新闻 发表于 2021-6-27 15:30

故事:和穷丈夫蜜月后,她房子财产全被卷走,才知这婚姻早有预谋

作者:谈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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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京觉得这个小区有点不对劲。
自己刚搬进来的那天就碰见有人跳楼,五楼的女人跳了下来,红裙子随风飞扬,跟拍电影似的,而现在这个女人正站在自己的门外。
别紧张,是个断了胳膊的活人。
“你找谁?”方京衣不蔽体,睡眼惺忪。
现在是早上五点,天都没醒明白。
女人没回答,她推开方京,径直奔向卧室。
“你上我房间干什么?”方京胡乱披上一件外套,紧随其后。
屋里的味道有些怪,地上散落着几个纸团。
女人一把把被子给掀了。
里面是枕头和一堆衣服,没有人。
这女人跳楼把脑子摔坏了吗?
方京刚想问她是不是认错人了,女人就把床单也扯了,然后是毯子和另一条毯子。
“住手啊!你有病吧!”男人把扔在地上的内裤捡起来。
“对呀,我是有病,没看见我胳膊折了吗?”女人意外的搭话了。
这个时候,木板床上只剩一个光秃秃的床垫。
“来,搭把手,帮我把床垫翻过来。”
“你大清早跑我家来翻我床垫?”
“少废话,快点!”
床垫被翻了过来,背面有几片红色的痕迹,很淡,显然是特意清洗过的。
“剪刀借我用一下。”女人走进客厅打开第一个抽屉,剪刀很幸运的躺在里面。
“你到底要干嘛!哎——”
女人虽然吊着一只胳膊,但是动作却迅速又敏捷,方京愣神的功夫,她就把床垫剪开了个窟窿。
这下,轮到方京不干了。
“我说这位小姐姐,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大清早跑来我家剪我的床垫?”
女人不搭话,埋着头把手伸进去摸索。
“找到了!”她手里捏着一个深蓝色塑料样的小东西。
是个优盘。
自己睡了一个多星期的床垫里竟然有个优盘?
女人终于正眼看向方京,“你床垫多少钱,我赔给你。”
“你的东西怎么会在我家?我知道了,你跳楼的时候……”
女人跳楼的时候正好赶上方京搬进来,她之所以没被摔死是因为掉在了方京新买的床垫上。
“不关你的事,多少钱,我赔给你。”女人打断他。
“赔……赔就算了,就是……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你说。”
“你跳楼的原因真的像小区传闻那样?”
小区的传闻是女人出轨怀孕,还被人拍了照片散步,颜面尽失只好选择跳楼了此残生。
可是方京感觉女人不像那种人,于是他提出了疑问。
女人诧异的看着他,这个男人是不是有病,居然问一个刚刚跳楼没死的人这样一个问题。
“你知道寻死过的人不能受刺激吗?”
“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我感觉你不像那种人。”
“哪种人?”
……
女人被方京手足无措的样子逗笑了。
眉眼弯弯,仿佛天上的新月。
不生气的样子倒也蛮漂亮的。
“警察局一般几点上班?”女人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啊?九点左右吧。”
“行,你去热杯牛奶,再来几片吐司,煎蛋要溏心的,我一边吃一边告诉你。”女人靠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哦,好。”
十分钟后,方京端出来两杯牛奶,一盘包子,还有一碟榨菜。
“家里没鸡蛋了,不好意思。”
“也行。”女人拿起包子咬了一口,胡萝卜馅的,有点甜。
让我们拨动指针,把时间倒退到一年半以前。
那个时候的灵姝,刚从国外留学归来。
她的父亲经营着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自幼家庭幸福,成绩名列前茅,模样乖巧可爱。
她就是旁人嘴里别人家的孩子。
在父亲的运作下,她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还在工作中结识了一个不错的男人。
那是一个让灵姝相信一见钟情的男人。
男人叫秦硕,年纪轻轻便事业有成,人也生得高大英俊。
于是,一段郎才女貌,琴瑟和鸣的爱情如约而至。
本来没打算结婚的他们,以秦硕母亲病重,想看儿子成家为由仓促举办了婚礼。
灵姝的父母让女儿再慎重考虑一下,可是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人,就像饱和的糖溶液,再也融不进一丁点颗粒。
婚礼隆重又热闹,灵姝把妆都哭花了。
蜜月旅行后,父亲的公司突然出了变故。
高回报高收益的诱惑很大,再加上对女婿公司的信任,这个精明的生意人还借了一笔钱去投资这个项目。
上午打了款,下午客户就携款潜逃了,飞机的机翼划破云层,不知道飞到了国外的哪个犄角旮旯。
灵姝家破产了,不仅自己积累了半辈子的资产被掏空,还背上了巨额欠款。
家道中落,一落再落。
母亲的心脏病跟着讨债的人一起找上门来,债主走了,母亲也走了。
新婚撞上新丧,人间大不幸。
公司的衰败,老伴的离去,老人一夜白头,曾经意气风发,谈笑风生的资本家,变得沉默寡言,精神萎靡。
秦硕摇身一变,成了家里唯一的靠山。
他信誓旦旦地安慰着灵姝,“没事儿,有我呢,天还没塌下来!”
父亲的房子已经不能住了,讨债公司日日蹲守,贴大字报,泼红油漆。
房子卖得仓促,价格也低,对于那些欠款更是杯水车薪。
父亲怕连累女儿,自作主张搬进了一个逼仄潮湿的出租屋里,和灵姝断了联系。
灵姝连着几天下班被人跟踪,她夜不能寐,秦硕租了套房子,让妻子出去避避风头。
而灵姝名下的房子以防万一,也转到秦硕的名下。
兵荒马乱,群龙无首,自然秦硕说什么就是什么。
家庭变故让两个人的关系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秦硕开始频繁的加班,回到出租屋也是关上门忙工作,两个人常常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哪儿还有新婚夫妻的甜腻?
灵姝也觉出了丈夫的冷淡。
她想要和丈夫谈谈,刚走到丈夫身后,秦硕的微信就弹出一条信息:“干嘛呢,人家想你了!”
灵姝看得分明,屏幕上那朵玫瑰刺痛了她的眼。
“谁?”
“工作上的同事。”
“同事发这种话给你?”
“和你有关系吗?你能不能别再烦我了,你家里的事已经够让我焦头烂额了,为这事儿我还差点丢了工作!你能不能别像个大小姐一样天天烦我!能不能成熟一点,帮我分担点什么?”
秦硕的火气突如其来,毫无预兆。
很多男人在恶行被揭穿后都会恼羞成怒,他们用虚张声势的愤怒来掩饰自己的惶恐。
“不能过就离婚!”秦硕冷冷地丢下一句。
门关上了。
一层薄薄的木板隔绝了两个世界,恩爱夫妻最终会变成人生旅途里的甲乙丙丁。
第二天,桌上的离婚协议静静地等着灵姝。
父亲是天,如今天塌了,所有风霜雨雪都劈头盖脸的砸向她,秦硕是其中的一个响雷,震耳发聩。
医院打电话来,说父亲吞安眠药自杀未遂,抢救了过来。
她又跑去,强颜欢笑,一边安慰父亲一边咽下自己的苦水,温室的花朵历经风霜,半株残败,半株成长。
灵姝变卖了自己的首饰,把父亲送进了养老院安置。
她不敢接过父亲,她怕父亲看到自己的不堪,看到自己刚搭建好就轰塌的婚姻。
秦硕一直没露面,都是灵姝跑前跑后,电话不接,短信不回,他好像觉得单方面宣布离婚后,这段婚姻就已经失效了。
灵姝失望至极。
可是,毕竟是她真心爱过的男人,她想再和丈夫好好谈谈。
她回了婚房,打开门,屋里一股甜腻的香水味道,劣质刺鼻。
卧室里,散落着女人内衣,蝴蝶结,蕾丝花边。
她从没有穿过那么妖娆的款式。
灵姝跑到厕所吐了起来。
她突然很委屈,家庭的变故,父亲的自杀,丈夫的背叛,为什么都凑在了一起,让她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她把桌上的东西扫到地上,玻璃和瓷器碎裂的声音让她心里稍稍好受些。
秦硕下班后看到一地狼藉,又看到灵姝坐在沙发上,他愣了一下。
“你怎么回来了?”
“我回我自己家不行吗?”
秦硕不说话,捡拾起地上的东西。
灵姝把一个黑色内衣扔在秦硕脸上。
秦硕停下动作望着她。
一个月前的新婚夫妇,如胶似漆,承诺恩爱到白头,却在此刻,变成不共戴天的仇人。
如果目光可以喷出火焰,两个人都将会是重度烧伤。
“你就那么心急?我爸还在医院,你把女人带回家!”
秦硕肩上挂着一个内衣,看起来有些可笑。
“不是天天加班么,怎么都加到了女人的床上!你还是不是人?!你有没有良心!”灵姝站在道德制高点,声声控诉,字字锥心。
“让我搬出去就是为了在我的房子里偷人……”灵姝哽咽,泣不成声。
灵姝骂累了,也哭累了,秦硕点燃一颗烟,屋外的风跟树影和屋里的主人一起沉默。
烟灰落在地板上,天已经黑透了。
男人终于开口了:“我累了,到此为止吧。”
秦硕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
门轻轻的关上了。
她一头扎进的爱情里,揭开华丽的袍子,里面千疮百孔,疮痍满目。
第二天要出门时正好碰上中介,说是秦先生委托他们把房子卖掉。
灵姝一阵眩晕。
秦硕做的太绝了,既然要离婚,那就好聚好散,把属于她的东西还给她,不能吃干抹净,扭头就走。
灵姝回头看着墙上的婚纱照,就是那条白纱蒙住了女人们的眼睛,让她们以为婚姻就是一场浪漫美妙的旅行,其实旅途中有很多泥泞,乱石,水坑甚至是悬崖。
没有人能全身而退。
第二天,灵姝找到秦硕,说她同意离婚,条件是把房子还给她。
秦硕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
“你自愿过户给我的,我又没逼你。想要就拿钱买,房子已经挂在中介了,看在咱们夫妻一场,我可以给你打个九八折。”
爱人狰狞的面目暴露无遗。
“就因为你父亲投资失败,现在债台高筑,而作为女婿的我也受到了牵连,我要套房子作为补偿,不过分吧。”
灵姝有点想笑,怎么作恶的人摇身一变,变成了最无辜的人?
”离婚吧,对谁都好。”恶人谆谆善诱。
“我怀孕了,法院不会判离的。”灵姝轻声说道,“我还要去你公司讨个说法,让大家看看你是怎么霸占房产,抛妻弃子。”
秦硕从震惊变成不安,最后转作愤怒,他眼神阴郁,面色铁青,“咱们走着瞧!”
灵姝并没有怀孕,她的谎言不过是想试探秦硕是否对自己残存一点情谊,显然,她高估了丈夫。
人有时就是很奇怪,对于有些事情他们明知道结果,却还是要飞蛾扑火一般去尝试一下,妄想自己是那个万分之一的例外。
灵姝再回房子时,门已经换了锁。
她叫来了开锁师傅,却遭到物业阻拦。他们说业主特意叮嘱过,任何人不能打开门。
“如果非必要的话我们也不希望报警,请你体谅我们。”
可是,谁又来体谅灵姝呢?她进不去自己的房子,也丢了自己的爱人。
灵姝游荡在街上,寻找便宜的旅馆。她从未如此落魄过,朋友们在她父亲破产后都避之不及,还是她远在国外的同学接济了她一笔钱。
从小到大,她从没觉得钱有多重要,而今天她觉得,钱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东西。
灵姝走的心不在焉,不留神撞掉了一个男人的手机。
“对不起,我……”灵姝不敢说赔,屋漏偏逢连夜雨的她经不起一场山洪。
“不用赔,请我吃个饭好了。”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窘迫。
街边的大排档香气弥漫,人间烟火。
“你看起来不开心,一会我领你去个开心的地方?”
“不了,我还要回……”家没说出口,她已经没有家了。
酒吧里,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男人递过来一杯酒,灵姝摆摆手。
舞池里的男男女女尽情舞动着身体,灵姝盯着炫光的舞台,突然想吐。
酒吧外是江边。
江中有渔火,岸上有灯光,头顶有星辰。
男人递过来一瓶水。
“喝掉一半,然后把不开心的事告诉瓶子,再把剩下的一半倒进江里。伤心事就会被水冲走。”
灵姝照做,水倒进江里的时候,她身体里紧绷的那根弦也放松下来。
人一放松就容易犯困,灵姝开始打起了哈欠。
“我送你回家。”
“送我去一家便宜点的酒店吧。”
车子的坐垫是棉麻材质的,灵姝坐上去,好像瞌睡碰到了枕头,咕咚一声坠入梦想。
好久没这么安逸地睡一觉了。
灵姝迷迷糊糊的被扶进酒店,塞进电梯,又扔进被子里。
一片漆黑。
她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母亲还活着,父亲也没破产,秦硕是好丈夫,家里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她梦到了平行世界里的另一个自己。
第二天的电话铃声比闹钟还早,灵姝听着电话那头朋友焦急的声音,然后打开了电话主人发给自己的视频。
第一眼就让她浑身乍冷,里面是自己,被子若有似无的遮住部分身体,头发凌乱,面色潮红。
背景就是这家酒店。
如朋友所说,公司群里,同学群里,朋友圈里都是她的艳照。
她想着昨晚的那个男人,想着她喝掉的那半瓶水。
灵姝报了警,可是却一问三不知,她不知道男人的工作,不知道男人的电话,更不知道男人的名字。
他好像一个凭空出现的人,毁了灵姝的名誉后又凭空消失了。
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灵姝毫无防备的跳了进去,从此,臭名昭著,万人唾弃!
幕后操控者自然是秦硕。
秦硕为了逼灵姝离婚绞尽脑汁,最后,在恋人梅娜的建议下,想出了这样一个完美计划,杀人于无形,无懈可击。
有时候毁掉一个女人,真的很简单。
灵姝的愤怒谋杀了理智,她丢开了往日的优雅与矜持,她要杀了秦硕。
梅娜料到灵姝会来,她早已经准备好礼物迎接灵姝,要不怎么说,女人最了解女人呢?
小区的宣传栏上,贴满了灵姝的照片,不堪入目,配文是新婚妻子不耐寂寞,偷人出轨,珠胎暗结!
灵姝五雷轰顶。
怎么被出轨的人成了出轨的人,怎么婚内合法的孩子,成了野种。
这就是秦硕说的走着瞧吗?
她把纸揭下来然后撕碎,“看什么看,滚!”
灵姝崩溃地冲着人群大喊。
人群散开了一点,在灵姝看不到的地方,继续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灵姝走到自己的婚房门外,从背包里摸出一把斧头,开始砸门。
自己砸自己房子的门,真是够讽刺的。
此时,秦硕幽灵一般出现了。
“是你算计我的,对不对?”灵姝拿着斧子指着秦硕。
“灵姝,你先把东西放下。”秦硕后退几步。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就为了让我离婚,你就这么不择手段!”
“你别激动。”
“我告诉你,我不会同意离婚的!我要耗着你,让你永远不得安宁!”
秦硕沉默了,等人群的议论声也趋于平静时,他开口了。
“灵姝,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你父亲的公司被人骗了,我一直在努力维持这个家,小心翼翼的照顾你的情绪,你不理解我就算了,还去偷人,而且还怀了别人的孩子,你可以不考虑我,但你考虑一下你的家人,你母亲妻骨未寒,你父亲还在医院,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灵姝听着这红口白牙的诬陷,大脑一片空白,为什么会有人无耻到这种地步?
“我求过无数次,甚至给你跪下来,打掉孩子回来我身边,我们不计前嫌,继续过日子。”秦硕继续扮演受害者。“灵姝,你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一直在努力的迎合你,讨好你,为什么你还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我求求你,求求你……”
秦硕涕泪横流,缓缓向她跪下,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只有灵姝心里明白,她被算计了,被一个演技高超,人面兽心的家伙算计了!
“不要听他的,不要,是他出轨的,是他逼我离婚的,一切都是他……”灵姝的辩驳苍白无力。
没有人听她的,秦硕是绝世好男人,而她是出轨坏女人。
秦硕扶起灵姝,打开了门。
“外头风大,我们进屋说。”
门是一个界限,门外是君子,门里是怪兽。
进屋后的秦硕马上变了一个人,他把灵姝摔在沙发上,然后擦掉脸上虚假的眼泪,点燃一颗香烟。
婚前秦硕是不抽烟的。
大概两支烟的时间,灵姝从抽泣趋于平静。
“是你干的,对吗?”
“把字签了吧,别闹到法院,两边都不好看。”
“不过是为了离婚,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出轨的是你,要离婚的也是你。”
“没有人看着,就不用装了吧。”
灵姝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十分恶心。
秦硕笑了笑,“我是搞投资的,凡事都要权衡利弊。我只做对我有利益的事,还有就是,及时止损。”
“你当初为什么和我结婚?”
“我是从村里出来的大学生,空有一张学历,没背景没人脉,不攀上一座大山,我拿什么在大城市站住脚跟?也是我倒霉,山还没靠稳就塌了,你说你爸怎么那么糊涂?”
灵姝这个温室里的花朵终于醒悟过来了。
凤凰男攀上城市的傻白甜,独生的女儿,等着吃绝户!
就算父亲没破产,秦硕也会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一家人!一点一点蚕食灵姝,把她吃干抹净!
和穷丈夫蜜月后,她房子财产全被卷走,才知这婚姻早有预谋
“接近我,和我恋爱,也是你计划好的?”
“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灵姝眯起眼睛。
怪不得刚认识就打听自己的家世,怪不得殷勤献得如此谄媚,怪不得结婚后他母亲的病突然就好了。
他早已经对她蓄谋已久。
恋爱是算计,房子是算计,婚姻是算计,什么都是算计!
“秦硕,为什么是我?”
“没有为什么,正好我需要,正好你合适。”
灵姝心如死灰。
“房子给你,你敢住吗?”
灵姝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她走进卧室,挑出一件大红色的连衣裙,裙长及踝,像血一样鲜艳夺目,质地飘逸轻薄,裙摆转动起来的话,像一朵盛开的罂粟花。
这是结婚那天的敬酒服,曾经的灵姝以为喝了交杯酒,两个人就会长长久久。
她以为的她以为,只是她以为。
灵姝换上裙子,仿佛又回到了新婚那天。
她走去书房,锁上门。
书房外有一个露台,栏杆低矮,爬起来一点都不费力。
既然自己一无所有,那不如就鱼死网破吧。
记得有本书上说,著红衣自杀者,怨气冲天。
灵姝要用命留住自己的房子。
叮咚,电脑响了一下,一封新邮件。
灵姝扭头多看了一眼,只一眼,让她脊背发凉,冷汗涔涔。
是一个叫文森的男人的感谢信,信里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父亲的破产,不是意外,是秦硕和这个邮件主人设的一个局,秦硕诱惑父亲投资,文森携款外逃,最后,两个人再坐地分赃。
秦硕从头到脚都在算计她们家。
灵姝突然不想死了。
这时,门外传来秦硕的声音:“灵姝?灵姝?你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出来吧。”
一片寂静。
秦硕的耐心消耗光了,他不想再和这个女人维持一分钟的婚姻。
敲门迅速演变成了砸门,然后是踢门,踹门。
灵姝在里面手忙脚乱。
门打开了,秦硕手里拿着一把亮晶晶的钥匙。
灵姝的身体抵在露台的栏杆上,风吹起她的裙摆。
“你在威胁我?”
“我如果死在这里,房子就会变成凶宅,没人敢买,也没人敢住。”
“有道理,我们谈谈吧。”秦硕不想闹出人命。
“怎么谈?”
“我可以给你一笔钱,你先下来。”
“好,你退后。”没想到灵姝答应得很爽快。
秦硕退到了书房,这个时候,电脑又响了一下,是一条汇款信息,孤零零的躺在收件箱里。
秦硕似乎明白了什么,有个恶毒的想法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你动我电脑了?你都知道了什么?”秦硕走近她。
“别再过来了!”灵姝呼吸急促,紧握双拳。
“你下来,房子的事好说。”秦硕渐渐靠拢。
“不。”
“那你想怎么样?”
“我要你付出应有的代价!”灵姝抓住栏杆的手已经泛白。
“你有证据吗?乖,下来,我们好好谈谈。”
秦硕柔声细语,他伸出手抓住灵姝的胳膊,轻轻一拉,灵姝还没扑进他的怀里,他又顺势推开,力度不大,却很坚决。
栏杆低矮光滑,灵姝像只越过荆棘的蝴蝶,向着更远处飞去。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把她从头算计到脚的人,这个人骗了她家的财产,占了她的房子,现在还要害她死于非命!
灵姝绝望地呐喊出声,她徒劳的伸出手想要抓住秦硕,想拉着这个禽兽跟她一起跌入万丈深渊。
五层楼的高度摔死一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但灵姝没死,她掉在了运送家具的床垫上,床垫又大又软,她摔断了胳膊,捡了条命。
秦硕看着灵姝在床垫上弹起落下,他的心也跟着弹起落下,她该摔死的,这个秘密该随着灵姝一起进坟墓的!
他按下失望的情绪,慌忙下楼,继续扮演起好丈夫的角色。凶手抱着被害人,眼眶通红,眼泪滚烫。
灵姝一阵恶心。
大难不死的她抓着医生,声嘶力竭的说着方才惊魂的一幕,一身红衣,披头散发,像个疯子。
秦硕拉开她的手,忙着给医生道歉:“她受了刺激,精神不好,上午的时候还用斧头砸门,对不起……”
楼下观望的人也随声附和,说是女人自己往下跳,男人想抓却没抓住。
众口铄金。
灵姝被诊断出中度抑郁。
灵姝说她是被人推下去的,灵姝说是秦硕骗了自己父亲的钱。
可是没有信她,人们把她的话当成了疯话,当成了发病时候的正常现象。
倒是她那个冷静理智,文质彬彬的丈夫可信多了。
渐渐地,灵姝闭了嘴,再也不说一句话。
她躺在手术室里,头顶的无影灯刺眼又冰冷。她知道,没有证据,一切都是徒劳的,她现在能做的就是配合治疗,尽快出院。
出院后秦硕给灵姝租了一个房子,美其名曰再回到跳楼的地方可能会刺激到她,听听,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离婚的事我会去法院起诉……”
“我签。”灵姝打断他。
秦硕被噎住了,以前寻死觅活不离婚,今天怎么这么爽快?
“你说你同意签字?”
“对呀,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就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吧。”
秦硕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办理业务的大姐神色严肃,随着钢印落下,两个人的婚姻算是彻底画上了句号。
婚姻就是一场策划已久的算计,灵姝输得遍体鳞伤。
“后会无期。”灵姝转身的瞬间眼泪就流了下来,眼泪掉在绷带上,浸湿了石膏。
石膏里断掉的胳膊和胸腔里破碎的心,一起隐隐作痛。
每一对从民政局出来的夫妻,他们分开的原因不尽相同,而他们离开的方式也千奇百怪。
今天灵姝吊着石膏离开,明天就会有人坐着轮椅转身,后天可能躺在担架上逃离,也许哪天会从天上落下一个热气球,接走一个失败婚姻里的女人。
秦硕站在原地,看着灵姝越来越远,然后拐弯消失在街角。
他长出一口气。
离婚的第一晚,两个人都睡得格外安稳。月光透过树影洒了一地斑驳,有野花在黑暗里怒放。
第二天一大早,灵姝就去了秦硕的小区,然后敲开了三楼的门。
时间拉回到现在。
“这就是你大清早跑来剪我床垫的原因?”
“对,我当时把那份邮件截图后保存到优盘里了,在医院我就跟家具城老板说要买下这个坏掉的床垫,结果老板说那个顾客留下了。”灵姝顿了顿,“怎么会有人留着一个跳楼的人掉在上面的床垫?不晦气吗?”
“和你无关吧。”
“也是,”灵姝抬头看了看钟,“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我陪你去吧,给你当个证人。”方京想吃第一手瓜。
去警局的路上,灵姝的心热气腾腾。
然而优盘是坏的,读不出数据,看着电脑上一直显示的读取错误,灵姝说不出话来,自己大费周章,结果却功亏一篑。
这不公平,为什么连老天都在帮那个恶人!
“完了,都完了。”越过山丘,发现深渊万丈。
“你别不会又想不开吧。”
“自杀这种事儿,一次就够了。”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
“别灰心,你要相信,善恶终有报。“
“不过是安慰我这种无能为力的人罢了。”
警局外边的小路上一片绿荫,灵姝踩着树的影子,方京踩着灵姝的影子。
“你说,是他把你推下去的?”
“没证据,没人信的。”
“我倒有个主意。”
灵姝回头,方京的笑不怀好意。
秦硕躺在沙发上哼着小曲儿,等着梅娜的排骨莲藕汤。
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来自一个不知名的号码。点开看是一段视频,像素模糊,晃动的厉害,但还是能看清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推下了楼。
秦硕的冷汗下来了。
第二条短信接踵而至:
拍风景时不小心拍到的,方便谈谈吗?
第三条短信是地址,时间,还有一串数字。
数字是钱数,地址是交易地点,时间是半夜。
秦硕被勒索了。
可是他不敢报警。
他偷偷拿了钱去约定地点,比郊区更远一点,是个臭气熏天的养殖场,秦硕半夜里翻过围墙,跌进了猪圈里,然后在猪粪堆砌成的海洋里遨游。
狗猛烈地叫了起来,随后是人的脚步声。
养殖场的灯雪亮,“抓贼啦!”
狗叫混合着人语,在这个夜里热闹非凡。
秦硕被当做偷猪贼,狠狠打了一顿,而作为忠实朋友的狗,也很卖力的在这个贼身上留下了几道血淋淋的口子。
秦硕被交给了警察,臭气熏天的他谎称自己喝醉了。
事情没了后续,勒索的人也没了动静,一切好像是秦硕的错觉。
怎么会是错觉呢?
秦硕的伤好的差不多的时候,短信又来了,内容没变,只是时间换到了傍晚,地点换成了一个废弃工厂。
“不来,视频就发到警察局。”
对方似乎能猜透秦硕的心,这从来就不是什么谈判,这是威胁。
废弃的工厂,破败残缺,在黄昏混沌的光线下,有些阴冷。
“有人吗?”他颤着声音喊。
远处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十几个带头盔的机车人围住了他。
“钱带够了吗?”
秦硕把钱奉上。
“可是,你迟到了。”
麻袋从天而降,裹住了秦硕的脑袋和肩膀,黑暗中的他被打得鼻青脸肿。
他疼得要死,却没一处致命伤,机车人避开了他的脑袋和肚子,拳脚只落在了躯干和后背,还有眼睛鼻子嘴巴。
装钱的袋子躺在他旁边,一分未动。
梅娜闹着要报警,上次掉进猪圈,这次又被群殴,下次是不是要把他大卸八块?秦硕拦下了她。
如此精明会算计的脑袋,应该知道自己被设计了。
设计他的人秦硕心里有数,可是他没证据,只能咬着后槽牙把血吞进肚子里。
是灵姝。
当然是灵姝,世界上只有这个人对他恨之入骨。
短信是方京发的,视频里的女人是灵姝,男人却不是秦硕,她们利用相同的楼层构造,相同的衣服和布景,拍了一个模糊的,足以以假乱真的视频。
秦硕心里有鬼,自然草木皆兵。
第一次的交易灵姝就花钱约了打手,没想到秦硕却阴差阳错的翻进了猪圈,第二次她选了一个宽阔的厂房。
“越痛越好,别闹出人命就行。”
打手们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灵姝享受着报复秦硕的快感,她甚至想靠着这条假视频让秦硕一辈子不得安宁。
她翻着地图,寻找下一个交易地点。
“万一他哪天忍不住报警,事情败露怎么办?你就算把他折磨死,骗你的钱也回不来呀?”
方京一语点醒梦中人。
与此同时,灵姝收到一条信息。
秦硕在医院躺了两天,回家后又躺在床上,他心里憋着一口气,不知怎么发泄,坐也不是,躺也不是。
而他的“真爱”梅娜却没陪在他身边。
梅娜在约会。
两个人是在医院认识的,一个潇洒多金的留学生富二代。
梅娜和他相遇是偶然,第二次是巧合,第三次第四次就是必然,接下来就是吃饭看电影,然后找一个睡觉的地方。
梅娜从没想过,为什么阅女无数的富二代会对她情有独钟。
要不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呢?
当富二代以招揽客户为由让梅娜把秦硕的工作电脑偷出来时,女人竟然也乖乖照做了。
富二代给她的承诺就是,和梅娜结婚,然后去国外定居。
梅娜带着秦硕的电脑一起消失了。
秦硕找不到梅娜,梅娜也没有跟他告别,海誓山盟,情比金坚的爱人,竟然如此仓促收场。
梅娜消失后的第三天,在秦硕回家的必经之路上,一个人影在徘徊。
是灵姝。
她来这儿干什么?报复自己吗?
秦硕一股无名火冲上了头顶,他觉得一切都是灵姝在搞事,勒索短信,背后挨打,梅娜消失,都是这个女人一手策划。
“你把梅娜弄到哪里去了?”
秦硕揪住灵姝大声质问。
为什么这个女人不肯放过他!
“嘘!”灵姝东张西望,紧张兮兮。“我爸的债主在追我。”
细听,果然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快跑!”灵姝拉着秦硕,跑到了一面杂草丛生的断墙下。
债主还是追了上来。
“跑累了吧,来,请两位喝茶。”
秦硕和灵姝被塞进了黑糊糊的面包车,停在了荒郊野外的一处烂尾楼旁。
喝茶是真喝茶,滚水里泡着当年的龙井,茶汤清澈,茶香缭绕。
身后的保镖带着墨镜和白手套,围成一堵人墙。
“你父亲什么时候还钱?”
“没钱!”灵姝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
“他不是给你套房子吗?”
“被人骗了。”
“谁?”
“他!”灵姝手指秦硕,咬牙切齿。
“老婆把房子给了老公,都是一家人,能叫骗吗?”
“我们已经离婚了。”秦硕忙着澄清。
“离婚?这么老的套路。你老丈人把钱转到你户头上,你们假离婚,等风头过去你们再关上门数钱!骗他妈谁呢,我早就查过你的账了,你小子有的是钱!”
秦硕开始发抖,其实他从进来就开始发抖,不过是现在抖得更厉害了。
“说呀,这么多钱,哪儿来的?”
“我工作攒下来的。”
“放屁!你干三百年也攒不够!”
“到底哪儿来的?!”
“是他骗我父亲的,他和别人勾结,那人得手后就逃到国外,然后和他分钱!”
“没他妈问你!”灵姝挨了一耳光,又脆又响。
“盖上他们的脑袋,省的他们串通一气。”
黑色的布袋扣下,眼前霎时一片漆黑。
“说呀,哪儿来的钱,”
“真,真是我自己挣的。”黑暗放大了秦硕的恐惧。
“你说谎,你一直都算计我们家!算计我们的钱。你不是人!你这个……”
“闭嘴!”
“嘭!”好像是鞭炮声,又好像是雷声。
秦硕感觉有什么东西溅在自己手臂上,温热粘稠,似乎带着点腥味。
灵姝的话说了一半就再也没了声息。
“扑通!”好像是人摔在地上的声音。
“到你了,钱是哪儿来的?”一个管状的铁家伙抵在了他的头上。
“我说,我说,是,是我勾结那个客户,我们,我们合伙,骗,骗来的。”
“说清楚,谁骗谁的。”
“我。我和杰森骗灵,灵姝的父亲……安涛的。”秦硕抖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虽然是个骗子,但是他罪不至死,他做人是差了点,但是他罪不至死。
周围突然变得安静,大约一个世纪那么久,或者更久。
头上的布罩被扯掉,强烈的光线刺得秦硕睁不开眼,他眯着眼睛,好一会才看清眼前这个人。
是灵姝。
周围空空如也,没有债主,也没有枪,泼在他手臂上的也只是普通的热水。
他算计了灵姝一家,没想到到头来也被灵姝算计回来。
“录音我会分成两份,一份发给你合作的客户,一份交给警察。”
灵姝转身往外走去,秦硕扑倒在灵姝脚边。
“对不起,灵姝,对不起我错了,我把钱都给你,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别,别告发我。我们是夫妻啊,你不是最爱我吗?”
灵姝一阵恶心。
“要你做什么都行?”
“对,当牛做马,上刀山下火海!”秦硕点头如捣蒜。
“我要你……不得好死。”灵姝看着秦硕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下去。
“是,是,我不得好死,我罪该万死,我不是人,不是人。”秦硕配合着打起自己的嘴巴。
他跪在地上,用膝盖蹭到了灵姝跟前。
“你该下地狱!”
“我该下地狱,”秦硕颤颤巍巍站起来,“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秦硕手里拿着一根生锈的钢筋。
“小心!”方京扑过来推开了灵姝,钢筋扎进了他的肚子里。
“你杀了她一次,别想再杀第二次。”方京捂着伤口,狠狠地揍了秦硕一拳。
警车的红蓝灯光在楼下闪烁。
时间往回退,退到灵姝收到短信的那天。
那天她收到的是同学回国的消息,她转了转眼睛,想出了这样一个计划。
勾引梅娜的富二代是灵姝的同学,一个极具正义感的海王,灵姝一顿饭就把他请出山。
富二代当时确实带梅娜出国了,他们并肩走在异国的街头,他们穿过喧闹的人群,最后,富二代消失在某个街角,他背着包,里面有梅娜的护照,身份证和几乎所有的钱。
这个曾经算计过灵姝的女人身无分文地被丢在异国他乡。
解决掉一个,另一个就比较简单了。
灵姝找到父亲的债主,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请他们出来配合演这出戏,等鱼儿上钩了,就备好葱姜料酒等着下锅。
希望秦硕在油锅里被炸得皮开肉绽。
后记。
“爸,秦硕的案子明天就判了,我们的钱什么时候回来?”
“看到账提醒。”
“您老倒一点也不着急,咱家可没钱了。”灵姝撇撇嘴。“我去趟医院。”
“看小方啊?”
“对。”
医院的单人病房里传出阵阵臭味。
“你为什么爱吃这种东西?”灵姝把榴莲递给方京。
“我打小就吃,多好吃啊。你尝尝?”
“算了,谢谢。”
“说正经的,你怎么报答我?”
“我先给你换个新床垫吧。”
“不合适,以身相许怎么样?”
“啊?”
“自古英雄救美不都是以身相许吗?”
“你有病吧?”
“是啊,不然我为什么会躺在这儿?”
“等会,”灵姝仿佛想到了什么,“等潜逃海外的那笔钱追回来了,我就又变成富家小姐了,你不会是也图我的钱吧?”
灵姝是个聪明人,吃一堑长一智。
这时候,门被推开,一个珠光宝气的太太走了进来,她保养得当,身姿丰腴,一边打量病房,一边拨了拨头上蓬松的发髻。
“你找谁?”
“妈。”方京叫道。
妈?
“听说我儿子英雄救美了?”贵妇人踩着高跟鞋,上下打量着灵姝:“这就是你救的那姑娘?”
“阿,阿姨好。”看来方京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你来医院看我,干嘛穿这么隆重?”
“我还不是为了你,我得给姑娘留一个好印象,万一人家成了我的儿媳妇。”
“妈我求求您别说了行吗?”
“不好意思啊小姑娘,我儿子没谈过恋爱,就是个闷葫芦。”
“妈您出去好吗。”方京生无可恋。
“你看我真没眼力见儿,你们聊。”
贵妇人一副我懂得的表情走出病房,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阿姨……挺有趣哈。”灵姝清清嗓子。
方京无奈地笑笑。
“你看现在我还图你家的钱吗?”
“好像不图,不过这不是重点。”
“那什么是重点?”
“重点是你家既然这么有钱,为什么当初你不换个新床垫呢?”
完。(原标题:《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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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故事:和穷丈夫蜜月后,她房子财产全被卷走,才知这婚姻早有预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