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3-12 22:42

冷簪死了,坠楼身亡。从七楼她家的窗台上,纵身一跃。没人知道为什么。

    冷簪的丧事办得很简单,冷簪没有多少朋友,她从前公司里的同事有几个参加了追悼会,更多的是易郁的同事和朋友。陈雄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他也来参加了冷簪的追悼会,礼貌的与易郁握了手,说了声:节哀顺变。

    易郁很伤心,在冷簪死后,他就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去上班,也不外出,不言不笑,像一个活死人。他觉得是自己的缘故才使冷簪发生了不幸,如果是自己平时多关心一下冷簪,多抽出点时间来陪冷簪,那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

    一直到一个月以后,易郁公司的老板吴天鸣找上门来,脸色不善的给了易郁两个选择:一,辞职滚蛋。二,立即回公司上班。满眼血丝的易郁突然爆发了,他破口大骂,骂老板的黑心,骂老板的没品位,骂老板的冷血。从七楼一直将吴天鸣骂到一楼,又从一楼一直骂到马路上。吴天鸣被骂得目瞪口呆,他向来以为易郁是个温顺而怯懦的人,却没有想到这样一个人一旦爆发出来,竟然有这样大的威势。吴天鸣狼狈的逃回小车里,一溜烟跑掉了。

    然而,到了下午,易郁还是回到了公司,照常上班。吴天鸣没有再找他的麻烦,而易郁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温顺。只是他似乎变得越来越阴郁,越来越沉默寡言,只是埋头工作,甚至比从前更卖力的工作。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似乎一切都平静了。

    这一天,易郁加班到很晚,他在赶一个牙膏广告的脚本。当他从自己的小玻璃隔断中站起来的时候,似乎看到一个人影,在斜对面那个已经空了一个多月的隔断里微微一晃。易郁朝那个隔断走了过去,里面空无一人。易郁呆呆的望着放在那张办公桌上的电脑,他突然鬼使神差的伸手打开了电脑。屏幕闪烁着,启动了。易郁点击“我的电脑”,接着又进入到“我的文档”,最后进入到“图片收藏”里。在这个文件夹里存放着一些照片。在那些照片上是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光线很朦胧,他们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身体纠缠在一起。只看得清那个男人的面孔,这个男人是陈雄。而那个女人的脸则是隐藏在一片黑暗之中。

    易郁呆呆的看着这些照片,过了许久,终于他关掉了电脑,离开了公司。外面的世界,一片燥热。灯光稀疏,一轮红月亮遮遮掩掩的躲在众多高层建筑的空隙里,窥视着这片浮躁的红尘。

    威士忌的味道沿着杯壁慢慢攀爬着,钻进了鼻息里。易郁独自坐在酒吧里,手里的酒杯摇来晃去,冰块在玻璃杯里叮咚作响。他不需要早早回家,家里面没有冷簪。于是他一杯接着一杯的将威士忌灌入腹中,腹腔里的火苗越烧越旺,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失去了重量,像是在做梦。

    易郁感觉自己飘飘荡荡,似乎自己会飞,就差一点点他就可以飞起来,却总是只差一点点。街灯迅速的后退,光晕迷离。当出租车司机咒骂着将易郁拖出车子,然后在他钱包里取了车费之后,就扬长而去了。易郁从温热的路面上爬起来,一阵夜风吹过,眼前是明珠花园小区的大门。

    那个夜班保安的眼神里藏着什么东西,管它呢,一个保安而已。易郁摇摇摆摆走进了自己家的楼道里,盘旋着爬上了七楼,他自己的家。他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关好门,当他一头栽倒在床上的时候,困意早已将他捆的牢牢的,像一个端午节的粽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阵呲呲的噪音从客厅里传了出来。电视机开着,没有频道,画面上是一片雪花点。电视机屏幕发出的光亮照在对面的沙发上。沙发上静静的坐着一个女人,身上穿着白色的睡裙,脚下踏着红色缎面的半坡跟拖鞋,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面目。她一动不动的盯着电视机屏幕。

    夜风轻轻吹起窗纱,如血的月光照了进来,一个黑影投在地上。在窗外的窗台上也站着一个白裙飘飘的女人,她面目模糊,全身轻飘飘的,随着夜风轻轻摇动着。

    卧室里一片寂然,整个屋子里只有客厅里电视机发出的噪音。这时候,那个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笑了,她的笑声很怪,像是一个婴孩儿在哭。她轻轻的牵动了一根细若游丝的线,窗外那个女人便轻飘飘的晃动着,像是一个提线木偶。沙发上那女人望着窗外的女人做出了惊恐的神色,她晃动着脑袋说:“不!这不是真的,这是一个梦!”假发滑向一边,月光照在她的脸上,那是易郁的脸。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3-12 22:44

秘密 --幽冥夜话

    韩非悠闲的走在街上,这条繁华喧闹的街对她来说再熟悉不过了。这是她每天上下班的必经之路,韩非喜欢在下班的时候慢慢的走在这条街上,观察着经过自己身边的车辆和人。在落日的余辉中,这条街道仿佛充满了浪漫的味道,丝毫没有了在早晨时的繁忙和拥挤。每当这个时候,韩非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融入了这温暖的画面,这里的一切都给了这条街道一种生命的质感。

    在街边,韩非停下来买了瓶果茶,一边喝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今天的晚餐。她绝对是一个懂得享受生活的人,甚至在一些微小的细节上也要求完美,这也是她至今还单身的原因。因为她不想过早的把青春浪费在劳人心神的婚姻上,她要用自己的方式来享受这生命。

    懒散的太阳慢慢隐入了对面的大厦后边,光线也渐渐黯淡下来。韩非拿着饮料准备去附近的超市解决晚餐的问题。突然,一辆白色的面包车闯进了她的视线。韩非一直看着那辆车飞快的远去了才收回眼光。其实,那辆面包车没有丝毫的特别,吸引她的是车牌号码--2213。这个号码也是一组极其普通的数字,但它和韩非一个要好的朋友雅文的手机尾数一样。

    这个号码让韩非想起了雅文。“很长时间没有联络了,不知道这小丫头最近怎么样。不如打电话给她一起吃晚饭。”韩非心里想着从包里拿出了手机,拨通了雅文的电话,对方响起了一连串的盲音。“这野丫头又在和谁闲聊?”韩非自言自语着按了一下重拨键,电话通了。

    可响了半天,雅文就是不接电话。“怎么回事?不会听不到啊?”又打了一遍,还是不接。

    韩非不知道,在她打电话的同时,雅文就在前面不远的路口被一辆飞驰的白色面包车撞出十几米远,当场就死了。可那双眼睛却在极力的瞪着,瞪着韩非身处的方向。

    撞死雅文的那辆车正是在韩非身边经过的那辆面包车,车牌号码和雅文的电话尾数一模一样。

    打不通雅文的电话,韩非在超市买了蔬菜和一些零食回家了。路过雅文出事的那个街口她看到有许多人围在那边看边议论什么。“真是无聊,很多人就是喜欢看热闹。”韩非边走边想,没有停留。

    回到那幢被涂成粉色的公寓楼,韩非的心舒服起来。“还是家的感觉好,轻松啊!”韩非自言自语着上楼。她的家在5楼,只有自己住,虽然空荡一些,但也自由。刚到门口,韩非就看见一个人站在门口,从背影韩非就认出来了,是雅文。

    “嗨!你怎么来了,刚才还给你打电话呢。怎么不接呢?”韩非有些惊喜,拍了拍雅文的肩膀。

    那人回过头,果然是雅文,她的脸红红的没什么表情,很冷淡的样子。

    “我看到有你的号码,就来看你了。想我吗?”雅文说话很慢,这和她以前可不大一样。

    “怎么了?小姐,失恋啦?看起来怎么不太高兴。”韩非边开玩笑边打开了房门。

    “飞的感觉真好。”雅文还是那样面无表情。

    “什么?”韩非被雅文没头没脑的话闹蒙了。

    “飞的感觉真好。”雅文重复了一遍。

    “喝酒了吧。看你的脸那么红!来,你休息一下吧,我做饭。”韩非看了看雅文的脸,比刚才更红了。

    吃饭的时候,雅文只是低着头吃东西,不怎么说话。韩非看着她的样子,也不好多问。

    “我得走了,你要好好的。”刚吃完饭雅文就要走。

    “今天在我这儿睡吧,这么晚了要去儿?”韩非决定问个明白,因为她发现雅文今天特别反常。

    “回家。”雅文好像不想多说一个字。

    “你一定有事,有什么事就和我说嘛!好不好?”韩非有点着急。

    “没什么,真的。我走了。”雅文说着已经开门出去了。

    韩非看着雅文的背影,心里在盘算着该怎么办。她决定偷偷跟着她,看看究竟是什么让这个平时异常活泼的小女孩变得不一样了,另外她也担心自己的朋友晚上出事。

    想到这儿,韩非急忙穿上外衣跟了出去。

    韩非急急忙忙的下了楼来到街上,可在大街上她却没有看见雅文。“怎么回事?这么快!难道坐车走了?奇怪。”韩非找了一圈儿没有,就回家了。

    回家后又打雅文的手机,关机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3-12 22:45

韩非迷迷糊糊躺在床上,朦胧中她感觉窗外起风了。

    “我有点冷。”韩非突然听见在自己的耳边有个声音轻轻地说。

    “谁?”韩非猛然间清醒了,这样的深夜这样的声音,不清醒才怪。她看见一个黑影站在床头。

    好像是雅文。

    “咦?你怎么在这儿,我找你没找到。”韩非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你知道吗?我死了!”雅文的口气平静的让人害怕。

    “什么?”韩非感觉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撞我的那辆车是你指使的,但你自己根本不知道。”

    “你怎么了?说什么呢?”

    “对,你不明白。但你迟早会知道真相的。记住,庆言也会死。”雅文的声音还是那么骇人的平静。

    “到底怎么回事?雅文。”韩非拉住雅文的手。

    雅文的手冰凉,接着的情景让韩非简直崩溃了。一瞬间,雅文的身体好像是被一颗无形的炮弹击中一般,血肉四散着迸裂了,房间里到处都是血。

    韩非用尽全身的力气尖叫着,惊醒了……

    窗外一片漆黑,四周静得令人害怕。韩非打开床头灯,坐乐起来。她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凌晨两点多。想起刚才的噩梦,韩非的心跳加快了。好像不是梦,刚才的情景是那么真实,雅文说的每句话还在耳边萦绕着,她感觉房间里有无数双眼睛在死死的注视着自己,周围的空气好像都骤然间寒冷了。

    上班的时候,韩非感觉头疼的厉害。昨天后半夜她根本就无法入睡,恐惧一直围绕着她。

    韩非一直在拨打雅文的电话却总是关机,她的心里隐隐感觉到雅文可能是出事了。“必须得想办法找到她。”韩非心里想着拨通了庆言的电话。

    庆言是韩非的男朋友,确切说应该是前男友。两个人相处不到一年就分手了,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因为韩非喜欢自由的个性难以驾御,庆言又是个统治欲望很强的男人,所以两个人都觉得不合适。虽然分手了但两个人却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两个性格不和的人做不成情人,却可以做很谈得来的好朋友,这不能不说是人类特有的奇怪之处。

    韩非之所以给庆言打电话是因为他和雅文在一个公司上班,他们就是通过雅文才认识的。

    “喂?”电话通了,传出庆言的声音,听起来他好像在一个很空旷的地方。

    “你在哪儿?”韩非感觉庆言的声音有点不对劲,好像很沉重。

    “我……在外面。”庆言说话吞吞吐吐的。

    “我找不到雅文了,她今天上班了吗?”韩非急着问庆言。

    “恩……现在她就在这儿,我还有点儿事,你先挂吧。中午我去找你,好吗?”庆言的声音在那空旷的环境里听起来异常的怪异。

    “你们到底在哪?雅文有什么事吗?昨天晚上她看起来特别奇怪。”韩非感觉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

    “昨天晚上?”庆言的语气突然间变得特别惊恐。

    “是啊,怎么了?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韩非急了。

    “你现在来吧,我在殡仪馆,雅文死了。就在昨天黄昏。”庆言说出了实情。

    庆言的话就像一记重拳打在了韩非头上。“雅文死了?昨天黄昏?”韩非的大脑此时已经乱得不能再乱,一股寒气从脚底直蹿上了后脑。

    韩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公司大门走出去的,打了辆车直奔城郊的殡仪馆。在车上,韩非仔细回忆起前一天晚上雅文的出现和自己的那个梦,一切都是那么怪异。雅文的反常和那个异常真实的噩梦是否说明了什么?韩非不知道。

    车突然停了,路口的红灯象只血红的眼睛在半空中瞪着车里的韩非,她只有焦急的等待。

    出租车又重新启动了,韩非告诉司机加快速度。就在加速的同时韩非看到在自己这辆车的旁边,一辆白色的汽车超过了他们。无意中韩非看见那辆车的车牌号是6544,这个号码和庆言手机尾号的数字一模一样。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3-12 22:45

韩非想到了昨天的那辆面包车,那车的牌照号就和雅文的手机尾号一模一样。没想到这么快雅文就死了,韩非忍不住在车里哭了出来,悲痛让她暂时忘记了恐惧。

    出租车驶进了殡仪馆,脸色苍白的庆言早就在门口等着韩非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刚下车韩非就急着问。

    “进来慢慢说吧,你先别太激动。”庆言的眼圈红红的。“是被车撞的,在昨天下班的路上,肇事车辆已经被扣了,司机也找到了。”

    “你是说在雅文下班的时候?”韩非觉得那股冷气越来越重的压迫着自己。

    “对,大概五点多吧。就在大恒路的第一个路口,今天早晨我才知道的消息,想中午再通知你。”庆言点了根烟看着面前的韩非。

    “大恒路?”韩非想起了昨天自己在大恒路上看到的围观的人群。

    “我想看看她。”韩非看着庆言说,她极力的控制着自己。

    雅文的尸体安静的停放在房间里,那蒙尸布仿佛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般阻隔着两世的人们。庆言轻轻揭开了那白布,韩非鼓起勇气看了一眼。死去的雅文没有想象中的可怕,只是脸色惨白,头上有一道很深的伤疤,但已经经过化装师的处理,不那么骇人了。

    韩非的眼泪瞬间淌了下来,突然见她想起了庆言所说雅文死亡的时间和自己昨夜看见的雅文,她哆嗦起来。

    庆言扶着韩非走出停尸间问她怎么了,韩非把前夜的情况说了一遍。庆言听完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不可能的,你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庆言看着韩非说,那目光充满了怀疑。

    “是真的,绝对没错。”韩非尽力的梳理着纷乱的思绪。“撞雅文的是什么车?”她又问。

    “一辆白色面包车,对了那车号和雅文手机的尾号一样。”庆言说。

    “2213?”韩非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知道?”

    “我……我昨天看见那辆车了,就是看到那车号我才给雅文打的电话。”韩非猛然想起自己在来殡仪馆的路上,看见的那辆车号和庆言手机尾号一样的车,和昨夜梦中雅文对她说的话,她又哆嗦起来,但她控制住自己没有对庆言说。“会这么巧?”庆言拍了拍韩非的肩膀,“没事的,只是巧合罢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就不要想太多了,也许你是太累了。”

    “也许吧。”韩非擦了擦眼泪。

    其实,庆言和韩非的心里同样存在着疑问,但彼此都不想让对方担心,所以都没有说太多。

    庆言开着车,送韩非回公司。

    韩非坐在庆言身旁一言不发,她还在想着这件奇怪的事。从来不信灵异之事的她尽力找着理由来解释这件事。

    车在城郊公路上急速行驶着。突然,韩非眼角的余光瞥见自己身边的车窗上好象是有什么东西,她转头一看,一张脸紧紧贴着窗玻璃--天哪!是庆言的脸。那脸就紧紧的贴在车窗上,还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车里的人。

    韩非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上,眩晕中她还没忘了尖叫。正在开车的庆言被尖叫声吓了一跳,急忙踩了刹车停在路边。

    “怎么了?”庆言问还在惊恐中的韩非。

    “是你……是你在外面看……看着我。”韩非看着面前的庆言,没什么异常。

    “怎么会?你就是太紧张了,雅文的事对你刺激太大了,等一下回公司请假吧,回家好好睡上一觉,休息休息。”庆言看着面前的女人有点心疼。

    “……好吧,也许是。”韩非又回头看了看车窗,什么都没有。“你也要小心点,知道吗?”

    雅文的死和她怪异的出现!撞死雅文的那辆车!前夜那真实的梦境!这一切是否有着关联?韩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着,但一切都那么杂乱无章,韩非好象是坠入了一个巨大的旋涡,无法挣扎。

    突然,床头柜上的手机尖叫起来。在静得可怕的屋子里那声音显得异常刺耳,韩非起身拿起电话。

    “红色的血出来了。”一个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冷冷的。

    “喂!什么?你找谁?”韩非听到那声音感觉到脖子后面有股冷风窜出来,是个女人的声音。她觉得那声音特别熟悉,但又想不起来是谁。

    “庆言死了,你出门左拐,就会看到现场,好美的画面!那红色的血是玫瑰的颜色,呵呵!”电话挂断了,但那冷笑声留在了房间里。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3-12 22:46

“喂!喂!你是谁?”韩非喊了起来,她感觉到自己好象虚脱了。

    韩非急匆匆跑下楼,远远她就看见在街的拐角处围了一群人。分开人群,韩非看到的景象简直能让她崩溃。

    庆言的脸紧紧贴在车窗上,虽然车窗上满是鲜血,但韩非还是看到庆言的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自己。就是韩非刚才在汽车上看到的情景,当时两个人都把这一切解释成幻觉,没想到现在就变成了可怕的事实。

    庆言的车是和另一辆拐弯的车撞在一起的,韩非看着那辆被撞得面目全非的车,她控制不住的张大了嘴。6544!对!车牌号就是6544,和庆言手机号尾数相同!庆言的死和雅文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相同。

    韩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蹲在街边看着面前的人群,她知道这一切不是巧合,但却理不出一点点的头绪。她感觉巨大的恐惧重重的砸了下来,让她透不过气。

    这时她看见警察在询问一个人,那个人脸上带着血,应该是另一辆车的司机。“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开得特别快,疯了一样,我是正常行驶呀!”那胖胖的司机看着面前的警察说。

    “是你杀了庆言,是你……”韩非疯了似地冲了过去。

    韩非看着被白布蒙着的庆言,眼泪不住的掉下来。她想起自己接到的那个电话,忙拿出手机找,却发现是个隐藏的号码。

    怎么办?韩非的大脑急速的转着,忙乱的思考让她感到阵阵眩晕。这次不同寻常的事故在别人看来只是一场普通的交通意外,可韩非知道这里面有太多说不清楚的事。连自己都说不清的事让别人怎么相信呢?

    庆言的死被定为交通意外身亡。可韩非知道这不同寻常的一切才刚刚开始,她觉得这是一次巨大的阴谋,但却理不出一点头绪。雅文和庆言的为人韩非是知道的,他们的生活几乎都是透明的,没什么秘密可言,可为什么却死得这么蹊跷?自己这些天遇到的奇怪的人和事又怎么解释?

    韩非在公司请了长假决定搞清楚一切,她不想这么被动的接受这一切。

    空旷的屋子里,韩非满脑子想的都是庆言和雅文的事情。“明早去公安局报案,不管他们能不能相信都要把所有事情说清楚。”韩非站在窗前想。“还有那个神秘的电话,那熟悉的声音是谁呢?”韩非怎么也想不起来。

    “还是应该先从那两辆车入手。”韩非想着赶忙拿起电话拨通了小单的号码。

    小单是韩非的大学同学,毕业后分到了交警队。韩非想他可能会在这件事情上帮到自己。

    “嗨!是我,现在忙吗?想找你帮点忙?”韩非尽量稳定自己的语气。

    “呵呵,忙也得帮你啊,你说话我总得给面子吧!”小单轻松的语气让韩非的情绪也稳定了不少。

    “帮我查两台车的车号,我想知道这两台车是哪的,好吗?”

    “恩,你干什么啊?当私家侦探了吗?”小单和韩非开着玩笑。

    “没有啊,有点事情,方便的话查一下吧,改天请你吃饭,车号是2213和6544。”

    “吃饭倒是个不错的提议,好吧!你等我的电话。”小单说完挂断了电话。

    不到十分钟,小单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你到底为什么查这两台车呀。”小单问韩非。

    “哦,我的两个朋友都出了车祸,和这两台车有关。”韩非说出了理由。

    “不会吧,什么时候?”小单的口气变得严肃起来。

    “2213是辆面包车,殡仪馆的。可是前年就因为车祸报废了。6544那台车是自用车,车主叫顾廉,是个工程师。也是在前年车祸中死了,在前面那台车的前一个月。这两个牌照号码至今还在停用,按你的说法他们撞人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套牌车。但是我们这里根本就没有记录。”小单说完了等着韩非的回话,但听筒那边却是一片寂静。

    “喂……喂,你在听吗?”小单的声音提高了。

    “哦……听着呢,那谢谢你了,有事我再打给你。”韩非把电话拿在手里,眼睛却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顾廉这个名字她很熟悉,他是个建筑工程师,而且还是雅文从前的男朋友。两个人分手后还不到一星期就出车祸死了,为这雅文伤心了很长时间,毕竟在一起好几年了。

    韩非隐隐觉得这件事情根本超越了正常的范畴,不是常理所能解决或解释了。“该怎么办?”韩非在屋子里不停的走动,但还是一筹莫展。

    正在韩非绝望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韩非走到门前趴在猫眼上朝外面看,没有人。就是这一瞬间,韩非觉得冷风又从自己的脖子窜了出来,这几天经历的怪事让她的神经时刻都在紧绷着。她没敢开门,站在原地等着,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很有节律,象是鼓点的敲击。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3-12 22:46

韩非轻轻拉开门锁,猛然把门打开。门口站着一个小女孩儿,韩非松了口气,拍了下额头苦笑起来,自己真的是太紧张了。

    “小妹妹,你找谁呀?”韩非蹲下身,看着面前的小女孩儿。奇怪,这女孩儿看上去特别眼熟,可一时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找你!”小女孩长得很漂亮,特别是她笑的时候,她现在就在冲着韩非笑。

    “哦?找我有事吗?”韩非越看越觉得这小女孩绝对在哪儿见过。

    “把这个给你。”小女孩说着递过来一个信封。

    “谁让你交给我的啊?小妹妹。”韩非接过信封,里面好象是照片之类的东西。

    “是我,看了就知道了,这里面装着答案。”小女孩说完转身下楼走了。

    “答案?什么答案?”韩非楞楞的站在门口,她觉得一股恐怖的感觉黑云一样笼罩了自己。

    关好门,韩非急忙拆开信封。果然是几张照片。就是这几张彩色照片让韩非惊恐的张大了嘴,第一张和第二张分别是雅文和庆言的车祸现场,让她觉得恐怖的是每张照片上都有自己,而且那眼神是邪恶的,像是一个指使者。

    韩非颤抖着抽出另两张张照片,一张上面是一台轿车,车里面的人分明就是自己和顾廉,车号是6544,另一张的画面也是一台车,正是撞死雅文的那辆白色面包车,车里面的两个人也是自己和顾廉,两个人好象在密谋着什么。

    这怎么可能,韩非彻底崩溃了。她把照片甩了出去,双手抱着头瘫倒在沙发上。突然,韩非象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一样抬起了头。她终于想起来刚才那个小女孩儿是谁了,但这种猛醒韩非情愿没有。因为那小女孩儿就是韩非自己!童年时候的韩非!

    对于韩非现在的状态而言,这是个要命的发现,虽然她还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至少已经知道这件事的中心人物是自己了。

    灵异,这两个字对韩非来说一直是只在电视剧或电影里出现的单词,但现在这样的事情却真切的发生在自己身边了。她狠狠的掐了掐大腿,绝对不是做梦,自己还是清醒的。

    突然,手机响了。

    她颤抖着拿起了电话,上面的红灯不听的闪烁着,象只血红的眼睛。韩非稳定了心神,清清嗓子,按下了OK键。

    “喂!”里面没有声音。

    “喂!”韩非提高了声音,还是没有声音。

    “是我……”一个女人的声音,韩非听出这个熟悉的声音,正是告诉她庆言死讯的那个女人。

    “你……”你你到底是谁?"韩非拿电话的手一直在颤。

    “你说呢?”那声音冷冷的,简直是太熟悉了。

    “我一定认识你,我会找到你的。”韩非鼓起勇气,语气十分强硬。

    “呵呵呵,……你不用找我的,知道吗?”听见女人的笑声,韩非差点把电话扔出去,因为她想起这女人是谁了。正是她自己的声音,韩非!

    “你不用扔电话,也用不着害怕,我不会伤害你,因为伤害你就是伤害我自己。”女人的声音还是那么冰冷,和照片上的韩非那邪恶的表情很一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怎么了?”韩非的精神完全崩溃了,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

    “宝贝,别急,你会知道答案的,听我慢慢告诉你,游戏才刚刚开始,好戏还在后面呢!”女人的声音压得更低了。

    韩非全身几乎是在抽搐,根本说不出来话,只有被动的听着。

    “还记得那次游戏吗?现在开始了,灵魂们都等得不耐烦了……”

    游戏!游戏!那次该死的游戏,韩非终于想起来了。

    事情还得从两年前的那个冬天说起,雅文给韩非打了个神秘兮兮的电话。

    “你知道吗?人格可以分裂的。”雅文挺有兴致的说。

    “什么呀?你说精神分裂呀。”韩非知道这女孩对什么都好奇。

    “不是,是说人可以有很多种性格,而自己却往往不知道,举个例子吧,比如说你,你就可以有狂妄、淫荡、暴怒、邪恶、奸诈什么的,各种性格,它们都在你灵魂的深处隐秘着,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出来。”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3-12 22:47

“你怎么又研究上这个了?这好像是七宗罪里的吧!”

    “恩……应该说是相似吧,我知道了一种方法,可以让这些我们自身的矛盾人格分离出来,想不想试试?一定很有意思。”

    “我可不想搞这些无聊的事,不过我不反对晚上你来我家吃饭。”

    “那好吧,晚上我帮你叫上庆言,我们共进晚餐。做好准备呦,我特别想玩这游戏,说不定你的另一个人格恨我恨得要死呢,呵呵!”

    “小丫头,发烧了吧!尽想这些无聊的事,晚上见吧。”韩非笑着挂了电话。

    当天晚上,雅文抱着一个很大的包和顾廉还有庆言到了韩非家。

    一进门,雅文就迫不及待的打开那个白色的布包。

    “快来看看,我好不容易才借到的。”

    “这都是什么呀?”不知道为什么,韩非看着那东西从心里觉得不舒服。

    “呵呵,雅文最近迷上了灵异学了,我们公司很流行玩这游戏,听说很准的。”庆言笑着说。

    “你都快变成江湖神棍啦,快吃饭吧!我是不相信这些东西的。”韩非看着那东西感觉很恐怖。

    “先玩吧,我们那很多人都试过了,很灵的。就算你们陪我还不行吗?”雅文说着,把包里的东西都摆在了桌子上。

    那是一个类似于罗盘形状的圆形铜版,上面纹络交错,但如果仔细观察好像有某种规律可寻。外圈上还刻着几种动物,分别是豺狼、猎犬、豹子、猴子、秃鹫、毒蛇、蝎子,一共是七种。

    铜板在灯光下微微泛着幽光,看上去很古老了。

    “你知道吗?这东西是几百年前的了,上面这七种动物分别代表了人的七种罪恶也是灵魂深处的本性,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饕餮,还有淫欲,是天主教用撒旦的7个恶魔的形象来代表的七种罪恶,也就是你说的七宗罪。”雅文的口气好像是在讲课,一本正经的。

    “在哪弄的这东西啊,你不感觉无聊吗?小丫头。”韩非笑着对雅文说。

    “什么叫无聊嘛?这些都是有根据的,公司里有很多人玩过了,很灵。真的,你知道我从前也不信这种事的,但这次不一样。”雅文还是那么一本正经的说。

    “试一下无所谓的。”庆言和顾廉也帮着雅文说话。

    “好吧好吧,怕了你们了。试试也好,看看你们究竟是什么本性,你们先来。”韩非看着几个人说。

    “我先来,你看着。”雅文又从包里拿出一把折叠着的小刀。同样,那刀看上去年代也是很久远了。

    雅文坐在那儿打开小刀,慢慢在左手中指上割了一下,血就缓慢的从那道伤口里流了出来。雅文把手指按在圆盘的中心点上,闭上了眼睛……

    韩非几个人都在看着雅文,她坐在一动不动紧闭着双眼。看上去没什么变化,只是嘴唇微微动着,好像在默念着什么。

    顾廉小声的召唤她几句,但雅文没有任何回应。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雅文睁开了眼睛。

    “怎么样,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格了吗?隐秘在灵魂深处的,呵呵。”韩非开着雅文的玩笑。

    “恩……没……没什么,这东西不灵的。”雅文说话时候表情很不自然,但几个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但我还是想试试,玩就玩到底,我来。”顾廉说着拿起了桌上的小刀。

    “别……别玩了。”雅文起来想阻止顾廉,这让几个人感觉到有点奇怪,因为最开始就是她说的最欢,但现在又不让别人试了。但这偏偏激起了顾廉的好奇心。

    “玩玩怕什么,我就不信我这么善良的人还会有上面说的这些罪行。”顾廉说着用那把刀割破了左手中指,按在了圆盘的中心点上。

    顾廉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几个人,脸色有点苍白。

    “有什么吗?”庆言问。

    “……没有,这东西真是不灵的,早应该不信。”顾廉长嘘了一口气说,他的眼光有点游移不定,韩非注意到了这点。

    “我试一下,用我的行动教育你一下,这东西不能相信的。”韩非看着雅文说。

    “别试了,明知道不灵为什么还要去尝试呢?”雅文说,说话的时候扫了顾廉一眼,那眼神有说不清的东西,顾廉躲开了她的目光。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3-12 22:48

“这有什么,就像你们说的,玩玩无所谓嘛。”韩非注意到了雅文和顾廉的微妙变化。

    她拿起刀学着他们的样子开始了这次灵魂深处的探访。

    韩非虽然是闭着眼睛,但她却看见了一幅幅画面在脑中呼啸而过,像是在看一部节奏很快的电影。首先,她看见的是自己。不,这绝不是自己,韩非的思维尽力挣扎着,想甩掉那邪恶的影像。接着,她看到了豹子,那代表嫉妒的野兽,还有猴子那只贪婪的动物,最后出现的是猎犬,代表着暴怒。同时,韩非听到有人说话,正是那脑中的自己,虽然她不想这么承认。

    “你一定不想承认自己的灵魂深处是这么肮脏吧?我的善良的人格!没有办法,你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但不要自卑,我敢说每个人都有着邪恶且贪婪的一面,只是人们都在面具的伪装里活着。在你们的潜意识中,这些邪恶的东西都在健康的活着,但别着急,当你们自身利益受到威胁的时候,它们就呼啸而出了。记住,游戏早晚会开始!”那话音刚落,韩非就好像是在噩梦中惊醒般猛然睁双开眼,她看见雅文几个人都在看着自己。

    “怎么样,看见什么了吗?”庆言问。

    “没有,我早说过,你不该这么无聊的,趁早把这东西还回去吧!”韩非看着雅文说,她感觉雅文的眼神掠过了一丝丝的冷淡,她知道是为什么。

    “对,送回去吧,好好的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干什么。”顾廉的表情也恢复了自然。

    “既然不灵,那我就不玩了。如果真的知道了你们又自私又贪婪多不好,是不是?呵呵……”庆言还在开着玩笑,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其他三个人微妙的变化。

    那件事过去后,几个人很多天都没有过联系。只有庆言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其他人也许都在想着那次彼此的不诚实吧!

    后来,那次游戏好象在几个人的记忆中渐渐淡忘了。至少是他们都在尽量忘记那件事,彼此再没有提起过。

    今天韩非接到了自己打来的电话,对这些天来发生的诡异之事她明白了一大半。

    “你……你真是我自己吗?”韩非鼓起勇气说了话,虽然她感觉这是无比的恐怖和荒唐。

    “准确的说是你的另一种人格,也是最真实的你。”电话里的韩非倒是异常的冷静。

    “因为贪婪你得到了庆言。因为嫉妒,你的潜意识里想让雅文死得很惨,你忍受不了分手后雅文和庆言那密切的关系,即使你不想承认,你也否定不了有过这样的想法,也许你根本没有注意到这种想法的出现,但我知道。”那声音接着说。

    “那……两台车是怎么回事?”韩非哆嗦起来。

    “宝贝,别着急,我慢慢说给你听。你的灵魂表面还是善良的,这些事都是深处的我帮你做的哦!很复杂的事情,你要有耐心听下去。这要从顾廉的死说起,他是个骄傲和贪色的人,不用那次做游戏他自己也知道,车祸时雅文也在车里,但她没有受伤,顾廉也只是重度昏迷,但她还是打了殡仪馆的电话。在那台车里她掐死了顾廉,原因就是那次游戏中相互的隐瞒。用那台车撞死她是我的主意,有创意吧。后来那个开车的司机,一个月后也在车祸中死了,这听起来有些恐怖是吗?”

    “简直是疯子。”

    “对,每个人都是疯子,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还有庆言,他没有做那次游戏,但我知道,他是暴怒和傲慢的,让他死在顾廉的车下,不是很好玩吗?因为,你嫉妒他和雅文的亲密关系,就让他死在雅文男友的车下吧,你是不是在想这有点牵强,但有一个秘密你不知道,那就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把雅文占为己有,这也算是他的报应了。"电话里的韩非口气还是那么平静,仿佛在诉说着一件很浪漫的事。"还有,那两辆车已经不是从前的车了,你看到的只是表象,车号也只是个小把戏,想给你提提醒。但你什么都没想起来,你好笨哪,宝贝。”

    “那……那撞死庆言的司机呢?是怎么回事?”韩非突然间不哆嗦了,她好像平静了许多。

    “那只是个倒霉蛋,我说过你看到的只是表象。他只是平常人,怎么能抵抗得了一个邪恶的灵魂的攻击呢?”

    “你还想怎么样?你是个疯子。”韩非真的平静下来。

    “一切都结束了,我也会一直陪伴着你。”说完,那声音消失了。

    韩非放下电话,呆坐在沙发上。

    过了半天,她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快步走到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张纸。

    那是一张诊断书,姓名是韩非,诊断为精神分裂症。韩非笑了笑,把这个秘密烧掉了。

    半年后,韩非来到了另一个城市开始了新的生活。

    她还是每天在下班的街道上漫步,享受着夕阳的温暖。没有人知道她的秘密。

    这天,韩非像往常一样在道旁买果茶,这是她最喜欢的饮料了。突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在身边经过。车里好像有两个人,正是这两个人让韩非张大了嘴--是庆言和雅文,他们在看着韩非,对她微笑着摆手。惊恐的韩非还看见,那辆车的车号是5146。和韩非新换的手机号码尾数一模一样……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3-12 22:49

第三具尸体

    已经连续一个星期了,每天一到这个时间,磊就会趴在我的窗台上,机械性的拍打着我的窗户,发出"咚 咚 咚"的 恐怖声响。自从我第一次在睡梦中被这可怕的声音惊醒后,就再也没有睡过安稳觉。

    今天也不利外,磊还是准时的来到了我的窗台外。也许我已经习惯了这种声音吧。我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仔细地回想着以前的事……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吃完晚饭后,我与玲坐在沙发上聊天。玲是一位非常漂亮地女孩子,我从高中时就一直暗恋着她,可一直没敢向她表白。还是在磊地鼓励下,我才结结巴巴地对她说出了自己的心意。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与玲之间找不到任何话题。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彼此都不发一语。玲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用手拢着自己那乌黑秀丽地长发。

    “咚 咚 咚。”由于我家没有门铃地缘故,一般客人来都是敲我家的窗户的。

    “谁啊?是磊吗?”我猜想着也许是磊来了。

    果然不出所料,一开门就看见磊站在门口。他拿着一本黑色封面的本子在我面前摆弄了一下,“知道这是什么吗?”磊神秘的笑了笑。

    “废话,我怎么知道!”我从鞋架里拿出了拖鞋,并用眼神示意磊进屋。

    “这是我在图书馆找到的。觉得很有趣!”磊坐在沙发上对玲说。

    “写的什么啊?”黑色的封面使这本笔记本显得非常的古老,是属于那种不注意根本不可能会发现的东西。玲好奇的翻开了书,发挥了她朗诵方面的天赋,“一本引导人们走向道德边缘的笔记本,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游戏。只要你24小时之内能在幽灵别墅里找到三具尸体,那么你将拥有无限的财富,如果你失败了,那么你的下场将会……”

    我正陶醉在玲动听的声音当中,忽然她停下了,“怎么停了?”

    “后面的字……嗯……看不懂!”玲尴尬的看着我,然后对我微微一笑。

    “不会吧,怎么最重要的部分会看不懂呢!"我从玲手中接过了笔记本。本子里写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字,"哇?这是什么啊?不会是外星文字吧?”

    “我觉得很好奇,所以就借来看了,所以今天特地到你家看看网上能查到什么资料!”

    磊告诉我们,他前几天就已经在网络bbs里发了一个关于这本笔记本的主题,短短5分钟之内就有几百的点击率,三十几个人回复。 可几乎都是问:这是哪里找到的呀?你玩过了吗?好有趣啊!会不会是外星人留下的?之类无聊的问题。

    就在我们快要放弃的时候,磊的qq中有一位叫做幽灵别墅的人发消息过来。

    “你好。鬼网bbs的帖子是你发的吗?”他说话非常直接。

    “啊。是的!你知道吗?里面的文字我都看不懂啊!”

    “是的,我玩过,不过劝你们不要玩,会着魔的。”

    “你玩过?能告诉我吗?我对这个很感兴趣!”磊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乞求。

    过了好久,那个人也没再回话。磊拿起桌上的烟,开始大口大口的吸起来。从他的脸上,可以看出,他开始不耐烦了。

    “可恶,这个家伙,肯定在耍我们!”磊非常的生气,刚想把他拖到黑名单中。

    这时,qq响了起来。

    “如果你真想尝试一下的话,那我告诉你吧。你把那本笔记本的168页和169页撕下来,然后把第一行第一个字剪掉,第二行第二个字也是,以此类推。然后放在笔记本最前页和最后页,就会看见去那个房子的地图了。不过劝你去玩,否则,你会永远活在痛苦之中。”

    “要去吗?”玲疑惑的看着我。

    “我也不知道啊,好像很可怕啊。磊……”我听完幽灵别墅的话后,感到有些毛骨悚然,拍着磊的肩膀说到。

    “我要去……你们如果不想去,那我就自己一个人去。”磊说完便站起身,往屋外走去.

    “要去吗?”玲第二次问我这个问题。

    “我也不知道……”

    经过两天的路程,我们终于找到了地图上标识的那个别墅。本来也不打算来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我。

    “就是这里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3-12 22:49

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幢非常破旧的别墅,这地方被人们称作是“幽灵别墅”到很合适。一看到这破房子,就有一股寒意从我的脚趾一直传达到脑门。

    磊推开了那扇虚掩着的门,因为很久没打开过的缘故,门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响。好像随时都会倒下一样。

    磊拍了一下手上的灰尘,“就是这里了,笔记本上说,只要能够找到三具尸体就可以得到无限的财富了!”听磊的口气,这财富好像已经是近在咫尺的东西一样。

    是啊!无限的财富,只要是人,就没有不爱财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像我们这样的人来过这里,但他们最后的归宿也许是那无尽的深渊。

    “你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啊?”在我发呆的时候磊和玲已经走到了二楼了。

    楼梯上面覆盖了像积雪一样的灰尘。走在楼梯上,每一步都要十分小心,谁知道这老古董会不会被我们给踩断。

    也许是因为光线阴暗的关系,刚才没有好好的打量一楼的格局,现在站在楼上才发现。这别墅好像是按照德国古堡建筑模式来建造的。面对这异国风情的房屋,我的好奇心更重了。

    “我们分开找找吧?”磊对我和玲说,“玲如果害怕的话就和翔一起吧!”

    “谁说我害怕了。我也一个人找。”说完玲一个人下楼去了。

    我独自走在走廊上,从破窗中,丝丝凉风往我身上吹来。前方,一扇刻有文字的红色木门吸引了我。

    我的脚步似乎不听我的使唤了,不由自主地向木门移动过去,越来越近。从里面好像传来了什么声音,我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的听。但除了风声,其他什么都听不见。这时,我感到背后凉飕飕的。像是背着冰块一样。而且我还听倒了急促的呼吸声。我开始害怕了。我感觉呼吸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啊~~~~~~~~~~~~~~”

    这时从楼下传来了玲的叫声。

    我飞快的跑下楼,我在一楼过道中看到了玲。她蜷曲在角落里,身体剧烈的颤抖着。我跑过去抱住玲。抚摸着她的头,“别害怕,有我在!”

    “里……里面……有……有!”玲用颤抖的声音说着。

    这时磊也已经赶来了,原来玲看到的是一具骷髅,这对于我们两个男人来说也许不算什么,但一个女孩子看到一具爬满蛆虫的骷髅尖叫应该是正常的表现。从这具骷髅的颜色来看,估计死了半年左右。这具骷髅,右手拿着一把斧头,上面还有一些干了的血迹。墙上也有。这些血也许是他自己的。

    “这就是第一具尸体了。好像很容易嘛?”磊拿起骷髅手上的斧头,“这个也许对我们有用。”

    我把刚才我在二楼遇到的事说了出来。我们三人一致认为应该去探个究竟。

    很快的,我们就来到了木门前,但刚才那种恐惧的心理已经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好奇心。到底木门后面是什么呢?

    也许是因为很久没打开过的缘故。门把手已经锈住了,怎么也打不开。磊示意我们让开,然后举起刚才拿到的斧头,用力的向门把砍下去。

   

    这个房间很大,非常大。里面的摆设都是德国贵族才能够使用的。虽然家具上都布满了厚厚的灰尘。但依然可以看出这些家具非常的昂贵。

    玲看到墙壁上的女人画像,竟不自觉的走上前去。

    “这副画……我好像在哪儿见过。”玲习惯性的拢了拢头发,“好像是……”

    “你们快过来看啊!”站在窗台前的磊边向我们招手边喊到,“你们看下面的树木排列的非常奇怪。”

    我拉着玲跑到窗台前,果然有点奇怪,楼下的白桦树排列成了一个d的样子。怎么会这样呢?

    “已经快6点了。剩下没多少时间了!现在怎么办?”玲看了看表。

    “到现在只找到一具尸体,还剩下两具,到底会在哪里呢?”磊用手托着下巴自言自语到。

    此时,玲又站到了画像得前方。开始打量这副画像。

    画中的女人非常的年轻漂亮,而且有一种贵族特有的气质。“真象个女伯爵啊!”我看着看着竟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玲转过头,好奇的问我刚才所说的话。

    “呃。我说她真象个女伯爵。”我用手指了指画像。

    “是啊是啊。你真聪明。我怎么没想到呢!”玲露出了非常兴奋的表情,“这副画中的女人是伊丽莎白?德库拉。我上次在德国画展上见过的。她就是那个有名的‘吸血鬼’德库拉伯爵的妻子。传说伊丽莎白也是一个吸血鬼,后来被人杀死并埋在墙壁里……”

    “墙壁?”磊打断了玲,“我想到了。第二具尸体就埋在这墙壁里。”说完,磊便拿起斧头对着墙壁疯狂的砍着。

    果然,在墙壁里我们找到了第二具尸体。这具尸体的头骨有些碎裂,应该是被硬物击中头部死亡的。

    “只剩下最后一具了!”磊兴奋的说到。“我们还剩多少时间?”

    “现在7点了,必须在12点前找到!”玲皱着眉头,可以看出她非常的担心。

    “首先我们把所有房间都再检查一边,大家分头找,发生什么意外就大声叫。”磊象指挥官一样,用类似命令的口吻说到。

    尽管我很仔细的搜寻着,但依然是一无所获,别说尸体,连骨头都没找到一根。顿时我感到非常沮丧,步子也开始沉重起来,每迈出一步好像就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样。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磊和玲能够发现,可看到他们两个的表情,我再一次的失望。难道就这样失败了嘛?我们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也许我们会和那两个人一样,死在这座古堡里。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3-12 22:50

“第三具尸体到底在哪里!”也许是由于紧张的关系,磊显得有些暴躁。   

    “我早说了不要来的!”面对死亡就算是磊这样坚强的人都会感到恐惧,别说一个女孩子了。玲 大声的哭泣着……

    “算了,听天由命吧。”我身子靠着墙缓缓的坐下。这时的我显得非常的沮丧。真的非常后悔来到这里。

    “该死的,第三具尸体一定也被埋在墙壁里了。”磊开始有些发狂了,拿着斧头对着墙壁乱砍。

    斧头砍打墙壁的声音似乎是很好的催眠曲,我的眼皮开始觉得很重。虽然我努力的试着把眼睛睁开,因为我知道一闭上就有可能永远睁不开了。但我还是失败了,我睡着了。可睡的很浅,我似乎听到了磊用斧头敲击墙壁的声音,而且越来越大声,然后又是很大的一声敲击声,但不是斧头挥砍墙壁所发出的……

    当我睁开眼,我已经睡在了马路上,玲也躺在我的身边,磊呢?磊去了哪里?我推醒身旁的玲。可玲象是疯了一样,一看到我就开始大声的喊叫,“血,好多血!不要过来!”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我的手上沾满了鲜血,手掌中有一道很大的伤口,象是被利刃划伤的。到底怎么了?我敲打着自己地脑门,仔细地回想。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到了医院,医生说玲疯了。原因是重度精神分裂。可她昨天还好好地。怎么一个晚上就会这样呢?还有磊,磊去那里了?

    我向医生恳求了好久,他才答应让我见玲,但考虑到病人地情况,我只有5分钟地时间。

    此时玲地情况好像已经稳定了,不再发狂,只是身子有些颤抖,她看到我似乎颤抖地更加厉害了。她双手抱住膝盖蜷曲在沙发的一角。

    “玲,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磊呢?磊去哪里了?”直截了当地问玲。

    “他。他。他回来了……他回来了!我们谁……谁也跑不了。”过了好久,玲才结结巴巴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他是谁?”我继续追问。

    “啊。不要杀我,我没有害你,你不要过来。”玲似乎想赶走什么东西似的,双手在空气中胡乱地挥舞着。

    “对不起,时间到了。再问下去的话,我怕对病人会有影响。”医生说。

    我临走时听到玲阴冷地说了一句,“第三具尸体找到了。”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可怕地事?现在能解开疑团地人只有磊了,可他在这个节骨眼儿竟然失踪了。

    我躺在床上,整理着紊乱地思绪。磊,你到底去了哪里。

    “咚 咚 咚”,我听到了有人敲我家窗户地声音。磊?一定是磊!

    我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出房间,果然在窗户上我看见了磊那张熟悉地脸,只是乍看之下显得有些苍白。

    “磊,你到底去哪里了!”我边说边打开大门,可外面却一个人都没有。“怎么可能?刚才明明……”我小声地嘀咕着,大概是幻觉吧?

    “咚 咚 咚”,我才刚关上门,那个敲窗地声音又来了,这次我肯定没有看错,窗户前面地确实是磊,虽然他那张脸非常地苍白,白的有些吓人,但我还是能肯定那是磊。

    可当我打开门,迎接我地只有 一阵阴冷地风。难道真地见鬼了?我开始感到害怕,赶紧跑到自己房间,把所有的房门都关上。

    “咚 咚 咚 咚 咚 咚”,屋外传来了急促的敲窗声,我开始对这声音感到心寒,我用被子盖住头。过了一会儿,那声音停了。

    我壮了壮胆,走出了房间。

    “叮叮叮”,电话在最不该响的时候响了起来。

    “喂。你好,找谁?”我说了这么一句废话,这是我家,当然是找我的。

    “你是翔吧?玲是你女朋友吧?”对方也很直截了当的说。

    “是的,出了什么事?”我开始有些不安。

    “是,她刚在医院跳楼自杀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有如被雷劈中一样,差点就晕了过去。

    在玲的葬礼上,我没流眼泪,不知道为什么。为这事,玲的家人开始数落起我的不是。说什么搞外遇把女儿逼死之类不堪入耳的话。

    从那天晚上开始,敲窗声一直没有停过,从窗户外可以看到磊那张苍白阴沉的脸。他面无表情,只是机械性的敲打着窗户。这该死的声音害的我夜不能寐。

    已经连续一个礼拜了,我被这敲窗声搞的有些神经衰弱了。看着磊那苍白的脸,我的脑海里似乎上演了一幕幕可怕的幻影。

    磊疯狂的砍着墙壁,有一个人慢慢的向磊靠近,慢慢的靠近。他拿起一根木棍用力的往磊头上敲去。

    磊倒在了地上,他那眼神,我想我是一辈子也忘不了了,那眼神中充满了憎恨和不可思议。那个人拿起磊手中的斧头对着磊的胸口就是一下。血飞溅在他的身上。他拉着磊的尸体。把磊放倒墙壁里,然后用砖头砌好墙,他没想到这骇然的一幕被墙角的玲看到了。他转过头露出那张狰狞的面孔。天哪。那个人……那个人竟然是我。是我杀死了磊。不,这不可能是真的,我为什么要杀了他。可能是为了生存。为了生存我的手上沾满磊的鲜血,我杀了我最好的朋友。这时,我想起幽灵别墅所说的“你会永远活在痛苦之中。”这句话在我脑海里回荡着。

    第二天,我去了警察局自首。可最后因为我患有梦游症,而且加上证据不足,判我无罪释放,可必须接受治疗。

    尽管我非常不满意法院的判决,但也没有办法了。我躺在床上,静静的等待着磊的到来。

    “咚 咚 咚”,那熟悉的声音又来了。我打开窗户。吸着新鲜的空气,伴随着磊那极副节奏感的敲窗声,我身子往前一倾……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3-12 22:51

姐妹

    午后的天空黑压压的,它预示着一场大雨即将来临。我因为刚与姐姐吵过架而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行走,我并没有注意到因为快要下雨街上早已没有什么行人了!整个人被一种恶毒的思想所包围着,‘为什么,为什么这种傲慢、霸道、不讲理的女人会是我姐姐,要是没有她那该多好。’正在我沉浸在这种恶毒的思想时,一只无情的手从我的背后抓住了我,他捂住我的嘴,将我拉进了一个无人的死胡同。

    “你想干什么?”我恐惧的大叫着,用尽我所能想到的一切办法挣扎着。

    “闭嘴!臭婆娘!”他给了我一耳光。

    “好了,别理这么多了,办完事就快些走吧!”另一个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

    “还有一个人?他们想干什么?”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们想要……’我开始疯狂的挣扎,我决不会让他们动我一根毫毛,就是死也不。

    正如我所料,我疯狂的挣扎让他们无法下手。

    “你给我安静点。”男人疯狂的抓起我的头在地上用力的敲了几下。

    “好疼,好像有什么东西正从我的头部流出……”这是我最后的感觉。当我在醒来时,我正站在殡仪馆的一个角落中,“有人死了?”我看到姐姐正静静的站着,两只眼睛死盯着前面的棺材,眼神中有一种我无法形容的感觉,因为我从来没有在她眼中看到过这样的眼神。而我的父母正哭的死去活来。

    “怎么了,谁死了?”我走到姐姐身边问。可是姐姐并没理睬我,只是在听到‘与遗体告别’这句话后缓缓的朝棺材走去。“喂,过份,只不过斗斗嘴,用不着不理我吧。”我跟在她后面愤愤不平着,无意间看了一眼棺材中的人。“她是……等等,她是我!我死了?”我回忆起自己死前的点点滴滴,脑后传来一阵疼痛,鲜血从后脑子流了出来,‘是谁?是谁杀了我?’

    “吕倩小姐,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这都怪上海的交通问题!”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这个声音在那听过。”我脑中闪过死前听到一句话“好了,别理这么多了,为完事就快些走。”我敏感的看着那个人,“他是……”

    “今天是我妹妹入土为安的日子,我不想听到这些无聊的话。”姐姐冷冷的说着,戴上墨镜。

    “难道他说的要办的事,是杀死我!姐姐,你就这么想我死。”我的第一反映告诉我,一切都是她安排的。一种黑色的气体从我的胸口冒出。只是短短的一顺间我就被黑色的气体给完全包围了。殡仪馆的灯开始突明突暗,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她死。殡仪馆中来为我吊丧的人开始乱成一团。

    “艾艾,是你吗?快出来让妈妈看看你。”母亲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她老人家的声音因为刚哭过而沙哑。

    “妈妈!?”我全身一颤。

    “吕艾,你想干什么!要你妈妈和你一起死吗?”一个冷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是谁?”我看着这个男人问。

    “我?引渡者!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就是牛头马面咯!”男子风趣的说,“好,知道我是谁,可以和我走了吧。”

    “滚,别打扰我!”

    引渡者看出了我眼中的怨恨,“等等,你知道你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现在只想他死。”

    男人看了我一眼,从身后拿出一支笛子,吹了起来,这个音乐让我冷静下来,他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脑子,“在这首《安魂曲》结束后,你还想报仇的话。我只能将你送入十八层地狱。”

    为了报仇我一直跟在我姐姐的身后,寻找着报仇机会。是的,虽然她是最让我恨的人,但我知道我们两个人有太多相似的地方。我要利用这种相似先杀死那两个男人,最后是她。

    第一个男人是我姐姐的司机叫董成。在我身体入土后的第二天我找到了报仇的机会。

    那天姐姐和过去一样加班到了凌晨,这个时间正好是我阴气最重的时候,作为姐姐的司机当然他的工作就是二十四小时的跟在自己老板的身边。

    我和姐姐一起走上了电梯。我冷笑的看着这个与我一起生存了二十几年的人,一个杀人凶手。我胸口的黑色气体慢慢的在这个几平方的小空间中阔散着。我看到姐姐在我所释放的气体中昏倒,我走到她的面前附在了她的身上。

    几秒钟后我和她一起从电梯,董成立刻迎了上来,把我迎上了车,“吕倩,你今天去那?是回家,还是去看你父母?”

    我从反光镜中冷笑的看着这个男人,冷冷道,“这两个地方我都不想去。根据我说的方向你来开车。”

    “啊!好。”

    我将车子指向了我死亡的地方,当然也会成为他死亡的地方。--那个死胡同。

    不一会儿车子在死胡同中停下了,我从车上走下来。我看到了他眼中的不安,他开始全身微微的发抖。“吕……倩小姐,这儿好象不是很安全,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不安全?为什么?是因为你们在这里杀了我吗?”我回过头,微笑的看着他,不过我确定他已经被吓坏了。因为他的眼中已经充满了恐惧,在看到这种恐惧后我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开心。“哈哈哈……”我疯狂的笑着。头是开始流下鲜血,我相信他一定记得我被杀时的样子。

    “不要、不要。我没有杀你,杀你的人是戈飞。不是我。放了我吧!”他整个人跪倒在地上,他的话开始显得有一些颠三倒四的。而在杀他之前我尽量的享受着他死前的恐惧。这让我感到无比的快乐。他看到我只是站着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开始大胆的往回跑。可惜我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我胸前的黑气如一条线索一般的紧紧的缠住了他的脖子。我一点点的加大力气,因为他在死前越是痛苦我就越是开心。最后他终于再也无法挣扎了。我走过去从他的身上取下他的手机在手机中寻找着他死前所说的那个人--戈飞。

    我刚打算拨通电话,却听见姐姐的手机先唱起了歌。我学着姐姐的语气接通了电话。电话中传来了另一个让我熟悉的声音,一种沙哑的让我恶心的声音。因为厌恶我挂断了这个电话。原来的怨恨在这一顺间变成了愤怒与憎恨。因为我更加的确定姐姐与这个男人也有着一种联系。

    接下来的日子我依然如前些天一样飘浮在姐姐的身边,等待着机会。并观查着这个叫戈飞的男人。

    戈飞是我在死后与董成一起招聘入用的,与董成不同戈飞显得十分的能干与冷静,说实话如果不是死在他的手下,我决不会相信这个男人会杀人。姐姐似乎也很看重他。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3-12 22:52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开始感到自己轻飘飘的身体有了一种奇怪的重量,我明白《安魂曲》可能就要结束了,而我还什么也没有作。于是我决定无论如何今天的晚上就要让他们死。

    也不知道是我的运气好还他们的运气太差,今天晚上注定是他们俩人的末日。

    夜已深,姐姐正与戈飞仍在公司中为了下半年的计划而忙着。我浮在空中看着他们在死前的最后几分钟。随着子夜的钟声已经敲响,我开始了我的行动。灯突然间熄灭,说实话我并不喜欢这样做,至少过去在看鬼片时我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气氛营造。没想到,到了自己既然也会用这一招。如上次一般我上了姐姐的身体。

    “吕倩,你没事吧。”戈飞打着了打火机,使办公室中有了一丝微弱的光。

    “是的,我没事。”在幽幽的打火机的光中我醒来,窗外传来的一阵雷声。我感到戈飞扶我的手突然间一颤,“怎么了,你好象很害怕?”我站起来看着这个一向冷静的男人。“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不愿想起或已经忘记的事情。”

    在听到我的话后戈飞整个人呆住了,“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有一些变调。

    “意思?意思就是你必须死?”在微弱的光中我的样子因为愤怒而显得狰狞。

    “是……是你?”他大叫着。看来他认出了我。

    我冷笑着走进他,“是的,就是我。”我用双手伸向他的脖子,突然一道金光从他的脖子中闪过,“啊---!”我一下子被抛出了姐姐的体外。‘什么?他有戴护身符?为什么这么多天我都没有发现。’身体传来火辣辣的疼,这是我死后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我无力的躺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

    戈飞在看到这一幕发狂的大笑指着姐姐的身体道:“你成了鬼又怎么样?还不是杀不死我?”他小心靠近姐姐似乎担心我随时会站起来杀死。其实这根本是多余的,因为我根本不在姐姐的身体里,就算在我也杀不了他。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我。”我不知道姐姐什么时候已经醒来,她学着我的口气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知道吗?”戈飞像发狂了一般的大叫,“如果不是你们这些记者我的妹妹会自杀吗?”他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张照片朝姐姐丢去,“她还是个孩子什么也不懂,她根本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

    “自杀!”一个女孩的样子在我的脑中闪过。我挣扎着站起来飞到姐姐身边我想看清照片上的人,当然也是为了证实一件事。‘是她,果然是她。在前不久我所负责的传栏中的女主角。我清楚的记得那期的专栏的名称<堕落的少女>,这个女孩为了钱而从事卖淫,在我报导了此事后居然会自杀,说实话我真的不相信这是事实。’我冷笑着突然觉得自己是死有余辜的,虽然选择死亡是她自己的事,但我总觉得是我间接的害死了这个女孩。

    “那又怎样,这样就要拿我妹妹的命来换吗?”姐姐的声音打破了前一顺间的宁静,“她是记者,她的任务就是把事实写给大家看。你可以说她冲动,任性、不懂事,但我不认为她这次作错了。你的妹妹自身就不应该付此责任吗?”

    我听见姐姐的声音在颤抖,她在哭。我一向坚强、冷静的姐姐在哭。我想起在殡仪馆时姐姐的眼神,那眼神是一种悲伤、一种悔恨。

    “你……你是吕……倩?”戈飞看着姐姐,“刚才那个眼神和声音明明是……是那个记者的。这……这是怎么回事?应该是那个记者才对。”戈飞像受到很大的打击一样一个人自言自语着。

   “你一定很想知道原因吧。我来告诉你,你杀死我妹妹的那天正好在下雨,老天帮了你一极大的忙,它几乎洗去了所有的线索。但是做贼就一定会心虚,你再冷静也一样过不了心理这一关,所以我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在现场等你们出现就行了。”姐姐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戈飞。

    “那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是我和董成杀了你妹妹。你是有意把我们招进公司的。”戈飞难以自信的看着姐姐。

    “是的,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把你们请进来我又怎么可以得到你杀人的证据呢?”

    “所以你才先杀了董成,接下来就是我?”戈飞用一种阴冷的眼神看着姐姐。

    这种眼神让我不由的混身颤抖。我感到很害怕,我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种杀机,他想杀死姐姐。

    “不论你信或是不信,我没有杀董成。”姐姐看了看手表道,“戈飞你是一个聪明人,我劝你还是自首吧。”

    “哈、哈、哈……吕倩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我已经杀了一个人了我还会在乎再杀一个人吗?别忘了你妹妹的死可以我瞒天过海,你也一样可以。”戈飞一步步的朝姐姐逼近。眼中透出一种阴冷。

    ‘怎么办我必须救姐姐,可是我根本无法靠近这个男人半步。’眼前的戈飞已经完全疯狂了,满脑子只有杀人的念头,他将双手掐在了姐姐的脖子上,慢慢的缩紧。我看到姐姐的呼吸越来越艰难。

    戈飞疯狂的大笑着。“哈、哈、哈……死、死、死。”

    戈飞的口中一直这样说着,可以确定他已经完完全全的疯了。姐姐现在就更加的危险。‘我想救姐姐、我想救姐姐!’我听到自己心里的声音。一种不同于以往的黑色气体从我的胸口凝聚。我感觉到原本被护身符打散的力量正一点点的回到自己的身体里。而现在的我根本无法进入姐姐的身体,但我需要一个实体。

    “吕……艾……”姐姐的意识开始模糊了,她对着倒映着自己影子的玻璃窗呼唤着我的名字。

    ‘对,不能借姐姐的身体,她的影子应该也可以。’我飞到玻璃窗的影子中。

    “哈、哈、哈……你别想再骗我,那个记者早就已经死了,她是不会在出现的。”

    “是……吗。”我尽可能的混合着外面的闷雷说着,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足够恐怖感。

    这一招果然有用,我看见戈飞全身一颤,手在那一顺间松了一下,姐姐乘机推开戈飞,护身符也在这一刻从他的脖子上掉了下来。

    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我胸口黑色的气体立刻凝聚成了一双手的形状,想要伸过去抓住戈飞。耳边确传来了姐姐的声音,“吕艾,我知道是你杀了董成。姐姐求你放手吧!回到你应该去的地方。姐姐会让戈飞得到他应得的惩罚。姐姐不希望看到你继续错下去。”

    在听到姐姐的话后,我迟疑了片刻。我的影子在玻璃中消失,我决定和引渡者离开。也许她说的对。

    “好了,我和你走。”我对着引渡者说。

    “可惜太晚了,音乐已经结束了。”大脑中传来引渡者的声音。

    从地下忽然出现了无数的铁链,它们如有生命一般向我飞来,紧紧的缠住我。将我急速的往下拉。我没有挣扎。这是我选择的路,无论结局如何,我都不会后悔。

    可是当我从姐姐的窗口路过时,我却看见戈飞又想要杀死姐姐,他并没有觉悟。“我要救姐姐,滚开。”我用力的拉着自己身上的铁链。可惜越挣扎铁链越拉着越紧。“喂,引渡者,我做了错事我已经得到了我应有的惩罚。那他呢?难道世界是所有的法律,所有的规则都只是对安份守己的人吗?”

    引渡者没有回答我。只是拿起手中的笛子。“我没有办法。如果你有办法的话你就去做吧。”说完缠在我身上的铁链既然松了许多。

    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早已凝聚成双手的黑色气体伸向背对着我的戈飞:“和我一起下地狱吧!”我的身体急速向下府冲,和这个男人一起深深陷入了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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