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差》影评
看到这个片名好几次,一直在怀疑是不是聂鲁达的邮差。终于还是借回来。这是我在社区图书馆借的第七部电影。在我的记忆史里,这个名字,是与《云上的日子》以及斯坦尼拉夫斯基一个时代的。好像是研二上学期,下着雪,我和张金恩一起深一脚浅一脚,走到三教一层的某间教室。那时应该还住在万柳,去上学是件辛苦的事。去上的是当代文学,那个老师戴着眼镜,大概教了四年五年的书,喜欢朗声地念着书中的对白。她说,我们当时有人写了这样一部小说,说一个女生天天泡图书馆,看着斯坦尼拉夫斯基,邻座的一个男生因此注意上了她。老师笑笑说,这个故事让我记住了这个名字,因为一个女生还可能因为这个名字而引起男生的注意。
很是喜欢那个老师所讲的当代文学。教室常常是满的,我和张金恩于是站在最后一排,有时最后一排亦无处落脚,就干脆坐在讲台不远的地上。她念诗,讲白洋淀,讲海子,春天的海子,十个海子。她讲民主墙,讲茶馆,讲棋王和来双扬。她说到杨朔,说到班主任,还说到周扬和浩然。那些记忆模糊而清晰。我真的经历过么?或者,它们真的离我那么远了么?
回到邮差。故事简单,聂哥哥混得不好,是个共产主义者,被智利政府所驱逐。于是在意大利找了个小渔村,住下。村子每天收到太多的读者来信,为此专门为他设了一名邮差。邮差是个不擅言辞的人。喜欢聂鲁达,和他成了朋友,跟他学“比喻”。他爱上了小酒馆老板娘的侄女。可是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但是他爱得一塌糊涂。聂鲁达说,来,说说这个岛上最美好的东西,他想也不想地嚷出了那女孩的名字。最终,邮差的诗和比喻打动了姑娘。她嫁了他。而聂鲁达亦获得了回国许可。离开渔村。各自转身离开,留下剖面般的记忆。如同照片般停滞。假如不再触碰,那么对方似乎永远是转身时的年轻模样。
然而邮差并没有停在那一瞬间。他想念着聂鲁达。给孩子取了和聂鲁达一样的名字。给聂鲁达录下了海风、浪涛、忧伤的渔网、孩子的心跳以及教堂的钟声。远远地寄了去。虽然聂鲁达很长时间里从未给他来信,从未在采访中谈到过他。但他仍然想念着这个共产主义者,很不买当地乡绅的帐,用共产主义理论攻击着乡绅的“剥削”。在一次工人集会上,他被选为工人代表,上台朗诵聂鲁达的共产主义诗篇。他高兴地说着,聂鲁达会为他感到骄傲的。然而不及他走上台,军警们包围了会场。乱棍向他们打来。那个小酒馆老板娘的侄女从此成了寡妇。
许多年后,聂鲁达再次回到小渔村。看见自己与邮差的照片仍然摆在小酒馆里,他开心地笑。却不知道,当自己想起时,回头时,他以为还在那里的人,早已经再也不见。海风、海浪、阳光,甚至忧伤的渔网,它们都不会逝去。只有人的笑容,或是带着笑容的人,才是转瞬即逝,不会为谁停留的。即使今夜你能写出最忧伤的诗,比如,寒风料峭,星光闪烁,亦无济于事了。
聂鲁达的21首还是挺有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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