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 带来全球独裁,人类集体反抗会被机器人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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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微信文章
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目前 AI 泡沫与 2000 年互联网泡沫，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区别。互联网泡沫时期，社会就业大幅扩张，各大企业疯狂吸纳岗位；当下的 AI 狂潮，社会就业大幅缩减，各大企业疯狂削减岗位。同志们，这是人类经济史上一次范式的根本性转折。2000 年的互联网泡沫，本质上是一次产业增量革命。企业在旧世界之外新建网站、新搞电子商务、新做网络媒体、新设后台管理系统，所有这些都需要一个庞大的劳动力配套体系。不管是程序员、市场推广、运营维护、客服支持，还是成千上万的基础岗位，互联网的扩张是一场从无到有建设。泡沫虽然夸张，但它是真正意义上的铺路建城。

而今天的 AI 泡沫，是从有到无的革命。AI 的每一个突破，都不是为了建立新的岗位，而是为了消灭原有的岗位；企业不是为了扩张部门，而是为了压缩成本、清除冗余、提高效率。AI 的一切价值，都来自替代，而不是创造。当年互联网需要成千上万的人进来把路修好，今天的 AI 则是在把原本修路的人一个个清出场外。这里面的区别和意义，大了去了。所以你看到的，不是两个泡沫的不同，而是两种时代逻辑的根本区别。互联网时代，企业越烧钱越需要招人；AI 时代，企业越想赚钱越必须裁人。互联网的繁荣，是人和机器的协作；AI 的繁荣，是机器对人的替代。人类发明了AI ，结果自己被AI 给取代了，有趣吧？这场范式革命，对普通人的影响太大了。你觉得现在卷？OK，以后会更卷，因为以后你要PK的不是和你一样的肉体凡胎，而是能不吃不喝吃要充电就能24小时无休的机器人。这没法玩。过去的四十多年，我们本能地认为，只要肯学习肯积累，总能在行业里站稳。这种观念，都刻到了骨子里。人和岗位之间是一种双向选择，你需要它，它也需要你。但是AI 的出现，把这层关系悄悄改写了。AI 不是要求人变得更好，而是让许多人的优势瞬间消失。大量靠记忆、经验、流程走路的职业会先变得边缘，再慢慢退出舞台。努力没什么意义，经验也很难再换来溢价，职业的生命周期会缩短得让你措手不及。影响还有另一个层面，就是收入结构的重新分化。企业靠减少人力成本提升利润，而不是靠扩大规模。整个社会的就业蛋糕变小，留下来的那部分人很可能更辛苦，但收入却很难增长。更深的影响是心理层面的。人会感到越来越不确定，职业规划变得更像短跑而不是长跑，任何行业都可能在几个月内风向突变。稳定和安全变得稀缺，自我更新的压力随时悬在头上。这场历史上前所未有的革命，会让贫富差距更大，让普通人更绝望。未来，这种社会情绪会以什么方式得到解决？我不知道。甚至是无解的，因为你的反抗可能会被面无表情的机器人镇压。人类社会以前还能靠集体行动来改变命运，而未来的冲突很可能面对的是自动化的力量。技术越强，权力越集中，反抗的成本也就越高。


于是，人们很焦虑，这种情绪，不独发生在中国，美国加拿大欧洲日本，都很焦虑。幸福美好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所以你看，全球政治气候正在发生肉眼可见的改变。乍看之下，各国走向强人政治、极右上升、媒体更受控制、社会容忍度下降，好像是彼此独立的事件，但把它们放在同一个时间轴上，你就能看到一种清楚的趋势：整个世界正在朝着独裁化方向狂奔。
俄罗斯、朝鲜不必说，它们只是先走一步。美国内部的极化和不信任已经到一种撕裂难缝的程度，法律、制度、舆论都在激烈撕扯。欧洲不少国家退化的速度远超我们想象。在英国，批评已经不自由，网上说错话就会被抓。马斯克就批评过英国2023年通过的《在线安全法案》，称该法案对言论自由构成威胁。
被当作文明标杆的民主制度，似乎正在失效。这种变化不是忽然发生的。在 AI 时代，民主制度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难题，它的反应速度跟不上技术的发展，决策成本巨大，社会共识难以形成，而技术却可以迅速和轻而易举地把整个社会撕裂。 AI 带来的不是更多选择，而是更多不确定和更多的焦虑。比如失业，比如信息的泛滥，都能让人过载和崩溃。社会越焦虑，则越希望找到一个能拍板和迅速搞定事情的力量。选民越感到无力，就越倾向把权力集中，希望有一个强力政府来维持秩序。在这种心理下，民主天然吃亏，因为它需要时间，需要讨论，需要耐心，而耐心是现代社会最缺的东西。AI 缩短了社会容忍这些程序的耐心。权力更集中的治理模式，似乎更匹配这个时代的节奏。
集中权力不是人类自愿的浪漫选择，而是面对复杂世界的一种本能反应。制度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它的形状往往取决于威胁从哪里来。中国的地理结构带来的制度选择就是典型的例子。如果东亚大陆的北部没有那片无边无际的大草原，没有那些骑着马、来去如风又打不死赶不走的游牧民族，中国也不会发展出大一统的传统。农耕文明没有余地试验太多政治结构，不能容忍长期分裂，更承受不起一个反应缓慢的制度。于是，中央集权成了不得不走的道路。历史的制度选择，往往都不是因为人类忽然悟出某种哲学，而是在压力之下被迫做出最现实的反应。面对匈奴突厥蒙古人的威胁，只靠分散的小国寡民是活不下去的。

把这个逻辑放回今天的世界，你会发现某种隐秘的相似性。AI 的出现，让变化速度远超制度的处理能力。面对这种速度，人类社会本能地倾向于寻找一种能迅速反应的力量，比如集权和强人政治。当然，强权并不必然带来稳定，但在恐惧和不确定面前，它往往是最容易让人接受的安排。历史一次又一次证明，制度的退化并不需要太多理由，只需要足够的压力。而 AI 带来的恰恰是这种无处不在的压力。所以，当你看到世界在快速滑向更集中的结构时，不要只看政治表面，而要看到背后的那股力量。世界越复杂，威胁越难预判，权力越容易集中。这是一种古老的逻辑，只是在技术时代再次复活。问题是，集中力量未必就能带来更好的结果。强力治理更像是一种应激反应，是面对巨变时最直接的选择，但它不能解决技术带来的核心矛盾。AI 取代岗位，AI 加剧分化，AI 扰乱信息真伪，这些问题既不是一个政党能解决的，也不是强人政治就能压下去的。未来怎么走，没有标准答案。但有一点是确定的，这不是一个国家的困境，也不是某种制度的困境，而是全人类要面对的时代命题。
在我的大号“码头青年”上发表的《香港为什么烧成这样》，在突破10万+之后受到强监管，壮烈牺牲。本来想把文章放在这个号上发表，结果也发不出来。没想到香港也有WXB。文章在我的知识星球和微博“边城蝴蝶梦”上都还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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