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末童话(一)//作者： yaya

live

你的眼睛
爱你
忘了苏醒
我情愿闭上眼睛
任凭此生此世长睡不醒
你就是我的来生

爱是绝境
幸福的人不远行
断了春去秋来苦苦追寻
情愿和你飘忽不定

不让你的眼睛
再看见人世的伤心
投入风里雨里相依为命
用我的痛吻你的心

看着你的眼睛
有太多太多泪不停
心疼你每一步爱的艰辛
苦难的梦特别真心

       没有她的出现，我的世界只是我一个人的，永远，永远。
正如席慕蓉所说：
    “将没有人能记住你的一切，象我能记的那么多、那么好。”
                                          
                              ------------自横
1998．11．10  
                                             
序
     这曾经是只属于我和他的歌，这曾经是他流着泪用心吐露的句子。如今却都留在了上个世纪的记忆里，那样的苍白无力。
     有时候我不禁问自己：还有意义吗？为一段逝去的童话来耗费那么多的心血和感情。尤其是在他已经义无反顾离开我以后。
但我相信，这世上永远有那么一个相信童话的群体。或许未免天真，但在浑浊的现实里，那是一种纯净如水晶一般的精神。让我永远敬重和珍惜。
     所以有了这篇《世纪末的童话》
                        ------致我的纯真岁月，
                                我的初恋
                                我深爱过也深爱过我的人
                                我伤害过也伤害过我的人
无论发生了什么，将发生什么，我永远相信：
Once love flashed deep in one’s heart.
It is forever to himself/herself.
我还是那么无可救药的，相信永恒的存在，相信爱情--------
                                                 -----------透明亚亚
                                                        2000/1/23


世纪末的童话

楔子

秋夜，凉而静的。
很晚了，她依然默默的倚在阳台上，深邃的眸子，闪烁着满天的星光……
尘封已久，却从未停止涌动的情愫，悄上心头。
一颗流星划过，两行泪滑落……

A
她曾经认为自己已拥有了幸福……
还是在他们高中刚毕业时，几个好友相约同游。
有一夜，天气挺凉，星星也亮得不同寻常。他和她偷偷溜出人群，
来到了一片宽敞的草坪上。万籁俱寂的山谷中，他们望着美丽的夜空，
一切，都已尽在不言中。
她有些冷。于是，他把她“装”在了自己的外套里，紧紧地搂住她，只希望把自己的体温统统都传送给他的挚爱。
忽然，一颗流星飞过……
她转过身，抬起头，凝视着他的双眼，问：“许愿吗？会成真的！”他笑了，贴着她的耳朵，幽幽地说：“人们总说，每当天空中有一颗流星掠过，地上就会少一个人。以后当我也成为流星时，你会看见吗？”
“不许胡说，快许愿！”
“已经许了。”他收住笑，也凝视着她。
他的心愿，始终只有一个：
---------他要和她成就一份天长地久。除了她，他谁都不要。
她一直相信，相信他的深情，并决心用一生去陪他完成这个心愿。

     不管她是否愿意承认，她一直挺喜欢他，想看见他，但她一直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性质的感情。在       那已逝去的纯真年代里，她一直是一个争强好胜的女孩，目标唯一而明确---------考上F大，回到阔别的故土。她给了自己太多的压力。换言之，她并没有一般女孩的小鸟依人，反而过于“巾帼不让须眉”了。
其实，没有人看到她心底的温柔和脆弱，只有他。
延续了儿时的好感，她接受了他。为了无数个“檐下悄叙”的夜；
为了“碧丛轻舞”的飘逸；为了“紫衣紫伞紫双双”的诺言……
她无数次的告诉自己，他就是他的未来和永恒。
   
B

他们的故事，从一开始就蒙上了一层童话色彩。相识八年，从童真一步一步艰难的走来。

回忆，从13岁开始……
他和她相识在八年前的初夏，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
她踩着朝阳的光辉，走进他的世界。
他只是望了她一眼，长发飘飘的身影便从此深印。随之而来的悸动在冥冥中告诉他，这个女孩将会改变他的一生。
也许第六感真的存在吧，但那份玄妙是很难说清的。而所谓的感情，又何尝不是一种心理暗示呢？虽然他的感觉并不精确。她最终只是他生命中的过客。
生命原本就是偶然的必然。
她偶然的成为了他班上的转学生，也必然的与他的生活有了交集。
她并不信一见钟情，但她不否认，他的某种气质一直吸引着她.
于是有了第二年的圣诞卡上稚嫩的笔迹----“I love you”。尽管，与笔迹同样青涩的，是初恋的心。
   
           
小学临近毕业的的两个月，是他们此生唯一一段同班的时光，尽管天真得不懂什么叫感情，但有种东西在彼此心里悄悄萌芽。。
她来的第一天，他就被热情的同学介绍为班上最讨厌的两个男生之一，十来岁的女生们总是这样介绍受欢迎的男生的。她也曾被他的足球砸到过头，所以注意他是必然的。
其实即使在那个重点学校，他依然是最出色的--------成绩，人品，家境，知识面……  而她只是一个初来乍到的“丑小鸭”。
是不是应该感激上天和他的眷顾？她不知道，也不知道这究竟算是幸福还是不幸，她在心底慢慢堆积着对他的好感，从来没想要分辨或是求一个结果。
直到他有一天上课时传过来一张卡片：
“祝你生活幸福，越长越漂亮。
                     -----------挚友：自横”
      他和她甚至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尽管她很快也博得了大家的欢迎，但他始终那么高高在上。她不懂，他怎么就成了她的“挚友”了。但毋庸置疑的是，有一种甜甜的感觉在她心头绽开，因为她明白，这起码是一种首肯。
      她回头给他一个微笑，他亦回以一个更灿烂的，破旧的小教室在那一刹，被他们的灵犀照亮了……
      于是心照不宣了……
      毕业联欢会上，她唱了一首《骊歌》，歌挺伤感的，但她并不，当时，单纯的她怎么可能意识到他的重要；他半称赞半取笑的说她唱得好，而他又怎会预知她的歌声在未来的岁月里对于他的意义。


一个暑假几乎没见面，对于两个小孩子来说，这足以忘掉对方，何况有儿时的伙伴在身边。
几经周折，他和她考上了同一个省重点中学。玩昏了头的她来报到时，军训已经开始。她一身白衣白裙，一头长发，洋溢着青春和美丽从各班的队伍前穿过，自然吸引了无数的注目。而他此刻在3班的队伍里，看着她轻盈地走过1班，2班，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的出现，让他快淡忘的心偷偷欢呼起来。----------“如果可以和她再同班，那该多好！”
当时和他有着同样希冀的并不在少数，对此，他不自觉地又嫉妒又骄傲。
她的心思其实和他一样。
但她终于还是走到了4班。
在所有失望的心中，以他为最甚。但缘分的安排总是有它的道理。
    各自的新环境很快占据了他们的注意力。除了偶尔打个照面以外，并没什么特别的。但适当的距离在悄悄激发他们渴望接近的心。

                              
那年的圣诞他贺卡上的每个字她都记得
            “难以表达内心的情感和由衷的爱意
爱你，是我唯一的理由……
How beautiful you are!

                                         -----------------爱你的自横”
她不是不害羞的，也不是不知道这太早 太不成熟，但她的心悸动的那样真实而强烈。
他在交给她贺卡的那一刻，笑容带着一点探究。探究他在她心中的位置吗？如果是这样，她慌乱和羞涩的表情可以说明一切了。
他和她从此多了一分默契，但却少了说话的勇气……世俗的目光会怎么看？尽管他们的心如水晶般纯净而透明。
那天起，他爱上了洗手，因为水池在她那层楼；交作业成为她的爱好，因为办公室隔壁就是他的教室……哪怕只是刻意的“偶遇”，一次眼神的交会也让彼此雀跃
    就这样，算是开始吗？那不是爱。却是“人之初，爱之深”的纯真感情。
C

(2001年7月)

而以这片情感世界的纯净，除了他和她，没有人能够了解。就如一片含羞草，无声无息地生长在他和她心灵的交集。尽管如此小心翼翼，尽管并没有深层次的交流，大人们简单粗暴的干涉也没能摧毁它的生命力。即使只是在人群中看似不经意的一眼，也能让他们感到这份情感并没有远离。
       在被迫中断和她的联系时，他流下了生平第一颗为女孩而流的泪。他甚至已经坚信, 无论发生什么，她永远是他生命中的最初和唯一.尚嫌天真的心灵或许还不能确切的了解唯一的含义，却真诚的让人不能也不忍去怀疑。
            
他清楚的记得，那是1993年的6月，而这一信念，跟了他6年之久，也仅仅只是6年。或许对一个孩子来说，6年已经是一个如一生一般长久的概念了.
在老师和家长的高压下，她的生日如期而至。他辗转地托朋友带来了生日卡。飘逸的笔迹那般贴心的写着：走出13岁的阴影。
那已是当时的他所能给她最大的支持和安慰。她所有的委屈都在那一刻涌上心头。靠在朋友的肩头，她一任泪如泉涌。

然而缺乏沟通的两颗心终究无法逃脱疏离的命运。虽然他依然习惯地用目光追随他的身影，虽然她依然会由他的一个微笑带来一天的好心情。
床头相架里她的笑颜越来越遥远，她也渐渐成了他一个无望的梦。
即便如此，他仍无法停息情感的滋长。她仿佛成了他生命的内容，无法割舍的一部分。每天，他总要为自己编织一个借口经过她的小窗。即使看不见她的身影，那透出的灯光也让他从心里觉得温暖。
与此同时，为了证明纯真的感情并非学习的障碍，她一直稳稳地坐在头把交椅上。她亦从未放弃对他的关注。可是她世界的重心，已经不知不觉转移。她发现，除了他，或许还有更多更值得投入的事情：升学考试，朋友，以及她的梦想。而他和她，就象两只经不起风浪的小船，现在或许依然并肩而行，但能永远不受时间的控制吗？她怀疑。
       没有改变的是时间的脚步。
      他们的最后一个六一儿童节，他和她偶遇。这一天的共同渡过，象是和少不更事的年代作一个告别，又象是从此将驶上不同的生命轨迹。
D
    两年后，他和她一同考上了本校的高中部。他曾经那样热切地在分班名单上寻找她的名字。但又一次的失望让他  不免心灰意冷。好在他和她都很快在新的环境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两个人在不同方面的才气让他们双双成了全校关注的焦点---------就象站在两个巅峰，也只能遥遥相望了。
    在高中这样一个‘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社会缩影里，同样有着亦虚亦实的绯闻。有关对方的，陆陆续续传到彼此的耳朵里。而关于他和另一个女孩的种种，更是完整地串成了一个故事。

      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心静似水了，她一直以为那段幼稚的情感已经在双方的成长中悄悄流逝。就象他在小学毕业册里为她写的留言：
        时光如水，渐渐将一切冲淡，无论是痛苦还是甜蜜，苦的不再苦，甜的不再甜。
然而她的心那么放肆地痛楚着，嘲笑着她的自欺欺人。
   她不愿意承认，却不得不承认，心灵深处某一段 水晶般的记忆，
无声无息地，被碰碎了。
    一如既往地，她开始为他这一年的生日准备礼物。她很清楚，这是最后一次了。她要为她的初恋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在这个满世界都是花开的声音的时候。
      1996年5月18日，他的17岁生日，他生命雨季的第一天。当他收到她的礼物，那最不起眼却是最有份量的一份，他的世界，真的开始下雨了。
      那是一盘磁带，录着她的声音，她的歌，她为他们的故事写的跋。
           
E
     三年了，整整三年，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有谁能够了解这两颗心没有一秒钟停息的无声的交流?但就在她的声音从音箱里传出来的那一刻，在陪他一起倾听的他的妈妈和他一起流泪的那一刻，他的父母终于理解了他的执着，也理解了这个女孩一颗致纯致真的心。
       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他的情感为何远比他本身更具有意志力。一直以来，他就是女生注目的焦点：他一手出众的书法，他的画，他的幽默风趣-----------除了成绩稍稍欠佳，他实在具备了一个男孩的全部优秀素质。然而在他的心中，始终深藏着那个最初的影象。初初见她时心里的震动是他一直无法释怀的。每一个偶然或是刻意制造的相遇，他都反复反复地温习，再编织成每夜的梦境。这样的状况，游离在爱和习惯之间，他亦无力分辨。他是那么无可救药地，深深陷入了这一段当时仍没有浮出水面的感情。当他在自己的个人档案里“最爱的人”一栏写下她的名字时，他几乎已经认定了一个事实：他一定会永远永远的和她在一起。

一切都在这一年的夏天恢复了生机。

  她终于了解了他不渝的深情。
  他被她用心用情录制的磁带唤起深藏的热情。

   他们终于有机会面对面坐在一起，在她家。
  
    毕竟有过三年的距离，他竟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从她家出来，他来到了学校的草坪上，坐到那个熟悉的位置------正好能看到她的小窗。他的泪水竟然失控了。
   他感到委屈，为他三年来坚定地守着那一颗为她而跳动的心，却又对彼此的距离无可奈何。
他更感到高兴。虽然他无法从她的神情中看出什么，至少他可以常常见到她，听到她，感觉到她。她何尝知道，他所盼望的，甚至仅仅是她的一个微笑。但她好象已经习惯于衿持，也许是为了不被大人们怀疑。可是于他而言，又是怎样的一种折磨！
他的痛苦该结束了。

她 终究是个太不甘平凡的女孩。在她设计好的前途上，她不愿被任何力量阻碍，即使是她深爱的他。于是他被婉转地告知，一旦越过友谊的界限而有所表示，一切就会再次地永远地结束。
    他几乎天天能见到她，尤其是她为他而绽放的微笑。她好象总是在笑。为他的风趣，也为他有时那么笨拙地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甚至在羽毛球场上，她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球拍都常常拿不住。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成了出色的混双搭档，有人戏称之为‘绝代双娇’ 。那种默契不是旁人所能了解的。
  
他喜欢她笑得那么无拘无束的样子，那让她看起来象一个稚气可爱的孩子。好多次他都忍不住想去拍拍她笑红的脸。可是他不能，他甚至不能吐露一个字的真实感受。

  他找不到出口。

他还是为她的快乐由衷的高兴。他在日记里写下一句话，虔诚地：给我一个微笑就够了。

然而真的够了吗？
     
F
      1997年2月11日，大年初三，他终于精心策划了和她的第一次单独约会。她的朋友不忍心再看他那么痛苦下去，所以和他合谋骗她说这又是一次“三人行”。当他和她一同等待她那个根本不会出现的朋友时，他的心在偷偷的欢呼-----为终于跨过了和她之间一条无形的界限。
那是多么美丽的一天啊-------他和她感情的真正开始。
那一天让他久久回味并生出了无限的勇气。他再也不要和她被隔在友谊的两岸。
几天以后，他作为校足球队的主力去外地比赛了。她一下子觉得好空，生活好像失去了重心。她不愿意承认他是唯一的原因，更不愿意违背自己的原则。然而她终究不是一个自欺欺人的人。
郁郁中，她去找她的朋友，那个同情他更关心她的女孩。意外地在那里收到了他拜托那个女孩转交的礼物：一盒心形的巧克力和一封信。那封信其实是一段歌词：

“我是真的爱你，爱到不灰心。也许你难以相信，所以离开我去证明。
  我闭上眼睛，天空变得透明。阳光温柔蒸发所有泪滴，不问回应让爱继续。
  我是真的爱你，爱到不成比例的专一，疼惜你想飞的孩子气，我用我的孤寂，换你自由的呼吸。
  我是真的爱你，走到世界劲头呼唤你。用我不够华丽却是唯一坚持的声音，让你终于倾诉‘我是真的爱你’。”

这首歌多年来一直是他的心声，他对她最真挚的表白。所以也深深铭刻在她的心里。以至于5年后的今天，她依然能够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在刚刚读到它的那一瞬间，她苦苦维护的界限和她苍白的矜持都碎成了一片片。她愣住了，她是如此的失神，以至于滑落了那个心形的盒子。那一颗透明的心立即四分五裂。像一个哭泣的灵魂。现在想来,这何尝不是一个暗示?只是以那时的天真和感情的纯洁,她是不愿意这样去想的.
当天晚上,他的电话如期而至.在浪费了很多时间在无关紧要的话题之后,他终于鼓起勇气问她:
“礼物收到了吗?“
“嗯!“
“信也看了吧?”
“当然!”
“我还是打破了你的游戏规则,你可能会生气不再理我.可是我不能一直这样自欺欺人.所以我选择了今天.好在我人并不在你身边,如果你不高兴的话,间接的知道,我会比较好过一点.”
“我懂你的意思,我其实是应该生气的.我们不是有言在先吗?我不想再为这样的事烦恼了。可是看到你的信,我心里有的只是迷惑和感动.或许我也在期待这一天,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哎,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明白.你能这么说我很开心.”
“行了,好好比赛吧.希望你凯旋归来.”
“我会的,放心.”
放下电话,俩人都松了一口气.原来含蓄的表达自己的感情是一件那么困难的事.两颗默契的心已经在为一个新的开始而欢呼.
因为这一天,恰好是2月14日.

她永远都会记得那一天.即使远赴他乡的她已经舍弃了一切和他有关的东西,他的字迹却依然在她的心里历历.回忆,尤其是这样的回忆,是始终无法舍弃的.而他,曾经视这段感情如生命的他,又是怎样回忆她的呢?带着笑?或者很沉默很伤感的?她很想知道.

那天以后,虽然时间还是一如往常的前行,但对他和她而言，生活开始悄悄的具有一种韵味了。
                              
G
或许是因为多年深情的等待和坚持终于有了结果，或许是因为已经习惯了对她无望的思念，一旦真正拥有，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只知道，从这一天开始，他的生活，除了幸福，还是幸福。虽然日子还是那样继续着同样的重复，但是她的心，开始和他有同样的感应了。这在以前于他而言只是一种奢求啊！其实他错了。她并不是他想象那样迟钝的。只是在她的心里，一直有犹豫，她不愿意再为他陷入感情的风波里。可是她的理智最终还是输给了她的心。因为她自始至终都是那么的爱他。
快乐终于来临了。
她真的被宠坏了。什么都不用说，他总能准确的感应到她的心意，并帮她完成心愿，给她带来惊喜。她就是他的珍宝，不仅仅值得他欣赏和爱慕，更需要他全身心的去保护。他象是着魔一般的沉浸到自己构筑的只有他和她的美丽世界里，几乎忘记了学业，忘记了自己。就象她在日记里写下的：“你给了我整个世界，却还问我够不够。”
她还是错了。他并非给了她一个世界，事实是：她就是他的世界。

他会在下了晚自习后，悄悄来到她的楼下，凝望那扇微微透出灯光的小窗，那样如痴如醉的，好象忘记了一切……
他会飞车到很远的小商品市场，给她买上一打她最喜欢的鱼排；
他会每天写上一封信，悄悄放在她家的阳台上，没有一句重复的话，表达的却是一样的深情；
他把他的日记改名为：《爱亚小札》，因为其中不再有别的内容。除了她，还是她；

那段日子里，他和她就象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那么的相互扶持，相互关心，也相互了解。
每月的22日，他们会交换彼此的日记---《爱亚小札》和《爱了小札》，每到那一天，他和她都快乐得象在过节-----事实上，那就是节日，只属于他们的节日。因为她的生日是26日，他的是18日，22=（26+18）/2。这是只有彼此深爱的他和她才懂得的公式。
每每读到对方的日记，他和她都会被彼此的默契所震动：那仿佛就是自己的内心独白。她至今都不明白，为何当时他能如此的了解她，甚至超过了她自己。然而事实就是如此。也是因为这样，他和她才能在重重的压力下，成功地捍卫了他们的感情。
两颗爱着的心是无法掩饰满心的幸福和甜蜜的。于是他和她成了公开的秘密。向来保守的她的家庭给了她几乎是难以承受的压力。还有一再提醒她要以身作则的老师们，甚至主任，校长。因为这一点，一向成绩优异，表现出色的她失去了成为预备党员的机会。可是她觉得值得。因为她是在为她一生的爱和幸福在付出，在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