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密码
 注册

微信登录

微信扫一扫,快速登录

萍聚头条

楼主: 享受人生

《邪恶》--作者:[美]布莱恩·弗里曼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06-3-9 20:5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马上注册,结交更多好友,享用更多功能,让你轻松玩转社区。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账号?注册 微信登录

×
序言


    对于北部森林来说,这里的黑暗与城里的黑暗根本就是两码事,而他却恰恰忘记了这点。

    尽管无法看到女孩——她不过是游荡在午夜天空下的幽灵——然而,他觉得女孩就在他的身边,而且离他很近。他抓住女孩温暖的手腕,女孩的呼吸轻柔而有节奏,内心平静如水。几年以来,他所熟悉的芳香再次沁入心脾,这是一种不同寻常的春蕾的气息,余香袅袅。他想,这是丁香的芬芳,也可能是风信子的香气。他记得单独闻到其中一种香气的时候,只需闻闻这种香气就能激起他的欲望。他曾经错过了她的体香和她的身体。现在,他们在这里再次重逢。

    一丝恐惧袭上他的心头。全身上下都感到一种浓浓的自我憎恨之情。他不清楚是否有勇气面对随后将要发生的事情。等待、计划,再等待,他曾经为了这个夜晚而疯狂。她完全占据了他的思想,当他对着镜子时甚至能够看到她就站在身后,如同一朵压顶的乌云。但是,在进行精心的考虑之后,在即将开始实施的时候他却犹豫了。

    他想,这不过是曾经的小游戏而已。

    “过去的就过去吧。”女孩呢喃着说,但是,她的愤怒和烦躁之情却表明她言不由衷。他很讨厌她话语中反对的声音。但是,她没有错——她总是比他有先见之明。他们已经在寒凉的夜空下站了很久。在郊外,谷仓是吸引情人的最好地方。否则,其他人可能闯入他们的藏身之处而破坏两个人的好事。

    他感到背后有双贪婪的眼睛在盯着他。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但是,即使这样,他仍然感到有陌生人藏在后面光秃秃的白桦林中,偷偷窥视着他。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稳住心神。他无法再继续等待下去了。

    他把左手插到上衣口袋中,用手指抚弄着刀刃。

    是动手的时候了。

    他在街道最黑暗的地方等着她的到来,在那条她可能走的路上,他静静地等待着。雨水夹杂着冰雹滑过天际,砸到车上再流下去,在挡风玻璃上留下了雪样的东西。他冻得发抖,将薄薄的上衣更紧地裹在双肩上,神情紧张地注视着后视镜。

    他早就到了这里,比平时提前了很久。然而,此时的邻居们仍静静地沉浸在梦乡。他看了看手表,指针已经指向了十点。就快来了,他想。

    但是,时间不紧不慢地流逝着,每一分钟都让人感到痛苦。他的肚子咕咕叫着。突然他感到一阵惊恐,也许她不会来了。所有的等待、所有的牺牲都将化为乌有。尽管车内很冷,但是,他开始出汗了。他紧咬着上嘴唇。脑子里数着时间,就这样坐着,时间越长,他就越感到恐惧。她还会来吗?

    然而,她不知从哪儿出现了,在苍白的街灯下显得虚无缥缈。她的美貌让他感到窒息。他的脉搏剧烈地跳动着,胳膊下和脖颈后积聚了很多汗水,黏糊糊地湿了一大片。他口干舌燥,甚至无法吞咽。当她静悄悄地走近时,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丰满红润的双唇,一袭黑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脑后。她的双颊由于寒冷而泛出红晕,但她的皮肤仍如凝脂般白皙。耳环闪着金光,一个金手镯松松地戴在右手腕上。她身材高挑,迈着大步急匆匆地向前走来。修长的身体上套了一件白色的高翻领衣,湿漉漉地贴在身体上。黑色的牛仔裤紧绷绷地裹在大腿上。

    他想象着她强大的魅力和自信。他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仿佛已经进入了她的体内,敏感地感受着她的身体:双唇上雨水的气息、随风发出的低吟与凄厉的声音以及双腿之间轻快的步伐。

    她发现了,也许她无法看到坐在车内的他,但是,他能够感觉到她凝视的目光。他很熟悉她的眼睛,热情而又天真,就像冲淡的茶水沫一样。她朝着他款款而来。

    他知道该做些什么——就这么呆在车里,等待着,并任由她走到自己的身边。但是,他的内心无法承受太多的痛苦。他上上下下地看着整个街道,看看他们是否很安全。随后,他打开车门并叫着她的名字,他的声音几乎近似于呢喃。

    “雷切尔。”

    在距离几英里远的地方,她拔腿就跑,试图逃离这里。他伸出手来抓她的衬衫,但是,她推开了。他踉跄了一下,迅速去抓她的手腕,但是,戴着手套的手指却钩住了她的手镯。她迅速摆脱了他,手镯掉在了地上,翻滚着,随后,她急速跑进浓密的野草丛中。

    他尾随着也进了野草丛。但是,雷切尔就像羚羊一样敏捷,身姿优雅地在野草丛中奔跑着。他笨拙地跟在后面,一双大鞋使他放慢了步伐,双脚也陷进了淤泥和灌木丛中。两人渐渐地拉开了距离。他呼喊着她的名字,祈求她停下来,而她肯定听到了呼喊。或者,她被车辙绊倒了。当他漫无目的地伸出双手时,他感觉到了柔嫩的双肩。他用力抓住她,使她转过身来。他们的身体撞在一起。他紧紧地抓住她,而她则挣扎着,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闻到了她呼吸的芳香。

    她一言未发。

    他用右脚钩住她的脚跟,使她无法挣脱,同时,两人的臀部紧紧靠在一起。他用力拉着她的衬衫,举起另外一只握着刀子的手,用刀尖像切黄油一样切割她的衬衫,衣物的撕裂声清晰可闻。他又一次割着衬衫,一次又一次地割着,把她的衬衫割成了碎片。他用手指抚摸着她的肌肤,感受着她丰满的乳房,手指尖在她的乳房上高低起伏着,有点像过山车的感觉。

    他把刀尖放在她胸部,恰好放在心脏那个位置,也是内心深处的某个位置。如果她的确有心脏的话。她挣扎着,焦急地等待着。游戏将要结束了。他知道她希望如此。但是,他暗暗提醒自己,这决不是他的想法,而全都是雷切尔的想法。

    他轻轻推开了她。她的双唇最终发出喘息声。湿漉漉的什么东西从刀刃上慢慢流了下来。这就是他疯狂举动的全部,现在,他们的身体分开了。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00 | 显示全部楼层

像鬼一样

沐浴在照亮了整座桥的白色聚光灯下,乔纳森•斯瑞德感觉自己像鬼一样。

    在他的下面,浑浊、褐色的巨浪涌入运河,浪头喷涌到混凝土码头上,浪花被吞噬在八英尺深的沟渠中。水头翻滚着,在暴虐湖水的挤压下冲进平静的内港中。在码头的末端,船只沿着运河前进,就像一根线穿过针眼一样,两座一模一样的灯塔发出绿色与红色两种旋转光束。

    在巨浪的冲击下,这座桥梁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当汽车高速驶过桥面时,到处充满着像黄蜂一样的喧嚣声。蜂窝一样的人行道摇摆起来,在他的脚下颤抖着。当斯瑞德向上看了看高耸在头顶的交叉型钢铁“剪刀”,他觉得雷切尔也会如此。

    他正在做着始终做着的事情——揣摩受害者的内心深处,并透过她的眼睛审视这个世界。曾经,每个周五的晚上,雷切尔就这样独自站在桥上。

    斯瑞德将注意力转移到两个10多岁的年轻人身上,他们站在他的旁边,焦急地跺着脚来驱赶寒冷。“您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在哪里?”他问道。

    那个叫凯文的男青年从口袋里抽出结实的手。他的中指上炫耀地带着一个超大号的玛瑙戒指。他用戒指敲打着3英寸粗、湿漉漉的钢栏杆。“就在这里,中尉。她站在栏杆上并保持着身体的平衡。手臂平直地伸出。样子有点像基督。”他闭上眼睛,下巴朝着天堂翘起,手掌向上伸展出胳膊,“就像这样。”

    斯瑞德皱了皱眉。进入十月份以来,天气总是惨淡无光,狂风怒号、雨水夹杂着冰雹像子弹一样从夜空倾盆而下。他无法想象在这样一个夜晚,竟然有人能够站在栏杆上而没有跌落。

    凯文好像读懂了他的心思:“实际上,她的姿势非常优雅,像舞蹈家一样。”

    斯瑞德瞥了一眼栏杆。狭窄的运河非常深,足以使船舱装满铁芯的货船畅通无阻。而且,也能够把人吸到回头浪中使其无法通过。

    “她到底站在栏杆上做什么呢?”斯瑞德问道。

    另外一个名叫萨利的少女开口说话了,她的声音很难让人理解:“绝对是惊人的表演,就像她所做的其他事情一样让人感觉不可思议。她需要别人的关注。”

    凯文开口抱怨着,但是,又一次闭上了嘴。斯瑞德感觉到这不过是他们之间老生常谈的争论而已。他注意到萨利的手臂挎着凯文的手臂,在说话的时候又悄悄地把男孩拉近一些。

    “那么,你们做了什么?”斯瑞德问道。

    “我跑到桥上面,”凯文说,“我帮着她从栏杆上下来。”

    当凯文描述自己救人的壮举时,斯瑞德注意到萨利不快地撅起了嘴巴。

    “跟我说说有关雷切尔的事情吧。”斯瑞德对凯文说。

    “我们一起长大。是门挨门的邻居。后来,她的妈妈嫁给了斯顿尔先生并举家搬到了城镇住宅区。”

    “她的模样如何?”

    “哦,样子很秀丽。”凯文不安地说着,并飞快地看了一眼萨利。

    萨利转了转眼珠:“她很漂亮,是吗?长长的黑发,身材纤细、高挑。这完全是表面现象。实际上,她是你们无法找到的浪荡女人。”

    “萨利!”凯文制止她继续说下去。

    “这是事实,你也是知道的。星期五以后呢?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尽管没有放开凯文的手臂,但是,萨利仍转过脸,背对着凯文。斯瑞德注意到女孩的下巴由于生气而扭曲,并紧闭双唇。萨利的脸型圆润,凌乱的栗色卷发乱糟糟地披在肩上,此时,风儿吹起她的头发,凌乱地遮住了她由于生气而涨红的脸颊。她穿着蓝色紧身牛仔裤和红色的皮大衣,一个相当年轻的女孩。但是,没有人会说她漂亮。她不是那种让人感到眩晕的美少女,这点与雷切尔不同。

    “星期五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斯瑞德问道。他知道,金尼克副局长已经在两个小时前通过电话把情况告诉他了:自星期五起,雷切尔就没有在家。她失踪了,就像凯丽一样。

    “嗯,她有可能来找我。”凯文小心翼翼地说。

    “就在我的面前公然来找你!”萨利突然大声说,“真他妈的。”

    凯文的眉毛像黄毛虫一样卷曲了起来:“住嘴,别那样说她。”

    斯瑞德举起一只手示意这对少男少女停止争吵。他把手伸进褪了色的皮夹克中,掏出一包香烟,这包香烟是他事先放进法兰绒衬衫口袋中的。他用厌恶的眼光端详着烟盒,随后,点起一支烟,长长地吸了一口。烟雾从嘴里喷出,袅袅升起并在他面前形成一团烟雾。他感觉到肺部开始收缩。斯瑞德将剩下的香烟扔到运河中,红色的烟盒像一滴血一样在河流中打着旋,随后,被水冲到了桥底下。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01 | 显示全部楼层
“振作起来,”他说,“凯文,简短、轻快地把事情的始末告诉我,好吗?”

    凯文搔了搔头皮,淡黄色的头发像冬天光秃秃的树一样竖了起来。他放平了宽阔、强健的双肩,我知道他是一名足球运动员。

    “星期五的晚上,雷切尔拨通了我的手机,她说,我们应该出来到运河花园逛逛。”凯文说,“当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那天晚上天气不是很好,公园里几乎空无一人。当我们看到雷切尔的时候,她正站在栏杆上,旋转着身体。我们立刻跑到桥上,扶她从栏杆上下来。”

    “后来呢?”斯瑞德问道。

    凯文指了指桥对面像狭长的手指一样伸出的半岛,一边是苏必利尔湖,另一边是德卢港。斯瑞德在那里度过了所有的时光,现在,他注视着运输矿石的轮船从中间挤了出来。

    “我们三个漫无目的地走向海滩,谈论着学校的是是非非。”

    “她是一个善于阿谀奉承的人,”萨利插话说,“她上心理学课程,就开始滔滔不绝地高谈阔论家庭不和的老师。她上英文课的时候,她会奉承说,老师的诗句非常棒。”

    斯瑞德冷冷地瞪了女孩一眼,让她保持安静。萨利滔滔不绝地说着并摆动着头发表示抗议。斯瑞德朝凯文点点头让他继续说下去。

    “然后,我们听到轮船的鸣叫声,”他说,“雷切尔说她想在河水上涨时登上大桥。”

    “守桥人不让你登上大桥。”斯瑞德说道。

    “是的,但是雷切尔认识守桥人。她和爸爸过去常常到他那里逗留。”

    “她的爸爸?你指的是格雷姆•斯顿尔?”

    凯文摇摇头:“不,我指的是她的亲爸爸托米。”

    斯瑞德点点头:“继续说下去。”

    “嗯,我们返回到大桥上,但是,萨利不想去,她一直想去郊外。我不希望雷切尔独自一人到桥上去,因此,我也留了下来。而且,就是在这里——她开始理解我了。”

    “她那是在敷衍你呢。”萨利尖刻地说。

    凯文耸耸肩。斯瑞德看着凯文用手拉着粗壮脖子上的衣领,然后,又看了一眼男孩的眼睛。凯文不想准确地说出那天晚上在桥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很明显他觉得很尴尬,并正在考虑是否要说出来。

    “我们在桥上停留了很久,”凯文说道,“或许有10分钟。当我们走下桥的时候,萨利——她并没有……”

    “我早走了,”萨利说道,“我回家了。”

    凯文结结巴巴地说:“萨利,真的对不起。”

    在斯瑞德还没有听明白最近一次争吵以前,他听到手机响起了,阿兰•杰克逊的和弦铃声“乔塔胡奇河”。他从口袋里取出手机,确认电话是马吉里打来的以后,他打开了手机盖。

    “你好,是马吉里吗?”

    “很不幸的消息,头儿。媒体知道了这个故事,他们现在正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了我们身上。”斯瑞德脸色阴沉下来,“他妈的。”他从这两个年轻人身边走开几步,当自己听不到他们之间的谈话时,萨利开始数落凯文。

    “哦,是的,他们已经开始进行审查了。”

    “嗯,看在上帝的面上,请不要和他说话。也不要让任何记者接近斯顿尔夫妇。”

    “没问题,我们分头行动吧。”

    “有什么好消息吗?”斯瑞德问道。

    “他们把这件事看成是第二重要的事情,”马吉里告诉他,“首先是克莉,现在成了雷切尔。”

    “这些不过是些数字而已。而且,我也不喜欢《似曾相识》这首歌曲。我20分钟后到,怎么样?”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01 | 显示全部楼层
斯瑞德啪地一声把手机关上。现在,他感到有点心烦气躁。事情正在朝着他所不愿意的方向发展。雷切尔失踪一事已经让媒体调查事件的本质发生了变化。他需要电视台和报纸能够把雷切尔的肖像公布于众,但是,斯瑞德希望控制住事情的发展,而不是让事情的发展控制住他的思路。让伯德•芬奇提出问题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继续说下去。”斯瑞德催促凯文。

    “没有别的什么了,”凯文说,“雷切尔说她很累,想要回家。因此,我就陪着她走到血色虫那里。”

    “什么?”斯瑞德问道。

    “对不起,我说的是雷切尔的车。就是那辆大众出的甲壳虫。她管那辆车叫做血色虫。”

    “为什么?”

    凯文的脸上一片茫然:“我猜可能是因为那辆车是红色的吧。”

    “好的。事实上你看着她驾车离开?”

    “是的。”

    “独自一人离开的?”

    “肯定是一个人。”

    “她是特意告诉你,她要回家吗?”

    “她就是这么说的。”

    “以前她撒过谎吗?她不是另外有约会吧?”

    萨利冷冷地笑了起来:“当然,她肯定这样。可能那次就是在撒谎。”

    斯瑞德漆黑的眼睛再次转移到萨利身上。她低下头,看着她的鞋子,前额上垂下一缕卷发。“萨利,你知道什么事情吗?”斯瑞德问道,“是你去找雷切尔并告诉她离开凯文吗?”

    “不是!”

    “那么,你认为雷切尔去那里看谁?”

    “可能是任何人,”萨利说道,“她是个妓女。”

    “住嘴!”凯文坚持说。

    “你们都住嘴,”斯瑞德突然大声说,“那天晚上雷切尔穿了什么衣服?”

    “紧身黑色牛仔裤,是那种需要用刀子割开才能脱下来的牛仔裤,”萨利回答说,“上身穿着一件套领毛衣。”

    “凯文,你在她车里发现了什么东西没有?比如说,行李,背囊。”

    “没有,没有类似的东西。”

    “你告诉斯顿尔先生,雷切尔与你约会了。”

    凯文咬着嘴唇:“她问我是否打算在周六晚上去看她。她说我在七点的时候能够看到她,这样我们就可以出发了。但是,那天晚上她却不在那里。”

    “对她而言,这不过是玩玩而已,”萨利重复道,“她告诉你周六给我打电话并对我撒谎了吗?因为这都是你干的好事。”

    斯瑞德知道,今晚从这两个年轻人口中不会再得到什么消息了。“你们两个听着。这不是谁吻了谁的问题。而是一个女孩失踪了。你们的一个朋友失踪了。我已经去和她的父母进行了交流,他们也很想知道是否还有机会再看到他们的女儿。从星期五晚上开始,你们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其他的事情吗?雷切尔所做或者所说的事情?当她离开这里时去了哪里或者见到了什么人吗?”

    凯文闭上了眼睛,好像他正在努力回忆什么:“不,中尉。什么也没有了。”

    萨利闷闷不乐,斯瑞德在想,是否她隐瞒了些什么。但是,她不想说话。“我不知道她会出什么事。”萨利喃喃地说道。

    斯瑞德点点头:“好的,我们保持联系。”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02 | 显示全部楼层
他再次看了一眼狭窄运河旁边黑黝黝的湖面。什么也看不到。现在,他觉得自己的世界空洞、虚无。当他从两个年轻人身边走开并走向停车场,他再次感到一阵阵空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的确是一种糟糕的回忆。

    自从多雨的八月以后,也就是在凯丽•麦克格拉斯失踪时,时间已经过去了14个月。斯瑞德已经多次重新构想了她的最后一夜,甚至想看电影一样在脑海里进行推想。只要闭上眼睛,他就能看到她嘴角上的雀斑和吊在左耳垂上的三个纤细的金耳环。他甚至能听到她的咯咯笑声,就好像他曾经看过上百次的生日录像一样。自始至终,他都清晰地有着她的影子,如此清晰,简直如同她依然活着一样。

    但是,她已经离去了。如此真实的活泼女孩却在地下、在荒野被人遗忘的某个地方成了可怕的、肌肉被蚕食的无生命的东西,而人们永远也无法找到她。他只是希望知道她的死因和凶手。

    现在,又是一个10多岁的年轻人,又是一起失踪案。

    当他在停车灯处等待时,斯瑞德看了一下卡车车窗,盯着自己带着黑眼圈的褐色眼睛的影子。这是一双自私的眼睛,辛迪经常用这样的说法来揶揄他。他的眼睛原本黑亮、警觉、热情,但是,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他已经任由克莉成了魔鬼,这与辛迪当时所说的魔鬼不同。惨剧熄灭了他双眼背后的火焰,并使他日益变老。他从脸上能够看到苦难的痕迹,经风历雨,满面沧桑。岁月的痕迹勾勒在前额上。黑色的头发中夹杂着一缕缕灰白色的头发,很短、很凌乱,并且额前有一绺蓬乱的头发。尽管他的实际年龄才41岁,但是,他觉得自己像是50岁的人了。

    斯瑞德转动沾满泥浆的烈马牌汽车,穿过坑坑洼洼的路面来到靠近大学附近的贵族区,葛拉姆(Graeme)和艾米丽•斯顿尔就住在那里。斯瑞德知道在那里能够碰到什么。已经是十一点了,通常情况下,在周六的晚上,大街如同死一般安静。但是,今晚却不是这样。邻居们三五成群地在草坪上窥探着、闲聊着什么。斯瑞德听到警察广播时的刺耳声音。

    身穿制服的警察用警戒线隔离开斯顿尔家的房子,阻止记者和旁观者接近。斯瑞德将他的烈马牌汽车停放在一辆警察巡逻车旁边。记者们把他团团围住,他甚至都没有地方打开车门了。斯瑞德摇摇头,举起手挡着刺眼的照相机闪光灯。

    “让一下,伙计们,让我喘口气。”

    他从记者人群中挤出一条路,但是,一个男子挡在了斯瑞德面前并对照相师发出信号。

    “斯瑞德,这里是否仍有逍遥法外的连环杀手?”博得•芬奇用低沉的嗓音问道,声音像雾中音响信号喇叭一样平缓、深沉。他真正的名字是杰伊•芬奇,但是,明尼苏达州的每一个人都称他为博得,那是囊地鼠篮球队的球星,而今是明尼阿波利斯市脱口秀主持人。

    斯瑞德,身高6英尺,抬起头凝视着博得愁眉不展的脸。博得这家伙堪称巨人,身高至少在6英尺7英寸,身穿得体的海军双襟西装,在白色衬衫袖口上的袖扣闪闪发光,袖扣突出在袖子下方。斯瑞德看到他握着麦克风的大手上带着一枚大学戒指。

    “西装不错,博得,”斯瑞德说道,“你是直接从歌剧院来到这里的?”

    他听到有几位记者在暗自窃笑。博得黑色的眼睛盯着斯瑞德。光秃秃的黑脑袋上泛着光芒。

    “我们看到几个变态狂正把几个女孩从大街上掳走,中尉。去年您曾经保证要为我们的城市主持公道的。我们仍再期待着您兑现承诺。这个城市的居民也同样在等待着。”

    “如果您正在竞选职位,就另找时间吧。”斯瑞德从牛仔裤上解开徽章递到博得的面前,另一只手卡住照相机,“立刻把路给我让开。”

    博得勉强让开了一点。在穿过人群的时候,斯瑞德用肩膀重重地撞了记者一下。众人仍在身后吵吵闹闹。一群记者尾随着跟过来,冲上便道并来到临时拼凑起来的黄色警戒线旁边。斯瑞德弯下腰,从警戒线下面穿过去并直起身子。他对着最近的那个22岁多点、有着一蓬红发的警察做了个手势,随后,这名警官便急匆匆地来到斯瑞德身旁。

    “有何吩咐?中尉!”

    斯瑞德向前倾了倾身子在他耳边说:“尽你最大能力让这群混蛋离远点。”

    这名警官露齿而笑:“先生,您已经把他们轰走了。”

    斯瑞德漫无目的地走进格雷姆•斯顿尔家修葺一新的草坪中央。他朝着自己负责的警察局高级警官马吉里挥了挥手。她正断断续续地向那些穿便衣的警官发出简短的指令。即使穿着黑色的两英寸鞋跟的高筒靴子,她的身高也仅仅达到5英尺。与周围其他警察相比更加显得娇小。但是,当她用一根手指朝他们的方向用力指了指时,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望过去。

    斯顿尔的房间坐落于狭窄小巷的尽头,周围尽是高大的橡树,树叶飘零,杂乱地在地上沉积起来。房子本身是19世纪风格的三层小楼,坚固的砖木结构足以抵御明尼苏达州冬日的严寒。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从大街一直延伸到巨大的小楼前门处。在房子左侧,从木质檐槽往下看,可以看到能够容纳两辆汽车的独立式车库,还有一条车道通向最近的小巷中。斯瑞德注意到车道中停放着一辆鲜红色的大众甲壳虫汽车。

    那是雷切尔的车——“血色虫”。

    “欢迎来参加聚会,头儿。”

    斯瑞德看了一眼来草坪上找自己的马吉里。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03 | 显示全部楼层
马吉里乌黑的头发剪成了碗状发型,一缕刘海儿垂到眉毛上。她的身材娇小,有点像中国洋娃娃——面容娇好,表情丰富,杏核眼,皮肤光滑并富有弹性。白色“盖普”衬衫外面穿着暗红色的皮夹克,下身穿着黑色牛仔裤。斯瑞德很少花钱来包装自己。他穿着重新更换了鞋掌的牛仔靴,自从多年前供职于警察局并穿上警服起,他就一直穿着这双靴子。现在仍然穿着那条陪伴他度过九个春秋并且已经磨破了的牛仔裤,即使裤袋已经无法装什么东西了,他依旧穿着这条牛仔裤。那件皮夹克也同样经风历雨,袖子上至今还留有一个子弹洞,正好与斯瑞德上臂上的伤疤对应着。

    斯瑞德的目光瞟到斯顿尔的窗户上,他看到里面有一个男子正端着酒杯。水晶玻璃反射着枝形吊灯所发出的光芒,像一面镜子一样熠熠发光。

    “那么,我们在这里发现了什么没有,马吉里?”斯瑞德问道。

    “没发现什么新证据。”她说,“雷切尔•迪斯:17岁,德卢斯高中高三学生。运动员凯文称,他在星期五晚上大约十点钟驾车离开运河公园的时候曾经看到过雷切尔。此后,便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了。她的车子停放在车道上,但是,迄今为止,没有人看到她在周五的时候回家,也没有人看到她离开运河公园或者与其他人一同离开那里。这些都是两天以前的事情了。”

    斯瑞德点点头。他仔细研究了一会雷切尔的大众汽车,这辆车周围聚集了很多警官,已经彻彻底底地把这辆车搜查遍了。这是一辆鲜红色、灵巧干净的汽车,并非属于十几岁女孩倾心的那类轿车。

    “检查一下从运河花园到她住所沿途的所有银行自动取款机,”斯瑞德建议道,“或许,我们运气很好,能够找到从周五至今的自动取款机的监控录像带。让我们检查一下她是否真的像凯文所说的那样回家了。”

    “我们已经检查完了。”马吉里对斯瑞德说。她挑了挑眉毛,仿佛在说:“难道我愚蠢得连这个都想不到吗?”

    斯瑞德笑了笑。马吉里是他工作至今所遇到的最聪明机智的警员。“格雷姆是她的继父,对吗?她的亲生父亲情况如何?我想,她亲生父亲的名字是托米。”

    “这是不错的尝试。我也想到了这点。但是,他已经去世了。”

    “还有其他人失踪了吗?比如说她的男朋友?”

    “到目前为止,尚未接到相关报告。如果她离家出走的话,就有可能独立离开或者与本城以外的什么人一同出走。”

    “离家出走的人是需要乘坐交通工具的。”斯瑞德说道。

    “我们正在检查本地的机场和汽车站。”

    “邻居们有没有什么发现?”

    马吉里摇了摇头:“迄今为止,还没有发现什么感兴趣的东西。我们仍在进行盘问。”

    “这个失踪的女孩是否卷入了什么投诉事件中?”斯瑞德问道,“比如说跟踪、强奸之类的事情?”

    “古珀检查了数据库,”马吉里说道,“雷切尔并没有卷入这类案件中。再往前检查几年,你将发现艾米丽和她的第一任丈夫——雷切尔的父亲——曾经发生过一些小的冲突。”

    “比方说?”

    “她的父亲经常喝得酩酊大醉并且目无法纪。一宗家庭虐待案卷宗中表明,他从不按照规定缴费。他殴打妻子,但是,并不殴打他的女儿。”

    斯瑞德皱了皱眉头:“雷切尔和凯丽早已经相识?”

    “去年从没有人提到过雷切尔这个名字,”马吉里说道,“但是,我们会四处打听一下有关她的情况。”

    斯瑞德茫然地点了点头。他再次设身处地地为雷切尔着想,重新构思了雷切尔失踪前的最后一夜的情景,并试图找到从运河公园回家的路上可能发生或者可能没有发生的情况。他推测雷切尔开车从运河公园回到了家,她肯定是开车回家的,因为她的车现在就停放在家中。那么,后来发生了什么?她进屋了吗?有人在等着她吗?她又一次出去了吗?那个风雨飘零、冷风彻骨的夜晚——她应该开车离开家。除非有人开车来接她。

    “是和斯顿尔夫妇谈谈的时候了。”斯瑞德说道。随后,他停顿了下来。他已经习惯于听取马吉里的直觉。

    “你心里是怎么想的,马吉里?她是离家出走还是发生了什么更糟糕的事情?”

    马吉里毫不犹豫地说:“从她的车子仍停放在房子外面这个情况来看,应该是发生了比离家出走更糟糕的事情。听起来好像凯文所说的那样。”

    斯瑞德叹了口气:“是的。”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03 | 显示全部楼层
斯瑞德按响了门铃。透过毛玻璃,他看到一个黑影并听到咯嚓咯嚓的脚步声。装饰有雕刻造型的橡木门朝里打开了,一个与斯瑞德身高差不多、得体地穿着V型领口羊绒衫、白衬衫以及棕褐色优质细亚麻布便裤的男子伸出手来。他的另外一只手摇晃着酒中的冰块。

    “您是斯瑞德中尉吧?”这名男子向斯瑞德打招呼,使劲地与斯瑞德握着手,脸上挂着微笑,就像习惯于参加乡村俱乐部鸡尾酒会时的笑容一样,“基利告诉我们说您很快就会来到这里。我是格雷姆•斯顿尔。”

    斯瑞德肯定地点了点头。他已经得到这个消息了。基利指的就是基利•金尼克,德卢斯市警察局副局长,也就是斯瑞德的顶头上司。格雷姆想要确信斯瑞德了解到他已经在市政大厅得到了公正。

    他注意到格雷姆的前额和嘴角处堆满了皱纹,显得很是小心翼翼,并且根据格雷姆脸上的皱纹,斯瑞德推测出他的大概年纪。他的棕褐色头发理得很短,是那种经理人员常理的发型。他戴着纤细的圆框银色眼镜,脸型较宽、线条柔和,颧骨较低,或者可以说下颚较为凸出。即使在深夜时分,格雷姆的胡须也很不清楚,这使得斯瑞德不由自主地用手掌摸了摸自己凌乱的胡茬。

    格雷姆的一只手搭在斯瑞德肩上:“请跟我到后面,”他说道,“外面这么多人在围观,恐怕在起居室会让太多的人看到。”

    斯瑞德跟着格雷姆走进装饰有精致沙发和古玩的起居室,起居室用亮漆胡桃木装饰一新。格雷姆指了指背后安装有镜子的瓷器橱,里面装满了水晶制品:“您要喝饮料吗?这里没有酒精饮料。”

    “不了,我不口渴,谢谢。”

    格雷姆在房中间停住了脚步,看起来有点局促不安:“中尉先生,我必须为我没有尽早提请您的关注而表示歉意。周六晚上凯文来访的时候,实际上我根本就没有因为雷切尔没有回家而感到懊恼。您知道,凯文正狂热地爱恋着雷切尔,我想,可能是凯文有点过度夸大其词吧。”

    “但是,您现在就不这么想了。”斯瑞德说道。

    “已经过去两天了。我的妻子适时地提醒我说,其他女孩已经出现过失踪的情况。”

    格雷姆在前面领着斯瑞德穿过主餐厅,然后穿过法式门来到一个凌乱的小房间中,东面墙壁中的灰色大理石壁炉使得整个房间温暖如春。白色的地毯雍容华贵、一尘不染。背面的墙壁整个就是一扇落地窗户,只有两扇彩色玻璃花门通向后花园的浓浓夜色中。一排黄铜质灯笼间隔着安装在其他两面墙壁上,淡淡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在花园墙壁的右侧,两把配对的躺椅安放在壁炉的两侧。一位手持钟形白兰地玻璃酒杯的妇女躺在躺椅中,从外面几乎无法看到她。

    这名妇女并未从躺椅中站起身,就这么躺着向斯瑞德点了点头:“我是艾米丽•斯顿尔,也就是雷切尔的母亲。”她轻轻地说道。

    艾米丽看上去比格雷姆要年轻几岁,但是,并非是“战利品新娘”(译注:指的是不外出工作的已婚女人)。尽管已经上了年纪,但是,斯瑞德仍能够看出她往昔的风韵。蓝色的眼睛充满了倦怠、眼妆化得有点过度,眼睛下面涂着眼影。黑色的短发很久未曾梳洗了。她穿着朴素的海军衫和蓝色牛仔裤。

    坐在靠近壁炉地面并且在艾米丽身旁握着她左手的是一个接近50岁的男子,灰白的头发刻意加以梳理,从而遮住前额稀疏的头发。这个男子站起身来与斯瑞德握手,身后留下了一堆黏湿的残余物,斯瑞德试图在不经意间擦掉这些残余物。“你好,中尉先生,我的名字是代顿•滕比。我是艾米丽所在教堂的牧师。艾米丽请我与他们共同度过这个夜晚。”

    格雷姆•斯顿尔取过靠近花园窗户的那把椅子:“我敢肯定您有许多问题要问我们,我们会竭尽所知回答您的问题。某些时候,我们希望能够忘掉不愉快的事情。我的妻子和我绝对没有卷入到雷切尔失踪这件事情中,但是,我们理解您必须在这种情况下洗清当事人家庭的清白。很自然,我们会尽可能配合您的工作,包括在必要的情况下使用测谎仪。”

    斯瑞德很是惊讶。通常情况下这都是很丑陋的一面——让家人知道他们属于嫌疑分子。“坦白地说,我们确实希望对我们这些家人使用测谎仪。”

    艾米丽不安地看着格雷姆:“我什么也不知道。”

    “这只不过是常规的问讯而已,亲爱的。”格雷姆说道,“中尉先生,请您向阿奇博尔德•戈尔提问吧。在这件事上,他能够代表我们。如果您愿意,我们明天再回答您的问题。”

    斯瑞德一脸愁容。这就是他们所说的配合。阿奇•戈尔是北部明尼苏达州最可怕的犯罪分子辩护律师,斯瑞德在证人席上已经多次与阿奇•戈尔这个温和的老山羊交过手。

    “您不觉得有必要请一位律师吗?”斯瑞德问道,话语中带有了更多的冷漠之情。

    “不要误会,”格雷姆与先前一样平静而诚恳地回答,“我们没有什么事情需要隐瞒。即使这样,在今时今日,如果我们不聘请律师的话,那么,我们真的行事太草率了。”

    “现在,您愿意在戈尔不在场的情况下与我谈话吗?”

    格雷姆微笑着说:“阿奇正在从芝加哥乘坐飞机赶回来,他很不情愿地同意我们在没有他在场的情况下接受调查。”

    不情愿。斯瑞德了解戈尔,这可能只不过是一种保守的说法。但是,他不想失去这个机会——这可能是最后一个与雷切尔家人谈话并且没有律师对他的话字斟句酌。

    斯瑞德从后袋中抽出了一本笔记本并打开一支钢笔,就在他身体左侧有一张带折叠盖板的写字台。他从桌子后面拉过来一把转椅并坐了下来。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04 | 显示全部楼层
“您最后一次看到雷切尔是什么时候?”斯瑞德问道。

    “星期五早晨在她上学以前。”格雷姆回答。

    “当时她是开车走的吗?”

    “是的。星期五晚上我回到家的时候,她的车已经不见了。”

    “但是,整个晚上您都没有听到她开车回来?”

    “没有,我十点才上床睡觉。我睡得很沉,什么都没有听到。”

    “星期六您都做了些什么?”

    “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办公室度过的,通常情况下都是如此。”

    “斯顿尔先生,在这其间您没有在家停留吗?”

    一直出神地看着炉火的艾米丽转过头,表情很是惊讶。她喝了一大口白兰地,斯瑞德不知道她已经喝了多少。“没有,我只是在今天下午回到了家。”

    “那么,您在哪里了?”

    她费了一点时间才稳定心神:“我从圣路易斯开车回来。我的姊妹几年前搬家去了那里。我是周六上午才动身回家的,但是,到了晚上我实在是太累了,因此,就没有走完剩下的路程,我在明尼阿波利斯过夜,大约在中午左右才回到城里。”

    “在您离开家的时候,您与雷切尔谈过话吗?”

    艾米丽摇摇头。

    “您是否往家打过电话?”

    她犹豫了一下:“没有。”

    “您什么时候开始焦急的?”

    “在艾米丽到家后,”格雷姆回答,“我们仍未有雷切尔的任何消息,为此,我们开始给她的朋友打电话。但是,没有人看到过她。”

    “您都给谁打电话了?”

    格雷姆迅速说出了几个名字,斯瑞德草草地在笔记本上记下这些名字。“我们也给学校的人打了电话,”格雷姆补充说,“同时,也给她朋友所提到的几家俱乐部和饭店打了电话。但是,没有人看到过她。”

    “她有男朋友吗?”斯瑞德问道。

    艾米丽抬头看了看。她用手捋开垂在面前的一绺头发,用疲惫的声音说:“雷切尔有过许多男朋友,但是,没有一个长久的。”

    “她性生活很活跃?”

    “至少从她13岁开始吧,”艾米丽说道,“曾经有一次,我撞见她在和一个男孩做爱。”

    “但是,她的性伴侣中没有什么特殊的人吗?”

    艾米丽摇了摇头。

    “您是否与这里的亲属沟通过?是否与那些可能知道她去了哪里的人沟通过?”

    “我们在本地没有任何亲戚。我的父母双亡,格雷姆是外地来的。除了我们,再也没有亲戚了。”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04 | 显示全部楼层
斯瑞德写道:这对夫妇是怎么结识的呢?

    “斯顿尔女士,您与您的女儿之间是一种怎么样的关系?”

    艾米丽停顿了一下:“我们从没有贴心交流过。在她小的时候,她只是她爸爸的女儿。在她眼里,我只不过是一个坏巫婆。”

    代顿•滕比皱了皱眉:“这不公平,艾米丽。”

    “嗯,的确是这种感觉,”艾米丽深深吸了口气,她倒出了一点白兰地,用手指在毛线衫上擦了一点,“在她父亲去世的时候,雷切尔与我之间的距离甚至更远了。当我嫁给格雷姆的时候,我希望我们能够重新成为一个幸福的家庭。但是,随着她年龄增加,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您怎么样,斯顿尔先生?”斯瑞德问道,“您与雷切尔的关系如何?”

    格雷姆耸耸肩:“在艾米丽嫁给我以后,我们之间的关系相对亲密一些,但是,正如艾米丽所说,她的年龄越来越大,我们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疏远。现在也是这样。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冷淡。”

    “我们曾经试着接近她,”艾米丽说道,“格雷姆去年为她买了那辆车。我猜这辆车属于雷切尔喜欢的类型,我们也是想给她买一辆心爱的车,而且,我想我们做到了这点。但是,这对改善我们之间的关系毫无帮助。”

    “她是否曾经提到过离家出走?”

    “不久以前,”艾米丽说道,“我想这听起来的确很疯狂,但是,我始终认为她觉得留在我们身边只会带来更多的麻烦并使我们更加痛苦。这使得她能够获得冷酷的满足感。”

    “她有自杀倾向吗?”斯瑞德问道。

    “从来没有。雷切尔永远也不会自杀。”

    “您为什么这么肯定?”斯瑞德问道。

    “雷切尔过于自恋。她总是很自傲、自信。她只是看不起我们,或者看不起我而已。”艾米丽摇了摇头。

    “斯顿尔先生,在您妻子离开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争吵、动手打架等类似的情况?”

    “没有,什么事也没发生。她根本就不搭理我。我们之间总是这个样子。”

    “她是否提到过与什么新结识的人约会吗?”

    “没有,但是,即使她有这种情况的话,我认为她也不愿意告诉我。”

    “您是否注意车道或者街道上有什么异常的车辆吗?或者是否看到她与您不认识的人在一起吗?”

    格雷姆摇了摇头。

    “您个人情况如何,斯顿尔先生?您在润芝银行供职,是吗?”

    格雷姆点点头:“我是这家银行在明尼苏达州、威斯康星州、爱荷华州以及达科他州分支机构的执行副总裁。”

    “在家中或者在工作中,您是否受到过任何威胁?或者曾经接到过陌生的电话?”

    “据我的回忆,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您从未感觉到身处危险的境地吗?”

    “不,从没这种感觉。”

    “很多人都知道您在这家银行的收入吗?”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05 | 显示全部楼层
格雷姆皱了皱眉:“嗯,我猜想这不是什么秘密吧。我必须作为政权交易委员会官员整理卷宗,因此,我的收入应属于公开的记录。但是,这并非需要形成于书面形式。”

    “那么,您也未曾收到任何可能使您相信雷切尔遭到绑架的讯息了?”

    “不,什么也没有收到。”格雷姆告诉斯瑞德说。

    斯瑞德合上笔记本:“我想,这次我已经了解了所需要的每一件事情。当然,随着调查工作的继续,我可能需要与您进一步保持沟通。我会与戈尔先生保持联系的。”

    艾米丽张开嘴,又闭上,很明显她想打断斯瑞德的话。

    “您要说什么?”斯瑞德问道。

    “这是——嗯,这是我们如此焦虑的一个原因,我坚持让格雷姆给莱尔打电话的原因。”

    “克莉•麦克格莱思。”代顿喃喃地说。

    “她就住在我们附近,”艾米丽说道,“与雷切尔在同一所学校就读。”

    斯瑞德一直等到艾米丽回头看着他,并盯着她的眼睛,尽可能在眼神中显示出关爱之情。“我不会向您撒谎。我们也一直期待着了解有关克莉失踪的线索。如果我们不这么做的话,我们就是没有尽到做父母的责任。但是,正是因为表面的相似性不足以说明雷切尔的失踪与克莉有什么关系,所以,我们没有把两件事联系起来。”

    艾米丽大声地吸了吸鼻子。她点点头,但是,眼里已是泪花盈盈。

    “如果您要我回答您的什么问题,就请您给我打电话好了。”斯瑞德说道,并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张名片放在桌子上。

    代顿•滕比从靠近炉火的椅子上站起身来,朝斯瑞德笑了笑:“让我带您出去吧。”

    牧师领着斯瑞德穿过房间。代顿是胆小、柔弱的男人,看起来像是受到斯顿尔奢华房子的胁迫一样。他走路时小心翼翼,仿佛害怕日趋衰老的脚尖在地上留下肮脏的脚印一样。他身材矮小,大约5英尺8英寸左右,尖尖的下巴、细小的褐色眼睛之间距离很小,并长着一个扁平鼻子。斯瑞德觉得他可能延续了艾米丽的往昔生活。BG——在艾米丽嫁给格雷姆以前的那种生活。

    代顿用手摸着下巴,神情紧张地看着外面的灯光以及聚集在那里的人们。

    “这些人看起来像是秃鹫一样,不是吗?”牧师看了一会说道。

    “有时候是这样。但是,这些人可能有点用。”

    “是的,我想是这样。我很感激您能来这里,中尉。雷切尔是很让人头疼的姑娘,但是,我不想她受到任何伤害。”

    “您认识她多久了?”斯瑞德问道。

    “她还是孩子的时候,我就认识她了。”

    斯瑞德点点头。

    “她什么时候开始碰到了麻烦?”

    代顿叹了口气:“正如艾米丽所提到的那样,在她的父亲去世以后,情况就这样了。雷切尔深深爱着托米。她无法承受失去父亲之痛,我想,她是把所有的愤怒与悲伤都转移到了她母亲身上。”

    “他父亲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代顿瘪了瘪嘴唇,出神地盯着拱形顶棚并陷入了沉思:“托米去世的时候,雷切尔8岁,因此,那已经是九年前的事情了。”

    “告诉我,神父,您认为这其中发生了什么?雷切尔独自离开家?或者离家出走?”

    看起来神情庄严的代顿很是自信:“或许,这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但是,我也希望如此。我真的希望您能够找到她。也许,她正在其他什么地方对着我们发笑。”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06 | 显示全部楼层
艾米丽咽下最后一口白兰地并离开躺椅。当代顿返回房间时,她把空酒杯递给代顿:“我想再喝一杯。”

    代顿接过酒杯并返回起居室为她重新加满白兰地。艾米丽看着他走过来,然后,目光盯着别处,对格雷姆说:“对不起,我没有打电话。”

    “没关系。贾尼怎么样?”

    “她很好,”艾米丽说道,“我想打个电话。”

    “我告诉过你,没关系的。”

    艾米丽点点头,内心感到一阵阵茫然:“我原以为你会生气的。”

    “我根本就没有生气。”

    “你想我吗?”

    格雷姆挥了挥手:“你问这个问题是多么愚蠢啊。你知道,没有你在身边,我几乎晕头转向了。昨天,我打算去徒步旅行,但是,我甚至都找不到我的网球鞋。”

    “网球鞋。”艾米丽喃喃自语,并摇了摇头。

    代顿又出现了。玻璃杯里盛的白兰地看起来比上一杯要少一些。艾米丽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甚至没有觉察到酒入喉咙的灼热感。她把酒杯交给代顿后转身离去。她擦了擦眼睛,但是,她迟了。她知道,他已经看到了她的眼里噙着泪水。

    “她这么做只是想惩罚我。”艾米丽说道,“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

    “即使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是,这次雷切尔的失踪可能与托米关系更大。”

    “托米。”她充满痛苦地说道。

    “艾米丽,托米是雷切尔的父亲,”代顿提醒她说,“那时她才8岁,因此,她的父亲在她心目中是完美的。”

    “是的,每一个人都爱着托米,”艾米丽说道,“而我总是被她看成贱女人。没有人能够理解她到底对我们做了什么。”

    “我理解。”代顿说道。

    艾米丽抓住他的手:“是的,我知道。谢谢你。感谢您今晚来到这里。我想,如果你不在身边,我可能已经垮掉了。”

    格雷姆站起身。“我送你出去吧,代顿,”他说道,语气中带着些许礼貌的外表,“我要确保在您离开的路上,那些媒体记者不会对您纠缠不休。”

    当两个大块头的媒体记者从门廊走出去的时候,代顿更显得矮小了。当前门打开的时候,艾米丽目送着他们离去。而后,随着门被关上,房间里又一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偌大的房间只有她一个人了。

    即使这些天,她与格雷姆在一起,她依然感到孤独。

    他的话都是对的,对她也很好,并允许她自由地过自己的生活。但是,他已经不再掩盖他们之间的任何情愫了。她不能肯定他是否依然为她考虑什么。在圣路易斯期间,她故意不给他打电话,希望使他生气,希望他想念自己并亲自给她打电话。如果他给她打了电话,如果他想念她,如果他对着她大喊大叫,至少,她会明白,他对她依然心存爱恋。

    但是,除了他找不到鞋子的时候,他根本就不需要她。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07 | 显示全部楼层
随后,她回到了家里并发现雷切尔已经离开了。多年以来,她希望如此,并希望知道她的女儿什么时候会给家人留下一张字条后离家出走。有些时候,她甚至希望这一刻早点到来,从而结束母女之间的敌对并给她的生活留下一些自由的空间。但是,她绝对没有想到,当所有的一切成为现实的时候,当她只能思考使她们母女分别的种种令人扼腕的情形时,她竟然感到如此地孤独。尽管这个女孩在过去许多年里恶毒地对待她的母亲,但是,作为母亲,她一直觉得雷切尔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她的母亲深爱着她。即使当她试图停止对她的爱时,她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一切都如过眼烟云一般。

    如果她没有离家出走,情况会怎样?如果她像其他的女孩那样不再在大街上抢劫他人,情况又会如何?

    当格雷姆打开门并返回房间时,艾米丽听到前厅里一片嘈杂。她不想见他,不知道该如何权衡她对格雷姆的疏远以及对雷切尔的悲伤。艾米丽迅速站起身,逃进厨房的后楼梯上。她听到格雷姆返回门廊。她想象着格雷姆扫视着空荡荡的房间,并意识到她已经离开了房间。艾米丽不希望他出来找她,而且,他也不会来找她。当他坐在书桌前并打开电脑时,她几乎无法弄清楚钥匙的叮当声。她急匆匆跑上楼梯并来到第二个门内。

    今夜,她无法在卧室里入睡。同样,他也不会怀念往昔的恩爱之情。

    艾米丽来到雷切尔的房间。在那里,她闻到了陌生人的气息,今天晚上,警察来到雷切尔的房间,他们翻遍雷切尔书桌和梳妆台,也留下了浓重的汗味。实际上,她对这个房间本来就很陌生,因为在雷切尔在家时,她几乎从不进这个房间。这是她女儿的私人处所,包括艾米丽在内的所有人都不允许进来。

    房间内大部分东西都被挪走了。墙上也没有了大幅的海报,露出了苍白的黄色油漆涂层。她的脏衣服都堆在角落里,白色篮子里里外外到处都是。她的学习课本有些打开着,有些合上了,全都凌乱地散落在书桌上,雷切尔潦草涂写的皱皱巴巴的便条夹在书页中。只有她的床精心整理过——这是雷切尔允许女仆整理的房间的一部分。

    艾米丽躺在床上,抬起双腿并用双臂抱住自己的双腿。她看到了一张照片,精巧地摆放在女儿床头几上,那是雷切尔在她父亲怀里的照片。艾米丽伸出一只手,把像框扣过来,这样,她就不必盯着这张照片了。

    在她看到床头柜的时候,她意识到自己无法轻易地忘掉过去。靠着收音机闹钟的后腿上,放着一个粉红色的麦兜猪,并戴着一副墨色塑料太阳镜。这是在明尼苏达州集市上所买的纪念品。

    9年以后,雷切尔仍然保留着这个纪念品并摆放在自己的床头。

    “托米。”艾米丽叹了口气。

    托米让雷切尔坐在自己的肩膀上。现在,比她周围的所有人都高的雷切尔吃惊并疑惑地看着周围的所有人摩肩接踵地从街道的一端挤向街道的另外一端。几万人汗浸浸、慢慢地向前移动着,在八月末的晚上,人们在炎热与潮湿的空气中炙烤着。

    “爸爸,真好玩!”雷切尔喊道。

    “难道我没向你保证过吗?”托米说道,“很壮观吧?”他把雷切尔高高地举在头上,带着她旋转,有时又突然把她放到地上。

    “我们现在能去娱乐场吗?”雷切尔大声叫喊着。

    艾米丽忍不住大笑起来。她怀疑那是托米最想去的地方。整整一天,她看到托米和雷切尔都在集市上忙忙碌碌。托米什么都吃,他像吃爆米花一样吞下油炸干酪凝块,并喝下一大杯冰镇啤酒冲奶酪。他吃了玉米粉热狗、猪排、如滋郁金香、涂满黄油的烤玉米、炸馄饨以及一袋袋的小油炸圈饼。如果现在就骑马的话,就会像搅拌器一样搅动他的胃。但是,托米从不会对雷切尔说“不”。

    等走到半路的时候,他们看到了明亮的飓风。黑暗将整个狂欢现场变成了仙境,成群的人们尖叫着,脸上反射着头顶上疾驰而过的过山车的如绚丽彩虹般的颜色。雷切尔什么都想尝试一下。无论过山车的速度有多快,或者高度有多高,或者头朝下并且头发倒垂下来的时间有多长,这些都不能阻挡雷切尔的好奇心。在火圈上,她紧紧抓住托米一圈一圈地转着,然后,大幅度旋转着、章鱼、雪崩以及飓风。看到托米的脸都吓绿了,艾米丽暗自高兴。

    差不多花费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来逛完狂欢节现场,接着,他们又开始往回返。在路上,他们被一场棒球比赛所吸引,它的主办者是穿着魔鬼装束的招揽行人的人,他的红色衣服上别着一个纽扣。“欢迎来到地狱。”他微笑着,露出两颗棕褐色的门牙,并邀请托米试着碰碰他的手。

    “要是能打碎三个盘子,您就能赢得大奖。”他说道。

    “大奖是什么?”雷切尔问道。

    这个装扮魔鬼的人指了指那个憨态可鞠、软乎乎,几乎与雷切尔一般高的大毛毛熊。小女孩瞪大了眼睛,紧握着托米的胳膊并眼巴巴地看着托米:“爸爸,您能给我赢到毛毛熊吗?”

    “我肯定能。”

    这个装扮魔鬼的人递给托米三个棒球。托米的右手掂着两个棒球,并挥起左手。

    “你喝多了,托米,”艾米丽告诫他说道,“你看起来气色不大好。”

    托米将第一个球发射到一个磁盘的死点。磁盘被击成碎片并掉落到货摊的垃圾中间,同时,棒球也砰地一声射入到铝质墙壁中。

    “打中了,爸爸!打中了!”

    托米露齿而笑,又发射出了第二个球,砰!另外一个盘子被击个粉碎。

    “又打中了,爸爸,你赢了!”雷切尔兴奋地大喊大叫。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08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家三口

“在你床上给小熊腾出个地方,小心肝。”托米对她说。

    托米再次曲起手臂、摆好姿势准备射出第三个球。人们聚集在这一家三口后面,等着他再次砰地一声把盘子打爆。

    然而,球却从托米的手上掉了下去,在柜台上弹了几下,然后砰地一声重重地掉在了地上。那个装扮成魔鬼的人大笑起来。小亭子周围的人也都失望地发出了惋惜声。托米屈膝蹲下,用手抓住自己的手臂发出尖锐的叫声,脸涨得通红,面部表情都扭曲了。

    艾米丽说她首先想到的就是立即表示遗憾:“该死的,托米,你已经好多年没有投掷棒球了,你到底还想要证明什么?”

    雷切尔恼火地瞪了她母亲一眼。托米紧紧闭着嘴唇,嘴角流出了几滴鲜血并滑落到下巴上。雷切尔用手替父亲把血迹擦掉。

    “对不起,宝贝儿。”托米对雷切尔说。

    柜台旁的老头咯咯笑着,朝托米挥了挥手:“别忘了领你的奖品。”他用手举起一个戴着太阳镜的粉红色毛毛猪,对着托米晃了晃。

    托米把毛毛猪递给雷切尔时表情很尴尬,但是,雷切尔却喜爱地抱着这个粉红色的小猪,甚至觉得这个小奖品比得到大奖还要好。“我喜欢这个奖品,爸爸。”她说。当托米弯下腰时,她轻轻地吻了吻父亲。

    艾米丽的心像是被刺了一样。她的忌妒心很强,也为此而自责。

    “我想我们该回家了。”她说。

    但是,雷切尔还有其他想法。当他们从娱乐亭走出来的时候,一种叫做弹射椅的过山车突然从他们面前弹出,钢质圆椅像石头一样从系绳上摇荡过来,上面坐着两个大声尖叫的乘客。椅子上内置的麦克风传出他们歇斯底里的叫喊声。

    “哎唷,”雷切尔低声说,“您觉得我也能坐上去体验一下吗?”

    艾米丽打断她的话:“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好注意,雷切尔。你父亲身体不好,而你又太小了,我觉得不适合玩这种冒险游戏。”

    “我觉得雷切尔看起来不是很小,”托米说,“而且,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很棒。”

    “得了吧,托米,别犯傻了。”艾米丽说。

    托米对女儿使了使眼色:“我们还能说什么呢,雷切尔?”

    雷切尔看了母亲一眼,用少女最成熟的声音尽量大声地喊道:“胡说,胡说,胡说!”

    艾米丽大为震惊。她拖着托米的手臂并在他耳边低语:“是你教她那样对我讲话吗?你疯了?”

    “胡扯!艾米丽,她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

    “那好吧,你们就去坐那个该死的弹射椅吧。”她发出嘘声,表示讨厌托米招惹自己。

    他假装吃惊地说:“妈妈说了不中听的话。”

    雷切尔得意地抓住托米的手。他们一起朝弹射椅走去,随后,雷切尔回头看了看。她大喊大叫着,像是在开一个超级玩笑一样:“你去死吧,妈咪。”

    艾米丽朝她走了两步,向后扬起手来准备打雷切尔。她现在非常想掴女儿的耳光。但是,她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然后收了回来。她开始啜泣起来。她看到托米父女二人扬长而去,根本就没注意到她的哭泣,她的哭声引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的注意。艾米丽擦了擦脸颊,然后,从人群中挤出去,朝着弹射椅附近的观众席走去。她宁愿像往常一样充当看客。为他们鼓掌。为她的丈夫鼓掌,是他使得艾米丽觉得自己像是很卑鄙,并为女儿雷切尔鼓掌,也是他教会了女儿憎恨自己。

    当工作人员帮助托米和雷切尔坐在弹射椅中并绑好安全带时,一束聚光灯照在他们身上,艾米丽能够很清楚地看到他们的面孔。

    雷切尔一脸的喜气洋洋,仍像往常一样无所畏惧。

    但是,托米面色苍白,汗水顺着前额流下来。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09 | 显示全部楼层
当她意识到托米的身体状况与游乐场的嘈杂和肌肉拉伤无关时,一丝恐惧袭上艾米丽的心头。相反,这一切都是源于他那个37岁就去世了的父亲,也源于他那位30岁就乘鹤西去的祖父。

    千万别让我长大,艾米丽。在一个感伤的时候,托米曾经这样对她说。

    “等一等!”艾米丽大声喊着,但是,没有人听到她的喊声。

    那天夜晚忧伤的情绪再度使艾米丽泪眼婆娑。嘈杂的音乐声以及人们的叫喊声在她的脑海中砰然作响。灯光在她的周围闪烁着、旋转着。她闻到了烧焦的油脂味,浓烈的气息几乎使她窒息。

    “他有心脏病!”她竭尽全力尖叫着。

    周围的人大笑起来。人们觉得她是在开玩笑,的确很有意思。

    砰。缆绳放开了。弹射椅像箭一样向上弹射出去。升降台咯咯作响并摇摆起来。从椅子上安装的麦克风中传来了雷切尔兴奋的尖叫声。在空洞的空气中,她兴奋的叫声听起来很是性感。她尽情地咯咯笑着,笑声在人群中回荡。

    托米一言未发。

    椅子上上下下像玩偶盒一样弹跳着、摇摆着,尽管仅仅30秒钟,但是,就好像过了一辈子一样漫长。随后,艾米丽听到周围人的低语声。她看到人们开始指指点点。雷切尔的尖叫声渐渐平息下来。

    “爸爸?”

    现在,艾米丽能够很清楚地看到丈夫,他的头垂向身体的一侧,眼睛深陷眼窝,像煮熟的鸡蛋一样滚来滚去,舌头无力地垂在嘴边。雷切尔也看到了这一切,她厉声尖叫起来。

    “爸爸,醒醒,爸爸。”

    艾米丽爬上娱乐场与观众席隔离用的篱笆。工作人员设法钩住弹射椅,并试图将弹射椅拖到地面上。当艾米丽朝这些工作人员跑去的时候,他们解开了雷切尔身上的安全带,雷切尔紧紧抱住父亲的身体并歇斯底里地大哭起来。工作人员也解开了托米身上的安全带,但是,他只是从弹射椅上滑跌下来,瘫在地上,而雷切尔仍紧握着父亲的手并大声呼唤着他的名字。

    当时,艾米丽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生命中的一个十字路口。在她的意识深处,她认为这也许是一条较好的道路。从某些方面来说,与死去的托米共同生活要比与活着的托米生活得更轻松些。她一直有着一份稳定的工作并应对家庭开支。在接下来的数年时间里,她开始帮助他们渐渐地摆脱困境并偿清了债务。

    但是,最重要的就是在她女儿的意识中,托米根本就没有死。雷切尔将父亲封存在自己的记忆中。

    一切都是开始在离开游乐场后的第二天,发生在她们默默无语、充满悲伤地驱车返回德卢斯的路上。雷切尔脸上的泪水已经干了,艾米丽惊恐地发现,雷切尔的表情已经由悲愤转化为一种仇恨。在高速公路上的某个地方,小姑娘转向艾米丽并冷冷地看着她,用一种令人恐怖的声音说:“是你害死了爸爸。”

    艾米丽试图解释这一切。她试图告诉雷切尔,托米心脏不好,但是,雷切尔根本就什么也不想听。

    “爸爸常常说,如果他死了,那么,肯定就是你害死了他。”雷切尔说。

    母女之间的战争由此开始。

    艾米丽仰躺在雷切尔的床上,抱起了憨态可鞠的毛毛猪。

    “哦,甜心,”她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而使你如此恨我?我怎样才能弥补这一切?”

    斯瑞德生活在一个被称为ParkPoint的地方,这块狭长的土地在湖泊南端与威斯康星州德卢斯苏必利尔湖的平静内港之间凸出处。半岛的宽度使得人们足以在公路的两侧搭建起一连串的房子。这里只有一条到达Point的路——这条路横跨运河上的升降吊桥——这就使得居住在那里的人们不得不围绕着来来往往的运矿船生活。

    当斯瑞德操作着自动驾驶仪在公路上疾驰的时候,他没有考虑升降吊桥的存在,他的眼睛微微闭合着,在晨曦微露的时候驾车朝着Point驶去。他关闭了录音机中正在播放的萨拉-埃文的歌曲,仔细倾听着湖面的声音。当他意识到升降吊桥的确要升起的时候,便加速前进,但是,已经太晚了。他厌烦地想着到底还要在湖面上游荡多久。他把车停在护栏旁边并关闭了引擎。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10 | 显示全部楼层
他离开了座舱,靠在车门上,让清晨的凉风拂面而过。他伸手到车里拿杯座时找到了一盒香烟,于是取出一支点燃。人的定力不过如此,他也不在乎多吸一支烟。上次吸烟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自从辛迪死于癌症后,斯瑞德就再也没有吸过烟。这座城市一直都是他的家,而且,他认为自己永远也不可能离开这座城市,但是,现在他对这座城市的感觉已经有所不同——较之以往,这座城市更加黑暗,更加邪恶。这里的一切,比如庞大的升降吊桥以及湖水的气息,如今已是物是人非,只能在回忆中细细品味了。

    抚今追昔,德卢斯曾经是一座工业重镇,也由于这里富有铁矿带而成为明尼苏达州北部地区的重要城市。这是一座造船业发达的城市,那些巨型轮船乘风破浪,向着东北部的苏必利尔湖驶去。这曾经是一座贫瘠、不幸的城市,城里到处充斥着肌肉发达的矿工和水手。

    他没有回想起这座城市有什么特别值得回忆的地方,但是,这座城市有着小城镇的感觉,这里的人们一同经历了采矿业的浮浮沉沉,不仅一同工作、奋斗,而且荣衰与共。每年在苏必利尔湖结冻前的9个月中,整座城市都处于采矿业的节奏中。火车来来去去,轮船也去去来来。那座巨型升降吊桥也吊起、放下。在世界各地建造起摩天大楼、汽车、枪炮的铁矿石在北部明尼苏达州的黏土层下开始了漫长的旅程,最终转载到巨型轮船并通过水路运往世界各地。

    但是,由于海外铁矿的竞争,这里的铁矿业渐渐衰落了,德卢斯的财富也随之衰落下去。矿石已经无法维持人们的开销。为此,聪明的人们看到了这座城市在湖边的地理位置,并说:在这里开展旅游业吧。采矿业本身就是某种旅游形式,来到这里的写生人常常在大桥旁边对着穿过运河的轮船写生。

    但是,现在情况发生了变换。此时并非午夜时分。斯瑞德独自站在桥边,悠然地吸着烟,望着铁锈红色的轮船在桥下往来。他看到轮船甲板上站着一个男子,也在吸着烟。看不出这个男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不过刚刚能看到一个轮廓而已。这个男子举起手,发出了平平常常的问候,斯瑞德也挥了挥手,回以问候。如果他的生活按照他年轻时的设想发展的话,也许,这名男子的生活也就是自己的生活。

    当升降吊桥再次落下时,他返回了他那辆烈马牌汽车中。当他驱车穿过桥面驶向Point时,他听到轮胎下的桥面发出呜呜声,他又看了一眼那艘轮船,那是一条通体红色并且正在驶向苏必利尔湖的轮船。这艘船也承载着斯瑞德的一部分生活疾驰而去。每一艘轮船每次都要穿过这座吊桥。这也是他居住、生活在这座城市的部分原因。

    波恩特的居民是一个热情的部族,这里有游客,台风,暴雨,连绵梅雨,还有冰雹,夏日那里田园诗般的风景更使这里比其他什么地方都好。他们享受着沙滩,它每一年还都一两英寸地扩展,每家的小院用大树围着,把沙子隔在外面。七月里的星期日,斯瑞德会拉着一个躺椅,走过头巾草坪,把它支在沙滩上,坐上几个小时看航船和货船来来回回。

    波恩特的大多数的房子,除了几个被外来户拆了重建的,都是些老房子,摇摇欲坠,经常会因风吹雨打而塌掉。斯瑞德每个春天都要把房子粉刷一新,用的都是些甩卖的货,所以从没有坚持到冬天的时候。

    他的房子,离大桥有025英里远,30英尺宽,建在一个广场上,前面是一个大门,正中间是两个台阶。门右边是客厅,一个可以直接看向外面的窗户,在沙地的一头儿是一段行车路。

    斯瑞德把钥匙插到锁孔里,然后用他的肩膀把门向里撞开。他关上了后面的门,站在了门厅里,身体往后靠在门上,闭上眼睛。他闻到了房子那老木头散发出来的气味,掺有两天前他做的火腿留下的味道。但是还有更多的。是那种15年一直都不变的香水和香皂的味道,他记得太清楚了,那样的真实。在前几天,他想把霉味从屋里赶走,他推开了窗户,让湖风吹进来冲洗干净。后来,那种味道变淡了,他害怕了,把屋子锁起来好几天,怕连那香味也没了。

    他跌跌撞撞走进了卧室,把口袋里的东西都掏出来放在床头柜上。他脱掉了夹克,随它滑落到地上,随后滚到床上。他的脚抖了两下,也不知道把鞋甩掉了没有。没关系了。

    他站在野外的高速公路上,两排树木在荒凉的路两旁一直伸向几英里外。穿过狭窄的被一条黄线分开的人行道,克莉•麦克格莱思站在那里。她向他高兴地、轻松地笑了笑。在她的脸上还有汗珠。他一直都在跑,她的前胸随着大口大口的呼吸在一上一下。

    她朝他挥挥手,示意他过去。

    “辛迪。”他大喊道。

    克莉脸上的微笑消失了。她转过身,消失在树木之间。他尽力去追,从路上滑了下去,跑向森林。他感到腿很沉。他的左手也是那样。当他向下看的时候,他意识到他正拿着一把枪。

    从什么地方传来一声尖叫。

    他沿着小路冲向前去,擦干眼睛上的汗。或是雨吗?雨水像是透过树叶掉下来的,把路弄得泥泞不堪,把他的头发也弄湿了。在前面,他看到了一道黑影从路上掠过,又大又可怕。他叫着克莉的名字。

    “辛迪。”

    透过丛林,他意识有人站在那里,等着他。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11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不是克莉。

    雷切尔站在那里,光着身子。她就在他前面的路上,她的胳膊伸到天空中,在两个树枝上找着平衡,她的两腿渐渐地展开。雨水落到她的身体上,从她的乳房流到她的小腹,一直流到她双腿中间那里。

    “你找不到。”她对他叫道。

    雷切尔转身跑了,她的身体消失在森林中。他看着她跑远。她的身体很美,一点一点地在变小。然后,像以前一样,一个可怕黑影掠过小路,消失了。

    他举起枪,追着雷切尔喊。

    “辛迪。”

    他走到了一个林间空地,地上又湿又泞。一条小河流到湖里,但是那经过石头上的水却都是血红色的。雨水打在树叶上发出劈啪声,还有冲刷的声音变得更大了,几乎是震耳欲聋,一声巨响在他耳边响起。雨水倾盆而下,包围住他。

    他看到雷切尔在对面的那个空地上。“你找不到我。”他大叫着。

    他看雷切尔在小河那边模糊的影像,他意识到那里站着的不再是雷切尔了。

    那是辛迪。她向他伸出了双手。

    他又看到了那个黑影,向她移动,到了她的背后。一个怪物。

    “你做不到。”她对他说。

    斯瑞德仰着躺在床上,头藏在枕头底下。他现在半睡半醒,慢慢地对四周的东西恢复了意识。他听到了撕纸的声音,又闻到了煮咖啡的香味。他睁开了一只眼睛。马吉里贝坐他离他几英尺远的皮躺椅上,小腿向上跷着,一手拿着吃了一半的油煎饼,一手拿着斯瑞德的有关瓷器的读物。她半开着窗户,足以让她看到身后外面的湖景。

    “那个咖啡壶,”她说,“10年了吗?”

    “15年了。”斯瑞德说。他眨着眼睛,一动不动。

    “几点了?”

    “早上六点。”

    “还是星期一吗?”斯瑞德问。

    “恐怕是的。”

    斯瑞德打了个哈欠。他睡了90分钟了。很明显,马吉里还穿着昨晚上穿着的牛仔裤和皮夹克,看来她没睡。

    “我光着身子吗?”他问。

    马吉里笑了笑:“是的。好家伙。”

    斯瑞德抬起头,向后看了看。他也是一样,穿着那件昨晚穿的衣服:“但愿你煮的咖啡够我喝。”

    马吉里指了指他的床头柜,那里纸巾上整齐地放着炸面圈。旁边是一大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斯瑞德抓起了一块炸面圈,喝了一口咖啡,用手捋了捋乱头发。吃了两块之后,开始解衬衫,松开了腰带。

    “这里很难看。”他说。

    “我还不知道吗。”马吉里回答说。她仍然静静地吃着她的早餐。

    “是的,你想。”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12 | 显示全部楼层
他在开玩笑,但是斯瑞德知道他处境很敏感。他和马吉里在一起工作快7年了。她是一个中国移民,在明尼苏达上学期间参加过声势浩大的政治联盟的示威活动,使得她无家可归。当斯瑞德从学校聘来她以后,她很快就证明了自己很强的学习能力。不到一年,她知道的法律比斯瑞德知道的还多,她还显示出了对犯罪细节的洞察力——还有疑犯——大部分警官都会漏掉的东西。斯瑞德这7年里一直都把她留在身边。

    他们在一起工作的时间越长,马吉里就越发地进步。她变得更幽默,更胆大,喜欢嘲笑自己。她的表情也变得丰富起来,不再是一个冷冰冰的面具了。她还学会了不带口音地说英语,还知道如何用它来挖苦人了。

    日久天长,她还爱上了斯瑞德。

    是辛迪把这个事告诉他的。她很及时地观察到马吉里的感觉,并警告他如果不注意,他会把这个中国来的稚嫩的马吉里的心伤碎的。当辛迪走后,马吉里一门心思地照顾他的感受。6个月前,斯瑞德最孤独的时候,马吉里主动地在那个春天的一大早就搬着行李来了他家,钻到了床上,在他旁边。他醒后,从来没看过有谁的眼里对他有如此的爱。因为他那个时候很是需要一个人,而她又是那么地温柔,那么心甘情愿。

    但他记起了辛迪的警告,他想到了马吉里伤碎了的心,他拒绝了她。上个月,她对他表示感谢。他是对的,她说:那会毁了他们之间的友谊,还有再也不会那么浪漫地工作了。他不知道她是否真的那么想。

    “你对斯顿尔斯的访问怎么样了?”马吉里问。

    斯瑞德进了淋浴间。他对马吉里大叫说:

    “她母亲说不可能是自杀。你怎么想?”

    “母亲们从不会想有任何可能会自杀,”马吉里说,“但是我想如果那个女孩要了结自己的话,她当着他们的面干,好让她的血都流在他们的毯子上。”

    斯瑞德笑了笑。马吉里把雷切尔看透了。没有一个女孩想去自杀的。

    “她的妈妈和继父呢?”马吉里大喊,“你知道规矩的。最先是家人。”

    “他们都愿意拿用测谎仪,”斯瑞德回答说,“但我们得再问‘他的神圣的阿切格尔’几个问题。”

    他听到马吉里发出不屑的声音:“去死,我讨厌有钱的父母。先叫律师,再叫警察。”

    斯瑞德抓起一条毛巾,擦干头发,把它披到身上。松松地围在他的腰上,回到了卧室。

    “我们得小心点,”他说,“查查他们两个,但是一定要谨慎。格雷姆看起来很了解K-2。”

    “是的,他也这么和我说的。每周一次的手球。我不能想象K-2会玩手球。要知道,可不是规矩的法庭。”

    斯瑞德大笑起来。K-2——金尼克海湾首席代表——还没有马吉里高。甚至于有时市长也会叫他小个子。

    “我们发现有个自动取款机的摄像头,”马吉里补充道,“有人在刚刚过十点后看到了她的车快速地开了出去。”

    “目标之一是凯文。她是自己一个人吗?”

    “没有看到其他人在车里。”

    斯瑞德穿着一双褐色的多克鞋、白衬衫和一件海军运动衣。

    “来吧,我要更多的咖啡。”他说。

    马吉里跟着他走进了厨房。斯瑞德打开了窗户。早晨的空气闻起来像霜一样,他感到了冷风在刺他湿着的脖子。

    “你非得在外面这么冷的时候开窗户吗?”马吉里抱怨着,哆嗦着说。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12 | 显示全部楼层
斯瑞德倒了一杯咖啡,坐在一个小餐桌旁。他看马吉里蹲在清洗槽旁,里面装着没洗的盘子。她把一叠报纸和一堆三天来的垃圾邮件推到一边,腾出个地方坐了下来。

    “你就这么活着?”她问。

    斯瑞德耸耸肩膀:“什么?”

    “没什么。”马吉里说。

    “我们继续,”斯瑞德说,“我们想她是在家里做的,因为我们在那里的录像看到了她,还有那车也停在该停的位置。”

    “车里没什么异常。我们找了指纹,但没找到多少。”

    “下一个问题是,她进去了吗?她的卧室怎么样?”

    马吉里摇了摇头:“我知道她那晚穿着什么。在她的房间里没有找到与之相符的衣服。我们问艾米丽有没有丢东西。她也没说什么。如果她是自己离开的,那她一定是轻装出走。她不是化好了妆再走的,不像克莉。”

    “日记呢?”斯瑞德问,“我知道,我在做梦。”

    “你是在做梦,”马吉里说,“我查检了她的电脑。好几封私人文件。我下载了她的网上游览器,想看看她是不是在网上和哪个神精病聊过天。但她只是和学校的几个人发过邮件,她也没有注册过自己的网页。我们把它交到了化验组,看看还有什么漏掉的。”

    “邻居呢?”斯瑞德问。

    “好多人记得那天晚上看到有人在街上,但是太黑了。都看不清脸。两个人看到了有个少女在外面走,但不像是雷切尔。我们还得到报告说有一辆不明的车停在两个街区远。证人记不得更多的细节了——黑色,可能是深蓝色,四门轿车,可能是来自别的州的。我们查了附近邻居在哪里看到过那车。没有人能说清楚,没有一个人有别的州的客人来访。”

    “很有趣,”斯瑞德说,“除了几千个城里的游客。”

    “是的。”

    “其他出城的方法怎么样?有什么幸运的发现吗?”

    马吉里摇摇头:“没有。十点后没有航班从杜鲁斯走,直到星期六早晨。我们会同飞机场的有关负责人谈谈的。还有这里和韦斯垦森的快船。”

    “她可能走到了城外的高速公路,然后搭车走的。”斯瑞德假设说。

    “我想过。我把她的相片和信息都传真到了沿路的警察局和加油站了,在整个州内还有州界。甘波在网上建了一个网页。我们正要求警察去查快餐店,还有州内的各个加油站。媒体把它传开了,多亏波德芬奇,至少会在很短时间内让全国都看到她的相片了。”

    斯瑞德可能想象热线电话的铃声嗡嗡作响。他们已经收到了近2,000个有关对克莉•麦克格莱思的电话线索,把这个少女说得从新奥尔良到弗莱斯诺,无处不在。四下的帮助,他们理论上把每个提供来的线索地区都找了。他们到最后都一样——不是。

    “监狱里呢?”

    马吉里叹了口气:“城里的三个性骚扰犯人。也许是其中的某个或者某两个吧。我们去对他们一一审问的。”

    “好的。”斯瑞德感到头痛,他按了按太阳穴。不是因为缺少睡眠,是这种苦涩的程序。失踪。寻找。线索。他不知道他还有没有精力去查完这个案子,或是面对未来的另一种可能的失败。这次,他还得克服要命的孤独,没有了辛迪。

    “头儿?”当他出神地时候,马吉里说。

    斯瑞德微微一笑:“我在这。看,如果一个女孩要逃走的话,她必须得有人帮助。她一定和谁说了。今天你去外面直接找,我会一直开着手机。去学校看看她的老师和朋友。看看能不能发现是什么使这个女孩这样的。”

    斯瑞德来学校两个多小时了,他要抽支烟。

    这可是他的一项奢侈的习惯。他会买一包烟,抽上一两支,然后就会非常生自己的气,把其余的都扔掉。但一天后,他又会感到很难过,就得再买一包。

    学校很醒目地贴着禁止吸烟的标示。他看到了在休息大厅有一个出口,夹在两排防火器中间,通向学校的后面。斯瑞德穿过了门,过了一条路来到了一个开阔的地方。他又走过了教师停车位,在一所独立的标着科技中心的大楼前徘徊着。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13 | 显示全部楼层
斯瑞德走到了墙角,向下盯着这块荒凉的土地,乱草丛生。他拿出一包香烟,还有打火机,然后轻轻拍打着烟盒,一支烟从里面弹了出来。他拢起双手,好在风里把打火机打着。试了好几次。最后烟头冒起烟来,他吸了一大口。烟,充进他的肺,就像一个老朋友再次光临一样。他放松了下来,感到了一些舒畅。然后就开始猛烈地咳了起来。

    “这些东西会杀了你的。”一个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斯瑞德感到有点不安——一个高中学生,又一次在学校后面抓住一个吸烟的。他回过身,看到一个迷人的金发女郎在一段通向科技中心后门的台阶上站着。她也拿着一支香烟。斯瑞德向她笑了笑,认识到了他们之间共同的喜好。

    “至少我们都可以快快乐乐地死去。”他说。他走上去几个台阶,然后倚在台阶的护栏上。

    “我一直在想吸烟会不会比喝酒要好一点儿。”这个女人对他说。

    “为什么不两样都来?”斯瑞德问。

    “我想过的。但我对这两样都没有沉迷。”

    她30多岁。穿着一身羊毛夹克,拉链拉到了顶,还有一条新的深黑色的裤子。她看起来是一个前啦啦队队长,小巧的身体,健美的体型,还有一头短短的、整齐的金发。她的双眼是绿色的。还有一张迷人的脸,高挺的鼻子,脸在冷冷的空气中有点发红。

    她看起来很面熟。斯瑞德对她这么说。

    “我们过去见过。”她告诉他,“我的名字是安吉尔。安吉尔•詹兹克。我是这个学校的老师。克莉•麦克格莱思是我的一个学生。她失踪后你曾经找我谈过。”

    “雷切尔也是你的学生吗?”

    安吉尔摇摇头:“我想她是学生物的,不是化学。柏吉,生物老师,早晨跟我说了她的事。我不认识雷切尔是谁。”

    斯瑞德把手伸进兜里拿出一张记录员给他的纸,上面写着雷切尔的班级和年级。“你在一年前没教过她英语吗?”

    “那是罗宾詹兹克。他在那教——教过——英语。但如果你想找他谈的话,恐怕你就得到圣弗朗西斯科他新任妻子那里找他了。”

    “他是你丈夫?”斯瑞德问。

    “曾经是的。”

    “抱歉。”斯瑞德说,“如果我说那种男人猪狗不如,你不会介意吧?”

    安吉尔大笑道:“我都知道。”

    她苦笑起来。他也了解在她周围的隔膜,因为他也一样。就是照着镜子,他也可以从她的脸上看得出来,他近处看时:她的嘴唇堆起了几条皱纹,双眼死气沉沉,用了浓妆想让她的皮肤变好点。失去在她身上留下了重重的烙印,他也是如此。

    “因为那个才吸烟的吗?”斯瑞德试探着问。

    她看起来有点惊讶:“那很明显吗?”

    “我经历过相同的事,”他告诉她说,“一年前。我开始吸烟的。”

    “我想我一年前就忘掉那个了呢,”安吉尔说,“但不那么走运。”

    “你丈夫提过雷切尔吗?”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14 | 显示全部楼层
安吉尔摇摇头:“没有,英语课的课堂很大。”

    “其他的老师和同学们呢?你认为谁会和她关系很近呢?”

    “你应该去和南茜谈谈。她是一个在这里做兼职工作的法律顾问。今天早上她在咖啡厅说了好多雷切尔的事。”

    “比如说?”

    “她认为搜寻只是在浪费时间。”

    “她说了为什么吗?”斯瑞德问。

    安吉尔摇摇头。

    “这个女人劝过雷切尔?”斯瑞德继续问。

    “我不知道。南茜不是学校的雇员。她在大学里教书,是自愿来这里来帮那些有麻烦的学生的。大部分是女学生。”

    “楼里有你的办公室吗?”

    “更像一个衣柜,真的。在二楼。但事先声明。你拿着南茜不很喜欢的东西。”

    斯瑞德不解地问:“是枪吗?”

    “阳具。”

    斯瑞德大笑起来,安吉尔也咯咯地笑了起来,然后他们都狂笑了起来。他们盯着对方,感到笑话很有趣,同时一种微妙的吸引在彼此之间产生了。笑得莫名奇妙。他记不得有多长时间没有放松心情去为一个笑话而大笑了。或是多长时间他没和一个女人相处过了。

    “至少你知道你内在的责任。”安吉尔说。

    “谢谢。你说的很有用,詹兹克女士。”

    “叫我安吉尔吧,”她说,“你也会同意我那么叫你吗?”

    “同意。叫我乔纳森吧。”

    “叫你乔吧。”

    “那也行。”

    斯瑞德有点迟疑,不知道是为什么。然后他意识到自己还要迫切地说些什么,对,请她吃晚餐,或是问问她喜欢什么颜色,或是把她散在面前的头发温柔地为她捋好。那种感觉的力量充满他的全身。可能是因为那是他一年来感觉到的唯一一点温暖。他内心死了这么长时间,他都想不到唤醒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你还好吧?”安吉尔若有所思地问。他看到一张非常迷人的脸。

    “我很好。再次感谢你。”

    他把她留在台阶上。一会就过去了。但它却不曾过去。

    斯瑞德转到一个很偏僻的地方找到了南茜•卡维尔的办公室,几乎在直廊里都看不到的地方。当他向四周看时,斯瑞德看到了一个很窄的门,上面有一个写着'南茜•卡维尔'的木牌,挂在钉子上。相片和海报贴得满门都是,那都是些可以让校董事们敢怒不敢言的记录。

    有关于对同性恋憎恶的危险的杂志文章。其他的文章,都是些生动的剪辑,关于抨击色情文学传播的。她有一本关于去年同美国社会同性恋女人会见的小册子,她的名声大振,她是那里的发言人。还有几张在外面帐篷里生活的女人们的照片。斯瑞德认出了布来特希尔,还有一些天然瀑布,他想好像在加拿大看过。相片大多数是少男少女。除了一人,她很瘦小,但很健壮的40多岁的女人,长有一头红发,还戴着一副又大又厚的墨镜。在大多数的相片中她都穿着同样的衣服,一件绿羊毛衫和一条石磨的牛仔裤。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15 | 显示全部楼层
斯瑞德上前仔细看着相片里的每个女孩儿,但没有找到雷切尔——或是克莉——在他们之中。他有点失望。斯瑞德刚要去敲门,只听见里面有微弱的声响。他改变了主意,在想门是否锁着呢,他就拧了一下门锁,轻轻一推。门向里开了进去,然后向里碰到墙上,敞开了3英尺大。

    斯瑞德在里面的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时走了进去。一个是10多岁的长着娃娃脸的金发女孩,眼睛闭着躺在一个蓝色躺椅上,那椅子的颜色与办公室一点也不配。南茜•卡维尔站在椅子后面。她手指伸出去按摩着女孩的脸和前额。卡维尔在眼镜后面的眼睛也闭着。当门开向里面撞到墙的时候,她们的眼睛都睁开了。卡维尔的手像摸到火一样从女孩儿的皮肤上收了回去。

    女孩没有看斯瑞德,而是仰着脖子十分紧张地去看卡维尔。卡维尔愤怒地看着斯瑞德。

    “你他妈的想干什么,像这样就进来了?”她责备道。

    斯瑞德很高兴和深表歉意地说:“我很抱歉。我要和你谈谈,我没想到你还有别的客人。”

    女孩儿翻到椅子右面,站了起来。她没有看斯瑞德:“我应该去上课了。非常感谢,南茜。”

    卡维尔温柔地回答说:“当然,萨拉。我星期二会再回来的。”

    萨拉从南茜的书桌上抓起一摞书,把它们抱在胸前,尴尬地从斯瑞德身边冲了出去。想一下子从走廊消失掉。

    斯瑞德关上了身后的门。卡维尔还呆在椅子后面,像是盯毛毛虫一样看着他。她的大眼镜使她那生气时候的眼睛变得更大了。她比在相片里看到的还要小,但是身体很健壮。

    “你想干什么?”她问。

    “我叫乔纳森•斯瑞德。”他刚开始说话,但她不耐烦地挥挥手打断了他。

    “是的,是的,我知道你是谁。你是个警察,正在调查雷切尔的失踪案,你在占用我的时间。”

    她回到书桌旁,坐到一个木椅上:“告诉我一些我不知道的。”

    斯瑞德看了看这个小办公室。卡维尔的书桌是学校规格的,白面铝腿。上面堆着一叠硬皮书,大多数是以精神类为题的书,马尼拉文件夹里面有一叠纸。电话被四周的便条围着。椅子,书桌,还有躺椅就算是办公室里的家具了。墙上唯一的东西就是一个公报板,和她的办公室的门一样,放着好多的文章和相片。

    斯瑞德舒服地坐在躺椅上。从口袋里取出一个记事本,又摸着其他的口袋找笔,然后往后一靠。他把记事本翻了几页后,看了一眼自己潦草的记录,嘴里还弄出烦人的声音。

    最后,他抬起头看着在椅子里坐着要发作的南茜•卡维尔。

    “我的搭档告诉我应该去看看病,”斯瑞德高兴地说,“你的所有病人都能享受到面部按摩吗?”

    卡维尔的脸沉得就像一块石头:“萨拉不是病人。”

    “不是?太糟糕了。我听说你是一个医生,可能我错了。你是按摩师吗?”

    “我有两项学士学位,还有精神学和侦探学的学识。我是明尼苏达大学的教授。但是在这里,和这些姑娘们,我就是南茜。”

    “好极了。那你和萨拉在干什么——正在睡午睡吗?”

    “不,”她说,“不关你的事,萨拉有睡眠障碍。我在教她放松的技巧。就这样。”

    斯瑞德点点头:“放松很好。我的搭档还告诉我试着去那么做呢。”

    “但愿你的搭档还告诉你说不要跑题,警探。你玩的这种把戏太明显和没有创意了,为什么不直接问你的问题,好让我回去工作呢?”南茜•卡维尔笑着,不带一点温暖的感觉。

    斯瑞德回笑道:“把戏?”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16 | 显示全部楼层
“把戏。看看谁能让谁服。记住,我以那个为生。所以我们就老实点,行吗,警探?还有不管你的调查会有什么结果,你都会像检查一块肉一样检查我的。你说了我不足以那么迷人去组建追求我的异性团体。然而,你看到了我有一个很健壮的身体,以我个人的看法,你想到了如果你能让我上床的话,我会让你很快活的。这所有的一切都让你想和我做爱胜过任何女人——想想我是否在和一个少女在这里发生性关系。你希望如果你我认为你的所见对我有什么威胁,你就会从我身上得到更多的秘密。”

    “真神奇,”斯瑞德说,“告诉我谁会获世界最佳服务奖。”

    卡维尔又微微笑了一下:“是我,对吗?”

    “好吧,像你提到的,你正在和一个10多岁的小孩在这里做爱吗?”

    “我不和未成年的人做爱,警探。”卡维尔一个字一个字地强调说。

    “回答得很好。所问非所答,但也很好。我喜欢你门上的相片。你看起来涉足很多的学生领域。”

    “我称她们是男女平等主义者。”

    “未成年人会出席这些会议吗?”

    “当然。经父母的同意。”

    “我想雷切尔是不是也和你们去那里呢?”

    “没有,她没有,”卡维尔说。

    “克莉•麦克格莱思呢?”

    “不,我从来没见过克莉。你是在暗示我和她们的失踪有关联吧?”

    斯瑞德摇摇头:“根本不是。我只是想找找有没有什么联系。”

    “那为什么不从女同性恋开始呢,对吗?”

    “很奇异,你怎么知道我想的。你和她们两个人之中的一个谈过吗?”

    “我没有和她们谈过,警探。”

    “好吧,既然你说你不是学校的按摩师,如果你不是一个顾问,那你是做什么的呢?”

    “我是一个导师,或是她们一个普通朋友。没有什么正式的关系。”

    “很奇怪,是吗?”斯瑞德问,“我是说,你有精神学的两个学士学位,还是一个明尼苏达大学的教授,我还看到了你书桌上有很多学术书籍。”

    “一点也不奇怪,警探。事实上,我可能说是你的责任让我来到这里的。”

    “我?怎么回事?”

    卡维尔倚向她的书桌前,她的手小心地合在一起,她的棕色双眼又一次刺向他:“好吧,既然你没能找到克莉•麦克格莱思,你让学校里的很多女学生都受到精神上的伤害。”

    斯瑞德哽塞:“我不明白。”

    “好吧,让我告诉你。自从那个女孩在八月失踪后,学校开始有很多关于女生的麻烦。好几个逃课,哭泣,还有自残。我只是自愿地尽我所能做个法律顾问——不是专业的,但有人会对我诉说她们的恐惧。那就是为什么学校管理体制那么担心,她们从来不违背我的政治和在性方面的立场,而是双手赞成。我发现和姑娘们在一起很开心。所以我坚持在这里,一周两个下午,还有,我还在几个寓所建立起了小组。我不是她们的大夫,尽管我的专业经验会给她们帮助。但大部分时间,我只是这些人倾诉的对象。”

    “你和雷切尔成了朋友了吗?”

    他看着她的脸,期待着有什么反应。但什么也没有,没有一丝的不安,没有想隐藏什么,只是平视着他而已。

    “我认识她。”她说,还是那么心胸坦荡。

    “知道她多少?”

    “我们偶尔见过几次面。她不是来和我倾诉的人。我提到过,她从没有参与过我组织的活动。”

    “她为什么来找你?”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16 | 显示全部楼层
卡维尔停了一下。然后平静地对斯瑞德说,“我可能不方便说。”

    “为什么不方便?”斯瑞德烦躁地问,“你强调说没有什么专业联系,所以应该说是义务,对吗?”

    “要看雷切尔怎么看这种关系,还有她是否把我当成一个大夫。但无疑,只有我们的关系很值得信任,她才会告诉我些东西。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如果我背叛朋友这件事传了出去,警探,我不会在这个领域再有什么成功而言了。”

    “但是要知道形势不一样了。那个女孩失踪了。如果她对你说的可能帮助找到她的话,你就该把雷切尔说的告诉我们。”

    卡维尔摇摇头:“恐怕我不能。”

    “卡维尔博士,这个女孩可能很危险。”斯瑞德坚持说。

    “警探,我知道那不会对你们找她有任何帮助的。相信我。”

    “你今天在学校和别人说我们找不到雷切尔。为什么?你怎么会那么想?”

    “你们没有找到克莉。”卡维尔回答。

    “你有什么理由认为这两个案子有联系的呢?”

    “没有,我不想再去推测了。我没有什么理由这么想。”

    “还有,你看起来很肯定我们找不到雷切尔。”斯瑞德回答说。

    “我不肯定她是否想被你们找到。”卡维尔说。

    斯瑞德的双眼眯了起来。他从躺椅上站了起来,靠向桌子,两手扶在边上。俯视着卡维尔,他想让她感到他的存在:“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卡维尔博士,我想知道是什么。不要让我把你逮捕起来。”

    卡维尔没有害怕。只是看着他瞪着的眼睛:“继续,警探。你不能因为你的怀疑而逮捕我,你也不能让我告诉你我不知道的东西。我以前和你说过,我不会再说一次的。我不知道雷切尔在哪,我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知道如何才能找到她。”

    “但你想她还活着,”斯瑞德说,“你认为她是自愿离开的。”

    “这是我想的,警探。再过6个月,雷切尔迪斯就18岁了。如果那样的话,即使你找到了她,你也不会把她带回来的。”

    斯瑞德摇摇头:“你保持沉默不是在帮她。如果她跑了——如果她由于什么原因跑了的话——我得知道。你看,我见过她的母亲。我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很不好。如果她自立的话,自己一个人,她会有麻烦的。你想听我对你说那些出走的孩子们的下场吗?多少人无家可归?多少人Mai-Yin?”

    过了一会儿,他想他可能成功了。他看到卡维尔眼里的闪烁。她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但然后,一下子又像是一个面具,她的双眼又露出冷酷的表情。

    “抱歉,警探。我不能提供能够帮助你们的什么事。我告诉人们的那些东西,都是我个人的看法。”

    “那是?”斯瑞德问。

    卡维尔耸耸肩:“像我说的一样。你不会找到她。”

    希泽•哈勃转向左离开了53号高速公路,开上了一条杜鲁斯西部10英里尘土飞扬的小路。她的汽车在坎坷的小路上来回颠簸。她旁边坐着的,丽萨,是她6岁大小的女儿,和车一起摇晃着。

    那是一个星期二的黄昏。她想在柔淡的光线下,还有长长的影子里拍一些几英里外的毁坏了的谷仓。她等了好久,直到周围景色正合适。红叶已经变得发黄。而黄色却变得灰白和浅绿。很多的树叶都已经落下,谷仓的四边一定会满处落英的。谷仓也是一种残缺的美。她相片里这两样东西会相互衬托的。

    “我喜欢这条路,妈妈,”丽萨说着在她的坐位上跳上跳下,“一蹦一蹦地很好玩。”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17 | 显示全部楼层
丽萨鼻子贴在窗子上,看着外面的树。树叶雨一般地飘落在地上。

    “还有多远?”丽萨有点不耐烦地问。

    “不远了。”希泽说。

    她们转过一个弯,前面谷仓浮现在了她们面前。在希泽的眼里那是很美丽浪漫的,尽管现实中,那已经是破烂不堪、荒废已久的了。希泽不只是今年想来这里,而是在心中想了好几年了。她设想今年的雪可能会压坏那里的屋顶,已经有几处塌了下去了,只留下几个黑洞。谷仓的红漆褪了色,或是被划掉了。窗子也被小孩子们用石头打碎了。整个框架看起来向里倾,墙也歪了,摇摇欲坠。她二月份再来的话,那时谷仓破损的屋梁上就都会罩上雪。

    她上了一个满是草和野生植物的行车路,其实不应该说是行车路,是被来谷仓的行人踩出来的而已。她停下了车,走了出去,丽萨也一蹦一跳出来了。

    “我想我们从没来过这,是吗,妈妈?”

    丽萨问。

    “不,我不是。你在学校的时候我来过这。”

    “它的外观不太好看,是吗?”

    希泽笑道:“不,挺好。”

    “我能四处看看吗?”

    “当然。但是不要到里面去。不安全。”

    “看起来那个地方好像有幽灵似的,”丽萨说,“你认为呢?”

    “可能吧。”希泽对她说。

    “你怎么知道有这个地方的呢?”丽萨问。

    希泽笑笑:“我小时候常来这里玩。我们一群小伙伴。”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丽萨问。

    “我们就是想来探险,像你一样。”

    没有必要去说出真正的原因。回想过去,她和一群杜鲁斯里的其他的小伙伴们来这里做爱。这里是那个时候县里最火的地方。事情闹得很疯,甚至连学校也不得不秘密下达命令禁止,好不让人们来这里。希泽的第一次就是在这个谷仓里,在后面的卡车里,星光下。

    她想今天的学生还会不会再用这个谷仓。周围还有很多的车轮印。她还看到地上有空酒瓶。如果她仔细看的话,她可能会发现用过的安全套。

    希泽低头看看丽萨:“也不要捡任何东西。”

    丽萨皱了皱眉:“好吧,那就没什么好玩的了。”

    希泽口气软了下来:“你可以捡石头,还有木棍,但是不要捡人用过的东西,好吗?如果你不知道那是什么的话,不要碰它。”

    丽萨耸耸肩:“好吧。”

    两个人分开了。希泽眼睛盯着要往树丛里去的丽萨。这个小姑娘很满意,自己卷起裤子,小心地在拍能让她高兴的画面。当她找完了一处地方,挺起身时,她看到丽萨在谷仓后面转悠。

    “小心点,回来。”希泽大喊道。丽萨大声说着什么,希泽没听清楚。

    她看了看摄影机拍到的画面正好是和她想象的一样。在她后面的太阳和树一样齐了。希泽感到高兴得胸口砰砰直跳,手指也在发颤,像她在看到自己十分想要的东西时的感觉一样。她调了一会光,还有镜头。然后,终于准备好了,她按下快门,然后又是一张,再一张,只听到相机咔咔地不停在响。

    “妈妈!”丽萨在谷仓后面大喊,“过来看看这个!”

    “等一分钟,宝贝。”希泽回答道。

    “你看,你看,你看。”丽萨大叫着从谷仓后面跑了出来。

    “丽萨,妈妈很忙,是什么?”

    “看看我发现了什么。好看吗?”

    希泽把眼睛从相机那里移开,瞥了一眼丽萨举着的手镯:“你在哪里找到的,宝贝?”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18 | 显示全部楼层
“谷仓后面。”

    希泽皱了皱眉:“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乱捡东西吗?人用过的东西?”

    “好吧,是的,但这个不一样。”丽萨争辩着说。

    “怎么不一样?”

    “它一点也不危险或是什么的,它就是一个手镯。”

    “是的,那个手镯是别人的,人家可能会回来找的。”希泽说,“现在把它放到你发现它的地方。”

    “你是说我不能拿它?”

    希泽叹了口气。她总是如此对待丽萨:“不,你不能拿。它是别人的,马上把它放回去。”

    “我认为他们不想再要它了,”丽萨抱怨地说,“它都脏了。”

    “好吧,那你为什么想要它?”

    丽萨没有很快地回答。她想了想说:“我能把它洗干净。”

    “它的主人也会的。不要再争了,放回去。”

    丽萨不再争执了,很扫兴地走开了,回到谷仓后面。希泽又把注意力放在了相机上。她又拍了起来。好极了。

    谷仓后面,丽萨很不情愿地把手镯放到找到它的地方,那是一块田地边上的土地。看起来很不平整。她不相信有谁会回来找它。

    “但妈妈这么说。”丽萨对自己唠唠地说。

    放在那里之后,丽萨继续找了起来。她收集了好多东西了,有几块有趣的石头,还有几朵漂亮的绿花,都放在她的口袋里。她没有注意到时间一点点地变晚。好像在她抬头看的时候,才发现太阳落到树后了。这个时候,她听到妈妈在喊:“丽萨,过来,该走了!”

    头一次,丽萨没用叫两遍。她开始朝谷仓那里跑。跑时,她又经过了放手镯的那块地方。

    “丽萨!”她的妈妈又叫了一次。

    丽萨想了想。她真的很想要那个手镯,那人真是太粗心,居然把这么好的东西掉到这。还有,她能拿走它,把它洗干净,如果主人还想要的话,她会原物奉还的。还有她想也可能是有人故意扔掉的呢。

    妈妈不会理解的。她根本就不喜欢手钸。丽萨很快地弯下身,抓起手镯,塞进上衣口袋。“我来了。”她喊着,跑出了谷仓。

    勃德芬奇在工作室里踱着步,地板上留下两条长长的腿影。没有人和他谈话。他们都知道在直播开始前的很长时间里,勃德就开始不说话了。他很高。他的表情凝重。他在给自己打气儿。

    今晚的天空很分明。

    雷切尔消失后的3周,他是第一次对格雷姆和艾米丽•斯顿尔进行采访。第一次是他们想要谈谈自己失踪的女儿。和他们一起的还有另外一户伤心的家人,麦克和芭芭拉•麦克格莱思,他们已经毫无收获地找了他们的女儿一年多了。两家会同他坐在一起,宣泄他们的感情。

    有个少女杀手正在北海岸的大街上游荡着。

    找出他来。

    勃德停了下来,抱着胳膊。在闪亮的化妆间里,格雷姆和艾米丽•斯顿尔正坐在舒服的椅子里,两个化妆师正围着他们转,往他们脸上拍粉。他看到麦克格莱思一家走上去和格雷姆一家互相地问候了一下。

    “两分钟。”一个后台的工作人员宣布。

    勃德从黑暗的工作室里走了出来,像猫一样笑着走过化妆间。他像个铁塔一样站在他的客人前面,四个人都从椅子里站了起来。他朝他们笑笑,露出纸一样白的牙齿。他抓起了每个人的手用力地握了握。

    “我要谢谢你们今晚能和我一起。”他用庄重、有力的声音对他们说,他对受害者表示同情,“我可以想象得到这对你们每个人是多么地难受。但这个州的其他人听到你们说的事情是有多么重要呀。还有,上帝保佑的话,可能你们的声音也会传到你们孩子的耳朵里,或是把她们带走的人的耳朵里。”

    “太谢谢你了,芬奇先生。”芭芭拉•麦克格莱思说。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19 | 显示全部楼层

无故失踪

“斯顿尔先生和夫人,我会尽全力让你们放松下来的。”他说,“我想你们不要去想摄像机。只是在和我谈话。告诉我,你们的事情。”

    勃德高大的身躯坐在了他一惯坐的椅子上。他用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胡须,看了看上衣的口袋,手帕,还有音响装置装好了没有。他清了清嗓子,把手放在了椅子的一边。

    他对他的客人们同情地一笑。红灯亮了。

    “晚上好,女士们先生们。”勃德说,“我是杰芬奇,今晚我要对来自明尼苏达杜鲁斯的两个特殊家庭进行采访。这四个人是第一次见面,但过去的每一天,都像是有什么把他们联系在一起似的。”

    摄像机回到坐在芬奇对面的斯顿尔和麦克格莱思两家人那里。

    “15个月前,克莉•麦克格莱思,麦克和芭芭拉•麦克格莱思的女儿,在杜鲁斯的大街上消失了。3周前的今晚,同样的厄运发生在了雷切尔迪思的身上,她是艾米丽•斯顿尔的亲生女儿,也是格雷姆的继女。两个少女上的是同一所学校,家就离几英里远,都无故地失踪了。我们都为她们的平安而祈祷,也都为她们的生命担忧。”

    勃德的声音变得强硬起来:“警察们是不会对你说这两个案子是有联系的。他们只说两个案子都正在调查中,却一点证据都不会透露给我们。同时,在杜鲁斯的每个家庭又要面对一个难眠的夜晚了。每一次女儿去上学,他们会想她能不能安全回到家来。每一次女儿去朋友那里玩,他们会打电话问问是不是到了。这都是恐惧所致。这是我们不了解的代价。因为在杜鲁斯的每个人都在嘀咕着同一个问题:发生了什么?”

    勃德的眼睛盯着摄像机,像是站在每个观众都在场的大厅前一样。

    “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有一个系列杀手在杜鲁斯猎杀着这里的妇女们?是一年一宗,还是只因为杀手没有了耐性就再次出洞了?他会今晚又回到大街上,开着一辆车,在每个从他身边经过的人前面都停一停吗?

    这些话在他的嘴里像酸辣果一样。他可能感到恐惧是一种有形的东西,他知道他正把它散播到整个州。但勃德没有什么不安。他们应该害怕的。

    “我们不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勃德轻声说,“我们不知道时隔一年的两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上帝会知道我们都希望克莉和雷切尔会安全地在什么地方,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会看到她们又回到了父母身边。但在现在,这个州的市民都在看着警察找出答案——一个过了期的答案。”

    勃德转向芭芭拉•麦克格莱思:“现在我们听听这些犯罪案件里受害者们的话,两个痛苦迷茫的家庭。麦克格莱思夫人,在你心中你还相信克莉一直都还活着吗?”

    艾米丽听到那个女人的回答。她理所当然地说了一声:是的,克莉还活着。她是从她的内心深处感觉到的;她知道她的女儿在别处的什么地方;尽管克莉找不到了,但她不会放弃希望的。然后坐在她身边的陌生人,芭芭拉•麦克格莱思,转过身,对着摄像机镜头恳切地说起来。

    “克莉,如果你在那里的话,”芭芭拉说,“如果你能听到这个,我想让你知道我们都爱着你。我们每一天都在想你。我们想你回到家里,回到我们身边来。”

    叹了一口气,她的感情充斥了全身,芭芭拉埋头大哭起来。她的丈夫靠了过去,芭芭拉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他的手摸着她的头发,轻轻地抚着她。

    艾米丽好奇地盯着他们看。她感觉自己置身事外。当她看格雷姆的时候,他也在看着他们,露出一副不可理喻的表情,冷淡无奇。她想他的感觉是不是和自己一样——羡慕。她看出这两个人的纯真的、真心的悲伤,还有他们彼此安慰对方的力量。她却没有。那就是为什么她芫被采访这么长时间的原因,因为她知道她会为很多事而撒谎。她得说那些理所当然的事,即使不是出于真实感受。她会抓住格雷姆的胳膊支撑自己,但感觉不到一点生气?

    只有一个人能明白,能帮她,但是不在这里。

    像个幽灵,她感到自己在台前飘着。她听到勃德芬奇和她谈话,他的声音像是回荡在一个大洞里一样。

    “斯顿尔夫人,你想对雷切尔说点什么吗?”勃德问。

    艾米丽盯着摄像机,上面红灯一闪一闪的。她僵住了。好像是她能看到雷切尔似的,就在黑色镜片映象中的什么地方,而且雷切尔也能看到她。她不明白当时的感受。那种敌意在心中已经多年了,她还不知道如果真的没了这个,她要怎么活。雷切尔走了,她们之间的战争也没有了。不敢想象她是不是想让她回来。

    她是吗?或是这才是更好的方法?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19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多次了,她但愿雷切尔能消失。她想如果要是没有这个包袱,她的生活会变得更好的。可能她会再结一次婚。或许她走后,她会更爱她。

    发生了什么?

    “斯顿尔夫人?”勃德问。

    或许她该把真相告诉给大家。要是他们知道了这个秘密,可能会让自己安静会儿的。真相就是雷切尔是个小魔鬼。

    艾米丽在托米死后一直都做两份工作,勒紧腰带,从他留下的困境中爬了出来。

    从早上八点到下午五点,她是罗杰银行里的出纳员。然后就会匆匆开车,去米勒希尔,在一个书店里卖浪漫小说和《花花公子》杂志直到九点关门。世界永远是那么迷茫,在其中,她被压力和失眠折磨着。

    她生活中唯一的亮点就是3周前,她从西海兰德带回来的小狗。在几年的家里的沉静,或是雷切尔的无声的敌意,屋子里面有个小狗玩耍吵闹,还是很让人高兴的。

    开始,艾米丽是想着雷切尔才买的小狗。但雷切尔不管它,艾米丽就在晚上带它去后院,追蓝飞盘,扔了又扔。

    那时她得到了一个惊喜。这个小白狗,小短腿,长长的毛,打破了她的寂寞。她意识到她又想要一个家了。狗很喜欢她,像她是这个星球上最好的,最重要的人。它在她的双膝上睡觉。在周末,她们一起散步,狗在前面领着路,扯着狗绳,拉着她走在大街上。

    雷切尔没给它起名字。所以艾米丽就叫它作小雪球。它很小,又很白,跑得还很快,还有它的小鼻子在早晨就像冬天那么冷。

    开车回到家,就是在半睡半醒中,她也会笑的,想着小雪球和她玩。只是在想到雷切尔的时候,脸上又露出愁苦,眉毛也会皱起来。在托米死后的早期,她带着雷切尔看了心理医生,但没过几次,这个女孩儿拒绝再去了。艾米丽同她的老师也谈过。她还在教堂和代唐谈她。他们都很同情她,但没人能够劝到她。一提到雷切尔,托米的死就总也抹不去。唯一的缓和办法就是让她的妈妈一次又一次地受到惩罚。

    艾米丽沿着狭窄的行车路开车回家,回到那个两层的、上面是两间卧室的小房子,还有一个荒废了很久的院子。行车路上的石头上也长满了高高的草。

    但是,她想听到小雪球拍着爪子问候她。

    “小雪球。”她叫道。艾米丽听到远处有叫声,以为雷切尔是在后院里追它呢。

    她继续沿着走廊走向厨房。她的肚子咕噜直叫。她从冰箱里取出一塑料盘面条,大口嚼了起来。艾米丽听到她女儿上楼的动静。雷切尔也来到了厨房,但没和她打招呼。女孩儿拍着身上的毛衫,坐在了厨房的一个椅子上,从一堆邮件里拿出了一封写着“维多利亚的秘密”的目录。她伸到了艾米丽的盘子里,拿了一块面条。

    “在找万德芭拉吗?”艾米丽笑着问。雷切尔抬抬头,很不高兴地瞪了她母亲一眼。艾米丽伤心到不用去听她再说什么了。

    艾米丽把鼻子顶在玻璃上。“外面很冷了,”她说,“你不该把小雪球留在外面。”

    雷切尔翻了一下目录:“它没在外面。它早就被松开了。”

    “松开了?怎么回事?”

    “我回家的时候,它就从我的腿下跑了。”

    艾米丽意识到她是认真的:“好吧,你找它了吗?它丢了吗?我要去找它!”

    雷切尔把眼睛从目录上移到艾米丽身上:“它跑到街道上了。一辆车撞到了它。很抱歉。”

    艾米丽靠向后门。她用双手捂住嘴。胃里一阵巨痛,她感到她的胸口跳动得厉害。眼睛也变得酸痛起来,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眼泪流到脸上,流过手指。她咬着嘴唇,跑出厨房。她尽力去吸口气,但没有用。她撞到前门上,撞开后跌倒在了门厅的栏杆上。她几乎没注意到寒风。把门就那么开着。她爬到了车道上,倚向了车,那里还暖着。她闭上了眼睛。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20 | 显示全部楼层
艾米丽不知道她在行车道上躺了多久。到她想动一动的时候,车已经变冷了,她也感到很冷了。她的手指都僵了。脸上的眼泪结成了冰。那就是一条狗而已,她这样对自己说,但那也不管用。那一刻,她感到那比她回家后发现雷切尔躺在大道上更糟。

    她的眼睛在行车路上漫无目地地转着。街上没有意外的迹象。她双腿站起,漠然地看向前面。她看得很模糊,路灯简直是太暗了,她几乎看不到石头对面的那个小东西。几乎是不可见的,好像是一个从垃圾箱里冒出来的垃圾。她差点就没有看到。但什么东西进入了她的视野,她看了过去。透过眼泪,她的脸上露出疑惑。这种迷惑一下子变成了恐惧。她知道那是什么。但不可能。

    艾米丽猛地站了起来。她犹豫地走过去,不想朝垃圾箱里看。但不能把眼睛挪开。最后,她站到了那前面,摇晃着头,还是不信。她弯下身去,把那个脏东西从街上捡了起来,用手轻轻地托着,她真想是自己错了。然后她握起了拳头。悲伤现在已经变成了愤怒。她还从没有感到心底有这样的仇恨呢。不只是小雪球。是几年来的无礼此刻已经变成了最后一根稻草。艾米丽抖动着,几乎被体内的愤怒的血冲走了。她咬紧了下巴。她的嘴唇拉成了一条线。

    她歇斯底里地喊道:“雷切尔!”

    艾米丽从大街上跑回到行车道上,冲进屋子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整个房子都一震。她不在意邻居们能不能听到。

    她一直大叫着她女儿的名字:“雷切尔!”

    她奋力冲进厨房,雷切尔正静静地用手指翻着维多利亚秘密的目录。女孩儿抬起头,根本对艾米丽的喊声不在意。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在等着。

    “是你干的!”艾米丽用愤怒的声音喊道,“是你干的!”

    艾米丽抬起手,伸开手指,手里面是小雪球最爱玩的飞盘。“它不是自己跑的,”艾米丽嘶嘶地说,“是你把它叫到前面的。你在有车来的时候把这个扔了出去。你杀了它!”

    “真可笑。”雷切尔说。

    “不要和我他妈的装无辜,”艾米丽发火道,“你杀了它!你这个没心肝的小崽子,你杀了我的狗!”

    几年里一直的压抑一下子都爆发出来了。艾米丽弯下身子,把雷切尔从厨房里的那个椅子上拽下来。她挥着手拼命地朝她的脸上打去。“你杀了它!”她又大叫起来,然后更加用力地打起雷切尔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又打了起来。

    一下,又一下。

    雷切尔的脸被打红了,印满了艾米丽的手指印。嘴唇里也流出血来。她没有还击。她就站在那里,眼神冷酷无情,脸上挨的每一下都没有畏缩。她一直这样挨打,直到艾米丽消了气。艾米丽退身向后,盯着她的女儿,然后转过身,双手抱头。房间里又恢复了宁静。艾米丽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她感到雷切尔的眼睛正盯着她的后背。然后,她的女儿没说一句话,大步迈出了厨房。她听到雷切尔爬上楼的声音,听到她浴室里水流的声音。

    那是艾米丽发誓不再做的事情,不管她们之间再发生什么。她做到了。

    “斯顿尔夫人?”勃德芬奇重复道,“现在你有什么要对雷切尔说的吗?”

    艾米丽惶恐地看向摄像机。泪水涌上眼睛,流到脸上。对于电视机前的每个人来说,那是一个母亲面对丧女的痛苦。他们不须知道事实。

    “我想我要对她说,我很抱歉。”艾米丽说。

    星期五的晚上,斯瑞德独自坐在市政大厅里他那小办公室里。

    铬钢桌灯在他正读的文件上投掷上一小圈光亮。他回办公室很晚以便于去读那些现成的报纸,并且又看了一下那篇关于雷切尔失踪后的一周里发生的另外一起犯罪的报道。大多数是些简单的家务纠纷,汽车偷窃,零售店被盗的调查,他都交给他手下的那7个警官。但是一本小册子引起了他注意。

    楼下调查局总部非常安静。他的队员都回家了。斯瑞德喜欢在没有电话声、完全安静的晚上呆在这里。只是他不得不为向他发出蜂鸣般的报道而烦恼,那就像是正在叮着他的蚊子一样提醒着他这个城市所发生的糟糕的事情。这一天他没有花费太长的时间呆在办公室。调查局很小,他不得不自己分享一些重要的调查。他喜欢在这个领域做一些实事。在这个行政位置上,他的压力很大,在不被打扰的时候,他会事半功倍。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21 | 显示全部楼层
市政局是不会在他这里花心思的。他头上的天花板都水迹斑斑了,有很多次那水管就会往他桌子上滴水。灰色的地毯铺在地上。他的小卧室勉强可以放入一张访客的椅子,这就是一名中尉和一名普通警官的唯一的区别。斯瑞德没有像他的多数队员一样放一些私人邮件或是家庭照片在这里。他只有一张辛迪的旧照片,放在软木制的木框里,而且照片还被来自家老家安全部的最新的气象报告遮住了一半。这是一个脏乱、寒冷的地方。无论何时他都会很高兴逃离这里。在几英尺外他就听到了电梯的叮叮声。这在晚上是很少发生的。这就意味着有人从上面下来了。从真正的市政办公室来的。他等待着电梯门打开,认出是K-2的短小身影。

    “晚上好,乔恩。”代理长官凯奥克尼克高亢地说。K-2敞着鞋带走进了斯瑞德的小卧室。他看了看椅子中的一堆文件,皱了皱眉。斯瑞德赶忙道歉,并把那一堆文件放到地上,好使长官能够坐下。

    “那么你认为她死了?”克尼克问,直接切入主题。

    “看起来是那样的。”斯瑞德说。这两个男人都知道不需要客套。“这样看来百分之九十是不能活着回来了。”

    克尼克系了系鞋带。他穿着木灰色的套装,套装穿在他矮小的身上略显宽松,他看起来好像刚参加完市议会。

    “该死。你知道,市长对此很不满。我们受到了国家新闻界的质问。他们想限期知道这是否是一系列的谋杀行动,或者是什么我们能不能查出来的事情。”

    “没有这个案子的任何证据。”

    “哦,这些人什么时候他妈的在意什么证据啦?”克尼克颤声问道。他用一根手指掏了掏从他的小脑袋的一边看起来像是卷心菜叶子的耳朵。斯瑞德笑了,他想起了麦格在局里举行的圣节晚会那天对K-2笨拙的妖精模仿秀的模仿。

    “这使你很高兴?”克尼克问道。

    “不是,先生。抱歉。你还没告诉我有关媒体的事呢。”

    克尼克哼了哼,他对他的中尉很粗鲁而且从不开玩笑,但是斯瑞德很喜欢K-2。他是一名行政警官,不是侦探,但是他在市里的官员面前是十分护着这个部门的,他对市里的每一组人,从幼儿园到运行的机器,都强调警察队伍的重要性。对他的队员他是忠诚的,斯瑞德就很欣赏这点。

    “你认识到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吗?”克尼克问,他把他的黑鞋尖踢向斯瑞德的装满东西的桌子。

    “你已经以你自己的方式做了太多的事了。”

    斯瑞德知道没有必要提醒长官他是那个告诉自己全权负责这个案子的人。因为K-2满身都是政治和官僚主义。这个城市希望这个案子快点结束。“准备合作,”斯瑞德说,“这没有什么大事需要我。”

    “我们都知道我们现有还在圈子的边上。但是奇怪的是案子还未明朗化,我可能不得不让你和马吉里放下这个案子,把它交给甘波,他能使案子有进展。如果我们发现点什么,你再接手。”

    “那只会给勃德更多的话柄的,”斯瑞德反驳道,“这太快了,再给我们几周的时间,我们不想看起来像是我们放弃了这个调查。”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克尼克抹了下额头,顺了顺他那从一个大耳朵横梳到另一个耳朵的灰白的头发,“斯顿尔是我的一个朋友。但是你没有任何进展。”

    “再给我3周,你自己说的市长很关心这个案子,如果到那个时候我们没有查到任何事,我同意它是件棘手的案子,并且将它交给甘波负责。他已经有了克莉的案子了。”

    克尼克晃了晃脑袋,皱起了眉头。看起来像是正在做重大决定:“2周,而且如果我们发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我将会提前收回成命,知道了吗?”

    斯瑞德点了点头:“好的,谢谢先生。”

    长官推开椅子走到电梯前,没再说什么,电梯很快开了,并且将他吞没了,回到了四楼的时候电梯发出了嗡嗡声。

    斯瑞德做了个深呼吸,他知道是怎么回事,K-2并不是真的想让他远离这个案子,他是想让斯瑞德知道时间紧迫。

    “我应该做什么?”马吉里问。她盯着那三张牌,加起是12点,发牌者的上一张牌是6点。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22 | 显示全部楼层
斯瑞德把烟扔到烟灰缸里,烟灰缸里的缕缕青烟弯曲着向上升起,然后合并在一起形成灰云盘旋在黑橡木桌子的上空并依附在天花板上。他的眼睛在冒火,一方面是因为不通风的空气,另一方面是因为现在是他开始那天调查后的18个多小时以后的午夜。他一直呆在办公室,直到马吉里打电话说要强行把他拖出来。

    “停。”斯瑞德说。

    “但是我只有12点,我想我应该再要一张牌。”

    斯瑞德摇摇头:“发牌者拿到了10。他将不得不挨近16,他可能是胸有成竹。停。”

    “给我发牌。”马吉里说。发牌者发了一张红桃K到桌子上。“该死。”

    斯瑞德用一只手捻开他的牌,14点。发牌者揭开他的底牌,是J,然后发牌者又发了一张牌给他,是10。

    “该死。”麦格说。

    斯瑞德朝发牌者笑了笑,然后又加了两个筹码堆在那里。

    这个赌场散发着汗味,几百个人的皮肤挤在这个幽闭的地方。大多数人在这种冬季的夜晚穿着法兰绒,但在身体和机器引起的高温下汗流浃背。这是封闭的,而且很吵闹。这个地方发出电子噪音的砰砰声和向盆里投硬币的哗啦声。屋内充满了滔滔不绝的谈话声和偶尔中头奖时发出的尖叫声。

    他们已经玩了一个多小时了,他赢了40美元,马吉里输了20美元。他拿起了两个筹码扔到了赌桌上。

    “你正赢着呢,”马吉里说,“为什么不乘胜追击?如果你赌大点你就会赢得更多。你总是每次赌两美元,即使你正幸运的时候。”马吉里做了个鬼脸,然后像小鸡一样咯咯地笑了起来。她拿起10个筹码扔到前面的桌子上:“不敢了,斯瑞德?”

    “大话是来自输了很多钱的少女。”

    “不要让着我啊。”她眨了眨眼睛,俏皮地说。

    整个白天,他们重新采访那些认识的人。

    晚上加入这种赌场是为了能暂时忘记那个烦了他们3周的案子。但是他们没能逃开,勃德的电视采访回荡在整个酒吧。他们不需要听,只看勃德气愤的肢体语言就知道事情有多糟了。

    “也许勃德是对的,”马吉里赞同地说,“我们应该把两件事联系起来。”

    斯瑞德用眼角扫了马吉里一眼。

    “两者给你感觉不一样”

    “不一样吗?还是你不想把他们联系到一起?我们已经证实,两个无故失踪的少女住在几英里之内。”

    “这个推理感觉不对。”斯瑞德反驳道,“我们都赞成对克莉下手的要么是大胆的陌生人,要么是肇事后逃跑的人,对吧?”

    马吉里点了点头:“我并不是真的赞同他是肇事逃跑,他们只是跑,但不会把尸体也藏起来。我想有人把她抓去了。”

    “很合理,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你能想象同样一个人悄悄地靠近德卢斯内几十家都可以看得到的大街的情境吗?只是感觉不对。一个陌生人在寻找着少女独行的机会,开车在居民街来回走,这风险太大了。”

    留着长长黑头发,一身赘肉的发牌者猜测他们一定很害怕。发牌者看着斯瑞德的眼睛,然后表情沉重地继续发牌。

    “所以这只是巧合?”马吉里问。

    斯瑞德耸耸肩:“现在我们这里不再是小镇了。发生这种该死的事,我打赌绑走克莉的人现在不在这里了。而雷切尔的这个案子我越看越觉得答案在家里。”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22 | 显示全部楼层
“艾米丽和格雷姆都通过了测谎器。”马吉里提醒他,“而且案发现场也已经完全检查过了。”

    “我不管这些。”斯瑞德说,“这三者之间一定有一些看起来很麻烦的事。你知道艾米丽和雷切尔把彼此看成是肉中刺,但是格雷姆走进了她们的生活。我想知道为什么并且发生了什么。”

    “我们可能找到了关键了,”马吉里说,“如果我们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为难那些家人,K-2会说什么?”

    “K-2想要答案。我们要和牧师谈谈,代唐。一定有人知道在那个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的,很合理。”

    马吉里小心地避开杯中的菠萝片,皱着眉吸了口饮料,那把小伞不停地碰着她的脸。

    “嗨,探长。”斯瑞德不知道声音是哪来的。声音压过了娱乐场吵闹声,而且十分近,像是一片模糊的音乐,斯瑞德回头看了看他身后。

    一个女人站在他身后正朝着他微笑,她穿着腰部带着打结腰带的黑色紧身皮大衣,金黄色波浪发,粉红的脸蛋。

    “当然。”他尴尬地说,从愣忡中回过神来。

    马吉里挠了挠头,看着斯瑞德的眼睛,清了清嗓子。斯瑞德这才意识到他还没有介绍她,而且他发现安吉尔也突然认识到他和马吉里是一起的。她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不想介入他们之间。

    “我很抱歉,”斯瑞德说,“安吉尔,这是我的搭档,马吉里贝,在忙了一整天以后,我们决定玩两把。马吉里,这是安吉尔。雷切尔的高中老师。”

    “你很迷人。”马吉里顽皮地说,“为什么不加入我们呢?三个人一起,让斯瑞德教教你,他所知道的一切关于怎样在革锤下赢,并且不失乐趣。”

    安吉尔笑着摇摇头:“哦,不,我不想打扰你们。”

    “你一点也没有打扰我们。”马吉里迟疑了一下,然后敏锐地说,“我只是他在工作上的搭档,如此而已。”

    “哦,”安吉尔说,然后她重复道,“哦。”

    “事实上,”麦格说,“我想我应该试试我投币的手气。有一种叫做大猪的游戏,如果你投中,它会发出猪的叫声。所以为什么你不代替我呢?”

    安吉尔问:“你确定吗?”

    但是麦格已经离开了座位,并强硬地让A坐进去

    然后她两口喝完饮料,收起伞放到包里,向他们俩摆摆手:“玩得愉快,二位,我明天打电话给你,头儿。”

    斯瑞德向她点了点头。苦笑着说:“谢谢啦,马吉里。”

    趁着安吉尔挨着斯瑞德坐到椅子里的时候,马吉里向他眨了眨眼,然而在她走开之前,趴在斯瑞德的耳边小声地说:“她要你,头儿,抓住机会。”

    安吉尔从肩膀上脱下了她的皮上衣,放在最近的凳子上。她很是讲究着装的。她的黑色裙子盖着双腿。她的双腿在黑色高丝袜下显出很健美的曲线。她上身穿着粉红色女缎衫,在灯光下闪闪发光。上面的两个扣子是解开的,呼吸的时候露出的肌肤上下起伏。她化的妆很好,很明显是费过一番周章,从她的发亮的唇彩,还有长长的眼睫毛、细致的眼线都可以看得出来。她的脖子上还围着一条金色的纱巾,还戴着闪闪发光的耳环,更加衬托出她那双美丽的双眼。

    很迷人的样子,满是热情。但是斯瑞德意识到安吉尔不能那么放开。她还是很不愉快。她用力拉她的裙子,想把它从她的腿上脱下去,但都是徒劳。她害羞地笑着,没有一点自信。她玩弄着她的项链,在手间转来转去,就是不敢正视他。

    他意识到她很紧张,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也是一样。已经很长时间他都没有真正地同异性好好地跳过舞。他尽力去想那是什么样的感觉。但他和辛迪那么长时间了,他记不得能说些什么好听的了。上次他在高中与她相遇。他想他那时所说的现在听起来都很愚蠢。

    最后,主人咳嗽了一声,向扑克示意了一下。

    “想玩玩吗?”斯瑞德问。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23 | 显示全部楼层
安吉尔摇了摇头说:“恐怕不太想。”

    “你想玩赌币机吗?”

    “好吧,说实话,我从不赌博。”安吉尔承认道。她转过身,很快地看了一下他的双眼:“有时我会和罗宾来这或是去布来克贝尔,但我总是在监视他。我自己从来不玩。这应该是第一次真正意义地来这里玩。”

    斯瑞德看着发牌人叹气。

    “你为什么要来?”斯瑞德问。

    安吉尔对着最近的那排赌币机点点头。斯瑞德转过身,看到两个女人,装着在玩,但很明显更是在金属桌旁边看着他们俩。那两个女人小声地边聊边笑。他认出来其中一个是那个高中的老师。

    “我一个部门的,”安吉尔解释说,“他们告诉我说星期五晚上,作为一个离了婚的女单身,我应该多去一些公共场合。我想这是杜鲁斯超过30岁的人最近的焦点地方。”

    “好吧,我很高兴她们那么做。”斯瑞德说。

    “是的,”安吉尔说,“是的,我想我也是。”

    “你想玩一会儿吗?”斯瑞德问,“帮你输些钱会让我很高兴的。”

    安吉尔摇摇头:“这种噪声让我头疼。”

    “你想去什么地方走走吗?”斯瑞德问,“我知道靠水边的一个地方,是这个城里最适合两个人一起的地方。”

    “你的搭档怎么办?”

    斯瑞德笑笑说:“马吉里可以打出租。”

    斯瑞德看了一下表。大约早晨一点三十分。他们开车进了湖边公园,酒吧和旅馆的停车场也都停满了车。他加速上了大道,穿过湖上的大桥。

    “我记不得在波恩特有什么好的酒吧。”她说。

    斯瑞德看了看她,露出一副窘相:“是的,事实上,我就是那个能做出最好的马加塔斯的人,”他说,“我的地方是水上。”

    “哦。”安吉尔说。他感到了她突然之间的迟疑。

    “对不起,我想我应该解释过了。你看,我没有蓄谋要来这里的。你说你讨厌吵闹,我的这个地方很静,只有波浪的声音。但我们还可以去别的地方。”

    安吉尔看了看车窗外:“不。”

    “很好。和警察在一起,对吗?如果你高兴,我能经常叫——好的,你。”她又高兴地笑了起来。

    “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但那些马加里塔斯很好喝。”

    过了桥走过几个街区,他到家了,车开到了那段算是行车路的沙地。当他们下车的时候,街道一片漆黑寂静。安吉尔仔细看着斯瑞德的小房子,还有那丛光秃秃的矮树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24 | 显示全部楼层
“真不敢相信你住在波恩特。”她说。

    “我从没想过到别的地方住。为什么那么说?”

    “这里的生活很苦,暴风雨会很猛烈的。”

    “是的。”他承认道。

    “你一定被大雪埋起来过。”

    “有时候一直能到屋顶上。”

    “你不害怕吗?我想这个湖会把我吞没了的。”

    他倚在车棚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我知道听起来有点疯狂,但有时我想暴风雨是我的最爱。那就是我呆在这里的原因吧。”

    “我不明白。”安吉尔迷惑地说。一阵风吹过,她打了个寒战。

    “我们进去吧。”

    他一只手搂着她让她暖和一点,走向了房门。她让身体随着他走,感觉很好。他可以透过她的皮衣感觉到她的肩膀,还有她的秀头飘在他的脸上。他找了好长时间才找到钥匙。安吉尔双臂抱着自己。

    他们进到屋里。门厅很暗,但很温暖。他听到祖父留下的钟在滴滴嗒嗒地响。斯瑞德关上门后他们静静地贴在一起。他现在闻到安吉尔的香水味,是那种淡淡的玫瑰香。在他的房子里闻到别的女人的香水让他感到很怪。

    “你说的暴风雨是什么意思,乔?”

    斯瑞德拿过她的上衣,挂在了衣柜里。她外面穿着很少,很显然她还是很冷。他挂起了自己的上衣,然后关上了衣柜的门。他靠在了上面。安吉尔看着他,尽管门厅里看到的只不过是两个黑影而已。

    ”那个时候时间就像停了下来一样。”斯瑞德终于出声说道。

    “就好像我能融入到暴风雨里面一样,能看到任何事,任何人。好多次,我发誓,我听到了我的父亲在说话。有一次我想我都看到他了。”

    “你的父亲。”

    “他在一个矿船上工作。在我14岁那年,他被十二月里的暴风雨从甲板上冲了下去。”

    安吉尔摇摇头:“抱歉。”

    斯瑞德默默地点点头:“你看起来还是很冷。”

    “我想我是穿得太少了,啊?”

    “那样很漂亮。”斯瑞德说。他产生一种想抱她在怀里吻她的念头,但他压了回去。

    “很好。但是,我很冷。”

    “你想穿上件毛衫和牛仔裤吗?我怕那是这房里最时尚的衣装了。”

    “哦,那会很好的,穿在身上会暖和的。”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25 | 显示全部楼层
斯瑞德笑笑:“但我还要提议去门廊里坐会儿呢。”

    “门廊?”

    “是封闭的,那里我还有一对很好的制暖器。”

    “我会把我这个小东西冻僵的,乔。”安吉尔说。

    “真惭愧,但你可真是一个可爱的小东西。”

    尽管是在黑暗中,他还是能感到她脸红起来。

    他们进了厨房。斯瑞德打开了灯,两个人都眨了眨眼睛。

    他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三个星期来的调查把房子里弄得一团糟,尤其是清洗槽里塞满着没洗的盘子。餐桌至少有两天没有擦过了。还有一些脏的玻璃杯,沾有意大利面条的盘子,还有调查记录都在桌子上堆着。

    “好极了。”安吉尔笑着说。

    “是的,对此我很抱歉。我这里不常有朋友来访。除了马吉里,她也不在乎。她对我无可奈何。我想我真应该在请你来之前想到这些。”

    “不必如此担心。”

    “但是门廊还是很干净的,我保证。我们拿一条毯子。你可以用制热器暖脚,盖在毯子下面,我会让你喝到你从来都没有尝过的最烈的马加里塔斯。”

    “行。”安吉尔说。

    马加里塔斯喝剩一半时,他们再也不感到冷了。

    安吉尔躺在一个柳条编的椅子上,双脚从多彩的西班牙毛毯里伸了出来。一只壁炉在椅子前面发着光亮,暖着她的脚。毯子盖到她的腰间。

    上面,她只穿了一件丝制女衫,光着的前臂上起了鸡皮疙瘩。她把毯子拉到下巴那里,但最后她把它掀掉了。

    她手里拿着一个碗形的大杯。每一两分钟,她就伸出舌头舔点盐,然后喝一大口那个绿绿的酒。尽管光线很暗,斯瑞德还是能看到她做什么,看到她的舌头在玻璃杯上舔着,很令人兴奋。他在离她几英寸远的椅子上看着她。

    门廊几乎全变黑了。房子里照出来的光亮从他们身后照出来两个黑影。从还没有起霜的玻璃窗,可以向外看到墨一般黑的湖面,里面只是闪着几点星光,和月亮的苍白的光亮而已。他们就彼此挨着躺在那里很久。已经很晚了,但他们都还很清醒,对身边的风吹草动感觉很灵敏;波浪的冲刷声,壁炉的嗡鸣声,他们的呼吸声。他们的对话就一段段地在无声之中进行着。

    “你对离婚表现得很冷静,”斯瑞德说,“那管用吗?”

    她盯着他说:“是的。”

    窗上流下了几条水纹。斯瑞德可以看到外面下雨了,是雨夹雪。他们听到头上拍打屋顶的声响一点点加重,还有慢慢地起来的风吹着房子的声音。房子隆隆地响着。他伸手拿起了那瓶马加里塔斯,倒满了他们的酒杯。

    安吉尔往她的酒里放了一块冰。她的嘴唇露出一丝苦笑。

    “我那时得去看我在迈阿密的姐姐。丹尼斯刚刚生了一个小孩儿。我回来后,就只有一个纸条。写道:‘再发掘自己的潜力。’他没有勇气给我打电话。一次也没有。只是寄过明信片。去他妈的明信片,整个世界都能看到的。接下来我知道,他在黄石城。然后去了西雅图。他还在写伟大的诗。但不知道怎么,他意识到在我身边就不再有自我了。我是在磨灭他的天赋。所以我们结束会更好。”

    “狗屎。”斯瑞德小声地说。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26 | 显示全部楼层
“花了5周的时间,用了10张明信片,罗宾才正式宣布我们的婚姻结束了,还告诉我他会在圣弗朗西斯科见一个人的。明信片正面的图画就是他妈的金门桥。”

    “抱歉。”斯瑞德说。

    “没什么。我不想去想他,所以我就讨厌孤独。”

    “我想念的却是一些小事情。”斯瑞德小声说,“我早晨会很冷。有时我醒了就会滚过身,像以前一样靠向辛迪。她总是抱怨我的冰冷的手,但她就像一个制暖器一样温暖着我的手。她不在了。我就冰一样地躺在那里。”

    他的话语声消逝掉了。他意识到了一阵沉静。不用安吉尔问,他知道她想再让他对她多说一点。早先,简单地提到辛迪的死时,他不想说得很详细,不想再让她的阴影笼罩在他们的这个晚上。此时安吉尔又震惊,又悲伤,像其他每个人一样,她不知道如何去宽慰他。

    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细节,床上那点点温存的记忆都会勾他说出他的所有的伤心往事。但他固执地保持沉默。

    现在外面已经完全下起雪来。雪化成水道儿,从窗上滑落,外面的景象很模糊。斯瑞德看了看椅子旁的茶桌上马加里塔斯酒瓶已经空了。他看看表,但在黑暗里看不清楚。

    “你成功了。”安吉尔最后宣布道。

    “什么?”

    “我现在喝多了。谢谢你。”

    斯瑞德点点头:“不客气。”

    安吉尔向上看了看他,或只是他想她那么做了。他看不到她。

    “告诉我点事,”她说,“你想和我做爱吗?”

    那是一种需要立即回答的问题,尽管这是自从辛迪死后斯瑞德面对的第一次这个问题。他知道半瓶马加里塔斯还有那渐渐硬起的那个东西会让他做什么。但他还是不太确信:“是的,我想。”

    “但是?”她说,听着他的口气。

    “但是我醉了,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能不能满足你。”

    “你在说谎。”

    “是。”

    “她死后你还一次都没有过呢。”

    “没有。”

    安吉尔从椅子上面滑了下来。她站起来。“肯定。”她说。

    斯瑞德没有动。他看着她掀起她的裙子,脱下她的黑丝袜,还有花内裤。她剥掉了它们,扔到一边。

    “好吧?”马吉里问。

    她在斯瑞德货车前把靴子上的雪踢掉,抱着胳膊,迫切地看着他。

    “什么?”斯瑞德笑着问。

    马吉里喘息着。她用拳头狠狠地打了斯瑞德。“我知道那个笑容。”她说,”很灿烂。那是男人昨晚过得很愉快才会露出的笑容。我说的是真的?对不对?”

    “马吉里,让我说一句。”

    “说吧,头儿,细一点,细一点。”马吉里坚持着说。

    “好吧,好吧。我们一直呆到很晚,我们都喝多了,我们最后上了床。感觉好极了。你满意了吧?”

    “不,但很显然你很满意。”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27 | 显示全部楼层
斯瑞德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把卡车开出了马吉里家的停车场。轮胎在雪上滑动着。一个晚上只有两英寸那么厚,湿湿的,足以让街道变得很危险,但还不至于用车库里的清雪机。斯瑞德眨着眼。他的双眼通红。

    “那你感觉怎么样?”马吉里问。

    斯瑞德用力握紧了方向盘,在一个停车的标志下刹了车。“很不安,如果你那么想知道。”

    “你看,你没有欺骗辛迪,”马吉里说,“她让你都等了这么久了。”

    “我知道,”斯瑞德承认道,“我也是对自己那么说的。但我心里不是真的相信它。”

    事实上,他梦到了辛迪,然后,当他醒来的时候,一年来他头一次又感到了身边有了温暖,他想在他旁边真的是辛迪,让他好是高兴了一会儿。在他昏昏欲睡间,他以为过去的悲伤的一年都只是一个梦而已,生活还是那么甜美和平静。但后来他看到了安吉尔,他感到了一阵酸楚。安吉尔漂亮又可人。她的裸体,半身在毯子外面露着,让他兴奋。但他却忍回了眼泪。

    “那是你的第一次,”马吉里说,“你又找到了快乐的所在。你约会越多,你就会越高兴。”

    “可能。安吉尔和我明晚还会在一起。”

    马吉里诡秘地一笑:“哦,是吗?我知道了。剑出鞘后,就收不回来了,啊?”

    斯瑞德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很无礼,马吉里。谁教你这样粗鲁?”

    “你教的。”

    “是的,是的。”斯瑞德笑着说。

    “只是不要意气用事,好吗?”马吉里说,“你正陷入辛迪死去的痛苦之中,她刚离了婚。你们都很冲动的。”

    “你什么时候变成了关系学家了?”斯瑞德挖苦地问道,口气中透露出一丝悔意。

    “我不知道什么是挫折,行了吧?”

    斯瑞德无话可说了。他们静静地开着车。

    他们的目的地是城南头。他们路过左边的收容所,穿过通向各个码头的网状的铁道。那里没有一点发展,没有窗子的房子,批发酒店,还有气化站。又向城边走了一英里,到了有一大丛旧房子的州际边。大多数的房子都可以追溯到1940年,那时它们还是那些船工们舒服而又适用的住处。现在房子大多都摇摇欲坠,吸引了那些邻近的把杜鲁斯称为自己的家的毒品贩子们。

    “同格雷姆结婚是艾米丽爬向上层社会的一大步,”马吉里说,“你得认可她征服了他。我想她是怎么做到的。”

    “好吧,牧师说几年前她还是一个很有名的人。”

    “他那么说的?”

    “我在解释。但艾米丽很显然和代唐的关系还很近。看上去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她和雷切尔。”

    “但他会和我们说吗?”马吉里问。

    “他同意见我们了。那就是开始。”

    斯瑞德穿过了好几条白雪覆盖的街道。在狭窄的道路上堆着白色小山一样多的车。

    代唐做牧师的教堂是这里人打击犯罪和破坏的阵地。教堂的院子很干净,长着修剪整齐的灌树丛,盖着白雪,穿过广阔的草坪。那里还有一个很大的秋千,还有操场,供孩子们用,都建在香柏的外面。教堂粉刷一新,成亮红色,四周镶着又窄又高的窗户。他们开车走过轧出了第一条车轮印。当他们下车的时候,空气又清新又冷。他们踏着雪走到了教堂的主门前。宽敞的休息厅里很冷,热气都跑向高高的天花板上。他们拍着身子,看向四周。斯瑞德注意到了一个写满关于禁防毒品、防止淫乱,还有离婚诉讼记录的公报板。在公报板中间是一个寻人启示,上面贴着雷切尔的照片。

    “你好?”斯瑞德叫道。

    他听到教堂里面有动静,然后是一个低沉的声音。几秒钟后,在长廊里出现了一个人影,是代唐坦比来到了大厅里。

    代唐穿着一条黑色家常裤,还有一件灰木棉毛衣,胳膊肘上还有一块皮补丁。他用不安的笑容问候了他们两个,握了握手,就像斯瑞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一样,满头大汗。他的前额也湿着。他胳膊底下夹着一个黄色的本子,里面写满着密密麻麻的字,耳后还别着一个笔。

    “不好意思,我没在这里接你们,”代唐说,“我在写明天的布道,所以我差点忘了这事。我们去后面暖和暖和吧。”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28 | 显示全部楼层
他领他们到了大厅。

    代唐教堂的房子像个箱子一样小,用黑木装着,在壁炉的上面挂着一副大的耶稣的油画。那里还有火,使整个屋子暖意浓浓。代唐坐在火旁的一个绿色躺椅上,把他的黄本子放在旁边的圆头桌子上。

    他向一个旧的、不舒适的沙发示意一下。斯瑞德和马吉里坐了下去。

    马吉里坐着刚刚好,但斯瑞德就得前挪后蹭地找到能够适合自己高度的地方。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对我说你知道雷切尔已经跑掉了,”斯瑞德说,“你还那样认为吗?”

    代唐舔了一下嘴唇:“就算是对于雷切尔来说的话,这个玩笑的时间也太过长了吧。我不会对斯顿尔那么说的,但是我开始担心这并不是幼稚的游戏了。”

    “但你不知道它是什么?”马吉里问他。

    “是的,我不知道。你感觉她是被拐走了吗?”

    “我们不想确定任何事,”斯瑞德说,“现在,我们正在尽力找雷切尔的更多的关系和她的过去。我们想去构想出她的形象。你知道她和她的家庭很久了,我想你能帮助我们。”

    代唐点点头:“我明白了。”

    “你听起来不太情愿。”马吉里说。

    代唐合上掌心:“不是不情愿,警探。我在想我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有些事情作为神的使者我必须得认清自己的角色,一定要让人信服。我相信你能明白的。”

    “你是说你对雷切尔承诺过?”斯瑞德问。

    “很简短的。很久以前。我这艾米丽工作变得多起来的时候。她和我试着去解决多年来和雷切尔之间的问题。没有多大的进展。”

    “你告诉我们的都会很有帮助的。”马吉里对他说。

    “事实上,我谈了你们对艾米丽的采访。”代唐说,“我想到这种话题会出现的,你知道。艾米丽很高尚,允许我自由地谈论她们的关系。实际,我没有对雷切尔承诺过什么,只是愿望,在那种情形下,我会去违反条例去隐藏那些事的。当然,我不得不说雷切尔和我谈了一点儿,但她灵魂深处还是很光明的。”

    “或许你可能从开头说起。”斯瑞德说。

    “好的,是的。好吧,你知道追溯到她和托米迪斯的第一次婚姻,她和雷切尔之间有很多的问题。托米的死使艾米丽和雷切尔之间的隔膜更加深了。当然,我只是在她们的回击中知道的这些。我知道她们两个都来教堂,但她们两个都不想去相信我。”

    “她们离这儿很近?”马吉里问。

    “哦,是的。就在下一条街,事实上。”

    “雷切尔有什么朋友吗?”斯瑞德问。

    代唐在桌子上敲着手指:“她从没真正地去接近过一个人。除了凯文。他总是为她什么事都做,但那都是一厢情愿的事。”

    “是最后一晚和她在湖上公园的那个凯文吗?”马吉里问。

    “哦,是的。凯文和他的家人都住在这里。我想他有一天会是一个律师,或是副总统之类的很成功的人。恐怕他的一个弱点就是喜欢雷切尔。他总是看起来想救她。但雷切尔对被救没什么兴趣。好的,无所谓,现在和萨丽那个女孩子约会,他变得好多了。我很抱歉,听起来好像有点残酷,不是吗?我不是对雷切尔有什么厌恶之情,但她不会适合凯文的。”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29 | 显示全部楼层
马吉里点点头:“我想你不会认为凯文同雷切尔的失踪有任何联系的。”

    代唐的脸露出一副震惊的神情:“凯文?哦,不,不。不可能。”

    “我们谈谈艾米丽和格雷姆吧,”斯瑞德说,“雷切尔对格雷姆很反感吗?她对艾米丽把一个新男人带入她们的世界感到反感吗?”

    “你会这么想,是吗?”代唐说,“但是它不是那个样子的。她们看起来还是能处得来的,至少是一段时间。我想雷切尔想过她可以用格雷姆去报复艾米丽,就像托米对她做的一样。让格雷姆和艾米丽反目,你知道吧。可能那会有用。那毕竟不是一桩很幸福的婚姻。”

    “怎么会这样?”马吉里问,“打架?背叛?”

    代唐举起一只手:“恐怕我渴了。我想喝一杯水。我不能在布道前犯咽喉炎!你们两个能开开恩吗?”

    斯瑞德和马吉里点点头。代唐笑笑,走了,消失在另一间屋子里。他们听到踏地板的脚步声,然后是他倒水的声音。

    “对不起。”他说,又坐了下来。他看起来轻松多了。

    “我们说到哪儿了?”

    “艾米丽和格雷姆。”马吉里说。

    “是的,是的。好的,我想他们的婚姻没有一点暴力发生。没有激情。他们之间好像没有多少爱。”

    “那为什么他们要结婚呢?”斯瑞德问。

    代唐皱皱眉:“格雷姆是个成功的人。我想艾米丽可能是有点让他的金钱迷惑住了双眼。当你迫于生计的时候,一个能让人相当舒适的世界会很诱人的。她可能是有点想要梦想成真。”

    “格雷姆呢?”马吉里问,“没有厌恶,但艾米丽太明显地看重的是他银行里的钱了。”

    代唐面带一种奇异的笑容仔细看着马吉里,好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好吧,我知道一个人为什么能吸引另一个人?艾米丽是个可爱的女人。雷切尔没有从托米那里获得她的美貌,艾米丽可能会这么说。再加上,很多男人都会被那些要人关爱的女人所吸引的。那就是格雷姆的想法。”

    斯瑞德想那一点都不像格雷姆。“他们是怎么相见的?”他问。

    “哦,很甜蜜,艾米丽告诉我的。”代唐说。

    他的声音一下子变大了,变得欢跃起来。听起来很有劲。

    “格雷姆在银行工作有一年了,我召集了很多的女性去考虑他成为合适的男单身。英俊的外表,强烈的自信,银行里高额的薪水。还会不喜欢什么呢?但他看起来对谁都不感兴趣。艾米丽向他示意了两次,但她没想到他会看上她。她甚至都不想去想法接近他。她是极少数没去争取的人之一。可能那正好给她机会。他可能看到她是唯一的没有被他吸引的人。不管怎么说,一天,格雷姆下班后在停车场接近她。他问她想不想喝点东西。看起来就像是他被她吸引住了,只是一直都没有勇气请她出去。很好笑,不是吗?”

    “我想不是。”斯瑞德说。他看着马吉里皱着眉。

    “不久后,他们结了婚,”代唐继续说,“很浪谩。”

    马吉里摇摇头:“几年后,就没有了激情了?”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30 | 显示全部楼层

没有激情的现实

“它正常,”代唐说,“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斯瑞德点点头:“请原谅我,神父,但我还有点想不开。即使格雷姆请艾米丽出去,我看他们也会很难发现双方有那么多的共同之处,之后就准备结婚。这听起来很荒唐,但艾米丽给他设圈套了吗?”

    代唐咬了咬嘴唇,看起来很不自在:“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马吉里笑着说:“圈套。你知道,女人非常擅长想法让男人去做她们所想的。为什么,斯瑞德在这会对我言听计从。那是一门艺术。”

    代唐不安地笑笑:“好吧,我想艾米丽很有心计,她太奸了。你我所说的,钱可能使她忽视了她没有激情的现实。但我相信她不会就为这去骗他的。”

    “神父,我真的要知道真相,”斯瑞德对他说,“很明显还有更多事情。”

    代唐点点头:“是的,我知道。那和雷切尔没有关系,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把这个小垃圾抚养大。”

    “如果我们没有足够的线索,我们就不能解开这个谜,”马吉里说,“很简单。”

    “我想是的。”代唐擦了一下脸,已经有点湿了,“好吧,你看,他们开始约会后的几周,艾米丽发现她怀孕了。那就是他们真正结婚的原因。”

    “我相信格雷姆吓坏了。”斯瑞德低声说。

    “是的,”代唐说,“他想要她去做个流产。她不干。我想他很想一切都过去,但像杜鲁斯这样的城镇,像他这样的地位,不能闹出公共的丑闻来。所以他就娶了她。”

    “小孩儿呢?”马吉里问。

    “在六个月的时候流产了。艾米丽差点死了。”

    “格雷姆没有提出离婚吗?”斯瑞德问。

    “没有,他没有,”代唐说,“他好像是很忠于他们的婚姻。而且我想要是离婚的话一定会要了他很多钱。所以他一直忍着。但没有犯错误,他不想把心思放在那上面。结婚是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法。一时间,那对艾米丽也很好。当你几年来为的就是能得到他,爱情已经不重要了。”

    “一时间?”马吉里问。

    “好吧,钱是解决不了孤独的。”代唐说。

    “那他们现在是怎么处理这个的呢?”斯瑞德问。

    “我想你最好找他们其中的一个谈谈,警探。”

    “还有,雷切尔在这个快乐的背景下吗?”马吉里问。

    代唐叹了口气。“他们三个都住在那个房子里,”他说,“他们之间并不愉快。是很糟的事情。那就是为什么雷切尔决定要离家出走。她要逃避很多东西。”

    “她说过要出走这件事吗?”斯瑞德问。

    “没有,她从没和我提过。我想她是因为艾米丽的原因,所以也和我为敌。”

    “就没有别的事能提示她失踪的原因了吗?你观察到的或是听说的?”

    “恐怕没了,”代唐说,“我希望还有。”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31 | 显示全部楼层
他们都站了起来。用力地握了握手,斯瑞德感到这个牧师现在很迫切地希望他们能走。他把他们领到走廊,进了教堂大厅。当门关上了的时候,斯瑞德和马吉里停在门廊,系上衣扣,从脸上抹下潮气。风把他们的脚印吹走了。

    “你怎么想?”马吉里说。

    斯瑞德瞅着冷冷的太阳:“我想我们得休息一会儿。”

    希泽从瓷杯里喝了一小口茶,把它放在桌上安稳的地方,那样的话就是洒了也不会造成伤害的。然后她就拿起了几个小时前在那个冷冷的地方拍下的图片。

    第一场雪总是会很美的。她屋后树林里两个树之间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完美的蜘蛛网。雪散落在每一根蜘蛛丝上,像花边一样附在上面。她的灵感一下就来了,当她拍的时候,一阵风夹着雪刮过,把网也带走了。其中的一张图片就是在它碎的时候拍下的,上面的雪也跟着被轻轻扯散。

    希泽摘下她的眼镜,放到一边。录音机里响着布来姆斯协奏曲。她闭上了双眼,陶醉在悦耳的钢琴乐中。渐渐地变得安静下来,她才意识到她很累了。她这天中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大雪中拿着摄像机东奔西走的,走到她的脚都湿了,手指冻僵了为止。丽萨一直都跟着她,寒冷根本没有影响到这个小姑娘。希泽不停地告诉她把脸罩在围巾后面,但丽萨总是在希泽不注意的时候把它拉下去。回家之后,她们一起洗了个热水澡,但希泽还是感到了这一天留在她体内的寒冷。她准备穿上一件长毛绒睡衣,然后躲到毛毯下面。

    她关了房间里的灯,舒服地躺在躺椅里。又把头上的台灯关掉了,屋子里一片漆黑,客厅里面却被外面雪映进的月光照得发亮。希泽蹑手蹑脚走过大厅,不想吵醒丽萨。她的习惯,轻轻打开女孩儿的门,往里面瞅瞅她。丽萨总是点着灯入睡。屋子里影影绰绰。她的女儿趴在床上熟睡起来,脸埋在枕头里。她踢掉了毯子,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

    希泽走上前去,想把她身上的毯子往上拉拉。晚上会更冷的。她轻轻地走到丽萨的床边,仔细地看着女儿的安静的脸,时不时地在睡梦中笑笑。希泽弯下身去,轻轻地吻了她的前额。

    她往上拉了拉毯子,盖到丽萨的肩膀。正拉时,有什么东西从床上掉了下来,轻声地掉在地毯上。希泽向下看了看,发现了什么东西在黑暗中闪着光。她弯下身,不解地把它捡起来。是一个金镯子。希泽没有给丽萨买过这个,也没看到过它。她皱了皱眉头,想知道丽萨在哪里发现这个的,同时也因丽萨没提这个而有点惊讶。她了解丽萨,那可能是拾来的。

    她离开了女孩儿的卧室,拿走了手镯。希泽走向她自己卧室。她把它放在了一个软木柜上,仔细地看了一会儿。然后她耸耸肩膀,转身走开了。她解开红色衬衫,扔到了洗衣篮里。她没戴胸罩。她脱下牛仔裤,身上只剩下三角裤和一双袜子,然后很快地把睡衣从头上套在了身上。

    她掀起了六层毛毯,钻到了里面。她打开收音机,找着音乐。但是到了整点新闻的时间。她不怎么注意都说了些什么,很扫兴。城南的一个农房失火了,导致一名上了年纪的妇女死亡。一个来自于杜鲁斯的女孩儿雷切尔失踪。TROJANS输了一场重大比赛。

    希泽看了看她床边墙上的那些裱起来的图片。她又加了一张在谷仓里拍的相片在上面。落日悬在天空与树齐高,照出树头的影子映在下沉的石墙上面。枯叶像毯子一样散盖在地上。地平线上的天空呈出银灰色。她想那种满是怀旧的感觉,她做到了。

    希泽盯着图片时,终于想起来了。

    她记得,她看到丽萨从谷仓的一角向她跑来,喊着说她发现的东西。希泽那个时候太专注了,只想着摄像机。但她记得丽萨给她看了一个金镯子,她记得告诉过女孩儿把它放回发现它的地方去。几周后,莫名地丽萨却把一个神秘的金镯子藏在她的床上。

    “这个小混蛋。”希泽变得气愤起来。

    她叹了一口气,下了床,从柜上拿回了那个镯子。它不是很沉很贵重。她想是一个高中的女孩儿到谷仓里约会时丢的。希泽看了看手镯,看到上面有些字。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32 | 显示全部楼层
T副本:R

    T

    爱着R,她想。对。她怀疑R是一个很漂亮的大学生,而T是一个足球运动员,想用珠宝来获取姑娘的芳心。希泽笑了起来。她把手镯放在床头柜上,关了灯。

    在黑暗中,她尽力入睡,但相反,她翻来覆去。几分钟之前,她几乎都睁不开眼睛了。现在她醒了。脑袋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高中学校。漂亮女孩子们来到谷仓后面。一个老妇人在火旁烤干。足球比赛。金镯子礼物。年轻的爱人。年轻的欲望。第一次。

    她在头脑里又看到了他们。

    希泽的眼睛睁开了,她盯着漆黑的屋子看着。在毯子下面,身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她乱摸着灯,灯亮着,她正晃眼睛。

    她看着手镯,但不敢去碰它。

    T爱莫能助R,她又想了想。

    R

    斯瑞德站在谷仓附近搜查地区外面泥泞的路上。雪现在被一整天来来回回的警察开的车轧成了灰白色、滑滑的小水流。他穿着靴子,寒风快要把他冻僵了。风像刀子一样刮着围巾没有掩上的脸。他把红色的帽子拉到额头,上衣的帽子罩在头上,脖子系得紧紧的。手戴在皮手套里。寒冷的风有-10℃。

    老天也不配合。斯瑞德很不走运。

    他们从中午开始找,5个小时过去了,快到晚上了。冷风中唯一能让他们引以自慰的突破性工作就是十几条印,碎玻璃,还有用过的针,还有一些日常垃圾。这些都装在塑料袋里,用贴标注示附在袋子里,明确地写着每个物品发现的地点。如果希泽早两天发现这个的话,他们就能相对容易地对谷仓周围进行搜寻。但是,证据,如果有的话,现在都埋在了3英寸的雪里。他的人地毯式搜寻了每寸土地,查完的地方就把雪小心地刷到旁边成了一缕一缕的。每阵风吹过,雪都会刮回来。那真是又慢又冷的工作。除了1英寸1英寸地找,他们没有别的选择,哪管是头发一样大小的线索,可能藏在这张大白毯下面的某处泥里或是刷出的地方。

    那还不是让斯瑞德烦心的呢。坏事还在眼前。天气预报说早晨还会有更多的雪下来,大雪可能会把北部的森林又覆上10英寸的雪。如果那样的话,他们就只有到四月份才能再看到地表面,那时就会没有多少证据再留下来了。他们得快点干。他订了些便洁照明灯,现在都装好了,他们可以在夜里也能搜寻这个地方了。即使是这样,这个艰巨的任务也不会留给他们太多时间。

    再加上,所有的地方,不只是谷仓。

    野外的任何地方,他们就只能找到干树皮和枯草而已。这里,他们在学校后面停车场也会一样。他只能猜到有很多年轻的情侣提供了有关的证据,那都得被小心地分析,调查,打印,还有最后的排除可能。边走边谈栏目里的甘波连续播着他们发现关于这个神奇的事件报导。他们从那个小女孩儿,丽萨,发现手镯的地方开始,他们已经找到了一条裤子(号码要比雷切尔的大四号),牙套,还有一个樱桃色的救生衣,一张黑桃K,上面画着一个光着身子的戴王冠的金发女郎,还有9个安全套。他知道对雷切尔正面侵犯的可能性很小。尽管这样,斯瑞德还是感到一丝兴奋。斯顿尔很肯定地认出那个手镯是雷切尔的。开头的字母的意思是:“托米爱着雷切尔。”那个手镯是多年前她父亲送她的礼物。

    凯文在先前的供词中提到了他看到雷切尔的最后那个晚上她戴着那个手镯。现在它却在这里,谷仓附近,那是自从雷切尔失踪以后第一个最有力的证据。但他的职业性的高兴变淡了,因为他知道这个发现意味着的现实。

    艾米丽•斯顿尔看到它的时候,脸变得很白。斯瑞德明白。一直以来,她总是坚信雷切尔是自己走的,一次离家出走,一个残忍的恶作剧。当艾米丽拿着手镯的时候,她的希望消失了。

    “她不会把它丢掉的,”艾米丽平静地说,“不会。那是托米给她的。她到哪里都戴着。她洗澡时也戴着。从不摘掉。”

    然后,她的丈夫看它的时候,她忍不住抽泣起来:“哦,我的天,她死了,”艾米丽低语道,“她真的死了。”

    斯瑞德没有想在这个时候说一些不现实的希望。他可以很容易地告诉她说手镯并不代表什么。但是事实对于他们来说,都很清楚了。几周了,他们都在找一个活着的女孩儿,去发掘她的神秘的生活,为那个谜语找个答案。

    现在,他们要开始另一项搜查。找雷切尔的尸体。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33 | 显示全部楼层
斯瑞德听到身后关货车车门的声音,然后是踩雪的脚步声。他回头瞅了一下。马吉里戴着挂有黑色球的小帽和耳包,穿着一件红色木棉上衣,一直罩到脚脖。她穿着两英寸高跟儿的鞋踏雪走了过来。她没戴围巾,但金黄色的皮肤看起来一点都没受习习寒风的影响。

    马吉里站到斯瑞德的身边,看着十几个警察弯着腰用扫帚在工作,还有“边走边谈”的人的工作,还有证据袋。

    “在外面你会冻僵了的,”马吉里说,“你为什么不去货车里呆一会儿?”

    “甘波在车上,是吗?我还是在这里安全。”

    马吉里皱了皱鼻子:“我确定他不敢胡问的,并且我们要是想的话可以打开车窗放进去些新鲜空气。”

    “不,谢谢。但一会我得去新闻媒体那边了。快到晚间新闻了。”

    斯瑞德看了一眼泥泞的道路。警察的车都停在50码外阻断交通,封锁了这个地区。在路障旁边,他可以看到摄像机的灯光,那里至少有20多个记者等着他,打着哆嗦,抱怨地大声喊他过去。他逆风听不到。

    他看了一下手表。还有10分钟到五点。他向他们保证会在现场采访中公布这个消息。

    “那你小时候来过这个地方吗?”马吉里问。

    “你什么意思?”

    马吉里咧嘴笑了一下:“好的,那个发现手镯的女人,她说这里曾是红极好几年的约会的地方。”

    斯瑞德耸耸肩:“我会把我的女朋友们领到美丽、安全的湖边的土路上去,非常感谢。”

    “那谁会来这里?”马吉里问。

    “轻浮的人们。”

    “这是性别歧视者在提醒我应该报导为骚扰吗?”她挖苦他说。

    “如果你说服了一个姑娘陪你去湖边浪漫地开车,好的,你就可能会有机会进入二垒的。”

    “告诉我二垒是什么意思?”马吉里说着,调皮地伸了伸舌头,“我们在中国不玩垒球。那是乳房,乳头,还是什么?”

    斯瑞德没理她:“但如果你要去谷仓,那个姑娘同意了,你就会知道你要得到什么了。另一方面,除非你知道你在处理的是什么样的女孩儿,否则不要想那么做。不然,你会挨巴掌的。”

    “你吗?”

    “我记得我说以前在谷仓里和劳里派特森的事,”斯瑞德说,“她在我的脸上打了一个大巴掌。”

    “她真棒,”马吉里说,“这说明雷切尔轻浮吗?”

    斯瑞德咬了咬他的下嘴唇:“每个人都这样对我们说。”

    “但我们还没有找到一个男孩儿说和她睡过觉呢。”马吉里说。

    “是的,那很有趣,不是吗?有谁会在她失踪后站出来把自己说成是嫌疑犯呢?”

    “那你想是一个约会吗?”马吉里问。

    “可能,”斯瑞德说,“她在十点前离开了凯文,对他说她累了。在我认为雷切尔在星期五的晚上是不会累的。”

    “所以她可能要去见什么人。那个人会在她家接她。”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34 | 显示全部楼层
斯瑞德点点头:“他们在谷仓里嬉闹。但发生了意外。什么东西从手上掉了下去。他的男朋友突然抱住她。”

    “我们假设她死了吗?”马吉里说。

    斯瑞德叹了口气:“我们不是吗?”

    “那谁会是这个神秘的陌生人呢?学校的另一个男生?”

    “那是我们的下一步,马吉里。是时候重新再去找任何像她男朋友的人了。”

    马吉里沉闷地说:“一天都要去。高中生们,荷尔蒙分泌过量,还总认为自己是上帝的礼物,是每个人的小可爱。你给了我很好的活,头儿。”

    “穿着合适点,马吉里。那样的话你会从他们那里问出更多的事情的。”

    “好极了,”马吉里低语,“我好像没有那么大的乳房去炫耀。”

    “你会考虑的。”

    马吉里用手推了他一下,然后转身走向货车。斯瑞德笑了。他向道路那边拥挤的新闻媒体那里走去,戴着手套的手里拿着对讲机,放到了帽子下。

    “我们有什么进展,甘波?”斯瑞德问。

    甘波的声音从对讲机的那里响起:“这是个什么鬼地方,路特南特?”他大叫道,“妈的,我们在每一寸地方得到的垃圾比我能想到的纽约任何其他地方的都多。你把这里当成了犯罪现场?”

    他还听到什么,马吉里在那里抱怨着。

    “兔崽子,甘波,我都在车里5秒钟了,你得那么做。”

    斯瑞德咯咯笑:“告诉她别抱怨了,甘波。问问她,她明天穿什么工作。”

    他听到那面有人说:“去死,斯瑞德。”

    斯瑞德又咯咯笑起来:“你看,甘波,你有什么事情能关联到雷切尔的吗?”

    “可以全部的东西是。也可能没有东西是。直到这个东西被检验,我们才会知道。有很多做爱的证据,毒品,还有岩石,滚石,但没有指纹和血迹,没了。”

    “没有凶手写在石头上的自我招供吗?”

    “还没有。我们正在找。”甘波哼着说。

    “好的。”斯瑞德说。他把对讲机放回了上衣口袋。走向警车那里,同两个正在挡着媒体和记者的警官简单地谈了谈。黄线那面,围满了人,和雷切尔失踪的那个晚上一样多。斯瑞德眨了眨眼睛,一片闪光灯照向了他。嗡嗡声变成了咆哮。

    斯瑞德指着他认识的那个电视记者:“你能关了灯吗?”记者点点头,斯瑞德继续:“好吧,我们让这个小组给我照亮,其他的都关上灯,好吗?如果我听到喊声,我就走去。你要想问个问题,就举起手,我叫到你,你问问题。”

    “你什么时候竞选总统,斯瑞德?”伯德芬奇从人群前反驳着说。

    斯瑞德咧嘴笑了笑:“听着,每个人。伯德问完了他的问题了。可以让他上后面去呆着了。”

    记者们都笑了起来。几个人尽力挤到伯德的前面,占了他在黄线旁的位置。但是肌肉健壮的前篮球运动员丝毫没动。他朝斯瑞德冷冷地笑了一下。

    斯瑞德感到电视灯光烤着他的脸。那是这一天的第一次他感到不冷。只有他的双脚,在阴影里湿着,还是冰凉。“好了吗?”他问,“我先简单说两句,然后是问题。”

    他看到十多个摄影机的红灯闪亮了。还有一阵闪光,让他直眨眼,不顾他的禁止。

    “我来告诉你们我们现在所知道的。”他说,“这天一大早,我们收到了一个女人打来的热线电话,她有一个手镯,认为可能和雷切尔迪斯的失踪有关。我们收到了手镯,雷切尔的母亲很肯定那是她女儿的。我们相信雷切尔在她失踪的那晚戴着那个手镯。根据发现它的证人所说,是在谷仓的后面。我们目前正在地毯式搜查发现手镯100码内的地区。那就是我们目前所知道的。”

    三个人大声地喊着问题,斯瑞德盯着他们,没动,也没有回答。伯德芬奇引人注意伸起手。他比常人高出一头,胳膊在空中,看起来就像一尊黑自由女神像。

    让他问也一样,斯瑞德想。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34 | 显示全部楼层
“伯德?”他说。

    “你相信雷切尔真的死了吗?”伯德问。他词语吐得不是很清楚,想让斯瑞德听不出来他问的是什么。而其他的人都听懂了。

    “我不想那样去猜。”斯瑞德说。

    在别人还没来得及举手的时候,伯德又跟着问了一个问题。“但是你们正在找尸体,是吗?”

    “我们正在找证据。这是一个专注的、高度集中的工作,会用很长时间的。我们下一步将由我们的发现来决定干什么,如果有的话。但完全的分析会花好几周。”

    另一只手举了起来。伯德给他们让了路,其他跟了上来:“你们将什么时候完成搜寻,你们还要找周围的地方,是吗?你们希望找到一具尸体吗?”

    “我希望我们不要找到尸体,”斯瑞德说,“但我们还是计划搜一下森林,可能会发现别的证据。”

    “预计会下很大雪的。那会让事情慢下来吗?”

    “当然,”斯瑞德说,“这是明尼苏达。一年中的这个时间最难找。”

    “你在找志愿者帮你找吗?”一个记者问道。

    “我确信我们会用提供给我们的额外的帮助。我们在网上已经说得很详细了,志愿者怎么样进行帮助,他们应该去哪里。我们不想人们自己去森林里找。那样只会不利于我们的调查。如果人们想要进行帮助的话,他们得让我们与他合作。”

    手举了起来:“你们还发现什么可以说明雷切尔在这里的事物了吗?”

    “还没有。”斯瑞德说。

    又是一只手:“你们现在有怀疑的对象吗?”

    “没有。”斯瑞德说。

    伯德芬奇还没等被叫道:“你们在这上面都用了三周了,还没有疑犯?”

    “证据现在还没有和任何人有联系。”

    “是性侵犯吗?”一个明尼普勒斯的记者问。

    “我们调查了这附近所有有过性暴力事件史的人。但我想那又很清楚了。我们没有证据说明任何人与雷切尔的失踪有关。”

    伯德又问:“你们现在认为这个同克莉•麦克格莱斯失踪有联系吗?一个看起来你们还没有疑犯的罪案?”

    “我们在两个案件上没有建立任何联系。我们不是教条。但这次没有证据表明两次失踪有联系。”

    “这会给你更多的勇气去查出雷切尔发生什么事了吗?”

    斯瑞德甚至都没看到问问题的那个女人,只是看到她的胳膊在空中。他迟疑了一会,想出了该怎么说:“是的,我更有勇气了。我们现在还有一个线索,一个场地,会找到一些答案的。我也想请正在看节目的观众注意:如果你在雷切尔消失现场的附近,你看到或是听到什么事,请打电话给我们。我们知道雷切尔到过这里。我想知道她怎么到的这里。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指了指另一个伸起来的手。“你们会在这里呆多长时间?”一个圣保罗报纸的女记者问。

    “那会很长的。”斯瑞德说。

    它是。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35 | 显示全部楼层
警察完成了每一寸土地,证据袋被拿回到卡车上,斯瑞德和马吉里在一排银行家箱子前检查着每个袋子。斯瑞德没有看到有什么和雷切尔有联系的,尽管也可能是他正看的那个是,但他不知道。实验室会在最快时间内告诉他们更多信息的。

    斯瑞德看了看手表,知道已经快到凌晨四点了。车上的地板上放着一个比萨饼盒,就剩下还没有吃的两小块了。斯瑞德不知道甘波多么地想他们。马吉里对着斯瑞德坐着,她闭着眼睛,头上下点着。她把胳膊肘放在膝盖上,双手支着脸。

    斯瑞德又冷又累,禁不住想起了安吉尔。她明白什么时候取消他们的约会,尽管他听到她声音中的失望时很高兴。他也很失望。他不确定是不是性爱,或是再次接近女人身体的机会,但他很担心看到她。安吉尔很迷人。不像辛迪那样。安吉尔不一样,他不想让她同一个幽灵生活。

    斯瑞德随着车颠了起来。他想他刚才是不是睡着了。“开始下雪了。”外面的一个警官说。

    “好的,那刚刚好,”斯瑞德说。

    他在狭窄的卡车上站起来,感到肌肉一阵疼痛,后背也酸痛起来。平常他每晚都做一系列伸展运动让后背松弛,但好几个晚上了,他都偷懒了事了。现在他得到代价了。他的胳膊也疼了起来,那里几年前曾受过枪伤。在寒冷里,它愈发严重。

    他从雾气蒙蒙的卡车车窗看出去。在暗淡的灯光里他们还在寻找,他看到大片的雪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第一片都那么小,没有害处,但加起来,他知道那就会掩埋犯罪现场的。

    “有多糟?”马吉里静静地问。

    “很糟。”斯瑞德说。

    斯瑞德盯着森林里的影子。他试图去重现那个晚上可能的发生的情景。雷切尔在副驾驶座位上。一个人把车开到了谷仓后。幸运的是那个晚上那里没有人。手镯是怎么到外面的呢?他们不能在外面做爱,不会在那个寒冷的夜里。可能他们只是出去看看森林,像他现在一样。然后男孩儿想把她拉到车上去,手镯就掉了,他们撕扯着,然后——什么?

    或者可能在车里事情变得粗鲁,她想要跑。他跟着她。手镯在争斗中掉了下去。他打了她。勒住了她。然后怎么处理尸体呢?把它扔了?开车把她藏到什么地方?

    斯瑞德又听到有人说话。

    “你们记得雷切尔那晚穿得什么吗?”一个警官在外面问道。

    斯瑞德和马吉里彼此看了一下。马吉里记在脑子里:“黑牛仔裤,白套头衫。”

    说话的人没了声音。

    然后几秒钟:“你说一个白色套头衫吗?”

    斯瑞德说:“是我们说的。”

    又停了一会,比上次长一点儿:“好吧,家伙们。我们找到了点东西。”

    那个三角形的纤维小而又破烂,有6英寸长,毛边。尽管上面覆有泥土,底面很显然是白的。从一侧,布从衣服撕下来的地方,有一点棕红色的血迹浸到纤维里。

    艾米丽相信她会变疯的。自从她在雷切尔那一夜受到惊吓以来,她感到自己无法自控。她就像是飘在海上,孤独,无助。

    她在地毯上踱来踱去。手捂着前额,手指像夹子一般掐在上面。她的脏乱的头发散在脸上。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呼吸急促。她总是在深呼吸。她头一阵阵地剧痛,就像里面长了一个瘤一样。

    “我想让你看看这个手镯。”警探说。她看了一眼,尖叫起来。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36 | 显示全部楼层
艾米丽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她知道另一位母亲,芭芭拉•麦克格莱斯在那期节目里和她说的。她是多么地害怕有一天警察站在她家门口,一脸凝重。但艾米丽不相信会有那样一天。她相信雷切尔还活着。一天,电话响了,那边响起了熟悉的嘲笑声。

    她直到看见手镯前还在相信这个。现在她知道。雷切尔死了。有人杀了她。

    好像是警察把艾米丽弄成现在的境地。几个小时后,她还在那里,很绝望。

    闪电静静地在她的头上闪着。炉子嗡鸣着,给屋子输送暖气。外面的被风吹乱的树枝刮着窗子发出响亮的噪音。屋子里的地板裂开了,飘出一个看不见的幽灵。

    最糟糕的是,啪啪啪,格雷姆在几英尺外的电脑上打字的噪声,不顾她的感受。

    啪,啪,啪。她从没想到他们两个会背离得这么远。更坏的是,她知道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我怀孕了。”艾米丽说。

    她紧张地等着他的回应。她在小客厅里的沙发上坐着,两手握着放在膝盖上。格雷姆在她对面的躺椅上坐着。手里拿着一杯酒。吃完晚饭,这是他的第二杯了,她给他倒上香槟,让他用刚出炉的煮鸡胁下酒。

    现在,两个人都歇了下来,她把这个说了出来。

    “你说你吃了避孕药了。”格雷姆说。

    艾米丽害怕了。那不是她想听到的。没有爱,没有兴奋。而是含糊不清的反责。

    “我吃着药,”艾米丽对他说,“但是没管用。这是一次意外。是上帝的意思。”

    “我还不确定我们准备好了没有。”他说。

    “我不信会有谁准备得这么好过。”艾米丽回答。

    “我的意思是,我不确定要不要他。”

    艾米丽感到眼泪涌了上来。她的呼吸变得沉重了起来。她声音颤抖着说。

    “我不想杀了我的孩子。”艾米丽说。

    格雷姆沉默了。

    “我不会那么做的,格雷姆。”艾米丽回答道,“你怎么能让我那么做?这也是你的孩子。”

    艾米丽从沙发上下来。她绕过咖啡桌儿跪到他前面,握住他的手。

    “你不想要一个有小孩儿的家吗?”她问他说。

    他看起来被震动了一会儿,他的眼睛看着她的肩膀。然后点点头,只是那一种动作。艾米丽感到无比地轻松,脸上露出笑容。她抱住格雷姆的脖子,紧紧地搂着他。

    她吻遍他的脸。“我们现在就结婚吧,”她说,“马上。这个周末。”

    格雷姆笑笑:“好的。我们周末开车去海岸找一个小镇上的教堂。我们也要带上雷切尔。”

    像云在她的脑子里掠过一样。她在这个兴奋的时候几乎把她的女儿忘了。但后来,也没怎么想。她感到充满力量和自信。这正好。对她。对格雷姆。甚至于对雷切尔。他们会成为一家人。一个不会为钱担心的家。

    “好的,我们去。”艾米丽对他说。

    艾米丽倚向后面,开始解她衬衫的扣子,看着他的双眼盯着她的手指。衣服脱掉之后,他的手伸了进去,挤着她的乳房。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36 | 显示全部楼层
格雷姆的呼机响了,刺耳的铃声传满整间屋子。两个人都跳了起来。艾米丽重新穿上了衣服,乳房露在了衬衫外。格雷姆从凳子上抬起身,拿出呼机。他把它从腰带上摘了下来,看着它。

    “我得走了。”

    艾米丽直了直身子,捋了捋头发,很快注意到了她敞着的衬衫。耸耸肩,朝他笑笑:“没关系。”

    她送他到门口,站在那里,夜风吹进来,他把车倒回到行车路上。她看着他的车一直到它消失不见,还站在那里,陶醉于拂面的微风之中。

    艾米丽把前门轻轻地关上。她哼哼着走向厨房。

    “你的那两个小东西露在外面真可笑,”她听到有人说。

    雷切尔坐在去二楼的台阶顶上。光滑的双腿悬在台阶上面。她穿着超短裙,还有一个露胸小衣。

    她的黑发还湿着,好像是刚刚洗完澡。肌肤还闪着光亮。

    “你在监视我们?”

    雷切尔耸耸肩:“格雷姆看到我了。我不想打断你们的美好时光。”

    艾米丽今晚不想再纠缠于雷切尔的把戏中。她看也没看她女儿第二眼,走向厨房。

    雷切尔在她后面叫道:“又玩老把戏了,啊?”

    艾米丽停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雷切尔挤起脸来,学着她母亲的声音:“‘我吃药了,亲爱的。是个意外。是上帝的意思。’”

    “那又怎么?”艾米丽反驳道。

    “那你把这些叫什么?”雷切尔说。她举起一个小钱包,拉开了,拿出来一袋没开封过的绿色药片:“我看好像是避孕药。发生什么了,母亲?你落伍了吗?”

    艾米丽的手罩住了她的嘴。她的脸变得很白。然后语气强硬起来,头脑快速运转起来:“你不懂。”

    雷切尔指向她的母亲:“我不懂吗?你是我一直认为的一个阴谋家。就像爸爸说的一样。”

    艾米丽没说什么。雷切尔是对的——她骗了格雷姆。但对于她们两个,这样最好不过了。最后终于有了一个安全的归宿了。也不必去工作。她没有去给他设圈套,只是让他意识到她爱他。

    “我想我得要谢谢你了,”雷切尔说,“你和爸爸也玩的是同一个把戏吗?那不就是为什么会有我吗?你知道你不会光凭自己就能把他留住的。”

    艾米丽咬了咬嘴唇。她想大声地否认。但这么长的停顿足以证明雷切尔说的都是事实。

    “你变得简单了。”雷切尔说。

    “你要告诉格雷姆吗?”艾米丽问。她知道答案。雷切尔是不会放过让她母亲伤透心的机会的。所有的精心安排的计划都将化为泡影。

    “我干嘛要那么做?”雷切尔说,“这是我第一次感到我们之间有共同之处。”

    然后这个姑娘转过身去消失在她的屋里。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37 | 显示全部楼层
艾米丽希望他们能把手镯给她。她只看了装在塑料袋里的手镯,发现了托米写的东西。侦探想弄明白是什么。他说那是证据。

    她会在案件审理完后把它拿回去。如果真的能够进行审理的话。如果他们能发现在她身上曾经发生了什么。

    她不停地走着。双手掐着头,变得更痛了。现实太让人受不了了。她需要有人扶着她,告诉她没事的,或是让她在谁的胳膊中大哭一场。她停了下来,盯着她的丈夫,默默地摇摇头。他在电脑旁工作,无视她的存在。他无视她的呻吟,她的哭泣,还有她双脚踏着地毯发出的声响。

    啪啪啪。手指在键盘上敲打。她的女儿死了,他还在弄数据表。

    她想怎么会这个样子?她怎么会蠢到去想爱他,或是他爱过自己?

    她的眼神像火一般地射在他的后背。她又问自己为什么把他弄得这么疏远。雷切尔走了,她能想到的她的一生就是一个恶梦,从结婚那天起。一切都没有了。

    她的沉静终于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转过身来,看着她盯着他的愤恨的眼神。她的眼神很粗鲁。

    她不知道如何处理爆发出来的悲伤。有点忍无可忍了。她站在那里,颤抖着。

    “艾米丽,坐下来,”格雷姆说,“放松点。”

    很可笑他为什么总是说错话。现在她更是有多么讨厌他的声音。那漠不关心的、一点感情都没有的话。她忍不下去了。

    “放松?”她嘶嘶地说,“你在说什么他妈的放松吗?”

    他们盯着彼此。他用那种亳无生气的眼神直视着她。他又有耐心,又高兴。像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我知道你的感受。”格雷姆对她说,好像在哄小孩子一样。

    艾米丽把手放在前额上。她闭上了眼睛,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泪水涌到她的脸上。

    “你不知道我的感受,因为你不知道他妈的去感受!你就坐在椅子上,朝我笑,装成是一对恩爱的夫妇。我知道你一直都不曾去感觉我。”

    “你真是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她握了握拳头,喊道,“上帝,为什么会是那样?是什么使我不可理喻的?”

    他没有回答。

    她摇摇头,不敢相信地说:“她死了。你懂吗?她真的死了。”

    “他们找到了她的手镯。那不能说明任何事情。”

    “它可以说明一切,”艾米丽说,“我失去了雷切尔。我也失去了你,是吗?我从没拥有过。”

    “艾米丽,请。”

    “请什么,格雷姆?请滚开?请不要用我的这些问题去烦你?”

    他没有回答。

    “你为什么和我结婚?”艾米丽低语道,“你能给我钱。我不会对任何人说那个小孩儿是你的。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离开这个城镇。如果你不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格雷姆耸耸肩膀:“你让我选择了吗?”

    艾米丽勉强听到他的话。但是他说的对。是她的错。她的罪过。

    “我想我应该做流产。”她说。那会很简单,一个很普通的手术,把她身体里的生命做掉。比几个月后在流血不止中失去那个小孩儿要容易得多。“那会很好的,是吗,格雷姆?不用和我结婚了。不用和任何人结婚了。你就高兴了,弄你的那个数据表吧,给电话服务里的性伴侣打电话了。”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38 | 显示全部楼层
格雷姆生气地抬起头来。这次她鼓足了勇气。他盯着她。他看起来甚至都像有一点害怕了。好。

    “你以为我不知道,是吗?我跟你下过一次楼。我看到你在那里,跪在那里,支起那东西,对着电话喘息。我听到你说你是多么的想和她做爱。会更好的,不是吗?会比和我做爱时装出来的快活要好。”

    艾米丽看着天花板:“你们都会变得更好的。你,托米,雷切尔。我只会束缚你们的生活,是吗?要是我做了流产就好了。如果我第一次做了也就好了。”

    她跪了下去,然后两手也支在白地毯上。她用拳头一次次地打着地板,然后滚到地上躺在那里抱着两腿在胸前:“上帝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是吗?上帝不想让我再有另一个小孩儿。看看我的第一个孩子都他妈的干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她看到格雷姆跪在她的前面。脸上显出一副关心的神情。那是假的,就像他们生活中其他的一切一样。

    “别碰我。别碰我!不要装了,好吗?不要装了!”

    “艾米丽,你为什么不上楼呢?吃一片药。会有助你入睡的。这真是一个可怕的日子,你现在失去理智了。”艾米丽躺在地毯上。她的怒火渐渐消失了下去。她让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他们赢了,他们所有人。托米,雷切尔,还有现在的格雷姆。她和他们斗了这么久,但是不值得去伤心难过。

    她几乎可以看到他们都在前面站着。

    托米,挨着格雷姆。

    雷切尔,在门廊,又变成了一个小孩儿。

    格雷姆,还在她跟前跪着。“吃一片药。”他重复着说。那不是一个梦。他真的那么说的。

    艾米丽笑笑的。他很对,当然因为格雷姆总是很对,那么的公平。是该上楼的时候了,她知道他没有跟着她。是该睡觉的时候了。睡着了,她就什么都会忘了的。所有他们这些人。她站起来,从格雷姆的身边擦过。在她的想象中,托米和雷切尔一直站在那里。她可以听到他们笑声的回音。

    “好的,”她说,“你赢了。”

    吃片药,他想。那是她要做的。

    “你一定是冷了吧。”那个卖酒的说,一只眼睛瞅向马吉里光滑的大腿。

    马吉里的黑皮裙到大腿中间那么长,坐下来的时候她的双腿并在一起,以防别人看到她里面穿的亮粉色的三角裤。她的红木棉上衣挂在她旁边酒吧的衣柜中。她上身穿着一件没袖的丝衬衫。

    是的,她冷。

    “你要点什么?一杯热茶吗?”酒侍笑嘻嘻地问道。

    马吉里回笑了一下,要了一大杯啤酒。

    酒侍回来,把一大杯啤酒放在她前面。杯四周挂着冰,漂到里面。“你是干什么的,模特还是什么?”酒侍问道。

    马吉里大笑起来:“真是句好台词。我喜欢。事实上,我是警察。”

    “是的,好的。”酒侍说。

    马吉里伸出手去拍拍凳子上的红上衣。她的警盾,别在衣服里面,显在酒侍眼前。他抬起手投降:“好吧,你赢了。没有什么规定说警察在工作期间不能喝酒吧?”

    “谁说我在工作?”马吉里问。

    事实上,她是还在工作,但她要喝点酒。

    马吉里慢慢地喝着啤酒。那是星期一的晚上,酒吧里面空着一半。一整天,她都忍受着那些小男孩儿的放电的目光。而且还毫无结果。她没找到承认和雷切尔在谷仓后面做过爱的男生。他们中的每个人都在马吉里盘腿和曲腿的时候滔滔不绝,但提到雷切尔的名字的时候就都不出声了。没有人想把自己弄成警察的目标。

    她注意到一个紧张的男生站到了她的身边。

    “你是贝女士吗?”凯文•罗列问道。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38 | 显示全部楼层
马吉里打量了他一下。他是一个很结实的小伙子,一头金发短得快要到头皮了。他穿着饭店服务员的装束,一条黑色牛仔裤,还有一件紧贴他厚壮的前胸的红色T恤。像其他的男孩子一样,凯文的眼睛也快速打量着马吉里的身体,注意着她的大腿。

    他们在酒吧一角的一个小桌子边小声地聊着,远离烟气和嘈杂。马吉里喝着她的啤酒。她问凯文想不想喝点饮料,他摇摇头。马吉里放松了下来,双肘支着桌子靠向凯文。凯文不自在地坐在她的对面。

    “我不会咬人。”马吉里善意地笑笑。

    凯文挤出一丝微笑。“斯顿尔女士怎么样了?”他静静地问道。

    “还是那样。但是医生最近说她会好的。”

    “我感觉很糟。她生活很苦。”

    “因为雷切尔吗?”马吉里问。

    凯文耸耸肩:“有的时候。父母和孩子总是有这类的问题。”

    “看起来她们更加严重。”马吉里说。

    他露也一丝苦笑:“可能。”

    “你是怎么看她吃药的?”

    “我想她再也承受不住了吧。”凯文说。

    “承受什么?”马吉里问。

    “所有的。”

    马吉里等到凯文抬起头:“人们说你和雷切尔的关系很近。他们说雷切尔和你会很好,但是雷切尔不太喜欢你。那一定很伤心吧。”

    凯文叹了口气:“雷切尔一直是我的一种幻想。我从不想从她哪里得到什么。”

    “那最后的那个晚上呢?”马吉里尖锐地问道,“你对我们说雷切尔去找你了。”

    “那没什么的。她那样很正常。”

    “她那个晚上还会去见什么人吗?别的男孩儿?”

    “可能。雷切尔有很多约会。我们不谈那些。”

    马吉里点点头:“你知道,那很可笑。我同十几个你们学校的男生谈过话。没有人承认和雷切尔一起出去过。”

    “很让人吃惊,”凯文说,“每个人都很害怕。他们知道了你们在谷仓里的发现。”

    “所以他们都在说谎。”

    “当然,”凯文说,“我敢说她同他们都约过会。”

    她能听得出来他声音中的苦涩。

    “你呢?”马吉里问。

    “我已经说了没有。”

    “除那天晚上外,”马吉里说,“那有点奇怪,你不这么想吗?她来找你,那个晚上就失踪了。”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39 | 显示全部楼层
她看到他眼睛里一下子透出了不安。

    “你什么意思?”

    “你说雷切尔和你在星期六的晚上约会过。但当你到了她家的时候,她走了。”

    凯文点点头。

    “你肯定约会不是在星期五晚上吗?你后来再没想去她家吗?”

    “不是!”凯文告诉她,提高了声音。

    “你没回去?”

    “是的,我没回去。我回家了。警察和我的父母谈了。你知道发生什么了。”

    马吉里笑笑:“我了解很多男孩子可以让父母不知晓的情况下溜走。你看,如果雷切尔想消失的话,你会帮她的,是吗?你会做她说的一切事情。”

    凯文咬了一下他的下嘴唇,无话可说。他看向周围,像是在逃避。

    “那你呢?你帮她逃走了吗?”马吉里说。

    “没有。”凯文坚持说。

    “你那天没回去?你和她又约会了吗?那会让你高兴的,对吗?我懂,凯文。你一直都很爱她。她是你的梦想。她开始玩弄你。那一定会把你弄疯的。”

    凯文猛摇着头。

    “没有?你没再去等她吗?尽力去让她相信和其他的家伙一起混就是在浪费时间?他们都配不上她。你可以。但她拒绝了你。”

    凯文现在生气了:“我没看到她。我没去她家。”

    “你得承认你有很大的动机。”

    “把它断掉。”凯文说。

    “或许你们两个出去开车散散心。只是谈谈话。在谷仓那里停了下来。或许谈话进行得不是很好。”

    凯文握紧了他的拳头:“你在说谎。”

    “我们在犯罪现场发现了血和衣服碎片,凯文。做完DNA分析后我们能发现什么呢?”

    凯文站起身来。他气得直抖:“你会发现那不是我!因为我没在那里!”

    马吉里也站了起来。她轻轻地抓住他的手臂,但他却把她甩开了。她尽力让他看着她的眼睛:“坐下,凯文。我知道你没在那里。但大部分的时间,我不知道——直到我能回到过去。罪恶的人才不敢回想过去。请,坐下。”

    “雷切尔是世界上我最不可能伤害的人。”凯文说。

    “我知道。但看起来好像是有人的确伤害了她。所以,如果你没去雷切尔的家,谁去了?”

    凯文摇摇头:“你还认为我没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们吗?”

    “你不记得雷切尔说过什么吗?你在学校没听到什么谣传吗?据我了解,那个谷仓可是个流行的好地方。很难相信那里没有故事发生。”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40 | 显示全部楼层

酒吧门廊

“哦,当然,每个人都知道有个谷仓。许多人都在谈论着它。但谁知道那都是真的或者只是些垃圾,你明白吗?”

    “但你肯定她去过那里。”马吉里说。

    “我不确定那是事实。但我不信她没去过。”

    “为什么?”

    凯文兴奋地伸起胳膊:“她总在讲关于做爱的事。”

    “就只是谈谈而已?”马吉里问,“或是她真的做过?”

    “我不知道。她没提过谁的名字。”

    马吉里从眼睛的余光看到了一个栗色头发的女孩儿站在酒吧门廊里。那个女孩儿用手紧紧地捂着嘴,来回转着头,仔细地朝每个桌子上看。当看到凯文在摇头时,她的脸绽出一丝笑容。但又看到了马吉里,打量了一下她的体形,皱了皱眉。她朝他们走了过来。

    “你好,凯文。”女孩儿大声说。

    凯文抬头看着她,惊讶地说:“萨丽!”

    他站起来,轻轻地吻了萨丽的嘴一下。

    “我出来和我的父母一起吃晚饭。”萨丽说,“保拉说你在这里。她有点醉了。”然后突然问道:“这位是?”

    “这是贝女士,”凯文说,“她是个警察。”

    “警察?”萨丽抬起头说。

    马吉里站了起来伸出手,萨丽轻轻地握了握。

    “我们两个都已经和警察谈完了。”萨丽说。

    “我知道。凯文只是在和我说他不知道雷切尔的男朋友们,”马吉里说,“我们猜她离开你们两个后一定有人去了她家。你们能记起来是什么人吗?”

    “我想没人在雷切尔眼里会很特别,”萨丽说,“她利用别人,然后就抛到一边。”

    “那听起来好像很容易招来忿怒。”马吉里说。

    “有谁像是对雷切尔很不满?你听到过有谁抱怨说绝不放过她吗?”

    “抱怨?”萨丽说,“不少。”

    “好吧,我们先抛开雷切尔不说。学校的其他姑娘们呢?她们谈起过男生们让她们不好过了吗?”

    凯文扬起下巴,看着萨丽:“托米•尼克尔?还记得卡里恩说他总是给她写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纸条吗?真的很尖锐的。”

    萨丽耸耸肩:“当然,但那都是两年前的事了。他去年做了保证。”

    “但他去了UMD,”凯文说,“他还在那里。”

    “我猜。”

    马吉里在本子上记下了那个名字:“还有别人吗?”

    “学校里大部分的男生都有点变态,”萨丽说,“那就是我很幸运的原因。”她一手搂住凯文的腰,而凯文吻着她的头发。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41 | 显示全部楼层
“有哪个女孩儿说过在谷仓里的遭遇了吗?”马吉里问。

    只用了一秒,马吉里就看到了萨丽的眼神。她的表情变了,冷酷被恐惧取而代之。然后,很快地过去了。萨丽转过身又吻了凯文一下,不再看马吉里。转过来的时候,她又掩饰住了脸上的表情。

    “我不会和那些去谷仓的女孩儿纠缠的。”她说。

    马吉里点点头:“我懂。”

    “凯文!”有人在酒吧门廊里向里大喊。一个50多岁的女人,一对紧锁的眉毛,中间长满雀斑。

    “我们在外面都不耐烦了。我需要你,你听到了吗?现在!”

    凯文看向马吉里:“还有别的事吗?我得走了。”

    马吉里摇摇头。凯文又吻了萨丽,冲出了酒吧。萨丽刚要去追他,但马吉里轻轻地拉住了她的胳膊。

    “你能和我再坐一会儿吗?”马吉里问。

    萨丽皱了皱眉头坐在了刚才凯文坐过的地方。马吉里喝了一小口啤酒,盯着萨丽。姑娘很紧张地看着她。马吉里放下杯,把手放在桌子上萨丽的手上。萨丽看着她,又疑又怕。活泼向上的女孩子一下子没了。

    “你想和我说说那个吗,萨丽?”马吉里静静地问。

    萨丽尽力地表现出很惊讶的样子:“我不懂。和你说什么?”

    “来吧,”马吉里说,“凯文不在这里了。你的父母也不在周围。这里就我们两个女人。你可以告诉我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马吉里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你一定有事发生。我提到谷仓的时候,你很自然地走了神儿。你去过那里,是吗?你看,我不是在评判你。但你是否去过那里,是不是有人占了你的便宜,我得知道。”

    萨丽摇摇头:“不是那样的。”

    “你不必给我找些借口。我是姐姐,好吧?我知道男人什么样。”

    “我不想给别人带来麻烦,”萨丽说,“我认为那并不重要。我是说,我都快忘了它了。甚至他们说在谷仓里找到雷切尔的手镯时,我想那也没什么联系。”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马吉里催着她。

    萨丽叹了口气:“我从没和凯文说过,没和任何人说过。”

    “很好。你可以告诉我。我能帮你,你知道吗?”

    她看着姑娘脸上矛盾的情绪。“你真的认为那很重要吗?”萨丽问,“简直是疯了。”

    马吉里真想从这个女孩儿的喉咙里把话拽出来,但还是轻轻地抚着萨丽的手,等待着。

    萨丽的下嘴唇颤抖着。“6个月前,我在城北面的乡下骑自行车。我去过那里好几次,在那里停下来,就能从后路骑自行车。那里在星期天的早晨很荒凉,所以我想那里会很好的。”

    马吉里向前俯过身。哦,上帝,不是男朋友。那是一个变态。妈的,妈的,妈的。她想到克莉•麦克格莱思,她尽力用眼神同她交流。那很蠢,小姑娘。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42 | 显示全部楼层
“还有?”马吉里说。

    “我车的链子坏了。有人接走了我。”

    “有人?”

    萨丽点点头:“我是说,我认识他,所以我没有害怕。”

    “你自愿地跟他走了?”马吉里问。

    “是的。我离我的车还有几英里远呢。”

    “他在你身上试过做了些什么吗?”

    萨丽迟疑了一下:“有些。好吧,不,不算是。但他把我拉到谷仓。”

    马吉里头脑里的的灯亮了起来。她可以感到她的鸡皮疙瘩起来了,像每一次案件有了眉目的时候。最后,最后,他们要有答案了。

    “发生了什么,萨丽?”

    萨丽哽咽了一下。她看向紧握着的手。突然,她看起来变得很小。很奇怪,马吉里想,这些小孩子们是怎么装得那么大人化和成熟的,而后一剥去外面一层,就又变成了小孩子了。

    “我们就是在聊。他对我说我看起来有多么好看。他说我穿的真的很热,我的体形很明显会很好。他看起来是——认真的,我想。刚开始还没什么,但过了一会儿,变得可怕起来。”

    马吉里点点头:“好吧,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了?”

    “我们来到了去谷仓的路。他问我是否去过那里。我说没有,我真的没有。他说我们去那里看看有没有人在那。然后他真的转了过去。他开始朝那里开去。我害怕极了。”

    “你说什么了吗?”

    萨丽摇摇头:“我太害怕了。”

    “那他就把你拉到谷仓。”马吉里说。

    “是的。他开到后面。我准备逃。但他没有阻拦。他只是不停地说,小声地说。就像他在想他是不是要采取行动。”

    “你怕他会强奸你吗?”马吉里问。

    “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是说,真的很吓人。”

    “但是事实上什么都没发生。”

    萨丽点点头:“另一辆车从我们背后开来。他溜走了。好像是他不想被认出,你知道吗?回去的路上他一句话也没和我说,就是把我送到我的车那里,让我下了车。”

    “事实上你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萨丽摇摇头:“是的。像我说的那样,我肯定他是想做点什么。但那之后就没有了,我开始想自己很蠢。”

    马吉里抓住萨丽的手:“我真的得知道那个人是谁?”

    “我知道,”萨丽说,“我以前也想过这个,但——我真的认为他不重要。我想我只是在证明我自己疯了,你知道吗?他什么都不算。”

    “现在你不这么想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好吧,”马吉里说,“有人看到你们两个在一起吗?你认出你们身后来的那辆车了吗?”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42 | 显示全部楼层
萨丽摇摇头:“我们很快就离开了那里。”

    “告诉我,萨丽。我不会让他伤害到你。他是谁?”

    萨丽曲身向前,小声地在马吉里的耳边说出他的名字。

    马吉里立即拿出了手机,拨了斯瑞德的号码。

    斯瑞德在周一的晚上离开了市政大厅,车停在了医院,但他发现一小时前代唐顿比接艾米丽出院了。在听到她自杀时,他并不感有多么吃惊。他知道这是危险期,经过了几个月或是几周的对奇迹发生没有结果的期待,又刚刚得知真相。现实中,像一个球被撞击一样,有时很难承受。

    他那晚上没有去斯顿尔的家。他再没有什么东西告诉他们了,他也想到医生会告诉艾米丽早些上床睡觉的。他打电话告诉了格雷姆他们在谷仓里又有一个特大发现,可能是雷切尔衣上的一块带血的纤维。

    他回家去了。

    路上满是泥浆。下了一天的雪,街道上,还有周围的树上都堆得厚厚的。谷仓里的搜寻继续进行着,但进展很慢。他的手下胡子挂满白霜,不顾冷风钻进皮靴里困苦工作着。他们挖开雪,扫走,堆起来。他们又开始了一项新的更困难的搜寻。同几个来自周围的志愿者一起找,他们先踏遍谷仓周围的森林,找雷切尔的尸体。他们用雪钎子往雪里戳,遇到什么东西埋在下面的话,就开始挖。用对讲机向卡车里的甘波汇报进展的情况。他又在电脑上绘出了一个新的搜寻图。

    斯瑞德对会发现什么东西不抱一丝希望。北部广阔的森林对凶手很有利,他可能把尸体丢掉在上千英里的森林的任何地方。大部分时间,受害者失踪后,就会不了了之。就像克莉•麦克格莱思一样。她们在外面的什么地方,或是被埋在地下,或直接丢到离附近公路很远的地方,好让她们成为来来回回的野兽的目标,撕了她们的尸体。他想到雷切尔也会是同样的命运。但是广阔的面积,还有积雪使他怀疑他们除了那块能够证明雷切尔已经死了的白布,再也找不到什么了。

    斯瑞德掏出他的手机。发现电池快没电了。他把另一块电池放在了桌子上。但他几乎是快到家了。他按下了语音留言箱,听听有没有消息。

    第一个是马吉里的,大约在下午两点的时候。又短又甜蜜。“你好,头儿。”

    他大笑起来,想象着她如何在高中进行采访的。

    第二个消息是来自实验室的,大约一小时之前。他们肯定那个纤维上的血迹是人血,他们还肯定是AB型血,是雷切尔的血型。DNA分析也快出来了。

    最后一个消息是晚上8点钟的,只在5分钟之前。他想可能又是马吉里,报道一下她的一天。但却不是。

    “你好,乔,”一个温柔而又紧张的声音,“我是安吉尔。我想你会不在,但我很想听听你的声音。听起来很傻,我想。还有可能听起来也会很傻去说我想你。但那是事实,我真的很想你。看起来你在我的身上已经烙上深深的烙印了,啊?还有,另一件事,我现在还在学校里工作呢。我有一堆的考试卷要批,所以我在实验中心工作,但心里面总在想我们,还有那个星期五的晚上。我知道你现在没有时间,但我希望我们还能再见一次面。我真想那样。好吧,我把自己弄成个傻瓜,还有什么新的呢?好的,有时间给我打个电话。再见,乔。”

    在下一个路口,斯瑞德转了弯,朝着后面的小山驶去那个高中。

    他到了停车场,在他左边是杜鲁斯的全景,在大楼附近他找到了停车位。匆匆穿过泥地,那里面车轧得积起了两条好几英寸的雪,他把手插进上衣兜里,雪落到他眨动的眼睛上。

    学校的门是锁着的。斯瑞德用手拍着窗户,但附近没人听得到。他大声喊,把脸贴到冷冷的玻璃上,往里看。什么都没有。

    斯瑞德拿也了手机,但发现已经完全没电了。他又大声叫起来,在盖满雪的草地上绕着学校走。他到了后门,看到安吉尔在走廊头从一个教室的门里走出来。她穿着一件灰色毛裤,突出了她的两条修长的腿,还有一双运动鞋,一件宽松的蓝V领的毛衣。她没看到斯瑞德,只是在径直走到走廊里的饮料机旁。扔进一个硬币,然后取出了一罐儿餐用咖啡,打开之后喝了一大口。

    斯瑞德砰砰敲门。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43 | 显示全部楼层
她停了下来,转过身去,看到了他。她的脸上绽出灿烂的笑容。她小跑下了大厅,朝他过来了,咖啡溅了出来,棕色的液体落到地板上,大笑着。她把咖啡放在地板上,在裤子上擦了擦手,急忙跑到门前。她开了门,抓住斯瑞德的手,把他拉了进来。门被关上,带进一阵风,她伸出细细的手指放在他的脖子上,深深地吻着他。他刚开始有点没反应过来,但一会儿他双手紧紧抱着她,两个人深情地吻起来。

    “很高兴你能来,”她说,“我快做完了。进来和我聊聊,然后我们去吃晚餐。”

    “听起来很好。”斯瑞德说。

    她的胳膊抱住了他的腰,一起走向了化学实验室。

    “我用不到一个小时就好了。是几个多选题的测验。我不用想,只是判完就行了。”

    “他们考得怎么样?”斯瑞德问。

    “哦,我看挺好,”安吉尔说,“他们的距离越来越小了。很难不为他们兴奋。”

    “好的,科学一向不是我的强项。”

    “真的?我还以为一个警探会喜欢所有法庭上的细节问题呢,解决科学之秘,或是什么别的事。”安吉尔边说边打开一份卷子,用一个红笔在上面标写错误。

    “我让实验室人员去做一些科学分析。”斯瑞德说。

    “我要构想出‘可能’的艺术。”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安吉尔问。

    “许多人类的行为都会留下线索的。你得从一个地方去另一个地方。你得吃饭,买汽油,去洗澡,睡觉。你留下皮肤,头发,指纹,还有汗水。所有的这些东西都可以被追踪,你可以通过这些东西找到你要找的人。”

    安吉尔笑笑说:“像或不像,乔,那听起来和自然科学的进程有很多相同之处。你不会整节课都睡觉吧。”

    “我上你课时从不睡觉。”他说。

    她脸红起来,低头又看向卷子。这样沉静了一会儿。只有安吉尔在纸上用笔写字发出的沙沙声,还有翻纸的声音。斯瑞德看了看这个教室,却发现自己盯着安吉尔在看,她的头低着,细细的手指紧张地把金发捋向耳后。他可以看到她露出的笑容,嘴角就像是一弯新月。毛衣的袖子卷了起来,能看到她的光滑的、纤细的小臂,修长而有力。

    她感觉到了他盯来的目光,抬起头来。他们的眼睛对视着,但都什么也没说。

    他想她看自己的时候看到了什么。他知道,因为辛迪总是这样和他说,那个女人发现他很迷人,尽管他从没明白过。他没有什么好的特别之处,只不是一副水手的模样,历尽沧桑,和他的父亲一样。每次剪发的时候,他都会看到在地板上又多了很多的灰发。他一动就会疼,他感到他8年前的子弹的伤口越来越痛。他正在变老,毫无疑问。但安吉尔眼光里的一些什么东西像是使他又年轻了好几岁。

    她倚向椅子上,用手捂住嘴,一直看着他。

    “我有点不好意思。”她静静地对他说。

    斯瑞德迷惑地说:“为什么?”

    安吉尔大笑起来,然后微笑地看向他:“我希望你不会想我会随便在娱乐场找个男人就和他们睡吧。”

    “哦,”斯瑞德说,“对不起。我不会再那样的。你当时醉了。对你不公平。”

    “我们都醉了,”安吉尔说,“我们都需要。你不要感到任何的不安。但是第二天,我害怕了。我想我犯了个可怕的错误。”

    “你没有。”斯瑞德说。

    “你想听些什么可怕的事吗?”她说,“当你告诉我说你的妻子死的时候,我有点感到愤恨。”

    斯瑞德奇怪地看着她:“我不明白。”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44 | 显示全部楼层
“辛迪死了,你对此无能为力。那不是你的事。至少你能感到安心。那正好是我的前夫从我这里带走的。”

    斯瑞德摇摇头:“那不是你的错。是他的错。他听起来是个自私的兔崽子。”

    “我知道。但我还是在想他。我一定在想我很蠢。”

    “去俱乐部吧,”斯瑞德说,“你看,我们现在去吃晚饭怎么样?我真的很饿了,布雷亚尔帕奇那一英寸厚的牛排真是美味,还有冰凉的啤酒。”

    安吉尔点点头:“我喜欢。我想这一天已经差不多了。我们把办公室锁上,然后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他们一起走到学校空无一人的大厅走廊上。他听到远处有声音传来,像是篮球的声音,但他看不到周围有什么人。灯光看起来很暗,外面的黑夜像一个黑暗的怪物一样透过窗子向里面打着瞌睡。

    他们爬上了台阶,去了学校的二楼,发现自己又在一个黑黑的、空荡荡的走廊中。安吉尔锁上了对着台阶的门,打开了里面的开关。

    办公室挤满着金属桌椅,还有壁橱,摆满课本的书架。她找了一个靠窗子的桌子,打开了底下的抽屉,把一大卷试卷放了进去。

    他看到了墙上她和一个男人的相片,他想可能是她的前夫。

    “完事了。”她说。

    他们关了灯,安吉尔锁上了他们后面的门。

    走向台阶的时候,斯瑞德看到远处走廊头的办公室里透出了一丝灯光。

    安吉尔看着他迟疑了一下:“什么?”

    “可能没事。”但他突然感到一股不安。几年以后又有了这种感觉,第六感觉告诉他有点不对。

    “那灯光不是从南茜•卡维尔办公室里出来的吗?”他问。

    安吉尔才看到走廊头上的灯光:“像是的。”

    斯瑞德眯起眼:“听上去很怪,安吉尔,你在这里等着,行吗?我想看看究竟。”

    “你说了算。”

    安吉尔倚向了墙,等着他。斯瑞德轻手轻脚地走过去,靠近灯光射到走廊的那间办公室。当他走近的时候,他确信,南茜办公室的门微开着。他等着,听着,但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

    斯瑞德故意地咳嗽了一声。

    他想听到不管里面有什么反应。但还是一片静寂。

    他来到了门前,足可以看到里面,看到了她办公室里的衣橱的一部分。他只能看到她桌子的一角,还有那个女人的肩膀和手臂。她看起来正坐在她的椅子上,一动不动。

    “你好吗?”他大叫道。

    他观察着,但是那个女人并没有动。斯瑞德跳进通向她办公室的门廊里,把门推开。门旋开了,砰地撞到墙上。他走近前去,占据了整个门廊。

    南茜在里面,面无表情地在她桌子旁坐着。他进来后,她用可怕的通红的眼睛抬头看着他。他看到她眼里的愤怒消失了。她的脸拉着。她的红发散着。她向他的后面看,就像他不存在一样。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45 | 显示全部楼层
斯瑞德被她的表情吓了一跳,他看到了她前面的桌子上放了一把手枪,离她的手就几英寸远。

    “那到底是什么?”他说着,去夺枪。他还想她会在他拿到枪之前拿在手里,然后指向他或是她自己,但是南茜•卡维尔没有动。她就只是盯着他,看着他把枪拿到手里,倒出子弹落到地板上,滚得到处都是。

    斯瑞德倚向墙,大口的深呼吸。枪吊在他的手里。

    “你想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了吗?”他问。

    他没有说:你想告诉我为什么雷切尔生活里的两个女人都想自杀呢?因为他确定南茜•卡维尔正想那么做。

    卡维尔麻木地摇着头。“我能阻止他的。”她低声说。

    斯瑞德弯身向桌前:“阻止谁?”

    她抬起头,看着他的双眼。“我那时想她是逃走了。”她说。

    斯瑞德没说什么。

    她的脸上开始涌下泪水:“但相反,她死了。我能阻止他的。我知道那一切。”

    “我得走了。”斯瑞德对安吉尔说。

    他们坐在学校后面的卡车旁边,就在她的汽车附近。收音机调得很低,里面播着帕帝拉弗来斯的歌曲。

    “你明天来见我吗?”

    “我不能给你保证。”

    “你明晚为什么不在我家过夜呢?你什么时间来都没关系。我星期五在你身边睡觉是那么地好。你在我身边我就感觉更好。”

    “那会很晚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可能不能陪你了。”

    她笑了笑:“我会一直开着灯的。”

    安吉尔打开了卡车的门。她下去了,雪从车棚上被震落了下来,落得她满头都是。她向他做了个吻别,然后砰地关上了车门,跑回到自己的车里。他看着她爬进车里,然后看到了她划了一根火柴点了一支烟。她的车一下就打着了火。她开车向他挥挥手走了。斯瑞德开车回家,在空空的、光滑的街道上不太小心地开着。两次停在交通指示灯那里,灯变绿的时候还面无表情地盯着车窗外。前面的扫雪器来回摆动,发出单调的节奏让他变得恍恍惚惚的。

    “我全都知道了。”

    他又想起了南茜•卡维尔,尽量平息她的怒气,她应该几周前就告诉他们那个嫌疑犯。可能他们就会做得更多一点。他们就会更接近一些。

    如果艾米丽•斯顿尔死了会怎么样呢,没人知道?又一次,他想艾米丽一直以来是否怀疑过。

    好多次他都感到他们要解决的事情就像一场游戏,一个谜。还有好多次他厌恶去了解人类内心黑暗的一面做出来的事情。

    斯瑞德穿过了通向波恩特的大桥。他开过了两个街区到了家,把车开到了行车路。马吉里的车停在路上。他看到房子里的灯亮着,猜到她在等他。省着他打电话了。他今晚正需要她,他们要在市政大厅过上一个漫长的夜晚了。他进了房子。

    马吉里在厨房里,双脚踩在椅子上。她正在一边吃奶酪三明治,一边看报纸。

    “你没接那该死的电话。”她看到他很高兴地说。

    “电池没电了。对不起。”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4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在这里等一个多小时了。”

    “我能一个人回家对你就算是幸运的了。”他说。他还在想他要怎么把这事告诉马吉里,还要跟她说以后得注意点了,不要把我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一样。他想安吉尔是不会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的。

    他看着她的裙子,快掉到她的腰了。

    “你看起来很热。”

    “我快冻僵了,”她说,“那都是你的错。”

    “好的,如果你从男生们那里了解到什么的话也值了。”

    马吉里笑了笑:“从男生们那里什么都没得到。但是我们好像都弄错了方向。先应该是家人。”

    斯瑞德坐到马吉里的对面:“格雷姆?”

    她点点头:“萨丽说的是他。说了格雷姆去年夏天把她带到谷仓溜了一圈。”

    “她被强奸了吗?”

    “没有,他们被打断了。但她想那就是原因。”

    “还有别的呢,”斯瑞德对她说,“这个怎么样?雷切尔对南茜说她和格雷姆睡过觉。她说有好几次了,然后她就不干了,但格雷姆想要更多。”

    马吉里的眼睛向上看去:“不是吧,狗屎?你想艾米丽怀疑过吗?”

    “我敢说她怀疑过,但她不向自己承认。”

    “格雷姆是一个很冷酷的人,”马吉里说,“关于他的每一件事都很干净,测谎仪也用过了。他会是个硬骨头。”

    “是的,但他和艾米丽?不可能。我想他一开始就是在追雷切尔。雷切尔可能想那个他妈的格雷姆会是对她母亲的很好的惩罚。她们两个可真是一对儿。”

    “但我们怎么去证实这一点呢。”马吉里说。

    “我们知道了卡维尔的故事。那是开始。”

    “那是传言,”马吉里说,“我们不能深入进去。”

    斯瑞德点点头:“我知道。但那给我们一个警告。”

    斯瑞德向着他的准备出发搜寻的小组大喊,想让他们静下来,但没有用。当警车开到斯顿尔的家里,伯德芬奇开始播音,把格雷姆说成是一个畜生,玷污了他的继女之后又把她杀了。斯瑞德听着广播,生气地关掉了它。

    马吉里,坐在他的身边,摇着头:“他怎么可以那么做?没人再知道这个了。”

    斯瑞德耸耸肩。“我们走。”他对她说。

    他们朝着去斯顿尔家的长长的行人路走去,那里有一群穿制服的警察。斯瑞德示意其中一个,把他拉近些。

    “秘密传出去了,”他说,“你能想到媒体开始都纷纷开车过来了。我不想让他们接近这里,好吧?把这里封锁起来,别让他们进来。好奇的邻居也不行。”

    那个警官点点头,到一部车那里,叫了其中的三个警察帮他。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47 | 显示全部楼层
斯瑞德小声对马吉里说:“我们紧紧盯着搜查,好吗,马吉里?我想每件事都记下来,做证据。不要向他施压。如果我们最后要起诉这个家伙的话,他已经找到了阿切格尔了,你想想我们正在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猜测而已。”

    “标明,密封,运走。”马吉里说,“放心吧,头儿。”

    斯瑞德不必去按门铃。当他走上台阶的时候,格雷姆•斯顿尔就拉开了门。斯瑞德可以看到那个人的冰一样的眼神。

    “你好,路特南特,”格雷姆说,“我看到你带了一些朋友来了。”

    “斯顿尔先生,我们有责任去找出任何与这起失踪案有关的证据,还有可能杀雷切尔的凶手。”

    “在找出证据之前就开始怀疑别人暗杀过人是很正常的练习是吗?我的电话响了,还要感谢伯德芬奇一分钟前的那个小小的报导。我私下打电话给了凯尔说了这件事了。”

    斯瑞德耸耸肩膀。格雷姆和市厅的联系现在也帮不了他了。

    “我的同事进行查找的时候,我会和你呆在一起的。”

    格雷姆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过客厅。斯瑞德跟着他,马吉里集合了几个警官,在门厅里下达指令。甘波会领小组去地下室;她去楼上的屋子;最后会查一楼,还有外面和汽车。

    “做记录,”她对他们说,重复着斯瑞德的叮咛,“保持两人一组。找到后,拍照,装起来,贴上标签。明白了吗?”

    这些健壮的警察,差不多都比这个小亚洲籍警探高出半英尺,恭敬地点点头,然后出发去查找了。

    他们踏在台阶上,听起来像是打雷一样。

    在门廊里,斯瑞德感到屋里面有点冷,从他看到的那两个人之间散发出来。艾米丽•斯顿尔坐在他第一次看她时坐在的位置,在壁炉旁边的躺椅上。她看起来很虚弱,皮肤没有血色。她的身体削瘦了一圈,皮肤看起来好像变松了很多,头发散乱在脸上。她比几星期前好像老了好几岁。

    艾米丽一动不动,一言不发,但她看着坐到对面躺椅上的格雷姆。斯瑞德总是能感到他们之间有种很紧张的关系,但那与以前不同。艾米丽同其他人一样,听了那条新闻报导。斯瑞德知道她在想什么——几英尺外静静坐着的,和她同床共枕了5年的那个男人,可能是一个恶兽。

    格雷姆的态度也让他惊奇。

    斯瑞德处理过很多真相大白后一个月内的那些罪犯。大多数都做出一副无罪的抗议,很明显是在否认。其他的则是崩溃,坦白了一切,把他们的灵魂从沉重的罪恶中解脱出来。但他从没有看到过像格雷姆这样镇定自若的人。这个人很愤怒,但是最终还是能控制住自己。他还是一种超然自得的样子,好像这整个过程只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细节一样。

    斯瑞德不知道如何看穿他。他常相信他能看得出一个人是有罪还是清白,凭着他写在脸上还有眼神里的真相。但格雷姆却是个面具人。

    “你意识到你毁了我在这个城里的清誉,”格雷姆狠狠地看着他说,“我希望我臭你的时候这个城市的人们能尝付得起代价。”

    斯瑞德没有理她,转身向艾米丽说:“请接受我的道歉,斯顿尔夫人。如果有什么能使你高兴的话,我都愿意去做。我知道你现在的感受。”

    艾米丽点点头,但一句话也没说。她一直盯着她的丈夫,和斯瑞德尽力要做的一样——发现真相。但格雷姆的脸什么都不露。

    “斯顿尔先生,我得说说你的权利。”斯瑞德说。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48 | 显示全部楼层
格雷姆抬起双眼:“你要逮捕我吗?”

    “不,你是这个调查里的疑犯。我想在我们深入之前让你知道你的权利。”斯瑞德读完了米兰达警告,看到格雷姆忿恨地皱着眉头。

    “你不必说任何事情,你愿意回答一些问题吗,在格尔先生不在场的情况下?”

    又耸耸肩。“我没什么可隐瞒的。”格雷姆说。

    斯瑞德感到惊讶。那些有钱的疑犯从不开口说话。但斯瑞德不会对他的好运提出质疑。

    “泄露这个形势是很让人苦恼的,斯顿尔先生。我对此道歉。我不知道是如何发生的。”

    斯瑞德不想问一些苦题,以免这个男人意识到还是保持安静的好。他想一点点揭开丑陋的真相。但那个人双眼让他相信格雷姆太明白他的策略了。

    “我建议你找出它怎么发生的,路特南特。”

    斯瑞德点点头:“你能懂,但一些细节的发现给我们带来了很多的问题。我想知道你的故事。那就是我为什么而来。”

    “我肯定。”

    “你和雷切尔睡过觉吗?”斯瑞德问。

    屋子里宁静下来。艾米丽好像也在止住呼吸,等着格雷姆的回答。斯瑞德看到那个男人紧闭着下巴,脸上露出怒色。在他的表情里看不出罪恶,只有蔑视。他的这种自信让斯瑞德在想他们是不是错了。或是这个男人真的很会演戏?

    “真是一个让人忿恨的问题。答案是没有。从没。我不会和我继女睡觉的,路特南特。那是不会发生的。”

    “雷切尔说是真的。”斯瑞德说。

    “我不相信,”格雷姆反驳道,“那个女孩儿和我们两个不是很亲近,但我不相信她会编出这样无稽的谎言。”

    “她对一个学校的法律顾问南茜•卡维尔说,你在结婚后不久就同她发生了性关系了。”

    斯瑞德听到了艾米丽急促而又沉重的呼吸声。格雷姆看了一眼他的妻子,然后看了看斯瑞德。

    “卡维尔?不知道。那个狗东西。你知道她实际上打电话给我还阻止我了吗?她从没有说过像那样的话。我想她才是你们应该调查的,斯瑞德。很明显那个女人是个女同性恋。我记得,我还打电话向学校控诉了这件事。”

    斯瑞德做着记录。他想查查是不是真的有对南茜•卡维尔的控诉。

    “雷切尔为什么会编这个故事呢?”

    “我不相信她那么做。卡维尔可能编了整个事情。”

    “雷切尔也和别的人说了。”斯瑞德说谎道。

    这次他看到了格雷姆眼里的一丝迟疑之色。但很快就没了:“我发现那难以置信。如果雷切尔说了的话,我能想到的就是她一定有问题。可能那个女孩子对我存有幻想。或是可能她尽力在加深我和艾米丽的隔膜。谁知道?”

    “你从没有和她睡过觉?”

    “我告诉过你,没有。”

    “你从没有碰过她或是和她有什么性关系吗?”

    “当然没有。”格雷姆说道。

    “她也从没碰过你。”

    “我不是比尔•克林顿,路特南特。没有绯闻就是没有绯闻。”

    斯瑞德点点头。一个小小的不符就能帮助他们起诉,如果他们能发现证明雷切尔和格雷姆关系的证据就好了。但是他知道那是很渺茫的。他怀疑如果有方法证明了两人之间的关系,斯顿尔会竭力否认的。

    要么是他说出真相。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49 | 显示全部楼层
“你认识雷切尔的一个叫萨丽琳德尔的朋友吗?”斯瑞德问。

    格雷姆皱了皱眉头:“我想是的。据我所知,她总是和一个叫凯文的男孩儿在一起。为什么?”

    “你让她搭过你的卡车吗?”

    “我真的不记得了,”格雷姆,“可能吧。”

    “可能?”

    格雷姆扬了扬下巴:“我可能是有一天拉过她去她的汽车那里。她的自行车坏了。那是几个月前的事了,说实话,我都不记得是不是她了。”

    “你在哪里拉的她?”

    “哦,城北面的什么地方,我记得。我去拜访我们的一个客户。”

    “你把她拉到哪里?”斯瑞德问。

    “像我说的,拉到她的车那里。”

    “中途在什么地方停过吗?”

    “我不记得了。”格雷姆说。

    “她说你带她去谷仓了。”

    “谷仓?没有,当然没有。我让她搭车,然后就把她拉到她的车那里。没了,路特南特。”

    斯瑞德问:“你从没和她去过那里?”

    “没有。”格雷姆坚定地对他说。

    “那为什么萨丽会说有过呢?”

    格雷姆叹了口气:“我怎么他妈的知道,路特南特?可能雷切尔让她那么做的。”

    “雷切尔?”斯瑞德说,“雷切尔为什么那么做?”

    “她是个复杂的姑娘。”格雷姆说。

    马吉里指着橡木做的三层抽屉的壁橱:“你从那里开始。我看看那个桌子。”

    另一个警官,一个大约25岁的还没长过青春痘的小伙子,向她点点头,大声地嚼着口香糖。他的名字是皮特,是一个在私人安全局工作过几年的新手,几个月前来到防暴组。马吉里很欣赏他的高傲的自信,但他还有很多要学。

    皮特吹起了一个泡泡,然后用带手套的手指去擦。马吉里差点把他的头打掉,看着他那愚蠢的毁坏现场的行为,再加上那噪音也让她心烦。

    皮特不再吹泡泡了,但还是不停地嚼着,就是在烦她。那也正好像她一样,会那么做的,她就喜欢那样。他们在格雷姆•斯顿尔楼上的办公室里。他把它保持得无可挑剔。在大而古朴的橡木桌上放着一台电脑和键盘,还有一小组按科目放置的书,两箩压缩碟片。马吉里看了一遍。碟片的类型反映出了格雷姆对音乐的品味,是那种喧闹的马勒交响乐。其他的还有标有密码的碟片,还有格雷姆银行的印章。

    “我们得让甘波看看这里的碟片和硬盘驱动器,”她说,“确定用不用也把它们标上带走。”

    皮特嗯了一声。他把带着手套的手伸进文件柜的第一个抽屉里。

    马吉里看着屋子周围,观察这个男人的品味。墙都用纸糊成了蓝色调,上面还有小金点,同金黄色的地毯很相配。他有好几幅水彩画真迹挂在墙上,大多是风景画,在马吉里外行的眼里,它们看起来都那么专业昂贵。那张桌子和可升降的椅子是主要的家具,再加上文件柜,一个壁内书架上排着一行硬装本书,还有一个垫了很多软垫的椅子。一个细细的黄铜灯竖在书桌的一角。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5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是个高贵、无瑕的屋子,满处都是钱,没有一点别的特点。

    主人的卧室也是一样——是个优雅的叫人不敢相信有人住过的地方。她和皮特在卧室和洗澡间花了近两个小时,查看抽屉,寻找着那里的秘密。

    他们什么也没找到。房子里没有找到东西同找到了东西一样让人感到有意思。没有避孕药。没有性具。没有成人光碟。她想艾米丽和格雷姆什么时候做的最后一次爱。

    那倒没什么关系。问题是格雷姆和雷切尔做没做过爱。但他们两个房间里什么都没找到能证明南茜•卡维尔的说法,她知道从最初雷切尔失踪后搜寻她的房间的时候她也没留下什么近亲相奸的证据。

    马吉里耸耸肩。她尽力去想象着雷切尔和格雷姆单独在这个房子里的情景。会在卧室吗?在她的屋里?还是在浴室地板上?

    他是让她在上面,还是让她两腿叉开跨坐在他的身上?他是在她背后吗?或是迫使她跪下去吸他?

    证据。真是烦心的部分。只要雷切尔不会出现,格雷姆否认这个事就会很安全,因为那里留下了很少的证据证明两个人做过爱。只是雷切尔和人们所说的——在法庭上一文不值。

    “壁橱里面装着什么,皮特?”马吉里问。

    那个警察耸耸肩:“传真记录。保证书。那个家伙保存着每件东西。”

    “检查每个文件,装起传真记录。我们想把它们复制下来。”

    马吉里集中精力在桌子上。她从桌子上拿过每一本书,翻了一遍,放回原处。她一个个地打开抽屉,从前到后地检查个遍,然后弯下膝去检查抽屉底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粘在下面。

    她打开了电脑。她还没来得及按字节去检查硬盘——那是甘波的工作——但她得看看电子邮件,还有格雷姆在网上访问过的网页。为了不错过每一点证据,她先在激光打印机上打印出一个完整的直接的列单,注意着硬盘驱动的每个文件。然后她拿出了一个移动驱动器,接到电脑的USB接口上,复制格雷姆的硬盘。她做完后,把驱动盘放到了自己带来的电脑里,在自己的电脑上重现格雷姆的电脑。当她访问网页的时候,她惊讶地发现历史记录都被删除了。没有网页的历史记录,地址栏上也没有列单。

    “真有趣,”马吉里大声说,“看起来格雷姆好像把自己清洗一新。”

    “啊?”皮特说。

    “根本没有什么网页。这个人还是他银行里的电子商业的头儿。那说得通吗?他不想让人看到他都流览了些什么。”

    马吉里下载了一个流览服务器。电子邮件的软件也一样干净,收件箱里没有邮件,发件箱里也没有,也没有保存过什么东西。好像是这个人从没在电脑上发过电子邮件一样,尽管马吉里知道那很荒唐。

    有什么东西不对劲。她想这个人是不是用一个公共网站的邮箱,比如雅虎或是热邮网,那样他就可以在电脑上不留任何痕迹地发收个人电子邮件的。

    但那很难找得出来。

    她的对讲机响了,马吉里拿起来。“喂?”

    是甘波:“我们把地下室翻了个遍了。”

    “什么发现吗?”

    “干净得很。就连花园的花具都像是崭新的。我想他在那里花的时间很少。”

    “妈的。”马吉里说。她希望他们能发现谋杀的一些证据,即使证明不了雷切尔和格雷姆发生过性行为。但基于在谷仓里的证据,她意识到他不可能在家里行的凶。他们去了谷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了雷切尔的死,这样更合逻辑。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52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吧,甘波,你和特比去小货车的外面,检查一下它。1英寸1英寸地查,卷起地毯,用UV找有没有血迹。头发,纤维,精液,指纹。或是任何东西。我想知道雷切尔是不是在那个货车里。”

    “明白。”

    接下来对讲机里说话的是特比:“兔崽子,马吉里,你想把我锁在货车里和甘波在一起吗?我在地下室和他在一起已经够长的了。”

    马吉里笑笑:“嘿,我在谷仓的时候都已经受过了,特比,别从我这里要什么怜悯。做完就去。”

    她又把对讲机挂到了她的裤带上。

    “我要去看看书架。”马吉里毫无兴趣地看着一墙的硬皮书说。

    “电脑里干净吗?”皮特问。

    “是的。看起来格雷姆保持得很整洁。我们得让甘波更彻底地查一下。”

    “图画呢?”皮特说,“你知道,GIF格式的、JPEG格式的,还有类似的东西。可能有一些肮脏的相片或是未知的东西在那里。”

    马吉里点点头。

    她搜寻了一下可移动驱动器。她先写了“雷切尔”三个字进行全球性的搜索,找出任何可能有女孩子名字的文件。那很容易,她构想,她是对的。搜寻结果是空的。

    她又试了试用“雷”这个字样去搜,但结果一样。她用“性别”这个词进行搜索,然后是“做爱”,“色情文学”,但什么都没找到。

    然后她又想到了个主意。她缩小了范围,只去找雷切尔失踪前两周和她失踪后的所有文件。

    查到了很多的文件。她慢慢地翻阅,除去了系统文件,又查了有没有看起来像加工过的文件或是记事本。

    每一件看上去都是和工作有关的,都是些在线基金运转的细节和盈亏说明。

    她一个个地看着,一个个地从她的列单中排除,怀疑这样的查寻会和别的一样什么都找不到。格雷姆太聪明了。

    然后她看到它了。

    Fargo4qtr.gif.一个雷切尔失踪前两天建的。

    名字好像是一个商业文件,但那是一个误导。在格雷姆的工作文件中她并不曾看过有GIF格式的。

    她把鼠标指到文件上,打开前迟疑了一下。

    她止住呼吸。手指轻轻一拍,她打开了它,并看到屏幕变空。图片好像是永远也打不开似的,尽管听到电脑驱动的运转,她知道只会用一两秒钟就可以。

    然后屏幕刷新了,一张相片跃然出现在屏幕上,五颜六色的。

    马吉里喘了一大口气:“哦,我的天。”

    她听到皮特在她身后好奇地转过身来。然后,从她肩膀看向屏幕,他也喘了一口气:“妈的。”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54 | 显示全部楼层
那是她见过的最迷人的照片。马吉里认为自己是忠实的异性恋者,但她发现自己的舌头舔湿了嘴唇。她发现自己的眼睛像是被雷切尔的照片勾住了似的。

    在照片里,雷切尔是光着身子的。她在野外的什么地方,她身后的焦距外还可以看到树。

    外面下着雨,浇在她裸露的肌肤上,从她身体上流下去。

    照片上拍到了她乳房上的小水珠,还有流到她潮湿的大腿分开处的水流,然后滴落到地上。

    雷切尔的双膝弯着。一只手放在两腿中间,另一只手罩着她的右胸。

    雷切尔的嘴快乐地张开着,她的绿色的眼睛也睁着,盯向镜头。

    马吉里意识到身边的皮特本能地坚硬起来。“上帝,我希望这个女孩儿没死,”他说,“我会不惜一切地去要她。”

    “闭嘴。”马吉里怒着说。她把照片放到了打印机里。慢慢地,一行行地打出了那个在森林里的自慰的少女的画像。

    “兔崽子。”她低声地说。

    门厅变得一片寂静。

    艾米丽和格雷姆默默地坐在躺椅上。艾米丽出神地,目无表情地看着空空的房子,双手放在膝盖上。格雷姆则透过眼镜检查一个文件,无视斯瑞德的存在。

    当这个警探问完问题后,格雷姆就回到了工作中,好像和他没关系似的。

    斯瑞德知道至少格雷姆有部分的镇定是装出来的,因为光是惊惶失措就会毁了他的名誉的。或许可能,格雷姆在杜鲁斯就完了。

    他知道这些。

    唯一的问题是他还能不能自由地去别的地方,或是他们能不能找到他们一直想要的,之后把他带走。

    这种坐等的游戏随着时间一小时一小时的过去而变得毫无生气。

    他听到特比和甘波从楼上走下来的脚步声,然后消失在前门。他想马吉里是让他去查查那个货车,尽管他没听到他们的对话。他已经关了对讲机,更不想让格雷姆听到他们的对话。

    他盯着格雷姆,仔细地看着他的脸。

    他知道格雷姆在翻文件的时候可以感到他盯过去的眼光,但是这个银行家没去理会。

    去看丹•爱里克森在法庭上把这个人送去监狱一定会很有趣。假设他们能把他带到法庭的话。

    更多的时间过去了。

    斯瑞德听到了马吉里的脚步声。她出了房屋,手里拿着一张白纸。这次,格雷姆好奇地,有一丝不安地抬起头看去。

    马吉里在斯瑞德的耳边小声地嘀咕了:“查出了这个。”

    斯瑞德看着相片,对着画面上的裸体的女孩眨着眼睛。他不得不提醒自己这是个失踪或是可能死掉了的少女。

    他从纸上抬起头,发现格雷姆正盯着他。斯瑞德突然感到对这个狗杂种不耐烦了。

    “请告诉我,斯顿尔,你有数码相机吗?”斯瑞德问。

    格雷姆点点头:“当然。”

    “我们得把它带走,”斯瑞德说,“你认识这张相片吗?”

    他把纸递给格雷姆。

    他的伪装露出破绽,斯瑞德看到他发抖的双手尽力去拿稳那张纸。艾米丽看到了纸上是什么,她的手放到张开的嘴上,大声尖叫了起来。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55 | 显示全部楼层

奇怪的假笑

“你们在哪里找到这个的?”格雷姆说,尽力地保持自己的说话声音平静。

    “在你办公室的电脑里。”斯瑞德对他说。

    “我不知道它怎么在那里。我以前从没见过这个。”

    “真的?”斯瑞德问,“你没照这张相片?”

    “没有,当然没有。我告诉你,我不知道它怎么会在电脑里的。一定是雷切尔把它放在那里的。开个玩笑。”

    “一个玩笑?”斯瑞德扬起眉毛问,“真是在开玩笑。”

    “谁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做?”格雷姆说。

    斯瑞德点点头:“你不知道这是什么照的?”

    “一点儿也不知道。”

    马吉里用冷冷的眼神仔细地看着这个男人:“那个文件是在雷切尔失踪前两天加到你的电脑里的。”

    “两天?”格雷姆问。

    “那真是巧合。”斯瑞德补充道。

    “好的,像我说的,一定是雷切尔把它放在那里的。可能她用这种方法在她跑之前对我说的再见。”

    斯瑞德走向前靠近这个男人:“但她没有跑掉,是吧,斯顿尔先生?你和她那天晚上去了谷仓。你去和她做爱,就像你们几年来一直做的那样。她这次拒绝你了吗?她想跑掉了吗?她威胁说要告诉你的妻子了吗?”

    “格雷姆,”艾米丽用很弱的声音求他说,“请不要说这是真的。”

    他叹息着看向她,“当然不是真的。”

    “我们知道雷切尔那晚在谷仓里,斯顿尔先生。我们知道她回到了你的房子,就你自己一个在家。你能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了吗?”

    格雷姆摇摇头:“我没听到她进来。我想我要说的等格尔先生来了再说吧。”

    他看起来很茫然。斯瑞德很高兴地看到他毕竟是人,毕竟会犯错,留下线索,在他的谎言被揭穿后也会不知所措。

    “继续找,马吉里。”斯瑞德对她说。

    马吉里刚要回到楼上,她的对讲机响了。屋里的每个人都听到了,是甘波的声音。

    “马吉里,斯瑞德,我们要你们过来一下。在车后面的毛毯下有血迹,工具箱里还有一把刀。”

    马吉里很快地看看手表,但是太晚了。

    艾米丽大叫了起来。

    斯瑞德和马吉里都看着她,感到了她撕裂的声音里的痛苦。

    她从躺椅上跳了起来,脸色灰白。她转过身,令人可怕地盯着格雷姆,他的脸上凝着一种奇怪的假笑,像是一只吞了金丝雀的猫一样。艾米丽跪到地上。

    斯瑞德跳身向前,准备在她昏迷之前扶住她。

    但是,艾米丽低声呻吟着,然后手脚朝地,泪水涌落到白色的地毯上。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55 | 显示全部楼层
基奇,以基奇加米俱乐部为人所知,是杜鲁斯想要效仿新英格兰城市俱乐部的优雅而建的。是一个五层红砖整齐砌起的建筑,里面修剪过的花园洋溢着春天般的温暖,宽阔的围墙,还有庄严的门厅。楼上是他们引以自豪的图书馆,粉红色木制的古董,优雅的躺椅,还有来自纽约和明尼普勒斯的一整天的新闻,都整齐地摆放在狮爪形咖啡桌上面。这里是政客还有投资商们参加城市里的重大生意时消遣、品尝白兰地的地方。

    基奇的看门人,是一个80岁出头的叫帕尔的消瘦的挪威人,他在基奇从事工作的年头要比这里的每个人的年龄都长,在俱乐部门口站着一个引人注意的又高又壮的人。这个人正吹着一首辛那特拉的歌曲,这个帕尔都听了30年了。他有50多岁,他身体宽得和高度差不多,但是那个男人的步伐很有力。一头精心梳理的灰卷发,梳到脑后。他的脸红润而又宽阔,长有一双剃刀一般尖利的蓝眼睛,戴着一副小鹰眼眼镜,留着乱乱的山羊胡子。他穿着一件黑色圆细纹三紧上衣,一件白色T恤,还有袖口露出的两道金边儿。领子中间插着一朵花。台阶上散发出一股科隆香水味。

    “早晨好,格尔先生。”帕尔边开门,边说道。

    “帕尔,见到你很高兴,”阿奇白尔德格尔用很愉快的语气对他说,“多么令人吃惊的一个春天,是吗?”

    “哦,是的,格尔先生。我想你又有一件大案了,是吗?”

    “是的,帕尔,是的。”

    “好的,我总是说没有人会比你更优秀的。”

    “从你的嘴到法官的眼,帕尔。”格尔回复道。

    他热情地拍拍老人的肩膀,走进了俱乐部黑暗的门厅。那沉重的橡木做的镶有颜色玻璃的门,在他身后轻轻地关上了。他看了看手表,注意到已经是四点四十五分了,离他和县律师丹•爱里克森的约会就差15分钟了。格尔喜欢早点到,在图书馆里喝着一杯苏格兰麦芽糖酒,等待着他的猎物。

    尽管格尔是州里面最知名的刑事案件律师之一,还有谣传说他是在基奇赢了大部分的案子,一杯烈酒后他会把对方代理人挫着体无完肤。他的那种清白的暗示还有无情的讽刺会使他的对手完全害怕到让他们开始怀疑自己的策略,在法庭上补缺他们对执的言辞。格尔的精神战术声名远播,以致对方律师都会取消开庭前一晚与他在基奇进行传统的简单对话。

    格尔就是那么做的。他对丹尼尔成为继斯顿加德死后的温和高效表现出色的县律师一点也不感惊讶。但丹尼尔失手了两个大案,都是败在阿奇白尔德格尔的手下。

    这桩格雷姆•斯顿尔的案子要么是丹尼尔报仇雪恨,要么是他继续丢脸的不胜战绩。

    格尔知道丹尼尔很自信,格尔也很明白原告一定有其原因。即使没有尸体,法庭上的证据就足以让法官比原告更气忿地宣布其有罪。如果丹尼尔能让他们相信那个男人真的迫害了她的继女的话,格尔对斯顿尔的下半生能够逃脱牢狱之苦会非常挠头。

    但是格尔喜欢挑战。他对自己的等待也有些吃惊。

    格尔希望坐那个古老的电梯,在自身的重量下能感到它的下坠。他常常是走楼梯以保持体形,但是在他的庭前会议,人不想有半点风险。电梯终于开了,他走了出去,朝向大厅走去,到一个大的奥吉维图书馆,有三个窗子能看到外面的湖。马加雷特从厨房里出来,他尊敬地弯下身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老妇人开心地笑了,脸也一下红了。

    “我给你拿去了一杯奥班放在咖啡桌上了,格尔先生。”

    “哦,马加雷特,你对我太好了。我们一起走吧,可以吗?”

    马吉里又笑了笑:“你知道爱里克森先生会喝点什么吗?”

    “去弄一杯孟买松子酒加冰块给他。算在我的账上。我想他很快会要第二杯的。”

    马加雷特笑了笑,好像他们在分享着一个小秘密一样,回到了厨房。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57 | 显示全部楼层
格尔放松下来。他用了一会儿去想了一下,看向窗外,扫了一眼《星光论坛报》的大标题,他已经都读过了,然后自己躺在了1920年造的沙发上,喝了一口奥班去暖暖手心。他很镇定。在开庭之前他总是那个样子。其他的律师则是精力十足,无休无止的。格尔变得注意力集中起来。他可以感到他的脉搏慢了下来,感到他的头脑慢慢地使它看得更清楚眼前的这幅大画。

    5分钟后,丹•爱里克森轻快地走进了图书馆,拿着两杯松子酒,在他手里摇晃着,冰块撞出叮当的响声。几滴松子酒从边上洒了出来溅到地毯上。

    “你好,”格尔说,“我的丹尼尔,你看起来有点紧张。”

    丹停了下来笑了笑:“正相反,我等不及开始了。上次,你打败了我,阿奇。”

    “再上一次,我也记得。”格尔愉快地提醒了他。

    “是的,不会是这一次了。”

    丹没有坐下来。他在窗户和壁炉间踱着步。他穿着一件海军式西服,还有一双锃亮的皮鞋。他的金发梳得一丝不苟。尽管个子很矮,丹还是很英俊健康的,格尔怀疑他去洗了几周牙了,好给法官留个好印象。

    “啊,但是卡塞尔法官已经从我的角度想了南茜•卡维尔了。”格尔说。

    丹耸耸肩。他从壁炉上面拿起一小瓷器,在两手之间扔来扔去,然后把它放了回去。

    “卡维尔的证词是道听途说的。我知道我们不去深入的。”

    “像你说的那样,那就更难把格雷姆和雷切尔说成一起睡过觉了,是吗?”

    “哦,我们能够做到,”丹说,“你接了一件很棘手的案子,阿奇。接这个案子你不会为你自己交下任何朋友的。”

    格尔把嘴伸进杯里,喝了一小口酒:“是的,我已经收到了怨恨的邮件和死亡威胁。很好笑,你不认为,人们说要杀了我是因为我要去为一个嫌疑犯开脱罪名。”

    “你在这里没有一点余地。”丹说。他现在站在窗子旁,看着星期一下午伦敦路上的交通。然后回到屋子中间。

    “坐下吧,你让我头晕。”

    丹笑了笑。他把手伸进口袋:“再等等,阿奇。再等等。”

    “你真的看起来很自信。”格尔对他说。

    “那是因为我抓住了斯瑞德的把柄。我知道。你也知道。”

    “哦,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去再仔细地调查一下证人。你会发现他们讲的不一样。”

    丹的脸上掠过一丝不安,然后大笑起来:“去死,你这个老狐狸。你简直和我一样能说谎。”

    格尔咯咯笑起来:“过奖了。但我不是在说谎。我认为那是一个职业礼貌。”

    “是,是的。你看,你费尽心机,但你不会逃脱厄运的。你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案子会转交给其他法庭,那样的话,你会一败涂地。真的,我会让南茜站出来说出雷切尔正受着她爸爸的性骚扰。整个法庭都已经知道。不用我再说什么了。”

    “是的,”格尔叹息地承认,“转交给别的法庭真让我失望。我怀疑法官是否知道案件应该转交,但我想她自己真的很想。她有点像你。”

    丹弯下身去,把手指伸进水晶碗里,抓了一把坚果。他看着它们,选了一个大个的巴西坚果,扔到了嘴里。

    “你说的对,”他说着,用牙齿把坚果咬碎,“事实上,你应该知道我和凯瑟琳一起睡过觉。”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58 | 显示全部楼层
格尔的眼睛露出惊讶的神情。把手伸到桌子一头,拿了他的奥班:“你和法官睡过觉?那不是会让你的胜算小了很多吗?”

    “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她还不是法官,我也不是县律师。”

    “但那时她结婚了,我没记错的话。”格尔说。

    丹耸耸肩,看了看手上的那个果仁儿。吃起它,没有回答。

    “我可以要求换个法官。”格尔继续说。

    “你可以,但你不会。”丹说。

    “你确定?”

    丹点点头:“这不会是你最后一个凯瑟琳的案子,我想你不会把她的丑闻说给公众们听吧。还有,你知道你那么做对你不利。斯顿尔在她手上会得到公平对待的。得到他不配的公平。”

    “据我了解你的名气,丹尼尔,你和她的绯事会对我有利的。”格尔反驳道。

    “哦,我不必那么费劲。”

    “好的,那,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格尔不懂地问道。

    “你很明白为什么,阿奇。现在你不能因疏忽而责备自己。我已经给你去换掉她的原因,你不同意。如果斯顿尔的罪名成立后发现这件事,你一定会重新上诉的。”

    “会的,”格尔说,“但斯顿尔不会被证明有罪的。”

    “来吧,阿奇。如果我是你,我会求他。我们在他的货车里找到了雷切尔的血迹,还有他的刀上,在犯罪现场——DNA完全符合。你在杨博士那里的科学证据上没占一点优势。一点没有。”

    格尔耸耸肩。他纠缠杨博士好多次了:“是的,如果老顽固先生说那是那个女孩子的血,那就是女孩子的血。”

    “把血的证据和性侵犯的事件放在一起,”丹补充道,“再加上他没有身处犯罪现场外在证据,他是个有钱人,是个兔崽子。法庭会让他得到报应的。”

    格尔摇摇头。他喝完了他的酒,哼的一声从椅子里站起来。摸了摸山羊胡子:“相信我,丹尼尔。你把对案件的错误带给了公众。”

    “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和伯德芬奇还有别的媒体都已经宣布我的当事人有罪了,但那个不算数。当我说服法庭后,他们不用一个小时就能认清他了。”

    丹脸红起来:“就是因为他有伟大的阿奇白尔德格尔为他打官司?”

    “因为你不能立案,”格尔说,“你甚至还没有找到尸体。你知道没有那个是很难定一个疑凶的罪的。”

    “对于一个出色的法庭那不是什么阻碍。”丹指出。

    格尔哼了一声:“我们正谈论的是真实的法庭,丹尼尔。”

    “我会把握住机会的,”丹说,“法庭不会给格雷姆•斯顿尔带去什么好处的,因为那里有很多地方可以藏尸体。你可以制造迷惑烟雾,阿奇。上帝知道你做的多好。但当我把斯顿尔的本性揭开后,法庭还会做出正确的判决的。”

    格尔走近丹去,向他弯下身,把一只肉乎乎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你看,我不想让你在法庭上丢脸。我们为什么不把这个在这里解决了呢?放弃起诉吧。就说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证据,你在等能让你确信不用再为危险的决定性证据出现。斯顿尔会离开这个城镇。他在这里的生活无疑已经结束了。然后每个人都会忘了他的。”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1:59 | 显示全部楼层
丹吃完了最后一个巴西坚果,双手拍拍灰。双眼冷峻无情。他抬头看着格尔,用手指向他的脸:“你休想会吓倒我。斯顿尔的生活结束了,是的。他会在监狱中度过余生。他是一个杀人犯,我要送他一程。”

    “你这么肯定他有罪吗?”

    丹哼了一声:“来吧,阿奇。这就是我们的孩子。不想告诉我,你想他是清白的吗?”

    格尔耸耸肩,没有回答。

    “好的,我想我们没有别的要说,”丹对他说,“我们法庭上见。”

    “是的,的确,”格尔还是咯咯地笑着说,“但别说我没警告过你。”

    格尔沿着后街往南开车,避开晚上在主道上拥挤的人群。这个魁梧的男人,轻快而矫健地走着。当他看到罗迪森旅馆的两座建筑出现在他的右边的时候,他走上街道,走向旅馆的时候注意着他周围的人们。他很轻快地走进了转门,朝电梯走去。

    这里常是很冒险的。格尔是一个知名的人物,他怕有杜鲁斯报社的记者,可能就在几个街区外,在旅馆酒吧里等着他呢。他进了电梯,去了七楼,走了出去,然后走向楼梯。他往下走了三层,又进了电梯,这次他是在十一层下的。他仔细地向走廊里看去,然后走向走廊的远端,在一个套房前停了下来敲了五下门。

    他通过外视孔看到有个人影过来了。

    格雷姆•斯顿尔打开了门。

    “律师,”格雷姆说,“很高兴。”

    格雷姆闪向一旁让格尔进来,然后锁上了后面的门。

    “伯德芬奇肯定你还在明尼普勒斯。”格尔对他说。

    “很好。不然的话,这家旅馆就会热闹了。”

    格尔成功地保释了格雷姆,但他还是不能回家。他周围的公众都会让他处于危险之中的,即使他安全了,他自己的家也不会欢迎他的。艾米丽起草了离婚协议。他的银行也解雇了他,尽管格尔帮他出来了,可以免受法律的审判,悄无声息地走掉。

    “丹•爱里克森说了什么?”格雷姆问。

    格尔轻轻笑道:“和以往一样自信。他想把你埋了,格雷姆。”

    格雷姆耸耸肩膀:“那个丹。你知道,我们过去总是一起出去。我把他当成是一个朋友。但对于丹来说,友情只有在它有用的时候才会变得重要。我能给你拿点喝的吗?”

    格尔摇摇头。

    “好的,我希望你不会介意我放松一下。”格雷姆说。他去了酒吧,喝了一杯白兰地,然后在窗口边的一个舒适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天空变得深蓝。格雷姆穿着一件单高尔夫球衫,一条打磨过的牛仔裤。他的电脑还在桌旁闪着。格尔曾问过他怎么打发时间,格雷姆告诉他说他在股票市场上的股分在过去的5个月里增长了20个百分点。这对于他就像是在度假。

    格尔,还站在那里,看着他的当事人。那天搜查的时候格雷姆给他打电话,这个人就是面无表情,镇定自若地声明自己的清白,还因自己没律师在场的情况下就去和警察谈话而向格尔道了歉。但是,他声明,他知道自己是清白的,没有什么要隐藏的。

    他在想,作为一个辩护律师,那当然是没关系的。但好奇心使格尔想知道真相。他一生中见过很多说谎的人,他通常会一眼把他们看透的。格雷姆不一样。要么这个人是真诚的,要么他就是格尔在职业生涯中遇见过的最赋天分的骗子。不幸的是,他发现越会说谎的当事人,就越是可能被起诉有罪。

    他当然不能让法庭相信这个。

    但是它是哪个?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00 | 显示全部楼层
格尔不得不承认这是个情势复杂的案子。卡车里和谷仓里的证据都直接指向格雷姆,尽管没有证据把他和这两个地方联系起来。还有,没有证据(据他现在所知)证明格雷姆和雷切尔发生过性关系,但是那挑逗的暗示,可能足以让对17岁少女进行电话性服务嗤之以鼻的斯堪的纳维亚的法官们受震动的。真相?他自然不知道。他可以深入到起诉的案件,让其法官去相信会有别的疑犯与雷切尔的失踪有关联。但没有人清楚格雷姆自己的想法。

    他不知道。那使他有点不太自在。他喜欢为无罪的人辩护,但他不会介意为有罪的当事人辩护。但这次一定会是他从未经历过的。

    格雷姆朝他微笑。好像他知道他的想法:“你感觉自己正在与魔鬼同舞,律师?”

    格尔坐在格雷姆对面的椅子上:“你的思想与法官的截然不同,格雷姆。我们明天在法庭上得考虑到这一点。”

    “说的好,”格雷姆说,“好的,你从丹那里得知了什么?你把那个可怜的家伙弄得错乱了吗?”

    格尔耸耸肩:“他对没有尸体的案件处理得很好。丹尼尔开庭之前也不错。”

    “但还是没有你优秀。”格雷姆说。

    “不,”格尔很自然地承认说,“他不是。”

    “你看,我正付出代价找回我的信心。但是老实告诉我,前景如何?不要照顾我的感受。”

    “好的。”格尔说,“物证是案件的核心。那很有力。还有公众对你已经如此地不满,可能也会使很多法官受其感染,不用说他们说的会对你很不利。我担心他们中的大部分都会认为你是个心术不正的兔崽子。”

    “那我们做什么?”

    “丹尼尔知道证据也只会把他们带入绝地,他想让法官翻过那个桥到他那面。我会让他们好好看看,然后得出结论,那桥不牢。”

    “漂亮的想法,”格雷姆说,“我想还有更多吧。”

    格尔点点头:“然后那会有惊人的推理。”

    “我很喜欢那个。”

    “你是应该的。那还不足以去解除你有没有犯罪的嫌疑。我得确保法官意识到有很明显的其他疑点。如果你是城里唯一的目标,他们就会赢,不管证据有多么微少。”

    格雷姆喝完了他的白兰地,从瓶子里又倒满了一杯:“你确定我们要弄出疑点。”

    格尔点点头:“我想是的。”

    事实上,格尔通常不会怀疑他的当事人是不是被冤枉的或是他的当事人是不是真的有罪。他不喜欢这个人。

    “你不会告诉我你发现了什么了吧。”格雷姆继续说。

    “那看起来不公平。”

    “有时候你知道越少,你就会对我说的越少,那样会更好,”格尔说。

    “好的,和我直说了吧。你想我几周后是去科罗拉多,还是想让我在这个不自在的旅馆里呆一辈子呢?”

    格尔看着他的当事人:“我不想去猜一个人,格雷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清白,我不是很介意。但事实上,没有尸体是很难认定一个杀人犯的。这个案件中,我想那个情形下的证据不是很充足。我想你会走出的。”

    “尽管那些法官会认为我是个兔崽子吗?”

    格雷姆笑着回答说。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0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能渡过难关的。”格尔说。

    格雷姆满意地点点头:“听你这么说我很高兴。但我能想到至少一个人会非常地失望的。”

    格尔想到可能会有很多的人:“谁?”

    “雷切尔。”

    格尔盯着格雷姆:“那你认为她还活着。”

    “我敢肯定。”

    “那在货车里的证据呢?谷仓?”

    “自己做的。”格雷姆说。

    “去给你设圈套吗?”

    “非常正确。”

    格尔眯起眼睛:“雷切尔为什么要那么做?”

    “她是一个复杂的女孩子。”

    格尔再次意识到他是多么地不喜欢那种笑脸。每一次他要向他证明他的当事人真是清白的时候,那表情就露在了脸上,眼睛里闪着邪恶的目光。“你为什么那么确定?不会是别人杀了她之后再嫁祸给你的吗?”

    “那听起来很有可能,那我只能说是了。”

    “但你不这么想。”格尔说。

    格雷姆摇摇头。

    “这都是雷切尔的精心策划的伎俩?”格尔问,“所有这些假的证据就只是想把你送进监狱?”

    “那就是我所想的。”格雷姆说。

    “你知道,有一件事可以使我们前功尽弃,还会把你送进监狱。”

    “哦?那是什么,律师?”

    “如果丹尼尔让法官相信你和那个女孩子做过爱的话。”

    “去证明不曾发生过的事是很难的。”格雷姆说。

    格雷姆的脸沉浸在旅馆房间的黑暗中。格尔只能看到他的眼睛,一眨不眨。格雷姆的声音和以往一样真诚,他的身势语非常好。没有不诚实的迹象,没有他懂得如何去观察和发掘的虚假征兆。但格尔意识到这次他不能相信一句话。

    他的当事人有罪。

    好像是松了一口气。现在他可以为他辩护了。

    “我希望那是真的,”格尔说,“如果你和她发生了性行为,丹尼尔证明了,你就有大麻烦了。”

    格雷姆笑了笑。

    图哈伯斯的港口模糊难见,就像是一个狭长的座落在树林间的斑点。船后上方的天空蔚蓝明亮,斯瑞德可以看到天边生出了黑云,慢慢地像癌症那样在天空中扩散,向船这边逼来。风吹得湖水泛起白色的波浪,把船像个浴池玩具一样撞来撞去。他船头向前,轮桨击水浪,但速度还是没快多少。这里的暴风雪会在他们到家前来到的。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04 | 显示全部楼层
他感到你一个傻瓜,自取其骗。

    美好星期日的天气很怡人,甘波给他了他的26英尺的体育旅游船,那是从他叔叔那里传下来的。

    斯瑞德恳请安吉尔和他一起去。他们经常约会,去玩或是去参加音乐会,或是同学校的老师们吃晚餐。安吉尔喜欢向那些对她离婚深表同情的女人们炫耀一下。但那没能触动斯瑞德的内心,就像航行在湖上。他想那些事情都回到他的生活中来。

    但下午去是场灾难。

    即使是阳春三月,湖水仍然结着冻,风吹透他们的半棉衣服。斯瑞德穿着很厚,只剩鼻子在外面冻着。

    安吉尔吐了,不停的上下颠簸让她晕了船。他们在下面的船舱中过了两个小时,盖着毯子,没有说话,只是斯瑞德时不时地向安吉尔道歉,安吉尔还以苦笑。他们把冰箱里的酒都喝光了,食物也吃光了,但不顶饿。

    他要送她回家。那是一天中他看到过的唯一的一次欣然的表情。

    现在他们又赶上了暴风雪。天气不能再坏了。他希望她能呆在底下,不要她看到那可恶的黑云跨过天空正向他们压来。

    斯瑞德想加大引擎,但那已经是最大马力了。

    而现在,他还得放慢速度好去控制它。他开船顺着水浪和风,但风的方向始终不稳。看到了太阳被黑云吞没,蓝色水面变成黑色,他皱了皱眉。

    天一下子冷了起来。他戴上手套,穿上皮夹克,还有一顶没额的垒球帽。但他的耳朵露在外面,脸也冻着通红麻木了。

    他感到一双手搂在他的腰间,然后安吉尔偎向了他的后背。她滑到他的一边,他弯下身去吻她。她向他笑了笑,皮肤都冻白了,嘴唇也很凉。

    当看到那边的陆地和逼近的暴风雪,她睁大了眼睛。她抬头看向他,装得一副没事的样子。

    “我们多长时间能回去?”

    他耸耸肩膀:“可能一个小时。”

    安吉尔害怕地看了暴风雪一眼。“看起来不太妙。”她说。

    “不用担心,我们只是会浇湿一点的。你为什么不去下面等着呢?”

    安吉尔不想知道事实。她想要的是安慰和肯定。辛迪会看看他的眼睛,就能看穿他,然后看到他的心思,直到他说出他的想法。

    事实是,他很紧张。他肚子里像是滚着一个球。

    他担心暴风雪,因为他已经一年多没有驾船了,他的技术粗糙。还有他对审理也感到不安,在两周的秘密策划后陪审团终于敲定,明天也将开庭了。

    他也很担心安吉尔。

    他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坚持对对方的爱,或是只是在弥补彼此的伤痛。

    他的的性生活变得冷淡下来。

    在前几周,他们都感觉很新鲜,积攒几个月的激情去做。安吉尔对他说他是多么的完美,细心的情人,还有他抱着她的时候感觉是多么的好。但他们现在只是偶尔做爱了。

    安吉尔让他主动,自己却是置身其外地吻他,让他去爱她,甚至是达到高潮时也一样,但就是不愿让他像以前那样地深入。斯瑞德开始懂了,尽管他从没有提过一点儿,那就是为什么罗宾说她在床上很冷的原因吧。

    她好像是怕去放纵自己。或是单单是害怕。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05 | 显示全部楼层
他不住地问自己是不是感觉对,还是自己想着去那么做。愚蠢的问题。重要的是他的痛现在变得可以控制了。他生活也变得更好了。他喜欢安吉尔在他身边的感觉。他喜欢她使自己感觉那么地好。他想和她在一起。

    他向下看看她,想去看她眼中的紧张,但却看到了她感到对他的渴望。无论什么时候她那样看他。他想就那样被罩着。

    “你在想审理,是吗?”安吉尔问。

    他没有,但说“是”会很简单。

    “我们只能希望到此了,”斯瑞德说,“丹喜欢他的这次机会。”

    “你听起来没什么把握。”

    斯瑞德耸耸肩:“我希望能发现更多的直接的证据。但是斯顿尔很精明。”

    “我不明白。你们已经在货车里,还有犯罪现场找到了她的血迹。那还不够吗?”

    “对于别的其他的律师,可能够了。但我以前和阿奇格尔交过手。他都能让法官相信是我杀了那女孩儿的。”斯瑞德大笑着说。

    “他要扭曲事实吗?就说你是假造的证据吗?”

    斯瑞德摇摇头:“不,不像那样。那对他是没什么用的。我认为他不会对DNA有什么说法。杨博士对此很擅长。但我们没有尸体,我们没找到任何人看到雷切尔失踪的那晚格雷姆和她在一起。还有自从卡维尔的证词公开后,我们也找不到谁可以证明他们发生过性行为。”

    “你肯定他真的有罪吗?”安吉尔问。

    “我以前是错的。但每件事情都指向格雷姆。我就是不能肯定我们能不能证明出它。我憎恨那些杀了人逍遥法外的人,就是因为他比我们精明和有钱。我有一种坏感觉。好像我们漏掉了一点可疑的事情。如果我想到了,天会知道格尔也会想到的。他也会找到的。”

    “你们漏掉了什么?”

    “我不知道。”斯瑞德说,“我感到案子太难了,但我不自禁地想到一定不为我们所知的故事。”

    他仔细看着天空。

    黑云就快赶上他们了,蓝天被染黑,直至像黑夜一样。

    水浪撞到船底,溅到他们身上冰冷的水。船摇晃了,从水浪里升起,然后又颤动着落了回去。安吉尔失去了平衡,栽到斯瑞德的臂里。直至船不能平稳下来,她把住了栏杆。

    暴风雪疯狂地打到他们身上,比斯瑞德想象的还要糟糕。被风从天际吹来的雪水打在身上,猛烈地拍打在他们的皮肤上,感觉就像有好几千只蜜蜂在蜇他。

    斯瑞德睁不开眼。他尽力眯起来,但是再用力,也什么都看不到。地平线消失了。他们要面对的就是周围一团的黑暗,还有扭曲的雪毯子。

    他按了一下控制板上的按纽,把锚抛在这个地方。他想确保不会翻船。

    这只小船在湖上乱转,在水浪上舞动着。尽管放下了锚,船还是晃得厉害,让斯瑞德担心它会翻过来,他们不得不抓住金属扶手才能不至于掉到船外去。它自己调整着,但是旋转的厉害。他

    尽力让船在浪底,但白费力气。他更加相信他们会掉到水里了。

    斯瑞德想的就是如果船翻了,他希望被淹死。因为不然,甘波也会杀了他的。

    但他们没有掉下去。

    他意识到水浪小了下来。雪也小了,他可以看一看天空,头上亮了一点儿了。

    船还是在水槽里晃来晃去,但引擎会让它稳回来,让他们一直朝一个方向前进。过了一会儿,雪全停了。云也开始散了,露出一道蓝天。风消了,好像暴风雪累了,歇了下去。

    他又看到了陆地。看了一下表,暴风雪持续了20分钟。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06 | 显示全部楼层
“结束了,”他说,“来,看看。”

    迟疑地,安吉尔看了看周围,盯向安静的天空,他们背后的暴风雪消失在了湖面。她把手从他的皮带上松了下来,然后一下子滑倒了,她的膝盖不好使了。斯瑞德一把抓住了她。

    “你为什么不去下面呢?”他建议说,“躺下休息一会儿。我们一会儿就到家了。”

    她对他笑笑:“你肯定知道怎么让一个姑娘玩得愉快。乔。”

    “我们不会再这样了。”他说。

    安吉尔伸伸身子,像小猫一样,松弛一下肌肉。“我全身都疼。”她看着他的脸,伸出手去摸他的脸,“你还好吗?”

    “是的,我很好。”

    “你看起来好像有什么烦恼。”安吉尔说。

    他耸耸肩:“是审理。我总是这样。”

    安吉尔看起来不信:“是我吗?”

    他从方向盘上拿下手来,罩住了她的脸:“你是这么长时间里进入我生活的最好的事物。”

    那是真的。

    “我不知道,乔。两个受了伤的人能成吗?”

    “我们该怎样变得更好呢?”他说。

    安吉尔握住了他的手,会神地看着他:“我爱你,乔。”

    斯瑞德等着几下心跳等了很久,然后对她说:“我也爱你。”

    当他们最终回到杜鲁斯的时候,斯瑞德在安吉尔的家里过的夜,像这样他已经在那里过了好几晚了。他们从没在波恩特住过。他不得不承认安吉尔家的配枕床垫比自己家的那个12年前买的舒服多了,她的咖啡机做的咖啡可以喝,不用去嚼。但好几次他还怀念他自己的乡下那座孤单的房子。他有时真的渴望早晨踩在木头地板上,而不是豪华的地毯上。他想念湖水的声音和气息,现在却离这里很远,从安吉尔的卧室的窗子能看得到。

    他那晚睡得很香,安吉尔靠在他的肩上。但在午夜,他做了个恶梦,又回到了船上,安吉尔还抓着他。这次,他没有抓住她,她滑进了水里。湖水把她吞没前,他只能听到她的尖叫声。他醒了,睁大眼睛。他很欣慰地看到安吉尔还静静地睡在他的旁边,但这个梦让他如此兴奋,以至于他不能马上再睡去。

    醒着,他想起审理。

    丹很有自信。但斯瑞德目睹过阿奇白尔德格尔这么多年多少次的无中生有,扭转乾坤。而且还有别的事让他心烦,像是他忽视了什么事,错过了一个能让他安心的事实。他想格雷姆被定罪。如果还有别的事情,能够了解案子的事情,他想去找到它。

    类似的感觉出现在他多次的办案中。他总是想要更多。但像马吉里提醒他的那样,发生犯罪后,就只留下这么多的疑点了。他们已经尽了力找出这么多了,而后他们就得让律师还有法官来把它们合到一起了。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07 | 显示全部楼层
丹对法庭很满意。还利用了一个法庭顾问,最后他们都接受了那个顾问所说的理想的可接受的这种情形下格雷姆有罪的可能,还包括他同雷切尔的性关系。8个女人,4个男人。其中4个女人结了婚,她们的小孩儿从4岁到20岁都有。两个离了婚,还有两个年轻的单身。一个男的已经是一个祖父和光棍儿了,其他两个也是灰发的单身,另一个结了婚没有小孩儿,最后的一个是大学生。

    他们成功地排出了反对顾问所说的,一个有个10多岁女儿的中年婚后妇女的看法——还有,她很喜欢格雷姆。

    当他们在星期五完成了对陪审团的选任后,丹拿了一杯啤酒来和斯瑞德庆祝。他用了2个小时来吹嘘他对格尔的小小的胜利,他在那里表现了出奇的微弱的抵抗。辩护律师只是说服了卡塞尔大法官安排隔离审理,好拒绝那些跟着审理而来的媒体记者在舆论做的烟雾弹。

    斯瑞德和丹一起喝酒,但他很担心。如果法官对起诉人这么好的话,格尔怎么会允许呢?格尔不是个马虎的人,甚至连一个法庭顾问也没请。

    为什么?

    丹消除他的疑虑。“他相信他的想法,”丹说,“格尔不会冒险的,乔。他失算了。他想他能操纵陪审团选举,他受挫了。没了。”

    但斯瑞德不信。

    他从床上滑了下来,小心地走好不会吵醒安吉尔。光着身子,他站在窗前。城市被成千上万的灯照得灯火辉煌,旁边是黑洞洞的湖水。静静地,他打开了窗子。安吉尔不喜欢开着窗子睡觉,在冬天也这样做的斯瑞德很难适应。

    夜晚的空气很冷很清新。

    他不曾诚实地想过这个案件对他意味着什么。那就是他想要更多证据的原因——去肯定格雷姆不会从手边溜掉。好像在辛迪那儿他失败了,在克莉那儿也失败了,他不能再忍受在雷切尔这里的失败。这次,她成了在他生命中他指望着走出阴影的一个女人之一。

    斯瑞德站在那里快半个小时了,盯着天边,让微风拂过他的皮肤。然后,他听到安吉尔开始动了动,马上关上了窗子,钻进了被下面。翻来覆去终于睡着了。

    早晨感觉很好,杜鲁斯好像从未有过比这更好的、明媚的阳光,淡蓝的天空,还在湖面上飘起的微风。斯瑞德走近法庭时从口袋里掏出了太阳镜。他戴上了它,希望在他出现在人群前进入大楼时不会被媒体记者们围攻。

    法庭就在第一大街,在一个叫普里雷代弗的胡同里。一个环形行车路绕着一个花园,中心是法院,它右边是市政大厅,左边是联邦法院。平时这里都是很静的,他从地下办公室里出来吃午饭时,就坐在郁金香花园和冒着水泡的喷泉的旁边的长椅上,头上的美国国旗高高地飘扬在旗杆上。

    今天不是了。

    人群挤满了人行路,一直延伸到大道上,那里还排满了电视台的车。摄影记者们从不同的角度给发言人拍照,所有人都想抓住这个五层棕石砌成的法庭,里面站满了好些儿人,示威者,还有其他的发言人。交通一度停滞,一直到后面的几个街区都是。斯瑞德在法庭上部的台阶上看到了几个他的手下,正在拦着向大楼里拥的人群。一群记者挤站在台阶上,话筒和摄像机伸到正在大声喊着回答他们问题的丹•爱里克森的面前。

    吵声震天。越来越多受阻的司机按着喇叭。斯瑞德可以听到扩音机和电视机隆隆作响。好几个女人大声叫喊着,高声说着反对色情文化。格雷姆•斯顿尔对成人娱乐的品味已经成为了媒体的特大新闻,高声反对的人群把他和雷切尔的绯闻和后来的暴力行为视为一项有用的联合呼吁。

    消息传开了。斯顿尔的案子成了几年来杜鲁斯最大的法律事件,没有人想错过它。

    斯瑞德慢慢地挤入人群。他很有礼貌地借路穿过挤成团儿的人们。当他看到记者的时候,马上转移了目光,和其他好几百号人脸一样了。认识他的人很少看他穿西服,所以今天他才会碰到了让一位和他同路的执行官付了停车费的好事。他走出了人群,停也不停一下地走在法庭的台阶上。他进了门厅,两步并一步地往前走。他身边的人流上上下下不断。他到了微风阵阵的四楼,沿着走廊走向法庭。他停下看了看下面一片混乱的场面。

    阿奇白尔德格尔到了。媒体包围了他。

    两个警官在法庭橡木做的门口守着。他们认出斯瑞德,让他进去了。每个人要么是内部人士拿有法庭通行证,要么是那些好奇心极强的人拿着以彩票形式发出去的通行证。一伙媒体记者已经允许先进来了,但都没有摄像机。卡塞尔大法官不想有更多的人比自己先到法庭。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08 | 显示全部楼层
法庭是那种过了时的壮丽的建筑,里面有为旁听者准备的长凳,还有做工粗糙的木头把手。下面旁听者的座位很多。他看到了艾米丽•斯顿尔,在原告席后的第一排坐着。她聚精会神地看着空空的被告席,好像是格雷姆已经在那里了一样。她的双眼沾满泪水,还带着苦涩。

    斯瑞德走到她坐的那排,坐在她的旁边。艾米丽低头看着膝盖,什么都不说。

    丹•爱里克森在他的正前面,向他的助手、一个迷人的叫朱迪的金发女郎小声嘀咕着。斯瑞德想丹可能和她上过床,尽管他没有正式地承认过。他向前靠上去,拍了丹肩膀一下。律师停了下来,回头看看,朝斯瑞德伸了伸手指。斯瑞德看到丹的手指像在紧张地抽动,他的下身也在桌子下面抖着。丹被激起来了。

    “你看起来像是很难受,丹。”斯瑞德对他说。

    丹大笑道:“我已经准备好摇摆起来了。”

    他转过身继续同朱迪说起话来。斯瑞德看丹的右手放到他助手的肩部摸着。然后很快地移向下边,塞进她的大腿里面。是的,他和她上过床。

    斯瑞德听到一声低语:“那个人真是头猪。”

    他意识到马吉里静静地溜到这排坐到了他的身边。马吉里向丹的后背冷冷地瞪了一眼。勾起了她跟斯瑞德的早些年的短暂的回忆,马吉里在同丹的绯闻里弄得遍体鳞伤。最后是因为丹又和其他两个女人同时睡觉,这件事就草草收场了。马吉里的眼神说明她对他一点也没有原谅。

    “但他很狡猾。”斯瑞德说。他知道他在捅马蜂窝,但他不能自已。

    马吉里皱皱眉:“你也是个猪。”

    “哦。”斯瑞德叫道。

    “那个老师怎么样?”

    “我们两个昨天下午差点儿没死在船上。再有就是,感觉很好。”

    “她是自愿和你上船的?”马吉里面无表情地说。

    “真可笑。不要告诉甘波。在风浪里他差点没了他的头儿,还有他的船。”

    “头儿倒是小事儿。他只会在乎他的船。”

    法庭里出现了一小阵躁动。他们注意到旁听者们都回过头去看阿奇白尔德格尔电影明星一样派头十足地走了进来。格尔穿着一个海军式三紧上衣,很像个水手,口袋里透出一个叠得整齐的三角形的手绢的一边。他的小金边眼镜在灯下闪闪发光。斯瑞德总是觉得奇怪,格尔这么魁梧高大的人怎么脚步会如此轻。格尔看起来滑行一样。他停了下来,在他走去座席的时候挥了几下手,然后从门口走过。他把细高的勃干迪皮箱放在了辩护席的桌子上,然后打断了丹,俯下身小声地对那个律师说了些什么。斯瑞德看着格尔的嘴唇,可以猜出律师说了什么。

    “别说我没警告过你,丹尼尔。”

    看着格尔,警卫员打开了侧门,一个保安护送着和他的律师穿得一样讲究的格雷姆,走进了法庭。

    格雷姆的举止和他刚开始看他的时候一样,冷酷,自信,眼中还透出一丝不羁。他看到他的妻子,即将成为前妻的时候,眼都没眨一下,或是有一丝的畏缩。格雷姆朝她淡淡地笑了笑,然后坐了下去,开始和阿奇白尔德格尔快速交谈起来。

    艾米丽,正相反,不能把眼睛从格雷姆身上挪开。好像是在看她灵魂处深恶痛绝着的幽灵。

    执行人员叫大家起立。40岁的大法官凯瑟琳•卡塞尔,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罩在她纤细的身体上,走进了法庭。她做这工作已经两个年头了,法律政治杂志把她誉为明尼苏达最性感的大法官。长有一头完美的金发,一张俊美、削瘦的脸蛋儿,她很符合。尽管如此,很多律师都怕她。她的冰冷的灰眼睛会顷刻间把整个法庭都变成冰的。坐下后,卡塞尔大法官仔细地看了下听众。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08 | 显示全部楼层
“请大家注意,”她用坚定的语气宣布,“整个过程中我不想做任何的管理。把这儿当成是一个不能抵触的政府,每个冒犯它的人都会被马上逐出法庭,不能回来。我希望我说得够清楚的了。”

    法庭完全地静了下来。然后卡塞尔大法官笑了笑,她笑得很灿烂:“我很高兴我们大家能彼此理解。”

    她向执行官示意了一下。

    陪审团被带了进来,很不舒服地就坐下去,不安地盯着面前法庭里这么多张脸。大法官卡塞尔对他们表示了欢迎,用很友好的语气去使他们放松下来。他们会在接下来的这么多天里和朋友、家人断绝联系,住在镇上的假日旅馆里,斯瑞德可以看到他们的脸,从头到尾都很不安。

    法官给了陪审团一分钟坐定下来,然后准备开庭。

    她请丹•爱里克森做开庭陈辞。

    丹慢慢地说起来。他用眼睛看着每个陪审团的人员。他举起一个放大了的雷切尔在学校时的照片,上面的她有着闪亮的黑色长发,脸上还露出神秘的笑容。他看着它,然后小心地把它举在手里,给陪审团看。他想把她的影像深植于她们每个人的心中。

    “这是雷切尔迪斯,”他对他们说,“她很美丽。一个漂亮的17岁、前途还很长的小姑娘。不幸的是,照完这张相片的一个月后,雷切尔就失踪了。4周后发现的证据让我们得出了一个很不幸的结论。这个美丽的小姑娘被谋杀了。”

    丹看向他的双脚,悲伤地摇摇头。

    “我想我能长话短说。我希望有人十月星期五的晚上,除了雷切尔还有杀了她的那个人,坐到我们的证人席上来,告诉我们它是如何发生的。但我想你们都知道大多数的谋杀都是不会发生在公共场合的。凶手是一个丑陋、自私的商人。”他转身瞪向格雷姆•斯顿尔,让陪审团都随着他的眼睛看过去。然后继续说:“但如果凶手保守秘密不说,我们应该如何去证实他们的罪恶呢?

    通常,像在这个案件中一样,我们利用所谓的情势证据。这些都是事实,集合到一起,引领你去得出被告的行为和他的罪恶不可逃避的结论。我举个例子。发现一个人在家里面被刀子捅死。没有人看到犯罪经过,没人看到是谁杀了他。根本就没有直接的证据。然而,我们发现凶器上有另外一个人的指纹。我们发现那个人和受害者有矛盾。我们还发现他鞋上的血迹与受害者的血相符。这些都是情势证据,可以把犯罪的真相说明给我们。”

    丹等了一下,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确信他们理解了。

    “在这个案件的审理中,你们会看到强有力的关于谋杀雷切尔迪斯凶手的情势证据。你们会毫无疑问地认定那个在被告席上坐着的格雷姆•斯顿尔,杀了这个漂亮的女孩儿,还把她的尸体丢掉了。”“这个人是谁?”爱里克森用他枯细的手指指着斯顿尔指责道。“在这个案子中,我们会把这个人在世人面前的假面具揭开的。我们会让你们看到一个截然不同的一个人。”

    他停了一下,让陪审员对这个结论缓一缓神。他让他们看向格雷姆,想在他平静的外表下是什么样。格雷姆穿着他在做任何银行的工作时穿的西服已经不重要了。丹想让陪审员们让他的衣服看成是他的肮脏思想的表像。

    “还有雷切尔呢?”丹问道,“我老实对你们说。我不知道雷切尔的尸体在哪里。只有一个人知道,他就坐在那边的被告席上。你可以想到我为什么知道凶手的所做所为,在我们没有尸体的情况下。你们会听到被告想要对你们说那些,因为我们没有尸体,你们可以认为雷切尔还会活着。”

    丹摇了摇头。

    “可能吗?好的,假设她可能还活着。但你们不是在这里决定什么可能性的。你们在这里是判决在疑点后的事实的。所以记住这个。当你们看到我们收集的物证的时候,你会意识到你只可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雷切尔死了,她的尸体就藏在明尼苏达北部旷野深处的什么地方。可悲的是,没人能发现她。很可怕而又悲惨的事实。但是不知道凶手把尸体扔到哪里不能改变事实。雷切尔死了。你们要使这个罪名成立。”

    “我们会把她的过去为你们重现一遍。我们会把这个女孩儿周五晚上开车回家的录像放给你们看。她是安全的。她还在笑。他刚和一个男孩儿约会回来。此后就再也没人看过这个女孩儿了。但,我们发现了她当时穿着的裙子的衣服碎片——沾着她的血,在城北的几英里外的森林里。我们发现了她心爱的手镯掉在地上。那就是我们对雷切尔最后的了解。”

    爱里克森令人畏惧的眼光看向格雷姆•斯顿尔,然后猛然转向陪审团。“这两个背景有什么联系呢?一个是姑娘在车里,活泼快乐,另一个是几英里外的被血染的衣服的碎片?好的,雷切尔正开车回家,家里只有格雷姆。雷切尔的母亲出城了。在行车路上停着格雷姆•斯顿尔的货车,紧紧地锁着。在货车里面,你会发现和两个场景联系在一起的证据。更多的雷切尔的血。雷切尔的血淋淋的指纹印在了刀刃上。还有更多的她穿着套头衫的纤维。还有在同一把刀上格雷姆•斯顿尔的指纹。”

    “那就是我要在法庭上给你们看的。事实。证据。血和纤维是不会说谎的。我的工作就是把这些事实摆出来给大家看,给大家看我所发现的。”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10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假象

“现在被告的辩护律师则要做相所反的事,”爱里克森对陪审团说,“他想你们忽视掉这些事实,或是为自己找些什么根本不可能的解释。那里是格尔先生,他是一个善于表演的人,正如你在拉斯维加斯看过的魔术师一样。魔术师都是很有天分的人。他们会迷惑观众,假装把一个大美女变出在你面前。事实上,一个优秀的魔术师可以如此地使人相信,你甚至可能会相信真有一个姑娘在台前盘旋。但你知道我认为那只是一个诡计罢了。一个假象。”

    他盯着每个陪审员,他的脸变得严肃起来。

    “不要被愚弄了。不要被骗得放弃你的正常的理智。格尔先生会在你们身上试尽他的魔力,但我想要你看到这个案子的物证。你会看到这些证据只会把你引领向一种解释——雷切尔消失的那个可怕的晚上,格雷姆•斯顿尔和她继女强迫性的关系最终导致了暴力和谋杀。我们可能不会知道他们之间真正发生了什么,或是为什么。但近样相奸的关系深植于这个魔鬼体内,它会真实地在任何时候暴发出来。没有人去过那里能证明暴力是怎样发生的。但它发生了。那就是证据要证明给你看的。它真的发生了。”

    阿奇白尔德格尔站了起来,摘下了眼镜,小心地放在辩护席上。他低头看了看格雷姆•斯顿尔,笑了笑,然后注意力转向陪审员。格尔走了上去,摸遍所有的口袋,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似的。

    “你们知道,我在想从我的口袋里掏出一只兔子来吓吓你们,但看起来我好像把我所有的魔力都留在了凯撒大殿上了。”

    法庭里的人群开始笑了起来,还有几个陪审员也一样。格尔眨着眼睛,摸着他的山羊胡子,然后慢慢地看向法庭四周。格尔在制造悬念上很有一套。这里什么事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讲给陪审团最可信的故事。威风凛凛的样子再加上演戏的天分,格尔自然很实力了。

    “我来过这个法庭很多次了,过去的几十年里来了很多次了,”他轻声地开始说,“我们遇到过很多发生在这里媒体关注的案件。但我不记得今天之前看过这么多人,这么感兴趣。你们为什么会那么想?”

    他让陪审员们想了一会儿。

    “因为我们处理的是一个谜。每个人都想知道结果。一个姑娘平白地消失了。她发生什么事了?有人对她施暴了,或是她出走了,就像每一年上万不幸的孩子们一样?要是她真的发生什么事了,是什么?为什么?那真的是一个继父的错,像起诉人说的那样?还是雷切尔生活中的其他别的人,因为对她恼怒还有嫉妒她,酝成了暴力的发生。或是一个粗鲁的,还在我们这个城市里的系列命案的杀手做的案?”

    格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想保证在我们来这儿的时候,你们会知道雷切尔发生了什么事。但你们不知道。因为我们也不知道。格雷姆•斯顿尔也不知道。还有爱里克森先生也不知道。你们最后只会带着疑问和怀疑。但那也没什么。你能自己找到真相,但你不必要在法庭上给这个迷离的故事解决掉。”

    他扬扬头:“是的,我知道你们可能在想着什么。他又来了。那个魔术师。这难道不是那个律师想要让你们看出的吗?我会扭曲他的精细的事实真相,试图让你们承认我的想象?好的,不,我不想让你们听我的话。不同的是爱里克森先生想要让你们相信他的事实,我想确信你们能够真的看明白这些个事实。之后,你会意识到格雷姆•斯顿尔是清白的,没有杀过人,你们会给警局发个文件说他们还得回去,重新去找出这个奇怪的、不幸的女孩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格尔靠上前去,抓住陪审团坐前的栏杆:“爱里克森先生对你们说要注意证据。我同意。我想让你们仔细地看看证据,那你就会发现不像是起诉人说的那样。”

    “他们不能说明雷切尔失踪的那晚格雷姆在他的货车上。因为他们没有说明他在那里的证据。”

    “他们不能说明雷切尔失踪的那晚斯顿尔的货车在谷仓里,因为他们没有说明它在那里的证据。”

    “他们不能说明雷切尔死了。因为他们也不知道。”

    “他们不能说明他们能证明格雷姆•斯顿尔与他的继女一直有性行为,因为他们不能。”

    “但,他们想投机取巧。他们会给你们不相关的事实,再把它们放在一处,尽力让你肯定他们不能证明的事情。那不是什么证据,情势的或是别的什么的。那是一篇小说,一种猜想。”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11 | 显示全部楼层
斯瑞德感他的底气变软了。砰砰砰,格尔无情地揭露出他们这个案子里的弱点。当然,他是对的。他们真的不能证明任何一件这些事情。他们能做的就是摆出迷离的碎片,希望聪明的陪审团能把它联系起来。

    “但还没有完,”格尔继续说,“你们可以看到,那个律师,要以高涨的热情去给这个谜干净地解决掉,却忽视了很多其他可能的问题。恐怕爱里克森先生是丢了很多东西,全力回去找时却下结论说那些一定都是不重要的那种人。”

    他向陪审团眨眨眼,然后咧嘴笑着看向丹。

    “我们来看看这些多余的部分。”格尔说。

    “还有一个叫克莉•麦克格莱思的少女,就住在离雷切尔家2英里的地方,一年前她去上学,就跟雷切尔一样消失了。她也没被发现。她失踪的情形和雷切尔的有很明显的相似之处。警察知道格雷姆•斯顿尔和克莉•麦克格莱思的失踪一点关系没有。”

    “还有,他们忽视了还有一种很小的可能是,一个系列杀手在这个城市寻觅着年轻的少女们。”

    “还有。在晚上她消失了,雷切尔行为古怪。为什么?她知道什么了吗?她看到了什么人吗?她打算出走吗?”

    “还有。谁还和雷切尔在那个晚上一起失踪了?谁会为她永远消失而感到高兴?”

    “还有。什么是雷切尔真正不愉快的根源?是和她继父的关系吗?不。是和她母亲的痛心苦涩的、暴力的关系。记得这个词——暴力。”

    斯瑞德看了看艾米丽,看到她的眼里滴下了一滴泪水。她低头看着她的双膝,静静地抽泣着。

    格尔继续说:“问题和疑惑。你在结案后仍会有许多。但你采取了正确的态度,你的心里就会没有问题,没有疑惑。那就是我的当事人没有罪,是被误告的。”

    格尔看了陪审团好一会儿。然后回到了辩护席,坐下了。

    斯瑞德看着陪审员们的脸。他想这是垒球比赛的第一垒。

    本垒打。

    斯瑞德站到了证人席上。他以前曾做过不止几百次,以至于椅子都熟悉他了,好像对坐在它上面的身体有了印象似的。他看着陪审团。

    杜鲁斯的陪审员们都相信警察。他在他们的眼中也看得出来。这不是一个镇法庭,那里市民们都感到警察是个敌人似的。他看他们正端详着他的外貌特征,黑发中的缕缕灰发,还有结实的体格,他们得出来这个人可以相信。

    丹介绍了他,然后让斯瑞德谈谈他在防暴组的工作史,还有多年的经验,他对犯罪和犯罪现场的专家式的见解。陪审团了解了人之后才开始谈雷切尔的事。

    斯瑞德讲述了他如何得知女孩儿失踪的,然后一步一步地引领陪审团对雷切尔最后一晚的证据重组。他描述了银行的录像,看到雷切尔的车在十点刚过疾速开了出去。

    丹给陪审团看了那盘录像带。然后他拿出来一张麻面放大的照片,上面是雷切尔坐在方向盘后面。尽管照片很模糊,但大家都可以看出那是雷切尔。她还在笑。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那是她留下的最后的一个影像了,丹对陪审团,还有其他曾见过雷切尔的人提醒道。

    “路特南特,相片中雷切尔穿的是什么衣服?”

    “一件白色套头衫。”斯瑞德回答说。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11 | 显示全部楼层
丹回到了原告席,拿出一件保存得相当好的物品——一张整洁的装在塑料袋里的发票:“你能认出这是什么吗?”

    斯瑞德点点头:“是甘波袋子里的发票,是在雷切尔卧室里的地板上找到的。我们在最初的调查中发现的。”

    “这是一张什么发票?”

    “它是一张星斯天买服装的发票,是雷切尔失踪后最先找到的物证,一件白色套头衫。”

    “你在对雷切尔卧室的搜查中还找到了别的白色套头衫了吗?”

    “没有,我们没有。”

    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路特南特,请告诉我们你是如何进行对雷切尔的搜寻工作的。”

    “我们立即全面地发起了州范围和区范围的搜寻。我的同事对斯顿尔家外方圆12座街区那么大的范围进行了寻访。我们查了公共汽车站、飞机场、火车站,还有在杜鲁斯和萨泊雷尔的出租车公司。”

    “整个州,警察局查了每个交通服务站,还有主要高速路上的便利商店,散发雷切尔的相片,还访问那里的职员。我们在网站上发出启示,还给全国的警局发了传真。这些努力导致线索真是千头万绪,我们在同事和其他州的同事配合下,理论上进行了查找。我们还用雷切尔的真人照片来找证人。我们进行了数千次的走访。然而,我们打在银行里的录像看到雷切尔后就再没有得到雷切尔的踪影。一点没有。哪也没有。”

    “你从这点得出了什么结论?”丹问道。

    “我们开始对雷切尔出走的这种可能产生了怀疑。自从星期五晚上后就再没有人看见过雷切尔。再加上我们从开始就怀疑雷切尔该会出走,还把车留在家。一个孩子不用唯一的交通工具,我们看来这很不寻常。像我说的,我们查了所有的公共交通运输,但没发现任何她用了它们的证据。”

    “你想到她被陌生人绑走的可能性了吗?”

    斯瑞德点点头:“我们走访了城市周边方圆100英里的所有出名的性骚扰者。我们查出好几个人在周五晚上没人确定他们在哪里。没有证据表明他们在杜鲁斯的什么地方。没人看到他们的相片,或是在雷切尔家附近看到了他们的车。”

    “你经历过其他陌生人绑架的类似案件吗?”丹问。

    “是的。事实上所有的陌生人进行绑架的案件都发生在乡下或是偏远地区。拿乡间公路来说。一个姑娘不走她家附近的城市大道是很不寻常的。很多猎性者不会去冒着寻觅时被认出来的危险,或是去他的目标在喊叫和抵抗时发出的声音能招引附近人注意的地方。”

    丹回到了原告席,用点时间喝了一口水。他不想催促陪审团。斯瑞德正在处于很复杂的剧情之中,陪审团能够相信证据和结论是至关重要的。

    “最终,你发现了关于雷切尔发生了什么的更深一层的证据了吗?”他问。

    “我们是的。”

    斯瑞德把希泽•哈勃发现雷切尔的手镯和他们在它被发现的谷仓附近搜寻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搜寻结果,你们发现了雷切尔在这个地方的别的证据了吗?”

    “是的。我们发现了一块带有黑斑的白布。黑斑被证明是血迹。”

    丹又一次拿出了证据,并介绍了它。“这个发现为什么意义重大?”丹问。

    “我们相信在她失踪的那天晚上雷切尔穿着上周买的那件白色套头衫。那块白布与那件套头衫相符。我们把它送到明尼普勒斯的罪证分析局做了分析。”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12 | 显示全部楼层
丹没有再问别的关于套头衫的问题。

    紧接着斯瑞德之后是杨博士——为明尼苏达的刑事法庭系统所知的顽固博士——会站出来把这个疑点说明的。杨把那块布同其他的一件相同质地的套头衫做了一下比较,得到结论,和雷切尔穿着的那件套头衫的商标和风格都一致。而且上面的血迹也与雷切尔的相符。

    “从那一点看,路特南特,你查寻的本质变了吗?”丹问。

    “是的。我们得到结论,雷切尔死了,我们开始找她的尸体了。”

    “但你们没找到尸体,是吗?”

    斯瑞德摇摇头:“是的,我们1英里1英里对谷仓四周的森林进很搜寻。我们用上了警察还有志愿者对那里进行相当仔细的地毯式查找。不幸的是,尸体还很有可能藏在其他的太多的地方。”

    “不过,你确信雷切尔死了吗?”丹问。

    “反对,”格尔叫道,“证人不能知道这位女孩儿是死是活。”

    丹摇摇头:“我在问基于路特南特丰富的处理这种案件的经验上得出来的结论。他是个专家。”

    卡塞尔大法官舔了舔嘴唇:“反对无效。证人请回答。”

    “是的,我相信雷切尔死了,”斯瑞德说,“这是证据唯一能够得出的解释。”

    “我们往回看一下,路特南特。除了带血的纤维,你还在犯罪现场发现了别的什么了吗?”

    格尔又站了起来:“尊敬的法官大人,原告律师把一个突出的场所说成是犯罪现场,是没有决定性的证据的。”

    卡塞尔大法官点点头:“他是对的,爱里克森先生。”

    丹很平静地说道:“在谷仓后面的脏地方有很多的脚印,那里是经常停有车的。我们不能在那里找到有用的东西。但离发现布块不到1码远的地方,我们发现了几个运动鞋留下的脚印,12号。我们还发现了一个不同大小的鞋印,8号。”

    丹拿出了一个拍有脚印的照片,然后拿出了一个改造了的脚印:“你们能认出这双12号大的脚印是什么牌子的鞋印出来的吗?”

    “是的,这样式很特别。在每个后跟上都有一个椭圆形的坑。它是阿迪达斯出的一款鞋,954300号。它在杜鲁斯的三个地方出售。”

    丹从原告席上拿出一张纸,又介绍起来。他转身面向斯瑞德:“你能告诉我们这张纸写的是什么,路特南特?”

    “这是一张格雷姆•斯顿尔写的一张支票的副本,日期是雷切尔失踪前的4个月。是用了85美元在一个叫体育运动鞋店买的。”

    “在杜鲁斯有多少家这样的商店?”

    “一个,在米勒希尔商业街。”

    “那个商店出售有和脚印相符的阿迪达斯的这款鞋吗?”

    “出售。这个时期的标价写着85美元。”

    丹笑着点点头:“告诉我,路特南特,你在搜斯顿尔先生的住处时找到他的那双阿迪达斯鞋了吗?”

    “没有,我们没发现。”

    “根本就没有运动鞋吗?”“我们找到了一双最近购买的耐克鞋。但是它们几乎没被穿过。”

    丹拿出了格雷姆•斯顿尔写的另一张支票的副本:“希望你能和我们解释一下这张支票的事。”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13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张支票也是在体育运动鞋商店开的,这次是75美元。这张支票是雷切尔失踪后的那个周末开的。75美元是我们在斯顿尔先生卧室里发现的那双耐克鞋的价钱。”

    “他在买完第一双鞋后仅仅4个月就又买了第二双?”

    “是的。”斯瑞德说。

    “你们发现的那双耐克鞋是多大号的?”丹问。

    “12号。和谷仓里的鞋印大小相同。”

    “还有一个关于脚的问题,路特南特。你知道雷切尔穿多大号的鞋吗?”

    “8号。那个符合谷仓附近发现的另外一个人的脚印。”

    丹看了陪审团一会儿,看着他们的眼睛,确保他们注意了斯瑞德描述的每一件重大事件。斯瑞德在他们的眼里看到了他的证词起的作用。他们比他还不喜欢什么巧合。

    “在调查过程中,路特南特,你在斯顿尔的住处还找到了什么别的吗?”丹问。

    “我们找到了。”斯瑞德说。

    “告诉我们这次搜查你们发现了什么。”

    “我们发现意义重大的证据是在斯顿尔的私人办公室里电脑的硬盘驱动里找到的,是雷切尔的一张照片。”

    丹拿出了那个放大了的彩印相片。他介绍说这也是证据,然后把这张相片转向陪审团给斯瑞德看。

    “是这张相片吗?”

    斯瑞德点点头:“是的。”

    丹走近陪审团的桌前。慢慢地,他把这张相片转向给每个陪审员看。好几个变得喘息起来。斯瑞德可以看到那四个男的不自禁地靠身向前去看。看到图画里的姑娘的影像不可能没有性情的反应。

    “在搜查过程中,你们还发现别的性方面的证据了吗?”

    “我们找到了。在文件柜抽屉的后面,还有在他的办公室里,我们发现了几张色情杂志。杂志里有像肯迪格尔斯、吉尔白特,还有劳丽勃伯帕兹这样的人物。”

    丹一直观察着陪审员的脸,没有看斯瑞德,丹问:“这些都是什么样的杂志?”

    “它们包括有化了妆的女模特装成的少女。”

    丹拿着雷切尔的相片回到了原告席。他和斯瑞德谈过是不是应在他做剩下的证词的时候把那张相片放在画架上。但两个人都说那个影像对陪审团中的男性来说会太过分心的,或许甚至于那些女的也会的。

    丹拿出了在格雷姆家里发现的杂志的副本,把它们一个个地传给陪审员们看。他们翻着它们。脸扭曲成很厌恶的样子。丹让他们再看看那张清晰的相片,让他们能激起不正经的思想,但还不足以让他们敏感起来。他收起杂志,然后又从一堆东西里面拿出了一张纸。

    他递给斯瑞德。“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吗?”

    “是斯顿尔家里电话的电话详单。”

    “它能说明什么?”

    “有一些打给性爱服务的市话。它们平均一个月两三次,保持一年多了。这些电话重点都是打给少年性服务的。这样的话,她能让打电话的人幻想是在和一个小姑娘做爱。”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14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你,路特南特。我们回到你对斯瑞德家里的搜查,可以吗?你们的搜查包括了斯顿尔的小型货车了吗?”

    “是的。那个小型汽车就停在房子旁边的车库里。我们去过多次,那个小型货车一直都在那里停着。我们发现了几个小血点。我们也找到了和雷切尔的套头高领衫相符的白色纤维。所有的这些都送到了BCA。”

    杨博士一会儿和陪审团做又一个交流:纤维同雷切尔失踪的那天晚上穿的衣服上的相符,和在谷仓里发现的一样。在货车里的血迹和刀上的血也都和雷切尔的相符。

    “你是在斯顿尔锁着的车后斗里发现的血迹和纤维的证据的?”丹问。

    “是的。”斯瑞德说。

    “你还在货车里找到别的东西了吗?”

    斯瑞德点点头:“在工具箱,我们发现了一把6英寸长的猎刀。”

    丹又回到了他的桌子那里,然后向斯瑞德转过身,拿刀做威胁状说道:“这是你们发现的刀吗?”

    “是的。”

    丹把刀拿近给陪审团看,在手里翻转着,让刀刃在头顶的灯光下闪闪发亮。“你们在刀上发现了什么证据了吗?”他问。

    “我们在刀刃上发现了血迹。还发现了和雷切尔大拇指和中指相符的指纹。”

    “这些指纹在刀把手上吗?”

    “不,它们在刀刃上。”

    丹低下头,看起来很迷惑的样子:“在刀刃上?”

    “是的。雷切尔的指纹在刀刃上,朝上,表明是防卫的姿势。”

    “反对。”格尔喘息说。

    “反对有效。”卡塞尔大法官郑重说道。

    “好的,你能给我们看看指纹和血是怎样在刀上的吗,路特南特?”丹问。他走近证人台,拿出刀给斯瑞德。路特南特很小心地把刀翻过来,这样刀刃就朝向他的手心儿了。然后把手指握在刀上。

    “像这样。”斯瑞德说。

    他把刀递回到丹的手里。

    “我明白了,”丹说,“那看我这样过来。”

    丹很快地靠身向证人台前,朝斯瑞德的脸上刺去。斯瑞德立即反应一下,试图用不着他的手挡开刀。他的手心和手指都正好握到了他给陪审团看的位置。

    格尔生气地站了起来:“那是排练好了的表演,尊敬的法官大人。当刀掉到地上后,雷切尔可以很容易地把它捡起来的。爱里克森先生的小把戏是在误导,与本案无关。”

    卡塞尔大法官点点头,朝丹严肃地瞪了一眼:“反对有效。我请陪审团不要管原告律师和他的证人的这个表演。还有爱里克森,法庭上不要再有这种无理的事情了,清楚了吗?”

    “当然。”丹说。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14 | 显示全部楼层
但陪审团已经看明白了。

    “好的,路特南特,还有一件事。你在刀上还发现其他人的指纹了吗?”

    “是的,我们在手柄上发现了与被告相符的指纹。”

    “再没有其他的指纹了吗?”

    “没了。”斯瑞德说。

    “谢谢你,路特南特。我的问题问完了。”

    “你好,路特南特。”格尔开始道。

    他站起来,站在了辩护席的后面。这个律师用悲伤的双眼仔细地看着斯瑞德。

    “我相信自从你的妻子走后我们还没打过交道呢。我深表歉意。”

    斯瑞德什么都没说。格尔不会感到羞愧。那种同情只是做个陪审团的信息。可能路特南特的判断力会蒙上一层悲伤的云雾。可能他会露掉什么东西。

    “雷切尔不是这个地方第一个失踪的少女,是吗?”格尔问。

    “是的。”斯瑞德说。

    辩护律师摘下眼镜,在他的嘴唇无聊地滑着。他瞪着斯瑞德。

    “另一个叫克莉•麦克格莱思的少女,是比雷切尔早一年消失的,对吗?”

    “对的。”斯瑞德说。

    “她和雷切尔的年纪一样。”格尔说。

    “是的。”

    “上的是同一所学校?”

    “是的。”

    “她家在雷切尔家两英里远?”

    “是的。”

    格尔摇摇头:“很明显,不是吗,路特南特?你把那叫一种巧合吗?”

    他看着惊讶的陪审团好像在说,你能相信这个家伙吗?他是个瞎子吗?

    “我们没有发现说明两个案子有联系。”斯瑞德说。

    “还有,你们没发现这两个案子惊人的相似之处,有试着去找找表明斯顿尔先生和克莉的失踪有联系的证据吧,难道不是真的吗?”

    斯瑞德耸耸肩:“我们比较了我们在克莉和雷切尔有关的证据。这是标准的程序。”

    “事实是,你们发现根本就没有证据证明我的当事人卷入到克莉的失踪案中。”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15 | 显示全部楼层
“对。”斯瑞德承认道。

    格尔点点头:“没有血迹吗?”

    “是的。”

    “没有纤维?”

    “是的。”

    “事实上,克莉•麦克格莱思的失踪案还没有结,是吗?”格尔问。

    “是的。”

    格尔伸展起胳膊,他的眼镜在左手的两个手指之间吊着:“那我们这里就有了在类似情况下失踪的两个女孩儿。难道没有这种可能,可能是哪个变态,陌生人,或是在明尼苏达北部生活着的一个性骚扰犯,绑走了克莉•麦克格莱思和雷切尔的吗?那两个女孩儿的失踪都是一个系列杀手的所为?那不是一个合乎情理的推理吗?”

    斯瑞德摇摇头:“不。那不是证据所表明的。”

    “啊,证据。”格尔对陪审团笑着说,“是的,我们都得到那个时候。但我们从不同的角度看一看,路特南特。你不肯定克莉•麦克格莱思真的死了,是吗?”

    “是的。”

    “你们还相信雷切尔真的死了。”

    斯瑞德点点头:“我们在这个案件中发现了别的证据。”

    “一两滴血。一块布。”

    “那是雷切尔的血。是雷切尔的衣衫。”

    格尔若有所思地摸着他的山羊胡子:“有那么多的血足以证明会死人?”

    “没有。”

    “那里也没有足够的血证明类似的刑事案件的发生,是吗?”

    斯瑞德静静地看着格尔:“我怀疑雷切尔伤到了自己了。”

    “但你不是真的知道,是吗?她可能把手伸到了工具箱子里,手被刀割伤了,血滴在地毯上,还有她的衣服上。不可能吗?”

    “你只是在断章取义。我们还在谷仓里找到了血和纤维的证据。”

    “但还是不足以证明那会死人,不对吗?”

    “相反。我想那证据已经很明确了我们的结论。”

    格尔气愤地扬起灰黑的眉毛:“告诉我,路特南特,你知道一年有多少少男少女们从家出走吗?”

    “数千人。”

    “数万人才对吧,”格尔说,“雷切尔在家过得不快乐,是吗?”

    “是的。”

    “事实上,雷切尔和那些出走的人一样,离开了家,是吗?”格尔问。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1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看不是。出走不能留下我们发现的这样的证据的。她的血,还有那天晚上她穿的衣服上的纤维。”

    “但如果她不想让人们找她呢?”格尔问。

    斯瑞德迟疑了一下,有点不太冷静地说:“什么?”

    “好的,如果像你说的那样,她开着自己的车,每个人都会知道她出走了,对吗?你们会翻遍全国各地找她的。但假设雷切尔想要消失,她不想让讨厌的家人和多事的警察追踪到她。难道她不会去破自己的手指,留下物证给人以她遇难了的假象吗?”

    斯瑞德摇摇头:“那说不通。如果她想假死的话,她会把证据做得更明显的。是的,我们确实翻遍了整个国家。我们进行了大规模的搜寻。雷切尔无法知道我们会不会撞到了货车里的证据——当然不是在谷仓。”

    “对了,还有这儿。”格尔直了直身子,看着斯瑞德,然后看向陪审团,“我们谈谈谷仓,路特南特。这里是常常会有高中的孩子们来的地方,做的事情都是父母不许让他们在家里做的,对吗?”

    “很对。”

    “你知道在任意的一周时间,会有多少个孩子们去那里吗?”格尔问。

    “不知道。”

    “好的。好吧,你知道去年由于那个谷仓警察被召集了多少次吗?”

    斯瑞德摇摇头:“我不知道。”

    “如果我告诉你37次,你会感到吃惊吗?”

    “不,我不会。”

    “如果我对你说过去的5年里有8件强奸指控都与谷仓有关,你会吃惊吗?”格尔问。他圆润的声音变得尖起来,双眼变得更蓝了。

    “可能吧。”

    “不止是可能。那是真的,路特南特。那是个危险的地方,是吗?”

    “它会的。”斯瑞德承认道。

    “你们知道了少男们强奸少女们,却无能为力。”

    “谷仓是经常会被突击检查的,”斯瑞德说,“孩子们总是会回来。”

    “很对,路特南特。孩子们。那就是孩子们做坏事的地方。难道谷仓里发现的雷切尔的证据不会是哪一个孩子所为吗?”

    “我们对那种可能性进行了调查,排除了它。”斯瑞德说。

    “事实上,那是你的第一想法,是吗?手镯发现后,你立即派人去高中盘问那些男孩子们。是吗,路特南特?”

    “是的,我是。”斯瑞德说。

    格尔点点头。他把杯放到嘴里,喝了一大口咖啡。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手帕擦了擦嘴唇,又擦了擦眉毛。

    “你穿多大号的鞋,路特南特?”格尔问。

    这个人真厉害,斯瑞德心中暗暗想。他不知道格尔是怎么知道的:“12号。”

    “我明白了。那也可能是你把脚印留在谷仓里的,对吗?”

    “反对。”丹•爱里克森喘息着。+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16 | 显示全部楼层
卡塞尔法官摇摇头:“反对无效。”

    “我没有谷仓里留下鞋印的那样式的鞋。然而格雷姆•斯顿尔却在雷切尔失踪前4个月的时候买了一双这样的鞋。这双鞋现在又不见了。”

    “你知道在明尼苏达,每年有多少那款12号的鞋被卖掉吗?”

    “我不知道。”斯瑞德承认道。

    “不止200双。难道不会是这其中的什么人留下的脚印吗?”

    “是的。但他们都不是雷切尔的继父。他们也没有发现了雷切尔血迹的货车。”

    “但单从这些脚印说,可能是你或是其他的好几百人,你没有证据证明我的当事人在星期五晚上去过谷仓,是吗?”

    “是的。”

    “事实上,你不知道那些脚印是什么踩出来的,是吗?”

    “是的。”

    格尔停了一会儿,让陪审团好好想想这个变化。

    “那货车呢,路特南特?你很了不起在工具箱里发现了有我当事人指纹的刀。”

    “对的。”

    格尔耸耸肩膀:“但那是他的货车和他的刀。在上面你怎么会发现不了他的指纹呢?”

    “如果另有他人拿了那把刀,又把它擦干净了,那就根本就不会有指纹了。”斯瑞德指出。

    “除非是谁戴着手套拿着它,”格尔说,“不会是真的吗?”

    “可能,”斯瑞德承认,“但这么做了也会把其他的指纹弄掉的,但不是这样的。”

    “但因为她知道那里也有雷格姆的指纹,就不会是雷切尔故意把证据留到刀上的吗?”

    斯瑞德摇摇头:“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她那么做了。”

    “也没有证据表明她没那么做,是吗?但我们在货车上多留一会儿。没有证人看到格雷姆•斯顿尔周五晚上开了货车,是吗?”

    “是的。”

    “那我们就知道那辆车那天晚上哪也没去,是吗?”格尔问道。

    “我不这么认为,要知道货车中所发现的纤维物质与在谷仓中所发现的纤维物质相符。雷切尔的手镯也是在谷仓里发现的。雷切尔周五的晚上是戴着手镯和穿着白色套头衫的。正好相符,格尔先生。”

    格尔笑了笑。斯瑞德看这个律师的眼睛里快速地闪了一下,像是很欣赏的样子。好样的,赢一分。

    但格尔没有完。

    “如果真的有人开那个货车拉了雷切尔,路特南特,你怎么知道是格雷姆•斯顿尔呢?”

    “那是他的货车。它还是锁着的。”

    “哦,它锁着。我明白了。没有别人开过它。”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17 | 显示全部楼层
斯瑞德点点头:“没有用引线打火的迹象。再加上,如果像你说的另有他人开了那辆货车的话,那个人也得开他自己的车去雷切尔的家呀。想想那很可笑,一个杀手把自己的车停到大街上,劫持了一个女孩儿,偷了一辆别的车,开到谷仓,然后从来,再开走他自己的车。”

    “除非那个杀手是步行去的。”格尔说。

    “可能是飞的。”斯瑞德反驳道。陪审团都大笑了起来。卡塞尔法官皱着眉,生气地看向斯瑞德。

    格尔等到笑声渐渐散去:“雷切尔失踪后你在斯顿尔的家里拍了照,对吗?”他静静地问。

    “那是例行公事。”斯瑞德说。他知道格尔想问什么。

    格尔回到了辩护席,拿出了他自己的一张照片。他把它拿到斯瑞德的跟前,让陪审团也都看得见。

    “这张放大了细节的相片是那些照片的其中之一吗?”

    斯瑞德看了看那张相片:“是的,它是。”

    “那张放大的相片里有斯顿尔家房子里的一张桌子,就在前门的旁边,对吗?”

    “对。”

    格尔把手伸进了上衣口袋中。他拿出来一支金爱劳钢笔,指向桌子上的一件东西:“你能告诉我们这是什么吗,路特南特?”

    斯瑞德看出来了:“是一个水晶烟缸。”

    他知道格尔想要干什么。

    “烟灰缸里是什么,路特南特?”

    “是一串钥匙。”

    “事实上,那是斯顿尔先生的汽车和房子的钥匙,对吗?”

    “我想是的。”

    “货车的钥匙,就在前门右侧的桌子上的烟灰缸里。”

    “是的。”斯瑞德说。

    “那任何人来到门这里都能很容易地伸出手拿起它们,开走车,拉走雷切尔。”

    斯瑞德摇摇头:“不是,从证据看这不是合理的结论。根据你说的那样,杀手应该知道雷切尔那时候在家里,然后步行到她家,戴着手套,他还知道钥匙在什么地方,还穿着一双牌子和大小都一样的鞋。这听起来像是你的魔术表演的一部分,格尔先生。”

    “不许这样,路特南特。”卡塞尔喘息着喊道。

    斯瑞德点点头,向大家道歉。但他暂时地打乱了格尔的推理。他只是不想陪审团在那个律师不断地散向他们面前的奇怪的“可能性”的网前变得迷惑了。格尔对卡塞尔法官笑了笑。然后,小心地把灰发捋向头顶,朝斯瑞德转过身去:“好的,路特南特,让我们谈谈你们所谓的斯顿尔和他继女的绯事。你们没有任何物证支持这个大胆的主张,是吗?没有精液?没有阴液?”

    “我肯定他们洗过了。”斯瑞德说。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18 | 显示全部楼层
“没有证人吗?”

    “他们是不可能让其他人知道那件事的。”斯瑞德轻蔑地笑着说道。

    格尔没有对他笑:“我只要你说‘不’,路特南特。你也花了不少时间为斯顿尔的幻想生活费尽心机。他纵情于一些很没品味的色情文学中。”格尔叹息道。

    “换言之,他是个男人。但你们没发现什么不法物品吧,是吗?”

    “是的。”斯瑞德说。

    “你可以在杜鲁大街上买到这种杂志,是吗?”

    “我想是的。”

    格尔拿起了丹做为证据介绍过的电话记录,在空中晃了晃:“还有这些色情电话——好看,不能否认,路特南特,但一个男人想和一个孩子做爱的话,他有必要去一分钟花5美元在电话里获得满足吗?”

    “那可以说明他对未成年人的性情品味。”斯瑞德说。

    “这些电话是斯顿尔先生一次又一次打的,你知道过去的6个月里在杜鲁斯有多少其他人打过这个相同的电话吗?”格尔问。

    “不知道。”

    “我知道。快到200个。还包括两个我所了解的在防暴警察组里工作的,路特南特。你把他们也当过疑犯调查过吗?”

    “没有,我们没有。”

    格尔点点头:“当然没有。因为你和我都了解这些电话都是幻想,与现实中一个人的做为一点关系也没有。对吗?”

    “那得具体地看本质。还有是什么人。”

    “你不知道这些人的本质,是吗?”格尔问。

    “是的。”

    “是的,你不知道。事实上当你认定它的时候,对我的当事人还有雷切尔之间有某种性行为的唯一的物证就是这个你在他家电脑里发现的这张迷人的相片。对吗?”

    “相片很能说明问题了。”斯瑞德说。

    “还有更多的解释,”格尔反驳道,“但你没有任何证据说明斯顿尔曾看过这张相片,是吗?”

    “它在他的电脑里。”

    “是的,的确,但雷切尔自己也用过那个电脑,是吗?她可以在任何时候把那张相片放到斯顿尔先生的硬盘驱动里面,是吗?”

    “我再说一次,我们没有证据表明她那么做了。”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19 | 显示全部楼层
格尔轻蔑地挥挥手:“但你也没有任何证据说她没做,难道不是吗?谁知道那个女孩儿想什么?她可能是开了玩笑。她可能是让他难堪。她可能是在试图引起她母亲和她继父打架。你不太了解,是吗?”

    “是的。”斯瑞德说。

    “告诉我,路特南特,那张相片是什么时候下载到斯顿尔先生的电脑里的?”

    “文件数据表明它是在雷切尔失踪前的那个星期六下载进去的。”

    “那那个文件最后一次是在什么时候被使用过的呢?”格尔问。

    “同一天。”

    格尔不敢相信地转过身。他让人害怕地瞪着斯瑞德。他对那个文件的日期已经了解得很清楚了,他看过了所有发现的证据。但是为了给陪审团看,格尔好像很震惊地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

    他拿出了那张放大了的相片,又让陪审团看了一下,让它留在那里,好让每个人都欣赏雷切尔的性感力量:“同一天?你说这个人对他的继女很生气,路特南特。正处在不法的绯事之中。他把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相片放到了斯顿尔的电脑里,几周后,他从没再打开过它。可能是他放在那里的。可能是他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意识力。但难道说他根本不知道那张相片在他的电脑里是更符合逻辑的吗?”

    丹在第二天的法庭审理上让艾米丽•斯顿尔作为第一个出场的证人。

    她的黑发整洁地梳成发髻,她的脸上化了很浓的妆,看起来光滑而又粉红。她擦了白色暗影的口红,戴着一串珍珠项链,还有匹配的耳环。穿的那件领子上带白花的海军式蓝色大衣,很明显是件新衣服,紧紧地裹在她的身上。看到现在的她,斯瑞德仿佛看到了早些年前艾米丽的影子。唯一能显出艾米丽年龄的就是她的眼睛,就像昨天一样,满是疲惫和失望。

    艾米丽挤过席间通道,她的鞋跟在大理石地板上啪啪作响。她走近证人席,然后在里面发过誓。她不再看格雷姆了,而斯瑞德注意到格雷姆对她满不在乎。格尔也注意到,斯瑞德还看到他用肘小心地碰碰他的当事人。格雷姆由于这次错误的官司丢掉了妻子,他应该显得伤心才是。

    艾米丽在椅子上坐定。她快速地扫了一眼陪审团,然后紧张地看向了别处。她的手夹在双膝里。她显出一幅动人的、让人心生怜惜的样子,但在斯瑞德的眼里,她看起来还是不稳定。过去几个月里发生的一切在她的灵魂深处造成了重重的创伤。斯瑞德开始想她没有再自杀的原因就是去把握指证格雷姆的机会并看他被判刑。他希望她能把握住这次机会。

    “斯顿尔夫人,我知道这对于你是多么的难。”丹开始说。

    艾米丽闭了一下眼,胸口随着大口大口的喘息一起一伏。她直了直后背,好让自己坚强起来,把她的事情讲出来。她的脸凝重,坚定。“我没事。”她说。

    “你是怎么遇到格雷姆•斯顿尔的?”丹问。

    “我在兰治银行做出纳员。他是从纽约来的行政官。他是个单身汉,很迷人,还有钱,所有在办公室里的女人都为他疯狂。我也一样。”

    “他对你表示出什么兴趣了吗?”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20 | 显示全部楼层
“没有,开始没有。他会看都不看我地从我身边走过,就当我不存在一样。对所有的女人都一样。他无视我们。”

    “后来呢?”丹问。

    “一天,雷切尔来了银行。她穿着一件紧身上衫,还有超短裤。我由此还骂了她,我们在大厅里争执了起来。格雷姆看到我们在一起,但他什么都没说。那天的晚些时候,他就约了我。”

    丹打断了艾米丽的叙述,提起声音说:“格雷姆接近你的那天就是他在银行里看到雷切尔的那天吗?”

    “是的。”

    “是在无视你几个月后吗?”

    “是的。”

    “他那以前看到过你和雷切尔在一起吗?”

    “我不知道。雷切尔几乎没来过银行。”

    “好吧。那你们两个就开始约会了。你生活中又出现了一个男人,雷切尔是什么样的反应吗?”

    “她对格雷姆很友好。她讨好着他。”

    “最终,你和格雷姆结婚了。你观察到打那以后雷切尔和格雷姆的关系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了吗?”

    艾米丽又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们一起做事情,就他们两个。他们一起出去到森林旅行拍照片,一去就是几个小时。格雷姆给她买礼物——衣服、碟片和别的什么东西。”

    “你对此是何感想?”

    “刚开始,我认为那很好。又有了一个家,我很高兴。但我注意到了格雷姆在雷切尔身上花越来越多的时间,而在我身上花的时间却越来越少。他变得疏远了,很冷淡。就像他割断了我们的关系,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丹看了陪审团很长一会儿,然后静静地说:“斯顿尔夫人,你有理由相信你的丈夫和你的女儿之间有性行为吗?”

    艾米丽的眼中闪出怒色:“明摆着的。我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不想那是真的。但是回过头想想,我能想到很多事情可以让我生出戒备之心的。”

    “比如什么?”

    “好的。一次,我在货车后面装粮食。那是星期一,前一天格雷姆和雷切尔一起出去了短足旅行。我看到货车里有雷切尔的一条短裤。”

    “你做了什么?”丹问。

    “我问了格雷姆这件事。他说雷切尔滑了一跤,跌进河里。她的衣服都湿了。”

    “你也和雷切尔谈了吗?”

    “没有。我只是把它洗了,把它放到一边。”

    “你还观察到了什么别的吗?”丹问。

    “还有一次,我看到他们在亲吻。我已经上床了,我听到雷切尔和格雷姆一起走上楼来。雷切尔在咯咯地笑着。走廊里的灯亮着,我听到她说晚安,然后我看到她搂着他的脖子吻了起来。就在嘴唇上亲了一下。不算是真正的接吻。”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20 | 显示全部楼层
“你和格雷姆或是雷切尔谈过这件事吗?”

    “没有,我假装睡着了。我不敢去面对。”

    丹等了一下,让艾米丽的事情沉淀一下:“你最后阻止了格雷姆和雷切尔之间的关系了吗?”

    艾米丽摇摇头:“没有,一点都没变。去年夏天之前,雷切尔和格雷姆的关系变得紧张起来。她对他变得冷淡,漠不关心。我不知道是什么事让他们那样,没有过争执,没有过打架。但她像开关一样对他关闭了。格雷姆想再讨她的欢心。他几乎使尽浑身解数。他给她买了一辆新车,但没什么起色。雷切尔对待他的立场就像对我一样,像一个敌人。”

    “反对。”格尔大叫道。

    “反对有效。”卡塞尔法官说道。

    “斯顿尔夫人,你为什么没把这些事在雷切尔刚开始失踪的时候就告诉给警察呢?”丹问。

    “我尽力对自己说格雷姆不可能卷入此事。我在愚弄我自己,像是在掩耳盗铃。我想我是太仁慈,而不去想在我鼻子底下会发生如此可怕的事,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事。”

    格尔又一次反对,反对再次有效。但丹得逞了。他准备结束了。

    “我们知道你和你的女儿有过一段很不愉快的时光。打那以后,你还爱她吗?”

    艾米丽的脸上生出些情感。那是斯瑞德第一次看到她的眼里有了生气:“当然!我全身心地爱着她。我一直是。我知道她过得有多么痛苦,我会尽全力去做任何事满足她。但我从没有过,这让我撕心裂肺。那也常常是我一生中的最大的遗憾,那就是我没能弥补我们两人之间的裂痕。”

    丹笑笑:“谢谢你,斯顿尔夫人。”

    斯瑞德想格尔会像对一个受害者家长一样对待这个妈妈。他错了。格尔的态度上没有一丝的同情。

    “事实上,斯顿尔夫人,你和你女儿的关系很糟糕,是吗?”格尔开始问。

    “不是很好。我说过的。”

    格尔皱皱鼻子:“不是很好?雷切尔总说你恨她,是吗?”

    “好吧——她是说过几次。”

    “她总管你叫母老虎。”格尔说。

    “有时叫。”

    “她会做些不好的事就只为让你伤心吗?”

    艾米丽点点头。“是的。”然后她面露怒色地说,“比如和我的丈夫做爱。”

    “或是出走,还有把你的生活、婚姻弄得一团糟吗?”格尔问道。

    “她不会那么做的。”

    格尔伸出他的满是腱子肉的胳膊:“你怎么知道?凭她的聪明和复杂,还做不出来这些事来?”

    “反对。”丹叫道。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21 | 显示全部楼层

杀雷切尔的动机

格尔耸耸肩膀:“我收回。斯顿尔夫人,从你自己的证词来看,你在警察把你丈夫说成是嫌疑犯之前,你从没有和别人说过有关于这些所谓的疑点,是吗?”

    “我被蒙蔽了。”艾米丽说道。

    “蒙蔽?事实是,你不是真的知道他们有没有绯事,对吗?”

    “那时是的,是的。”

    “而现在让你相信那个的唯一原因就是看起来一切都很符合爱里克森先生讲的那个神奇的小故事,是吗?”

    “不,那不是真的。”

    “不是吗?”格尔问,他的语气中满是狐疑,“你告诉我们的每一件事,都是关于你和雷切尔的,是吗?不是关于格雷姆的。是关于雷切尔和你耍把戏,刁难你,试图伤害你。”

    “那时很困难。”艾米丽说。

    “困难到你还打过你的女儿一次,是吗?”

    艾米丽畏惧了。她开始退缩了,低头看着她的膝盖,“是的。”她低语道。

    “说出来!你很生气,你就往死里打了她,是吗?”

    “就只是一次。”

    格尔摇摇头:“哦,那你就只对你的女儿恣意过一次。是的,对吗?”

    “不!对不起!”

    “你打她之前她一直都推着你,对吗?”

    丹一下子站了起来:“格尔先生是在扰乱证人的思绪,尊敬的法官大人。”

    法官点点头:“收回你的话,格尔先生。”

    格尔转变了方向:“如果她要是把你推得够远的话,你还会再打一次的,是吗?”

    “不。”

    格尔放低了声音,继续镇定地说:“事实上,你难道不是很有杀雷切尔的动机吗?”

    艾米丽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不!”

    “不?在她对你仁慈了多年以后?”

    “我不会伤害她的。”

    “你只是对我们说你不会。”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21 | 显示全部楼层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艾米丽恳切地说,“就一次,再没发生过。”

    “是吗?”格尔问,“你没在最后的那个周末彻底地发泄出来了吗?”

    “没——没,当然没有!我当时根本就不在那里!”

    格尔耐心地问道:“那你在哪里?”

    “和我在圣路易斯的姐姐在一起。”

    “在星期五的晚上吗?”格尔问,“雷切尔是那晚失踪的吗?”

    “是的。”

    在斯瑞德的脑子里响起了警铃。

    “但不是在星期六,”格尔说,“你星期六晚上没在圣路易斯,是吗?”

    艾米丽摇摇头:“是的。我在西迪斯的旅馆。我很累。我开了一天的车。”

    “你在哪里住的?”格尔问。

    “我不记得了。好像是在布鲁明顿的什么地方。”

    “是机场湖边旅馆吗?”

    “可能。我真的不记得了。”

    格尔从律师桌里拿出一张纸:“事实上,这不是你那个周末在布鲁明顿的机场湖边旅馆开的发票的副本吗?”

    艾米丽脸色变白了:“是的。”

    “好吧,那,”格尔皱了皱眉头说,“我们出现了一个问题,是吗?”

    艾米丽沉静了。

    格尔举起那张纸:“因为这张发票写着你是在星期五晚上开的,而不是星期六,是吗?”

    斯瑞德嘀咕着:“兔崽子。”

    马吉里靠身过去小声说道:“真他妈的,姐姐为她隐瞒。她发过誓说艾米丽周五晚上在那里。”

    在证人台上,艾米丽一言不发。格尔伸伸他的胳膊,发票高高举在他的左手里:“好吧,斯顿尔夫人?”

    “一定是个错误?”格尔讽刺地说,“他们管你要了两个晚上的钱,你没注意到吗?我们要叫那个收你支票的职员吗?”

    艾米丽的眼睛不停地乱转,看着围巾。斯瑞德看到,她好像不停地在看一个地方,在几英尺远的坐席上的那个男人。在看代唐顿比。

    斯瑞德看了一眼牧师,在代唐的眼里也看到了一丝吃惊。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22 | 显示全部楼层
艾米丽崩溃了:“好的,是的,我星期五晚上是在那里。我星期六在美国商场购物。格雷姆不会喜欢这个的,那就是我为什么说谎的原因。那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大事。”

    “多简单,”格尔说,“但事实是,你可能很容易就开车回杜鲁斯,然后再在星期五晚上回去,是吗?”

    “我没那么做。”艾米丽坚持着说道。

    “你办完手续,然后向北走。你会就在十点之后到,对吗?就是在雷切尔到家的时候?”

    “不。没有那事儿。”

    格尔笑笑说:“不?告诉我们,斯顿尔夫人,那个晚上雷切尔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她让你不耐烦了吗?”

    “不,不,不。”

    代唐顿比靠身上前,斯瑞德看到他和丹小声低语着。

    “你知道那个谷仓,对吗?”格尔坚持问道。

    艾米丽没有回答。

    “我要‘是’或‘不是’。你知道谷仓是干什么的,它在哪里吗?”

    “是的。”

    “你自己也去过那里,是吗?”

    “好几年没去过了。”

    “但你去过那里吗?你对它很了解吗?”

    “是的。”她的声音不带一点生气。

    “你很有动机,也很有机会去杀雷切尔,是吗?你有过对她施暴的历史。她对于你就像垃圾。”

    艾米丽盯着他:“我没有杀我的女儿。”

    “你和警察说了谎。你向你的丈夫说了谎。你向陪审团说了谎。我们怎么知道你现在没有在说谎?”

    艾米丽眼里的泪水不停涌到脸上:“我没说谎。”

    格尔耸耸肩。

    “好的,斯顿尔夫人。我没什么要问的了。”

    丹又站了起来。

    “斯顿尔夫人,再告诉我们一下你星期五晚上做了什么,你向我们声明说你在你姐姐家。”

    “我在买东西。”艾米丽重复地说。

    丹看到了艾米丽不情愿的眼睛。他的声音软了下来说:“你不能再隐瞒什么了。是时候把真相公诸于世了。现在请,告诉我们。你星期五晚上在哪里?”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23 | 显示全部楼层
斯瑞德看到艾米丽麻木地盯着代唐。他看到那个牧师轻轻地点点头。艾米丽深吸了一口气,转向陪审团。她看起来又振奋起来了。

    “我在布鲁明顿旅馆,正如发票上写的一样。我在那里风流。我不想我的丈夫或是任何在这个地方的人知道。”

    丹点点头:“你去明尼普勒斯看谁?”

    “是——我的意思是,我见到了——代唐。代唐顿比。他几年来一直是我的牧师。”她的话匆匆脱口而出,好像她试图解释,“我们不是打算见面去风流的。他在明尼普勒斯开会。我想和他谈谈,就回来。我们一起吃晚餐,然后,好的,一件又一件。我们最后是在一起度过的周末。很美好。但我感到不安和羞愧,我不想威胁到代唐的事业。尽管这都是我的错,我知道会牵连他的。”

    “你一直和他在一起吗?”丹问。

    “是的。”

    “你还有什么机会溜回杜鲁斯吗?”

    艾米丽摇摇头:“当然没有。那很可笑。那晚只有一个人在家和雷切尔一起,那就是格雷姆。”

    “我看了今晚的新闻了。”安吉尔喝完一大口尝起来像啤酒一样的夏敦埃酒后说道。

    “你知道他们都是如何左右胜负的专家。但这一次,他们听起来不像他们所了解的。甚至于勃德也不能说出这个审理的一二来。”

    “真让人高兴,原来还有使勃德无话可说的事情。”斯瑞德说。

    “丹做了什么?”安吉尔问。

    “他想我们赢定了。”

    “那你认为格尔在想什么吗?”

    “我认为他想他会赢的。”

    “那谁会赢呢?”

    斯瑞德大笑道:“我们,我认为。然后再想想,我是乐观的。”

    安吉尔,现在已经有点醉了,摇着头:“乐观?你?我不这么想。”

    “甚至可能更好。我们以后真的一定能赢。”

    “马吉里也是这么想的吗?”

    “马吉里?”斯瑞德问,“马吉里特别讨厌丹,我想她会很高兴看到斯顿尔重获自由,好让丹那家伙栽个大跟头。然后,她现在只说那是一场赌局,她可能是对的。”

    安吉尔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说道:“我想马吉里不太喜欢我。”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23 | 显示全部楼层
艾米丽崩溃了:“好的,是的,我星期五晚上是在那里。我星期六在美国商场购物。格雷姆不会喜欢这个的,那就是我为什么说谎的原因。那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大事。”

    “多简单,”格尔说,“但事实是,你可能很容易就开车回杜鲁斯,然后再在星期五晚上回去,是吗?”

    “我没那么做。”艾米丽坚持着说道。

    “你办完手续,然后向北走。你会就在十点之后到,对吗?就是在雷切尔到家的时候?”

    “不。没有那事儿。”

    格尔笑笑说:“不?告诉我们,斯顿尔夫人,那个晚上雷切尔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她让你不耐烦了吗?”

    “不,不,不。”

    代唐顿比靠身上前,斯瑞德看到他和丹小声低语着。

    “你知道那个谷仓,对吗?”格尔坚持问道。

    艾米丽没有回答。

    “我要‘是’或‘不是’。你知道谷仓是干什么的,它在哪里吗?”

    “是的。”

    “你自己也去过那里,是吗?”

    “好几年没去过了。”

    “但你去过那里吗?你对它很了解吗?”

    “是的。”她的声音不带一点生气。

    “你很有动机,也很有机会去杀雷切尔,是吗?你有过对她施暴的历史。她对于你就像垃圾。”

    艾米丽盯着他:“我没有杀我的女儿。”

    “你和警察说了谎。你向你的丈夫说了谎。你向陪审团说了谎。我们怎么知道你现在没有在说谎?”

    艾米丽眼里的泪水不停涌到脸上:“我没说谎。”

    格尔耸耸肩。

    “好的,斯顿尔夫人。我没什么要问的了。”

    丹又站了起来。

    “斯顿尔夫人,再告诉我们一下你星期五晚上做了什么,你向我们声明说你在你姐姐家。”

    “我在买东西。”艾米丽重复地说。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24 | 显示全部楼层
丹看到了艾米丽不情愿的眼睛。他的声音软了下来说:“你不能再隐瞒什么了。是时候把真相公诸于世了。现在请,告诉我们。你星期五晚上在哪里?”

    斯瑞德看到艾米丽麻木地盯着代唐。他看到那个牧师轻轻地点点头。艾米丽深吸了一口气,转向陪审团。她看起来又振奋起来了。

    “我在布鲁明顿旅馆,正如发票上写的一样。我在那里风流。我不想我的丈夫或是任何在这个地方的人知道。”

    丹点点头:“你去明尼普勒斯看谁?”

    “是——我的意思是,我见到了——代唐。代唐顿比。他几年来一直是我的牧师。”她的话匆匆脱口而出,好像她试图解释,“我们不是打算见面去风流的。他在明尼普勒斯开会。我想和他谈谈,就回来。我们一起吃晚餐,然后,好的,一件又一件。我们最后是在一起度过的周末。很美好。但我感到不安和羞愧,我不想威胁到代唐的事业。尽管这都是我的错,我知道会牵连他的。”

    “你一直和他在一起吗?”丹问。

    “是的。”

    “你还有什么机会溜回杜鲁斯吗?”

    艾米丽摇摇头:“当然没有。那很可笑。那晚只有一个人在家和雷切尔一起,那就是格雷姆。”

    “我看了今晚的新闻了。”安吉尔喝完一大口尝起来像啤酒一样的夏敦埃酒后说道。

    “你知道他们都是如何左右胜负的专家。但这一次,他们听起来不像他们所了解的。甚至于勃德也不能说出这个审理的一二来。”

    “真让人高兴,原来还有使勃德无话可说的事情。”斯瑞德说。

    “丹做了什么?”安吉尔问。

    “他想我们赢定了。”

    “那你认为格尔在想什么吗?”

    “我认为他想他会赢的。”

    “那谁会赢呢?”

    斯瑞德大笑道:“我们,我认为。然后再想想,我是乐观的。”

    安吉尔,现在已经有点醉了,摇着头:“乐观?你?我不这么想。”

    “甚至可能更好。我们以后真的一定能赢。”

    “马吉里也是这么想的吗?”

    “马吉里?”斯瑞德问,“马吉里特别讨厌丹,我想她会很高兴看到斯顿尔重获自由,好让丹那家伙栽个大跟头。然后,她现在只说那是一场赌局,她可能是对的。”

    安吉尔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说道:“我想马吉里不太喜欢我。”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25 | 显示全部楼层
丹很快地问完了凯文和雷切尔早期的关系,然后转向了格雷姆。

    “凯文,我们听到证词说雷切尔和格雷姆的关系变化得很突然。他们关系很近,然后一下子变得很疏远。你看到这些了吗?”

    凯文点点头:“哦,是的。很长时间了。大约两年前,雷切尔发生了一个转变。她不再和斯顿尔先生走得那么近了。她告诉我说她恨他。”

    “她说为什么了吗?”

    “没有。我问过她那件事,她说——好吧,她称呼他很难听。”

    “她称呼他什么,凯文?”

    凯文看起来很不安:“她说他是一个性变态。”

    “你观察到斯顿尔先生在此期间的行为举止有什么变化吗?”丹问。

    “当我看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对她还是那么好,像以往一样。尽管,我不知道,那好像是他对她费尽心机。像是刚刚开学的时候,斯顿尔就给雷切尔买了一辆新车。”

    斯瑞德皱了皱眉。是关于雷切尔的车的事。他记得这种感觉从一开始就有。但他们找了个遍,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那使雷切尔很欢心吗?”

    凯文摇摇头:“不。我是说,她喜欢那辆车。她一向很讨厌开从她母亲那里传给她的那辆旧车。但她好像对那辆新车有些挖苦的意味。她说斯顿尔给她买车是必须的,他没有选择。”

    “她说那是什么意思了吗?”

    “没有。”

    “这辆车就是你最后一晚看到她时她开的车吗?”

    “是的。”

    “好吧,凯文,让我们来谈谈那个晚上。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

    凯文把那天晚上在湖边公园里和雷切尔,还有萨丽三个人的事,同刚开始和斯瑞德说的那样又描述了一遍。

    “请描述一下雷切尔的情绪。你看她表现怎么样?”

    “很正常。高兴。没什么悲伤或是什么。”

    “那就是一个平常的夜晚吗?”

    “是的。”

    “好吧,第二天呢,凯文?”丹问。

    “好的,雷切尔问我星期六晚上是否愿意出去。但我到她家的时候,她就失踪了。”

    “你和被告谈了吗?”

    “是的。我告诉他我和雷切尔有个约会。他说他不知道她在哪里。他告诉我说他那天整天都没看到过她。”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26 | 显示全部楼层
“雷切尔的车在哪里?”

    “就在外面停着。我不明白没有车,雷切尔会去什么地方。”

    丹点点头:“你把这事说给斯顿尔听了吗?”

    “是的。我说那很奇怪。那一点也不像雷切尔。我问我们是否应该给别人打打电话。”

    “他说了什么?”

    凯文狠狠地看了一眼格雷姆:“他说不用,没什么可担心的。他说雷切尔和我玩着同别人一样的把戏。”

    “雷切尔星期五和你约会的时候,她像是在玩弄什么把戏吗?”

    “不,她是认真的。我们说好了出去的。”

    “雷切尔那晚离开你以后,她说了什么?”

    “她说她要回家。她很累了。”

    “她提到要去什么地方或是见什么人了吗?”

    “没有。”

    “她看来悲伤、不安,或是烦躁吗?”

    “没有。”

    “再强调一次,你所说的,那就是一个平常的夜晚。”

    凯文点点头:“是的。”

    “谢谢你,凯文。”

    格尔站了起来。

    “凯文,你说那是一个平常的夜晚。是吗?”格尔问道,声音里透露出怀疑。

    “是的。”

    “好吧。现在我们看看,你说你先看到雷切尔的时候,她就站在桥栏杆上。”

    “是的。”

    “那天又刮风,又下雨。”

    凯文点点头:“是个天气很坏的夜晚。”

    “那雷切尔是站在一个狭窄的栏杆上面,脚下是冰凉的水,还有大风猛然吹着她吧?我描述得对吗?”

    “是的。”

    “她可能很容易的掉下去死掉的,是吗?”

    “我想是的。”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26 | 显示全部楼层
格尔扬起眉毛:“你想?凯文,你害怕了,是吗?你跑过去救她。”

    “是的,我去了。”

    “你在那之前看到过她像那样站在桥上过吗,据你所知?”格尔问。

    “没有。”

    “那为什么,就是那个晚上,她是不是可能想死呢?”

    “我不知道。”凯文说。

    格尔继续问:“你说雷切尔那天晚上对你示爱了吗?”

    “是的。”

    “在你的女友面前?”

    凯文皱皱眉头:“好的,萨丽在大街上。我们在桥上。”

    “但她能看到你们,是吗?”

    “我想是的。”

    “雷切尔以前那样对过你吗?”

    凯文摇摇头:“没有。”

    “那,就在那个晚上,她在她的老朋友面前对你示爱,在她了解你们生活的情况下,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那样对你。”

    “是的。”凯文的声音小得几乎让人听不到。

    “我明白了。现在说说约会的事。那是雷切尔第一次约你出去吗?”

    凯文点点头:“是的。”

    “从没有过?”

    “是的。”

    “那还有,就在当晚,雷切尔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约你出去。”

    “是的。”

    格尔笑笑:“那个夜晚可是真的不太寻常,是吗?”

    凯文迟疑了一下:“我想是的。”

    “雷切尔为什么行为这么古怪?”

    “我不知道。”

    “好吧,凯文。我们再谈谈别的事。你认识克莉•麦克格莱思,是吗?另一个两年前失踪的女孩儿?”

    “反对!”丹大声地喊道,“辩护律师的问题与本案无关,也超出了询问的范围。”

    卡塞尔法官拍了一下锤子,斯瑞德想她一定很高兴这么做。她不耐烦地看着丹:“坐下,爱里克森先生。”

    然后法官瞪向格尔。她的迷人的下巴拉成一条线,但眼睛里很有神:“现在,格尔先生,请告诉我你问题的观点。因为尽管原告律师有些冒失,但我还是想说反对有效。”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27 | 显示全部楼层
格尔知道他在触犯她的利益,还有陪审团的。

    “我想法庭能在这点上迁就我一下,尊敬的法官大人。我想调查出一些与我当事人身上起至关重要的事实。原告律师的证人都证实说克莉和雷切尔失踪之间没有关系。我想再强调一下这个结论,那当然是有关的。还有,爱里克森先生开了调查与雷切尔与证人私人关系的先例。我有权力调查一下在类似情形下失踪的另一个女孩儿与雷切尔的私人关系。”

    卡塞尔的嘴唇弯出一丝几乎看不出来的微笑。斯瑞德他是在看话剧,还是在欣赏格尔可能会从他的袖口里变出个兔子来让丹难堪。

    “我们会迁就你一下的,格尔先生,就一下。”

    “谢谢你,尊敬的法官大人。”格尔说。然后是一片沉静,整个法庭都把注意力集中到在证人台上手脚都不自在的凯文身上。格尔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是的,我认识她。我们一个班。”

    “你们两个曾经约过会吗?”

    “没有。”凯文说。

    “你有请她出去,她拒绝过吗?”

    “没有。”他的声音变得很细。

    “尊敬的法官大人。”丹恳切地说道。

    “格尔先生?”卡塞尔法官强调说,“我们的容忍快到限了。”

    格尔很快地提出他的下一个问题:“你曾约她出去过吗?”

    丹再次站起来反对,但还没等他开口,凯文叹了一口气说:“是的。”

    丹慢慢地坐回座位上。陪审团和法庭上的其他人都呆住了。卡塞尔放下锤子,靠向椅子后面。

    “你什么时候约克莉出去的?”格尔问。

    “是在她失踪前的那周。”

    法庭上略起一阵嘘声。

    斯瑞德看了一眼马吉里。她迷惑地回看着他。他们把克莉•麦克格莱思的案子查得很彻底了,凯文的名字去从没提过。没有证据表明说他们曾在一起过。然后,一秒钟后,他们明白了。

    “你说是?”格尔问。

    凯文摇摇头:“不。我告诉她我看上了萨丽了。”

    “所以事实上你们从没一起出去过?”

    “是的。”

    “克莉是怎么接受这个拒绝的?”格尔问。

    “她很坦然。她说可能下次吧。”

    格尔点点头:“萨丽呢?她是怎么想一个姑娘约你出去这件事的?就像那晚雷切尔做的一样。”

    “她有点扫兴。我对她说那没什么。我们再也没谈过那事。”

    “一个星期后,克莉就失踪了,就像雷切尔一样。”

    凯文哽咽了一下:“是的。”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28 | 显示全部楼层
“你没有福气去和约你出去的女孩儿在一起,是吗,凯文?”

    丹再次反对,这次,卡塞尔对格尔很生气,接受了反对,并告诉陪审团忽略这个问题。格尔泄气地举起了胳膊。

    “我再没什么问题了,凯文。”格尔静静地说。

    凯文刚想站起来的时候,丹一下子起来了:“等一等,尊敬的法官大人。”

    卡塞尔点点头:“问吧。”

    “凯文,请告诉法庭克莉•麦克格莱思失踪的那天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佛罗里达,和我的父母在迪斯尼世界。”

    “还有在雷切尔失踪的那晚,你离开湖边公园后做了什么?”

    “我回家了。”

    “你在家里看到了你的父母了吗?”

    凯文点点头:“我们在客厅里一起看电影看到午夜。”

    “谢谢你,凯文。”

    “这都是些他妈的什么东西?”丹大声呵斥道,说着拿起一块三明治,“他辩护的重要一部分?”

    斯瑞德正玩弄着一个张片,折上,打开:“很明显,不是吗?他想试图把萨丽说成是一个心怀嫉妒的系列杀手。谁要是追我的男朋友,谁就得消失。”

    “但你和我说那是行不通的,”丹说,“你说她有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

    斯瑞德点点头:“她有的。我不知道他想导出什么。但有一点很清楚他是在和陪审团耍把戏。”

    “好的,如果我把萨丽从我们的证人名单中划掉,我们就不能说明格雷姆在谷仓里的事了。格尔也会叫她的,否则会让人们以为我们好像在隐瞒什么似的。那就意味着半小时后,她要站在证人台上。那你告诉我,那个女孩儿会不会真的做了?我们是不是得注意了?”

    马吉里摇摇头:“不可能。我和那个姑娘谈过了。她对凯文或许真的会是一只母老虎,但我想她不会把那些姑娘从大街上拉走杀掉的。还有她和格雷姆在谷仓里的事不是编的。我和她谈过。那女孩儿说的是真的。”

    “那为什么格尔会他妈的好像是把这个看成了他解围的法宝呢?”丹问,“我们知道克莉失踪的时候萨丽在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斯瑞德说,“从没提及过她的名字。”

    “我知道她没和凯文在一起,”马吉里顽皮地说,“你在重审的时候已经确定了这点。凯文在佛罗里达。”

    斯瑞德在丹要爆发前插道说:“她没做,丹。你能想到格尔一定都查了,知道萨丽那晚没有犯罪时不在现场的证据。或是她忘了自己当时在哪里了。他妈的,那都快两年了。还是扑朔迷离。是一个巧合。给这姑娘一个机会。她让马吉里都信了。她也会让陪审团也相信的。”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29 | 显示全部楼层
丹砰地一声把皮箱关上了,然后朝着马吉里狠狠地看了一眼:“好吧。我们不会改变我们的策略。我们忽视克莉•麦克格莱思的问题。据我估计,我们还是占了先机的。如果陪审团现在出去的话,他们会考虑一会儿,但他们会定这个罪的。但如果格尔能把他们脑子导向那一个假的疑犯的话,他可能说服他们很有理由地怀疑。让我把那事儿澄清。如果我们输了这个案子,你们俩就得去公共停车场捡10年的鸟屎。所以你们最好希望是提供给我的东西能足以把这件事平息下去。”

    斯瑞德和马吉里相互地看了一下,他们都在想同一件事。

    格尔想些什么?

    或是更糟的是,他们漏掉了什么?

    杰里•加尔再也忍不住了。他一定得走。糟糕的是。在他和杜鲁斯之间还是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呢。

    他在希宾格上的4个小时的大课中一直都用咖啡顶着,然后澡也没洗就从旅馆里跑了出来。

    杰里对公共浴室有种偏见,一般情况下除了家里或是办公室里的浴室外,别的他都不会用。正常来说,他从希宾格到家会有很充裕的时间,但他不得不用1小时去送布兰斯维克,再返回来,这样给耽搁了。

    布兰斯维克是他女朋友阿莱恩的一条狗,这条纽芬兰种狗比杰里还要沉。直起身体,他可能也比杰里都高。

    阿莱恩刚刚结婚不久,就离了婚,她的前夫把他希宾格外农场里看家用的大狗给了她。

    杰里从没见过布兰斯维克,但他犯了个大错,就是和阿莱恩谈起了他在希宾格有课的事,而她,就哄他答应到她前夫的农场,把布兰斯维克带回来,好和她一起去城南她姐姐那过周末。

    那就是为什么,他的东京皇冠车后面要塞进一张黑色四方的鹿皮的原因。

    好像是一下子,咖啡开始对他起了魔法般的作用。杰里尽力不去想它,只是快速地开着车。在路边的快餐店停下来也不是很难,但他不敢冒险,他不能确信他下车后,布兰斯维克不会逃跑。

    他吓得开始在车里坐不住的时候,就把两腿并在一起,他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森林里。

    还有那条狗,使他的渴望变得更加强烈。他能闻到它的气味,感到它在张大嘴喘着气,热气和污秽都冲打在他的脖子上。这个狗可能流了一加仑的口水,而且大部分都掉到了杰里的蓝西服上。它的湿湿的脸还亲密地往杰里的脸上蹭,不愿自己呆着。

    车里的地方当然不够他和布兰斯维克用。

    杰里看了看前方的高速公路,很奇怪,前面的半英里路,他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一幕,一条泥泞的乡村小路蜿蜒向森林深处,看不到尽头。这条路好像根本就没有走过,除了偶尔有农民或是猎人从路上穿过。

    他转向了那条小路,皇冠车上下颠簸起来。

    布兰斯维克的脸也跟着很有节奏地摆了起来,甩得车里到处是口水,还有些都掉到了杰里的眼镜上,他用手去擦干净,低声恶心地骂着。杰里在小路上开出有1英里多远,看到了森林里茂密地长着桦树,根本没有人来过的迹象。

    他的身体里面突然像小溪,像小河,然后是瀑布,还有那样的急流,在身体里流着。他不知道他能不能忍得住了。

    杰里拧开车门,一下子从里面蹿了出来。

    他急忙转向右面,跑进了树丛里,开始拉开他的拉链。他的笨拙的手指拿到了,又掉了下去,他的眼睛转动着,试图放松地把尿撒出来。最后,他尿了起来,尿水立即流到地上,流向四处。他不必去把住它或是指着哪里,而是就像一个灭火器水管一样冲着树丛。

    方便感觉好极了,他睁开了眼。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31 | 显示全部楼层
然后,他快尿完的时候,什么东西从他背后重重袭来,把他掀倒。

    他转过身,躺在了湿湿的地上——四下已经都尿湿了——同时,他还在尿着,像个坏了的洒水车一样,浇得他的裤子、衬衫、领带,还有脸全都是。

    杰里大叫起来,他那时感到如此的害怕,以致于他都没意识到那个从后面撞他就是布兰斯维克,像个炮弹一下子钻进森林里。

    “布兰斯维克!”杰里怒吼着,发泄着他的怒气。

    他站起身来,低头看看他的脏衣服。他不敢相信。是个恶梦。最糟糕的是,他可能会再也找不到那条狗了,还有阿莱恩也不会原谅他的。他真想回到车里,开走,不再回家了。

    呜!

    他听到远处的什么地方一声深深的嚎叫。

    布兰斯维克没走太远,但也不是很近。

    从声音分析,它至少在100码远的森林里。杰里又叫了叫它,然后等着,希望能听到大爪子拍地的声音(更该是喘息声)。

    没这么倒运。

    呜!

    杰里叹了一口气,开始往里找了起来。

    他不停地叫着布兰斯维克,狗也会断断续续地回应,好让杰里跟着它。杰里浑身湿透,也都是泥,还一股臭闻。地上很不好走,树枝刮着他的衣服和皮肤。他的鞋上全是泥。头上的什么地方,还受了点擦伤,好像也开始下起雨来。

    “布兰斯维克!”杰里大叫道。他已经不耐烦了。

    呜!

    杰里转身向它最后发出的叫声那里,睁大眼睛向树丛间看去。这次,他扫到了一个黑影,鼻子贴地,爪子还不停地挖着下面的松土。

    “可找到你了。”他嘀咕着说。

    他轻轻地朝那狗走去,不想惊得它又跑没影了。

    但布兰斯维克挖得很专心,好像根本就没注意到杰里。狗找到了什么有趣的玩艺,它正高兴地在那个小空地上把那个东西挖出来呢。

    时不时地,它还会把头探进它挖好的洞里面。

    杰里试探着走近它,一把抓住了狗脖套。

    “你真是个坏种。”他一面抚着它的乱七八糟的毛一面说道。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32 | 显示全部楼层
布兰斯维克感到杰里在自己身边,看起来很高兴,嘴里面又开始流起了口水。这个纽芬兰狗的大嘴里叼着一个又长又白的东西。

    “是什么要你这么大费周章,布兰斯维克?”杰里问它。

    他伸出手,去拿它嘴里的东西,布兰斯维克也轻轻地咬了一下,然后放开了它。

    杰里用了1分钟的时间看着手里的东西,想那到底是什么。

    然后,越来越害怕,他看向了洞里,看看狗还发现了什么。

    “见鬼。”他说。

    萨丽在证人台上显得还是那么稚嫩。

    她穿着非常正式的圆领白棉毛衣,还有一条蓝色的裙子。那毛衣松得很,足以不叫人去注意她的胸部。她一头的黑发都梳到了后面,整齐地系了起来。她脸色粉红,没有化妆。除了一块金表外,她没戴任何的首饰。

    斯瑞德看着她。

    他错了吗?他全身浸入了怀疑的阴影下,想着那种疯狂的可能性,他们可能都误导了这个案子。

    萨丽心怀嫉妒,而且也很反动。她能到去杀人的地步吗?

    两次?

    他简直不敢相信。

    “萨丽,我想让你对陪审团说说去年夏天你发生的那次意外。能给我们描述一下吗?”

    萨丽点点头。

    她的脸变得严肃下来,一脸凝重地说:“那是七月星期天的一个清晨。我开车去城北,开到一条乡间高速路上。我停在那里,开始骑自行车。”

    “你骑了多长时间?”丹问。

    “可能是半个小时,我想。我听到我的爱波德车下响了一下,但并没有去注意。然后车子的链子断了。我可能都骑出有15英里远了。所以我就拐了回去,开始往车那里走。”

    “你一路都是走着回到你的车那里的吗?”

    萨丽摇摇头:“不是。一辆小型货车在我身边经过。司机停下来,让我搭车。那人就是雷切尔的继父,格雷姆•斯顿尔。”

    “你对斯顿尔先生了解多少?”

    萨丽耸耸肩膀:“哦,我们熟悉到可以说说话。我和我的男朋友凯文去过雷切尔家几次。”

    “继续,萨丽。”

    “他说要拉我到我车那里。”

    “你接受了吗?”

    “是的。我很累了。能坐车回去听起来好极了。所以我就上了车,但我坐到那里几分钟后。他却好像无意开车。有点奇怪。他就只是问我好多问题。都是私人问题。”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32 | 显示全部楼层
“告诉我们,他都问什么了。”

    萨丽迟疑了一下:“他说他见我和凯文在一起有好多次了。他问他是不是我的男朋友。”

    “你说了什么?”

    “我说是的。然后他咧着嘴笑着问我,他和我是不是应该小心点。”

    “你想那是什么意思?”

    格尔站起来:“反对,尊敬的法官大人。假设这些对话曾经发生过,证人也不能去随意猜测一个人的想法。”

    “反对有效,但其他的话留到以后再说,格尔先生。”卡塞尔法官向他声明道。

    格尔挤出一丝微笑,坐了下去。

    “你感到不安了吗?”

    “是的,刚开始没有,但慢慢地开始蔓延起来。我们在那里大约坐了有5分钟没动,他只是向我问这些问题。我开始下意识注意起来,你明白吗?我说我们该开车了,然后我们就出发了。但我意识到车开得越来越慢了起来。我看向速度表,只有40码。在这条路上人们平常都是开到六七十码的。”

    “开车的时候斯顿尔先生还继续和你说话吗?”

    “是的。他对我说我真的很漂亮,还有他喜欢我的头发,还说我的皮肤很好。而且一直,他都在看着我。但却不是看我的脸,你明白吗?”

    “告诉我们他看什么地方,萨丽。”

    她紧张地扫了一眼陪审团:“我盯着我的乳房看。他总是偷着看那里。我想抱起胳膊,但那看起来很可笑。所以,我就扭过身子,那他就没什么好看的了。”

    “你是什么样的感受?”

    “那使我很不安。”

    “你说什么了吗?”

    萨丽摇摇头:“没有,我只是想快点到我车那儿,好早点下车。”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丹问。

    “他问我是否去过谷仓。”

    法庭上略起一阵唏嘘,卡维尔法官拍了拍她的锤子,维持安静。斯瑞德看到陪审员们的脸,他们都专心地听着萨丽的话。

    “继续,萨丽。”丹说。

    “他对我说那是附近的真正很炙手可热的地方,他问我是不是和凯文都去过那里了。”她继续说道。

    “你说了什么?”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3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说没有。他很吃惊。他想我是在唬小孩子。但我真的没去过那里。”

    “说这个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我们在一个十字路口。我知道谷仓就是附近。每个人都知道的。他把车停在了十字路口。”

    丹俯身向前:“再澄清一下,萨丽,这个谷仓和雷切尔案子里的证据——手镯、血——被发现的那个地方是同一个谷仓吗?”

    “是的。同一个地方。”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他问我去谷仓是不是就沿着那条路往下走。我说是的,我想是的。他眼里放出些光亮,像是他在尽力地和我调情似的,问我猜那里当时有没有人,去看看。”

    “你说了什么?”

    “我说我不知道。我说我们真的应该走了。”

    “他按你说的做了吗?”

    “没有。”萨丽脸色变得很难看,“他说我们应该查个究竟。他坚持着。转过车朝谷仓开去了。我真的很害怕。”

    “你想会发生什么?”

    “反对,”格尔大叫,“反对枉加推测。”

    “我是在问证人对当时情势的分析预测,法官大人,不是辩护律师想的那样。”丹反对道。

    卡塞尔大法官停了一下:“我允许这个问题。你可以回答。”

    “我真的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只是感到害怕。他说话方式,我想他要对我做什么了,好像对我有什么企图是的。”

    “他带你去谷仓了吗?”

    萨丽点点头:“是的。他把车开到了谷仓后面,停了下来。我都已经准备好了要逃了,你明白吗?我是说,他让我感到恐惧。那里没人,他还一直盯着我看。不停对我说我真的很漂亮。”

    “他碰你了吗?”

    “没有。是的,他没有机会。我们在那里还不到一两分钟,就又有辆车在我们后面开了过来。我还从没有过那样高兴呢。”

    “斯顿尔先生做了什么?”

    “他把该死的车开了出去。”萨丽迟疑地说,“我很抱歉。不过他真是那么做的。那辆车一来,他就踩了油门,我们就窜了出去。”

    “他对你还说了别的什么吗?”

    萨丽摇摇头:“没有,一个字儿也没说。他就是开到了主路上,这回开到了60码。2分钟就到了我的车那里。他把我放了下去,就是那样了。我很开心能从车上下来。”

    “你和别的什么人说过这个事吗?”丹问。

    “没有。那时没有。我很羞愧,我感到有点蠢。我尽量自欺欺人曲解当时所发生的事情。但这事就像我说的那样。”

    “我问完了,萨丽。谢谢。”丹转向格尔,“轮到你了。”

    现在,斯瑞德为此一亮。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34 | 显示全部楼层

没有真的发生

他倚向马吉里,和她低语着。那就是他意识到马吉里漏掉的。

    格尔摘下了眼镜,放到了胸前的口袋里,然后朝萨丽和蔼地笑了笑。

    “不会用你太长时间的,萨丽,”他告诉她说,“我就问你几个问题。”

    狗屎,斯瑞德在想。

    “你到城外几英里的地方去骑自行车了,是吗?”格尔问,“你不害怕吗?”

    “不,”萨丽说,“我平均每月都出去至少一次。”

    格尔皱皱眉:“就在早几个月,有一个你们学校的女孩儿在后路上漫步,被绑走了,你不担心吗?”

    “反对,”丹大叫道,“证人所想的和没想到的与本案无关。”

    “尊敬的法官大人,如果陪审团考虑这个意外有没有真的发生,他们就得听到整个过程的内容。”格尔说。

    卡塞尔大法官点点头:“反对无效。证人要回答这个问题。”

    萨丽耸耸肩:“我猜我是有点担心了吧。但我真的没太考虑这个。”

    “那你也没有在乎到底是谁会把克莉绑走的了,是吗?”

    “反对,问的都已经回答完了。”丹大声打断道。

    “反对有效。”

    “好吧,萨丽,你声称斯顿尔先生在你推车的时候曾让你搭车,是吗?”格尔问。

    “是的。”

    “那事让你受到了伤害。”

    “是的。”

    格尔停了一下:“但你没告诉过别的人吗?”

    “是的,我没有。那个时候没有。”

    “你没告诉任何人?”格尔问,“没告诉你的父母?或是凯文?或是老师?”

    “没有。我很害怕。而且我想我有点反应过度了。”

    “你反应过度。换句话说,你开始意识到你曾经得出的结论是错误的,对吗?”

    萨丽迟疑了一下:“我不知道想的什么。我是说,我只是很高兴它结束了。我不想给他带去麻烦。”

    “你第一次把这个所谓的意外告诉给别人是在警察询问你的时候,是吗?”

    “是的。”

    “但那不是你第一次被警察询问,是吗?”格尔问。

    “是的。”

    “事实上,在你突然说出这件事前警察找你谈了好几次了,对吗?”

    “我和你说过了,我被吓着了。”萨丽说。

    “是或不是,萨丽。”

    “是。”她在格尔阻止她前抢着说,“我在警察在谷仓里发现证据之前没有意识到那很重要。”

    “你那之后从没提过这事儿?”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34 | 显示全部楼层
“真的没有,没有。”

    格尔转变了方向:“你和我们前面的一个证人凯文相爱了,是吗?”

    丹站了起来:“这与本案无关,也超出了询问范围,尊敬的法官大人。”

    卡塞尔大法官舔了舔嘴唇:“不,我允许这个问题。”

    萨丽很高兴地回答:“是的,我们的关系非常亲近。”她坚定地说。

    “他是个英俊的男孩儿。我敢说还有别的女孩儿总在追他。”格尔说。

    “凯文爱着我。”

    “他从不看其他的女孩子吗?”

    “是的。”

    “是的?但其他的女孩子都约他出去了,对吗?克莉•麦克格莱思约过吗?”

    丹马上又一次站起来:“反对,法官大人。”

    “格尔先生?”法官询问道。

    “尊敬的法官大人,这一系列的问题都是在检验证人叙述的准确性。”

    “很好,反对无效。但我想你快点切入主题,格尔先生。”卡塞尔大法官朝辩护律师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克莉没有约凯文出去吗?”格尔重复地问道。

    “凯文说过有一次,是的。”

    “那让你感到伤心了吗?”

    “凯文拒绝了她,”萨丽说,“如果他答应了的话,那会让我很伤心的。”

    “你没为克莉想抢走你的男友而生气吗?”格尔笑着问道。

    “是的。”

    “是的?你没和她谈过这事儿?”

    萨丽迟疑了一下:“是的。”

    “你听起来不是很肯定,萨丽。”

    “好的,我可能向她提过凯文已经够了。那不是什么大事。”

    “你提过?你跟她讲好女孩儿的大道理了,还是告诉她离我的男朋友远点,否则我会把你头发拔光这样说的?”

    萨丽睁大眼睛。她被抓住不放了。斯瑞德几乎能看到她脑里想的东西。他在尽力把我钉在这里。

    “反对,”丹大叫道,“尊敬的法官大人,我不懂。现在是在审理谁,是谁犯了罪的案子?”

    卡塞尔大法官也叹了一口气说道:“格尔先生,我也不懂了。你能不能解释一下它有什么相关的地方?我会更有耐性听的。”

    丹来到了法案前,在格尔开口之前说道:“尊敬的法官大人,我们能不能在休庭时谈论一下这个问题?考虑到辩护律师那方面,我不想你不让他从前门走,他就绕到后门去。”

    “尊敬的法官大人,这是对我的冒犯。”格尔反驳道。

    法官看了看他们两个人。然后点点头:“10分钟的休庭。到我的休息室,先生们。”

    坐到她那收拾整齐的桌子后面,卡塞尔大法官向前俯身,双肘支在桌子上。格尔很舒服地坐在了她的前面。丹来回走着。

    “好的,阿切?”法官高兴地问他说,“我们来谈谈有什么联系。”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35 | 显示全部楼层
格尔伸了伸他的胳膊,好像是他那说法很明显的样子:“尊敬的法官大人,我在试图发掘雷切尔失踪案的可选性和可能性推理,这一连串的问题也是对我的这种推理的证实。再加上,这也会让陪审团有理由相信证人说的斯顿尔带她去谷仓的整件事都是她编的。她没有独立的证据,所以陪审团只能靠她所说的来判断。我有权利去探个究竟。”

    丹生气地打断说:“尊敬的法官大人,证人对于克莉•麦克格莱思所说的和没说的与她的证词的真实性没有关系。格尔先生想要做的是想要把姑娘的思维弄乱,然后让人得出她与前一个女孩儿失踪有关的假相。他没有什么证据说明这件事,因为那根本就不存在。他无非是想迷惑陪审团。这是很可恶的。”

    格尔摇摇头:“我已经在两个失踪案之间建立起了情势联系了——那就是,两个女孩儿都在失踪前不久约了同一个男孩子。我们还知道这之间还有一个心情嫉妒的女朋友。我有权发掘这个联系,因为它可以带来有理由地怀疑我的当事人会卷入第二次的失踪案,还有怀疑证人证词的真实性。”

    “没什么可怀疑的,”丹坚持说,“唯一要说明萨丽说谷仓里的事是假的理由是在暗示她杀了两个女孩子。那是很荒唐的。这种所谓的情势联系不过是巧合而已。这个学校里还有多少其他的学生,还有老师在两个姑娘失踪前和她有约会?格尔先生也要把他们问个遍吗?事实是,我们根本就没有理由相信这个证人与克莉或是雷切尔的失踪有联系。没有。那只是一个烟雾弹而已。”

    “格尔先生?”卡塞尔大法官冷冷地问,“你还有什么证据来说明这不是巧合或是你的主观想法的吗?”

    格尔点点头:“我想我有,尊敬的法官大人,有关于雷切尔的失踪的案件。”

    法官皱皱眉,转了一下手中的钢笔:“这就好了,因为这就是关于雷切尔失踪的案子嘛。但克莉•麦克格莱思呢?”

    格尔迟疑了一下:“没有什么直接的,尊敬的法官大人。”

    卡塞尔大法官生气地看着他:“那你的一连串的问题就算是结束了吧。回到真正的审理上来吧,格尔先生。我会让陪审团不去考虑今天你问证人的有关克莉•麦克格莱思的事的,我也不想再听到那个名字了。清楚了吗?我不想在我的法庭上有什么下网捞鱼的事儿。”

    “我不相信那样,尊敬的法官大人。”

    “我说定了,格尔先生。现在我们走吧。”

    这次的法庭耽搁对萨丽可是不怎么好。她的决心都没了,还有她的处境是不安的迷惑,这个小女孩因为不知道下面还有什么等着她而感到害怕了。

    斯瑞德想那会不会是格尔在克莉•麦克格莱思身上要问的全部了——就是让萨丽对下面要发生的变得软弱下来。

    格尔不再是优雅的举止了。他的声音变得尖利,像剃须刀一样。他站到了萨丽的前面,在开口问她之前等了难熬的几秒钟。

    斯瑞德,看着这幕话剧演着,稍微分了一下神,看了一眼坐在他旁边的马吉里一眼。她坐在那里。他们的腿碰在一起。斯瑞德弯过身,手罩在她的耳旁。

    “发生什么事了吗?”他小声地说。

    马吉里点点头。她向她后面看去,看看没有媒体人士在旁边:“甘波给我个纸条。他要到城北查一样东西。可能非常重要。”

    回到了辩护席桌前,格尔开始问了,声音像冰一样冷。

    “萨丽,你住在哪?”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36 | 显示全部楼层
萨丽很吃惊地告诉了他地址。

    “离雷切尔的家有多远?”格尔问。

    “有1英里吧,我想。”

    “是走路的距离吗?”

    “是的。”

    “你曾经从你家步行去过雷切尔家吗?”

    萨丽点点头:“是的,两次呢。”

    “你进了她家吗?”

    “是的,两次吧,和凯文。”

    “你的父母开的什么样的车?”他问。

    丹站了起来:“反对,有关事件。”

    卡塞尔大法官叹了口气:“反对无效。但时间快到了,格尔先生。”

    “请回答。”格尔对萨丽说。

    “一辆雪雷小型货车。”

    “和斯顿尔家的差不多?”格尔问。

    “我想是的。”

    “你开过你父母的小货车吗?”

    萨丽点点头:“是的。”

    “那你一定能很熟练地操作了?”

    “反对,”丹说,“问题都回答完了。”

    “反对有效。快点,格尔先生。”

    “好的,萨丽,我们谈一下你和凯文看到雷切尔的最后一晚。你们三个一起在湖边公园?”

    “是的。”

    “能告诉那晚你穿的什么吗?”格尔问。

    萨丽迟疑了一下。她紧张地看了丹一眼,他正靠向后面和对斯瑞德不解地看了一下。“我穿着什么?我不记得了。”

    格尔点点头:“可能我能让你记起来。”他从口袋里拿出了眼镜,卡在了鼻子上头。他把他的记事本翻了几页:“是不是一个红衬衫,牛仔裤,还有一双红帕卡鞋?对吗?”

    “可能,”萨丽说,“我真的不确定了。”

    “但你确实有这些衣服,是吗?”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36 | 显示全部楼层
萨丽点点头:“是的。”

    格尔抱着胳膊,仔细地看着女孩儿:“你没有和凯文和雷切尔在湖边公园一直呆到最后,是吗?”

    “是的,我在大约九点三十分的时候就走了。”

    “后来你干什么了?”格尔问。

    “我开车回家了。”

    “你停在什么地方了?”

    萨丽摇摇头:“没有,我径直开回了家。”

    格尔又翻了几页记事本:“那以后你又出去了吗?”

    “没有,我没出去。”

    格尔冷冷地一笑:“你很确定吗?”

    “是的。”萨丽说。

    “好的。告诉我,萨丽,你为什么那么早回家?你为什么不和凯文在一起?他是你的男朋友,不是吗?”

    “是的,他是。”

    “但你留他单独和雷切尔在一起了?”格尔问。

    萨丽微微一笑:“我累了。”

    “哦,来吧,萨丽。你知道凯文说过什么,是吗?他对我们说了雷切尔在桥上向他示爱了。”

    萨丽没说什么。她咬着下嘴唇,不看格尔的眼睛。

    “事实是,你看到了他们两个在一起,是吗?你看到了他们在做什么?”

    “没有,我没有。”

    格尔扬起眉毛:“你没看到?你的男朋友正和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在桥上,你没留意?你就那么走了?”

    “我告诉过你,我累了。”萨丽重复说道。

    “事实上是,你很生气,是吗?你的男朋友在你眼前欺骗你。那个狼心狗肺的姑娘正在吻你的男朋友,就在你能看到的地方。”格尔停了下来。

    “你生气了,是吗,萨丽?你被激怒了,被侮辱了。对吗?”

    萨丽眨着眼。脸上流下两行泪水,然后她把它擦掉。“我很伤心。”她轻轻地说。

    “那你看到他们了。”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37 | 显示全部楼层
萨丽点点头。

    “你对他们两个都非常生气。”格尔说。

    萨丽皱皱眉:“她好像是在戏弄他一样。她对别人都是那个样子的。但她不会在意他们谁的。她就是要利用他们。”

    “那让你忍无可忍了,是吗?”格尔问。

    “她很无礼,”萨丽说,“我知道她只是在玩弄凯文。我知道她对他没有兴趣。”

    “但凯文对雷切尔感觉如何呢?他对她是不得已吗?”

    萨丽红着脸说:“没有什么。只是不得已。他爱着我。”

    “还有,萨丽,他会抛弃你,而给雷切尔一个机会吗?”

    “不!”萨丽大喊道。

    “但那个晚上不是那样的吗?”

    “那不是所发生的!”

    “那发生了什么?”格尔问,“雷切尔那晚上做了什么?”

    萨丽低下了头:“她吻了他。”

    “还有吗?”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说过你看到他们了。雷切尔都在你眼前对你的男朋友做了什么?”

    萨丽迟疑了一下:“她把手伸进了他的裤子里。”

    “她就在那里和你的男朋友做这个,把你留在大街上?”

    “是的。”

    “你还想她只是和他玩玩的?她不是认真的?”格尔问。

    “是的!那就是她!她根本不会在意他的。”

    “但凯文在意了。他一直都暗恋着她,是吗?你知道的。现在他梦中女孩儿就在他面前。你害怕他会把你甩了,是吗?”

    “凯文不会那么做的。”

    “我们知道他和雷切尔第二天又有了约会。他推掉了你们的约会。是吗?”

    萨丽咬着她的嘴唇。她看起来想要逃避:“他给我打电话,把约会取消了。”

    “那都是雷切尔的错吗?”

    “是的!”

    “那么,看完他们两个在桥上,你就回家了吗?”

    “是的。”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38 | 显示全部楼层
“就是那样了,你就只是回家了?”

    “是的,我是。我很伤心。”

    “你不想面对他们两个吗?”

    “那时是的,不想,我不能。我不能看他们。”

    “这次又是什么时候呢?”

    “大约是九点三十分。”

    格尔摘下眼镜。他掂了掂记事本,像是要合上它。萨丽的眼睛盯着他。她开始站起来,好像是格尔问完了。但当她站起来的时候,格尔转过身来。萨丽哽咽了一下,坐了回去。格尔摸着他的山羊胡子,若有所思地仔细看着这个女孩儿。

    “你回家之后干了什么?”

    “我和我的父母聊了一会儿,然后上床睡觉了。”

    格尔点点头:“你给凯文打电话了吗?”

    “没有。”

    “你给雷切尔打电话了吗?”

    “没有。”

    “一定很难入睡吧,因为你是那么地生气。”

    “我不记得了。”萨丽说。她的下嘴唇努了起来,她生气了。

    “你的卧室是在一楼吗?”格尔问。

    “是的。”

    “那如果你想的话,你能不能在你父母不知道的情况下溜出去呢?”

    “我没做过。”萨丽说。

    “你没去雷切尔的家里见她,和她理论?让她走远点?”

    “反对,问的都已作答。”丹大叫道。

    “反对有效。”

    格尔试着用别的方法:“好的,让我们弄清这个,萨丽。那晚你回家之后,又看到雷切尔了吗?”

    在丹还没来得及说反对之前,萨丽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没有!”

    几个陪审员往前坐了几英寸。丹怀疑地看着萨丽,然后又回头怒气冲冲地看看斯瑞德。

    斯瑞德低下头对马吉里小声地说道:“这都是他妈的什么?他想问些什么?”

    马吉里棕色的脸看上去有点发白了:“我想你是在害我,头儿。”

    “告诉我。”斯瑞德说。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38 | 显示全部楼层
马吉里小声说:“她的衣服。”

    格尔等了等,直到法庭安静了下来。然后,他用低低的声音说:“萨丽,和我们解释一下。如果你没去见雷切尔——如果你那晚没离开你的房间——那为什么会有人见到你在那晚十点刚过一点出现在了离雷切尔家几个街区远的地方?”

    卡塞尔大法官拍了好几下锤子平息了法庭上掠起的阵阵噪声。

    萨丽在他们眼前像是蔫了下去一样:“那不可能。我没去那里。”

    格尔叹了口气。他从他的记事本里拿出一张白纸,走近证人台:“这是警察的记录,萨丽,是关于雷切尔失踪的那天晚上的。这是对卡拉杜克夫人的一次走访,她就住在离斯顿尔家两个街区远的地方。你能读一下这个记录吗,萨丽?”

    萨丽拿过纸,好像是触到火一样,用手指捏住一角儿。她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我看到一个女孩子在10点刚过的时候经过这里。我看她在路灯下。但她看起来不像是你们要找的这个女孩子。她是一头棕发,穿着一条牛仔裤,还有一件红色的帕卡。’”

    格尔从她手中取回那张纸:“听起来像你,萨丽。”

    “不是,”她喃喃地说,“那不是我。”

    斯瑞德也喃喃起来:“狗崽子,我们怎么漏掉了这个?”

    “我们在找有谁看到了雷切尔,”马吉里说,“不是其他的姑娘。”

    格尔不相信地摇摇头:“有人和你穿着一样的衣服,长着一样的头发,在雷切尔失踪的那晚出现在她家附近,就在雷切尔在公园里对你侮辱后的几分钟。但那不是你。”

    萨丽崩溃了:“不是。”

    “我说你在撒谎,萨丽。”格尔大声说道。

    “反对!”丹叫道。

    卡塞尔大法官点点头:“反对有效。”

    格尔没有受其影响:“如果我们让杜克夫人来做证的话,你想她会认出你吗?”

    “反对,妄加猜测。”

    “反对有效。”

    但意思已经表达明白了。

    “你和雷切尔都说了什么?”格尔问,“你警告她离凯文远点了吗?”

    “我没看到她。”

    “她去开门了吗?那辆货车的钥匙就在门旁边吗?你们两个开车出去了吗?”

    “没有!”

    “有人看到你了,萨丽。凯文会知道那是你的。是告诉我们真相的时候了。现在最后一次:你那晚去了雷切尔家了吗?”

    “反对,”丹重复道,“他在扰乱证人的思绪,尊敬的法官大人。”

    但卡塞尔大法官盯着萨丽,和别人一样。她慢慢地摇摇头:“反对无效。年轻人,请回答这个问题。”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39 | 显示全部楼层
萨丽盯向法官,然后格尔,然后是陪审团。她艰难地哽咽了一下,紧张地用手把头发捋向后面。她盘起了手指,眼泪开始流到她的脸上。

    然后,叹了一口气,她说道:“是的,我去了。”

    法庭一阵喧哗,法官也没法平息人们。萨丽接下来的话几乎是喊出来的:“但我没杀她!我没有!我没有!”

    格尔等到噪声退去:“你整天都在撒谎,萨丽。我们为什么现在还要相信你?”

    “要求重审,尊敬的法官大人。”

    丹没有选择。他不能让陪审团想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他得把她的真相都套出来。

    “告诉我们那天晚上你都做了什么,萨丽。”丹镇静地说。

    萨丽的谈话看起来很不安:“我溜出我的卧室。我对雷切尔是那么的疯狂。她很无礼,那样玩弄着凯文,而我却知道她不在乎他。所以我去了她的家。我想跟她说明白,告诉她正做着的是一件多么卑鄙的事。”

    “接下来干什么了?”丹问。

    “我到她家的时候她的车已经回来了。所以我想她在家里。”

    “你干了什么?”

    “我上去敲她的门。我想和她谈谈。”

    “你去了吗?”

    萨丽摇摇头:“没有。”

    “为什么没有?她已经消失了吗?”

    “没有,不是那样的。我要去按门铃,但我没有。”

    “为什么没有?”

    萨丽朝着阿切格尔抛去个胜利的眼色说:“我听到里面有动静。有人在喊。我能听到雷切尔在喊。她听起来很伤心。我还听到——我也能听到斯顿尔先生的声音。我听得出他的声音。他在朝雷切尔喊。他们在狠狠地打架。所以我就离开了。”

    格雷姆•斯顿尔靠向格尔,开始生气地小声低语起来。

    即使是丹也呆了。他盯着萨丽,静静地说了一句:“我问完了,没有问题了。”

    斯瑞德摇摇头。真他妈的一团糟。

    格尔又站了起来。如果他被萨丽的反击打乱的话,那会让陪审团相信她的话,让格尔姆必死无疑,他看上去没表现出来。

    “萨丽,萨丽,萨丽,”他轻轻地嘀咕着,“这么多谎话,还有吗?”

    “反对。”

    “反对有效。”

    格尔耸耸肩膀:“你让我们相信你对本案掌握着至关重要的证据,你却选择没有透露它?直到现在?”

    “我被吓着了。”萨丽反驳道。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40 | 显示全部楼层
“被什么吓着了,萨丽?”格尔看起来很野蛮地问道。

    “被他,被斯顿尔先生。”

    “甚至于他被逮捕后吗?”

    萨丽耸耸肩膀:“对的,是的。”

    “你却在讲你在谷仓里的遭遇而感到害怕。如果你想告诉警察那件事,那为什么后来你没说,萨丽?”

    “我不敢肯定他们会相信我。”

    “所以你就说谎了。很好的策略。”

    “我不想让我的父母知道我又出去了。”萨丽说。

    “或是凯文。我怕他们会想什么。”

    “他们会想你杀了雷切尔。”

    “没有!”萨丽大叫道,“根本不是那样的。”

    “事实是,你没和任何人提过雷切尔和格雷姆之间这场激烈的争吵,因为那从来就没发生过,对吗?你就是在这儿编出来的。”

    “没有。那是真的。”

    “没有?快点,萨丽。说过几个月的谎后,你现在承认你去了雷切尔的家里。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反对,问的都已作答。”丹打断说。

    “反对无效。”卡塞尔很快地说。

    那是一场灾难。甚至于法官也不相信她了。

    “就像我说的那样,”萨丽坚持说道,“我听到了他们。”

    格尔叹了口气:“真的吗?他们在说什么?”

    “我听不清他们说的话。”萨丽说。

    “我明白。你只是听到有声音。”

    “是的。”

    “那,愤怒,还有侮辱,走了1英里就是为了面对她,你就连见她都没见就离开了。因为你听到了声音。”

    萨丽点点头:“是的,我是。”

    “以前你从没想去和任何人说?你掌握着对本案至关重要的证据,你一点都没有说,因为你认为你的父母会因为你溜出去而罚你?”

    “不是,那不是——我是说,不是那样的。”

    格尔有点不耐烦了:“萨丽,你能给我们一条可以相信你的理由吗?”

    萨丽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她用舌头舔了舔嘴唇,没说一个字。

    “我问完了,尊敬的法官大人。”格尔说。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40 | 显示全部楼层
斯瑞德不想到外面去。马吉里也不想,但卡塞尔大法官那天解散了法庭后,他们往外挤的时候,甘波又给她递来一条信息,她夺路走到门口。斯瑞德和丹站在后面。他知道那些记者们又要拿他们开刀了。格尔已经走了出去,在萨丽的证词上找到了转机,说那是一个打开胜利之门的关键。但记者们也想看看斯瑞德和丹,想听听他们的解释。

    “你们输了吗?”勃德会这么问。

    他们都知道。是的,他们输了。和结束了一样。

    艾米丽•斯顿尔在法庭里徘徊在他们身后,看起来很不解和伤心。她很寂寞。代唐顿比一整天都陪着她,但他这时离开了去法庭后院取车。保安会领她从后门出去,以躲避媒体的采访。她没说过一句话,丹也对她没有认可什么。但斯瑞德知道她是丹没有爆发的唯一原因。

    “你告诉我说她有犯罪时不在现场的证据。”丹说。他的嘴唇拉成一条线,一条冷冷地线。

    “她有的。”

    “你又要找一个你们的人无中生有地说她有不在现场的证据。没人会那么做的。”

    斯瑞德重重地叹了口气:“你的,丹,是什么原因呢?我们他妈的被戏弄了。彻头彻尾地。我们应该抓住这一点的,但我们没有。”

    “真好笑,”丹低沉地说,“告诉我原因。”

    “我们前两天就走访了好几百名证人。我们都在找有没有人看到了雷切尔。有人看到了几个街区远的地方有一个少女,我们发现描述与雷切尔不符,就没有当回事儿。”

    “为什么他妈的没有?”

    斯瑞德摇摇头:“萨丽从没被认为过疑犯。妈的,她现在也不是疑犯。我一点都不会相信她和雷切尔的死有什么关系。没有任何物证表明她与这个案子有任何联系。”

    “可能她太聪明了呢。”丹说。

    “没有可能的。如果这真是一场激烈的打斗的话,她会留在现场满处都是证据的。明天让我再做证人。我会指出那里没有别人的指纹,或是头发,或是衣物纤维,在萨丽车里或是在谷仓里什么都没有。不是她。”

    “你没有新的证据,”丹说,“我不能让你回去再和陪审团说一遍你已经说完了的话。”

    艾米丽清了清喉咙。两个人停了下来,好像陌生人一样看着她。她的脸色苍白。

    “我不懂,”艾米丽说,“听起来你们好像在说这个对案子很不利。这不会成为好事吗?我是说,她有你们要的那些联系。她听到格雷姆和雷切尔那个晚上在吵。”

    丹点点头。怒气渐消,眼神也软了下来:“我怕会变得更复杂。”

    “为什么呢?”艾米丽问,“这应该会保证胜诉的。”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41 | 显示全部楼层
丹抓住了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问题是,陪审团会不会相信她?格尔让萨丽的证词失去了可信性。我们都知道她说了谎,关于那晚去看雷切尔的事。陪审团可能会想她又说了另一个谎话,去隐瞒什么东西。”

    “那不也是你所想的吗?”

    丹叹了一口气:“我真的不知道,艾米丽。我很想相信她。从其他的证据来看,那符合情理。如果萨丽把这事儿事先就说出来,我们一定会胜诉的,无可置疑。但在这种情势下,恐怕只会更糟,不会更好。”

    “为什么呢?”她的声音颤起来。

    “好吧,它使陪审团很有理由地怀疑起来。他们可能会不那么相信萨丽的证词了,他们会感到格雷姆的罪名不再是那么绝对地肯定了。”

    “他有罪,”艾米丽变得激动起来了,“是他做的。我知道。”

    “大部分的陪审员也可能会这样想。问题是,他们能不能足以去定他的罪。”

    她一下回到了现实:“你会告诉我说那个狗崽子会被无罪释放吗?他会从这里走掉?”

    “恐怕有可能。”丹说。他的声音沙哑,带有怒气,好像现实也刚刚摆到了他的眼前似的。

    斯瑞德听到法庭门响了一声,抬起头看。马吉里又进来了,匆匆地走到过道,向他挥手。他看到她面露急色。悄悄地,斯瑞德离开了丹和艾米丽,推开了门,在过道中间看到了马吉里。

    “我们发现了一具尸体,”马吉里气喘嘘嘘地说,“甘波在城北的现场。”

    “雷切尔的?”

    “无法辨认。只剩下骨头了。狗东西想把它烧掉。可能是雷切尔。也可能是克莉。还可能是别的人。”

    斯瑞德闭了闭眼睛。1个月前,这会是一个巨大的消息。3个月前,甚至会更好。格尔的最大的推理就是雷切尔还活着,这可能会一下子垮掉。

    “她是在哪里被发现的?”斯瑞德问。

    “北面。就在谷仓北面的几英里。如果我们的搜寻再继续1英里的话,我们就可能找到她了。”

    “甘波把现场封锁了吗?”

    “是的。法医也去了。”

    “他说了什么了吗?”斯瑞德问。

    “现在,还没有。他就说骨骼是一个少女的。否则我们就得等DNA的检验,牙齿检查,或是希望周围地方会再出现什么。”

    “还没和媒体说吗?”斯瑞德说,“严密封锁。我会告诉丹,然后你和我就去那里。”

    斯瑞德回身看看丹和艾米丽,想在一个女孩儿家长面前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他们会是什么样。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42 | 显示全部楼层
他深吸了一口气,对马吉里说等他一下。回到了法庭前,他看到丹和艾米丽都正在看着他。没有什么好的方式把这个说出来。

    “我们在城北的森林里找到了一具尸体。”他对他们说。

    艾米丽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手罩到嘴上:“哦,不!”

    丹说:“狗屎。”他说了好几遍。

    艾米丽一下栽倒椅子里。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像是一个破碎的鸡蛋壳,然后用通红的眼睛看向斯瑞德。

    “是——是她吗?雷切尔?”

    “我们还不知道,”斯瑞德说,“我很抱歉。就剩下骨架子,所以我得去确认它们。”

    “多久?”丹问。

    “要是不能进行牙齿检验的话,我们可能得进行DNA检验。这样的话,可能就得几周。”

    丹摇摇头:“我们没有1周的时间了。我们甚至连几天都没有了。”

    斯瑞德点点头:“我知道。”

    “你是什么意思?”艾米丽问。

    “审理几乎结束了,”丹告诉她说,“没有积极的证据,我们不能在陪审团前再起诉了。我们的怀疑不是证据。”

    “但我们现在有尸体呀,”艾米丽恳切地说,“你不能让那个人再向陪审团装着说她可能还活着。”

    “不幸的是,我们不知道那具尸体是谁。”斯瑞德还是平心静气地说。

    “这很荒唐,”艾米丽摇着头说,“我不相信这个,我的天,他们不能让他现在就那么走了。他们得推延审理。他们得给时间去证明那是雷切尔呀。”

    丹叹息着,斯瑞德知道他在想什么。那可能性太小了,太晚了。

    “那得看法官。”丹说。

    “延期?”

    卡塞尔法官扭曲着眉毛,声音上升到了高八度。

    “爱里克森先生,请告诉我这只是你的幽默感而已,只是在开玩笑吧。”

    丹无奈地伸出手说:“我知道这非同寻常,法官大人。”

    “非同寻常?”格尔哼着说,“该说是无礼。”

    两个人都倚靠在法桌前。他们后面的法庭还是坐无虚席,一阵喧哗声起。卡塞尔拍着锤子,但还是无法平息下去。格雷姆•斯顿尔一个人坐在被告席上,他满脸无辜。今天,艾米丽就坐在他的后面,好像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存在似的。她的眼睛里充满怒火看着她丈夫的脖子。格雷姆刚开始坐下的时候注意到了她,就再也没回过头。但很显然,他能感觉到她在那里,近在咫尺,足以够着他。

    陪审团不在,当丹请求延期的时候,被领到了陪审间去了。他们是明尼苏达里面唯一没有看到那个醒目报纸的人:“雷切尔的尸体?”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43 | 显示全部楼层
“没有人开创过这样的先例。”丹说。

    “但公平所在,我们得花点时间去分析一下尸体。”

    “他以前都没考虑到尸体,尊敬的法官大人。”格尔说。

    卡塞尔大法官低下头看向丹:“那很对。”

    “他对本案里的姑娘的死已经很肯定了,甚至于没有任何证据,”格尔接着说,“他是有机会的。”

    “我没有耽搁我的案子。”丹指出。

    “是的,但他没什么好补充的了,尊敬的法官大人。我没看到什么证据,也没看到有什么证人。”

    丹摇摇头:“格尔先生大部分的辩词都试图在使陪审团相信雷切尔还活着。他用那种暗示去制造合理的怀疑。如果我们能证明格尔先生的暗示是错误的话,陪审团应该知道这个。”

    法官抱着胳膊:“格尔先生?”

    “整件审理都是有偏见的,”格尔争执道,“陪审团听了所有的证词,看了所有证据。他们头脑中这是新的。推迟时间好让陪审团的记忆消退是不公平的,也是不能理解的。尸体可能会变成和本案无关的东西,那就很难再弥补我们的损失了。还有,我还不知道最终确认会用多长时间,如果我们这样做的话。”

    “阿切,你应该要延期的,”丹说,“尊敬的法官大人。即使是被隔离开了,但陪审团还是会知道尸体的事。消息是无孔不入的。他们会说那是雷切尔。会影响到他们的决定的。我们应该让他们知道事实,不是在这里讽刺。”

    卡塞尔大法官微微一笑:“你倒是挺仁慈的嘛,爱里克森先生。但事实上,如果没有耽搁的话,陪审团是不会知道什么尸体的事的。你昨晚上给我打完电话之后,我就把上上下下的电话都封闭了。幸好那是在芬奇播的新闻之前。在屋子里没有电视和收音机。他们的交通工具今早也封得很紧。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如果我们要戒严的话,他们在做出决定期间是不会知道的。我要是想的话,我会很清楚清庭的。”

    “你可能判个错案,”丹说道,“我们可以结束了。”

    格尔开了口,但卡塞尔挥手叫他保持安静:“我在你前面,格尔先生。没有错判,爱里克森先生。这事上没有什么错误。”

    “尊敬的法官大人,一个人不能被判刑是因为被告做的好事,他把尸体藏了起来,直到现在我们才找到。”

    格尔纠正他说:“他们发现一具尸体,不是什么必要的尸体。即使是雷切尔的,他们也没有额外的证据把斯顿尔和尸体或现场联系在一起。不值得记录在案。”

    “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丹气愤地说,“我们还没有充分分析那个犯罪现场。”

    “是的,我们不要再说了,格尔先生。”卡塞尔大法官说。

    “爱里克森是对的。你在他们没有发现尸体上做了不少文章。你不能在他们找到尸体之后就不想再谈了。”

    “是他们要在没有尸体的前提下开庭的,”格尔回答说,“如果这个发现在1周前,斯顿尔先早就已经被放出去了。”

    “他说的与本案无关,法官大人。”丹说。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44 | 显示全部楼层
“或许,但那个时候你看起来对斯顿尔站到陪审团面前感到很不安似的。现在却很想让陪审团决定他的命运。”

    卡塞尔舔了舔她的嘴唇,又在两个律师要说话前举起手:“我想知道更多的发现,还有它会用多长时间得出结果。”

    她的双眼落到法庭里第三排坐着的乔纳森•斯瑞德身上,她弯了弯手指,让他到桌台前来。

    斯瑞德站起身来,感到整个法庭里的眼睛都在看他。他一点准备也没有。他一夜没睡,衣服上还有泥点子呢。从昨天黄昏到2小时之前,他回城之前,他踏着泥泞的草地,在探明灯光下,和其他20多个警官一起找着其他的线索。他知道是白费力气,尽管他们要在接下来的几天都得在泥地里摸爬滚打。6个月的雨水冲刷,雪水浸泡,还有冰的腐蚀,没有任何格雷姆•斯顿尔和现场的联系,没有脚印,没有衣服纤维,没有血迹,除了一堆骨头而已的尸体外,什么都没有。

    但他们找到了尸体。问题是,谁的?

    斯瑞德推开了庭前的门,来到了丹、格尔,还有卡塞尔大法官的面前。她看着他的衣服,还有黑眼圈儿。

    “你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夜晚,我想,路特南特。”

    “非常漫长,尊敬的法官大人。”斯瑞德说。

    “我想你能撑着眼睛回答我几个问题。”

    斯瑞德笑笑说:“我会尽力的。”

    “谢谢你。首先,是谁把尸体的事儿告诉给芬奇先生还有你其他的媒体方面的朋友的?”卡塞尔斥责道,“审理中出现这个是非常糟糕的。幸运的是陪审员还都不曾知道此事。”

    “我对此非常抱歉,尊敬的法官大人,”斯瑞德说,“我倒是也很想知道勃德是怎么弄到这个消息的。”

    “好的,好吧,我想那是他的工作。现在请准备告诉我你们发现了什么。确实是人的尸体吗?”卡塞尔问道。

    “是的。法医已经认定过了。”

    “性别?”

    “M. E.说是女性。”斯瑞德说。

    法官点点头:“没法确定身份吗?是雷切尔,或是克莉,还可能是其他的女孩子吗?”

    “那里没有什么能确定身份的。没有衣物,没有个人的特征。尸体部分被焚毁了。我们会对骨骼进行DNA检验。”

    “这得要多长时间?”

    斯瑞德摇摇头:“但愿能给你一个清楚的答复,尊敬的法官大人。可能就两天,也可能几周。”

    “你们在尸体附近没有发现其他明显的证据?”

    “没有。我们会继续找的,但我不太乐观,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了。”

    丹打断说:“但关键是对尸体的身份的确认,尊敬的法官大人。如果这要是雷切尔的话,这个案子就会发生大变动了。”

    “假如,假如,假如,”格尔说,“假如这个,可能是那个。没有证据,但我们会继续找。可能几天,可能几周,可能找不到。斯顿尔不能坐在这里等着警察和原告律师把那微弱的证据找出来吧。陪审团也不能。这里真的没有什么了,尊敬的法官大人,除了烟雾弹而已。”

    卡塞尔大法官叹了口气:“我表示同意。”

    丹双手抓住椅子大声说:“法官大人,就几天。就让我们在周末确定下来尸体的身份。如果我们还找不到什么的话,我们就撤诉。”

    “与此同时证词都会变得模糊了,”格尔据理力争地说,“时光一去不回头。”

    “他们想的话可以拿到任何的证词。”丹说。

    “哦,请。”格尔说。

    卡塞尔打断他们说:“够了,先生们。爱里克森先生,我很同情你的处境。我也很不想在如此接近关键证据的时候不给你机会。但现在,你除了希望和推理外什么都没有。你没有尸体就开庭,说你一定会胜诉的。你要坚持你所决定的。”

    法官把手伸下去,弄了弄扩音器,又拍起锤来平息法庭上的噪声。她向法庭做出宣布。

    “我们否决延期。我们要正常进行审理。”

    “尊敬的法官大人,我重新提出我们引证南茜•卡维尔的证词,说雷切尔迪思和被告发生过性关系,我得说,她还没作为证人出庭呢。”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44 | 显示全部楼层

尸体洞

“不准。还有别的吗,爱里克森先生?”

    丹生气地双手握拳大叫道:“不,法官大人。”

    “很好。白雷弗,法庭上请控制住自己。”

    斯瑞德转过身。他看到丹眼里的怒气,生平第一次感到是那么直接地、冷酷地看着自己。好像丹的未来都将会被埋在他们挖尸体洞里的阴影里,而自己就是唯一一个要受责备的人。

    丹低语说:“你这个案子第一天起就他妈的把我耍了。”

    斯瑞德没有回答。他没来得及。

    发生什么事了。

    人群的嗡鸣声变了。噪声,刚才随着法官做完决定而来还有低语声变到了别的什么东西上了。人们都很不解,指点着,站了起来。有人在喊。是马吉里。在第三排的马吉里,喊着斯瑞德的名字,穿过拥挤的人群跑到了通道上来。

    旁边,其他人叫了起来。

    斯瑞德看到格雷姆•斯顿尔在被告席的椅子上抽搐起来,好像是身上触到电了一样。格雷姆双手放在桌子上稳住身体。他的眼睛睁得很大,满是迷惑。格雷姆张开了嘴,好像是要笑一样。然后他的胸口鼓了起来,一股血从他的嘴唇里流了出来。格雷姆眨着眼睛。他低下头看到鲜红的血流到雪一样的衬衫上。

    他笑了。

    然后他的胸口又鼓了一下,血流如注。

    鲜红的血从格雷姆的嘴里涌了出来,然后是鼻子。血流遍了他的衣服,浸透肩膀和胸口,然后滴到桌子上,溅到了散在那里的纸上。血像红色的瀑布一样流向地板上。格雷姆的眼睛变白了,模糊了,然后翻了上去。过了一会儿,他还坐在那里。然后他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他的肩膀陷了下去,他倒在满是文件的桌子上,脸在桌子边上悬着,不停流着的血在地板上已经形成了一大滩。没有办法去止住血,甚至于丹•爱里克森和阿奇白尔德格尔走过来看到脚下被血浸着时,也大叫了起来。

    与此同时,格雷姆垂下了脑袋,胸口下的心脏跳了最后几下。

    斯瑞德尽力跑过去,但他在血里滑了一下。恢复平衡后,跳到了前面。马吉里先到的。她挤过了站在她旁边的几个人,被吓呆了,站在他们前面。她扶起了瘫倒在地上的,尖叫着的,想要逃的人们。

    艾米丽•斯顿尔站在最前排,僵在他们前面,就在他的前面盯着他浑身血淋淋的丈夫。她的右手高举着。马吉里的小手像铁钳一样抓住了艾米丽伸出的胳膊,举向空中,但艾米丽似乎没有注意到一样。她一动不动。也不放手。斯瑞德到了,一下子走过格雷姆•斯顿尔破损了的尸体旁,从艾米丽的手里夺过那把血淋淋的屠刀。一片混乱。

    在凯奇图书馆二楼的窗户关着,被清晨的暴风雪打湿。格尔靠着窗框上喝着咖啡。他看了一眼丹•爱里克森,正坐在放在一盘子鸡蛋、香肠,还有一大杯果汁的桌子前。

    “你知道,他们会放了他的。”格尔告诉丹。他的嘴唇弯出一丝微笑,眼睛眨动着。

    丹的餐叉和餐刀在他切鸡蛋时碰着盘底叮当作响,蛋黄流了出来:“不要太肯定。你听了勃德对陪审员的采访了。他们根本就不相信萨丽会卷入到这宗案件里。他们想是格雷姆干的。”

    “我相信他们说的是‘可能,’如果我们在法庭上,那会是有理由的怀疑。还有,他们都有机会看了你上周的新闻发布会了。一个愤怒的起诉者公然发表对一个杀害无辜少女凶手的断言,都是指向斯顿尔的证据。”格尔的脸上露出喜悦,“忘了你在法庭上还证明不了那个呢。”

    “你说的。”丹高兴地回答说。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45 | 显示全部楼层
格尔摇摇头:“我不敢相信艾米丽能带刀去了那里。”

    “我们有金属探测器的。但媒体把她围住了。她是在后门被领进去的。谁晓得她变得如此极端?”

    “你说那很令人惊讶?请。我半信半疑地认为你会想到这样的事会发生,丹尼尔。”格尔喝着咖啡,“你做了她的很多工作吧?”

    “过失杀人两年。三年,是最多的了。”

    “是用刀直接的一击。”格尔说。

    “哦,来吧。那个男人杀了她的女儿。阿切,我们再不是在法庭上了。你不是真的相信格雷姆是清白的吧,是吗?”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清白的。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罪。你也不知道。”

    丹用餐纸擦了擦嘴,站了起来,整整他的上衣。他拿起咖啡壶,倒上了一杯:“好的,把萨丽去雷切尔家搬出来很聪明。你是怎么想到的?”

    “很明显,你从不了解少男少女们,”格尔大笑着说,“她看到另一个女孩儿去找他的男朋友,她就回家睡觉了?不可能。那会导致一场激烈的争吵。”

    “我想到了萨丽那晚会去找雷切尔,我就去找线索。当凯文承认克莉约他出去时,那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好的难以置信。”

    丹耸耸肩膀:“萨丽的父亲回到家,去查日历。他们一家那个周末都在希迪斯里看话剧《莱斯米兹》,我们确认了这一点。”

    “那是一个父亲在女儿有麻烦的时候能找出来的证据。”格尔说。

    “她没去,阿切。”

    “随你怎么想。但法庭之外一定会有很多的事情。”

    屋子里面随着一个雷电吱吱响了起来。格尔仔细地看着外面铺天盖地的黑云。

    “格雷姆死了,我们不会知道了。”丹说。

    格尔摸着他的山羊胡子。“哦,我想。或许雷切尔会回来,把她的秘密告诉给我们。就一个幽灵一样。”

    斯瑞德听到外面的雨猛烈地冲刷着窗子,外面随着雷电一闪一闪地亮着。门廊里的橡树木料在风里呼啸着。他能闻得到新鲜空气的味道,夹杂着木料散出的霉味儿。

    当雷声在一大早把他惊醒了,他就拿着他的毯子去了门廊,挨着暖气,外面的水浪被西风吹得滚滚而来,他也时睡时醒。在他的卧室里,闹钟2个小时前就响过了。他不在意。外面的天空看起来还像是夜晚一样。

    调查和审理回荡在他的头脑里。斯瑞德感到并没有结束。他不相信斯顿尔是无罪的。那没有变。但可能是他在自欺欺人,试图去说服自己没有在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像一个蚊子,他会把疑虑赶走,但一会儿又回来了,在他耳边嗡嗡,一次比一次声大。

    他想到了明信片。他昨晚回来的时候就放到了他的邮箱里了。他一直都在看着它。又听到了蚊子叫了起来。

    地板在脚步声下吱吱地响。斯瑞德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他伸起脖子,看到了马吉里站在门厅的走廊里。她的黑发都湿透了。雨水从她的脸上,还有胳膊上流下来。她看起来又小又弱的。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4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得知你正在买房子。”她说。

    广告登出好几天了。他又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在生自己的气:“我正要去告诉你。真的,马吉里。”

    “你要结婚了,是吗?你和那个老师?”

    斯瑞德点点头。

    那是1周前晚餐后的事了。他不是很确定,回想起来,不知道是谁要求的。他们是认真的,失望,结束了,几个小时后,喝多了,定了婚。安吉尔依偎着他,不想走。那种感觉很好。

    “抱歉,马吉里。”他说。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只手,用一个细细的手指像个手枪一样指着他说:“你疯了吗,头儿?你在犯一个可怕的错误。”

    “我知道你会很伤心。”他说。

    “去他妈的,我是很伤心!我正在看一个朋友在他妈的玩弄自己的生活。我告诉你不要太认真,是吗?你们两个都是意外的受害者。辛迪对我说,你在感情上是最愚笨的一个人,我想她是对的。”

    “别把辛迪扯进来。”斯瑞德大声说。

    “什么?像是她没在这里去烦你的眼睛吗?我要再说一次,头儿。你在犯一个错误。不要那么做。”

    斯瑞德摇摇头:“你和我,是不可能的。那不会合适的。你自己那么对我说的。”

    “你想是因为我?”马吉里问。她看向天花板,好像是在乞求神的保佑:“难以置信。”

    两个人之间沉默了好一会儿。只有外面暴风雨的咆哮声,还有马吉里衣服上的水滴到门厅地板上的滴嗒声。

    “两个彼此需要的人走到一起会有这么大的错误吗?”斯瑞德问。

    “是的,”马吉里说,“是错的。应该是两个彼此相爱的人。”

    “哦,来吧,你就是在和我玩语言游戏。”

    “不,我不是。你爱或没爱。你两个可以永远在一起,但你们没有必要结婚。”

    “我想你会为我高兴的。”斯瑞德说。

    “你想我为你高兴,还拍着你的后背对你说你是多么地伟大吗?”马吉里的声音气得发颤,“你这个狗屎。我不会那么做的。我不信你会问得出口。”

    斯瑞德没再说什么。他只是听她急促的喘息声。

    马吉里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像在地板上捡碎珠一样收起自己的感情:“你看,如果你想非得那么做的话,那你就去做吧。但我忍不住说出自己的看法。”

    他点点头:“好吧,马吉里。你说完了。”

    他们看着对方很长时间,好像是无声的再见。不是永别,但他们的关系算是吧。

    “我来告诉你,那不是雷切尔的尸体,”马吉里说,此时已经是警察的口气了,又回到了工作中,“我们进行了DNA检测。那是克莉。”

    斯瑞德低声咒骂着。他想到了那个甜蜜的、纯真的女孩儿——想到失去了她,想到了失去了辛迪。他又是变得全身愤怒起来。对凶手逃之夭夭而气愤。

    然后他想:那不是雷切尔。他又听到蚊子在耳边响了起来,嗡嗡地响。

    “我昨晚收到一个邮件。”斯瑞德静静地说。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47 | 显示全部楼层
他用头示意了咖啡桌上放着的一张明信片。马吉里低头看向卡片上的图画,是一幅奇怪的、不合比例的、长着大耳朵的沙漠里的动物。

    “那他妈的是什么?”

    “一个羚羊兔,”斯瑞德说,“部分是兔子,部分是羚羊。”

    马吉里抬起脸:“啊?”

    “那是个玩笑,”斯瑞德说,“一个谜。不存在的。人们邮这种明信片就是要看你有多么容易被骗。”

    马吉里伸出手,拿起卡片。

    “只拿边儿,请。”斯瑞德对她说。

    马吉里停下来,手僵在半空中,狠狠地瞪斯瑞德一眼,好像是感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似的。然后她小心地拿起卡片的边儿,转动着看。她看了看上面的字,都是用醒目的红字写的,雨水把湿的“他”字变歪斜了,写着:他死得值。

    “狗崽子。”马吉里破口而出。她盯着斯瑞德看,猛烈地摇着头:“这不是她邮的。不会是雷切尔。那个女孩儿已经死了。”

    “我不知道,马吉里。我们就是这么好骗的吗?”

    马吉里看了一下邮戳:“拉斯维加斯。”

    斯瑞德点点头。“迷失之城。”他说。

    肉干鲍勃住在洛杉矶南面,离小路只有几米远的流浪区。他也和洛山矶的其他流浪者一样住在这里哪也不去。大约是在一年以前,拖车出现了,被一辆大卡车珍贵地运来,那辆大卡车少有地停了这么长时间,等着将它卸下来,在它消失在城市的后面之前。

    一天,在这个拖车将这里的永久居民运出这个脏乱的小路的时候,一个带有手刻的标语的木板出现在了加利福尼亚的铁路上,上面写着:

    “肉干鲍勃,”

    然后下面是:

    “新年礼物,

    心灵诗歌,

    牛肉干。”

    鲍勃打开了拖车一端的窗帘,那是后面的入口,那里放着一个堆放着丰盛物品的桌子和一个现金盒子,那是,用来买卖东西的。

    他挂了几十个玻璃风铃在那,那些风铃会撞击金字塔形的磁铁去敲打固定在墙上的金属盘子,屋内充满了香和檀木香的味道,还有那个他抄自古老版本、并用粉色的缎带系在卷轴上面的史诗。但是他的回头客并不是为了风铃或是诗回来的,而是为了那些卖的很好、有特雷亚奇和卡军风味的的干肉:牛肉干、鸡肉干和火鸡干。停下来的大多是卡车司机,这当中只有几个人不是因为好奇而停下的,然后他们会宣传他的店,到最后他的店在南部的卡车司机中传开了。

    这样的话传开了,传到了维加斯,终止于肉干鲍。他们出现在他很有规律的时间里,一周的7天,一天的24小时。如果他们是在他睡着的时候来,很简单,他们会叫醒他,而他卖肉干给他们。这样他每个月都会赚足够多的钱。

    如果他能攒住那些钱,他就有能力回到市里开一个真正的店,遵守健康标准并且付税,而不是躲开政府的雷达。

    但是这些钱并没有在鲍勃的手里呆多长时间,一部分用来买硬币投币机了,另一部分用来喝酒。他的拖车进入了在他看来是钻石矿的沙漠了。一年前他想自杀,但是他的身体导致他没能实现。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48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件事是卡车司机说的。但是一年以前,对于一个在沙漠中孤立无助的人来说,鲍勃看起来很正常。从那点看来,年复一年,他变老了。他从来不刮也不剪他那灰长的胡子。他的头发像脏乱的线绳一样垂在肩下。他的皮肤呈灰色而且满是皱纹,他的眼睛深陷入眼眶之中。

    他除了吃自己卖的肉干以外很少吃别的,因此他越来越瘦,直到他几乎只有120英磅重。他从来不洗他挂在皮包骨的身上的拉斯维加斯的T衫和牛仔裤。他是如此糟糕,以致于一些他的卡车司机客人拒绝呆在里面,他们还告诉他说就连肉干都已经开始发臭了。鲍勃只是打开窗子,让下面干燥,并让满是灰尘的空气通过拖车。

    他从来没去过赌场,他们不让他靠近门。代之以每隔几天就会到离他的拖车几米远的铁路边的小酒吧去,在那里玩扑克牌,直到酒保闻到浓浓的恶臭味,那时他就不得不再买一瓶杜松子酒回家,将它喝完跟着失去知觉。早上,或者是任何时候,卡车司机按喇叭吵醒他,他就会把瓶向后扔去打他们。

    昨晚,他喝了两瓶。可能是大前天晚上,要么就是大大前天晚,他不知道,他记不清楚那么多,电视上说是周三,可是他记不清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大闹的。他的最近一位拜访者是昨天下午到的,那天晚上,他开始一杯接着一杯地喝杜松子酒,并且现在是星期三。

    鲍勃叹了口气,他得去撒尿。他扶着墙站起来,拖车使他头晕眩了几秒钟才恢复正常。他走下铺在地板上的床垫,看到有几只小虫从他身边飞过。两个空酒瓶子放在离他几英尺远的地方,他蹲下把它们捡起来,盯着里边看。

    每个里面还有一点酒挂在瓶子边上,当他把瓶子放到舌头上时,这些酒足够润湿他的舌头。他的身体中毒极深,这一点酒使得他的肚子里的东西都上翻,他不得不艰难地将它吞下以免反胃。

    鲍勃掐住瓶子的脖子将两个瓶子拿了起来。他向四周扫了一圈找他的凉鞋,看到它们在一个椅子下面,他把脚伸了进去。凉鞋拍打出了声音,当他向门中心走去时。门闩坏了很长时间了,他用膝盖将门顶开,日光射了进来。仍就裸着身体,鲍勃慢吞吞地走下生锈的台阶,走进拖车后面的沙漠。

    阳光很强,像是小山上方难以控制的黄色的火焰。他的眼睛眯着,几乎睁不开,他的皮肤很紧并且开始发热。每一次他困难的呼吸时,像在熔炉里般的空气几乎将他的喉咙烤焦。

    他把它拿了出来,准备尿了。他开始呲出一道尿流流落到地面上。液体打在地上扬起一团干灰,然后又都聚在了那个尿泊里了。他一直在中间撒尿因此有几滴溅到他的脚尖上。他专心地看着下面,就像从他的身体流出来是他的生命之血一样。尿里面有很多的泡沫和杜松子酒的臭味。几秒钟之后,小水池就被太阳烘干,消失不见了。

    他举起了一个杜松子酒瓶,看它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在落地摔碎之前形成一个弧形的阴影。他听到了玻璃打碎的声音,然后看到碎玻璃片向四周飞溅。他小心地用第二个瓶子做了同样的动作,他喜欢这种声音——这种瓶子在空中飞快地划过,然后落到地上摔碎的声音。

    几十个碎瓶片从那里飞出。那是他的私人矿区,大多数碎片快速地被灰尘盖住了,但是离他最近的这个却闪闪发光,反射着太阳光,就像是几缕激光束。

    他定定斜视着沙漠,他只能在外面呆几分钟,但是现在已经是要回去的时候了,回那个不会使他从炎热中解脱但至少不会使他的身体由于太阳的直射面变得干枯的地方。

    现在,他就有那些感受,像是要被太阳给燃烧了一样刺痛。尽管是这样,鲍勃还是在这徘徊着。他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有东西吸引住了他的视线。他发觉空气中带着些灌木丛的木馏油和看起来是棕榈树的丝兰。是的,这里确实有那些东西,而且不远处的小山上也有。那些碎瓶子一直在闪闪发光,像是钻石。除了——不,那不是真的。

    有些不一样,他看到阳光很耀眼,但他摔瓶子的那个地方不一样。吸引他视线的反射离得很远,而且靠一边,不在任何其他他看到的碎片附近。但是它们在强烈的阳光下发出闪烁的光,就像是小钻石在灌木丛下向他眨眼。

    是什么?鲍勃皱着眉。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发现他通过了沙漠,想要知道他看到的是什么。而且越接近他走得越快,直到后来他几乎是在跑。他看不到影像也不能呼吸了,但是他坚持裸体跑完最后20码,直到他到达钻石的藏身地,然后他停下,盯着脚下看。

    闪闪发光的钻石是真正的洒在皮肤上的光泽,在泥土里的女尸上面闪闪发光。

    女尸脸向上躺着,被盖在上面的灌木隐藏着。女尸和他一样裸体,但是毫无生命,而且看不出年龄。一具萎缩的尸体,她的烤熟了的皮肤已经裂开了,她的眼睛睁得很大,但是已缩成了小块大理石般大小,她的金黄色的头发也已被灰尘染灰了,她的嘴巴大开,像是在沙漠上的甲虫到里面吃她的嫩肉时在无声地尖叫。她几乎看不出来曾是个美丽的人。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49 | 显示全部楼层
鲍勃蹲了下来。她正盯着他,她的毫无血色的唇微笑着。他伸出一只手轻碰她的皮肤,好像是怕她突然醒过来抢劫他。但是她没有动,她的皮肤在他的触动下感觉像是沙纸。

    然后他拉拉她的脸,这像是一场噩梦,她不能醒了。

    鲍勃恐惧地盯着,他的嘴在涌上他灵魂的尖叫声中大张,这时,一只肥蟑螂从尸体的鼻子中挤了出来,并且向他摆动着它的触角。他向后跌倒然后跑开。他没有直接回到他的拖车上,他只是笨拙地、奋力地跑向公路。他的凉鞋掉了,沙漠上的石头扎划着他的脚,直到他脚印上满是血迹。

    但是他跑开了,没有减速也没有回头看,好像是那个女孩的灵魂在后面追赶他。

    克拉克县治安局的塞丽娜•黛尔往上推了推太阳镜,然后向下盯着那具尸体。

    “好的。”

    她并不是故意说给谁听的。事实上,这情况根本就不好。她痛恨弃尸。有时它们看起来就像有100年那么老,或许还可能会被鸟兽啄咬,没了眼珠,肉也被吃没了,就像是闪现在恶梦里的东西似的。她常常见过那些背上插着刀的,或是带枪伤的尸体,看着他们流血,但不会这样不堪忍受。因为至少那些尸体还有个人样,不像这个。

    可以肯定是个女的。那很容易判断出来。太阳使得这个不幸被扔到沙漠里的尸体面目全非,但并不能使线索都消失。她的胸部已经变得平平若无。除此之外,她还意识到这具尸体曾会有很好的体形。那很有趣。这具尸体就像在太阳中向她眨眼一样。

    塞丽娜蹲下去,接近那具尸体,在离她一二英寸远处盯着她看。她先是看那个女孩的双脚,然后移向她的双腿,在两腿分开处多看了一会儿,然后是她的胃部、胸部,最后是她的脸和双唇,双唇仿佛要给她一个恐怖的吻一样。

    塞丽娜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录音机,并在里面记了一些东西。

    风吹乱了她那又黑又厚的披肩秀发。她美得就像一个歌舞女郎,让初到拉斯维加斯的人们见到她的时候都会这样误会。她不得不戴着警盾,为了防止来自那些滥醉的家伙的讨厌的骚扰。塞丽娜将近6英尺高,纤细的体形比例恰到好处。她身着白色无袖衫,掖在褪色的牛仔裤里。

    她长得很健美强壮,得益于强烈的常规训练。她的皮肤是深金色的,因为她经常在太阳底下晒。

    塞丽娜已经年过30了。她那翡翠一样绿的眼睛总是藏在杏色的太阳镜片后面。她的嘴很小,一副白色的带着柔和曲线的双唇,构成了她的可爱的下巴。她看起来不那么年轻,不像那个女孩子,她从没有看上去年轻过。以前和现在一样,成熟和美丽,从她10多岁起就是这样。直到最近她才意识到她玩弄了以前的生活。而且,在没事的时候,她还想到自己将来会是什么样。

    可能她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但她没想过去解决。而现在这个姑娘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想法了。

    “年龄,”塞丽娜对着录音机说,“还得等总部确认,我想最多也就20岁。死亡的原因像是直接脑部创伤所致,在头骨后头发里的血已经变得没有光泽了,尸体没有被碰过,头骨后面的那个地方像是被打出了一个洞。原本黑色的头发被染成了红色。”

    塞丽娜研究着尸体躺着的那块沙地。

    “她不是在这被杀的,地上没有那么多的血。到底是什么人把她拖到并放到这里的呢?尸体是赤裸的。但是没有明显的性侵犯,骨盆处也没有伤痕,指甲也没有破,没有抓痕,或是其他伤。我们要排除强奸可能性。死亡时间,无法确认。我想总部能否查出这个。我猜至少要两天的时间。虽然有些失真,但幸运的是秃鹰没有发现她。”

    她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她用一个手指小心地拨开女孩满是褶皱的胸口。“果然如此。”她自言自语道,然后站了起来。

    塞丽娜继续记着笔记:“刺有耳眼儿,但是上面没有耳环。没有手表。没有戒指。手指甲和脚趾甲都涂成了红色。脸上还有浓装的痕迹。因为大部分还在闪着光。”

    她听到有脚步声,接下来有人叫她:“你好。”

    “看着点脚下,考迪。”塞丽娜动也没动地说道。她有点在乱发牢骚。已经对沙地进行过调查了,几乎一无所获。无疑,那些拉斯维加斯的枪手们是不会把他们杀了的目标留在莫哈韦沙漠的。

    考迪装着生起气来:“那我是什么?一个新来的?”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49 | 显示全部楼层
考迪•艾莱斯•安吉尔是她过去6个月的搭档。塞丽娜早就因为不好同别人合作而被人所知,经常换搭档。但是考迪看来是最有耐力的。他从不吝啬,言听计从,并且还从没有反对过她的时候呢。考迪喜欢小巧的、白肤金发的、年轻的姑娘,而塞丽娜一点也没有。他比塞丽娜矮6英寸并且还比她小6岁。他们之间就没什么浪漫可谈了。

    她有点自食其果,塞丽娜有过很多追求者。但是当她放下架子答应约会时,一切就会过早地结束了。她的直率的性格把人都吓跑了。她已经好几年没有过性生活了。她告诉自己她不想。

    而考迪,恰恰相反,社交活动很积极。在他们在一起合作的短短6个月里,她看到他已经换了6个女人了,年纪都在20到23岁之间。没有一个能坚持到第一次和他上床后的。对于最后的两个,那是她们第一次和男人上床,当然考迪也这么和她们说的。塞丽娜感到恶心,并且当面和他也这么说。考迪不说,只是诡笑,她放弃了,不再自讨苦吃。

    如果再简洁一点,他可以说是很吸引人的。但他经常打扮得没有一点瑕疵。今天,他穿了一件花呢巴哈马衫和一条黑丝裤。一头黑亮的头发,打满发胶。他的皮肤是黑色的,就是新鲜橄榄油的颜色。他的牙齿相对于他的西班牙黑皮肤显得特别地白,他还长着一双带有野性的棕色眼睛。

    塞丽娜挑起拇指对着拖车说:“他是怎么说的?”

    “啊,他是一个可怜的老人。也不是很老,只是衰老得很快,知道吗?每晚都在酒瓶子上画。你看到那里的碎瓶子了吗?他画完之后就把它们扔出来。”

    塞丽娜对着拖车后的那堆碎片做起记录:“要让检查组对玻璃碎片进行研究。如果那个人在拖尸体的时候割伤了的话,可能会留下点血的。”

    “啊呜,”考迪说道,“我们将会找杰克•鲍勃对拖车分析一下的,但要几个月之后。”塞丽娜说:“他说了什么吗?”

    考迪摇了摇头:“他发现尸体后就有点反常。开始时在路上光着身跑。一个坐汽车的人从高速公路上看到了他并且报了警。当警察抓到他的时候,他不停地唠唠着那具尸体,说她还活着。”

    “他认识这个女孩吗?”

    考迪摇了摇头:“他说之前他从来没有看见过她,只是在他出来小便时看到的,吓了一大跳。”

    “时间怎么样?他看到有什么人扔包裹或是什么的吗?他看到或听到什么了?”

    “他没听到什么。可怜的家伙至少2天还没缓过神来呢,或许是3天。所以那可能发生在任意某个时间。”

    塞丽娜叹了一口气:“好极了。”

    “这样我们在这再也找不到什么了,我想是这样的。”

    “我想你圈出来拖车那里血迹的范围,”她说。

    “啊呜。他的双脚从他开始跑就在流血,但是还不如在人的头上重击一下流的血多。相信我,这个地方没被清理过。除非她是被闷得窒息的,死亡不是内伤。但你应该再好好查查杰克,他只给我讲了一点。法国火鸡,我想是的。好东西,如果你能忍受得了它的气味。”

    “如果在回城的时候你离开公路并到沙漠里埋东西,过后你会想真不如不去那么做。”

    “我是墨西哥人,受得了取笑,查尔斯婆婆。”考迪捶着胸说道。

    塞丽娜摇了摇头:“甜心。那不只是英国人的专例。”

    “你忘了。我想看看他冰箱里有没有什么东西,但是我没有搜查令。所以现在,我们得快点,我知道在这些鞋盒子里除了干肉什么都没有。”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52 | 显示全部楼层
“现在你在给我压力,甜心。真的。”

    塞丽娜又看了一眼尸体,想给她盖上点,好给这个女孩留点自尊。

    拉斯维加斯有它一定的奇特的犯罪事件,并且她已经对发生在这个城市里的任何事都不再感到惊诧了。她对一个女嫌疑犯进行调查,结果却发现那个女孩实际上是一个胸部过大的人妖而已。

    她还调查过一起两个寻找刺激的少年把一个侏儒放在自制拷问架上拖拉致死的案件。她还逮捕了一个在城里光着身子走路的人,手里还牵着两只羊。当时她感到很不自在,恶心,甚至觉得自己很蠢,但她还是去了那里,并处理了那个案件。

    但是这回很少有,她碰上了这个案子,使她马上认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件深不可测的、离奇的、黑暗的事件当中了。这都是此时她的第六感觉告诉她的。

    但她还有更多的感受。每当卷入一起谋杀少女的案件的时候,她都会感到一种特别的心痛。因为这很容易让她联想到她少年时代在凤凰城的时光,并且还会意识到如果那个时候一个念头出了差的话,她可能早就像这样光着身子躺在沙漠里了。

    “你叫什么,宝贝?”塞丽娜凝视着女孩的尸体细声喃喃地说道。

    “看起来像一个骑兵。”考迪说。他指着公路,那里一队警车和救护车向这边驶来。

    “请告诉我,在他们研究这里周围的石头的时候,我们不会在这里再烤上5个多小时吧”

    塞丽娜摇摇头:“我们要把现场封锁起来,把这交给诺伊斯政府控制。在太阳底下呆一下午对他有好处。我们去找总部谈谈,看看在她身上还有没有漏掉的。然后我们再看看能不能确认这个女孩的身份。”

    “你是在跟我说你要打算去确定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尸体的身份,是吗?”

    “是的,首先你得在未来的两周中让当地部门登出我们的认人启示,白人,女性,年龄13岁至30岁之间。”

    “啊呜。你是想让立案或是放入电脑里吗?”

    “我是说2周,考迪,不是2年。还有,如果我们在电脑里发现她的话,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惊喜。”

    “为什么?”

    “我怀疑她在失踪的地方绕圈跑的可能不大。”塞丽娜说。

    “啊呜。那接下来我们干什么?”

    “我们去走走那些俱乐部。”

    考迪大喊了一声:“美好的一天,亲爱的。你认为那个小东西是个脱衣舞女?我想她看起来比那好得多。看完脱衣舞,你准会想宁可回家和妻子呆一辈子,知道吗?”

    “闭嘴,考迪。”

    “好吧,那我漏掉了什么?你找到了一张脱衣舞会员卡或是别的什么吗?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她曾跳过那种舞蹈?”

    塞丽娜耸耸肩:“她做过丰胸手术。那就是它们为什么没有凹陷的原因。她的那个地方刮得很干净,仅仅有一竖条毛发留着。她的乳房和大腿上还有闪光的痕迹。在她左胸上还有一个心形的小纹身。这加起来,我断定这个女孩一直都在跳脱衣舞。”

    “啊呜。保守的算一下,那也有400多个这样的接头点,还不算电话服务的。”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5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说的是刮毛的人,不是妓女。妓女不会去刮毛的,甜心。也不必去丰胸为了表演。我们将要从名气大的地方开始,希望这个女孩在这方面很出色,能打进那里的地盘。”

    考迪笑了笑。“你说了算。让我不得不和那些愿意脱光了的女人们谈,听你的就是了。”

    塞丽娜的眼睛缓缓地向黑洞洞的俱乐部里看去。那里的空气混有烟味,还隐隐有着香水味。摇滚乐从后台的主持人那里嘟嘟传出,接下来一个砰的响声,可以感觉得到脚底下的地板都在振动。局促的休息厅四周墙面都罩着黑镶木。一个红色气垫门把它们从俱乐部里分开,门旁边是一个矮柜台,后面墙上挂着古老的中国画。当他们进去的时候,一个笨重的男人,身着灰白色西服,从红门进来,站在他们前面笑。他长着鬈曲的黄头发和灌木一样的胡子。

    他毫无兴趣地看着考迪,然后眼睛就在塞丽娜的身上不停打量,从头到脚欣赏一番。

    “这为你免费,甜心。这是杜德雷木尔,2495美元。”

    这只大猩猩朝着考迪奸笑,塞丽娜想她现在好像都能看出搭档气得耳朵里冒火。

    “我们不是你的顾客,”塞丽娜说,晃出了警盾,“我们来自克拉克县治安局。我们正在调查一个谋杀案。”

    那人的笑容立马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关于谁的?”那个男人问道,耸耸了他宽阔的肩膀。

    “这正是我们想要调查的。又是一个无头案,在沙漠里被发现的时候后脑已被打碎了。我们认为她在这里的俱乐部干过。”

    考迪从他的夹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到壮男人面前。“认识这个姑娘吗?”

    塞丽娜观察着这个男人的反应,发现他的皮肤变得灰白,并且紧绷着,自然地流露出一副难看的神情。

    “她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里工作?1940年?”

    “如果你在沙漠里躺上几天,你一定就会知道时间了,”塞丽娜说,“你认识她吗?”

    “不。”

    “这里最近有姑娘失踪吗?”

    那个男人大笑起来,像是一阵爆发了的狂笑:“你是小孩子吗?姑娘们每周每天都来去匆匆。这里没有真正的工作,知道吗?”

    “我们只是说关于最近这几天,”塞丽娜说。她讨厌这种家伙。只知道利用。他们把鲜肉吃完后就把她们丢到大街上唾弃,因为她们已经没有价值了。

    “答案是,没有。”

    “那么纹身呢?你这里有过一个左胸上纹有一个心形的姑娘吗?”

    “纹身?这里姑娘的纹身有龙、小猫、男朋友、铁丝网、向日葵,还有德维特约卡姆。但就是没有心。”

    “你肯定吗?”塞丽娜问道。

    那男人咧嘴笑了:“我已经都看过了。”

    “我肯定你不会介意我自己和你的姑娘们谈谈吧。”考迪说。

    “你有搜查证吗?”

    “我们只是谈谈而已,不必用那个。”塞丽娜说,“另外,如果你想要我们拿搜查证的话,碰巧在你这发现了毒品,嗯,那就有点多管闲事了,不是吗?”

    “快点。”那个男人皱着眉头回答,“哦,还有,有些姑娘看起来会很年轻,但她们都过了18岁了,好吧?我都看过她们的身份证了。”

    “当然。”塞丽娜说。以前那些糟糕的日子里,她的那个假身份证让她可以随便出入这些俱乐部。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54 | 显示全部楼层
他们推开那扇红色的门进入了俱乐部里面。它看上去和听上去都同今天他们去过的其他7家不同。音乐在这局限的地方放到了最大声,让里面的人震耳欲聋。一条长的有顶棚的防火通道里放着发光的铜杆,通向俱乐部的中心。窄小的书桌围着通道,而在桌子周转又挨排挤满了小凳子。有大部分的舞都是在通道上跳的,但是那也有三个小舞台,在它们周围还放着长凳,在地板上散布着。黑绒线的电话布满墙四周。其他的地方都挤满了饭桌,还有鸡尾酒桌。

    俱乐部里充满了酒气和臭气。天花板下面出现了一层烟雾,那都是人们抽的香烟。

    塞丽娜数了数,大约30个人,有穿T恤的愣头愣脑的大学生,还有穿套装的老人,其中都是些怪人醉鬼。一些人吵闹大骂着进去,尽力去接近那些姑娘们,那样就不用费劲挑着才能得到她们了。其他人都老实地坐着,嘴巴张着,咧着嘴露出愚蠢的笑。还有一些人坐着小口品着酒并且睁着闪光的眼睛看热闹。这些人都显得很吓人,脸上根本一点表情也没有。

    塞丽娜感到恐怖,就像在其他俱乐部里感到的一样。无奈,她低下头,想想自己暴露着身体,和那些姑娘互换角色她会有什么感觉。她是俱乐部里唯一的女人,除了两个鸡尾酒女招待,她们都穿着大一点的三角裤。理所当然,她不很吸引人,尤其是那些除了光着身子的女人谁都不想看的人。这些人用看台上表演女孩同样的目光,审度着她。塞丽娜感到一阵恶心。

    她仔细研究着通道上游走着的姑娘们的脸,看起来都一样,带着呆板的微笑。你从她们的脸上就可以看出她们的年龄。越是化妆,就越是在试图掩盖着什么。在乌烟瘴气、四下黑暗的俱乐部中,它总会很管用,因为大多数的男人都不去费心看她们的脸。但是塞丽娜可以看清楚。她可以看透她们的眼睛,看出她们的秘密。这是一个高消费的会场,这里姑娘们都比较年轻,也从没有沾过酒精或是毒品之类的东西。一个姑娘会糊弄自己能变得富有,就像是又一个珍娜•詹梅森。但是多年以来塞丽娜已经看到过太多的徒劳的脸,还有落满鸟兽的紧缩的尸体。最终她们的尸体也塌陷消失,留下螺旋状的骨头。

    她记得16岁来到镇上的时候,就她和她的一个女伴,两个人都是不堪那里的生活而从凤凰城里逃出来的。塞丽娜在一个娱乐场里找到了一份工作。她的女伴则没在那里,而是去了一个俱乐部跳脱衣舞。她也想说服塞丽娜也去跳。钱挣得比较多。那很诱人。但是塞丽娜已经看够了男人们,不敢想象自己光着身子在他们面前游走的情景。她很幸运。而她的朋友住进了一个很好的房子,拍了两部低成本的色情电影,最终患上了艾滋病。她在22岁的时候就无声无息地死去了。

    那个在沙漠里的姑娘死了。她的朋友也死了。有时塞丽娜会感到活着是一种罪恶。

    旁边一个舞台上响起了一阵喝采。塞丽娜和考迪走近了舞台边上,看到一个洞出现在小舞台中央。慢慢地,升了起来,他们看到两只黑胳膊,随着音乐挑逗地弯曲扭动着。那个姑娘站在升起的舞台上一点一点地从地板下面露了出来。她的长长的胳膊不停地动着,然后塞丽娜看到她的黑发和一张乌木雕出似的脸。这个女孩算是完美,只不过18岁,令人神魂颠倒。一个新来的——塞丽娜可以从她的眼睛里看出来。这个女孩还会因那些大喊和男人们的口哨而兴奋。她跳得尽兴,并且男人们也都知道。一个女孩想尽量穿着她的衣服而不想跳脱衣舞,没什么比那更让人兴奋的了。男人们都知道这里的不同,这个女孩就是这样。

    一个人喊道:“莱文德尔!”

    女孩转过身向叫她名字的那个男人,厚厚的嘴唇向他笑了笑,并且对他眨了眨眼。与此同时,她继续跳着舞,她更多的肉体露了出来。她穿着一条意大利面条带式连衫裤,红宝石颜色配着她那黝黑的肌肤。她的双乳仿佛要从胸前的缎带里蹦出来似的。对着衣服一阵轻轻拍打后,她的腹部就完全裸露出来了,在她身下,还穿着一条皮裤。她的两条腿,修长而又光滑,伸向血红色的3英寸的漏水器旁。

    “把你的舌头收回去。”塞丽娜对考迪说。

    “那很难,女士,很难。”他低声说着。

    “那是来自南方的天气预报吗?”塞丽娜笑着问道。

    考迪没有回答。他一动不动,观看着莱文德尔一个个地解开纽扣,马上就要把胸部露出来了。

    “什么,考迪?我想你是喜欢小巧的、白肤金发的姑娘的。”

    “一剂辣汁得要许多种咖喱的。”考迪说。

    “什么,墨西哥的谚语吗?”

    “不,那是我的新的人生哲学。”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55 | 显示全部楼层
塞丽娜看去,莱文德尔终于露出了她那坚挺的乳头。女孩用双手罩着她的乳房,周围的人开始尖叫起来。

    “来吧,孩子,我们去后台。”

    塞丽娜拽着考迪,而考迪伸着脖子,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莱文德尔。来到了后台,这里又有一道气垫门,上面还贴着“非演员不得入内”的字样。那里还配有一个强壮的黑保安,带着一副别耍我的怒容。塞丽娜跟他说她要和姑娘们谈谈,然后他仔细检查了他们的警盾,才无奈地让到一边。

    考迪从警卫身边走过时,笑得很得意:“那些姑娘们会意识到这里还有一个男人吗?”

    塞丽娜笑了。但那个警卫没有。

    他们走下了一段台阶,然后走进了化妆室,这是演员的老窝,里面呆着至少10个不同舞台的裸体姑娘。几个姑娘正试着把乳房套进做工简单的戏装中,准备上台。其他的都耐心地坐在镜子前化着妆。还有几个女孩,刚刚上去表演完,正把她们的服装重新穿到身上。她们几乎没有注意到考迪和塞丽娜的存在,两个姑娘挑逗性地向考迪微笑了一下。他也向她们笑了笑。

    塞丽娜拦住了三个准备要走的姑娘,其中有一个都已经化好妆了;还有一个穿着黑胸罩和牛仔裤;最后那个,一头天生的红发。

    “我想问你们几个姑娘一些问题。”塞丽娜说。

    那几个女孩正在聊着天,一下子都大笑起来,但谁也不开口。其中一个冷漠地耸了一下肩。那个红头发的女孩,看着考迪,开始扭动起来。她正视着他的眼睛,放浪地对他笑着,叫他往下看。考迪坚持着,尽管塞丽娜知道那就像是在杀他。

    塞丽娜说明他们的来意,并大致地描述了那个死了的姑娘,还提到了在姑娘乳房上的纹身。当她们听到是谋杀的时候,女孩们的态度变了。因为她们的工作就是去吸引一些变态的家伙,而当一个姑娘被杀后,她们都会马上想是谁做的,自己会不会是杀手的下一个目标。

    “怎么样?”塞丽娜问,“你们认识她吗?”

    姑娘们彼此看着对方。

    “姑娘们都来去匆匆,”那个红头发的女孩说,漫不经心地拍弄着一个乳房,“我是说,你的形容可能符合不同俱乐部里的100多个姑娘。”

    “那个纹身怎么样?”考迪问。

    她们都晃了晃头。

    这一天都是这样的结果。姑娘们来去匆匆,谁会注意她们今天来明天没来的?还有那么多的姑娘都很年轻,还都是半白色皮肤。

    她们很快地问遍了其他在化妆间里的姑娘,结果从每个人那里得来的结果都一样。他们打算离开,去预定的下一家俱乐部,考迪指着那个可升降的舞台,现在它正慢慢地转回地板,莱文德尔在上面,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平衡,这样她才不会摔下来。这个脱衣舞者回到了地板上,然后向上升起回到圆笼子里。

    她赤裸着身体,只剩下一条小小的遮羞布,里面鼓鼓地塞满着钱。穿过砖瓦铺成的地板时,她的双乳微微地摆动着,高跟鞋嗒嗒作响。她在一个炭黑一样的机器前面停了下来,从她的腰里拽出一美元。买了一瓶汽水,打开盖子,喝了一大口。然后眼睛移到了塞丽娜和考迪的身上。

    “你们想要什么?”莱文德尔问道。

    “他们是警察,”那个红发姑娘善意地大声说,她现在穿紧身衣和皮裤,“正在找一个失踪的女孩。”

    “我们都在失踪了。”莱文德尔说道。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56 | 显示全部楼层
考迪毫不掩饰地盯着这个姑娘的身体看。他看到了她的眼睛,然后盯着她那一段一丝不挂的皮肤,慢慢向下看去,最后停在他最感兴趣的地方。莱文德尔脸上露出一丝漫笑。

    “看那个得多花点钱,”她说,“你以为警察就能免费看吗?”

    “如果我们可以去吃晚餐,那不会是免费的。”考迪说。

    “你说什么呢?”塞丽娜转过她的眼睛。

    莱文德尔笑道:“你那家伙够大吗?”

    “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找出答案。”考迪说。

    莱文德尔看着塞丽娜:“我认为你和他不是一对吗?我可不想做第三者。”

    “我们仅仅是搭档,”塞丽娜说,并狠狠给了考迪一肘,“今天过后,可能就不会再是了。”

    “你叫什么名字?”莱文德尔问道,又看了看考迪。塞丽娜觉得这个姑娘有点意思。考迪在工作时的吸引力看起来很奇特。她自己并没有感觉到,但是很多姑娘感觉到了。

    “你可以叫我考迪。”

    “我对你已经掌握好分寸了,考迪。我可不想不小心伤到你。”她的嘴露出了笑。

    “要是你被绑上了就不能伤到任何人了。”考迪戏弄她说。

    “好吧,够了,孩子们,”塞丽娜道,“别泄气,考迪,你听到了吗?”

    “星期五晚上?”考迪继续说道,朝着莱文德尔笑着。

    莱文德尔耸了耸肩,但那是默许:“好吧,滑头。你成功了。八点在这里接我。到下场我表演前我还有6个小时的时间。”

    塞丽娜叹了口气:“好极了。真浪漫。别忘了,我们还有一个死了的姑娘呢,并且我们一直都在尽力查明她是谁。”

    “姑娘们都在这四周活动。”莱文德尔说。

    “我知道。这个也是来去匆匆。57英尺,黑发染成的金色,年龄在17到25岁之间,或许那只是我的猜想。她可能失踪了至少两三天了。”

    “可能是任何一个人。”莱文德尔说。

    考迪伸出手,手指放在莱文德尔左侧乳头下:“她纹有一个纹身,在这。”

    妈的,这个家伙真是好。有时塞丽娜感觉像一个机器人,看着城里的所有的色情生活,却总是无动于衷。

    她知道其他的同事们都叫她什么。芭巴,不是芭巴拉的简称——是带刺的钢丝的意思。也是对她的高度防备,还有她的不可侵犯的一种象征。那是她自己的错误。甚至当她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她也会常常想办法让他在受伤,也不去接纳。有时她会因考迪在这方面轻松地得逞而感到嫉妒。

    “一个心?”莱文德尔慢慢念道。

    塞丽娜看着莱文德尔的眼睛,那天中第一次,她感到脉冲加快。

    “你认识她?”塞丽娜问道。

    莱文德尔咬了一下下唇。“可能。在我上次工作过的俱乐部有一个女孩,纹身是那样的,正如你所说的。”

    “她叫什么名字?”

    “克莉斯蒂。克莉斯蒂•卡特。我的意思是,我认为那是个假名字,对吧?就像我不是真叫莱文德尔一样,只有我很了解你们,我才会告诉你们我的真名。”

    “哪家俱乐部?”考迪问。

    “恐怖宫殿。在波尔德大街。”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56 | 显示全部楼层
塞丽娜知道那个地方。

    “你知道那女孩住哪吗?”

    “她有一套垃圾场样的房子,在飞机场附近。哦,妈的,那个地方叫什么来着?外哥邦德,我想。是的,是外哥邦德公寓。对吗,啊?大多数的房子都是按周出租的,我猜的。也有可能按天。”

    “你还记得多少有关于她的事?”

    “不是很多。她不是一个健谈的人。来了,只做她的事。大多数的姑娘们都四下交好,但她却不那样。”

    “你最后一次看到她是在什么时候?”塞丽娜问。

    “我离开那家俱乐部后,”莱文德尔说,“大约1个月前。”

    考迪犹豫地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了那张照片。“这是她的吗?”

    莱文德看了一眼那张照片,马上闭上了眼睛,想了一会。她睁开了眼睛又快速看了一眼:“妈的,那真恶心,没有人想弄成那个样子,我是说没有人。”

    “这是她吗?”

    莱文德尔侧着眼睛:“可能是。我不知道。谁能分辨出来呢?克莉斯蒂真的很漂亮,和那个东西根本就不像。混蛋,她差不多和我一样性感。如果那要是我的话——好吧,妈的。”

    她摇摇头,并背朝上把相片递了回去。

    “谢谢,莱文德尔,”塞丽娜对她说,“你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考迪眨了眨眼:“格雷萨斯。周五见。”

    “嘿,你已经来看过我了,滑头,”莱文德尔说,“星期五我去看你。”

    他们在脱培凯那大街I-15号下了车,在拉斯维加斯林荫大道上的灯光里耐心地等着。他们右边是仿阿瑟雷恩城堡式建筑,是亚瑟王神剑旅馆的一部分,在左边的建筑是仿纽约曼哈顿摩天大楼造的。喷泉从仿自由女神像周围的小火船里射出来。

    水都喷落到街道上,塞丽娜感到脸颊有点潮。凉爽的水感觉很不错。她看着游客们在黄昏不太新鲜的空气里转悠,可能是在里面花钱花累了,出来休息一会儿。他们看起来很热,扯下领结,拉开衬衫的领口。即使现在太阳都落山了,好像也得有90度似的。

    灯光变了。他们走过米高梅大饭店。

    在考瓦•雷恩大街那里又向左走去。塞丽娜又向右转,几乎与此同时,他们进入另一个世界,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破旧的地方,满是两居室的房子,还有上了栓的窗户。这里就像是拉斯维加斯的一个大熔炉,生活着黑人、墨西哥人、印第安人,还有从10多个其他国家来的移民,都在俱乐部里的服务行业干着低收入的工作。但这里的犯罪率不高,还比不上处在高层社会的赤露之城,那里才是城里大多数谋杀案件发生的地方。老妇们还在街上独自地走着,推着装有杂货店商品的车回家。孩子们在大院里玩,用棍子刺蝎子。

    半英里外,他们发现外哥邦德公寓,一个两层楼的建筑,墙皮裂着纹,设计得像是一个汽车旅馆。一楼建在停车场上,还有一段向上通的台阶,第二层则在栏杆满是锈迹的走廊上。所有的窗户都被厚厚的窗帘挡了起来,削制海军门都上了锁。

    一时间,注视着这些房子,塞丽娜好像又回到了她10多岁的时候,又回到了在凤凰城的时候。她感到一股凉气从闷热中蹿了出来。思绪像灯一样闪动着。母亲看她时的毫无生气的双眼。那个身上有壁虎纹身的男人,用他那粉红的舌头舔着她。还有从淋浴喷头滴下的污水。

    塞丽娜松了一口气,把过去抛到了一边。

    “我不知道,”她说,“我想这个姑娘应该和上层社会有点关系。你会想到,在恐怖宫殿工作,一定能支付得起比这更好的。”除非她是一个酒徒,或是吸毒上瘾。塞丽娜想。

    “可能她是为了藏起来。”考迪说。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57 | 显示全部楼层

装满邮箱的小屋子

塞丽娜耸了耸肩:“我们得找到这里的经理。”

    最近的那个一层楼,门开着通向一个装满邮箱的小屋子。他们碰到一个矮矮的、大约50来岁、穿着短裤和衬衫的人,翻着他的邮件漫步走了出来。他没抬头看。塞丽娜注意到他正用手数着一堆阁楼的副本。他们进入了办公室,里面很挤,一面墙上全是邮箱,别一面上有自动投币的汽水和快餐的机器。

    办公室后面是一个柜台,上面放着一个蜂音器,在柜台后面是一个关着的门,上面贴着一张裸体画日历。上面还放着几份早报,一部分是供求广告,另一部分是化妆品报。一个剩有炸面包圈屑的纸盘放在报纸上,还有一些文件。考迪按了一下门钤,他们听到墙后嗡嗡地响了起来。但是没人回应他们。考迪只好再按了一下,一直按着,直到他们听到里面有脚步声。

    门开了。一个大约20岁的男青年出来了,他两个耳朵都戴着耳环,长长的头发和鬓角,正在盯着他们看。他又高又瘦,一张长有疙瘩的脸和一个突出的下巴。像刚才看到的那个人一样,他也穿着短裤,但是上身没穿衬衫。

    “嗯?”

    听上去他好像因为被打扰而感到不高兴。塞丽娜可以听到房间里的吵声,看得出这个小子不是一个人。

    “我想要一个房间、姑娘。”考迪说,“告诉我们暖浴和网球场在哪?”

    “什么他妈的乱七八糟的?”男青年说。

    塞丽娜笑了笑:“你就是这里的经理吗?”

    “是,那又怎么了?”

    “我们是警察。有个叫克莉斯蒂的在这里住过吗?”

    “是,还有什么?”他回答道。

    “那你可以麻烦一下把她的钥匙给我们,行吗?”

    考迪笑了:“你可以先让我们看看游泳池。”

    男青年摇摇头:“去你妈的警察,你们这些家伙可真行。是,对,204房间。她在那里快一年了。那间屋子很火,你懂我的意思吗?她比这附近的其他垃圾强上好多。”

    他不安地向身后看去,很显然是在想他的客人是否会听到他的话。

    “你最后一次看见她是在什么时候?”塞丽娜问道。

    “不记得了,”年轻人说,“几天前,我猜是。”

    “但不是最近这两天。”

    “是的,有好一阵,行了吧?”

    考迪在满是邮箱的墙那边转了转,发现那个标有204的盒子。“这里有很多邮件。”

    “不就是我所说的吗?她可能正住在什么地方的窝棚里。”

    “你看见过她最近和谁在一起吗?男朋友,女伴,或是其他什么人?”塞丽娜看着他的眼睛,尽量在看他有没有说谎。

    “她总是一个人。”年轻人说道。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58 | 显示全部楼层
“没有人打听过她吗?”塞丽娜问道。

    “只有你。”

    “她开着什么样的车?”

    “老式甲克虫。红色维凯维丽尔。”

    塞丽娜看了一眼考迪,正在办公室外的几步远。过了一会他回来了,并且点点头:“它在停车场。”

    “你注意到她的车最近回来或是出去过吗?”塞丽娜问。

    “谁知道呢?我没注意。”

    “好吧,请把钥匙给我们。”

    年轻人很不情愿:“你有搜查令或是此类的东西吗?克莉斯蒂要是知道我让你们进了她那儿,会气疯的。”

    克莉斯蒂不会再对任何人发疯了,塞丽娜想。她对这个年轻的经理笑了笑,“给我钥匙吧。”

    他耸了耸肩,然后进了他的房间。塞丽娜听到一个女人发牢骚的声音,然后是那个年轻人细声说:“闭嘴。”几秒钟后,他拿着一个钥匙回来了,那个钥匙拴在橡皮圈上,联着一个上了色的的棍子上。

    “你保证你们能还回来,是吗?”年轻人皱着眉头看着他们,然后回到了他的房子里,砰地关上门。

    “我们去看看她的车。”塞丽娜说。

    他们又来到了外面,并且绕过那栋楼,朝停车场后面走去。那个红色的维凯维丽尔就停在旁边的路上。他们走了过去,向车里面窥看着,手罩在眼前挡着光。车锁着,并且里面是空的。塞丽娜在前后座位上看到了一些纸和垃圾,但是如果车主是克莉斯蒂的话,她会保持车里清洁的。

    塞丽娜注意到一个印第安女孩,大约18岁左右,背着手向办公室走去。她穿着一件亮白外衣,衣领带蓝边儿。——她穿的那双凉鞋,在路面上啪啪作响,秀发披肩。

    塞丽娜向她招了一下手。

    “你好,”塞丽娜说,“你知道这是谁的车吗?”

    那个女孩点点头:“哦,是的。一个相当漂亮的女士。她住在楼上。”

    考迪对着那个女孩微笑:“最近你看见过那个漂亮的女士了吗?”

    “我星期日看到过她。她辞了工作。打那以后,就没有再见到了。”

    那是星期三的晚上。

    “你看到她的时候,她身边还有别人吗?”

    那个女孩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你没有见她回来吗?”

    “没有,”女孩说,“但是我晚上出去看星星时,她的车就停在那里。”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女孩耸耸肩膀:“很晚。”

    “打那以后车就一直停在这里了吗?”塞丽娜问。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58 | 显示全部楼层
女孩点了点头:“是的,就一直在那。”

    “谢谢你,亲爱的。”

    塞丽娜和考迪向楼梯走去,地面上满是快餐食品袋和罐头盒。他们小心地上了二楼。考迪在204房间的门上大声地敲着,也没想过会有人回答。他一个人也没有看到。他们上下打量着走廊,看看有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但这个地方荒芜一人。

    “手套。”塞丽娜说。

    考迪点点头。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他们拿出两双白手套,戴在手上就像是一层皮肤。

    “有些人死于这些东西。”考迪说。

    “手套?”

    “乳汁过敏。就像花生。人们谈论着的。”

    “可能是盐。”塞丽娜说。

    “在手套上?”

    “不,在花生里。把那该死的门打开,考迪。”

    考迪把钥匙插进下面的锁里。小心翼翼地,用两个指尖,转动着锁。只听嗒的一声,他把门推开了。一道阳光射了进去,但房子的其他部分一片黑暗。考迪向里走了两步,发现了电灯开关,然后小心地用钥匙按了一下。

    在灯光中,他迅速看了一下这个房子,并且说:“牛眼灯,长官。”

    塞丽娜跟着他进到房子里。她的眼睛一下子就看到了一个干了的棕红色污点,直径大约2英尺,就在地毯中间。

    房子里的空气污浊,还留有血腥味。

    “我要叫化验组来一趟。”说着考迪从衣袋里拿出了手机。

    塞丽娜点了点头:“还得找些同事挨家调查。我们得知道这个姑娘最后出现时的情景,有没有人和她一起,和谁呆在一起,或是别的什么。这里完事之后,我们就能再好好查查恐怖之宫了。哦,还有什么人追着克莉斯蒂从这儿跑过。看看我们能发现什么。”

    “啊呜。”考迪出了一声。

    考迪和局里联系的时候,塞丽娜在房子里四处走了走。

    是一个小套房,谋杀案发生的现场,一个小厨房,还有一个卧室,从后墙的走廊也能看到。克莉斯蒂房里家具很少,也都很便宜,包括一个看起来是甩卖时买的沙发和情侣椅,打折商店里出售的小电视机和简易箱子,还有一些不配套的桌椅。地毯也都破烂了,变成灰白色的。

    塞丽娜打开她的记录:“房子看起来一点人情味也没有。没有相片,墙上没有海报。没有玩具或是收藏品,这些能猜到女孩思想的东西都没有。这里没有过去。”

    塞丽娜进了厨房,开始了极其小心谨慎的搜查。

    “冰箱里也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实际上冰箱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吃的,只有几个食品盒,干面团,还有搁箱里的罐装汤。我们这和朱丽亚•喜尔的没关吧。她像是新搬进来的,但那个经理说她都在这里1年了。”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2:59 | 显示全部楼层
她看了一眼清洗池,发现一个大玻璃瓶,洗过了的,放在一旁。塞丽娜又回到了客厅,开始检查血迹不远处靠墙的书架。

    “发现什么了吗?”考迪问。

    “可能。清洗池那里有一只花瓶。我想那就是凶器。看这里,在书架上有浅浅的一小圈灰尘。大小也正好和那个花瓶相同。克莉斯蒂和凶手都站在这里,是吗?她转过身去,凶手抓起那个花瓶,这样,把她的脑袋打开了花。”

    “啊呜。”考迪说,“没有破门而入和搏斗的痕迹。我想,她认识凶手,还有凶手出于情绪的自然冲动,愤怒。嫉妒。我不排除是对这个女孩的嫉妒。”

    “你有什么根据吗?”

    考迪摸了摸鼻子:“就是感觉。”

    塞丽娜大笑道:“确定。好,感觉着走到卧室,看看女孩还留下了什么线索。”

    卧室是一个12米长和宽的正方形,右侧墙那边有一个衣柜,还有浴室。克莉斯蒂有一张大号床,一个床头柜,还有一个小化妆台。房里剩下的其他地方就什么都没有了。

    “床上没有毯子。”塞丽娜说。

    “可能她嫌热。”

    “还有可能是凶手用它来运尸体了。”

    塞丽娜走进了浴室,里面还有一个厕所,一个浴槽,还有用粉红塑料帘隔开的淋浴间。

    她检查了一下在水槽里的血迹,但是什么都没看见。化验组会用发光氨检查出来的。在药架上,她发现很少有化妆品。但是让她感到惊奇的是没看到任何保颜用品。克莉斯蒂男客们用的保险套或是她的性生活,现在对于塞丽娜就像她自己的那么令她兴奋。

    她回到了卧室,那里考迪正在检查克莉斯蒂床头柜最上面的那个抽屉。

    “发现什么了吗?”

    考迪摇摇头:“没什么。从其他两家俱乐部拿的数学书。这些可能是以前的老板的,我们检查一下。此外,没有信,没有明信片,没有日记,没有钱,没有发票,也没有信用卡的单据。这个女孩是被包养的小姐。”

    “我的化妆台的抽屉一团糟,”塞丽娜说,“这10年什么都没有。你都可以通过它写出我这些年的传记了。”

    “不是克莉斯蒂•卡特。她到底会是谁。”

    “好吧,继续看。还有,那里有没有安全套?”

    “为什么,你怎么了?”

    塞丽娜叹了一口气:“你感觉怎么样,考迪?你看起来脸色苍白。可能是因为乳类过敏吧。在神志不清之前快回答我。”

    “没有安全套。”考迪说,咯咯地笑着。

    塞丽娜检查了女孩的衣柜,没有花多长时间。因为那里只有几双高跟鞋,几条裤子,几件衬衫,衣架上还有几件外套,还有两小堆T恤和牛仔裤挂在绳架上。她翻了一下这些牛仔裤的兜,结果只发现一点零钱,还有几块口香糖。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3:00 | 显示全部楼层
她出来了,摇着头:“这个女孩有点神秘。她的钱包和钥匙?找到类似的东西了吗?”

    “喏。”考迪说。

    “真有意思,它们到哪里去了?”

    “可能被凶手拿去了。”

    塞丽娜回应说:“可能是这样的。打比方说克莉斯蒂在家,钥匙和钱包应该在她的口袋里。凶手来叫门。由于什么原因,她开门让他进来了。可能是她认识他,也可能是觉得他没有危险。然而那是致命的错误。他们在说话,也可能是在争论,她回过身去,然后是一片黑暗。凶手看来是谨小慎微的人,把瓶子擦干净,弄掉了印迹——除非我们真的很幸运——然后把尸体用床上的毯子包上。外面没有留下血迹。他等到外面变得漆黑没人后,把尸体拖到他的车上,拉走并丢到了沙漠里。”

    “啊呜。”考迪说:“尤其尸体是光着的。可以猜到那个家伙拿了钱包和钥匙。但是为什么要把她留在那个地方?谁晓得,和尸体跳了会儿探戈吗?那真是个恶心的变态。”

    “这一切天衣无缝。”塞丽娜说,“化验组会告诉我们有没发生过性行为。但是从剥光衣服看起来是有性行为的可能。除非她和男朋友在之前已经是光着身子的。”

    “但是没有安全套,是吧?”

    “是的。这样我们就真没有了女孩生前的线索了,还有也找不出她如何把那个人气得要杀了她。好的。我希望她在恐怖之宫交了几个朋友。或是在其他的俱乐部也行呀。”

    “不要抱有太大希望,长官。”考迪说。

    “我没有。去,检查一下化妆台,确保没有漏掉什么东西。在那些大脚家伙们来之前,我要再好好看看客厅。”

    她把考迪留在卧室。慢慢地,她在房子里又走了一遍,注意到了每个东西,琢磨着地板和墙。在厨房,她还查看了清洗槽里的垃圾,发现了咖啡沫、桔子皮,还有一份过期的电视报。回到了客厅,她查看了电视柜旁一堆混乱的碟片,小心地一个一个打开它们,但是还是没找到什么。有意思的是她发现克莉斯蒂喜欢爵士乐。塞丽娜也是,在拉斯维加斯的头些年,10多岁的她就在爵士乐中摸爬滚打,后来渐渐地长大了,开始喜欢上了乡村音乐。爵士乐是在困难时光听的,而乡村音乐则是在安心生活中听的。

    她听到了考迪打着口哨,又长又响。

    “怎么了?”她叫道。

    考迪不出声了。

    塞丽娜好奇地回到了卧室。她发现考迪正盘腿坐在地上。那个王后牌床垫一半被掀开,放在床上。在考迪一旁是一小堆报纸。考迪打开一面,正在读着,目瞪口呆的。

    “真相大白了吗?”塞丽娜问。

    考迪点点头。

    “你应该在化验组来了之后再碰那么东西,”塞丽娜对他说。然而她还是出于好奇问道:“那里说了什么?”

    考迪放下了报纸:“那么你想那具尸体躺在沙漠上多长时间了?”

    塞丽娜耸耸肩膀:“有几天了。干什么?”

    “好的,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就遇到麻烦了,长官。”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3:00 | 显示全部楼层
斯瑞德听到安吉尔轻声起床的声音,今天是星期二早上6点,她得起来准备去工作了。他在床上睁开眼睛不声不响地看着她,在黑漆漆的卧室里,她从头上脱下睡衣,还有三角裤。3年里,她的身体变得很绵软了,也变得有点胖了,但是还是那么地有活力。

    “你好。”他轻声说道。安吉尔没有看他:“你也好。”

    “你叫什么来着?”

    她摇了摇头:“别开玩笑了,乔。”

    “我知道。我很抱歉。”昨晚,他和马吉里审问了一个和亚洲帮会走私毒品团伙有关的嫌疑犯,一直到凌晨一点钟。这几个月来,熬夜已是家常便饭了。

    “给我打一个电话也好呀,”安吉尔说,“一连三天晚上,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到你。你没去接我,也从不会去接我。”

    “这个案子……”斯瑞德刚开始说。“我不管什么案子,”她说,“要是没有这个,也会有别的案子。”

    斯瑞德默默地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她说得很对。而且这事儿变得越来越糟了。他意识到他在做的这些调查,本应该都是大家一起做的。甚至K-2也注意到了这个,直接地问他是不是以办案为借口不回家。他否认了,但是说真的,他也不确定。

    “丹尼斯,你怎么样了?”他问道,“我都很长时间没有关心你了,”

    “那是因为你不想。你不再关心我的任何事了。你在意吗?你不再关心我了。”

    安吉尔在等着,两个手放在她的屁股上。当他再也无话可说的时候,她转过身去,走进了浴室,咔嚓一声关上了门。接下来他听到的就是淋浴冲洗的声音。

    他们之间的问题出现在1年前。他们度过两年相对平静的生活,为了避免一些分歧彼此就不说话,但是最近他们之间的麻烦又出现了。开始是为了孩子的问题,她十分想要一个小孩,但斯瑞德却不想。他现在已经太老了。等到孩子离开家的时候,他都得60多岁了。

    但是安吉尔坚持着。婚后18个月,斯瑞德勉强同意后,她开始不再吃避孕药。他们每天准时做爱,对于这点已经没有任何浪漫可说了。尽管费了好多力,但还是什么都没发生。他尽量摆出对没有结果而感到很失望的样子,同时他还是不敢怠慢,怕无意中暴露出自己实际的欣慰。他了解安吉尔的心,如果她和她的前任丈夫生了小孩的话,他是绝对不会离开她的,而且她的生活还会很幸福。她是有点怕了,如果她再失败,她最后也会失去斯瑞德的。所以她必须要怀孕。

    但是那是不会发生的。

    他不止一次地告诉她他不在乎,但是她的脸上渐渐地变得满是愁苦,从那时起,她就总是那样。要是变成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他们就都会好了。

    他听到淋浴室门关上了。

    门开了,安吉尔光着身子站在走廊,看着他。他可以看到她肌肤上的水珠,滴到地板上。

    她咬着她的下嘴唇,他还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光影里她的脸,她一直在哭。他们无声地彼此看了很长时间。

    好像她看明白了他的心思,并且感到很害怕。

    “我们得谈谈。”她说。

    听她说话的口气。他知道时候到了。离婚。唯一的问题是他们之中是谁先提出这两个字。

    “我很抱歉。”她匆匆地说。

    “说抱歉的应该是我。”斯瑞德对她说。

    他张开他的双臂,安吉尔朝他走了过去。他拉着抱住了她那湿淋淋的身体。在她布满血丝的蓝眼睛中他看到了忧虑。他把手放到她的脸上,抚住她的脸颊。他们都微微地笑了笑,尽量拂去痛苦。他意识到了她裸体坐在了他的腿上面,他本能地有了反应。他动了动,想要让她起来,但是她没有动,而是搬他倒在自己的身上,在他肩膀上温柔地摸着。他随着倒在了她上面,手滑到了她的脖子后面。她吻了他一下,闭着嘴唇,然后还没等他碰到她,就很快地从床上起来了。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3:01 | 显示全部楼层
他听到她在浴室里洗了一下,然后看到她匆忙地穿上衣服。她一言不发。穿衣服的时候她迟疑在门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然后转过身走了,留他一人在那。

    他正在一个不安的梦中,电话响了,吵醒了他。他看了看表,哼哼着摸着话筒。已经9点30分了,早晨的会已经过了1个小时了。

    “我迟到了,”他在电话里吼道,“对吧。”

    斯瑞德还以为是马吉里打来的电话要取笑他呢。但是,过了一会儿,他却听到一声轻轻的讥笑,他从没听过的。

    “是路特南特•斯瑞德吗?听起来好像刚睡醒吧。”

    他躺到床上,闭上眼睛:“我刚醒。在喝完一壶咖啡之前我是不会承认自己是斯瑞德的。那么你怎么一大早就打错电话呢?”

    “太糟糕了。有一个叫马吉里的人告诉我给你一个电话服务。”

    斯瑞德大笑,有点迷惑不解,但是变得兴奋起来了一些。马吉里是不会知道的:“你是谁?”

    “我叫塞丽娜•黛尔。我是克拉克县治安局的。不幸的是,我有一条关于一个老案件的消息,你可能不大喜欢,路特南特。”

    “克拉克县?”斯瑞德问道。

    “在那瓦达,”塞丽娜解释道,“拉斯维加斯。”

    拉斯维加斯。斯瑞德一下子清醒了。尽管3年过去了,他还是知道塞丽娜为什么打电话来。雷切尔。他一下子在脑子现出了那个女孩的名字,还有那张奇怪相片里她的尸体。

    电话里沉静了一会儿。最后,斯瑞德说:“我想你在监狱里找到她的吧。”

    “不是,是在停尸房。”

    “雷切尔死了?”

    他不明白。在过去他还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人从拉斯维加斯打来电话,那时雷切尔还活着的。他还想有一天她会给他打电话呢。

    “死了。被谋杀的。丢到了沙漠里。我知道这会给你带来麻烦。”

    斯瑞德还在想他是不是在做梦:“什么时候?”

    “前些日子,在我们能分辨得出来的时候。”塞丽娜对他说。

    她果真还活着,斯瑞德想,直到现在:“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谁杀了她?”

    “现在还不知道,”塞丽娜说,“但是如果你今晚能到机场接我,我们可能会合作。”

    “你要来吗?”

    “是线索把我带到这里的,路特南特。是关于杜鲁斯的。”

    马吉里准备向这里和她一起坐车的人道歉,因为她根本就不是开大卡车的料。她坐在一个电话本上才能确保她可以看到前方向盘,还有档杆和刹车,好让她的脚能够到它们。两年前她还没和埃里克结婚时,她有一个小型乔麦拖。但是埃里克,一个前奥林匹克的游泳运动员,不适合坐她的那个小车,所以他们一起买的第一辆车就是这个大家伙,在这里面,埃里克驾驶的时候可以不用弯腿曲胸。

    斯瑞德不喜欢和马吉里一起开车。她不是一个很好的司机,并且陪审团式的纠正练习让她掌握多种技巧也没管用。他怀疑她在和他一起开车的时候会更粗心,而且完全出于恶意。他一直试图不再想着去踩刹车,这时好几个重要的电话响了也不敢接。

    星期二的黄昏。塞丽娜•黛乐的那班从拉斯维加斯来到明尼普雷斯的飞机半个小时后到。

    他们爬离湖岸很远的地方,朝着米尔山去杜鲁斯机场,窗外吹进的风变得暖和一点了。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3:01 | 显示全部楼层
马吉里摇摇头。他们前面的路灯变红了,她按了按喇叭快速从十字路口开了过去,一点也没减速。

    “她现在还活着,”马吉里说,“阿奇格尔会喜欢这个的。”

    斯瑞德生气地点点头:“丹要是得知他起诉的谋杀少女的那个家伙还活着,他不会高兴的。我想那会对他的竞选不利的。”

    “你告诉他了吗?”马吉里问。

    “还没呢。我问问K-2能不能明天再说。那个拉斯维加斯来的警探塞丽娜已经答应了保守这件事,直到辨认出来那真是雷切尔。”

    马吉里皱了皱眉。“但愿雷切尔没有变成一片一片的。试想一下,杀了你的丈夫,因为之前他杀了你的女儿,结果却说他是无罪的。”

    斯瑞德耸耸肩:“清白的凶手,可能。我在想格雷姆正和雷切尔在一起睡觉了呢。”

    “她必须要人帮忙才能消失,”斯瑞德说,“她不可能自己离开城。我们找到了她走的路线。也许她让人把她拉到明尼普里斯,然后伪装了一下自己,在那里等公共汽车。而她的那个朋友则悄悄地开车回杜鲁斯。”

    “那我们在谷仓里找到的证据呢?那个手镯,还有血和指纹?”

    “我知道,那是个难题。雷切尔那个星期五的晚上一定在那个谷仓里。”斯瑞德摸了摸下嘴唇,盯着外面的快餐店及路过的酒店,“好吧,这怎么解释呢?雷切尔晚上回到了家里。格雷姆自打艾米丽出城后,就想和她约会。他和雷切尔一起开车到谷仓,爬到大货车的后面,然后在那里快活。”

    马吉里又皱了皱眉:“为什么要去谷仓?家里没有人,为什么不在卧室里?”

    “谁知道?可能那个谷仓是他们的老地方。也可能格雷姆不想告诉他的想法。但是他以某种方法,把她叫了出去。但是出了一点差错。可能雷切尔说那个时候不行,格雷姆不想听。或许还可能他们正在玩一个什么用刀的把戏,但玩得太出格了。雷切尔想要离开那个货车,他追上她。他们就开始撕扯起来,她弄掉了她的手镯,衬衣也被扯坏了。他把她扭回了货车里。”

    “然后呢?”马吉里问道,“要知道,他并没有杀了她。”

    “我知道。格雷姆突然恢复了理智。他没有再做什么出格的事了,这件事吓坏了他,就像是淋了一场冷雨。或许就同发生在萨丽身上的一样。他听到有辆车开了过来,飞快地离开了那里。他假装认错,并把雷切尔送回家,并对她说忘了这件事。”

    马吉里看前面有辆车,赶紧踩了一下刹车。警笛尖响,大车上了左行道,咆哮着从那个车旁驶过,马吉里从车窗恶狠狠地看了一眼。

    “但是当他们到了家,雷切尔一定吓坏了。”马吉里推测道。

    “我想也是。”斯瑞德。

    “宝贝,知道吧,是你叫我把车开成这样的。那么后来发生了什么呢?雷切尔被吓坏了。她开始讨厌他了。”

    “是的。她叫了一个朋友并且求他说:‘带我离开这里。’然后她就走了。”

    “好吧。”马吉里承认道,“那后来她为什么没开自己的车呢?为什么不装些衣服带着呢?”

    斯瑞德咬着嘴唇,想着。“害怕,可能。她不想让人发现,并且她的车很容易追踪。她不想再待上1分钟了,甚至去打包装衣服。可能她想格雷姆会再来,所以她都没让他跟着一起进屋。”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3:02 | 显示全部楼层
马吉里开到了大道,上了一个通向飞机场的单行道高速公路。她立即加速到每小时75英里,仪表盘开始颤动起来:“如果我们是对的话,那就意味着有个人还知道雷切尔当时还活着。到底是谁呢,甚至在一个清白的人因这个谋杀案被审的时候,也没站出来。”

    斯瑞德点点头:“如果雷切尔跟他说了谷仓里发生的事的话,他可能认为格雷姆是活该的。”

    “那为什么格雷姆没有细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格雷姆?说出真相?”斯瑞德大笑道,“忘了它吧。如果他承认和一个女孩发生性关系,他会招来哄笑的。我敢说是格尔告诉他那么做的。没有人会相信他的故事。他最好就说那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好吧,再继续你的推理。说说谁是她的那个神秘朋友?”

    “我不知道,”斯瑞德说,“雷切尔好像没有朋友,至少没有一个真正值得信赖的。”

    “除了凯文。”

    斯瑞德点点头:“是的。除了凯文。但你能想到他镇定自若的情景吗?当被拉到证人席上的时候,他看起来根本就不像一个圆滑得会说谎的人。”

    “好的,那么萨丽呢?我知道她还瞒着什么。妈的,我知道她那晚去了雷切尔的家。我猜她看着雷切尔远走高飞是会很高兴的,因为那样雷切尔就不会再骚扰凯文了。”

    斯瑞德把这些在脑子里都加到了一起:“真是一个有趣的推理。”

    “你想我们应不应该和她谈谈?”

    “肯定的,”斯瑞德说,“雷切尔不会再回来引诱凯文。斯顿尔也已经消失了。可能她这次会告诉我们真相的。”

    马吉里转到了去杜鲁斯机场的左边入口路,继续沿着弯曲的路奔向终点站。终点站有一个足球场地那么长,三角形的盖儿罩着一个陡立的深棕色的房顶。马吉里开到了最后面停了下来,把她的警牌放在仪表盘上。他们穿过一个大转门,进入了终点站下面的那一层,那里几乎是空的,然后坐电梯上到了第二层。播报员的头顶柔和地响着乡村音乐。斯瑞德听出来是文斯吉尔在柔声低唱。

    飞机到之前他们还要等上很长时间。斯瑞德在钉球机里投了25分,一个两层的模具,上面装有一个胸很大的女孩,穿着超短迷你服,用枪指着他的脸,大叫道:“打我。”

    高中的时候他非常擅长玩钉球,但是不像骑自行车那样,那本领一去不复返了。他把第一个球丢到了中间,第二个却在上面蹦,他赢了几千分,然后滑向左边墓地通道。第三个球时,他后背有节奏地晃着,扭着屁股,用手侧面重重地打向那个橡皮人。马吉里到一个投币机那里买了一杯黑咖啡,边喝边看着他玩。

    “这个从拉斯维加斯来的警察怀疑是杜鲁斯的人杀了那个女孩。”

    斯瑞德只是耸耸肩膀,眼睛也没离开那个机器:“她没有说。她只说是线索把她引到这的。”

    “塞丽娜•黛尔,”马吉里说,“好,电话里的声音很尖,我想她一定很好看。”

    “为什么?”

    “她从拉斯维加斯来。所有拉斯维加斯的女孩都很光彩照人。”

    “我从没去过那里。”斯瑞德说。

    “你得经常到外面走走,头。”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3:03 | 显示全部楼层
“是的,我的假期计划是一个人去丛林,而不是在澳洲被围在成千上万的人之中。”他分了神,差点错过最后的一个球,但是还是用一个灵巧的翻动在最后时刻挽回来了。

    “自己一个人?”马吉里问。

    “你知道我的意思。”

    整个大楼抖了起来,他们被拢在那隆隆巨响里,是外面跑道上飞机着陆时强劲的发动机吹动发出的声音。斯瑞德看了一眼检票员,嚼着口香糖,从电梯里出来向门走去。

    他很久没看钉球机,都错过了那个银球溜过,游戏结束了。

    他和马吉里朝门那里走去。

    “我们怎么才能认出她来?”马吉里问。

    “我们可以挥手。”

    认出塞丽娜并不难。机上的所有乘客都是典型的明尼苏达人,穿着便装,和他们周围融成一体,不引人注意。除了塞丽娜•黛尔。她从其他人中凸显出来,就像一粒珍珠,装在博格王的塑料杯里一样。她穿着浅蓝的贴身皮裤,就像是皮肤一样紧。腰上缠着一条银色带子,两头吊到她的两腿之间。上身穿着白色小号T恤,还没有盖全她的胖肚子。她的黑皮雨衣几乎一直到她的脚踝。一头黑亮的秀发,飘逸丰厚。

    “哇。”马吉里叹道。

    斯瑞德也感觉还从来没见到过如此迷人的女人呢。又使他联想起,要是雷切尔长大了的话,一定和她一样。

    塞丽娜在门的出口停了下来,从她的红棕色的太阳镜后仔细看着周围的人。她一下子就看到了斯瑞德和马吉里,露出一丝微笑,朝他们走了过来。身旁的每个人都在看她的一举一动,但她好像没注意一样。

    “你是斯瑞德?”她问。穿着高跟鞋,她差不多和斯瑞德一样高,这时正看着他。

    “是的,”他发现他们的眼神碰到了一起,一下子缓过神来,“这是我的搭档,马吉里贝,在电话里说我坏话的那个人。”

    “那是索伦森说的,”马吉里说,“他忘说我结婚了。”她注意到了他们两个之间看着对方的眼神,还有彼此脸上灿烂的笑容:“很明显,他还忘了自己也结了。”

    斯瑞德狠狠地看了马吉里一眼,她朝他伸了伸舌头。

    “我很喜欢你的制服,”马吉里补充道,“拉斯维加斯的警察都穿这个吗?”

    塞丽娜摘下她的太阳镜,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马吉里,然后带着坏意的弯弯嘴笑道:“只有那些女警,甜心。”

    马吉里大声笑了起来,转过身对斯瑞德说:“我喜欢她。”

    斯瑞德又看了看塞丽娜的身体,并没有回避对她的兴趣。当她回头看的时候,他感到麻麻的。

    “你现在在明尼苏达,”斯瑞德对塞丽娜说,“这里人穿衣都很死板。”

    “你是说烦人吗?”

    “非常对。”

    “好的,你俩看起来倒不讨厌。”塞丽娜说。

    马吉里笑着说:“等你了解我们后再说吧。”

    他们一起走出了门。塞丽娜所到之处一直都有人转过头向她们这里看。马吉里和斯瑞德跟在她的后面几步远。这时马吉里笑了笑,靠过去低声说:“你们两个人想单独走一会儿吗?”

    “哦,闭嘴。”斯瑞德回驳道。

    在低下一层,他们领回了一个蓝色塞姆斯耐特旅行衣箱,它和塞丽娜的皮裤很配。斯瑞德从转运盘上拎起箱子,费力地把它拿了下来。

    “天哪,你不是把那具尸体也装了来吧?”

    塞丽娜笑着说:“哦,对不起,在这里我这样做不对吗?”

    他们从转门走了出来。空气还是那样地温和,微风从山间拂过。塞丽娜又戴上了她的太阳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天哪,真是好极了。好新鲜的空气,感觉像是冬天一样。”

    “嗯,冬天有点冷。”斯瑞德说。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3:05 | 显示全部楼层
“有零下100多度冷。”马吉里接着说。

    塞丽娜点点头:“是的,我在网上看过明尼苏达,说得它就像是这个国家的冰箱。但是这很好。回去我那边正好相反,就是热。有时都可以提前给烤箱预热,热到脸皮底下。那就是拉斯维加斯。”

    “我在里诺结的婚。”马吉里对她说。

    “是吗?我喜欢里诺。我爱那里的山。我一直对自己说,有一天我要离开那个鬼沙漠。”

    “你结婚了?”马吉里问她。

    塞丽娜摇摇头:“没有。”

    他们来到了马吉里的那辆SUV前。塞丽娜上去坐到后排座位上,然后轻轻地趴向前面的座位边和斯瑞德聊天。斯瑞德感觉到她的肘部擦到了他的脖子,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她呼出的气体很甜。他对她的每件事都有些局促不安。

    “你十分肯定在沙漠里的那个尸体是雷切尔•迪斯吗?”马吉里问她。

    塞丽娜点点头:“我确定。指纹同你们系统里的一致。还有,一个证人从她的相片剪辑中认出了她的身份。对此我表示道歉。我知道那又会让你们处境难堪的。”

    “我们都习惯了。”马吉里说着咯咯笑了起来。

    “我们之外,还有谁知道这件事吗?”塞丽娜问。

    斯瑞德摇摇头:“只有我们和那个凶手。我不想它泄露出去。我想我们要先告诉她母亲这个消息。一旦我们和别人说起这件事,就会惊动报纸和电视。”

    “是的,我想这一定是个惊人的消息。我看了新闻报道。贝再里的案子。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认为她死了。”

    “谢谢。”斯瑞德说。

    “另外,你们告诉她母亲后,我想我们应该翻翻那个案宗,然后调查她的朋友们,还有任何认识她的人。”

    斯瑞德从座位上扭过身。他们的脸只有2英寸那么远:“在拉斯维加斯,是怎样解决一个杀人犯?”塞丽娜摘掉太阳镜,这时斯瑞德看到了她的玉一般绿色的双眼。从一开始,当他看她下飞机的时候,他就在想她一定比她说的年轻。但是从近处看来,他可以看到她脸上成熟的痕迹。她的鱼角纹很深了。她一定是30多岁,但对于斯瑞德来说,她还是很年轻的,她的脸还长有一副老成精明的理智。她笑容频频,还用她的眼睛逗他。但是他们之间还是有一定的距离,那就是缺少信任,像一层薄膜隔在他们之间。他在想那是不是因为她觉察到了他们之间的相同的异性激素。

    猛然地意识到她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我想你们两个家伙都熟悉兰格银行吧。”塞丽娜说。

    “当然,”斯瑞德说,“我就在那个银行开的账户,它遍布半个城市。怎么了?”

    塞丽娜靠得更近了:“CSI在雷切尔的房间里发现一块来自那家银行自动取款机的发票。所以要么是她最近回来过,要么是这里有人去看过她。”

    斯瑞德周五早上刚刚过了九点就开车去接塞丽娜。他敲了她的门,塞丽娜开门时,刚洗完淋浴的头发还有点湿着呢,皮肤闪出诱人的光泽。他穿得比较随便,一条旧色牛仔裤,一件海军式T恤,脚上穿着一双牛仔靴。她对他热情地笑了一下。

    “嗨,斯瑞德,”她说,“请进来。我都准备好了。”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3:06 | 显示全部楼层
她刚才的淋浴把这个屋子弄得有点潮,还留下了芳香的气味。电视机旁边的镜子拂上了一层蒸汽。她的箱子开着,衣服都叠放在里面。还有一张大号床镶在两面墙中间。

    “关于这个屋子,我得说声抱歉,”他说,“夏季这里人很多。”

    塞丽娜耸耸肩膀:“没什么的。”

    她坐在床边,戴起她的银色小耳环。她的手指尖抚着耳垂。斯瑞德发现自己眼睛不由自主地看着她,移不开了。塞丽娜抬头看了看,注意到了他,过了好长时间,慌忙地看向别处。

    “我过来的时候,用手机给雷切尔的母亲打了电话。”他笨拙地说,“我最后打通了她的电话。我们可以先到她那儿。”

    “你告诉她这个消息了吗?”

    斯瑞德摇摇头:“没有,我只说我想和她谈谈。她可能有点疑惑。”

    塞丽娜站了起来。他们离得足可以亲吻那么近了,斯瑞德也感到一股强烈的欲望想去吻她。

    “我们最好出发吧。”他说。

    来到外面,他们进了斯瑞德的卡车。座位是分开的,他的仪表盘上满是和各种调查有关的简明记录。

    一个纸杯咖啡放在了杯架上,还有几张杜鲁斯报散落在地上。

    塞丽娜看到他有点不好意思,笑着说:“不用担心。我喜欢这个卡车里面温馨的样子。这杯咖啡放这儿多长时间了?”

    “很久了。”

    “你们这附近有斯塔别克斯吗?”

    “还没有。这里大多数是麦当劳。开过去吗?”

    “当然。”

    他们要了两杯热咖啡,斯瑞德把以前的那杯扔掉了。他还要了一些快餐,边走边大口地吃。塞丽娜把胳膊放在车窗外。风吹了进来,吹乱了她新洗的头发。她品着她的咖啡。斯瑞德不时地偷偷看看她,她回过去看看他。他们谁也没说多少话。

    一团团从岛里升起的雾萦绕在路上。他打开了前灯,穿过迷雾。在半山腰,向下可以看到整个城市,他看她倚向前面,透过雾气盯着下面湖的掠影。

    “真奇妙,”她喃喃地说,“生长在沙漠里,你会忘掉水和树的。”

    “我从没去过沙漠。”斯瑞德说。

    “从没?你应该去看看。它也有它的美丽之处。”

    “你是拉斯维加斯当地人吗?”斯瑞德问。

    “不,是凤凰城的。”

    他观察到她的绿绿的眼睛有点出神,他想他一定是无意中问到了她敏感的地方。

    “我在16岁的时候和一个女伴一起去过拉斯维加斯。”她补充道。

    “那么小。”他说,想知道她为什么要跑出来。

    塞丽娜没有解释。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3:07 | 显示全部楼层
斯瑞德沿着弯曲的公路向上开到了高速路,一直向南驶去,那是通向艾米丽和代唐顿比住处的最近的路线。当艾米丽还在监狱的时候,他们就结了婚。现在她已经释放有6个月了。

    “我快冻僵了。”塞丽娜说,搓着胳膊。

    “车箱里有一件毛衣。你想穿吗?”

    塞丽娜点点头。她皱了皱鼻子:“一股烟味,你吸烟吗?”

    “过去吸,”斯瑞德承认说,“但一年前我还是把它戒掉了。烟味一直留到现在。”

    “戒起来很困难吧?”

    斯瑞德点点头:“可我曾看到过一个同事死于癌症,他只比我大10岁。那把我吓坏了。”

    “那对你有好处。”塞丽娜说。

    斯瑞德不费力地找到了代唐和艾米丽的房子。离3年前那次他和马吉里大雪天一起去拜访的那个教堂只有两个街区远。他把车停到街道上,然后从车箱里取出一件暗红色的套头棉毛衣。塞丽娜把它搭到肩膀上,他们沿着车道向上走,她捋起袖子,露出了前臂。

    “你真是个救星。”她抱着两臂对他说。

    艾米丽很快出来开门。他想,在监狱的时光一定使她变老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起来比她受审的那些日子年轻多了。她妆化得很整齐,唇膏也很光滑红亮。她那蓝眼睛,当时黯淡无光,没有生气,现在再一次明亮光彩起来,她的一头黑发也剪成了可爱的短发。穿着一条棕色裤子,还有一件宽松的白色棉衬衫。

    “你好,路特南特,”她说,“好久不见了。”

    “是的,已经很长时间了。你看起来还是那么好,坦比女士。”

    “请叫我,艾米丽。”她很高兴地说。

    “当然。这是塞丽娜•黛尔,她在拉斯维加斯克拉克县的治安局工作。”

    艾米丽抬起眼睛:“拉斯维加斯吗?”

    塞丽娜点点头。艾米丽若有心事地咬了咬嘴唇。她把门推开些,请他们进来。

    “代唐在客厅里。我很抱歉昨晚你没找到我们。我们得知了你的留言,但是那时已经很晚了。我们的航班延误了2个小时,然后我们还得开车往北面走。”

    “你们在度假吗?”塞丽娜问。

    “不全是,部分是为代唐工作。在萨安托诺,举行了一个全国教会交流会。在瑞沃渥克的下游,我们多住了几天,在那里呆了1周。”

    她把他们领到客厅。代唐顿比正在沙发上坐着,看到他们立即起来,向他们伸过手来。代唐的头发现在完全都白了,尽管还能看到一些黑色,像一个皇冠一样在脑袋四周。他还胖了几磅,看起来不再像斯瑞德第一次看到他时那么憔悴了。他穿着一条灰白裤子,一件白衬衫,还有一个压克力制的马夹。

    艾米丽和代唐手拉着手并肩坐在情侣椅上。斯瑞德和塞丽娜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就坐。斯瑞德可以看出双方都非常满意这桩婚姻。尽管他们之间有10岁的差距,但是他们看起来还是那么地幸福。

    “我想让你知道,路特南特,我一直都不曾后悔我所做的,”艾米丽说,“我不介意向社会还债。但是让我重新选择一回的话,我还是会那么做的。”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3:07 | 显示全部楼层
斯瑞德迟疑了一下:“我理解。”

    代唐看着他们:“我期望这不是社会采访。你们一定有事要和我们说。”

    “是的,我们真有。”斯瑞德说,“我想你会理解,这很让人伤心。”

    “你发现她了。”艾米丽说。

    “是的,我们发现了她。但是不是像你们所想的那种情形下发现的。这周的前几天,黛尔女士被叫到正处在拉斯维加斯外的一片沙漠,发现那儿有一具女孩的尸体。我想那恐怕就是雷切尔。”他停了一下,然后又接着说,“她是最近才死的。就在这几天。那就说明雷切尔事实上这3年一直还活着。”

    “活着?”艾米丽低声说,睁大眼睛,“一直以来?”

    他看到艾米丽的手紧紧地攥着。她闭上了双眼,把她的头慢慢地放在他的肩膀上。

    “她是怎么死的?”代唐问。

    “很抱歉,”塞丽娜轻声地告诉他们,“她是被谋杀的。”

    代唐摇摇头:“哦,不。”

    艾米丽坐直了起来,揉着眼睛。从咖啡桌上的盒子里拿出来一张面巾纸,擦了擦鼻子。她眨着眼睛,试图去控制自己:“你是说格雷姆没有杀我的女儿?”

    “是的。”斯瑞德说。

    “哦,天哪。”她转向代唐,“我杀了他。而他没有杀我的女儿!她还活着!”

    “他可能没把她杀了,但是那不意味着他是清白的。”代唐对她说。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不管在哪儿,那时她一定在偷笑。她陷害我去杀了他!”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代唐问塞丽娜,“是谁杀了她?”

    “我们还在调查,”塞丽娜说,“我知道这可能很难回答,但我必须得问。你们有理由相信你们的女儿那时还活着吗?她试图联系你们了吗?”

    代唐和艾米丽看着斯瑞德。

    “就只有那个你给我们看的那个明信片。”代唐说。

    斯瑞德向塞丽娜解释说那个明信片是他在那个案件刚刚审完后收到的,还有拉斯维加斯的邮戳。

    “你们查它了吗?”塞丽娜问。

    “我们尽力了。卡上没有指纹,也没有在邮票上留下DNA。我通知了拉斯维加斯的警方并问他们能否在那里给我找找,但是他们看起来根本就对追踪一个18岁的女孩不感什么兴趣,况且她是生是死,是否真的在拉斯维加斯,都不得而知。”

    “我也不敢保证如果我在他们的位置,会不那么做。”塞丽娜承认道。

    斯瑞德点点头。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3:08 | 显示全部楼层

拉斯维加斯

“我做了调查,黛尔女士。”代唐郑重地说。

    斯瑞德和塞丽娜非常惊讶地看着他。代唐停了停,用眼睛争取艾米丽的同意。她向他点了点:“对于我来说,那个明信片——好吧,正像是雷切尔玩的把戏,来嘲弄我们。那使我确信她还活着。艾米丽那时还在监狱,当然,我不想线索变淡,所以我就去找她。”

    “你去了拉斯维加斯?”斯瑞德问。

    “是的,去了1周。当你告诉我说那儿的警察不会帮忙后,我就决定自己去调查。为了艾米丽。她应该知道真相。”

    “你是怎么进入的——寻找,懂我的意思吗?”塞丽娜问。

    “是的,我明白,我听说一个叫强硬男孩的,”代唐说,“我带着雷切尔的相片,去了所有的娱乐场院,让那里的保安人员看相片。你明白的,为了看看是否有人见到过她。他们和那里的人关系密切,像是电视里演的一样。我想如果她在那里,一定在某个娱乐场,就像其他人一样。所以我就径直去了脱衣舞场,然后是市中心,然后到郊区。”

    “你发现她了吗?”斯瑞德问。

    代唐伤心地摇了摇头:“一点线索也没有。没人看到过她。1周之后,我开始接受一切都是错误这个事实,那不是雷切尔寄的明信片。”

    “后来你还去过拉斯维加斯吗?”塞丽娜问。

    “没有,再没去过。”

    “那之后,你们还有别的其他理由相信雷切尔可能还活着吗?”斯瑞德问,看着他们俩的眼睛,“其他的奇怪的联系?打电话?”

    “一点没有,”艾米丽说,“坦白说,我从不像代唐一样,相信那个。我从没想过她还活着。”

    “哦?为什么?”塞丽娜问。

    艾米丽嘴角掠过一丝苦笑:“我在监狱里面。如果她还活着,我确信雷切尔会想方设法去当面嘲弄我的。”

    斯瑞德点点头:“耽搁你们太久了。”他说着站了起来,塞丽娜也跟着站起身来。

    “雷切尔的尸体如何安排运回来?”代唐问道。

    “我会让人给你打电话的。”塞丽娜说,“我们将尽可能快地把她运回来。你能理解,这是一起犯罪调查。

    但是如果不介意的话,有一点建议。就是在她交给你们之前,不要去看她的尸体。她是在沙漠里被发现的,嗯,那里对人的尸首可不怎么好。”

    艾米丽哽咽了一下:“我能理解。”

    他们握了握手,然后代唐送他们出门。塞丽娜向这个牧师笑了一笑:“再一次向你们致歉。我想至少在此之前你们度过1周愉快的假期。”

    代唐迟疑了一下:“哦。是的,很愉快。谢谢。”

    “我喜欢圣安东尼奥的行车路。”塞丽娜接着说,“你们在哪儿住?”

    “按照惯例是在海亚特。”

    “你们出城逛了吗?”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3:08 | 显示全部楼层
“不算是。我们去了白杨林。”

    “当然。”塞丽娜说。

    当她转身要走时,代唐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能问你点事吗?”

    塞丽那点点头。

    “我想你知道雷切尔那时都干些什么?在哪里工作?我只是在想,是不是我再细找找——”

    “她在脱衣舞俱乐部工作。”塞丽娜不加润色,直接地说。

    代唐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啊。是的。我没去那儿。”

    “你相信他吗?”当他们返回城里的时候,斯瑞德问道。他看了一眼窗外,看到了天空西南角升集起了一团黑云。一场夏天的暴风雨就要到了。

    “如果说他在说谎的话,他一定对此很擅长。”塞丽娜说,“但当我遇到了男人和10多岁的少女,我就变得无计可施了。”

    “你相信牧师那些说起来比唱得还好听的话都可能是真的了?”斯瑞德问。

    “不止是那样,乔尼。”

    像以前一样,她没做任何解释。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一些秘密。事实上她管他叫乔尼也是此时在她头脑中出现的。她情不自禁地慢慢展开了思绪。他想艾米丽是否已经知道她在做什么了。但是还是有一种熟悉的神秘感在里面。

    他认为安吉尔在叫他名字的时候语气从没有这么重。并且他记得了一种神秘感,那是以前对辛迪一样的感觉。这些都是提心吊胆的、不期而至的念头。他开始意识到自从塞丽娜来了之后,他不再怎么想安吉尔了。他被突然而又很明显地迷住了,看起来像是把其他的感情都放到了一边。他不是那种风流的人。但是现在,他却有这个想法。太糟糕了。

    “你真的去过雷沃渥克吗?”他问。

    “从没。”塞丽娜说着,带着诡秘的笑。

    斯瑞德笑着说:“你真棒。”

    他想让她感到这句话的两层意思。他不确定,但是他想她的脸真的红了。

    “我会让马吉里查查的,”他继续说,“我们要调查一下教会,看一下那个时候他们是不是真的在那。”

    “尽管他们查了,那对夫妇还是可以在去拉斯维加斯期间,离开一天。人来人往,没有人会知道。”

    “我们也要查查航班。还有信用卡消费记录。”

    在他回答之前,斯瑞德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从衣袋中把它掏出来放在自己的耳旁。

    “我们需要谈谈。”只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斯瑞德听出来了,是丹埃里克森。

    “好的,我们可以,”斯瑞德说,“你听到我的留言了?”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3:09 | 显示全部楼层
“你很对,我听到了。对此你们肯定吗?”

    “是的,我们肯定吗?”

    “狗屎。”丹低声地说。沉静了一会儿,斯瑞德几乎可以听到丹头脑计算运转的声音:“真不可思议。我不想在电话里谈。”

    “你想我去一趟你的办公室吗?”

    “天啊,不要。我不想让你再踏进我办公室半步了。1小时后在那所高中的停车场见。”

    “我要用什么秘密暗号来证实我们的身份吗?”斯瑞德问。

    “可笑。真他妈的可笑。就在那儿了。”

    斯瑞德挂了电话。

    塞丽娜抬起眼睛。她明白了电话里说的大部分。

    “丹是县里的律师,但是他正为州律师的提名而努力呢。我想把一个没死的少女说成被谋杀,可能成为他竞选的绊脚石的。”

    塞丽娜皱了皱眉:“瞧你的那笨上司,乔尼。假如你让他背了黑锅的话,像那样的政客一定会辞了你的。”

    “是的,那就是丹的风格。”斯瑞德说。他又一次从她嘴里听到乔尼这个名字。

    “你不在乎吗?”

    斯瑞德透过挡风玻璃凝视着,此时外面下起了雨:“很好笑。我好像真不觉得。”

    斯瑞德把塞丽娜送到车站,然后自己开车去了那所高中的停车场,他车前挡风玻璃上的清雨器来回刮打在玻璃上,发出响亮的声响,像在抗议,把几加仑的水甩到一旁。斯瑞德身体靠在方向盘上,斜视着前面车灯下雾里的路。在天上,有的地方还可以看到太阳高高挂着,但这里被一片黑云遮起,像黑夜的一样。

    斯瑞德把车开到了停车场的最边上,然后看见了爱里克森的列克萨斯车在那面停着。他绕了个圈,停在了它的旁边。这辆列克萨斯车是海蓝色的,四周车窗都是熏制的。丹打开了车灯,启动了汽车。

    雨打在斯瑞德的货车上。他打开车门时,雨水哗一下流了他一身,像针一样刺着他的皮肤。他砰地关上车门,猛地拽了一下那辆列克萨斯车的旁门。是锁着的。已经是浑身湿透了,斯瑞德狠砸了车窗子。他听到嗒的一声响,门开了,钻进了车里,带进去了一些雨水。

    “看到你真好,丹。”斯瑞德低声说,抖动着袖子,甩了满车的水滴。

    “这些座位可都是皮的。”丹皱着眉说。

    这车里面的感觉和丹的妻子一样,也就是说,感觉都是钱。

    斯瑞德知道这辆列克萨斯还有其他的每一件东西都属于劳伦,而不是丹,但是丹糊涂装得很好。在他的左手上,斯瑞德看到了一个镶有红宝石的大戒指,还有手腕上的那块劳力士手表。他的海服上衣看起来是定做的,很板整,一点褶也没有。

    “那还没成为消息呢,”丹说,“我们得保密。”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3:10 | 显示全部楼层
斯瑞德摇了摇头:“那不可能。这可是一个特大新闻,你知道的。我们最大的期望就是能再保密2天,那都是很乐观的。但它1天就会走露风声的。”

    “谁会知道这事?”

    “拉斯维加斯的警察,还有几个在杜鲁斯武装部里的警察。再加上艾米丽和她的丈夫,代唐顿比。”

    “在告诉她们之前你应该先和我谈谈。”

    “上帝,丹,她是那女孩的母亲。”斯瑞德反驳道。

    丹叹了一口气:“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斯瑞德便把雷切尔的尸体如何在沙漠里被发现,还有凶案中女孩很可能跟杜鲁斯有联系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但是我们还不知道在拉斯维加斯发生了什么。”斯瑞德接着说。

    “我们也不知道她第一次失踪时真正发生了什么。很明显,斯顿尔没有杀她。”

    “你还有别的线索吗?”

    “现在还没有,我们正要去看看原案的资料,还有,我们还打算去跟踪那些又重新卷入这个案子里的人。”

    丹皱了皱眉:“你把这事告诉越多的人,就越可能被泄露出去。”

    “我明白。但是这不只是一个古老的传说什么的,而是一项猖獗的谋杀案调查。某个人1周前杀死了雷切尔,我想知道是谁。我们不想去开记者会的原因仅仅是为了调查,我想看到当我提起这件事时,对方的本能的反应。”

    “好极了,”丹说,“真的很好。公众会喜欢这样的。”

    “我很信任你,丹。你可以说服他们。”

    丹狠狠地看着斯瑞德:“那是一个天大错误吗?你看,斯瑞德,我把刚开始的失误全部都归咎于你们调查组。”

    还有,塞丽娜。

    斯瑞德点点头:“我们确实犯了一些错误,那是毫无疑问的。但是那可是你决定在没有尸体的情况下就开庭审理的,丹。”

    “我提醒你,是你告诉我斯顿尔是凶手的。他杀的。”

    “我是那么想的,我们大家都是那么想的。但是我们的证据不足。我第一天就和你这么说了。”

    丹摇了摇头:“我们不想因此而成为公众争先恐后批判的靶子。我想你应该负全责。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想让你站出来,告诉整个世界的人们说是你们警察把这弄得乱七八糟的。我只是基于对警察的太信任才导致失误的。你们这些家伙已经让那个凶手逃之夭夭了,就是那个杀克丽•麦克格雷斯的人。为了尽快解决雷切尔的失踪案,你们不惜去投机取巧。”

    丹所说的基本是真实的。回想起来,斯瑞德几乎不能否认以前在找雷切尔,或是要带她上庭之中存有偏见。他可能不顾什么客观,因为他认为斯顿尔是凶手。

    但那是丹坚持己见,选择在没有尸体的情况下就开庭的,尽管很奇怪。

    “我会接受对我的责备的,”斯瑞德说,“但这事还没有完。”

    “此时此刻。”

    “听起来像是最后通牒。”斯瑞德说。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3:11 | 显示全部楼层
丹耸耸肩膀:“随你怎么想。但是如果你能想方设法把这个案子结了,结局就不一样了。我不会给K-2任何机会的。”

    “好的,我想我得费点心思了。你还有什么好的建议想对我说吗?”

    丹沉默了一会儿。

    斯瑞德推开了车门,钻了出去。他撑住车门,就那样让雨水打了进去,溅到副驾驶座位上,迸到丹的西服上。最后,他砰地关上了车门,在大雨里看着丹开车走了。

    塞丽娜独自坐在市政大厅会议室的屋子里,两眼矇眬,在那堆文书案卷中联想着自己。一页一页地,调查记录告诉她雷切尔失踪的整个经过。这个女孩越来越像她了,她们做法也完全相同。但现在她看着照片,就像照镜子一样,杂乱的头发下的那双宝石般绿的眼睛,雷切尔就像是她的双胞胎妹妹。

    这使塞丽娜想起了她的母亲。当她还是个小孩的时候,她母亲就经常说塞丽娜就像是自己的那个同胞的坏妹妹。因为她们长得太像了。

    但是她也不是个好母亲。为了几克的白粉,就把她买给了个魔鬼。还有她的小女儿,也没能逃过厄运。

    她明白雷切尔内心里的阴谋。她不用多看一眼,就已经知道格雷姆是个什么样的人,也知道他们玩的是什么把戏。她也会这样的。她感到了那种同样的强烈报复的欲望。但唯一不同的是,她逃了出来。尽管她内心清楚她逃得多么地近。

    塞丽娜看着表,感到孤单和苦闷。是回忆使她这样的。它们也使她很想喝酒,那是很危险的。已经过了六点了。马吉里冒雨出去买她俩的晚饭,快半个小时了。斯瑞德没有一起行动。他早在下午就打来电话说他正在一个银行抢劫的现场,骗小孩子呢。

    她想他回来,也想离他远点。

    尽管这样,听到大厅里有脚步声的时候,她的心还是砰砰直跳。她刻意装出一副安静和无所谓的样子。那都是骗人的。

    但是那不是斯瑞德。马吉里穿了湿辘辘的雨衣闯了进来,一手拎着一盒比萨饼,一手拎着两升餐用黑咖啡。这个来自中国的小警察朝她笑了笑。

    “快吃。这是香肠,希望不是什么他妈的蔬菜比萨或是你在西部吃的那些个东西。”

    塞丽娜笑了,打开了盒子,弄得满屋子都飘着意大利奶酪和酱猪肉的味道。马吉里倒了两杯可乐,然后抓起一片比萨,坐了下来,把椅子靠到了墙。脚在地板上面悬着。

    “看了那个案子了吗?”她问。

    “我还是认为是格雷姆干的。”塞丽娜笑着说。

    “是的,很容易那么想。有斯瑞德的消息吗?谷波打电话来说头儿正往这儿来呢。”

    “没有,乔尼什么消息也没有。”塞丽娜拿起一片比萨,没吃,就放下了。

    马吉里喝了一大口咖啡,然后看着塞丽娜,眯着眼睛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你还好吧?”

    “当然,怎么了?”

    马吉里摸了摸她的眼皮:“多亮的眼睛。眼泪。怎么了?”

    “啊,那个,”塞丽娜说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想起了过去伤心的日子。案子里的一些事情,和我以前差不多。”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3:1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都一样。”

    “你这样不解风情的人也一样吗?”塞丽娜戏弄地说。

    “我,不,我是一块石头。”马吉里说,“来,吃点比萨,很好吃的。”

    塞丽娜又拿起了一片比萨,假装咬了一小口。

    她意识到她生气了,又咬了一大口,吃完了一块,又去拿另一块。她用水把它冲下去,发出又长又响的咕噜声,接着就开始不能自已地打起嗝来。

    “很好,”马吉里消了气说,“还想要吗?”

    塞丽娜开始大笑了起来,又怕咖啡会呛着从她的鼻子里蹿出来。

    马吉里却呛了出来,两个人在那大笑好一会儿,直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塞丽娜感到很热,浑身是汗。她擦干了额头,用纸巾擤了擤鼻子。

    “你太逗了。”她对马吉里说。

    “谢谢,”马吉里用最重的艾尔维斯口音说,“非常感谢。”

    “哦,天哪,不要再让我那样了。”塞丽娜把脸上的头发捋到了后面。闭上眼睛,像马吉里一样把椅子靠向墙上。

    “能告诉我点事吗?”马吉里说。

    塞丽娜和她熟了,没了戒备,说道:“可以。”

    “在机场,我看到你和斯瑞德之间擦出的火花是真的吗?”

    塞丽娜向后靠了一下椅子,嘣的一声碰到墙上,睁开了眼睛。马吉里黄色的脸上满是笑容。

    “什么?”

    “哦,不要糊弄我了,姑娘。你知道他想要你。斯瑞德从不隐瞒他所想要的。并且看得出来,你也很想要他。”

    “马吉里,他结婚了。况且我们才刚刚见面。”

    马吉里又拿起了一块比萨:“如果你那样想的话,可以说那算是结婚,但是那都过去很长时间了,已经枯萎了。缘分就在咫尺。感谢上帝。不要再耽搁时间了,宝贝。我是说,那要一个准确的时间吗?1周?1个月?我在1天的时间就会爱上斯瑞德的。”

    “你?”

    马吉里点点头:“哦,是的。我那种坏心情持续了好几年。”

    “发生了什么?”

    “什么都没发生。那时他正在和别人较量追求一个女人。当她死后,我有了机会。但是我们天生是朋友,而不是情人。幸运的是,我最后遇到了爱丽克,那个小子用尽了花言巧语。我想那让斯瑞德有点嫉妒,算是我的一点额外收获。”

    塞丽娜微微笑了一下:“我承认,我被他迷住了。”

    “那就去追求吧。”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3:12 | 显示全部楼层
“是,对的。没那么简单。家里的那些男人们不会无缘无故地叫我带刺钢丝的。我有自己的隐私,非常丑陋的一面。”

    “你不会吓走他的,”马吉里说。

    “走着瞧。”

    “你想和他上床吗?”

    “当然,想,但是我不会的。”

    “我认为每个拉斯维加斯人都有很好的性生活,但是我总是孤单一个人。”

    马吉里又大笑起来:“嘿,无论如何,我能打保票这个家伙正好适合你,独一无二。”

    塞丽娜抬起头。她不太相信。“我刚遇到他。”她回答道。

    “为你想要的去努力,姑娘。”马吉里叹息着说,“但是我那时却很烦,你知道,我几年里一直试图让他转变心思,但你却一下他妈的那个飞机走过来就办到了。你的胸部也没有那么大。”

    “它们确实不大。”塞丽娜回答道。

    当返回市政大厅后,斯瑞德不知道议会厅里这两个女人在这里谈情说爱,只是意识到马吉里和塞丽娜在那一下午的时间就成了莫逆之交。他把湿衣服搭到椅子背上,精疲力尽地打了一个呵欠,坐了下去,把脚放到了杂乱的桌面上。

    “联邦调查局,”他宣布,“净是些狗屎主意。”

    “他们就只会指着以前有的一点成绩。”马吉里对他说。

    斯瑞德点点头:“很高兴你能那么想。我告诉K-2,到时给你放产假。”

    “非常谢谢。”马吉里说。

    “丹•爱里克森说了什么?”塞丽娜问。斯瑞德又呻吟了一声,把丹对他的威胁都告诉了她们。

    “我对你说过他是一个讨厌的家伙。”马吉里说。

    “你们都很对。”斯瑞德承认道。他向塞丽娜解释说:“几年前马吉里和丹有过一次小小的冲突。结局很惨,她差点把丹的房子烧了。”

    “那有点夸张,”马吉里说,“是一个意外的烟头烧着了他的勃百利上衣。”

    “是的,但是你不吸烟的。”斯瑞德提醒她说。

    塞丽娜咯咯笑了起来:“我喜欢你们两个家伙。”

    “在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发现什么了吗?”斯瑞德问。

    “我们找到了一些突破点,但不是关于这件事的。”马吉里说,朝塞丽娜挤了挤眼。斯瑞德注意到了塞丽娜回瞪了马吉里一眼,然后甜甜的笑脸一下子变红了,从桌子上抓起马尼拉文件夹开始读了起来。而他发现文件夹却都拿倒了。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3:12 | 显示全部楼层
“是什么事件?”斯瑞德问。

    “一个头疼的事件,事实上,她和斯瑞德拐弯抹角起来。”

    斯瑞德笑笑说:“你想按小时收我费吗?”

    “你可支付不起我们。”

    “我很幸运。我去同联邦调查局安排计划,此间你们做了实质工作了吗?”

    塞丽娜把文件夹放下了,说道:“没什么能让我找到答案。但是至少我现在了解了这个案子。”

    “好吧,让我们回到雷切尔最先开始失踪的那个时候,”斯瑞德说,“我敢说如果我们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就会知道她为什么被杀。”

    “我们只知道3年前我们都错了。”马吉里说。

    “是的,但我们现在还知道了你们当时不知道的。”塞丽娜指出。

    “比如说?”斯瑞德问。

    “我们知道雷切尔那时并没死。”

    斯瑞德点点头。他站了起来,倒了一杯微温的咖啡。一个空调在大声地嗡嗡作响,朝他头上吹着冷气:“那很对。好吧,我们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雷切尔那天晚上在谷仓。”马吉里说。

    “我们肯定吗?”塞丽娜问,“现场证据不可能是有人做出来的吗?”

    “什么,你想会有一个神秘的陌生人路过,用一个点滴器把她的血留在那里吗?”马吉里摇摇头,“雷切尔当时确实在那里——也在格雷姆的大卡车的车斗里,那里的纤维和她裙子吻合。”

    “那不只是雷切尔,”斯瑞德提醒她说,“我们在谷仓里还找到了格雷姆的脚印——别忘了那个。记得他买的那双鞋,后来就不再生产了吗?对于我来说,那说明他们当时都在那里。不管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反正是足以激怒雷切尔想要逃走。”

    “但是我们知道格雷姆没有杀她。”塞丽娜说。

    斯瑞德接着向塞丽娜解释他的那一套推理,关于当天夜里在谷仓里雷切尔和格雷姆之间可能发生了什么,还有雷切尔可能向她的朋友求助帮她逃走的情形。

    斯瑞德盯着天花板,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她往后捋了捋头发,喝了一大口她那杯餐用咖啡。

    “还可以。但是它没留下任何线索,在杜鲁斯谁会在3年后还会有明显动机想杀雷切尔的呢。”

    “除了丹。”马吉里冷笑着说。

    “如果雷切尔跑了,谁会帮她呢?”塞丽娜问,“代唐?我一直在怀疑他说的,曾经走遍脱衣舞场去找小雷切尔的这件事。”

    斯瑞德摇摇头:“代唐和艾米丽那个星期五的晚上在明尼普勒斯,在出差。”

    “除非雷切尔给她妈妈打了电话。”塞丽娜说。

    “我想雷切尔不到最后是不会给艾米丽打电话的。”斯瑞德说。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3:13 | 显示全部楼层
马吉里咬了咬嘴唇:“这一切都落到萨丽一个身上。我们知道雷切尔离开的那天晚上她看见了她。她从一开始就在说谎。并且她会非常不开心地看到这几年后雷切尔又回到杜鲁斯,和凯文卿卿我我。”

    斯瑞德拿出手机:“萨丽和凯文在大学附近的一个房子里同居。我已经尽可能地给他们打电话了,但是没人接。”

    他又拨了一次。响了5声后,他准备挂掉的时候,此时在电话那面却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喂?是萨丽吗?”斯瑞德皱了皱眉头,他仔细地听着,“你知道她在哪里吗?我是她的一个朋友,我得尽快找到她。”

    他等着那边的回答,然后简单地说了一句再见,挂掉了电话。

    “凯文和萨丽预计今天晚上的晚些时候回来。接电话的是给他们照看猫的邻居。他们两周来一直都在驾车进行跨国旅行。去了格兰德大峡谷。”

    “好的,好的。”马吉里说。

    “I-15,”塞丽娜补充道,“离拉斯维加斯6个小时的车程。”

    考迪喜欢这种让别人眼红嫉妒的感觉,因为此时他正和莱文德尔一起漫步走过贝尔来乔的大厅,头上是一个巨大的、点缀有透明的玻璃花的天花板。像是一对情侣,他们很酷而且还很吸引人,同周围的华丽建筑很配。

    考迪穿了一件黑色无领丝衬衫,戴一条金链,光亮的头发上透出一股香气。莱文德尔则穿着一件紧身红色套装,上面还有一些精心设计的椭圆形的洞,透出裸露的皮肤,好让每个盯着她的人都知道她肯定没戴胸罩,也没有穿小衣。如果她不是赤身露体的话,她就不会吸引更多的注意了。

    当他们走进贝尔来乔的一家优雅的日本饭店的时候,他看到10多个亚洲商人正透过一团烟雾死盯着莱文德尔看。

    “感觉怎么样?”考迪问。

    他并没有说出他的心思,但是莱文德尔理解。吸引力,注视。到哪里都能赢得男人们的注意是什么感觉?

    “我喜欢这样。”莱文德尔说。她娇媚一笑,细声地说,用鼻音在暗示着街上闲诳的情景:“我是个小王后。我拥有那力量。”

    她用舌头舔了舔嘴唇,考迪感到她光着脚正在桌子底下碰他的脚踝。侍者走了过来,是一个上了年岁的、穿着一身白色礼服的毫无表情的日本人,莱文德尔开始点起了他并不知道的东西,像什么爱卡、麦谷罗,还有优尼之类的。

    “我们都要了什么?”侍者走后,考迪问道。

    “金枪鱼,黄尾鱼,鱿鱼,海胆,类似的东西。”

    “海胆?我会扔了它的。”

    “相信我。”莱文德尔说。

    考迪朝另一个桌子旁边的亚洲商人伸了伸手指:“不是冒犯,亲爱的,但是为什么走到哪你都想着去吸引人?我是说,你不会同这些家伙中的一个在一个小岛上过日子吧?”

    “你对我的工作有偏见吗?如果是这样的话,现在就告诉我,好吗?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不,没有。”考迪反驳道。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3:14 | 显示全部楼层
莱文德尔用手指戳了他一下:“只有那些每晚都在当观众流口水的家伙们才真是不知羞耻的。我能控制住自己。他们都崇拜我。那没什么关系。你问我为什么去做那个。直说了吧。就是为了钱。”

    “对不起。”考迪说。

    “不用。每个人都这么问。但你必须克服掉它,宝贝,否则我们就走不下去了。”

    侍者拿过来一个黑漆托盘,上面雅致地摆放着嵌着小金点儿的炸卷儿,还有几条银色的鱼,每一条都用一根海草连着一堆米饭。考迪看来很喜欢吃寿司,尤其是莱文德尔用筷子一片片夹起寿司去喂他的时候。

    她自己什么都吃,放进嘴里一个炸卷儿,笑着看着他一口咽下去。他不记得什么时候吃晚饭的时候这样被戏弄过。

    吃完后,莱文德尔又要了一瓶酒,考迪惊讶地发现这种酒又辣又醉人,每次只倒一点在杯里,真不知他是怎么下咽的。他们喝了两小瓶,然后考迪去结账,付钱时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们离开了饭店,考迪感到十分欣喜的是他们现在手拉着手了。漫步走过大厅时,她的屁股紧靠在他身上。她的手指在他手掌里蹭来蹭去。

    一路上还是始终有人注意地盯着他们。

    “你怎么没和你的那个搭档约会呢?”莱文德尔问。

    “谁,塞丽娜吗?她是我的普通朋友,仅此而已。不是我想要的那种类型。”

    莱文德尔把他推到了一边:“是,很对。她和你在一起都好几年了,还始终是一个和你不相干的人?”

    考迪耸耸肩膀:“她和我在第一天就划清界线。没半点假话。而且每个人都对她的名气有所耳闻。一些家伙们约她出去,她却挫他们。她像是穿有带刺铁网似的。”

    “为什么会那样?”莱文德尔问。

    考迪摇摇头:“她没和我说过。”说着他把手在她的后背向下滑,一直到她的屁股上方。透过一个椭圆的衣洞摸着她的肌肤:“想玩一会儿吗?”

    “你是想去赌还是想做爱?”

    “那不一样吗?我两样都很行。”

    莱文德尔扭过头笑着说:“我喜欢你,宝贝。是的,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听着,我兜里有500块钱。我们把它花光,然后去你那里。”

    莱文德尔托起他的下巴,舌头伸进他的嘴里,甜甜地吻了他一下:“可要快点。”

    考迪拉着她去了高级赌场。他平时只在萨姆的镇上玩过5块钱大小的游戏,但他今晚却不愿意坐在那里全身心地投入到那游戏中。

    还有,那个赌注太小了。他的运气很好,他想象自己有着幸运魔力,开车拉着莱文德尔。他挑中了一个一把定输赢的可视扑克机,一把5块钱,也就是说每次最高可以押75块钱。或赢或输,时间都很快,然后他们就可以在今晚去做正经事了。

    接下的10分钟,在频频失手之后,还没缓过气来,他就一下子押了300块。然后他直接去和两家比,然后又是接着要,尽管他不是很在意他的钱,他还是感到了全身都燃烧起来,唯一使他能在玩时控制住自己的就是对莱文德尔的意识,她的手指正摸向他的大腿。

    在机器的闪动和他的心疼中,他有如腾云驾雾一般。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3:17 | 显示全部楼层
他几乎没听到莱文德尔说的话:“那你和你的搭档查出克莉斯蒂都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妈的!”他有一对A,但他没能抽到第三张,“你说什么?”

    “克莉斯蒂。那个被杀的女孩。你们找出是谁干的了吗?”

    考迪看到又有75块拿了过来,到了下一家:“啊?哦,还没有,塞丽娜去了明尼苏达。”

    “明尼苏达?”

    考迪点点头:“是的,那个女孩,克莉斯蒂,是从明尼苏达北面的一个镇来的。好像还有家,那边的人看过她。”

    考迪又一次赌大,止住了呼吸。当他看到翻过的5张之中的4张都是黑桃的时候,挥着他拳头喊:“来吧,给我一张黑桃。”

    莱文德尔看着屏幕。她把手指滑到他的两腿之间,在那里摸索:“是要我的还是要游戏的?”

    但考迪并没有回答。他小心地拿着那4张牌,然后按下了抽牌纽,止住呼吸等着:“他妈的!”

    莱文德尔叹了口气,把手挪开了。她开始摆弄着自己染了的指甲:“我明白了为什么我不赌博了。”

    “嗯?”考迪愚蠢地问。

    “没什么。我在奇怪到底会是谁从城外来杀了克莉斯蒂呢。我会猜是她可怕的男朋友。”

    “是的!”考迪抖着说,这时机器发给了他三张K,“来吧,四张一样的,四张一样的!”

    他挥起手指按了一下按纽,然后撤回手开始默默祈祷。那张牌出来了:3,A,7,9,Q,K。

    “太好了!”考迪尖叫道,看到第四张K到了第三家,“太好了!”他抓住莱文德尔,把她紧紧搂在胳膊里,并深深地吻了她的嘴,她热情地配合着他。他松开嘴后,往回看时,发现自己的钱已经翻了一倍。500多块了!

    考迪数着钱,高兴地看着5块钱的硬币丁丁当当地落到盘子里。他装满了两大塑料桶硬币,把它们搂到一起,找最近的兑换零钱的地方。他一只胳膊拎着塑料桶,一只胳膊搂着莱文德尔,不可一世地阔步走过大厅。在兑换的摊子上,他把桶递给服务员,并看着她把它们放进点钱机器,最后总共有1000块钱,他舔了舔嘴唇。

    那个时候他的头脑才恢复正常运转。考迪感到他的热情一下子没了,他转向莱文德尔,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男朋友?”

    斯瑞德和塞丽娜在黑黑的车里坐着,停在一个坏路灯下,在凯文和萨丽的大学公寓楼的对面。货车的窗子都开着,刮进来阵阵凉风夹着点点细雨。他们来这个楼前已经有1个小时了。他知道要一直等到天亮才能和他们谈上话,但他想看那种本能的反应,在凯文和萨丽还来不及预先准备他们的回答之前。

    他还有一个不想回家的原因,那里已经是他最不想回的地方了。这是一个很糟的事实。他完全被塞丽娜迷住了,他就想和她在一起。不想和安吉尔在一起,不想和他自己的妻子在一起。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3:18 | 显示全部楼层
她身子侧着靠着他坐着,但他知道她一定能感觉到自己正在认真看着她,宣泄自己的感受,无声地喊着它们。

    “和我说说凤凰城,”他说,“关于你的过去。”

    她摇了摇头:“我不想谈那个。”

    “我知道。但是就和我说说吧。”

    “你为什么关心我的过去?”塞丽娜问,“你不了解我。”

    “那就是原因。我想了解你。”

    塞丽娜沉默了。他可以听到她急促紧张的气息。

    “你到底想要什么,乔尼?”她问,“和我上床吗?”

    斯瑞德不知道说什么了。“你怎么这么说?”他最终开口说,“如果我说不,你知道我在说谎。如果我说是,那我就成了一个浅薄而风流的警察了。”

    “你不是第一个。”

    “我知道。我想说的是,我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家,而不是和你在一起。这不是我,不是真的我。但我到底还是呆在了这儿。”

    “和我说说你吧,”塞丽娜转身向黑暗中的他说,“马吉里说你的婚姻结束了。已经3年多了,是吗?”

    他厌倦了去装假:“是真的。”

    “不要骗我,乔尼,”塞丽娜坚持着说,“我可不是会被愚弄的,明白吗?你不知道我,和你这样一个男人聊天有多么稀罕,而且又是一个刚认识的。”

    “我想我知道。而我也没在说谎。”

    “告诉我原因。分手的原因。”

    他绞尽脑汁想该如何说:“我们两个都心中有东西在作祟。她的前任丈夫离开了他,我无法弥补。”

    “你是怎么想的?什么东西在你心里作祟?”

    斯瑞德笑着说:“是辛迪。”

    “她伤了你的心吗?”

    很长时间过去了,辛迪现在成为了他头脑中灰色的记忆,不再是曾经的那个深深的伤痕了。他告诉塞丽娜如何失去她,那个已经远去了的悲剧,和发生在其他人身上的不幸一样。塞丽娜静静地听着,然后伸过手,手指放在他的手指上。

    然后是一阵寂静,此刻货车就像是一个大泡泡,有自己的一个小天地。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3:18 | 显示全部楼层
“你真想听我的故事吗?”塞丽娜问道。

    “是的。”

    他可以看到她正在害怕和怀疑中辗转反侧。

    “我15岁在凤凰城的那年,我的母亲开始吸毒,”她静静地开始说,“她变得上瘾了。花光了我们的钱,我们没有了房子。我的爸爸也离开了我们,留下了我。”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苍白,一点也不像塞丽娜,就好像是她的感情都在她的话语中消耗没了似的。他意识到他们之间的感情在加深,她正把他带入那个自己以前的世界。

    “我们搬到了那个毒品贩子家里。我想你可以说我成了我母亲的支付款的一部分。他在我身上任意妄为。而我的母亲却铁石心肠地在一旁看着。”

    斯瑞德感到他的情绪有点激动。他生她的气,出于保护。

    “我怀孕了,”塞丽娜接着说,“我自己去了诊所做了流产。然后就再也没有回家。如果我要是回去的话,我想我会杀了他们两个的。我的意思是,我曾想过怎么去杀他们。但是我不想因为他们对我的所作所为而放弃自己的生命。所以我就找到我的一个女伴,一起坐公共汽车去了拉斯维加斯。那时我才16岁,自己在脱衣舞场,在一家俱乐部找了一份狗屁工作。晚上去上夜校。然后就变成了一个警察。”

    “大部分这样身世的女孩都会被虐待而死的。”

    “我知道。像雷切尔一样。”

    “你很让人惊奇。”他对她说。

    塞丽娜摇摇头:“我不是什么天使。我是一只母老虎。很多家伙会和你这么说我的。我大部分的生活都在拒绝男人。”

    “那你会拒绝我吗?”他问,“或者那是你尽力要去做的?”

    “当然我会了,乔尼。看在你的份儿上。”

    他没话说了。这时一丝车灯的光在附近的公寓处射了过来,轻轻地照在他们的脸上。他发现自己的眼睛看向了她的嘴唇。她清楚他的渴望,张开了嘴唇。犹豫了一下,试探着,向他依偎过去,头发滑到脸前。

    车灯又没了,和它照来的时候一样快。此时他们正在接吻,看不见对方。过了一会儿,塞丽娜把他推开,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他们都在沉默,无声胜有声。

    一辆草莓色马利布汽车午夜时分开了过来。

    他们看到凯文和萨丽把背包背在肩膀上,疲倦地走上台阶进公寓大楼。当他们走到里面后,斯瑞德拍了一下塞丽娜的肩膀,他们跟过街道。

    斯瑞德敲了敲公寓三楼的房门,凯文很快过来开门,看他眼睛布满血丝。凯文疑惑地打量着他,然后想起来他是谁了。意识到之后,凯文一下子就想到他为什么来这。

    “又是雷切尔,是吗?”他问。

    斯瑞德点点头:“不好意思让你如此惊讶,凯文。是的,就是关于雷切尔的。我们发现了她的尸体。”

    凯文从门后出来,泪水润湿了他的眼睛。他已经长成了一个英俊的男人,一头金色鬈发和太阳晒过的皮肤。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3:19 | 显示全部楼层
进屋之后斯瑞德把塞丽娜介绍给了他,没有提她是从拉斯维加斯来的。他四下看了看甩卖的家具,很快意识到一些东西没了。

    他们的背包不在这里。

    “萨丽在哪?”他问。

    凯文茫然地抬起眼看了看说:“什么?哦,在洗衣服。”

    “衣服!”塞丽娜说。她转身跑出了屋子,斯瑞德跟着她后面,剩下凯文自己在走廊站着。他们找到了台阶,一步两个台阶往地下室跑,在漆黑的走廊里,还能听到机器的嗡嗡声。斯瑞德停了下来,听了听。他听到了大厅那边熟悉的唰唰的洗衣机的声音。

    他们闯进了洗衣间。萨丽这时正坐在多用沙发的一头。正在看一份人民杂志。门开了进来,砰的一声撞在墙上,她睁大眼睛又惊又怕。

    斯瑞德看到地板上两个空背包,还有那两台洗衣机正在清洗所有证据。他轻轻地骂着,走过去把它们关了。

    “到底发生什么了?”萨丽颤抖着咒骂道。

    斯瑞德看了萨丽好长一会儿。她减肥了,看起来气色不错。穿着粉红的背心,白色超短裤,左脚上穿着一只脱鞋,另一只在沙发前发黄了的油布地毯上。

    “你还记得我吗?”斯瑞德问。

    萨丽仔细打量着他的脸,眯着眼睛。然后松了口气。

    “是的,我还记得。我还想知道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谁会走那么远的路大半夜回家就洗衣服呢?”塞丽娜问。

    “我就这样。”萨丽说,“我不想在我的屋子里闻这些脏衣服的味道,谢谢。现在你们还想怎么样?”

    “雷切尔死了。”斯瑞德直截了当地对她说。

    他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萨丽的脸上掠过一丝不解。那是说实话标志,关于雷切尔失踪时都发生了什么的事实。萨丽听到雷切尔的死感到很吃惊。那就是说,雷切尔消失时,萨丽知道她还活着。

    但是那也说明不是她杀的人。

    当萨丽知晓了事实,他还看到了别的事。女孩的嘴角尽量保持着微笑,脸上显出了一副特别轻松和满足的神情:“你们在哪发现她的?”

    “拉斯维加斯,”斯瑞德说,“这位是塞丽娜•黛尔,从克拉克县治安局来的。雷切尔是上周末被谋杀的。”

    “谋杀?”

    “是的,”塞丽娜说,“你觉得格兰德峡谷怎么样?”

    萨丽慢慢地点点头,好像明白了什么:“哦,我知道了。你认为我们去了拉斯维加斯。你认为我们去看她了。”

    “你们去了吗?”斯瑞德问。

    “正像我不让凯文靠近雷切尔半步一样,”萨丽大骂着,上下打量着塞丽娜,“我也不会同意他赌博或是碰那个城市里的其他任何东西的。我们没去那。”

    “她说的是事实。”一个男人的声音。斯瑞德看到凯文在走廊里。他一直都在外面听着:“我不敢相信雷切尔一直都活着。”

    “那完全只是巧合,凯文,”斯瑞德对他说,“你和萨丽从拉斯维加斯走后的几个小时,她就被杀了。”

    “我们没去那里。”萨丽重复道。

    凯文点点头:“是的。”

    斯瑞德和塞丽娜看了一下彼此,得出相同的结论。他们两个说的都是事实。

    “我们还要检查一下你的衣服,还有车。”斯瑞德说,“对不起。”

    “你能找到的只有尘土和病菌。”萨丽说。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3:2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设想你们说的都是实话,”斯瑞德说,“但是我们还要找出雷切尔的被杀和她开始的失踪之间的关系。要知道了解那以后真正发生了什么是多么重要。”

    萨丽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转了过去。

    斯瑞德意识到凯文在屋子里,他什么都问不出来:“凯文,你能让我们俩单独和萨丽谈谈吗?”

    萨丽睁大眼睛,她不想一个人留下来。但是凯文的心思早就又回到很久前和雷切尔在一起的时光。像一个机器人,耷拉着头看都没看萨丽一眼就走。

    塞丽娜关上了门,斯瑞德靠到一个空甩干桶上,俯视着坐在沙发上的萨丽。萨丽顽固地抱着两臂瞪着他们两个。

    “她已经死了,萨丽,”斯瑞德说,“现在你不必再保守她的秘密了。”

    萨丽继续那样坐在沙发上刻有莲花的位置,闭上了双眼。

    “现在就只有我们,”他说,“没有法官,没有法庭,也没有凯文。”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一定知道。在法庭上你撒了谎。你从没听到过雷切尔和格雷姆那天晚上在吵架。你编造的。现在这都不重要了,萨丽。不会有人因为做假证逮捕你的,你很安全。但是我们要知道真相。”

    “雷切尔死了,我们想知道为什么。”塞丽娜说。

    萨丽耸耸肩:“那个时候你们还认为她死了呢。怎么又变了?”

    “我们知道你那天晚上在她的房子里。有人看到你们一起在大街上。”

    “那又有什么?”萨丽问,“我走了过去,我没看到她,我回家了,故事结束了。”

    “如果那是事实的话,那你为什么说谎说雷切尔和格雷姆那时在吵架?”

    萨丽迟疑了一下:“我被吓着了。那个律师试图让人们相信我也卷入了那个案子,简直疯了。并且我真的认为格雷姆是有罪的。妈的,他们总在吵架,那不算是什么弥天大谎。”

    “问题是,你又在说谎,萨丽,”塞丽娜说,“你不能瞎说别的女人。”

    斯瑞德蹲在沙发旁。和萨丽的脸一样平,只离几英寸:“你知道雷切尔那时还活着。”

    “可笑。”萨丽说。但是她的声音打着颤。

    “你帮她逃走的。”塞丽娜说。

    “我没有。”

    “那告诉我们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萨丽。”斯瑞德伸出手,轻轻地放到她的肩膀上,“你看,我知道雷切尔怎么样。我知道她如何利用人。”

    萨丽抬起双眼瞪着他。“不,你不知道。”她低声说道。

    那天,萨丽双手握着拳头插在上衣兜里。胳膊肘紧并在两胁,踏在人行道上,卷发被风吹了起来。她想的一切,在头脑里浮现的一切,反反复复地,就是雷切尔和凯文在桥上的情景。

    雷切尔正在吻凯文。

    雷切尔的手在凯文的大腿上摸来摸去。

    最糟的是,雷切尔转过头来诡秘地一笑,以确保萨丽就在下面,看着他们。把他抢走还不够,雷切尔还想羞辱她。

    她不能再看了,不是因为雷切尔。她的憔悴说明雷切尔对凯文一点兴趣都没有。把他当成玩具,耍他,玩弄他。仅此而已。

    直到今晚。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3:37 | 显示全部楼层

萨丽的愤怒

在她的房间里,萨丽的愤怒燃到了极点。她不能再想象她的丑陋的脸了。一股想要去和她和凯文说“去你妈的”,看看那个他搂着浅薄的妓女能有多开心。如果那就是他想要的,好吧,那就让她毁了他吧。让他知道受她指使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

    但是她不能那么做。那不是凯文的错。他很无助,是雷切尔布下的网上的一个小飞虫。

    她决定把他从雷切尔那里救出来,不管怎么样。并给她警告:离凯文远点。

    所以她悄悄地爬出她一楼的窗户,急匆匆地走上街道,她的整个身体像是绷着一根弹簧。她几乎注意不到路过的街区,还有她的呼气因为冷而变成白汽。在她的心里,她想了一遍她要说的话。她练了一遍,细声嘟囔着,一次又一次,直到所有的词都完美。但是当她在雷切尔家后面的大道上时,所有刚刚练习要说的话一下子都从脑子里消失了。她的舌头硬了,用不了了,她的身体像是被冻上一样。她的勇气都消失到九霄云外了。她僵在那里。

    雷切尔在家里。萨丽认为雷切尔可能还和凯文在一起,自己还得等呢。那会容易些。当她下车时抓住她,在她想不到会有人出现在她身前时。但是雷切尔的车就停在行车道上。萨丽要做的就是走上去,按下门铃。她尽量鼓起勇气,想象着他们两个人在桥上的情景。雷切尔和凯文,亲吻,引诱,还有那笑容。

    母老虎按了门铃,雷切尔应该来开门。然后萨丽会把憋了好久的怒气都发出来。朝她大骂,揍她。让她知道,一旦那么做了,一个女孩会这样报复她。但是萨丽呆了。她的意识想要向前,但双脚却还在原地不动,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去面对她,不管她如何生气,也不管凯文对于她来说有多重要。在雷切尔的家里,台阶下的灯灭了。房子变得一片黑暗。

    就这样吧,萨丽想。她上床睡觉了。我太晚了。但是接下来她听到里面有丁丁当当的声音,好像是在拧门拴,她意识到有人正在开雷切尔房间的前门。萨丽的勇气完全都没了,她笨拙地走回人行道,把自己藏在一排高高的篱墙后面。凭着路灯昏暗的灯光,她还是可以看到房子的。

    在黑影里,她认出来是雷切尔,和以前的打扮一样,从她的房间里溜了出来。雷切尔偷偷地看着街道有足足1分钟,等着,没有动,然后回到门廊里的一处黑暗的地方。又急匆匆地走到行车道。她手里拎着一个大塑料袋。

    萨丽意识到雷切尔正向她走来。雷切尔一定会看到她的。萨丽想绕过篱墙,希望她会从旁边走过去,但是她知道这是她的一次机会。机不可失。萨丽咽了一口口水,然后走到人行道上,站在雷切尔的前面。

    “我们得谈谈。”萨丽说。她的胸腔砰砰直跳,并且她能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骂着自己。就像一个受了惊吓的小孩子。

    雷切尔看到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眼睛里充满了惊讶,然后马上被冷酷的仇恨和蔑视取而代之。

    “哦,妈的,”雷切尔喃喃着,“你她妈的在这里干什么?”

    萨丽咳嗽了一声。“我想谈谈关于凯文的事。”她很小声地说。

    雷切尔上下扫了一眼街道。就她们自己,只有两个人。她把脸正好贴在雷切尔的鼻子上。“你不知道你正在误事,”雷切尔说,“你要毁了所有事情。”

    萨丽变得摸不着头脑。她从没看到过雷切尔像这样过:“什么?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雷切尔抓住萨丽的手腕,扭到她痛得喊疼:“你看,这不关你的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今晚在这儿你从没见到过我。”

    “我不懂,”萨丽说,“你弄疼我了。”

    这些都是萨丽始料不及的。她不明白雷切尔在说些什么,但是萨丽很害怕那个女孩的眼神。

    “我会更用力的,如果你不闭嘴听我说的话,”雷切尔说,“你可能是个傻瓜,萨丽,但是我想你还是足以明白两件事的。第一,我对凯文一点兴趣也没有。他完全都是你的,上帝保佑他。第二,你很清楚,如果我愿意的话,我可以在任何时候把她从你身边带走。”

    “那不是真的。”萨丽说。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3:38 | 显示全部楼层
雷切尔大笑道:“他会为我做任何事。在桥上那只是随便玩玩而已,萨丽。你喜欢那个表演吗?你喜欢看到我让你的男朋友来吗?”

    “停下来,”萨丽乞求道,“不要。”

    “好的。我很高兴我们能互相理解。那让我们把话说明了。你赶紧回家去,忘了我们的谈话。它从没发生过。你没看到过我。因为我会向你保证,萨丽。如果你告诉过任何一个人这件事,我就会回来,让你再也见不着凯文。我不管明天你们是否结婚,我会在第二天就和他上床,相信我,他不会再和你多过一天。”萨丽沉默下来。她不知道做什么。

    雷切尔凑到她跟前。抚摸着萨丽的头发,萨丽试图推开。雷切尔抓住了她:“你明白我吗,萨丽?”

    “我什么都不明白。”

    “那就和我说你相信我好了。你相信我,是吗?你知道我会在1秒钟内把凯文从你身边抢走的。”

    萨丽点点头。

    “很好。”雷切尔说。咧着嘴笑了笑。她抬起另一只手,摸着萨丽的脸。然后靠得更近,带着甜甜的气息,在萨丽的嘴唇上轻轻地吻着。她们亲吻着,萨丽感到一阵恶心。

    “别忘了,”雷切尔对她说,“安静点。”

    斯瑞德听到萨丽的故事越来越可怕。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你知道吗,如果当初你他妈的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你就能救了每个人?”

    萨丽耸耸肩膀,完全没有悔意:“你不了解雷切尔,斯瑞德先生。她说到做到。如果我告诉别人我见到了她,她会把从我身边抢走凯文当成一项使命的。我知道她能够做到。回过头想来,看起来我是对的。”

    “你心甘情愿让格雷姆下监狱吗?当你知道他是清白的时候?”

    萨丽的眼睛闪现出了气愤:“清白?狗屁。他在他的车里占我便宜,我说的都是实话。如果在谷仓里他不是被吓走的话,他都会把我强奸了。我敢说我不是唯一的一个。你已经知道他强暴了雷切尔。”

    “但为什么在法庭上你要说谎呢?”斯瑞德问。

    “我必须得反应快点,”萨丽说,“我做给雷切尔看看,不管她在哪:我会遵守我的诺言,你也要遵守你的。”

    塞丽娜盯着萨丽的坚定的双眼:“如果雷切尔回来你不会高兴的,是吗?”

    萨丽眼都没眨说:“是的,我会一点都不高兴的。她已经死了。我想让她离远点。但是如果你还认为我们去了拉斯维加斯,我杀了她,你错了。雷切尔遵守了她的诺言。她从来没回来过。”

    “你从没收到她的信吗?”
    “从没。我想你们找的不是地方。你们应该在拉斯维加斯,看看她在那里正在破坏谁的生活。狗改不了吃屎。你可以设想她又故伎重施。”

    “你知道当时她拿的塑料袋里是什么吗?”斯瑞德问。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3:38 | 显示全部楼层
萨丽摇摇头:“我不知道。”

    “还有她没带其他别的东西了吗?”

    “没有。就一件衣服,在她身上。是那天晚上她去河边公园穿的那件。”

    “那个白色高领的?”斯瑞德问。

    “是的。”

    “被撕坏了吗?”

    “我没注意。”萨丽说。

    “手镯呢?”斯瑞德问,“她还戴着它吗?”

    萨丽闭上眼睛回想着:“我想是的。是,我肯定她戴着呢。我还能看到它在她的手腕上耷拉着呢。”

    斯瑞德点点头,他想着这种可能性:“她说她怎么出城吗?她去见别人了吗?”

    萨丽摇摇头:“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没说她怎么走。”

    但是她必须得出城,斯瑞德想。会不会什么事发生改变了她的计划——发生在谷仓里的。因为那天晚上她在谷仓里。手镯在那里。萨丽看她从家里出来,而且还是在深夜,她最后去了谷仓,留下了指向格雷姆的证据。然后一走了之。

    “之后你一定又考虑这件事了,”斯瑞德说,“你想些什么?”

    “我也像每个人一样都很迷惑。我想她可能是搭了哪个家伙的便车,并引诱他让他安静,或是让学校里的哪个家伙把她拉到别的城市的。”

    “但是你没有帮她?你再不知道别的了吗?”

    “没了,我不知道了。我现在想回去找凯文。”

    斯瑞德点点头:“好吧,萨丽。”

    女孩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从他身边擦过,只留下斯瑞德和塞丽娜在洗衣间。

    “你怎么想的,乔尼?”塞丽娜问。

    斯瑞德盯着洗衣机,想着甘波该会有多么愿意大半夜地起来去装一大袋子湿衣服呢。

    “我想雷切尔虽然死了,但还是在和我们玩着游戏。”

    “你开始让我烦了,宝贝,”莱文德尔恼火地说,“我想我们不会花整晚的时间在这谈话吧。我构想到一顿美餐,再加上一次漫游,你明白吗?”

    考迪手抚着她的脸亲她。他把一只手放到她右面的乳房上,轻轻地摸着,手指伸进了衣洞里面。“我也是,亲爱的。但我需要知道,好吗?”

    “这样你知道自己正在错过什么。”她说。

    考迪低声说:“再有几个问题。”

    莱文德尔叹了口气放开了手。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3:39 | 显示全部楼层
他们坐在停于贝拉乔停车场的车里。考迪开着那辆前两年在萨姆镇上赢的黑色PT巡洋舰——是他赢的最大的一次。他对那车就像对自己的孩子,经常把它远远地停在一角,怕被别人弄伤弄破。真皮的车座闻起来有股辣味和香烟味,是他继好色和好赌后的又两大缺点。

    他试图集中精力,但不那么容易,盯着撑得紧紧的莱文德尔的胸部。

    “再和我说说那个男朋友。”他低语道。

    “我只见过他一次,考迪,”莱文德尔说,“我告诉过你三次了。”

    “每次再多想起一点点,亲爱的。这种方法很奏效的。”

    莱文德尔转了转眼珠:“那是个闷热的晚上,就像今晚似的。我们都在俱乐部。克莉斯蒂和我在那里跳舞,一起出来的。她很优秀,你知道吗?她不太喜欢那工作,不像我,但她跳得确实很好。还有,那个晚上,大约是1年前了,那个家伙在她跳完之后来到了我们俱乐部的后台,缠了我们一会。不知道他名字和其他别的事。但是我记得克莉斯蒂称呼他是一个老男朋友。很可笑。”

    “为什么?”

    莱文德尔格格地笑了起来:“因为他很老。你知道,老男朋友。明白吗?”

    “多大年纪?”考迪问。

    “我不知道。40。50。你知道。挺老。”

    “他长得怎么样?”

    “哦,不记得了。很一般。”

    “黑发还是白发?”

    “啊,黑的,我想是。也可能是灰色。我不知道。”

    “高吗?”

    “有点儿高。”莱文德尔说。

    考迪意识到问不出什么了:“那之前你从来没看过他是吗?克莉斯蒂从没提起过他?”

    莱文德尔摇摇头:“没有。”

    “后来怎么样了?那以后你又看见过他吗?”

    “没。”她又说道。

    考迪又接着问别的:“你说他令人生畏。他怎么让人生畏了?”

    莱文德皱了皱眉:“他没说多少话。克莉斯蒂对他有点冷漠,而他不喜欢那样。看起来他真的很想单独和她在一起,而她显然是不想那样。两个人像是在打仗一样,你知道吗?还有,眼神中也流露出恐怖。真的很强烈。你知道——望而生畏。如果他要是不是她的男朋友的话,我一定会认为他是一个狂热追求她的人。我们都遇到过很多那样的人。但他对她很热烈。”

    “你怎么知道?”

    “好的。嘿,那里是换衣间,你知道吗?半数的姑娘都光着身子。都是些漂亮的姑娘们。妈的,我也光着,就在这家伙的前面。他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都没看我们。除了克莉斯蒂,他谁都没看。”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3:39 | 显示全部楼层
考迪尽力不去想莱文德尔光身子的情景。但是不可能。

    “你记得他们都谈了一些什么吗?”

    “不。他一直都是自己坐着,要和她小声说点什么。但她总是和我们这些姑娘聊,而不是他。她有点在揶揄他,我想。不理他想把他羞走。”

    “克莉斯蒂在俱乐部还见过其他的男朋友们?”

    “从没。就那一次。我想此后我就不记得了。克莉斯蒂总是一个人,一个很冷血的人。”

    “这又怎么样?”

    “好的,像我说的,她那晚上一直和我们聊,不是他。那很少见。她从没和别的姑娘们说过话。她来了,跳完舞就走,你知道吗?有些姑娘以为她是一个傲慢的母老虎,还有一些认为她只是害羞。”

    “你是怎么想的?”考迪问。

    “那个女孩不是什么害羞。像她那样优秀是不会害羞的。我想她只是看不起我们而已。无视我们的存在。妈的,当我和她说我的想法的时候,她总是没等我说完就摔门而去的。”

    “什么想法?”

    莱文德尔戳了他一下:“一个网页。网上色情表演。克莉斯蒂会很完美的,那样她会挣很多钱的。但她说要人在网上看到她,没门儿。那很可笑,因为男人们每晚都可以现场看到他们要的全部,真人表演的。然而那没什么关系。”

    “她说什么原因了吗?”

    “没有,就只说她不感兴趣。在那个时候。”

    “啊呜。你看,亲爱的,我们已经找出了这个男朋友。克莉斯蒂,有点让人不解,明白吗?在她房间里没有任何私人用品。从你描述她的样子来看,她几乎没有自己的生活。这个男朋友就是我们能找到的唯一线索。”

    莱文德尔耸耸肩膀:“我把我记得的都告诉你了,宝贝。我不清楚你怎么去找到他。我是说,你可以和其他在场的姑娘们谈谈。她们中应该有几个还在城里。她们可能会记得一些事。”

    考迪点点头,知道那要花很长时间:“好吧,你把她们的名字都写下来。”

    “可能其他在俱乐部的人见过她。保安,酒保,招待。我离开那里太长时间了,她可能在我不在的时候回去过。”

    “是的,就从那里开始。我明天就把他们都问个遍。”

    “对不起,宝贝,”莱文德尔说,“你看起来有点失望。”

    “我是的。这是个重要的突破,但是恐怕又像是一个死胡同。”

    莱文德尔得意地笑了起来:“我知道怎么样弥补你。”

    她把舌头伸到嘴唇间,伸手去拉他的拉锁。不费多少力气,她就把它脱了下来。“你想补补脑子吗,宝贝?”

    考迪立刻兴奋了起来:“哦,是的。”

    她的手指很熟练地伸到衣服里。

    “嗯,沙漠。”她细声说道。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3:40 | 显示全部楼层
莱文德尔的上身压向他,头发散在他的膝盖上。考迪闭上眼睛,等待着她的可人的温暖的嘴靠近他。但是没有来。突然,莱文德尔坐起身来,考迪则睁开眼睛,大失所望。

    “怎么了,亲爱的?”他恳求道。

    她两眼放光地对他说,“我可以,我真的可以,想到他的样子。”

    “谁?”

    “那个神秘的男人。那个男朋友。”

    考迪感到他的兴奋退了下去,但头脑一下子活了起来:“他的相片?从哪里来的。”

    “是的,是的。我们正在用我的相机在周围乱拍。每个人都做鬼脸,找乐子。我记得是因为克莉斯蒂不愿我拍到她的相片。始终背着身。但那就使得那张可怕的脸出现在我的一个镜头中。”

    “你还留着那些相片吗?”考迪问。

    “我想是的。在我的房子里。我把它们都堆在我的一个抽屉里。”

    考迪拧了一下钥匙,巡洋舰打着了火。他紧紧握住方向盘。“你家在哪?”他问。

    莱文德尔告诉了他,还没待她说完,考迪已经开车上了停车场的通道。车轮胎磨地发出又尖又长的声响,车后轮来回像鱼一样摆着冲了出去。

    “不要加速了。”莱文德尔笑着说。

    “为什么不?”

    莱文德尔大笑着,指着他的腿部:“好吧,如果另一个警察抓住了你,你该怎么解释呢?”

    斯瑞德还是不想回家。

    当来到通向塞丽娜住的汽车旅馆的十字路口,他却转向河边,习惯性地走在那条早就深植于自己头脑中的道路上,尽管他很长时间都没再走过了。他不问自己要去哪?只知道是自己的心把他引向那里。

    “我们到水那边看看,”他建议塞丽娜道。

    他拉着她穿过河边公园,又过了一座桥驶向终点站。今晚没有什么船会耽搁他们了。车轮嗡嗡作响,几秒钟后,他回到了他感觉比任何地方都有家的味道的地方。即使是在夜里,他仍然能借着暗淡的路灯灯光看出时间流逝留下的痕迹。有的树长高了,而有的却被砍掉了。建起了很多新房子,那些老的都被拆掉了。他没来这,但没有他这里仍然变得物去人非。

    路过他的旧房子的时候,他放慢了速度。看了看后视镜,没有人在后面,他把车便停在了街道上,摇开车窗。

    “这是我家,”他对她说,“我和辛迪两个人的。”

    “我喜欢这样的地方。”塞丽娜说。

    房子看起来很好。新东家这个季节把它漆黄,也一下子亮堂了不少,还有从草坪上的那个花园看得出来,很明显他们还是园艺好手。草皮和灌木丛都修理得很整齐。行车道正在铺设。他们还为孩子们支起了秋千。

    所有的灯都熄了。他们或是出门了,或是睡着了,或是在床上躺着听着收音机,像辛迪过去那样。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3:41 | 显示全部楼层
斯瑞德继续穿过终点站剩下的地方,这里黑暗而又荒凉。他沿着那条道一直走到最头上的公园,下了车。塞丽娜也跟着他出来了。他们牵着手走在林中通向湖边的沙路上。他们所在的地方,天空晴了,罩在群星下,他们前面的水若隐若现,汩汩地流着荡起黑波。轻风抚着他们身后的树。波浪翻滚着冲刷着湖岸。一条长长的沙滩寂寞地一直延展到他们的视线范围之外。

    他在星光下看到了塞丽娜的微笑。她拉起他的手,拽向水那边。他们来到了湿湿的沙滩边上,涌来的波浪几乎冲到了他们的脚。每隔几秒,他们就得跳回到干的地方。

    塞丽娜转了一圈,摄览着周围的风景。她指着一排连向城市的房子。

    “你就住在这儿?”她问,“为什么搬呢?”

    “安吉尔不喜欢,”他解释说,“再加上那有太多的记忆了。”

    “现在来这儿你会感到心痛吗?”

    他摇了摇头:“一点也不。”

    塞丽娜走出沙滩,找了一块平整的沙地:“和我坐一会儿,乔尼。”

    他靠着坐了下来,用手指铲起一把沙子:“暴雨过后这里的沙子还潮着呢。”

    “没关系。”

    他看到了她的眼睛,骤生对她的信任,坚信的举动。对于他,没有退路,他只知道他不想停下,不管发生什么事。

    塞丽娜甩掉了鞋。解开了她的牛仔裤纽扣,让它从纤细修长的双腿滑落下去,然后她从里面跨了出来。她把胳膊伸向天空,露出一段赤裸的小腹,下面,是一条白色三角裤。然后抬起手,剥下了斯瑞德的那件毛衣,还有里面的海军T恤衫。她的双乳在胸罩后面向外挺着。她跪到沙滩上,两手伸向了他。

    “你会冻着的。”他对她说。

    “让我取暖。”

    他脱去了自己的鞋。他留衬衫在身上,却脱下了裤子,扔到一边。坐在她的旁边,他们的腿碰在一起,在他身下的沙子一点儿也不凉了。她的双臂抱住了他,双手插到他的衬衫里面,抓着他的后背,

    手指陷进了他的皮肤里。他们疯狂地吻到了一起,身体一直倾到沙子里。

    沙粒贴进了她皮肤的纹里。她枕着双肘,看着天空。

    “感到罪恶了吗?”她问。

    “我应该,但我没有。”

    “好极了。”

    “我能问你点事吗?”他说。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3:42 | 显示全部楼层
他看到她合上了嘴。她已经知道他的问题了。“流产,”她解释说,“我耽搁了太长时间了。它不能愈合了。我也不能再生小孩了。”

    “你很苦恼吗?”他问,想起了安吉尔。

    “你说的对。在那个年纪,我曾经成长过来的时光,我想象不出为什么每个人都想要孩子。那是在我20岁时,我感到自己很悲哀,我哭了很久,也喝了很多酒。我差点醉死。像一个母亲,像一个女儿,你知道吗?上瘾的人。但我的伤口收合的很快,帮我渡过难关。如今,岁月辗转,但我没有想自己因为不能生小孩而感到失落的生活。”

    “现在也是。”他说。

    “告诉我点事儿,”塞丽娜说,“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奇怪,我好吗?”

    “什么?”

    “做爱,我还好吗?过去,不像这样,我知道都是因为我。所有我的包袱,都成了阻碍。”

    “你不是非要我回答,是吗?”斯瑞德问。

    她笑了笑,是在嘲笑自己,但看起来变得轻松了:“不,我想不用。”

    他更加直接地摸着她的大腿上部,又把手伸到两腿中间。她的屁股顶着他的手指。

    “再来一次。”她对他说。

    但他还没开始,在塞丽娜扔到一旁的牛仔裤里手机的电子音乐响了起来。她呻吟了一声,两个人都大笑了起来。斯瑞德在后兜里找到了她的手机递给了她。

    “我是塞丽娜,”过了一会儿,“考迪,你时间掌握得很好。”

    他听到电话里一个声音,说话的速度很快。

    “慢点,考迪,”塞丽娜说,“你到底在说什么?”

    尽管他不能听到里面说的话,他看到塞丽娜听着时的眼睛变得非常感兴趣。

    “你确定是他吗?”塞丽娜对着电话说,“如果你错了,我们就会成了傻瓜了。”

    斯瑞德听到她搭档在电话里的声音变大了起来。考迪说的是真的。“我们被耍了,”塞丽娜说,“好吧,叫人去监视那个地方,但不要惊动他。看看他干什么。我明天就飞回去。”

    斯瑞德感到自己的气有点不够用,脑后很疼。

    “干的好,考迪,”塞丽娜说,“我相信你和莱文德尔会想方法庆祝一下吧。”

    塞丽娜挂掉了电话。

    “我们可能找错了城市。”她说。

    “你是什么意思?”

    “他们发现克莉斯蒂——雷切尔——有一个男朋友。考迪在她工作的俱乐部里拍的照片中发现。那个家伙就在里面。他认出了他。”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3:42 | 显示全部楼层
“怎么认出来的?”

    “我们都知道那个家伙,”塞丽娜解释道,“现在才露出庐山真面目。是那个沙漠里的醉鬼,在他的拖车里发现的克莉斯蒂的尸体的。并且那是一个新发现。”

    “他杀了她之后,把尸体就放在自己家的后面?”斯瑞德问。

    “这个家伙事实上吃不上饭,反正他一直喝酒。如果他约克莉斯蒂,她侮辱了他,可能会把他惹急的。”

    “所以他就跟到她家试图去说服她带他回去。”斯瑞德猜想,“她让他搭个脚,他就用花瓶砸了她的头。把尸体带回家,扔了它,然后完事。”

    “可能。”塞丽娜说。

    斯瑞德摇摇头:“那关于那个自动取款机的收据呢?同杜鲁斯的联系?”

    “可能是我错了,”塞丽娜说,试图把这一切都加到一起。

    “杜鲁斯可能不是一个重要环节。”

    “你们错了,”斯瑞德坚持说,“还有事在发生。”

    塞丽娜依向他,用冷冷的嘴唇吻了他:“和我一起走。”

    “什么?”

    “你们开始调查这个案子的,乔尼。它结束时你也应该在场。尽管这个家伙没有杀她,他也一定知道什么。让我们一起去。”

    斯瑞德从沙子里面站了起来,开始捡他们的衣服。“好吧,”他说,“但我必须得先做一件事。”

    她知道:“和你妻子谈谈?”

    他点点头。

    “我感到了责任。”塞丽娜说。

    “你没有,我有。”

    “我们可以在明天找到答案。”塞丽娜说。

    斯瑞德不那么肯定。他知道在拉斯维加斯有个秘密。但他一时还不能相信他会在那里找出真相。真相还会在杜鲁斯的。等着我去找出它。

    他不再像一直以来那样怕离婚了。安吉尔开了门。他走了进去。

    3年间的婚姻生活,斯瑞德和安吉尔周末的时候也出去各自做事。他们都坚信,除了安吉尔去看她在迈阿密的姐姐的那两个周末。即使是案件调查中,斯瑞德也会尽量在每周六早晨抽出身来。通常,他们开车去河边公园吃早餐,鸟瞰湖水,带一张报纸饭后看。或是多次漫步于高中学校的跑道上,在斯堪的纳维亚面包店买点馅饼。这比其他任何时候,他都感觉他们是丈夫和妻子。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3:53 | 显示全部楼层
但他现在却在这里,又是一个星期六的早晨,准备去明尼普勒斯的航班,然后再去拉斯维加斯。那像是拉了警报一样。安吉尔听到了留言。她站在卧室的一角,抱着双臂,紧绷的下腭呈出不高兴的直线。得知他的行程,刚开始时她那些怒气现在变成了痛苦和伤心。她不想听他再解释什么,他没什么好说的。

    “不要这样做,”她喃喃道,不要有第一次,“不要离我而去,乔。”

    斯瑞德把几双袜子塞进了他的旅行包的一边:“我必须得这么做。”

    “哦,来吧,”她大叫道,“这不再是你的问题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把那放一放吗?”

    他能说什么呢?他亏欠雷切尔,必须去发现真相。他找了凶手好几年了,他想彻底地揭开她的秘密。

    但是无可否认他不辞而别还有另一个原因。他还需知道他和塞丽娜的关系进展到什么程度了。因为他的婚姻已经结束了。

    她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你要离开我。我去过那里。我知道它怎么样。”

    他停了下来:“好吧。可能我是吧。”

    “那就是你的决定吗?”安吉尔骂道,“逃避?几个月,我们就成了陌生人。几天,你是不会回来的,从不打电话。你昨晚到底去哪里了?”

    “没有去哪。”他说。

    “为什么不?你认为我不了解你和马吉里?”

    “我和马吉里之间什么事都没有。我以前告诉过你。我不想再说这个了。”

    “如果我要说呢,我想说明白,”安吉尔坚持道,“真讨厌,你就会让我闭嘴。我告诉你不要去那里。我要你留下来。”

    在他的头脑里,又回想起马吉里几年前和他说过的话:“我知道。但是你不爱我。你从没爱过。”

    “那是骗人的!”

    “不要再装了,”他对她说,“我装得不耐烦了。”
    安吉尔挑衅说:“我要你留下来把这事解决了。”

    他听到了话里的弦外之音:你是我的丈夫。为了这样做。他想让她高兴。但几年来他一直都在尽力,也一直都没有如愿。

    “对不起。这件事我必须去做。”

    安吉尔气鼓鼓地把手放在嘴上:“你想离婚,是吗?”

    他闭上了眼睛:“你想吗?”

    “不!”她坚持道,“不,我不想那样。我不会那样想的。”

    “但你过得不幸福,”斯瑞德说,“我不幸福。只有一个办法。”

    “如果你肯留下,同我合作,我们可以解决这事儿的。但你总说要走。”

    他拿起她的双手摇了摇头:“我们不能解决这事儿,安吉尔。如果我们都各自开始新生活的话,对我们两个人都好。我也想让你这样想。”

    她愤怒地从他手中挣脱,金黄色的头发散落到她的脸上。她用手抓住她的脑袋,睁大双眼。从她的化妆台上,她抓起一瓶香水,朝墙扔了过去,摔得粉碎,弄得满屋子一股浓浓的甜味。安吉尔盯着地板上洒落的玻璃。好像除去了她的恶气。她看起来也镇定下来了。

    斯瑞德一只胳膊放在她的肩膀上。她甩开了。

    “走吧。”她对他说。

    “对不起。”

    她满眼怒火:“不,你不用。你已经选择了对你重要的。如果真的那么重要的话,你就滚吧,走。我希望你能得到你想要的。当你找到的时候,我希望你问问自己为什么要把事弄得这么糟。”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3:54 | 显示全部楼层
斯瑞德到了荒野边上的高速公路上。又是个追求的梦,在追一个他找不到的女孩。但是这次,沿路跟着她,听到她迷人的笑声,他找到了她。他看到雷切尔倒在一滩自己红宝石一般的血泊里。她周围人们在看着她的尸体,有辛迪、安吉尔,还有塞丽娜。她们手上都染红了。

    “谁干的?”他大喊。

    每个女人,顺次地抬起手指指向他。

    他一下子吓醒了。

    塞丽娜坐在他的身旁,看飞机杂志。她看着他说:“噩梦?”

    “算是吧。你怎么知道的?”

    “你喊了雷切尔的名字。”

    斯瑞德笑了。他用手擦了擦脸,隐在头发后面,尽力把刚醒的那种迷糊的感觉赶走:“我真的喊了?”

    “不,我只是在和你开玩笑。你刚刚就像是你到了一个不愿意去的地方。”

    他靠了过去,吻了她一下:“我现在就在我想要去的地方。”

    斯瑞德感觉到了飞机在降落。他伸伸脖子向窗外看去,但是在座位上看不着城市。他只能看到一道亮光,说明附近一定有很大的光源。当飞机触地的时候,他看不到一点黑暗,而都是出租车道上的指明灯光。当飞机到达终点时,他却看到了一个闪光的金塔,朝着他——

    “那是曼德勒海湾,”塞丽娜说,“迷人,是吗?”

    当他们走出飞机、走向大门出口的时候,斯瑞德停了下来,他被这里诸多而又五彩缤纷的霓虹灯吸引住了。他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想到了塞丽娜,他在安静的杜鲁斯机场接她,比较那里和拉斯维加斯的机场,真是两个世界。

    在行李认领处,他注意到一个男人从人群里出来向他们走了过来。塞丽娜看了他一眼:

    “乔纳森•斯瑞德,这是考迪•安格尔,我的搭档。”

    斯瑞德和他握了握手:“真是个重大的突破,想到了尸体和她男朋友的联系。”

    “我是个出色的侦探。”考迪眨着眼说。“就像是半路捡了个儿子一样。”塞丽娜说。

    考迪转向塞丽娜:“我们已经派人去找了那个开拖车的人进行监视了。他下午离开了家,开车去了一家酒店。买了很多酒。然后回家,再就没动过。”

    塞丽娜皱了皱眉:“妈的,那就说明他明天会语无伦次的。我想让他至少保持半醉半醒。”

    “我想他不会在那里呆太长时间的。”

    “好吧,我会让他在车站清醒过来的。”塞丽娜说,“许可证怎么样了?你拿到了吗?”

    考迪点点头:“我们可以到他那,把里面翻个遍。但我去过那里。我不会再去那个开拖车的人的大坑里了。”

    斯瑞德打断了他们说:“你们找出关于那个家伙和雷切尔更多的背景资料了吗?或是克莉斯蒂,我想我应该这样说。”

    考迪抚下他的黑亮的头发:“嗯。他的所谓的商店是没有执照的。莱文德尔只看到他一次,而且说克莉斯蒂从没和他说过话。他是拉斯维加斯的流浪者之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好的,他必须得是来自一个什么地方,可以放像克莉斯蒂这样女孩的地方。”塞丽娜说,“今天早晨我先要和一个小组出发。你能把我捎到我的家吗?”

    考迪抬起双眼:“什么都行。”

    斯瑞德没好意思看考迪注视的目光,就其他警察而言,那可能是一种罪过的目光。

    “你来过拉斯维加斯吗?”考迪问。

    斯瑞德摇摇头:“第一次。”

    “一个拉斯维加斯的维尔京小岛。”考迪咯咯笑着说。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3:54 | 显示全部楼层
斯瑞德坐在考迪PT巡洋舰的后座上,饶有兴趣地向窗外张望拉斯维加斯林荫道两旁的巨大的娱乐场。考迪不想去脱衣舞会场,但塞丽娜坚持要去,好让斯瑞德好好看看这个城市。他们陷于慢行交通中,在罗培卡那和弗来明格之间缓慢前行。在他的左边,塞丽娜望外指了指,那是蒙特卡罗。右边是阿来丁。前面是贝尔莱乔,后面是巴黎,再后面是拜莉。每家的规模都让他叹服。

    他没想会有这么热。当他们走出机场的时候,脸上像着了火似的,喘气也像是带着烟。幸运的是,考迪车里的空调开足了马力,这样车里面才算是凉爽。

    “世界上最棒的城市,”考迪自豪地说,“谁还会想到别的地方去住呢?这是最好的地方,朋友。”

    “人们住在这里?”斯瑞德不经心地问。

    “现在,现在,乔尼。”塞丽娜低声说。她回过头向他眨着眼睛。

    “你知道是什么使这个小镇得以生存发展的吗?”考迪一边问,一边向挡在前面的豪华轿车按喇叭。

    “哦,他妈的,不是女人们的乳房吧。”塞丽娜说。

    好像没听到她说的,考迪接着解释道,“拉斯维加斯就是靠着女人们的乳房,朋友。”

    斯瑞德大笑起来:“什么?”

    “乳房!是真的。你可以在这里看到比世界任何地方都多的乳房,知道吧?那就是它的特别之处。也是拉斯维加斯的特色。不是赌博,也不是喝酒,也不是800万元的客房。而是大街上你面前比比皆是的像塑料球一样的乳房。各种各样,不同大小。从她们穿的各式衣服中要冒出来似的。棉花的,合成纤维的,三点式的,连身的,还有绳带式的,我都不在乎是什么样的,你知道吗?只要是够紧的,或是通透的,或是很暴露的,或是让你看到乳头的,她们都穿。女人们来到这里展示她们的乳房,男人们不能直接看,便都绕着她们转悠。”

    “考迪算是这些小鸡的学问家。”塞丽娜讽刺地解释道。

    “我说错了吗?你告诉我是不是错了。”

    塞丽娜还没来得及回答。3个20多岁的姑娘,一个黑发,两个白肤金发,在他们前面慢慢地开着车。那个黑发的姑娘把车开近了考迪的巡洋舰,斯瑞德的眼睛本能地看向了她的胸部。她穿着一件低胸T恤,两个乳房从里面溢了出来。考迪按了按喇叭伸出拇指向她示意。女孩伸出舌头,向他挑逗地摆弄着。

    塞丽娜叹了口气:“我没说你错了。”

    “啊呜。好东西,女士。这个城镇之所以能够吸引女大学生们来跳脱衣舞,是因为有些男人十分渴望看到姑娘们的私处,他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去看她们内衣里面的东西。”

    塞丽娜只是在摇头。

    当他们路过弗来明格的时候,交通舒畅了很多。塞丽娜指向那边涌现出数不清的旅游场所,从南面的凯撒斯一直到北面的斯塔达斯特。当他们路过海市蜃楼的时候,旅游场所的街道上已经开始涌动,一连串的水、汽、火在一群伸着脖子张望的家伙前乱飞。他还没见过哪个城市像拉斯维加斯这样生活的呢。当看到大群大群的人从娱乐场出出进进,冲到大街上的时候,他感觉就像触电了似的。考迪说得很对:那里到处都是颤动着的酥胸,再混有色情、香烟,还有钱的味道。

    尽管如此,斯瑞德注意到当再往北走去时,脱衣舞那种迷离的气氛很快就消弱了。取而代之的是豪华的娱乐场,接待的是高层的人,他注意到了色情文学商店,按摩室,带扑克标志的可视赌币机的酒吧,还有满是霓虹灯的汽车旅馆。旅客变得越来越少了,大多数聪明人都不想去开发这里。他看到每个转弯处都有妓女,抹有闪光的口红,在染了的头发后面朝着他们笑。还有几个无家可归的人在走廊里睡觉。

    “这儿没有涌动的人群了。”他低声说。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3:55 | 显示全部楼层
塞丽娜摇摇她的头:“我们叫这个作赤露之城。那不是关于乳房的笑谈了。你可以看到那个塔,在它周围,毒品和谋杀比这个城里的任何地方都多。”

    又走了1英里,他们走出了查尔斯顿,离开了娱乐场和赤露之城,一直朝西面走。城外像其他的内环式市郊一样,有条形带,打折商店,还有连锁饭店。不到10分钟,他们就到了塞丽娜的房子。这是个有大门的白蜂箱式的房子,两所水泥建筑,还有红色屋顶。

    塞丽娜向保安挥了挥手,他打开了电动门,把他们放了进去。考迪很显然和保安很熟,在杂乱的交叉路上把车开到了最后面的一个单元停了下来。

    “家,甜蜜的家。”他说。

    斯瑞德和塞丽娜把他们的行李从车箱里取了出来。人行路上泛着热气。山里吹来的微弱干燥的风一点也不管用。斯瑞德感到大汗淋漓,但又意识到这个干燥的地方连汗也不会出的。

    “我们明早九点在这见,”塞丽娜对考迪说,“告诉搜寻小组在十点集合并和我们会合。”

    考迪向斯瑞德眨了眨眼:“你确定你要住在这里吗?我们可以到我知道的俱乐部转转。”

    “晚安,考迪。”塞丽娜说。

    “但,小姐,你怎么能留他在你这讨厌的家里?这是他第一次来这个城市。男人们需要去寻些开心。”

    “他会很开心的。”塞丽娜对他说。

    晨光透过百叶窗射进了塞丽娜的卧室。斯瑞德早就醒了,在那里看着塞丽娜。

    她趴在那里。头发散落在脸前,胳膊抱在枕头底下,露出丰满的右面的乳房抵在床垫上。她的后背向下呈现出凹形,然后又在臀部凸了起来。她一条腿放在床单里,一条腿放在外面。

    塞丽娜翻了一下身,她的光溜溜的乳房还有柔软的棕色乳头都呈现在了他的面前。这时她的眼睛慢慢地动了动,然后睁开了一个小缝,不开心地睁大了些,很不情愿看到阳光。她捋了捋脸上的头发。“几点了?”她睡意惺忪地问道。

    “很晚了,快到8点15分了。”

    塞丽娜苦叫了一声:“妈的,考迪快来了。”

    他伸手去摸她的乳房,但塞丽娜一下子把他手打了回去。

    “没时间了,路特南特。我们只有5分钟的时间去洗澡。”

    “我5分钟就能做完。”他说。

    “快点。”她从床上爬了起来,他一直盯着她走进了洗澡间。听到她喊:“去煮咖啡,好吗?”

    “好的。”

    他走下了楼。到壁橱里找一个瓦罐去装咖啡。有点费劲,他想到了如何去用她的斯堪的纳维亚的咖啡机,然后麻利地做了起来,回到了楼上。塞丽娜已经回到了床上了,用梳子梳头。光滑的肌肤上还有小水滴在闪着亮呢。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却不想。”她对他慢慢地说。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她的眼睛向下瞅,他也向下看去:“哦。”

    “是的,哦。现在去洗澡。我建议你用冷水。”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3:56 | 显示全部楼层
当他从洗澡间出来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咖啡的香味。他没看到塞丽娜,几秒钟后,她两手拿着两杯咖啡回到了卧室。她只穿着内衣,一条三角裤和一件白色V领小衣。

    “我们最好马上行动起来,乔尼。考迪一向都很准时的。”

    “所以我们想要做什么的话,就必须得快点。”

    “你要做的就是把衣服穿好。”塞丽娜对他说。然后他看到她的眼睛又看向他的身下。她扬起头说:“你真的能5分钟做完?”

    斯瑞德从在考迪那辆巡洋舰的后坐里,一起朝南面走,驰过条条斑马线,一直开向那个废弃的地方。他闪出一个突然的感觉。前面的某个地方,在这条沙漠路的一端,有一个人会认识雷切尔,在她失踪以后。在她的那次假死后,有人看到了她在这里生活。还有人可能会回答他那4年一直都不解的问题。

    他们也会见到那个打碎这个少女的脑后并把她扔到沙漠里的那个人。塞丽娜把她的9毫米口径的索罗手枪从车的暗阁里取了出来,放到了她宽松的、半身夹克里的枪套里。斯瑞德的罗格枪则放在黑色运动衣里面。

    考迪开离了主路,挑了一个尘土飞扬的小路。他在这条路上走了四分之一英里,斯瑞德在正北面看到了一辆摇摇欲坠的拖车。“路下方,就是他了。”

    “这里就是她被发现的地方吗?”斯瑞德问。

    “这里就是。”塞丽娜说。

    考迪把车停到了拖车的前面,没有熄火。塞丽娜对考迪说:“让我们和他谈几分钟,好吗?”

    斯瑞德和塞丽娜下了车。斯瑞德仔细地看着周围。那个拖车是灰色的,上面附有一层从沙漠里刮来的灰尘和砂粒。这里没有人行道,就只有一个破烂的小路供行人们进进出出。他竖起了耳朵,听到了有什么东西被风吹起吹落,发出刺耳的声音。很奇怪的声音,没有任何节奏,就像好多小孩一起玩铃时发出的丁丁当当的声音。

    “那到底是什么?”他问。

    “风铃,”塞丽娜说,“很多的风铃。”

    塞丽娜在前面走到了拖车的台阶上,他们压得它咯咯直响。在一扇绿门前,她停了下来,敲着拖车的铝制的车皮。没人回应,只有风铃的响声。在门上,不知道是谁写了“从不关门”的字样。塞丽娜看了一眼斯瑞德,耸耸肩,把门小心地推开了。他迈了进去,斯瑞德紧跟其后。噪声在拖车里面变得更加响了。他们前面的窗户是开着的,风直接从那里吹过开着的门,把几串锈迹斑斑的玻璃风铃转了起来,磕向其他的五颜六色的风铃,疯狂地跳了起来。他们都用手堵住了耳朵。塞丽娜向前走了两步,把窗户关上。风消了,慢慢地,风铃也停了下来,轻轻地敲打着,奏出悦耳的背景音乐。

    然后他们听到有人说话:

    “你们解决它了。”

    他们四下张望。鲍勃坐在一英尺远的桌子旁,歪斜的窗帘把商店从拖车里隔了出来。一个金属做的收银箱放在他旁边的桌子上,敞开着。鲍勃的T恤架在他皮包骨的上身,下面穿着大了好几号的大裤头。脚上穿着一双旧橡胶鞋。

    他长有疯子一样的双眼,又小又可怕,就像两个黑洞。他仔细地挨个打量着他俩,先是塞丽娜,然后是斯瑞德。他的眼睛停留在斯瑞德的身上,他斜着眼睛看斯瑞德,好像在他脸上有什么奇怪和不可思议的东西似的。鲍勃看他的时间越长,斯瑞德就越感觉像一个钉在标本上的昆虫。而这种可怕的感觉变得更深了,因为当他看过去的时候,他脑子里得出一条结论:我认识你。

    但这个人他并不认识。

    “你叫什么?”斯瑞德问。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3:56 | 显示全部楼层

雷切尔的死亡

鲍勃耸耸肩:“在牌子上写着呢。”

    “查出它对于我们不算什么难事。”塞丽娜说。

    “没有?”鲍勃问,“好的,我没有过记录,我没有欠税,也从没有印过指纹。所以你告诉我,你想找我的什么东西?”

    “你说得很精明,”塞丽娜对鲍勃说,“我料想到你会喝醉呢。”

    鲍勃皱了皱眉,指了指拖车后面:“松子酒在后面。那是为我壮胆的。”

    “壮胆?”塞丽娜问。

    鲍勃摸摸他的长长胡子混乱地捋了一下。他把手摆成手枪的样子放到自己的脑袋上,然后扣动扳机。

    “你想自杀?”塞丽娜问,“为什么?”

    鲍勃转向斯瑞德,嘿嘿地一笑,好像要讲一个神秘的笑话:“你知道的。”

    “我怎么会知道?”

    “你是一个男人。男人干嘛什么都做?”

    “为了女人。”斯瑞德说。

    塞丽娜靠近鲍勃:“你在想克莉斯蒂吗?”

    鲍勃的怒气平息了,看起来很渴望的样子。他看着塞丽娜开口说:“你有点像她。她有一双绿眼睛,像你的。但她很冷酷。她毁了我。我是说,看看她,看看我的生活。但是如果我能让她回来,我会重新再活一次。”

    塞丽娜眯了眯眼睛:“你很想要她?她那么地好吗?”

    “不好,她从没有好过。她坏。”

    “为什么这么说?”塞丽娜问,“她拒绝你了吗?”

    鲍勃狂笑道:“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就好像是得到了一个通向天堂的钥匙,懂吗?而后来他们却换了锁。你回首一看,发现你却放弃了所有的东西,毁了你周围的每个人,就为了一个幻想。”

    “你最后看到她是在什么时候?”塞丽娜问。

    鲍勃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你想问我吗?问我呀。”

    斯瑞德明白他说的问题:“是你杀了雷切尔吗?”

    “有人一定会的。”鲍勃说。

    “但你干了吗?”斯瑞德又问一遍。

    “那难道不是你想要我说的吗?那对你们不就更简单了吗?”

    “我们只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了?”斯瑞德说。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9 23:57 | 显示全部楼层
鲍勃从桌子上掸走一只蟑螂。它向拖车后面飞去:“不,你不必,你已经知道你们该知道的一切了。”

    “我们不知道为什么。”斯瑞德说。

    鲍勃大笑道:“那是她的一个把戏而已。她毁了一些人们。当你那么做了的话,有时人们是会报复你而毁了你的。”

    “我想我们应该以后再谈这个问题。”塞丽娜慢慢地对他说,摸了摸袖口,“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去车站呢?我们可能把你弄干净,让你吃顿好的。”

    鲍勃的双眼一下睁开了,放出了像食肉动物的光芒。“你们不会那么容易得逞的。”他向他们怒吼道。

    他的速度让他们猝不及防。鲍勃的左手伸进了那个收银箱里,大喊了一声,一跃而起,后面的椅子倒到地板上。他的左手从收钱箱里掏了出来,整个手臂移动了一下,把胳膊伸直了,几乎碰到车棚。斯瑞德看到鲍勃的手指上勾着一个东西——一个史密斯韦森左轮手枪,枪管有4英寸那么长。

    “枪!”

    斯瑞德和塞丽娜往后一跳,撞到了一大串风铃上,落到他们周围的地板上,摔得粉碎。斯瑞德转到右边,翻向地上。碎玻璃割坏了他支向地面的手。然后他把流血的手伸进了夹克里,掏出了他的罗格枪拿在湿滑的手里。一下子打开了保险,单膝站起,瞄准鲍勃的胸口。

    3英尺之外,塞丽娜也像他一样拿出手枪对着他。双膝站起两手握着枪。

    鲍勃没有动。他低下头露出一副胜利的微笑,他的双眼像乒乓球一样对着这两个警探看来看去。左轮手枪在手里抖动着。

    “你们在等什么?”鲍勃叫道。

    “我们不想伤害你,”塞丽娜对他说,她的声音很坚定,“把枪放下。”

    “我要出去,”鲍勃说,“你们得帮我。”斯瑞德看到鲍勃的手指紧紧地勾在手枪上。慢慢地鲍勃放下了拿枪的那个手臂。

    “我要射击了。”塞丽娜警告说。

    “不要!”斯瑞德坚持道,“等等!等等!”他眼看着他通向事实的窗户又要关上了。

    鲍勃没有扣扳机。他不想开火。但他把那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斯瑞德的头。斯瑞德瞪向鲍勃伸过来的手臂,看向他的枪口。这个左轮手枪勾起了他的回忆。斯瑞德的胳膊痛了起来,那是他的朋友艾丽开枪打的。在记忆深处他还能听到那枪声,还有那种肉在肩膀上绽开了的感觉。

    “鲍勃,你不要向我开枪,”斯瑞德对他说,“把它放下,这次你赢了。你可以打倒她。”

    鲍勃摇摇头:“她总是在赢。”

    斯瑞德拨回他罗格枪的保险杆,松开了手指,枪滑到手里。他慢慢地弯下身,把它放在地上。

    “乔尼,你到底在做什么?”塞丽娜小声说。

    “我就是不想那么做。”斯瑞德对鲍勃说。

    鲍勃沉默,迟疑了一会。

    丁——当——丁,丁丁,风铃响着。

    “我也不想这么做,”鲍勃说,“是她。总是因为她。”

    斯瑞德摇了摇头:“你不能再责备她了。她已经死了。这次,都是你的问题。那不是你想要的吗?”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10 00:00 | 显示全部楼层
鲍勃的手抖了起来。他松了一大口气,之后他的肌肉看起来也松了下来。他拿枪的手臂收了回去,左轮手枪的手也软了下来。

    “现在把它放在桌子上。简单的,慢慢的。好吗?”

    斯瑞德感到身上涌动着一股信任。

    鲍勃的脸上露出惊讶和恐惧。他的眼睛像被吓着的小孩般地睁得很大。嘴也张着,向后痛苦地退了一步。他视线转到斯瑞德后面的什么东西上。

    “她在那里!”鲍勃哀叫道。

    “乔尼,他失控了。”塞丽娜警告说。

    斯瑞德知道她是对的。鲍勃精神错乱了。

    “那里没有人。”斯瑞德坚定地对他说。

    “你死了!”鲍勃气喘吁吁地说。

    他一下子举起了手枪,枪筒颤抖着。他的下腭紧咬着,戳着牙齿。鲍勃的拇指扣动了扳机。

    “停下来!”塞丽娜尖叫道。

    斯瑞德全身紧绷,等着鲍勃开火,想象着去感觉一下从胸口呼出的气。

    塞丽娜的子弹把鲍勃掀翻到地板上。枪从鲍勃的手上滑了出去。他重重地摔了下去,睁大眼睛,痛苦地哀号着。鲍勃汩汩地流着血,不能呼吸,嘴唇上也喷出血来。他全身抽动着,双腿抽筋。塞丽娜急忙站起身来朝他跑了过去。

    鲍勃还能把他的头放到地板上,看着胸口上的伤口,笑了笑。血已经充斥了他的肺。他试图去说话,但话在他的喋喋不休中消失了,他的下腭松了下来。他的双眼掠过他们之间,他的瞳孔变得又大又黑。

    “考迪!”塞丽娜大喊,拖车门一下子撞开了:“叫辆救护车!”

    但他们知道鲍勃在他们听到警笛的时候已经走了。

    斯瑞德意识到他死得很神秘。

    他坐在考迪车的后坐里,车门开了,他的双腿迈到外面。几个月来的第一次,他想要一支烟,他夹着手指,好像点着了一支烟似的。他感到自己的脖子冒出汗来,滴到脊椎后面。

    20码远,是两个内部事件侦探,在热毒的太阳底下看起来像蛇一样冷酷,向塞丽娜询问开枪的事。她动人的脸上面无表情,波澜不惊。斯瑞德更加了解了。他看到过杜鲁斯的警察们的事后不良反应,甚至是那些看到的全是被谋杀的尸体的法医们。开了你的枪,打死了一个生命,看到有人死在了你的手里,感觉很糟。它使警察们变得精神失常。有的离开防暴组。

    又会有另一种猜测。没有在现场的人们,没经历过这些可怕的时刻,感觉询问你当时的判断是有义务的。

    斯瑞德要做的就是紧张地坐在那里,等着轮到他,然后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一个很正确的射击。无可置疑。

    救护车来得太晚了,只是把尸体运了回去。他看到两个勤务人员抬了一个担架从拖车走廊走了过去。鲍勃的尸体在那条白单下躺着,中间有鲜红的血迹,四处扩散了好大一块。一阵风夹着尘土从沙地里刮了过来,掀开了白单的一角,像一面投降的旗卷到了空中。

    斯瑞德发现自己正盯着鲍勃的瘦瘦的,没有生气的腿,还有那个脚上套着的旧胶鞋。鞋跟上的洞好像在向他眨眼,一个布满血丝的、椭圆的、粉红的眼睛。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10 00:01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个时刻,斯瑞德感到窒息了一样,所有的吵声和移动都像在音乐盒里被关上了,直到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还有感到那像是要从身体里蹦出来的心在跳。

    斯瑞德糊里糊涂想到这个尸体会从那里突然跳起来。他想鲍勃用枯骨一样的手指指向他并向他咯咯笑,就像一个魔术师看到他的观众在为他的最新的花招而目瞪口呆一样。

    但这不是什么花招。在脚后跟上的那个红色的椭圆的洞是没有错的,穿了4年磨白了。鲍勃穿着的是格雷姆的鞋。

    是谷仓里留下格雷姆脚印的那双鞋。雷切尔失踪后鞋就没了。

    斯瑞德僵僵地站在那里,他的头脑里疯狂地把眼前的事实拼到一起。

    过了一会儿,他明白了。

    这一切一直都是个圈套。雷切尔偷了格雷姆的鞋。它们就装在他从家里拿出来的那个塑料袋子里。那个人——白单下的死人——穿着它们。他那天晚上在杜鲁斯,在谷仓里。

    斯瑞德站了起来从地上跑了过去,吓了抬担架的那两个人一大跳。他把白单揭了下来,露出了鲍勃的脸,他的双眼还大大地睁着。

    “嗨,干什么!”两个医务人员抱怨道。

    斯瑞德抓住了他的肩膀摸索着,然后把它挪走。他弯下身来,离鲍勃的脸只几英寸远。死尸的,血液的气味吸入了他的鼻孔。他盯着鲍勃,寻找真相。我认识你。

    他围着尸体转了起来,用眼睛的余光看塞丽娜。他能感觉到她正在猜他的想法,看着他的恐惧。但是谢天谢地,她没说什么,也没什么反应。在其他的警察把他弄走前,她转开了眼睛。

    在他的后面,一个声音说道:“你还好吧,朋友?”

    “考迪!”斯瑞德小声说道。他把这个年轻的警探拉到一边,靠近他脸说起话来。“你说那有一张旧相片。在他变得这样之前。你现在还有吗?”

    “什么,那个死了的家伙的?当然,当然,朋友。莱文德尔把它给我了。如有必要的话,我们可以用那个吓吓他。”

    “让我看看。”

    考迪从一个塑料证据袋里拿出了一个裤袋,斯瑞德一把抓到手里。太阳光从他身后射过来。他眯起眼睛,也看不透那个塑料袋。没有迟疑,斯瑞德把它撕开,把袋扔到一边。

    “妈的,你不能——”考迪开始说了起来,但是当他看到斯瑞德的脸时,他停了下来。

    斯瑞德拿着相片,好像它着了火一样。

    “不,不,不,不,”他喃喃道,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感觉他的意识要失去控制,希望这个沙漠里干燥的裂缝能打开来把他吞没。

    斯瑞德舔了一小口塑料杯里的咖啡。他变得越发地不耐烦了。

    他从竖直的窗户向外望去,看到游人们在出租车群里面来回穿梭,慢慢消逝。头上想起了又一架在麦克卡伦降落的飞机的隆隆声,墙都开始振动了起来。

    玻璃门开了。一个出租代理商匆匆地,汗流浃背,从巨大的停车场走了过来。她的粗手指里拿着一张塑料纸夹笔记板。

    “多长时间?”斯瑞德叫着问道。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10 00:01 | 显示全部楼层
出租代理商站了下来,双手拄在屁股上。她的光光的小腹在蓝色裤子和白色T恤中间露了出来,起伏不停:“我看上去是在骗你吗?我告诉过你,它们两个小时之前出发的。”

    “外面的那些家伙明白这事得保密吗?”斯瑞德问,“我不想我们到车那里之前他们都打扫干净了。”

    “坦开瓦丽尔,田纳西金属板。”她取出证件号码,“它一到,你就会都明白了,宝贝。所以现在就老实地坐在那儿。”

    她又消失在了柜台后的办公室里。

    塞丽娜在一个金属椅子旁坐着,双肘放在膝盖上,黑发凌乱地散在脸上。她一下站了起来,走到斯瑞德的后面,按摩起他脖子后面的肌肉。

    她向前靠去,小声说道:“我们不必这么做。”

    “我要去。我得知道。”

    塞丽娜叹了口气。“你说了算吧。”

    斯瑞德知道她是对的。最好是躲开。当车开了进来的时候,他知道他们会发现什么。当他知道真相的时候,他真想他把这个秘密留在沙漠,和鲍勃一起死掉。

    但他不能停下来。是相片把他引到这里。从沙漠到飞机场,又到出租代理,跟着留给他的线索在走。一切都如此明朗,甚至他在想是不是为他寻找真相而布置好的这些。

    塞丽娜从他手中拿过咖啡,喝了一口,做了一个鬼脸。

    “哦,朋友。有三个字给你,乔尼:老顽固。”

    斯瑞德不禁笑了起来。

    “这样就好多了。”她说。

    “你看,你不必为我担心,”斯瑞德对她说,“我会好的。你有你自己的麻烦要处理。”

    “你是说,因为我杀了一个人?因为我用了6个小时重温了500多次案发现场?那一天就会过去了。”

    “哈。”

    塞丽娜耸耸肩膀。“他们会让我说不下去的。像老样子。不久我就会大哭。”她看着她的鞋,还是沾满了灰土和血,“你想知道真相,乔尼?很简单,太简单了。”

    斯瑞德什么都不必说。

    一个带有加号标记的代理人从办公室里出来了,和她边走边谈:“你的车就要来了,宝贝。我们的一个同事正把它拉到这里。”

    斯瑞德感到体内充满了紧张:“当一辆车回来的时候,会遵循什么路线?真空处理内部?洗车垫?”

    “你说到了。”她说。

    “后备箱,也是吗?”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10 00:02 | 显示全部楼层
她耸耸肩:“如果有人在里面吐了的话。会在哪里发生,宝贝。”

    “你肯定这是它上周末回来后的第一次出租吗?没有人在此期间用过它?”

    “没有人。”

    几分钟后,一个服务人员把卡瓦丽尔停到了代理大楼的附近,敞着车门,开着引擎。斯瑞德和塞丽娜都带上了手套走了出去。他从塞丽娜的车上拿来一个大闪光灯,径直向卡瓦丽尔的车后座走去。

    它被清洗了,没有垃圾,没有纸屑。斯瑞德弯膝在两个座位底下用闪光灯仔细地照着,检查着地板。然后他和塞丽娜又用了半个小时找后座位上的纤维,一英寸一英寸地检查,但还是没找到任何东西。

    斯瑞德挺起身来:“我们到主杆看看。”

    “她可能罩着毯子,”塞丽娜提醒他说,“它是从床上被拿走的。”

    “毯子会留下线索的。”斯瑞德说。

    没花多长时间。当他们打开后备箱,斯瑞德照亮了里面,马上,他发现了毯子边缘有一个硬币大小的污点。他继续照着那个污点,塞丽娜上前仔细地看了起来。

    “应该是血。”她静静地说。然后补充道:“我又在这发现了点别的。”

    他看着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镊子。她从主杆金属边缘夹出来一个东西,然后把镊子放到灯光下。斯瑞德靠上前,看到了一根螺旋状的根部发黑的金发。

    “它说明不了什么,”塞丽娜说,“这个小镇有很多染头的地方。”

    但他们俩都知道它意味着什么。

    “我必须得回去。”斯瑞德说。

    代理商在走廊向她挥着笔记本:“嘿,长官,还有什么指示?我能取回我的坦卡车了吗?还有,我得找到另一辆车,否则有人就得走着回去,知道我的意思吗?”

    斯瑞德和塞丽娜彼此很严肃地看了好一会儿。她的电话响了,但斯瑞德知道她只有一个选择要做了。把它扣押下来,叫化验小组,把证据都装好,把他的世界弄得崩溃。

    塞丽娜转过眼去。关上车门,向那人一挥手。

    “开走。”她说。

    他看到安吉尔在二楼的办公室里,正在给一次学校的突击测验评分。她的门开着。她低着头,很专注,没有听到上楼的脚步声。

    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他们初次在这里见面的情景。他们两个那个时候都受了打击,两个人都想象着和自己的另一半度过余生,但也都变成了单身。他很确信自己能够抹去她的痛苦。但是她的苦楚看起来从没有减退过,不管他们在一起怎么过,包括结了婚之后。他们犯了一个错误。但他没有想象过这个错误的代价有多大。

    “你好,安吉尔。”他说。

    她从桌子的试卷上抬起头。他不确定他想看到她怎么的眼神:可能是恐惧,或是愤怒,或是悲伤。但,他什么都没看到,短短的几天,她已经变成了陌生人了。

    “欢迎回来,”安吉尔最后说道,“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回来。”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10 00:02 | 显示全部楼层
她看上去老了很多,也可能是她没有化多少妆的原因。她穿一件灰色大学生毛衫,都已经穿了好几年了。她把脸上的金发往后捋了捋,半卡着眼镜,揉了揉鼻子。

    “你找出真相了吗?”安吉尔冷冷地问,“很值吗?”

    斯瑞德可以感到她的责备,就像这完全都是他的错一样。

    他进了办公室,在她对面的木椅上沉沉地坐了下去。他很不想告诉她事实。

    “他死了,安吉尔。”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猛然往后靠去。她摘下眼镜。他看到她那可怕的眼神。

    她在等他的讲述。

    斯瑞德点点头:“罗宾。”

    他几乎想让她去做假,带着一脸惊讶地得知罗宾,她的前任丈夫,是雷切尔的情人。

    但没有一点惊奇。安吉尔闭上了她的眼睛。“那个蠢货,”她低语道,“他是怎么死的?”

    斯瑞德把在拖车里发生的事简单地和她说了一遍。安吉尔没有崩溃,只是眼里流出来一滴眼泪,滑落到脸上。他让她自己悲伤地沉静了一会儿,然后发起了火来。“你知道,”他说,“妈的,你知道,你从来没有告诉我。你不让我去那里,知道我会发现什么。”

    “我告诉过你不要去,”安吉尔擦干了她的脸反驳道,“你是一个不轻易善罢甘休的人。”

    “因为那是我的工作!”斯瑞德说。他站了起来,走到门前,把门拴上。又站到她的面前:“多久了?你知道多久了?从那时你就知道吗?我们都在兜圈子,你知道是罗宾带着雷切尔走的。”

    “我,我不知道!”安吉尔坚持说,“雷切尔失踪前几个月他就离开了我。你没看到吗?那就是她想要的。没有联系。全都是她,都是她的计划。她告诉他秋天回来见她。”

    “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怎么发现的?”

    安吉尔看向桌面:“上个月他寄给了我一封信。”

    “他和你说了一些关于雷切尔的事了吗?”

    “你在问小孩吗?”嘴里像是吃了什么辣的东西一样抽动起来:“每件事都是雷切尔,雷切尔,还是雷切尔。她是怎么勾引他的。她是怎么把他抛弃的。可怜的狗屎被她给缠住了。”

    “信在哪?”

    安吉尔迟疑了一会儿:“我把它烧了。”

    “为什么?”斯瑞德问,“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他怀疑他打开她书桌的抽屉就可能会在那里找到它。

    “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那么做。我想把他抹去。我想把他对我做的一切都忘掉。”

    斯瑞德摇了摇头:“你在说谎。不要骗我。罗宾被缠住了?我的天,你如何呢?他抛弃了你17年了。你还一直爱着他。”

    她不否认。他看到她扬起下巴蔑视着他。

    “解释给我听,安吉尔,”斯瑞德不死心地说,“他给你写了一封信,把真相都告诉了你。你做了什么?你跑去他那里。你去拉斯维加斯到他那里让他重回你身旁。”

    此时他看到了恐惧。

    “我没有——”她开始说。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10 00:03 | 显示全部楼层
斯瑞德打断了她:“不要再骗我了。你认为我很蠢吗?你先是求我不要去。我去了,发现你的前夫在一个拖车里喝酒快醉死了。我最先想到什么,安吉尔?你。我去了机场。我找到一个信用卡公司。我知道你上周末从迈阿密你妹妹那里飞去了拉斯维加斯。”

    “不像你想的那样,”安吉尔对他说,“我不想他回来。但是我很害怕。他的信中提到了自杀。我不能坐视不管。那就是我去的原因——去劝他。”

    “我不关心那些,”他再次打断她,“不是你和罗宾的事。”

    突然间的沉静在两个人之间酝酿着不安。

    “我想知道你和雷切尔之间发生什么了。”斯瑞德说。

    他像对嫌疑犯一样观察着她,看她脸上的每块肌肉的动作。他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

    罪恶感。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她。”

    安吉尔很平静:“我能找个律师和你谈吗?”

    “你想我会饶你?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拉斯维加斯的警方断定,一个叫杰凯鲍勃的拖车司机杀了雷切尔。案件已经结了。”

    “你怎么会认为不会是我杀的?”

    斯瑞德气愤地喘着:“请,不要再玩了,安吉尔。罗宾宁可杀了自己,也不会去杀雷切尔。我们都知道。你在那里留有一英里长的足迹。我检查了你租用过的车。在车里发现雷切尔的尸体被运到沙漠里留下的头发。”

    “我想让他看看她,”她痛苦地说,“他那么想见到她。就让他占有她。”

    “告诉我那个是怎么回事,”斯瑞德说,“我想要真相。”

    安吉尔点点头。她紧张地把一缕头发捋到耳后,咬着嘴唇:“我没想会发生这事。”

    她站起来,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站到斯瑞德的跟前,但是没有看他,而是看着墙上挂着的相片,她和斯瑞德的,她和罗宾的。她甚至现在还留着。

    他闻到了烟味。她又吸烟了。

    “那封信几乎毁了我,乔,”她说,“我知道你我都有麻烦了。我要去处理掉它。或是不去管它。后来收到罗宾的信,知道那时发生的一切。我就想必须去看看他。我不是去看她的,向上帝发誓。我连想都没想。我就是去找他。”

    她回身转向斯瑞德:“你去了那里。你看到了他成了什么样子。我都不敢相信。我不敢相信她对他做的一切。”

    “他自作自受的。”斯瑞德说。

    “不是,那不是他的错。罗宾一直都很优柔寡断。我了解他。雷切尔也看出来了。她利用他。他告诉我她是如何读了他的诗,还对他说他是个天才的。她是如何让他相信他们对彼此都很重要的。但是都是谎言,他全都信以为真。格雷姆一死,她就把他抛到一边。她把他从自己的生活中抹掉了。她不再需要他了。这就像是她在割走他的心一样。他开始酗酒,走下坡路。他生活已没有任何指望了。”

    “和我说说雷切尔的事。”他坚持着说。

    “是的,好吧。真是疯了,我从没有打算去看她。罗宾告诉我她在哪里工作,我没介意。我不会去那里找她的。罗宾和我谈了2个多小时,如果那也算是谈话。从前的他早已走远了。我不能再找回他了。”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10 00:04 | 显示全部楼层
“所以你去见雷切尔。”

    “不,不是那样的。我去了机场,回家。但是我愈来愈丢不开雷切尔对我们所做的一切。对于我来说。我不是有意识决定去那里的。但是沿途中,我发现自己并没有开车去机场,而是径直去俱乐部。我就想去看看她,看看她长得怎么样。看看她的眼睛。当她出台时,我看了1分钟,我知道。我知道那就是她。和罗宾说的一模一样:美丽,像冰一样冷酷。”

    “而后我意识到光看看她是不够的。我要她看着我承认她所做的一切。所以我就在停车场等她,并跟着她。当我去了她住的房子的时候,我差点放弃了。你对一个没见过的人,毁了你一生的人,说些什么呢?但是我想到了罗宾在拖车里的样子,还有我们过去的生活的情景,我全身开始愤怒起来了。”

    “她认出你了吗?”斯瑞德问。

    “哦,是的。很快。她大笑了起来。她说如果我是来找罗宾的,现在就可能找他带走。她知道你们的调查。还有我和你的事。她认为那很可笑。‘我带走了你的丈夫,还有一个他要找的凶手。’那就是她所说的话。我们应该感谢她。”

    安吉尔开始崩溃了。

    “我不知道什么——我的意思是,所有的事情都出乎我的意料。她没有悔意,没有羞耻。她用那双可怕的绿眼睛像看虫子一样盯着我。只是玩玩而已,然后就踢到一边。”

    斯瑞德看到了安吉尔的手在抖。他不知道在她完全失控之前还能再问出多少。

    “她还说了什么?”他问。

    “她说谎,”安吉尔握着双拳,反驳说,“她说的一切都是谎言。”

    “说了什么谎?”

    “每一件事!我对她说她没有权利把我们分开。罗宾爱我。”

    她的眼睛眯成两条缝,几乎都快合上了:“你知道她说了什么吗?她说罗宾要和我离婚。他如此容易就被勾引,因为他不再想和我上床了。和我做爱就是在和一个死人一样。我不能怀孕,因为在我的双腿之间没有任何生气。”

    “真是个狐狸精。”斯瑞德小声说。

    “那个时候我知道。她没有说谎。全都是真的。我还总是自欺欺人。对罗宾,对我自己。我就站在那里,一股以前从没有过的怒火窜遍了我的全身,她就在那里嘲笑我。像我的一生就是她的一个笑话而已。就像她从我身边拿走的每件东西一样,一文不值。”

    “你做了什么?”斯瑞德静静地问。

    “在书架上有一个花瓶。我抓起来,挥起手来。我想摔碎它。我想把整个屋子都弄得到处是玻璃碎片。但是我松手。我抓住了它,什么都没碰到。我闭上了双眼。我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是我打到了什么东西,然后我就听到一声闷响,什么东西倒在地上。”

    斯瑞德听到过这种故事不知有多次了,从他逮捕的人中,从那些乞求可怜的被告那里。他对此已经变得铁石心肠了。但这次则不是了。

    “她死了。我不敢相信,但她死了。我杀了她。”

    “雷切尔很早就死了。”他唠唠地说。

    安吉尔双眼露出乞求之情,盯着他:“我从没想到你能追查到这里,乔。你得相信。我从没想会有谁和雷切尔还有联系。”

    斯瑞德知道这里没有情理。如果他们上庭的话,她一定是有罪的。但他想安吉尔不应负全责。也不是罗宾。他自己也应该有一部分责任。可能那就是他从未想放弃过追查真相的原因吧。谁会满意呢?

    “现在还有什么?”安吉尔问。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10 00:04 | 显示全部楼层
是的,现在还有什么呢,他问他自己。

    “现在我们两个必须去面对它。”

    “我知道对你来说那么做是多么地困难,”她低声说,“走开。”

    “真相是,它一点也不难。我想那会告诉我一些事。”

    他很不安地走,不安地说再见,不安地自己想自己的罪过。但他知道他得对她说,让她有所寄托。那样过去对于她才不全是一场骗局。

    “罗宾知道你杀了雷切尔,”他要走的时候,对她说,“他想揽到自己身上。他想让我们去怀疑他。那都是为你,安吉尔。他是为你才那么做的。”

    斯瑞德意识到他没有地方可以去。他在这个镇上已经无家可归了。

    他蹒跚在跨湖大桥上,站在雷切尔在这个城市最后一晚站着的那个地方。之后她回家,准备去格雷姆的谷仓制造假证。去见等在大街后面的罗宾,引诱他来谷仓和她一起玩她们的那个小把戏。

    追她一直进了草地。割开她的衣服。割坏她的皮肤。流血,纤维,线索。我被她摆弄在手心里,他想。

    斯瑞德看向黑暗之中的水,一动不动地躺在冷冷的湖面泛起的微风下。他双手抓住栏杆,想象着雷切尔在这里站着的情景。如果一阵风把她吹进这寒冷的湖水里的话,今天他的生活就会截然不同。可能好也可能更坏,他不知道。

    至少他知道了雷切尔的秘密。还有一个人。他一直还不知道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有这个把戏。为什么格雷姆和雷切尔之间会发生争吵。让他吃惊的是雷切尔没有离开俱乐部。她给每件事都留下了假线索。除非那张神秘的明信片是对他的暗示。她值得一死。

    斯瑞德转过身,靠向栏杆,看着在城市和波恩特之间的车来车往。他在头脑里重新构想起了一条时间线,现在他知道罗宾是那个断了的环节。他想雷切尔九月里在罗宾的课堂上听他在讲课。想出她的阴谋。

    我带给你一个丈夫,还有一个他想找的凶手。

    他在接近什么东西。他感到头脑里的混乱渐渐清晰,你是一只在湖里的青蛙。

    斯瑞德听到轮胎疲倦地轧在桥面钢甲板上发出的声响。他吃了一惊,他看到了一个红色沃克斯瓦根从波恩特那里疾速开来,上面坐着一个黑发的女孩儿。朝他一笑,从他身边奔过。他疯狂地想到那可能是雷切尔。尽管知道她已经死了,他想她能有办法萦缠着他。

    但那不是雷切尔的车。那不是……

    血红的虫。

    斯瑞德猛然间向雾中看去。他知道。雷切尔一直都在给他暗示。

    1000英尺的上空,在像碟子一样的圆顶的斯莱托斯菲尔塔上,气温为最适宜的15℃,比斑马线下的温度还低。斯瑞德走到了外面的瞭望台,风吹着塔,他感到脚下不安地颤动起来。他从没有怕过上高,但上到这么高,在公开地进行时装表演,真够让他头晕的。

    “试试这个塔。”考迪对他说。

    塞丽娜曾告诉过考迪说她睡不着的时候,经常开车去斯来托斯菲尔塔,在那里观看这个城市几小时。

    在斯瑞德走的3周里,他们偶尔打打电话,但他一直都在想如果自己要是像电一样就好了,飞到那里又能和她见面。他很担心,怕她会忘了以前他们一起度过的那几天快乐时光。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10 00:06 | 显示全部楼层
看着拉斯维加斯的全景,他自问是否能喜欢上这个城市,这个与众不同的城市。适应那些野性的东西,还有置身到这霓虹幻想的世界是很难的。但他肯定自己不会再住在杜鲁斯了。他算是鞠躬尽瘁了,是该退休了,也是给他好好休息的好机会。再加上,上周,他知道马吉里怀孕了,她的丈夫强行把她的警盾摘了下去。没有她一起工作的话简直会是太无聊的。

    他发现自己可以看着边上走了,而且向下看的时候也没有眩晕的感觉了。他沿着平台走到了右边,这使他可能看到东半城,一大串灯红酒绿的俱乐部。但当他走到南面的时候,他看到了单调的斑马线,像一束激光一样伸向了沙漠。起初,他只看到了一条条眼花缭乱的彩带的颜色,而没有注意到细节。但他盯得越久,他就越发地发现自己在注意着微小的细节,比如闪着绿宝石光亮的米高梅大饭店招牌,还有巨大的仿巴黎埃佛尔铁塔。他被这景色吸引住了好一会儿,然后意识到他不是自己一个人。

    塞丽娜就站在几英尺外,面带微笑地看着他。她穿着一条黑色牛仔裤,一件白色高领套头衫。他不禁想起了雷切尔在她失踪的那个夜里也是这身打扮。还有她的黑发和健美的体形,塞丽娜简直就是那个在跨湖桥上的雷切尔。这让他有一丝伤感,想到了罗宾,格雷姆,凯文,还有每个被雷切尔勾引的人。同样美丽的塞丽娜对他的吸引也毫不逊色。

    男人不辞劳苦都是为了什么,罗宾问道。女人。

    她很幽雅地走到他身前,用双手抱住他的后背,把她冰冷的脸温柔地贴向了他的红润暖和的脸。他伸起手抚摸着她的黑发。彼此像有好几年的默契一样,那样地自然。他从没想去放手,过了好长一会儿,他们就像要永远也不要分开似的。他们可以站在那,互相抵御着夜里的寒风,永远。触电一样的感觉还不曾消失一点,像刚开始那样震动着他们俩个。

    “你回来了。”她说,声音里略带惊讶。

    “我说过我会的。”

    他松开了手看着她,再次温习了一遍她的脸。

    “你在电视上看上去很好看。”他说。

    塞丽娜笑了笑:“你可真是个魔术师。”

    两个明尼波勒斯的网上联合会已经派记者去拉斯维加斯编写有关雷切尔之死的故事了。他们采访了塞丽娜还有考迪,在雷切尔工作过的那家俱乐部里里外外走了个遍,在野外沙漠罗宾停拖车的地方做了现场直拍。那辆破烂不堪的拖车已经被丢到废物处理场了,那些车里滋养蚊虫蝇蚁的东西都被烧掉了。

    电视台没有拿到杰克鲍勃的相片。斯瑞德说他的最后一张照片在调查过程中丢了,所以就都得靠塞丽娜对他的描述了。她这样说道,他是一个流浪汉,一个无处容身的人。在拉斯维加斯有很多这样的人,而且大部分都患有精神疾病,这只是一个不堪困扰的人造成暴力发生的一件实例。雷切尔不幸地成了他不能放过的牺牲品。

    那就是她所说的,她坚持地那样说。

    “他们用了你说的话,你知道,”斯瑞德说,“雷切尔被一个‘无处容身的人’杀了。成了报纸的大标题。”

    “我喜欢那样。”

    “那如果不是真的怎么办。”他低声说。

    “我们谈过这个,”塞丽娜说,“你得去保护她。”

    他把手轻轻地放在了防范跳塔者的防护栏上,向下看去,又感到一阵眩晕。塞丽娜一只手放在他的背上,也向下看着。

    “你还能做什么呢?”她问。

    “我知道。但是把你卷在里面我很不安心。让你为我去撒谎。”

    “那是我的决定。”塞丽娜对他说。她看出他还要说什么,就把一根手指放到了他的嘴唇上:“都结束了,乔尼。这就是故事的结局。”

    “还没完。”他说。

    他吸了一口气,想想该如何对她说下面的话。他还在怪自己没有早点发现真相,尽管那已经于事无补了。事儿都已经做了。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10 00:07 | 显示全部楼层
塞丽娜看着他,等着他说。

    “还有雷切尔和格雷姆之间的关系,”他说,“发生了一些事——使他们变成了不共戴天的敌人。”

    “我知道他们正在做爱,”塞丽娜说,“雷切尔想停下来。格雷姆却不。我去过那里,乔尼。如果他强奸了她,或是他想的话,都足以让一个像雷切尔这样的女孩儿报复他的。”

    “是的,很对。但格雷姆先报复了她。”

    格雷姆颤抖着手端着一杯白兰地走到灯光下。他把杯子放到嘴边,喝了一小口,希望酒精能消除他的不安。辣味扩散到了他的鼻子,白兰地火一样烧干了他的喉咙。他晃了晃杯里的液体,又喝了一口。但手指还是不听使唤地抖个不停。他感到体内的欲望正燃烧了起来。

    艾米丽在圣保罗教堂做礼拜。雷切尔在她自己房间里,等待着,知道他会来。格雷姆放下了白兰地,走上台阶,走到大厅,走向她的卧室。他步伐很坚定,小心踩着地毯,生怕出一点动静惊到她。门下面射出些光线。他想雷切尔一定在床上,正枕着枕头看天花板呢。幻想过好多次他们做爱的情景。

    他慢慢地拧了拧锁,轻轻地推了一下。门是反锁着的。

    “雷切尔,”他叫出声来,只让她能听到的声响,“你知道我有多么需要你。”

    没有动静。她在里面,不出声地听着。

    “我们是天生一对,雷切尔,”他对她说,“你不能逃脱。我们就像是一个硬币的两个面。”

    他知道她在里面。空荡荡的寂静开始使他失去控制了。他发现自己时尔握紧拳头,时尔放开,鼻子里的呼吸很急促。

    “开开门,雷切尔,”他坚持着,声音都开始颤抖了起来,“我保证不会伤害你的。但我要和你谈谈。”

    他的承诺是在说谎,他们俩都知道。如果她开了门,他就会控制不了自己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想要的就是摸她,抱着她。想象着她那一丝不挂的身体让他渴望得大汗淋漓,颤抖不已。

    “雷切尔!”他喊道,带有一丝怒意。他用拳头砸着门,失去了控制:“我需要你!”

    他用肩膀撞门,发出沉重的声响。他想把它撞坏,然后进去。但那是一所老式房子,门一动不动。

    “让我进去!”他尖叫道。

    他把脸贴到门上听着。是雷切尔的声音,越来越近了,让他感到有点惶恐不安。她就在门的里侧,和他只有1英寸那么远。

    “如果你想的话我会让你进来,格雷姆,”雷切尔说,她的声音蜜一般地甜,没有一点恶意,“如果你想要强奸我,你可以强奸。”

    “我不会。”他唠唠地说。

    “没关系,格雷姆。我明白。你需要。”

    “是的,”他对她说,“是的,我太需要你。我想就是那样。”

    “我现在告诉你,你可以拥有我。”

    他不敢呼吸。和她做爱的念头占据了他的全身:“你会让我那么做?”

    “我会。但让我告诉你过后将会发生什么。”

    雷切尔声音里的一些东西让他心惊肉跳。

    “如果你进来再碰我一下,我会拿出一把屠刀来,把你的那东西割下来。明白了吗?然后是你的命根子。我保证。你在听吗?你听懂了吗?你不会再在这里睡了,要不你就不去想我会把你阉了。不要去想你的那个东西能被接上。因为如果我把它切了,我会把它扔到厕所里属于它的地方。”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10 00:10 | 显示全部楼层
格雷姆跪了下去,他被吓到了。感到胃里翻江倒海一样。

    “你相信我吗,格雷姆?”雷切尔问,“你相信我会那么做吗?”

    他想说话但一下子又咽了回去。

    “我听不到你,格雷姆。”

    “是的,是的,我相信你!”

    他说的是真的。

    “那告诉我,你还想进来吗?”雷切尔问。

    格雷姆没有回答就溜走了。他从没感到如此地受伤。她又一次证明了她掌有真权。他回到楼下,他知道雷切尔没有说谎,她会对他说到做到。

    他感到自己的思想正向什么丑陋而又熟悉的地方靠近,就像一颗星星被黑洞吸引着一样。他告诉自己他要摆脱,但事实是他需要它,想要,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他尽力去镇定下来,但是手指又攥了起来,腋窝里和皮肤上出满了汗,像是一张湿胶卷一样。这时他感到灵魂里一亮,门开了,一个黑影进来了。

    请,不要,他恳求着内心的恶兽。

    但它不听。它像小孩子摆弄玩具一样摆弄着他,牵着他的身体,告诉他要做什么。

    雷切尔,这都是你的错。

    “出发。”恶兽隆隆地叫道,听起来不像恶兽,倒像他自己。

    听起来这么放荡。

    格雷姆拿起他的钥匙,走出了门。空气是那么的清爽。八月的晚上,不应该这么早就黑天的,但是此时天空正被暴风雨的黑云遮了个严。飓风愤怒地摇着橡胶树。

    他快走到了车库才发现前面的路被堵住了。雷切尔把车停在了两个门的中央,把他的车困在了里面。格雷姆暗暗骂道。当他抬头看她卧室窗户时,发现她站在那里,面带冷笑地看着他。对她的那一眼更加激起了他的冲动。但他皱了皱眉,拉紧了脸。他的双眼简直就是两个愤怒的小黑洞。他踢向她车后的挡泥板,留下了一个坑。

    他站在外面,思想狂乱。雨点开始把他的衣服浇出一个个黑点。他想到了一个主意。想到这里他朝窗口站着的雷切尔笑了笑。她皱了皱眉,想他在想什么。他疾速回到了房子里,边往上走边换了裤子。在他的卧室,他找遍了艾米丽的梳妆台,把珠宝和化妆品扔得满地都是。他伸手掏抽屉里的最后面,乱七八糟地摸了一痛。最后,哗啦一声,他摸到了。他兴冲冲地把它们拿了出来。是艾米丽的旧钥匙链儿。

    他把它们小心地揣起来走了回来,砰地一声关上了他背后的门。回头看看雷切尔的窗口,她已经不在了。在车那里,他拿出来钥匙。雨水使他的手指很滑,他把它们掉到了地上。他弯下身,捡起了钥匙,抖动着插向锁头。车门开了。神经兮兮地看了看周围。就他自己。

    “开走,”恶兽号道,“走。”

    他用力地抓住方向盘,由于太过用力,手心开始出汗发黏。讨厌的雨水拍到他的车窗上,连车前的擦雨器好像都擦不掉。他飞奔出了车道。他在车里变得更加地渴望了,因为那里都是雷切尔的味道。她像是坐在他的旁边,用那双冷酷的眼睛向他调情。和她做爱的记忆如此地强烈,仿佛都感到了她手指在他身上滑着时的快感。

    “走。”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10 00:10 | 显示全部楼层
他上山朝西开去,开过了湖边,离开了他身后的市区,他一直向上爬。在一段5英里车程内,他一直在穿越两边长有桦树的荒凉的高速公路。此时已是漆黑一片,这使他不得不放慢速度,观察前面车灯里的路。

    他向右观望过去。最后一刹那,他看到了一个女孩慢跑着,就在他的前面,在树影下。他刹下车来,车轮在女孩的旁边停了下来,女孩的眼睛里露出一丝恐惧,看了一眼那辆车后,他把车开出了道去给她让路。

    格雷姆倒了一下车,停了下来,车没有熄火。他匆匆开了回去,发现女孩正自己挣扎着站起来,擦身上的土和泥。很难在黑暗中看出她有什么特征,但她看起来和雷切尔的年纪相仿,还有一头栗色的头发,梳着一个马尾辫儿。她有一副健美的体形,穿着紧身短裤,还有一副运动胸罩。

    “我很抱歉,”格雷姆说,“你还好吧?”

    女孩走了几步,一只脚有点瘸:“我还好。就是有点扭伤。”

    他的眼睛现在可以更加看清楚她了。她很年轻,而且还很动人,用那只好脚支撑着站住时楚楚动人,还有几缕头发从她的马尾辫里散了出来,衣服和肌肤都被雨淋透了。

    “来吧,我开车送你回家。”格雷姆说,伸出一只手去扶她。

    他微笑着,让她放心,同时心里还恨自己这么做。那不是我。那是恶兽。这有区别。

    她把住了他的胳膊,稳住了身。他对她的触摸很敏感。她的身体靠了上去,那样近的距离使他浑身都冒汗水,混着雨水。他打开了车锁,开开后门,快速地看了一眼荒凉的公路。

    “你何不坐在后面,这样你的脚才会伸开呀?”他建议道。

    女孩钻了进去。他靠在那里,看着她坐定。昏暗的灯光中,她在对面的窗户撑着头坐着。她的湿湿的脸因她的长途奔走变得红润起来。她的眼睛也很明亮。她伸出了右腿,放在座位上,另一条在车底板上悬着。他看到她那健美的两腿,慢慢地向上看着她的丝袜,一直到两腿分开处。她的胸在沉重的喘息中一起一伏,他看到她乳房的曲线。而她只是害羞地微笑着。

    “我把座位都弄湿了。”女孩说。

    “没关系的。”格雷姆回答道。他想把这一刻留得再久一会儿,此时她的微笑变得不安起来。一种怀疑的神情布满了双眼。突然,他感到她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认识到了他的企图。

    格雷姆把车门关上,爬到了前面的坐位。他回头看了看她,向她得意地一笑:“我得到前面停一下,然后再回城。好吗?”

    “哦。当然。”女孩咬着下嘴唇。他看得出来她头脑里想的问题,还有恐惧。

    让她放松一下。

    “我叫格雷姆。”他说,“你叫什么?”

    “克莉,”女孩说道,挤挤头上的水,“克莉•麦克格莱思。”

    塞丽娜的双眼失神地注视着天空的远处。他知道她在头脑里构画出格雷姆的行径。在后公路上徘徊,像一只老虎一样守候着猎物。格雷姆把魔爪伸向了一个无辜的女孩,那个在错误的时间和错误的空间出现的可怜的小女孩。

    “你都肯定吗?”她问。

    斯瑞德长出了一口气,点点头:“格雷姆杀了克莉。雷切尔知道了。那就是故事的开始。”

    “但雷切尔消失后,你的调查组用显微镜找过格雷姆的车。不留任何痕迹是很难的。”

    “他做到了,”斯瑞德说,“我们都找错了地方。”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3-10 00:11 | 显示全部楼层
塞丽娜有点不解。把这一切都拼到一起,她发怒地说:“兔崽子。他用的是雷切尔的车。”

    “非常对,”斯瑞德说,“那就是我们一直都没找到的。我记得在听格雷姆审判证据的时候,就在想我好像漏掉了什么东西。就在我面前,我却从没把它们联系起来。凯文和艾米丽都证明格雷姆给雷切尔买了一辆新车,换掉了那个从她母亲传下来的旧车。我应该看到这条线索——红色的VW,几乎在克莉消失的第二天就买了回去。雷切尔怎么叫它的呢?血红的虫子。是的,她知道。她要去报复他——以她自己的方式。”

    “你找那辆车了吗?”塞丽娜问。

    “我找了。我找到了在明尼普勒斯的新车主。我发现了一根头发,还有小血斑,经证实都与克莉的吻合。还有格雷姆的精液。我告诉了麦克格莱斯。他们听到之后很高兴,机缘巧合,正义已经被伸张了。至少他们现在知道杀克莉的凶手没有逃走。”

    “还有其他受害者吗?”塞丽娜问。

    “你知道会怎么样的。这些家伙通常不会就做一次的。我们正在调查其他和格雷姆有关的失踪的少女。”

    塞丽娜抱紧胳膊,颤抖着,斯瑞德向她脸看去,知道她不是冷。她搓着胳膊上的肉,好像是要擦掉什么东西似的。

    “我相信我和雷切尔之间没多少区别,”她说,“我也被强暴过。也想报复。”

    “雷切尔不是完全清白的,”斯瑞德提醒了她,“她玩了一个危险的游戏。”

    “不要那么说她,乔尼。当就剩自己和体内的恶兽时,你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她又抖了起来,回过头看了一眼,“我感觉好像在被猎捕。”

    “我可不相信有鬼。”斯瑞德说。

    他是真的吗?

    他所知道的,他们都被鬼围着,把他们推到一个小小的平台上。有好的鬼魂,像辛迪一样,对他喃喃说和塞丽娜在一起是件好事;还有坏鬼魂,就像雷切尔,在黑暗中嘲笑着在他生活中的伟大的变化。或许还有邪恶的灵魂,像格雷姆,让塞丽娜直起鸡皮疙瘩,感觉好像在和她自己的恶兽在一起一样。

    斯瑞德抬起了塞丽娜的下巴盯着她深绿的双眼。用手背,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他尽力让自己变得强壮,变成一个男人,赶走她的恶梦,变成一个她可以相伴而行,可以让她依靠的,或是完成她要他做的任何事的人。他们凝视彼此,她的脸色渐渐好了起来,恐惧消失了,思想里面除了他们自己再没什么杂念了。

    “没有鬼。”他又坚定地对她说,想让她相信他。

    塞丽娜翘起嘴角笑了一下:“我没有权利去要求你这么做,”她说,“但如果你能在这儿呆一段时间会很好的。”

    “我也正想那样呢。”

    她倚向他,深情款款地吻着他。在他们下面,城市闪闪发光。

    “欢迎来拉斯维加斯,宝贝。”她细声说。



~~~~~~~~~~~~~~~~~~~~~~~~~~~~~~~~~~~~~~~~~全书完~~~~~~~~~~~~~~~~~~~~~~~~~~~~~~~~~~~~~~~~~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微信登录

本版积分规则

Archiver|手机版|AGB|Impressum|Datenschutzerklärung|萍聚社区-德国热线-德国实用信息网

GMT+2, 2025-5-16 17:52 , Processed in 0.294354 second(s), 27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5 Licensed

© 2001-2025 Discuz! Tea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