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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z718de

《风的预谋》鬼马星(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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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12 21:16 | 显示全部楼层
高竞在莫兰父母的房间里睡了一下午,直到外面响起门铃声,他才忽然惊醒。他看了一眼枕边的手表,已经晚上7点20分了,想不到他一睡就是7个小时,这一觉还真是香,现在他觉得自己的精力已经完全恢复了。
  他穿好衣服,开门走了出去,却惊讶地发现余男站在客厅里。
  “嗨!”余男朝他一笑。
  “我……”高竞有些尴尬,因为他只穿了一条背心和一条沙滩裤,而且头发凌乱,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他想解释点什么,但余男马上就打断了他。
  “好了,别说了,我对你的私生活不感兴趣。”余男笑着说,“快点去洗个脸,我们好找个地方聊聊。”
  高竞没说话,转身进了盥洗室。
  莫兰为余男倒来了一杯饮料。
  “博士,你们要谈什么?”她好奇地问道。
  “你就是莫兰吧。乔纳经常提起你。”余男笑容可掬地说着,一边上下打量她,“她说你就是马桶上的那个人。”
  “乔纳,她,她可真是个粗人!”莫兰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她是话粗理不粗。”余男注视着她,想到她曾经主动提出要跟高竞比试肺活量,就不禁笑开了花,“我今天来是想跟小高谈谈萧展的事,就是当年被他击毙的那个劫匪。”
  “他叫萧展?”莫兰很感兴趣。
  这时候,房门再次打开,乔纳回来了。
  “喂,你这混球果然溜到我家来了。”乔纳一看见余男马上粗声喝道。
  “还不是为了工作。”余男彬彬有礼地说着向莫兰伸出手,“谢谢美女接待我。”
  莫兰有些意外,但还是跟余男握了手。哪知余男拉了她的手一时竟不肯放。
  “我知道很多关于小高的秘密,我们可以私下聊聊。”他凑近她的耳朵低声说道。
  这时候,高竞正好从盥洗室出来,看见余男正拉着莫兰的手在她耳边窃窃私语,立刻走上来拉开莫兰被握住的那只手紧紧握在自己手心里。
  “喂,你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好不好?”他没好气地对余男说。
  “你的男朋友是个醋坛子,你可要小心,这样的男人以后容易心理变态。”余男朝莫兰吐了吐舌头。
  莫兰笑眯眯地瞥了高竞一眼,没说话。
  “别理他,他就这好色的死德性!”乔纳不满地瞪了余男一眼,转头又对莫兰说,“我还没吃饭呢?有什么吃的?”
  “你自己去厨房看吧。”莫兰道。
  今天吃饭的人可真多,莫兰想,幸好她刚刚趁高竞睡觉的时候准备了一些,本来是想好好慰劳慰劳他的,想不到现在倒成了请客的宴席。
  乔纳一走进厨房,就发出一声惊叹。
  “妈的,你这死丫头!那么丰盛,居然也不打电话叫我回来吃饭!”
  莫兰知道她要大呼小叫,其实她只不过是准备了排骨烧蛋、酸辣白菜、豆芽金针菜、奶油琚蘑菇、青椒肚片、葱油童子鸡、番茄虾仁以及雪菜黄鱼汤,外加两听啤酒而已。她走到厨房去端菜,乔纳突然凑到她耳边问道:“椅子如何?”
  莫兰白了她一眼,没回答。
  乔纳推了她一下。
  “是把电椅。”她没好气地回答道,随后赶紧端着小菜离开了厨房这是非之地,背后却传来乔纳放肆的大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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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12 21:20 | 显示全部楼层
几分钟后,7菜一汤终于都被端上了桌。
  “听说你们今天已经在现场击毙凶手了,恭喜,恭喜。”落座后,余男首先说。
  “也没什么好恭喜的。”高竞打开了一听啤酒,递给余男,余男摇摇头,指指自己杯子里的白开水,表示自己只喝这个。
  “那我说的东西也可能就对你没用了,你还想听吗?”余男问道。
  “我当然想,快说吧。”高竞道。
  “我也想听。”莫兰一边说,一边夹了个蘑菇放在余男的碗里,“听说你吃素,博士。”
  余男朝莫兰殷勤地一笑。
  “萧展一共跟我们谈过三次,每次大约两小时。”余男吃了一口蘑菇,停下来问莫兰,“是你做的?”
  “是啊。怎么样?还可以吧?”莫兰在津津有味地吃着一个醉蟹的蟹盖子,满盖红红的蟹黄让她心花怒放,这是她平生最爱吃的东西之一,而且幸运的是,桌上没有人跟她抢。
  “很好吃。便宜这小子了。”余男斜了高竞一眼,又问莫兰,“你究竟看上他什么了。”
  “嗯……”莫兰歪着头想了一会儿道,“我喜欢有枪的男人。”
  “噢,谁没有呢?”余男道。
  “啊?这怎么会呢?就算是在外国也不可能啊。”她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你跟她说这些,她不懂的。”乔纳哈哈大笑。
  莫兰仍然一脸疑惑。
  “喂,你别打岔,继续说下去好吗!”高竞有些不高兴地瞪了一眼余男。
  “好吧,我说下去。”余男斜睨了高竞一眼,发现这个老实人的脸有些微微泛红,于是他暂时打消了调侃他的念头,“先说说萧展给我的整体印象,首先他的外形很不错,虽然有点不修边幅,但是脸长得很有棱角,非常英俊。他说话的语调抑扬顿挫,富于感情,他几乎不说粗话,这在低知识层罪犯中也极为少见。虽然看他的经历,他学历不高,但我跟他聊过之后,发现他智商很高,他告诉我,从小他的动手能力就很强,经常能发明一些小东西,他家里的很多小装置都是他自己做的,他没有具体跟我说他究竟发明了些什么,但我记得,他当时要求我们把桌上的一个闹钟拿给他,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我跟郭信两个人都大吃一惊。他闭上眼睛,用几分钟就把那个结构不算简单的闹钟拆成了零件,随后他又用极快的速度迅速把它装回了原样。从头到尾,他都像一个盲人,摸索着干,手指的灵巧程度令人叹为观止。我这还是第一次在心理辅导过程中见识罪犯的现场表演。真是精彩极了!”
  余男的故事把在座三个人的注意力都牢牢地吸引住了。可是,在这当口,他又开始打岔了。
  “莫兰,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几个月前,他跟别的女人约会过。”余男悄声对莫兰说。
  “喂!你想干什么!”高竞着急地吼了一声。
  “噢?”莫兰很感兴趣地瞥了一眼高竞。
  “是人家给他介绍女朋友,不过,他从头到尾都心不在焉,看都懒得看人家一眼,不仅连续三次都把人家的名字叫错,临别时还给人家20块钱打车回去。”余男呵呵笑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高竞气急败坏地瞅着他。
  “算了,莫兰,以后我们单独讨论,他的脾气太坏了。”余男阴阳怪气地说着,却看到莫兰的手按在高竞捏着筷子的手上轻轻划动,后者脸上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
  “好吧,我继续说下去。”余男朝高竞微微一笑,“他对我们说,他其实本来不是暴力犯罪者,他原本只是个小偷,因为他很擅长撬锁,同时扒窃也是他的拿手好戏,他经常在市中心的街道、公共汽车上小偷小摸,从来没被人抓到过,他很懊恼地说,如果不是他认识他命中的克星,他不会沦落到坐牢的地步,也不会违背自己的本性去打人。萧展认为自己从来就不是一个粗暴的人,但是自从认识那个人后,他就时时刻刻会陷入一种想要杀人和打人的狂热冲动中。”
  “他认识的那个人究竟是什么人?”高竞一边吃红烧小排,一边忍不住问道。
  “是个13岁的少年。”余男意味深长地笑着说,“他说第一次碰到那个少年,是在一辆公共汽车上,他偷完东西下了车,那个少年跟踪了他,一直跟到他的家,求他教自己小偷小摸的技术,这少年好像对此非常感兴趣。”
  路辉曾经因为盗窃坐过牢,高竞忽然想到。
  “从那以后,萧展就开始对这少年面授机宜。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要教他,但他自己承认,他很喜欢这孩子,因为那孩子好像很‘通人性’,这是他的原话,我觉得很有趣,他为什么会这么说,‘通人性’一般人们是用来形容宠物的,所以我想,他当时的确只是拿那个孩子当宠物。那个孩子经常去找他,有时候也会住在他那里,但是他说,他对那个孩子那时候还没有产生任何非分之想,直到有一天,那个孩子突然把帶他来到一口枯井边,叫他给自己拍一张照。”
  枯井?高竞的脑子里闪过一张照片,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莫兰,她也正好也在看他。两人心照不宣地互相使了个眼色。
  “他问那孩子,为什么偏偏要在这口井边拍照,他觉得那实在不是拍照的好地方,但是在那孩子的要求下,他还是为那个孩子拍了照。拍完后,少年对他说,这是个值得纪念的地方,这下面躺着我杀的第一个人,那是我仇人的儿子,他才5岁,我用你教我的撬锁术进了他的家,趁他父母不在的时候,把他骗到这里,用石头砸昏了他,把他扔了进去。萧展听了这故事,大为惊骇,他爬下井,想看看这孩子说的是不是真的,结果他果真在那里发现一具小孩的尸体,大概死了没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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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12 21:25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孩子的行径把萧展吓得不轻,他说他当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但那孩子却只是冷冰冰地告诉萧展,我生来就是个坏人,而这个小孩他是死有余辜,谁让他有个专门研制毒药的父亲,说完这句,他提醒萧展尽快帮他照片印出来,随后就走了。萧展说,在那后来的好几天,他一直惴惴不安,担心尸体被发现,但很奇怪,也许是那口枯井的确地处偏僻吧,尸体一直没有被发现。”
  高竞忽然想到了那张叔叔的女儿坐在枯井边的照片。难道就是那口井吗?那口井是在乡下亲戚家屋后的一座小山上,平时那里非常冷寂,很少有人去。死去的小孩还有个那专门研制毒药的父亲?难道那是顾天?高竞心中一阵颤抖。突然产生了一种想立刻回警察局查阅相关资料的冲动。
  “然后呢?”莫兰感兴趣地问道。
  “萧展说,他再次碰见那位少年是在两个星期后了,他说他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喜欢上这个少年的。他觉得自己身不由己地被这少年身上的那股邪恶力量所吸引,他开始产生了想轻薄那孩子的念头,他开始想念他,并总是想见到他,而那个孩子似乎对他也并不反感。那件事后,他们的关系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更为亲密了,他们经常在一起。萧展说,那孩子很喜欢玩刺激的射击游戏,玩法还很多,他提到的一种叫做猎人游戏的我印象比较深。怎么玩呢?他们傍晚进入公园,等到夜深人静后,就由一个人当猎物,另一个当猎人,猎人朝猎物射击,如果猎物被射中,就表示猎人赢了,他们经常互换角色,玩得很开心,当然也时不时会有人受伤,但听得出来,萧展和那少年对此都不在意,他们两个乐在其中。顺便说一句,他们玩的射击方式,就是射箭,如果你不提,我都忘了这个细节了,也许是时间过得太久了吧。”余男叹了口气。
  “快说下去,别打岔。”高竞催促道。
  “萧展说,有段时间他在外地一家生产箭支的工厂打工,他偷了很多箭和弓弩回来,另外他自己也发明了好几个连续弓弩发射器,大概就是为了讨那孩子的欢心吧。”
  高竞现在可以肯定,这孩子一定就是现在的星光之箭,原来他从13岁就开始训练自己成为杀手了。
  “萧展说,他跟那男孩的第一次关系发生在决斗之夜。”余男有滋有味地吃着土豆沙拉继续说道,“那次,他们是在公园里面对面站着,玩一种决斗游戏,说好是箭射出去后,看谁躲得快,结果萧展没有朝少年射箭,少年的箭正好射中了萧展的肩膀上,你猜后面发生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高竞已经猜出后面的大致内容,应该跟吴坚所说的陈远哲桥段很相似,但是他不愿意亲口复述那些细节。
  “那少年奔上去拔走了他身上的箭,接着,他趁这机会脱掉了那少年的衣服,在公园的草丛里强暴了那少年。”余男津津有味地说着。
  这故事的发展出乎高竞的预料,他觉得自己的心被重重地打了一拳,有种钝钝的疼痛。高竞想到了吴坚,毫无疑问,他是把当年萧展和那少年的故事搬到了陈远哲和戴文身上,吴坚的目的究竟何在呢?
  “萧展说从那以后,他就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这个少年,也是从那以后,他变得越来越粗暴的,之所以会打人致伤就是因为有个男人好像对那少年也有点意思,所以他一怒之下,就把那人打伤了。”
  “妈的,这世界上变态的人太多了。”乔纳一边叹息,一边指指童子鸡,“这个好吃,这个好吃,明天再做一个。”
  “切,两天吃同一个菜,我才不干。”莫兰道。
  “你当心,头,她爱翻花样。”乔纳对高竞说。
   高竞笑着瞄了一眼身边的莫兰,轻声说:“这我太清楚了。”
  “你们别打岔,听博士说下去好不好?”莫兰现在只对余男的故事感兴趣。
   “萧展来作心理辅导的时候,他相当痛苦,一方面他做不了任何事,时时刻刻都在想念那个少年,另一方面,他又非常恨这个少年,他认为如果不是这孩子,他会过上正常男人的生活,他觉得他的整个人生都被毁了。话说回来,那个男孩似乎并不愿意跟他有这层关系,公园里的事发生后,就开始躲着他,但后来他还是抓住了那个孩子,把他帶到自己家再次强暴了他。他说发生关系的时候他很开心,但事后却非常后悔。他觉得伤害了那孩子。他说坐牢最难以忍受的就是无法见到他的小伴侣,那孩子从来没来探视过他,整整三年。而他是因为这孩子坐的牢。”余男往嘴里送了一筷子豆芽,才继续说下去,“他认为那孩子记恨自己曾经强暴过他,所以才会对他不闻不问,于是他就开始自残,其实他主要是为了惩罚自己,他觉得自己应该受惩罚。其实那时候,他已经有点神经错乱的先兆了。”
  “他出狱后,你还见过他吗?”莫兰问道。
  “没有。”余男摇了摇头,“不过,他出狱的那天,我碰见过他,那天我正好到监狱去见一个人,我们说了几句话。他看上去很兴奋,他告诉我,他在出狱的前三天,收到了那个人的信。那人对萧展说,我会在公园湖畔等你,我们再玩一把那个游戏吧,你一定等得不耐烦了,我渴望见到你。可怜的萧展,我看他都快哭了,要说这世界上谁最会吊人的胃口,我看非那个邪恶少年莫属了。三年的漠不关心,转眼变成一朝梦寐以求的肌肤之亲,想想那种爱恨交织的感觉吧,萧展的确逃不掉。所以说,有的人天生就具备随意操控别人的能力,不管他到底是几岁。”
  高竞听完余男的叙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有没有告诉你那少年的名字?”过了一会儿,他终于问道。
  “没有,那少年杀过人,他怎么可能告诉我他的名字,虽然他很痛苦,但他并不糊涂,他知道我们是警方的人,所以他总是刻意回避说出那孩子的特征,他只是说那个孩子极会撒谎,演技一流,至于长相,他漏出过一句,他说,那孩子长得很特别,很美,在我看来,他是最美的人。这是他的原话。”
  等于没说。高竞心想。
  如果一个爱上路辉的人说,我觉得他很美,这也无可厚非,因为谁都知道情人眼里出西施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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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13 10:44 | 显示全部楼层
 午夜两点,莫兰正睡得香,忽然耳边传来一阵手机铃声。她迷迷糊糊地起身,却看见床尾的沙发缝隙里,有个红灯在闪亮。她走过去拿起来一看,原来是星光之箭送给高竞的礼物手机,看来是那天高竞在她房间里倾诉的时候,落在沙发里的。
  不过按理说,星光之箭不应该再打电话来了。
  两种可能,星光之箭如果是路辉的话,那么路辉自然不可能再来电话,而如果不是路辉,是有人故意要嫁祸路辉的话,那凶手就更不应该在路辉死后再打来电话了。难道是女搭档又打来电话了?高竞吃完晚饭就直接回警察局了,要找他接电话根本不可能,莫兰想了一想,便按下了电话上的ok键。
  “喂?高竞在吗?”对面传来一个含糊的声音,听不出男女。
  但莫兰一下子就认出了这声音,这就是上一次跟她在电话里聊天的那个人,星光之箭没有死!
  “他出去了。”莫兰紧张地回答道。
  “你就是上次跟我说话的小女人吗?”
  “你就是星光之箭吗?”莫兰故作轻松地说,“原来路辉果真只是个替死鬼。”
  “是啊,他就是个替死鬼。”星光之箭笑了起来。
  “你花了那么多心思要嫁祸他,为什么现在又主动冒出来?这样不是不打自招吗?”莫兰对此很好奇。
  这个问题让星光这箭沉默了两秒钟。
  “我想跟他做个了结。而且,我觉得好寂寞,我想再跟他玩玩,再吓唬吓唬他,再看看他着慌的样子。”星光之箭推心置腹地说。
  “他不在,很遗憾。”莫兰道。
  “真遗憾。”星光之箭叹了一口气。
  “其实,你不应该打电话来。”
  “为什么?”
  “你打来电话,不就等于告诉他,星光之箭仍然活着吗?你这么做对你自己有什么好处?”莫兰觉得这凶手简直不可理喻。
  “噢,我已经厌倦了站在他身后。这一次,我想要来个面对面。再说,我喜欢刺激,越危险的东西就越吸引我。”星光之箭好像在玩味自己说的话。
  “你想传什么话给他吗?”
  “一周之内,我会干掉他。”星光之箭平静地说,“这两天我要先休息休息,好好想一想。要想的事情可真多。”
  那冷若冰霜,若无其事又理所当然的口吻让莫兰心里发毛,因为紧张和害怕,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盯着他不放?”过了一会儿,莫兰说,“你要知道,当年他做的一切只是奉命行事。他只是个枪手,你应该去找那个下命令的人才对。那天是他第一次开枪杀人,他自己也非常难过。难道你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毫无感觉吗?”
  星光之箭思索了一会儿才回答:
  “我第一次杀人,我觉得天很黑,只听到自己的呼吸。但是我的心情很平静,因为我知道那个人该死。人跟人是不一样的,宝贝。”他说着话锋一转,“这么说他已经查到萧展了?”
  “是的。”
  “已经查到萧展了吗?已经查到他了吗?”他格格笑了几声,忽然停住,用很认真的口吻问道,“那么他有没有记起我?”
  “记起你?”莫兰很疑惑。
  “我第一见到他,就是在萧展死的那天。我一直跟着他,我认得出他的身形,当时我就站在他身后,手里还拿着把枪,正准备干掉他,结果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睛可真有神啊,真有神,我顿时就动不了了……他记起我了吗?”星光之箭轻声问道,不知道为什么,莫兰听到最后那句时,心里有些难过,因为对方的语调突然变得很像个单纯的小孩。
  “好像没有。”隔了一会儿,莫兰道。
  那边沉默良久。
  “我就知道是这样。”电话对面的声音突然变得十分低沉压抑。
  “其实,你不应对他有那样的想法,他不适合你……”莫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句,但这话还是脱口而出。
  “警察和罪犯,好人和坏人,的确不可能,永远没可能,这我早就知道。否则我干吗要躲着?”星光之箭的声音变得又冷又硬,像从地狱刮来的风,“我觉得好奇怪,为什么在割断别人喉咙的时候,我心里会什么感觉也没有呢?为什么在杀那些爱我的人的时候,我一点都没有怜悯心呢?我想我大概根本不是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走到这一步。”
  莫兰感觉,星光之箭其实是个内心非常孤独的人,这就是为什么,他会一拿起电话就说个不停的缘故。他很想倾诉,却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很明显,这些话他是绝对不会跟他的女搭档说的。
  “当魔鬼的感觉一定很寂寞吧。”莫兰轻声道。
  “我没有未来,只有过去,”星光之箭声音压抑地说,“甚至就连过去,也是虚幻一片,因为只有我一个人有记忆,我一个人的记忆,太混乱了。”
  “你为什么没想过主动认识他?”莫兰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太晚了,我认识他的时候,已经是个魔鬼了。”星光之箭黯然地说。
  这话听上去好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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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13 10:51 | 显示全部楼层
“其实你有女朋友,不是吗?”莫兰决定提一提他的女搭档。
  “你说什么?”星光之箭好像没听懂。
  “在动物园袭击李一亭的人不就是你的女朋友吗?”莫兰道。
  星光之箭呵呵笑起来。
  “好聪明啊,宝贝。”他在电话那头赞叹道,“这么说,你已经解开了那些密码?”
  “是的。”
  “感觉怎么样?”星光之箭问道。
  “你没跟你的女朋友说那些密码的含义吧。”
  “我只说她最想听的,她只想听我说,我爱她我要她,所以我只说这些。”莫兰仿佛看见电话那头星光之箭正露出轻蔑的微笑,“其实对女人,说这些就够了,不是吗?”
  莫兰想,他还真是了解女人,不过,我现在要打击打击你了。抱歉,因为你们是敌人,所以我只能狠心离间你们了。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是关于陈丽莲和高竞的。”
  “他们的事?”星光之箭的口吻立刻变得郑重起来。
  “你是因为在电台上听到陈丽莲跟高竞有一段情史才杀掉她的,我没猜错吧?”
  “哼,这个贱人!居然敢……”
  “其实不是她,你杀错人了。”莫兰打断了他的话,“我已经问过高竞本人了,也已经核对过相关的资料,其实,你的女搭档才是那个去电台倾诉的人。她这么做的理由无非是两个,一是想败坏陈丽莲的名声,二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我想你从头到尾都没有告诉过她,你杀陈丽莲的真正动机吧,所以如果你问她,她也许会认为那事无关紧要而向你坦白的。你对她总是很有办法的不是吗?”
  莫兰撒了谎,其实女搭档只是说,没有做。不知道星光之箭会不会相信她说的。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随后传来一阵疯笑。
  “宝贝。你想离间我们,对吧?”过了一会儿,星光之箭突然帶着甜腻的笑打破了沉默,“真奇怪,明知道是这样,我的心还是动摇了。你真厉害,宝贝,你真厉害……”
  “我只是告诉你事实。”莫兰沉稳地说。
  “得了,我不会上你的当的,我也不笨。我相信不会是她,哈哈,不可能,不可能,我还是了解男人的。况且,她对我还有利用价值,……想离间我们?你休想!”星光之箭又疯笑了一阵。
  看来是失败了。星光之箭的确很聪明。
  莫兰沉默地想着接下去该说什么,忽然对面的笑声戛然而止。
  “这是我给高竞打的最后一个电话了。以后不会再打了。”星光之箭的心情真是瞬息万变,刚刚还是晴空万里,现在已经阴云密布,他用伤感的语调对她说,“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莫兰没料到星光之箭还有事求他。
  “我最后会跟他来个面对面决斗,那天请你不要来。”星光之箭在电话那头哽咽地说下去,让莫兰心生同情,“我希望能跟他单独呆几分钟,我希望他能看着我,能认识真正的我,一生唯一的一次,也是最后的一次,所以请你不要来,不要分散他的注意,如果你答应我,我就答应你,让他先向我射击,好吗?”
  不知道为什么,星光之箭的话竟然莫兰感到很心酸。
  “好吧。”过了很久,莫兰才答道。
  “谢谢。”星光之箭说完就挂了电话。
  10分钟后,莫兰把电话的内容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在警察局通宵工作的高竞。
  “我就知道他没死。”高竞好像在电话那头兴奋地锤了一下桌子。
  “他想杀你,但他好像已经厌倦了暗杀,这次想跟你近距离接触。
  “这样的话,我想他会想办法告诉我时间和地点的。”高竞沉声道,“他最喜欢玩这套把戏了。”
  隔了一会儿,莫兰道:
  “我已经核对过不在场证明了,的确是她。”
  “如果主犯还在的话,,我们倒不能直接去她那里抓她了,得把她约出来才行。”
  “这件事就由我来干吧。”莫兰笑道。
  他想了想才说:“好吧。越快越好。”
  “就明天吧。”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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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14 13:36 | 显示全部楼层
29.谢幕的女主角
  
  
  在离警察局最近的咖啡馆内,莫兰跟景云相对而坐。今天,莫兰约景云出来是为了程岩的遗物,那本便笺簿。她在电话里告诉景云,她准备拿便笺簿去警察局的刑侦实验室作测试,以便知道那第一页的压痕是否曾经存在,同时她还悄悄告诉景云,她要告诉她一些秘密。景云听了她的话,二话不说就答应出门跟她见面。
  “就是这本。”景云若无其事地把那本便笺簿放在桌上。
  “不,不是这本。”莫兰看着眼前的小簿子,笑着摇了摇头。
  “当然就是这本。”
  “景云,我有证物的照片。照片上的便笺簿上有个小猫。”她一边说一边把照片拿出来给景云看。
  “噢,”景云似乎有些尴尬,“那我可能是拿错了。”
  莫兰注视着景云,她没想到一向在她眼里还算聪明的景云,居然会犯这种画蛇添足的低级错误。
  “不,”莫兰平静地说,“我想你是故意的。”
  景云猛然抬眼注视着她。
  “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莫兰朝她笑了笑,“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约你出来吗?”
  “你说有秘密要告诉我。”
  “的确如此。”莫兰重重点了点头。
  “什么事?”景云的脸上马上露出好奇的神情。
  “先说一句题外话,听说你曾经为了折磨程岩,跟他比喝酒?”
  “没错。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景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你真厉害。”莫兰笑道,“好吧,我找你来的目的是因为我已经破解了真爱俱乐部的连续死亡之谜。我想跟你探讨探讨。”莫兰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拿出真爱俱乐部的资料。
  景云看见她手头的大堆资料,十分惊讶。
  “原来你准备得那么充分。”她满脸好奇地感叹道。
  “可不是,我花了很多心思。”莫兰拍拍手上的资料,“从什么地方说起呢?”
  “从你认为最方便的地方说起好了。”景云盯着那堆资料说。
  “我本来以为真爱俱乐部的5件死亡事件都是针对负心人的诅咒,结果发现不是,其实都是谋杀。包括你老公程岩。”莫兰冷静地说。
  “是吗?”景云并没有显得过于吃惊,反而很感兴趣地催促道,“快说,快说。”
  “这些案件彼此有一定的联系,由两名凶手共同完成。”莫兰头头是道地说了起来,“两名凶手,一男一女,除了陈丽莲的案子外,这名女凶手参与了另外四起案子。”
  “你这么说有根据吗?”景云似乎觉得她的说法很荒谬。
  “从陈丽莲开始,后面四起案子,证物相通,全被混放了,凶手刻意用这个被害人的遗物来建立那个被害人的现场证据,所以后面四起案子是相连的,是同一组罪犯所为,至于是否男女搭档,这一点我稍后会说明。至于……张键林的案子,它跟后面几起不一样,它是被单独列开的,它是纯粹的初犯。” 莫兰注视着景云说。
  “为什么这么说?”景云似乎很困惑。
  “从一开始,我就觉得这案子很怪,虽然伪装成抢劫杀人案,但其实非常不合理。首先是手表,劫匪没有拿走张键林腕上的手表,后来警方证实那手表是假的,但其实在那条幽暗的小巷,真正的罪犯是不可能有时间和心情去检验手表的真伪的,所以不管怎么样,劫匪都应该把手表拿走才更合理,但是他却没有,这只有一个可能,凶手知道那手表是假的,那时候,他没有考虑到作为一个真正的劫匪,即使是假表也应该被当作真表拿走。这是第一点。”
  莫兰发现景云听得很认真。
  “第二点,张键林曾经在超级市场买过一小瓶威斯忌,但是警方在现场却没有发现它,法医鉴定说张键林死前没有喝过酒,那么谁会拿走呢?只有罪犯了。罪犯肯定会喝酒,不然不会把酒拿走,虽然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么做。第三,凶手采用了完全没必要的双重袭击,即又用镇纸砸,又用刀砍,这说明凶手很可能是初犯,首次亲手杀人她感到很紧张,他无法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能顺利杀死对方,所以他很可能在体力上无法跟张键林相抗衡,所以这个缺乏自信的劫匪很可能是个女人。事实证明,真爱俱乐部的案子离不开女人,因为男人全都被杀了,而这个凶手必然是非常了解这几名死者的,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你们几个女人中的一个。”
  景云只是笑了笑:“这完全是臆测。而且这跟后面几起案子有什么关系?”
  “关于这点我后面就会详细说明,为什么我会这么肯定谋杀了张键林的这位女士,就是后面四起案子的凶手之一了。因为这还牵涉到另一起连环谋杀案。噢,好复杂。”莫兰笑着摇了摇头。
  “那好吧,说下去啊。很有意思。”景云笑着说。
  “好,再来说说第二个案子,陈丽莲的案子。我该说,杀陈丽莲的凶手跟杀张键林的凶手不是同一个人。杀陈丽莲的是个男人。他很可能提议跟陈丽莲玩一种叫作目送秋波的游戏,这个游戏的规则是,两人的脸相距很近,注视着对方,不能动。我估计那男人坐在她的腿上,抓住她的双手,这等于将她固定在了那里,这个男人很可能用一个塑胶袋套在她头上,然后骗她说让她幻想自己跟另一个人在一起,正当陈丽莲听他的话开始沉醉于幻想的时候,他突然双手伸到她脑后收紧了塑胶袋,她的身体已经被男人固定住了,无法挣扎,而且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于是她就这样被闷死的。跟张键林的案子相比,这个凶手显得非常冷静,做事干净利落,完全是个老手。”
  “目送秋波?”景云很疑惑,又似乎很感兴趣。
  不出所料,景云根本从来没听说过这回事,莫兰为对方的反应再次证实自己的猜想而感到满意。
  “是一个很具诱惑的游戏。”莫兰心想,想不到自己发明的这个游戏会被凶手利用作为杀人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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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14 13:40 | 显示全部楼层
“再来说说第三个案子,李一亭的案子。需要说明一下,这是上述两位凶手首度合作。案情首次出现游戏成分。凶手在李一亭的口袋里放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这些东西看似杂乱无章,其实每一件都代表了一个数字,而这个数字则按序列指向英文字母表中的一个字母,所有的字母合在一起,就成了一个英文单词driver,就是司机的意思。这是凶手留下的破案关键词,其实也只有那个司机可能杀人,只有他一个人跟出去,他在背后袭击了李一亭,而他的同谋则在车里负责给李一亭打电话,分散他的注意力。”
  景云没有说话,听得十分认真。
  “接下去,再说说第五个案子,蔡英东之死,这是两位凶手合作的第三个案子。蔡英东死的时候,凶手留下的破案关键词是lover,也就是说,蔡英东是因情人而死的。但其实蔡英东并没有固定的情人,他只有一个初恋情人陈丽莲。我们都知道,他为了跟陈丽莲联系,专门买了一个神州行电话,警方调查显示,在陈丽莲死前,有个男人曾经用神州行给她打过电话,宋彩琳也说,蔡英东每天要给陈丽莲打电话,所以他很可能在陈丽莲出事的那天晚上给她打过电话,他跟陈丽莲如此频繁的联系,我想陈丽莲可能跟他说过什么。警方的资料显示,她在死前打过两个电话,两个都只维持了2分钟而已,第一是神州行,第二个则是附近的公用电话,我想她很可能急匆匆挂了蔡英东的电话,同时说了些什么,比如,我不跟你说了,有个电话进来了,可能是谁谁谁打来的之类的,所以,我怀疑他被杀的原因很可能是因为他知道些什么。”
  “上次宋彩琳跟我们聊天时说蔡英东其实并没有跟什么真正的护士交往,但警方的资料上却说,那个女人曾经给宋彩琳打过电话,说蔡英东每周都去她家,还说希望宋彩琳让路,我觉得奇怪,既然蔡英东并没有跟一个现实中的护士有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电话呢。我今天在见你之前给宋彩琳打电话核实这件事,她说她的确收到过这女人的电话,但自从蔡英东死后,就没有下文了。她也觉得这事很奇怪。我的想法是,”
  莫兰停顿了一下才说下去,“有人冒充蔡英东的女朋友打了这个电话,目的就是希望让宋彩琳有个印象,蔡英东确实有这样一个女朋友,他的死可能跟这个女人有关,其实这种做法看上去更像是为了掩饰蔡英东跟另一个女人的关系,那就是陈丽莲。其实蔡英东只跟陈丽莲联系得最频繁。那么是谁可能打这个冒充电话呢?当然是跟陈丽莲的死有关的人,也是那个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人。打电话的人只知道蔡英东跟网上的护士有关系,却不知道这种说法后来被宋彩琳否定了。顺便说一句,我后来问过宋彩琳,为什么她不把蔡英东跟陈丽莲的事告诉警方,宋彩琳说,蔡英东死的时候,陈丽莲已经死去很久了,所以她觉得这事跟陈丽莲扯不上关系。当时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那个给她打电话的女人身上了,看来凶手的计谋还是得逞了。”
  景云仍然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注视着她。
  “好吧,最后来说说程岩的案子,你老公。”似乎是为了缓和气氛,莫兰朝景云笑了笑,“他的破案关键词是,phone,,实际上,他打了20分钟天气预防根本不可能,所以我想,这个20分钟的电话是别人打的,当时程岩已经死了,打这个电话的目的,无非是为了某人的不在场证明。也就是说,如果程岩在那个电话之前已经死了,那么这个人的不在场证明就站不住脚了。”
  景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莫兰。
  “干吗不说下去?你叫我来,不就是要告诉我答案。”景云不紧不慢地说。
  “我查过你在那段时间的不在场证明,有邻居说,7点40分左右看见你回来,你说自己去超级市场了。而7点10分至35分,这段时间正好是程岩拼命打天气预报的时间。实际上,如果那时候程岩已经死了,你就没有不在场证明了。至于他在公园里打电话给你,打的是你的手机,你可以在任何地方接电话。”
  景云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但她仍然维持很好的风度。
  她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一边喝了一大口咖啡。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道。
  “好吧,我现在来归纳了一下,真爱俱乐部的凶手应该必须具备以下几个条件,女性、会喝酒、知道张键林的手表是假的、会开车、在程岩的案子里没有不在场证明,知道蔡英东有个护士女网友的第一套版本,宋彩琳说,她只跟你一个人提起过蔡英东跟护士女网友好的事,所以这里面唯一符合所有要求的人,就只有你。”
  短暂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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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14 13:45 | 显示全部楼层
景云低头注视着桌面,仿佛陷入了沉思。
  “你怎么能肯定我会开车?”过了一会儿,景云抬起头以辩解的口吻问道。
  “这是你自己说的。”
  “我自己?”
  “你上次说,陈丽莲在酒吧喝酒,你也在那里玩,后来是你送她回去的,就在她的公寓下面,你碰到了她老公,你说你跟他们夫妇告别后,你走出一段,回头看见她的老公跟陈丽莲就在你们开回来的那部车里亲热,你自己说,陈丽莲当时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所以把车开回来人就只能是你。你也许用假的驾照去应聘动物园内观光车司机,但实际上,你的确有本真驾照,只不过是几年前被吊销了,这我已经查过了。”
  景云面无表情地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随后给自己点了支烟。
  “还有吗?”她把香烟举在耳边,冷漠地问道。
  “你跟方凯灵说程岩在临死前给第三者买过戒指。可是,程岩死的时候手里捏的是一个空首饰盒,你怎么会知道那里面原来装的是一枚戒指呢?我调查过,程岩是在出事当天下午买的这枚戒指,商店的监控录像证明了这点,他买戒指的目的很可能是为了讨女朋友的欢心,按理说,他要求你离婚,他不会拿戒指的事来刺激你,他不会告诉你的,所以,你知道这件事的唯一可能就是你曾经在现场。”
  景云不说话,望向窗外。
  “你一定很后悔一开始告诉宋彩琳蔡英东跟陈丽莲的老关系,因为你告诉她的时候,你们还没打算杀掉他们,也不知道这种说法会对以后产生什么影响。所以你后来才不得不画蛇添足地打了那个冒名电话。那个电话是你打的。”
  “你根本没证据。”
  “别急,接下去听我说。”莫兰不慌不忙地说了下去,景云的冷静让她有些吃惊,也让她心里轻松了一些,她最怕碰到张牙舞爪的罪犯了,那样她根本不可能说得那么尽兴,而且还可能会脸上挂彩,她可不想受袭击。
  “再回来看看李一亭、程岩和蔡英东的案子。”莫兰一边在纸上比划,一边抬头看一眼景云,“我曾经问过你,便笺簿上剩下的页数是多少。”
  “对。”景云点了点头,看来这问题对她来说是个谜。
  “你说是8。这说明我的判断是对的,程岩口袋里的每一件东西都代表一个数字。我来具体解释一下,”莫兰在纸上比划着,“程岩留下的东西是5枚1元硬币,就是5、一条领带,上面的数字是N,16路公交车是16,黑色记号笔上的数字是15。所有这些号码,编在一起就是pone,我当时就觉得缺一个号码,就是h,于是我就想起了那本便笺簿,由于警方不知道便笺簿的页数可能代表一个字母,所以当时并没有留意,也没有标明页数,这就是我上次打电话跟你核实的主要目的。”
  “所以所谓的第一页有压痕的说法只是幌子?”景云冷笑着,皱起了眉头。
  “不错,我得引开你的注意。另外,我猜你并不真正了解便笺簿页数的含义,因为他没有告诉你。”莫兰喝了一口咖啡,顿了一顿才说,“你的那个他,他瞒了你许多事。”
  “何以见得?”景云立刻沉下了脸。
  “从李一亭的那件案子就能说明这一点。程岩案子的线索和蔡英东案子的线索都很完整,但李一亭那件案子的线索却是有缺失的,歌词漏写了,本来应该写18个字,正好对应英文字母R,但却漏写了10个字,导致字母对不上,这说明李一亭案的凶手跟后面两件案子的凶手不是一个人,他不了解歌词在这个案子中的真正意义,另外也说明,杀死李一亭的凶手可能是个粗枝大叶,数字概念很差的人。我后来发现,其实只有李一亭那件案子,是由你一个人完成的,蔡英东的案子你负责的是打电话引开宋彩琳的注意,真正操作的人是他,而程岩的案子,你先回去制造你的不在场证明了,他负责留在公园布置现场。我没说错吧,”
  “其实,如果你真的知道便笺簿页数的意义,你就不会被我的幌子迷惑,也不会那么老实告诉我便笺簿的真实页数了,这充分说明,他没有跟你说过他布置那么线索的真正意义,这也导致你在李一亭这个案子里犯了错。”莫兰说到这里笑了笑,“所以后来,你的他为了说明这一点,特地把那张字数完整的歌词塞到了替死鬼路辉的口袋里。他是用他特殊的方式,把线索补齐,同时也在向警方暗示自己是两个连环杀人案的主凶。”
  景云深吸了一口烟,忍着没有说话,莫兰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现在只想快点把事情说清楚,因为她已经跟高竞说好,他们的人很快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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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15 11:36 | 显示全部楼层
“你今天的话可不是一般的多,还有吗?”过了好久,景云才冷冷地问道。
   “还有一件事。陈丽莲的电台事件。”
  “那件事怎么啦?”景云深锁眉头。
  “我从电台里找到了当天的录音,我听过了。很明显,故事里的女主角是冷杉。”莫兰一想到那段内容作呕的电台录音,口吻立刻变得生硬起来。
  “你怎么知道是她?” 景云警觉地盯着她。
  “杜慧告诉我,冷杉在2002年出走过,那名男主角也承认,他的确在买台灯的过程中跟冷杉相遇,并且两人有了交往。”莫兰忍着怒气,静静地瞥了她一眼说下去,“可是,时间是发生在2002年5月,这一点,杜慧和男主角都已经确认了。但是那个女人上电台倾诉却是在陈丽莲出事前的两个星期,也就是2005年10月4日。男主角说,他后腰中刀和被黄疯蜇都发生在2003年,而自从2005年7、8月间他跟冷杉分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她,所以冷杉不可能知道2003年他受的伤,因此,我认为,上电台倾诉的人不是冷杉。”
  景云的脸变得青一阵白一阵,莫兰发现,揭穿这件事对她的冲击很大。
  “男主角说,在冷杉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跟其他女性交往过,更没有跟任何女性有过肌肤之亲,所以可能知道他受伤详情的,只有对他造成伤害的人。那就是经常跟他通电话的星光之箭,当然,也可能还包括他的女搭档,因为他必须让这个会开车的女人相信,他一再伤害这个警察,纯粹是因为恨。于是这个女人自然就信以为真。”
  景云脸色铁青,但她没有打断莫兰。
  “冷杉不可能是凶手的女朋友,因为她体弱多病,没办法完成攻击李一亭的任务,而且她的个性也不是那种会去电台乱说的人,她也不会开车,陈丽莲也不可能,因为她被凶手杀了,杜慧根本与这事无关,否则她不会主动跟我提起冷杉出走的事,方凯灵就更没关系了,她对此一无所知,她当时正在跟老公闹离婚,李一亭被杀就是在电台事件之后一个月。”莫兰说到这儿,她停下来,注视着景云,“冷杉出走的时候,曾经到你家住过一段时间,当时你还通知杜慧接她回去。当时冷杉住在你家的时候,肯定跟你说了不少她的事,所以你才会知道这段台灯情事,不是吗?其实你是男女主人公之外唯一的知情人。”
  “电台里的女人曾经特别提起,女主角离开那个男人后,曾经到一位当导游朋友家里去彻夜长谈。她说,当时的日期我还记得很清楚是3月17日,请注意,她说的是2005年3月17日,这一天正是张键林案发日。她们彻夜长谈,也就是说,她们两个都不可能跑到公平巷去杀害张键林。但其实,我觉得这恰恰说明,其中一个正是杀害张键林的凶手。因为陈丽莲根本就没有这段风流韵事,而有事的冷杉则根本不需要不在场证明,她的不在场证明铁得要命,她跟三个朋友在搓麻将。所以,就只剩下了一个人,电台里说跟陈丽莲彻夜长谈的导游,就是你,景云,你,你也是唯一的知情人,是你去电台说了那件破事。你为什么需要这个不在场证明呢,因为你就是凶手。”莫兰喘了口气才说下去,
  “为什么你要相信男人说的话?也许他在撒谎呢?也许在那之后,他曾经跟冷杉交往过,你只是不知道。”
  “如果是这样,冷杉还能活到今天吗?”莫兰目不转睛地盯着景云,她深吸了一口气,像刚刚从闷水游戏中释放出来,“其实正因为高竞跟冷杉的关系很疏远,所以她才能活下来,才没被星光之箭发现。”
  景云脸上的表情有些呆滞。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就是高竞的女朋友,不久前还给你打过电话。你是不是没听出我的声音?这不奇怪,因为我说话的时候嘴巴里含了一颗糖。那天晚上,你给我打电话我没接,你知道我干什么去了。我给你们每个人打了一圈电话,结果,就你不在。你跟我说你在外面,你果然在外面。”莫兰胸有成竹地注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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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15 11:40 | 显示全部楼层
景云猛吸了一口烟,没有回答。
  “你我都明白,故事中的男主角就是高竞,不是吗?而他受的伤,是星光之箭告诉你的,你利用了这点,你就是星光这箭的女搭档。”莫兰冷冷地说着,脑子里又回想起辛晓琪的《味道》,不由地心生怒意。
  “因为警察连环凶杀案和真爱俱乐部的案子的证物是相通的,星光之箭喜欢把这个被害人的东西放在那个被害人的现场,而且,警察谋杀案中的一个现场就是蔡英东出事的地点,也只有知情人才知道那房子空关了很久了,另外,真爱俱乐部的案发现场也就是警察谋杀案的案发现场,这充分说明这两组谋杀案的凶手是同一组人,而电台倾诉者知道高竞受伤的详情,她很明显是星光之箭的女搭档,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可以肯定杀死张键林的凶手同时也参与了后面几起案子的原因,这回答了你开头的问题。其实,要不是我知道真爱俱乐部的事,这两个案子根本不可能合在一起。”莫兰静静地说着。忽然又问,“只是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在同一地点干两次谋杀?”
  景云注视着她,忽然呵呵一笑,但没有回答。
  她还有什么好说的,莫兰想。
   “我想你本来只是想借别人的故事来过把瘾,同时也顺带坏坏陈丽莲的名声,我不相信你跟她真的有那么深厚的友谊,但后来说着说着,你就把3月17日的事和警察受伤的事情通通说了进去,警察受伤的段落是为了让你的故事更精彩,而不在场证明,是你突发奇想想出来的,你想以后张键林的案子翻案,这也许是个不错的旁证,因为谁都知道陈丽莲很风流,她在电台上说的事,除了知情人外,大部分人都会相信,另外,我估计你那时候,已经知道陈丽莲将不久于人世了,你知道另一个人对她已经起了杀心,所以你只要去电台说一通,你认为等陈丽莲死后就死无对证了,至于冷杉和高竞,你认为警方是不会找到他们的,因为你没有在电台里透露他们的名字。所以这段电台录音将成为你的最佳不在场证据。还有一点,你杀张键林是你第一次单独杀人,这离你第二次作案,也就是李一亭案,之间相差了8个月,那时候你还没有成为一个熟手,所以你很不安,总是想找点什么证明,这其实是一个大败笔。”
  “好吧,我再来分析一下为什么别人不可能。首先,杜慧,她不会开车,而如果她是星光的女搭档,她就不会跟我提起冷杉出走的事,更不会在电话里向我证实事情发生的具体时间,因为这对女凶手来说是个败招,宋彩琳,她如果是凶手的话,就不会告诉我陈丽莲和蔡英东的关系,因为女凶手虽然不知道破案关键词是什么,但知道要掩盖蔡英东和陈丽莲的关系,否则她不会打那通假冒电话。冷杉,丈夫出事时她在搓麻将,而且程岩出事的时候,她在住院,这一点已经被证实,至于方凯灵,2005年李一亭出事的时候,她在上班,这一点已经证实了。”
  景云听完她的话,沉默了几分钟,随后她朝后仰了仰头,努力使自己保持镇静。
  “你没有直接证据。”她说。
  这句话等于承认了。莫兰差点摔在桌上,My god真累!她现在知道,要当侦探还得有体力才行。
  “你错了,只要方向正确的话,直接证据随时都可以找到。”莫兰喝了口咖啡,说道,“警方会重新调查你的不在场证明,他们会搜查你的住处,也许他们会找到帶有张键林指纹的威斯忌瓶子,也许他们会调查你在2005年期间,所有的电话纪录和工作时间表,总会发现蛛丝马迹的,当然,他们还会拿着你的照片到动物园人事处,找到那个招聘你的人,虽然他已经辞职了,但对于发生老虎袭人案的事一定记忆犹新,并且,我想他一定忘记你的体重,人们对体形的记忆总是很鲜明。坦白说,你作为凶手也太扎眼了!”
  莫兰故意抛出的那最后一句话,终于让一贯保持冷静的景云失去了控制。她猛地一锤桌子,气愤地朝莫兰吼道:“是啊,我没你们漂亮!没你们身材好!没你们那么能讨男人欢心!怎么样?因为这个你们就可以骑在我脖子上吗!因为这个我就得受你们的冤枉气吗?不错,是我去电台说的!我就是要坏陈丽莲那婊子的名声!你知道她叫我什么吗?她居然当着那个人的面,叫我肉包!居然当着那个人面跟我比腰身!这臭女人!谁不知道她是个典型的臭女人!不错,我知道她快死了,我知道,所以我才这么做的!”
  莫兰很高兴看见她被戳到痛处后的反应,本来她并不想刺伤对方的自尊心,但一想到高竞被这个女人恬不知耻地在电台里说得那么不堪,她的心就禁不住狠了下来。
  “那个人为什么要杀她?”
  “因为她要跟他好!这臭婊子活该!他早就说要杀她了,只是一直没动手!没想到电台的事一出,没两星期她就死了,他动手的时候没有告诉我,我想大概只是巧合……”景云的嘴巴里刁着烟,望着虚空中的一点,嘴唇颤抖地说着,她好像在自言自语,但莫兰已经清清楚楚地从她眼睛里看到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也明白这不是巧合,”莫兰决定帮她确定自己的猜想,“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他对高竞的感情不同寻常,他是因为听到陈丽莲曾经跟高竞有染才杀了他的,而他从电台里又是如何知道那是高竞的呢?你又没说他的名字。其实依据就是你说的两处伤口。所以,你是在无意中推进了这场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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