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9:39

只听半空中「嗖嗖」之声不绝於耳,只见那些本该柔软的水滴在空中全部变成了锋利的冰锥,尖啸著、如暗器一样打了过来。

    万里反应神速,一把拉倒小夏躲在那块大青石的后面。才一藏好,雨点一样稠密的冰锥就兇猛地袭来,狠狠砸在青石上,发出惊人的脆响,四散迸碎的冰渣溅得到处都是,气势相当惊人。可以想像,如果这冰锥打在人的身上,肯定会把人射成血蜂窝!

    过了足有三分鐘,冰锥的袭击才渐渐停了下来。

    万里和小夏悄悄探出头来,见大青石上面一遍狼籍,香烛不见了踪影,不知道被打飞到哪裡去了,符咒也被重又化為水的冰锥浸透了,只有那个香炉还完好无损的摆放在中间,连位置也没移动一下。

    而其他几方守阵者--段锦的样子几乎没变,还是一言不发地站在那儿,衣服头髮纹丝不动,好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阮瞻的脸色则有点苍白,面前不远的地方堆了半尺高的碎冰,脸上和手臂上有几条擦伤的血痕,显然打到他那裡的冰锥是最多的;再看阿乌那边,她刚从草丛中爬出来,身上完好无损,也不知道用什麼巫术避过了这一轮袭击。

    可是,她马上要面临下一轮攻击了,因為关正趁大家躲避冰锥的时候已经从水裡走了上来,并且已经到了阿乌的面前。

    「小心!」看见关正气势汹汹的,而阿乌还一脸茫然,小夏忍不住惊叫出口。

    她的叫声让阿乌愣了一下,一抬眼就见关正挥著手中的黑木棒直袭过来,慌乱之中她本能的想向后躲,但马上又想起自己不能离位,於是立即蹲下身子,躲过这一击。

    「妳竟敢恩将仇报,还要帮著外人!」关正愤怒的声音响了起来。

    阿乌虽然下定决心要帮助阮瞻制服关正,自己也摆脱那无尽的折磨,但毕竟长期处於关正的权威之下,见他站在自己的面前,胆子就先怯了三分。所以,当关正的黑木棒第二次迎头击下时,她只是下意识地抬手挡去,根本忘了反击。

    「扑」的一声响,黑木棒结结实实地打在阿乌乾瘪的手臂上,竟然发出了击打枯木的声音,而且她也没有什麼吃疼的表现,好像挨打的不是她的肉体。当关正的第二棒和第三棒打过来,她照样还是如此被动挨打,但她虽然不反抗,却也不离开所守的方位!

    关正见她誓与自己对抗,心裡恼火至极。

    他之所以用冰锥袭击四方,就是想藉机爬上岸,既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也可以趁机偷袭。他本想走东位,但那个香炉实在古怪,他打出的冰锥力道如此之大,却连炉壁也打不到,这让他心生忌惮,只好选择北位。因為他明白阿乌绝不是自己的对手,而且还对自己心生畏惧。哪想到她虽然连手也不敢还,却竟然死守此位不放。

    愤怒中,他打出了第四棒,阿乌照样以手臂去挡,但在她的手臂接触到木棒的一剎那,那坚硬的木棒忽然变得极為柔软,游蛇一样缠上了她的手,并顺著她的胳膊滑到她的肩膀上,在她的颈窝处狠狠咬下。她只感到锥心的刺痛瞬间传来,声音嘶哑地闷叫了一声。

    那已化為黑蛇的木棒并不因此而放过她,高昂起蛇头,就要咬第二口,但还没下口就被后方传来的一股大力弹到一边去了,蛇身在落地的一瞬又化為了木棒!

    关正一转身,正见到第二个掌心雷劈过来,躲闪已经来不及,只好极為狼狈地就地滚开!

    「你偷袭!」他又气又恨,连眼珠子都红了。

    「彼此彼此!」阮瞻冷冷地说著,同时虚空画符,向关正的方向用力一指。

    关正本能想躲,但阮瞻挥手处却没有任何东西袭来,当他以為是阮瞻体力到了极限,致使招数打空时,却觉得一股巨大的吸力驀然袭来,在他毫无防备之下,立即被拖到了场地中心,又回到了水潭边上。

    他奋力挣扎了两下,可是却根本动弹不得,那看不见的绳索死死住了他。

    「妳没事吧?」阮瞻问,但显然不是问他,而是对阿乌所说。

    阮瞻早就看到了关正袭击阿乌,只可惜当时他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又不好再要求段锦什麼,只好指望她自己能挡挡一阵。他知道阿百雅禁的巫术中有一种防守用的转嫁术,可以把伤害转移到距离最近的植物上,所以当他听到枯木相击之声时,就知道阿乌正把关正的棒击伤害转嫁到身后的小树上。

    当时关正背对著他,使他看不见关正的招数,不过当关正侧身对著黑木棒施咒时,他明白阿乌可能躲不过了,所以立即一个掌心雷赏了过去!

    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她中了我的蛇毒,怎麼会没事?」关正幸灾乐祸地说,不顾自己的窘状,依然十分恶意。

    「这裡轮不到你来说话!」阮瞻回了一句嘴,又一个掌心雷把关正打翻在地,眼睛却在关切地望向阿乌。

    只见阿乌站在那裡,脸上的表情痛苦之极,两隻手茫然地在身上乱抓,显然她的疼痛在全身乱窜,让她找不到具体的方位。随著她的脸孔迅速地变成黑紫之色,她的双手越抓越快,最后扯住胸前的衣服哀叫起来,看起来像是疼入骨髓一样。

    阮瞻说不出话,本来还想提醒她抑制蛇毒的,但那毒素流窜得太快了,还没等他开口,毒气已经在她的脸上显现了出来,显然无法再救治!

    她一死,这阵必破!而更悲哀的是,难道这个因為做错了事而受了几十年惩罚的人就没有一次改过的机会吗?

    阮瞻心裡遗憾的想著,眼睛还是望向阿乌。却见她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9:39

语毕,她哆嗦著跪倒在地上叩了一个头,再站起来时,她身边的一大丛野草像被切割一样齐根折断,随著她长长的息,飞起来尽数刺入她的身体,没入数寸。露在体外的部分还坚硬的挺直著,让她整个人看著好像一刺!

    这变故让场内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包括关正在内。只见阿乌做了这些后就平静了下来,并站直了身子,彷?纺巧叨疽丫恢谱。悄ニ廊说奶弁匆蚕Р患耍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9:40

一抬头,见到万里讽刺的笑眼和小夏不可置信的神色,登时狂傲之心顿起。想他关正自阿百雅禁去后怕过谁?就算他那个神通广大的师公也要哄著他说话!他是神子,有天授神能,是巫蛊之术的天才,难道今晚因為误入陷阱就如此窝囊吗?

    想到这儿,他一把扯开荷包,从裡面拿出了一件东西。

    那是一个小小的竹筒,因為年代已久,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9:41

「没有东西是你的。」阮瞻心存怜悯,脸上却还是淡淡的,「世界上的一切都是自由的,你所做的只能是争取而不是强迫!可惜你一直不懂!」

    「那虫子――只认一个主人,和人不同――那是我的!啊――」短暂的止痛效果消失了,关正又开始丧失理智一样的在地上打滚、呼号!

    阮瞻长叹一声,举起了血木剑,喃喃的道,「我给你个痛快吧!」

    血木剑落下的同时,万里遮住了小夏的眼睛。水潭边上,什也没有留下!密林也没有存留任何痕,一切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但对安然回到八角楼的三个人来说,心情却很复杂。有剧斗后的疲惫,有完成一件事后的轻和失落,还有反思整件事情后的沉重!

    关正命的时候,天色也快亮了,此时再寻找段锦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了,大概在阮瞻撤阵的时候,她就悄悄离开了。

    这让阮瞻觉得欠著她什,心想著有机会一定要报答她一下,虽然她在?颜罂际蓖狭说愫笸龋钪栈故前锪怂牵ё」卣氖焙蛏踔潦侵鞫锩Φ摹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9:41

当时阿百雅禁预知到自己的命不长久,可是还没确定谁是她的传人,於是為了不让这个秘密失传,所以她把这件事告诉了司马南。要他允诺在她两个传人中观察,看谁的人品更值得托付这个秘密。

    她知道司马南就算知道了这个秘密也不会去寻找小虫,因為那需要她们这一派祕传的炼蛊术搭配才行,而她本人比较倾向於向阿乌传递这个秘密。

    虽然阿乌能力不强,可是这与门派的传承没有太大的关係,但阿哑却让她不安,那孩子的神情表明他是那般不容侵犯,而且眼神中带著吞噬一切的黑暗。

    她甚至觉得收他為徒是个错误,可如果收徒是第一个错误的话,那麼她把这件事告诉司马南就是第二个错误。因為她说话时怀著矛盾的心理,并没有注意这些话都被关正偷听到了,这让他觉得受到了忽视,并且对那无名的小虫產生了强烈的兴趣。

    是关正对想要得到东西的那股子执著和狠劲还是本来就应该发生天劫?阿百雅禁至死也不能明白。她只知道那千百年来始终无人寻找的到的小虫,居然被关正找到了,而且还养活了其中一隻。

    然后阿百雅禁犯了第三个错误--她不该让关正探知祭坛下暗格的位置,那裡面存放著许多流传下来的蛊术典籍,其中还有许多是禁忌之术。当她后来决定把部分典籍销毁时,关正已经默记下来了许多,所以他日后研究出了更多的邪异蛊术!

    对於那隻小虫,关正本来想利用它贪婪嗜血的习性,把它炼製成禁术中那种会吞食人类魂魄的蛊虫。可还没等他炼成,阿百雅禁就通过那场不顾自身生命的祈天预兆得知了未来几十年后的事情。

    於是她把那小虫收了起来,通过异术改变自己的血气,亲自完成了蛊术的最后炼製,并设置了禁语,再把噬魂虫存放在有封印的竹筒裡,作為未来对付关正的武器!

    换句话说,就是她以关正的身分设计了一个命令,让噬魂虫以為是来自主人,当关正打开竹筒,噬魂虫就会根据这个错误的命令进入关正的身体,把他的灵魂吃掉,而后自己也化為飞灰。

    本来没人可以制服关正的,但最后是他自己炼製的东西要了他的命!这就是天作孽,犹可為;人作孽,不可活吧!

    「这故事真复杂。」万里听完小夏的解释后说,「可是我才见妳躺了一下下而已。」

    小夏摇摇头,又体会到了阿百雅禁的那种忧伤和无奈,「我也不知道,我只觉得到她对著我笑了一下,然后她心裡的所有东西都传送给我了!」

    「听妳这麼一说,我真想见见这位美人,可惜她从来不在幻觉中与我相见。」万里一副遐想的样子,「阿瞻,你能不能用一点神通,让我和阿百雅禁来个人鬼相会啊?」

    阮瞻皱著眉头,「阿百雅禁预知到多年后会有人住进这八角楼,而且会有一个婚礼,所以用自己的长髮承载幻觉,传递给小夏,并没有她的鬼魂出现。到现在我也弄不清她的魂魄在哪裡,或者,她连自己的死也预料到了,提前做了什麼準备也说不一定。」

    「我有预感,」万里说,「这件事好像并没有彻底完结。」

    「废话!这猜都猜得出!司马南还没有露面哪!」小夏白了万里一眼。

    「吹点牛也被妳拆穿,太聪明的女人会嫁不出去的!」万里轻敲了小夏的头一下,「那要先让阮大法师给我们讲讲符咒和香炉的事,反正事实证明,如果有什麼要找上我们,躲也是躲不开的。」

    「那没有什麼,香炉是找包大叔借的,所以才会有灵力,让关正的冰锥根本打不到。至於那张符咒--黄博?a的尸体和那包眼睛一起焚毁时,我见烧起的黑烟有异,所以用一张普通符咒贴在血木剑上,让剑穿烟而过,充分吸收了其中的妖气。你们知道,关正练的蛊术到后来已经练到了自身,可以说身上无一处无蛊的,所以我猜那包椰壳裡的眼睛恐怕也与他自身的血气有关。」

    「你还真是有远见,从那时候就开始考虑对付真正的幕后人了!」万里讚了一句。

    「没办法,敌强我弱,如果要以弱胜强,不只是拼狠那麼简单的。」阮瞻边说边站起来,「先休息吧,自从进了山以后一直提心吊胆的,没有好好睡过一觉。」

    「睡醒以后呢?是马上回去还是在山裡住些日子?」小夏问。

    「随妳喜欢吧。」

    小夏选择了留下,因為她想在安稳的情况下瀏览这裡的自然美景,体会这裡纯朴的乡情民俗,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觉得隐隐中有什麼叫她留下。她说不清是什麼,但就是觉得有什麼事情没有完成一样。

    他们还住在八角楼裡,而且由於村长知道他们的事,也知道事情完满的解决了,所以默许了他们。三个人每天各忙各的,都在外面待到很晚才回来,然后抱头猛睡,和真正的度假一个样,但小夏心中那个遗留的感觉却迟迟未到。

    然而在他们要离开大山的前一个晚上,小夏在半夜的睡梦中突然醒来了,清醒异常。这感觉她很熟悉,已经有过很多回了,证明有什麼东西在叫她!

    她躺在床上不动,瞪大眼睛看著竹楼的圆顶,犹豫著是叫阮瞻还是看看情况再说。这八角楼一直是她自己住在三楼,那两个什麼也不忌讳的男人则睡在二楼的宽大祭坛上。「岳小夏!」一个女人的声音细声细气地叫她。

    小夏的心一激凌,觉得这声音十分熟悉,正是幻觉中阿百雅禁的声音。

    「岳小夏!」

    小夏翻身起床,拧了自己一下。很疼,不是作梦,那麼阿百雅禁為什麼找她?难道正如她所感觉的一样,她有心愿没有完成,想要找人帮忙吗?

    她帮过他们,何况她那麼善良,应该帮她的!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9:42

小夏赤著脚慢慢走过去,紧张的从窗口探出身子向下望,右手握紧胸前的护身符进行自我保护。

    她不是不相信阿百雅禁,她坚信她绝不会伤害自己,因為她给人的感觉就像天使一样圣洁,即使做了鬼也是一样不会害人!

    她是怕有其他不怀好意的东西冒充阿百雅禁来引诱她!

    夜凉如水,明镜高悬,微风下的林海轻轻起伏著,一派寧静安祥的气氛,没有任何东西在楼下叫她。细细感觉一下,也没有头皮发麻、汗毛直竖的情况,或者被盯著的不安感,难道是因為明天就要离开了,所以她在强烈的心理暗示下又做怪梦了?!

    「在这裡。」

    柔美的嗓音又在小夏的背后突然出现,吓了全神贯注盯著楼下的小夏一跳,差点从这半人高的窗子跌下去。

    驀然回头,只见房间裡空空如也,自己的床上也没有什麼,那麼声音从哪裡来?

    月光明亮,室内的陈设又极其简单,使她能清楚的看清房间裡所有的景物,所以她又从左到右把整个屋子巡视了一遍--最左边是水盆,黄博?a逼婚那一幕就是发生在那裡,可现在那裡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异动;然后是竹门,看起来虽然黑洞洞的,可是也没有东西在那儿;再然后是衣柜,这种东西倒是容易藏点东西,她曾经在柜子裡被人皮衣服附体,此刻柜子的门大大的敞开著,裡面堆满了她蒐集来美丽的少数民族服饰,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中间是她空空如也的床;最后就是她的右手边,那裡有个梳妆台,上面有些简单的梳洗用具,还有一面古色古香的铜镜--

    当她的目光扫到铜镜的一剎那,镜面闪过一丝光华!

    声音来自镜子裡!

    小夏咽了咽口水,慢慢向侧面歪了一下身子,使本来和镜子平行站立的自己能有角度可以看到镜子裡面。随著这角度越来越大,她终於看到了!

    一张女人的脸出现在那裡,不是她自己,而是张陌生又熟悉的脸,此刻正微笑看著她--是阿百雅禁!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9:44

第六篇 迷城

    枯井裡。

    阿百雅禁的遗骸竟然坐化在八角楼后的一口枯井裡!那地方距离他们的住所是如此之近,但以阮瞻的能力竟然没有发觉任何鬼气和阴气,而阿百雅禁要想传达信息给小夏也是艰难无比。是什麼封印和禁制这麼厉害?

    阮瞻在井裡耗了一个上午,才发现是一个砌在井壁上的符咒压制住了阿百雅禁魂魄中的所有气息。这符咒的样子和封印的手法如此熟悉,让人一下子就想起在日本鬼事件中,地下室的墙壁上以砖和水泥形成的禁制符!

    这竟然是阿百雅禁的鬼夫——司马南干的!

    这让小夏更坚定了带阿百雅禁去找司马南的决心,她也想替这个善良又美丽的女人问问:他狠得下心这麼做,当年究竟有没有一点点真心爱过?!

    之后,他们就带著阿百雅禁的魂魄回到了家,而司马南却再一次消失,出入境的记录表明——司马南和她的情妇洪好好,也就是名义上的本市首富张群和女儿张雪去了国外!

    在这种情况下,小夏根本没有办法,也没有那个能力追到国外去,只好让阿百雅禁和她住在一起以等待时机,她就不信那个司马南永远不回来。他还没有害到阮瞻,还没有拿到阿百雅禁手裡的东西,怎麼会就此放手?!

    她心裡幼稚的想著,就当是阿百雅禁来旅行了,走出那座大山看看几十年后的花花世界。所以,她每天一到晚上就背著一面镜子四处閒逛,然后就泡在『夜归人』酒吧裡,暗中实行她的『农村包围城市』的泡帅哥计划。虽然还是没什麼成果,但她一个月来乐此不疲。

    至於她的工作——在他们待在山林的这段时间,博?a集团传出了集团主席黄博?a突然辞世的消息,葬礼竟然也办得有模有样的。然后根据这位本市十大优秀青年企业家之首的黄先生的医嘱,把财產全部捐献给了『援手法律事务所』。专门做為法律上的慈善基金。此义举又博得了眾多的钦佩和讚叹,只有阮瞻他们知道这不是司马南搞的鬼,就是关正早先的安排!

    资金既然到位,法律援助事务也该照常进行,所以在小夏不思进取的白拿了一个多月薪水后。援手事务所的新领导来找她了,说她的假期就此结束。让她被老闆遗忘,但薪水照拿的愿望彻底落空。

    而且,她的新工作也派了下来。

    「出差是什麼意思。」阿百问。

    因為和小夏相处久了,阿百雅禁的尊称已经被更為亲密的直呼其名所代替。而对於小夏而言,有个人和她一起住在这个小公寓裡,也是很愉快的,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9:45

阿百欣喜的点点头,為能和小夏出门而高兴。

    麻花丝是小夏胡乱起的名字,实际上只是一些五彩丝线,让小夏给编成了一条麻花绳。那是阮瞻送给她的,丝线上附有封印力。当她把丝线繫在铜镜后方的支架上时,就把阿百封在了裡面,虽然她不解开麻花丝,阿百就出不来,但这方法有一个巨大的好处——阿百可以大白天和小夏四处逛。一个月中,小夏跑了四个地方,每一个地方会待上一周,好在事务所的行程安排比较合理,他们虽然是民间性质。不是官方的,但却不仅和当地都联繫好了接待人员配合工作,而且一直在北方一个大省内的下属乡镇进行普法宣传,并没有进行大范围『转移』。

    不过,她本以為她要去的这四个乡镇级的地方都是贫困乡镇。没想到最后一个地方并不是,虽然表面上看来也是如此。

    这个镇叫洪清镇。有五万多人口。因為背靠一座不知名的山,冬天的时候风很烈。割在人脸上火辣辣的疼,所以从前的镇名叫做辣子口,后来根据一位很有名的风水先生的建议改名為洪清镇。

    镇名中有两个字带三点水,其意是要為这座缺水且贫困的镇城带来水源和财运。

    说来也怪,自从改了镇名后,不到十年时间,辣子口果然大变样。不仅在镇下发现了丰富的地下水资源,而且在现任镇长的领导下,迅速脱贫致富,成為这个北方大省的首富镇。

    说它表面上看来还是个贫困地区,是因為镇的土地面貌还是十年前的样子,房子没盖,土路也没有修,除了几间当地私营的旅店和饭店还像点样子,初看上去还是贫困乡镇的观感。

    据说,当地政府颇有点廉洁简朴之风,之所以没有立即建设和整修镇子,是因為一直為科学规划和整体建设新镇筹划、準备和积蓄力量。目前新镇已经建成,就在旧镇以西几公里处,就等著秋天的时候举镇搬迁了。

    负责接待她的人叫毛富。副镇长,主管政法和文化方面的事务。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精干的体型,衣著和髮型都带著小城镇知识分子特有的整洁和朴实,作派却又有点当官的架式,虽然温和但有点不讲理的优雅感。

    对於副镇长亲自接待,小夏有点意外,或者说受宠若惊,毕竟她只是民间一个机构的代表,有点慈善的性质。在其它三个地方,虽然也有当地与政法有关的工作人员协助她,但不能感没有动『官方』人员那麼隆重,而且这是真正的『官』。

    另外,这场面她也不喜欢。她从来不喜欢虚假寒暄的那一套,何况毛富还说了一大套官样文章,诸如法律建设多麼重要、民间的法律援助是多麼难得,外加夸奖小夏多麼漂亮大方,让小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说,还烦躁得想睡。

    特别是当她得知,明天和她一起去这个镇的下属乡村进行宣传的,除了两位政法工作人员,还有毛富副镇长,两名当地的文字记者,两名『诚心』邀请的省电视台记者,还有不知道什麼长啊官啊的,竟然一共有十五个人随行时,立即明白了他们援手事务所的善举,到了这个洪清镇竟然成了个别官员沽名叼誉、标榜政绩的工具。

    等她离开,这裡的报纸和地方电台都会报道镇领导多麼关心法制建设的事情,弄不好还会被省裡树為典型,為一眾官员带来实惠,而这麼多热一闹,普法宣传的意义和效果就会降低很多,甚至於无,那麼使她疲惫万分的旅行也没有了意义!

    「岳小姐果然是大城市来的,连手鐲也那麼漂亮!」一个叫赵家远的长脸諂媚的说著,还『不小心』碰到了小夏的手腕。

    小夏当即怒目而视,一点面子也不留。毛富一见连忙打圆场,可小夏再不想和这些人待在一起了,借口还要準备明天的宣传内容,拒绝了他们在本镇最大的饭店安排的饭局,一个人回到了旅店。

    这旅店也是镇子中最大的一家,环境还不错,老闆一脸的八面玲瓏和热情温和的模样,有著干他们这一行特有的神色。不过,小夏总觉得他在看自己时眼神有点试探和玩味,又有点欲言又止,这让她有点奇怪。

    「有什麼事吗?」她问一直跟著她到房间的店老闆。

    「没有事。」老闆摆出他的职业微笑,「这麼早回来,岳小姐恐怕还没有吃晚饭吧?要吃点什麼呢?」

    「随便来一点什麼吧,不过不要牛肉哦。」小夏肚子还真有点饿了,所以也不客气。

    「好好,马上给您送来。」店老闆答应著,但真著没动,当小夏疑惑的目光扫过来时,连忙问,「房间——还满意吗?」

    「很好——真的没事吗?如果你有法律问题——」

    「不不不,没有,没有。」店老闆忙不迭的摆手,好像就怕人会以為他有事情。

    他的行為实在令小夏有点好奇,但她实在有些累了,前三周的山村之行大大消耗了她的体力,所以她并没有追问下去。

    她明天要去的是一个离镇子最近的乡村,清晨出发,晚上还会回到镇裡。她想明天如果回来得早,又不用应酬那一批土官僚的话,她会研究一下店老闆究竟有什麼问题,能帮就帮他一下!

    她洗过澡就上床了,头才一挨枕头就进入了最原始的那种睡眠,黑暗,昏沉,没有梦。然而她睡觉一向很惊,在睡到半夜的时候,忽然听到很轻微的『咚咚』声,好像有人在踮著脚走路。

    迷迷糊糊中,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阿百在干什麼,虽然阿百这三周来和她的作息是一样的,但有时候晚上会出门四处转转。阿百对这世界的一切都感到好奇,像个真正的小孩子,这让小夏很愿意成全她的所有心愿,从不阻拦她,反正她那麼善良,根本不会吓人,害人,到处帮助人的事倒是经常去做!

    她这麼想著,就翻了个身继续睡,但一个意识突然刺入她的头脑,让她立即清醒过来,浑身出了一层细细的冷汗!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9:46

阿百是鬼,走路不会出声的,也从不会惊醒她!而且——她洗过澡后,把手鐲放在了浴室的梳妆台上,忘记了解开上面有封印作用的麻花丝了。大概阿百也累了,早就潜身在手鐲裡睡著了,根本没有提醒她!

    那麼是谁在房间裡?她明明锁过门了!难道是小偷?!

    『咕咚』一声重响,又传来一阵『咕嚕嚕』的物体滚动声,好像什麼东西倒了,滚到了浴室的门边!

    嘘——

    一个男人的声音提醒浴室边的『小偷』要小心。受惊得小夏更加不敢动弹,因為那声音竟然来自她身后那侧床头灯的方位!

    不止一个『贼』进入她的房间了吗?她要怎麼办?她现在手无寸铁,目前阿百也不能出来帮她!如果她自己跳起来和呼救或者搏斗的话,她身上的睡衣很性感,假如对方见色起意,不止劫财还要劫色怎麼办?

    她的冷汗直流,没想到身后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好热啊——我喘不过气——放我出去——真的好热啊!求求你!放开我!」

    随后一片『呜呜』的哭声传来!

    全是男人的声音!

    小夏毛骨悚然!

    尤其在她脑袋后面、也就是床头灯的位置传来的异物存在感,让她再也无法缩在被窝裡继续装睡,『腾』的一下翻身坐起,迅速的扑过去拧亮前面一侧的床头灯。

    温暖的黄色灯光瞬间亮起,在房间内扫出一个昏暗的半圆,但只照亮了大半个房间,浴室门口还是处在黑暗之中。

    小夏瞪大眼睛,想要看透那一片黑暗,生恐那裡有什麼异动。然而好像与她有感应一样,又一声『咕咚』声慌慌张张的响起!

    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的,小夏又扑过去开另一侧的床头灯,完全忘了刚才让她头皮发麻的感觉正是出自那一侧!

    她的动作又急又乱,手掌一下抚到了瓷製的檯灯底部,但还没有摸到开关,就有一种火烫火烫的感觉传来!她下意识的缩手,却没料到手被粘到那瓷座上,一扯之下,竟然连檯灯也拖回到床上!

    「救救我,好热啊!」檯灯发出了一个男人的哭腔。

    小夏『啊』的惊叫一声,连滚带爬的跳下床来,什麼也顾不得了,直接扑向浴室——阿百在那裡,她生前是了不起的雅禁,一定会有办法!

    随著她闯到浴室门口,正好看到一隻花瓶歪倒在地上,正费力的想要『爬』起来,像一隻要翻过壳的乌龟!

    咕咚咕咚——

    花瓶又挣扎了两下,终於『站』了起来!

    这花瓶是摆在房间桌子上的装饰品,雪白的瓶身上隐隐露出淡红色的花纹,极其漂亮,小夏爱它朴素中的华丽,还曾在睡前把玩了一阵。而此刻这本该没有生命的物件正鬼附身一样站在当地,仰著头『看』她,黑洞洞的瓶口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小夏完全骇住了,呆立在浴室门口不能动弹,直到浴室中有声音叫她,才让她在大惊之下意识到那是阿百,慌忙闯了进去!

    那隻银手鐲就摆在梳妆台上,散发著一点点银光。的确是阿百在叫她!

    她冲过去拿起手鐲,当它温凉的质感在她手心裡荡漾开。才让她感觉那一直徘徊不去的火烫感渐渐消失了。她试图解开那有封印力的麻花丝,但越是心急,越是慌乱就越是解不开!而门外却持续不断的传来脚步声,还有开门声!

    这吓了小夏一眼,以為是浴室门被打开了,手上一用力,麻花丝被扯了下来!

    「出了什麼事?我听到你叫了一声!」阿百关切的问,「你看你,脸上全是汗!」

    「你没感觉吗?」小夏看著浴室的门,还关得好好的。现在有阿百陪著她,她感觉安全得多。但是和意外阿百竟然对外面那麼邪异的事竟然没有感应,「花瓶——花瓶和檯灯都活了,一直说热,要我救,还像男人一样哭!」

    阿百见小夏脸孔雪白,身体也瑟瑟发抖。连忙穿墙而过,小夏则打开浴室门紧跟了出去。可是房间裡的情况却让她们面面相覷——什麼异常也没有,那个白色花瓶还好好的摆在桌子上,檯灯也正常极了。

    「刚刚明明——」

    「嘘——」阿百打断了小夏的话,慢慢飘到桌边去,对著那个花瓶看了又看,然后又去看那盏檯灯。

    「怎麼样?」小夏心急的问。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9:46

「很正常。没有鬼气!」

    「可是我——难道是我做了噩梦?」小夏半信半疑的蹭到床边,壮著胆子极快的摸了一下檯灯,手感微凉,没有丝毫的温热感,更不用说火烫了。

    她看看自己的手,虽然刚才的感觉太真实了。可是现在面对著摆在眼前的事实,她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或者被魘住了。

    而正当她以為是自己闹了笑话,慌报军情时,阿百却吸了吸鼻子,「这房间有生人味,有人进来过!不过你别怕,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

    「就是说刚才进了小偷了?我听到的脚步声难道是——」

    「我也不知道,可我觉得刚才吓到你的不是幻觉或者噩梦,有可能是有人装神弄鬼的故意吓唬你。或者确实有怪东西,你一进浴室后它们就又离开了!」

    小夏一时没有说出话,因為阿百得出的结论有点出乎她的预料。想了一会儿,她抓起床上的衣服,「如果是鬼,你来解决;如果是人,我这就去找店老闆。我想起来了,今天他对我的态度一直怪怪的,说不定问题就出在他那裡!」

    「你不要冲动哪!」阿百拦住胡乱穿著衣服的小夏,「现在这麼晚了,咱们又没有证据,怎麼好去打扰别人,如果弄错了,不是很失礼吗?这样,反正现在一切平安了,你再睡一会儿,我来保护你。明天一早,你去试探一下店老闆,然后我们从村子回来再想对策。」

    小夏想了一下,「也好,是不该打草惊蛇。假如你一出来,他们就吓得跑了,估计也没有多麼厉害,了不起是一间黑店!哎,我总改不了莽撞的个性!」

    「可是有人就是爱你这横冲直撞的性子呢!」阿百微笑著,开了个玩笑。

    小夏没回嘴,但心裡有点成就感。阿百才和她回来的时候非常拘谨羞怯,如今快乐轻快了许多,如果不是她一心念著要找司马南,阮瞻又说人类不宜和灵体长期待在一起,她真想和阿百做永远的朋友!

    之后,她和阿百又研究了一下明天试探店老闆的事,然后就回到床上去继续睡觉,可是一旦平静下来,就又想起了刚才的事。有阿百在,她不害怕了,不过却好奇了起来。

    这是怎麼回事?如果是鬼,倒没什麼。或者出於恶意恐吓,或是有事找她帮忙,不会有其它解释。如果是人,而且还是店老闆就奇怪了。她没带什麼钱,也没有贵重首饰,说是图财害命说不通;她一辈子从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当然也没有恩怨,更说不上仇杀;如果是為了她的美色。她相信自己还没美到那个地步,况且她相信自己的感觉。店老闆对她的兴趣决不是那方面的。

    难道他有什麼冤情找她帮忙?可是什麼冤情要採取吓唬人这种可怕又恼人的方式?!

    她翻来覆去的睡不著,直到天快亮时才又瞇了一会儿,可就这麼一小会儿,她又做了个怪梦,但醒来时却完全忘了,只隐隐记得她走在一个空无一人的城镇裡。

    更奇怪的是,早上找店老闆时,他竟然不在,据说天一亮时就出门办事了。

    这也太巧合了,还是他根本是躲自己?

    小夏本想深究一下。可一大队人开著三辆车等她一起下乡去进行普法宣传,她不得不先放弃这个计划,急忙把阿百重新封印在手鐲中就离开了。

    这一天极其难熬,不仅是没修过的路极其颠簸,差点让她把昨晚吃的东西都吐出来,而更让她差点呕吐的是这一天的工作情况。好好的普法宣传成了副镇长毛富的个人报告会外加其它几个官员的分项报告会,还有长达几个小时的记者访谈和电视录像!

    其它三个地方都没有像他们这样的!

    这使她心裡暗暗发誓,明天就算用腿走,也要自己去下一个村,再也不和这些人在一起!

    直到黄昏时分,一行人才浩浩荡荡的离开,车尾后扬起的尘土是当天唯一留下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老天都觉得噁心的缘故。回程才一过半,天色忽然变了。晴朗的夏日黄昏突然阴暗了下来,狂风大作,感觉乌云直压下来一样,把三辆车,十五个人死死的按在了山路上。

    这让小夏有点莫名其妙的不安,毛富则在一旁打哈哈道。「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这时候才能体会人生的苍凉感和变化无常啊。」

    小夏本不想理会这位毛副镇长掉他的假书袋,可是一想自己目前是在人家的地面上,不好太得罪人。这些偏远地方法律意识淡薄,个别不讲理的官员和土皇上一样,到时候如果真对自己有什麼不利之举,她都没地方哭去了!所以她随便挤出个微笑,应付了两句。

    可能是因為小夏的紧张和恭维让毛富很高兴,他开始安慰起小夏来,「放心,山裡的气候是这样的,一时雨一时晴的,变天比女人变脸还快!哈哈,当然不是岳小姐这样知书达理又美丽斯文的女人啦,是吧,小刘?」他拍拍坐在前面的司机。

    刘司机连忙点头,但还没有来得及附和他几句,就听到『嘎吱』一声,全车人都急速向前俯冲,车子骤然停下了!

    「怎麼啦,小刘?」毛富刚才正在志得意满的大笑,完全没有预计到这种情况,宽阔发亮的额头一下撞到前座上,非常恼火。

    「我刚才——看到一个跑到车前面!奇怪,那人跑得真快,一闪就不见了!」后视镜中映著刘司机苍白的脸,显然吓的够戧。

    「这一段是山路,荒山野岭的有什麼人!一定是你眼花!」毛富又斥了一句。

    刘司机唯唯诺诺的咕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9:47

「快开车吧,毛镇长没说错,一定是你眼花了!我怎麼什麼也没看见呢!」坐在副驾驶上的,是昨天藉著手鐲之机,试图对小夏毛手毛脚的赵家远。看来他是毛富的嫡系,所以一直鞍前马后的跟著,不过因為小夏对他有明显的恶感,一直没有说话而已。

    「你看你个笨蛋,剎车这麼急,看,都熄火了!」他笑骂了一句。

    刘司机没再说什麼,开始重新打火,但打了半天,车子就是无法啟动了!

    「怎麼啦?」毛富有点烦躁。

    「熄火啦。」刘司机答。

    「废话,我知道,可是怎麼开不起来啦?」

    「我——不知道,我下去看看。」刘司机说著打开车门,走下车去。

    小夏不愿意和这两个人单独呆在车裡,所以也跟了下去。一下去,就发觉天色更阴暗了,已经变小的山风中已经带了些湿气。

    「不然,让小刘一个人修车,我们跟后面的车先回镇吧,我看这天——」不知什麼时候赵家远也下了车,对依然坐在车裡的毛富建议,「这雨下来就不小,这条路还没修,泥路打滑,太不安全了。」

    三辆车中他们这辆车走在最前面,而且拉开了一段距离,此时后面两辆车才跟上来。

    「也好。」毛富有点懊恼的从车厢裡爬出来,马上换了一副笑脸对著小夏,「对不起啊,岳小姐,镇裡的财政全力支持建新镇了,车子不太好。这不,不过是剎个车,就死火得彻底,趴窝了。希望岳小姐不要介意,和我们挤挤后面那两辆车,失礼了,惭愧惭愧!」

    小夏本不想和他们挤,不过这阴暗的天气像要把人吞噬一样,让她不自禁有些害怕,不得已点了点头!

    然而事情没有那麼容易解决的,当他们走到后两辆车那边时才得知,那两辆车也死火了,而且同样再也无法啟动车子。

    这两辆车是正常停下的,并没有紧急剎车,為什麼也会死火?!

    「妈的。邪门了!」不知谁说了一句。

    一瞬间,现场安静极了,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山风吹得山路两侧的树木沙沙作响。小夏抬头望去,却发现好几个人都铁青了脸,似乎有点惧怕似的。

    「怎麼办?」赵家远打破沉默,问毛富。

    毛富犹豫了一下,好像难以做决定,但最后终於还是开口,「现在回村子是没可能了,倒是离镇子不远,不然我们走回去吧。」

    「怕会赶上大雨吧,这鬼天气!」一个省裡来的记者说。

    「这位省裡来的记者同志可能不知道,看这天气,这雨下了就不太容易停,等天黑了,山路滑,开车更危险。而从这裡抄小路回去,只有三里多的山路,走得快的话,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就到了。这一带我熟悉得很,而且车上有一些雨具和照明工具,可以应付一阵子。」赵家远当然全力支持毛富。

    他这麼一说,现场乱了起来,七嘴八舌的说什麼的都有。

    「我看这样吧,大家民主表决,天气不等人,大家早决定早行动!」毛富做决断一样的挥了一下手,「同意立即步行离开的,请站到我这边。」

    其实这些偏远乡镇的人本就比较迷信,眼见著天气忽然变化就已经很意外了,再加上平时维护保养极好的汽车突然坏在半路,刘司机又言之凿凿的说看到什麼从车头前跑过去,所有人都是想尽快离开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的,只不过是怕大雨袭来,走山路比较艰难危险而已。

    此刻进行表决,镇裡的人都不愿意和毛富唱反调,省裡的记者和小夏又不瞭解具体情况,所以竟然全票通过步行回镇的方案。而且一经决定,一行人就立即行动,只留下三个司机留下看车。

    走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一行十二人来到一条岔路上,向左边走还是山路,向右却地势平坦,远远一看好像是那个新建的镇子,走过一条乾涸的沟就是柏油路面了。

    「我们穿过这个新镇子吧!」小夏提议,「这边的路修好了,应该比较近。」

    「不行!」毛富和赵家远异口同声的大声拒绝!其语气的强烈和坚决吓了小夏一跳!

    「為什麼?这边明明比较容易走的!」小夏讶异的问。

    毛富和赵家远一时没有回话,只互相看了一眼,小夏敏锐的感到这两个人在用眼神交换著什麼信息,鬼祟得很。

    「是啊,為什麼放著阳关大道不走,非走羊肠小道啊。」一名省电视台的记者在旁边答腔。

    她叫刘红,和小夏是这一行中仅有的两个女人,因此体力较弱,而且她还不像小夏那样穿著简单的牛仔裤,白衬衫,运动鞋,头上绑著马尾,而是穿著漂亮的套装,高跟鞋,所以走过了大半的山路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脸上精緻的妆容已经花了,恨不得有人背她走才好。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9:47

「再说,说不定马上就会下雨了,我也走不动了!」她继续说,抬头看了看天色。

    此时的天空阴沉得更厉害了,还隐隐传来滚过的闷雷声。每个人都明白,这雨一直没有下对他们而言是太幸运了,假如冒雨赶路的话可能还走不了现在的一半!可是目前这种情况,不能再指望老天爷给面子了,必须尽快做决定。

    「你们不是当地人,可能不明白,还没搬进人的新镇是不能穿过的。」赵家远在毛富的眼神示意下解释。

    「可这是為了什麼?难道像礼物一样,非要在选好的日子拆开?」没等小夏反驳,刘红先吵了起来,疲劳让她有点气急败坏,已经顾不得保持了一整天的淑女风度了。

    「不是。」赵家远连忙摆手,不敢惹这位舆论的喉舌,「我们这儿有个风俗,入新家前一定要举行个仪式,请人唱三天大戏。然后才会入住。这次我们是全镇搬迁,所以镇裡早就研究好了搬迁方案,下个月就会进行了。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如果贸然进入就会破了风水,犯了镇裡人的忌讳。虽然我们都是唯物主义者,不过民心还是要考虑一下的。」

    「就是路过一下,有什麼关係。」刘红一依不饶,转过脸来看了小夏一眼,寻求同盟。可小夏却觉得人家既然有这个风俗。还是尊重一下好了,虽然她觉得毛富和赵家远的神情中总有些闪烁,但还是没有答腔。

    「好吧,你们不走,我自己走。反正这只是封建迷信,并没有法律禁止!」刘红见同為女人的小夏和作為同事的那个男摄影记者也不帮她,不理智的赌起气来,对别人理也不理。朝著新镇的方向,大步走了过去,根本不听身后眾人的呼叫。

    「叫她自己走好了,反正我们是封建迷信,她是新时代女性!」一个主管政法工作的官员不耐烦的甩了一句。

    小夏记得他名叫王文革,四十多岁,白白胖胖的,看来脾气很好。没想到他第一个不甩这位省电视台美女记者的帐。

    「我们这儿的人相信,一直空著没人住的地方,会有不乾净的东西藏在裡面,新镇建成快一年了,从没有住过,还这麼大,如果刘小姐不怕,就自求多福吧!毛镇长,我们走这边!」

    他说话的声音很大。在山风的传送下,顺利的敲进了刘红的耳鼓,让她一下剎住了脚步,站在那裡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即不敢自己一个人走那个可能『不乾净』的地方,又不好意思回头。

    小夏见状连忙打圆场。叫刘红回来和大家在一起。她明白人们嘴上说自己胆大气壮当然容易,但真正不怕并能沉著应对的并没有几个,她长这麼大,也只见过两个人而已。

    小夏招呼了两、三次,刘红才怏怏的回到大部队中。和大家一起继续走山路。她一边走一边说此次多麼倒霉,不仅爬山路还要淋雨,以后再也不来了云云。不知道是不是她念的,反正本来天空只是一味的阴沉,虽然雨意浓厚但却并没有下起来,可经她一嘮叨,不到十分鐘时间,半空中突然打响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厉雷,瓢泼大雨不留情的倾泻而下。

    这一下,一行人更狼狈了,仅有的几见雨衣给了小夏、省台的记者和本镇的两名记者,其餘人包括毛富都是排成一队,淋雨前行。

    雨出乎预料的大,打得人连眼睛也睁不开,四周像掛了一幕厚厚的雨帘一样,离得稍远一点的人都看不清面目,而且山路上的泥土和野草经雨水一打,奇滑无比,小夏还好,刘红几乎走三步就会摔一跤,到最后都摔得哭了起来!

    「再坚持一下,还有一小段路就会到镇裡了。」前方传来赵家远的叫声。

    小夏同样没走过这样的山路,此刻也累得够戧,只是咬紧牙关紧跟著前面的人,雨衣虽然挡住了雨,但身上的汗水同样浸湿了衣服,何况脸上也满是雨水,和穿不穿雨衣也没多大的区别。

    她闷头走著,没成想撞到了前方的物体上,软软的,正是王文革的背,而她的背也被身后的刘红撞到。

    「怎麼回事?」刘红恼火的问。

    然而小夏没法回答,因為她也和前面的几个人一样,完全被眼前的影像惊呆了!

    眼前,灰?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9:48

一定会回去?这是什麼意思。难道他们回不去了吗?还是落入了什麼陷阱?!

    可不等小夏想明白,队伍又机械的前行了起来,走了不知多久,当小夏就要精疲力竭的时候,前面的人又停了下来。

    小夏感觉相当不好,果然一看之下,发现前面又出现了那座他们一直想绕开的空城,这一次那青灰色的城墙上写著『东』。

    是东门!那麼他们向与之相反地方走的话应该就会回到旧镇上去。可是扭过头去就会发现,那个方向是高耸的山壁,根本没有路,也不会通向旧镇!

    「是我错,是我——」赵家远又喊了起来,但听来像条件反射,根本没有说服力。

    「行了,继续走吧!」摄影记者洪亮的声音在小夏的身后传递到前方去,让一瞬间有些惊慌的人们有了些安定感。虽然并不彻底。

    他的这番行為不禁令小夏对他有点刮目相看,本来她看这位名叫左德的摄影记者一直哈著刘红,颇有点瞧不起他,没想到在关键时刻,他显示出了几分男人的勇气。

    队伍再一次动了起来,不过这次小夏留了点心眼。她看周围的景色没怎麼变,开始怀疑他们走来走去还是留在了原地。决定拿点什麼做个记号。她身上没有其它的东西,只好先扯下麻花丝想繫在树枝上。没想到这裡的树竟然很高,她够不到,幸亏左德出手帮了她。

    他大概是因為要陪著开始哭泣的刘红,现在已经紧跟在小夏身后了。

    「无论发生了什麼事也别出来!有事暗中联繫!」她对著手鐲低语。

    如果有了危险,阿百出来救她的话。那麼其它人就会知道阿百的存在,说不定会不利於阿百,所以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此时天色愈发黑了,大雨中又没有星月之光,一队人就凭著每隔一个人才有的一隻手电照明,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蹣跚前行。

    小夏昏头涨脑的跟在后面,只听见『啊』的一声叫,六支手电霎时照向了一个方向——新镇又出现在雨中了,但是这一次是北门!

    小夏见状立即在四周寻找,左德的手电瞭然的随著她的目光走,果然在那两棵挨近著生长的树的树枝上看到了一丝飘动的东西,赫然就是那美丽的五彩麻花丝!

    果然,他们是在原地打转,如果不是雨夜中迷了路,就是遭遇了久违的鬼打墙了!可是那座城呢?為什麼他们待在原地不动,却看到不同的门?是幻觉还是这座城是活的,它会自己打转?!

    小夏正想著,就觉得被身后的刘红推了一把,原来队伍又开始走了,这回并没有什麼人号召,自动就走了起来,大概这情况让每个人都慌了神,潜意识的要逃开,所以想也没想的就走了起来。

    小夏被夹在队伍中间,被动的跟在后面,心裡虽然觉得大事不妙,不过脑筋却冻僵一样的转不开,直到再一次看到了那条做记号的丝线,而同时也看到了这座城镇的西门!

    「啊——」

    刘红哀号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把抱著左德的腿开始今晚的第三次痛哭,不过这次是惊恐的哭。

    「我怕!我怕!」她娇嫩的声音在这时候显得凄厉而嘶嘎,而且她这一哭把所有人心中恐惧不安的情绪都勾了出来,虽然没有大喊大叫的失控,但场面也登时不稳定起来!

    如果人心一散,危险更会乘虚而入,无形中加大了人们受伤害的指数,所以此刻团结和镇静是最重要的!

    「别哭!大家聚到一起来!」左德又喊了一声,本来看似温和的人,语气却很严厉。

    其它人正在六神无主的时候,听他一喊,立刻安静了一点。

    「现在我们留在原地不动,再继续跑也出不去,只会徒耗体力。」左德大声说,「围坐到一起来,光线照到外面,有什麼事也不要慌乱!」

    「我同意!」小夏為了加强左德的话的可靠性,立即跟了一声。

    「好吧,我也同意。」沉默了一会儿后,一直没有说话的毛富也回答了,然后就凑到了左德的身边来。

    他这一动,其它人也陆续围坐在了地上,穿雨衣的人都把雨衣都脱了下来,让大家以手举著共同避雨,并按照吩咐把手电灭掉三隻以保存电力,其餘萨那只则对著外侧。

    现在天虽然很黑,不过看看表才不到十点。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9:49

左德见小夏神色有异,不由得楞了一下,手从半空中缓缓落下,然后意识到什麼一样,驀然扭过头去!

    小夏惊得张大了嘴,僵直的坐在那儿,眼见著左德扭转过伸手仍保持著那个样子好一会儿,像电影中的定格,而那边的黑影则在一动不动后,突然矮了一截。

    它的头不见了,只剩下身影!而且它在断头的一瞬间开始飘荡著后退,急速的隐没在黑暗之中!

    左德慢慢转过头来,小夏惊恐的看到他的脸已经不再是他自己的脸,好像被换了整张面皮一样,成為了另外一个人!

    方脸膛,五官端正,在脸颊的左边有两颗竖排的黑痣,好像两滴泥泪掛在脸上,使本来眉清目秀的脸,有了点哭相!

    他笑了一下,「进城吧!」他以左德的声音慢慢的说。

    「啊——」身后的刘红又惊叫了。

    小喜本能的扭过头来看她,见她并不是因為看出左德的异常而尖叫,而是被山坡上『咕嚕嚕』滚下的好多圆乎乎的东西吓到了。

    在手电纷乱但又雪亮的光线下,在场的人都看出那些东西是一颗颗的骷髏头!

    随后,山坡好像倾斜了一般,所有人都坐不住了,被一股看不见的山洪冲下了山坡!

    这一下来得太过突然,小夏猝不及防,在周围此起彼伏的惊吓声中,和这一行人一起滚落了下去!她明知道那是幻觉,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双手拚命的扯著身边的野草,但还是无法阻止下降之势。

    下面就是那座空城,他们一直避免进入的,却终於还是要进入不可!

    砰彭和惊呼之声四起,小夏只感觉身体重重落在坚硬的柏油路面上。一瞬间从肩膀上传来的剧痛。让她登时昏了过去,丧失了所有的意识。不知过了多久,小夏醒了过来,感觉自己仰躺在平坦的路面上,肩膀上虽然还火烧火燎的疼,不过脑筋却清醒非常。

    雨已经停了,可天色却不对。按理说应该是夜裡,可天空却灰?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9:49

「我要离开!我要离开!左德!左德你在哪?」刘红的尖利声音从远处传来,「左德,带我离开这!左德!」

    左德?被黑影附体的摄影师到哪去了?

    小夏沉默而谨慎的四处观望,见所有人都站起来了,只有广场的花圃边上伏著一条圆圆胖胖的魁梧身影。一动也不动,死了一样。

    「左德!」刘红也看见了左德的所在。爬起来向他跑去。其它人也跟在后面。

    刘红翻过了他的身子,拚命的摇晃著他,期望她的保护者能够清醒过来。在她的一通猛摇之下,显然摔蒙的左德慢慢清醒了过来。

    「这是哪?新镇?」他甩了甩头,向四周瞄了一眼。迷惑而惊异的问。

    『新镇』两个字一出他的口,立即像点燃了导火索一样,引爆了所有人心的惊慌!

    「我们马上离开!」一个人说了一句,马上有许多人表示同意。

    「走这边,这边通向东门。出东门就回到旧镇了!」又一个人说,然后不等有人应和就向东面跑了过去!

    有一个人跑,其的人连一秒也没有考虑,也跟在后面冲向东面的方向,就像满树的小鸟听闻一声枪响后而慌张的四散奔跑那样,行动完全不经大脑,只有小夏,刘红和左德没有动。

    小夏不跑是因她经过太多这种事了,知道跑是没有用的。只会徒费体力,还平白减少了自己生还的可能,必须要冷静的判断才有机会。可惜这些人不等她劝告就盲目的跑开了,不过她料定他们还会是跑回到这来。

    现在摆明是围困之势!

    可左德什不跑?是脑筋清醒,看明白了这形势还是他已经不是『他』了?

    小夏怀疑的目光一望过去。就正好看到左德也望了过来!此时他的脸又回?偷皆吹哪Q耍裆埠苷#聪蛐∠牡哪抗獬渎饲张澹孟穸运桓雠四芰傥2宦腋械胶芤馔狻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9:50

她住了嘴,逃跑的希望彻底破灭,因為慌张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又有八个人从不同的方向回到了广场上。这麼一来,当初跑走的九个人一个也没出去!

    「怎麼会这样?」赵家远自言自语著,手足无措的看著毛富,「我们这个镇子当初建的时候是正南正北的啊!」

    毛富无法回答他,因為当初规划确实是横平竖直的,从空中俯览的话,整个镇子像一个方方正正的围棋盘,整齐得不得了,这都是因為他们的镇长酷爱秩序,所以才这麼设计的。理论上,如果拿个望远镜,可以从东门一直看到西门而毫无障碍。

    他们就是一直跑的,一个弯也没有拐过,广场前的这条路是主干道,绝对不会有错,可是為什麼又转回到这裡了?!

    「或许是我们太慌张了,又那麼大雾,所以走错了也说不定。」镇报社的谭记者说。

    他这麼一说,小夏才注意到整座城竟然在夏天裡起了大雾!雾很大,而且还透著怪异,把整座城镇都包裹了进来,却让广场这一块地方保持著晴朗的状态!

    「说的对,我们应该再试一下。」一个姓张的马脸说,「我们应该全体出动,一个人拉著一个人的手,排成一队,沿著路中间隔离左右行的隔离线走,这样就不会再返回来了。」

    「可是我不认為这是好主意。」左德插嘴,「现在情况不明,这雾又起的奇怪,应该待在相对安全的地方,想个好的对策才行动,或者等天气好一点。」

    「不行。」立刻有人反驳他,「等在这裡就是等死,我们一定是因為大雾跑错了路,这次一直一直的走,肯定不会有错。」

    「博一博吗?」赵家远问毛富。

    在这种生死关头,他依然没有自己的主意,唯毛富马首是瞻,完全丧失了独立思考的能力,奴性已经深深入骨。

    「好,博一下。」毛富咬了咬牙,故作豪迈的一挥手,但下一句话却洩露了他的心理上的脆弱,「如果不行——再一起回来想办法,反正大家在一起,安全点。你们说如何?」

    「我坚决反对,这是最愚蠢的做法。」左德说。

    小夏在毛富的目光扫来时也摇了摇头。

    「好吧,我们还是民主解决,愿意来闯一下的,过来排队。」毛富叹了口气。

    小夏在一旁冷眼旁观,总觉得他急於离开这裡不只是怕被围困而已,怎麼看怎麼像有点心虚。而此时十二人已经分成了两派,一派有十个人,一派有两个。

    小夏本来以為,她、左德和刘红会留下,和刚才一样,没想到和她留下的竟然是王文革。左德本来极力反对这麼做的,可刘红偏要去试一下,左德明显对刘红有别样的感情,一心想要保护她,所以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9:51

她一直处於疑惑和惊恐之中,不明白什自己又遇到了倒霉事!在这她孤立无援,没有阮瞻和万里的保护。一切要靠自己,而且看这情况,明摆著时间拖得越久就越不容易逃生,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点线索,这个男人却吞吞吐吐的,让她恨不得武力逼供!

    「你的命――」

    「是啊,我的命!我一辈子都没来过这。这一切与我有什相干,还有刘红,左德他们呢?」小夏压制著自己的不平,尽量平静的问话,「如果你知道却不肯说,害死了无辜的人,不是错上加错吗?你不怕死又如何?要知道――死亡只是开始。」

    小夏不知不觉用上了阮瞻的话。没想到这话真的刺激了王文革。他呆呆的看著小夏,嘴喃喃的重复这六个字,就像损坏了的录像机在反覆播放某一段一样。

    他这样说了足有好几分,才慢慢抬眼望向小夏,「我不想的,可是――也不知道怎回事。事情就被逼到墙角了!」

    「究竟发生了什?」

    王文革咽喉处滚动了几下,好像要说出来这件事很艰难,「十――十年前,那时候这个地方――还有――」

    他结结巴巴的说著,可是还没有说到正题,一阵杂乱又谨慎的脚步声却打断了他的话。

    声音来自广场的西面,听来好像是那十个试图在浓雾中逃出城镇的人的脚步!只不过他们是向东走的,此刻却是从西边走了回来,彷?纷吡艘桓鋈τ只氐搅嗽亍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9:51

小夏摀住自己的嘴,把惊叫堵在喉咙裡面。她求助一样侧过头去。见其它人和她一起也站到了湖边来看,有的远,有的近,恰巧形成了一个半圆,但每个人都被惊吓的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这是什麼?谭记者?他在广场外缘消失的,怎麼会跑到湖裡来!而且在场那麼多人,他是怎麼到的水裡?还有,為什麼他被做成个人鱼的样子?他背上那些手印又是什麼意思?

    「好多人抓过他!」左德喃喃的说道,「他背上的手印不一样,一定有好多『人』抓过他!」

    没人回答他,而此时广场上突然刮过来一阵风。

    这风是从地面上刮起的,平白无故的就从广场边缘吹到了湖上,打著旋,从每个人的脚边席捲而过,感觉好像在每个人的脚边摸了一把,做了个记号一样,让人们从心底发凉,明白了一件事。

    这城不会放过一个人!下一个轮到的可能就是自己!

    风吹到湖面上,湖水起了一点小小的波浪,湖裡的那具尸体也随著波浪动了起来,三、两下就被冲到了岸边,骇得围站著的人们惊叫著向四周散开!

    咚——咚——

    湖水裡发出规律的撞击声,好像那人鱼尸体在撞门,想要从水裡出来一样,每一下都彷?非迷谌诵纳希让那种被围困的绝望从心底一直扩散到全身。而且随著『哗啦』一声水声,那尸体竟然从水裡窜了出来,『趴』的摔在地上,像刚钓上的鱼一样扑腾著,四处乱甩水滴,在大理石的地面上蹦跳,挣扎,滑行!在翻腾中,他反过身来,让大家都看到了他的脸!

    是谭记者没错!

    他的躯体从后面看还能分得清四肢,但从正面看却只看到惨白的躯干,好像整个身体都被紧紧的套在了一个人皮袋子裡,照样印满了黑色的手印!

    而他的脸却没有任何变化,还是原来的模样,也没有水渍,只是一双眼睛黑漆漆的不反射一点光线,但每个人都觉得它在看自己的身后!

    「债!还债吧!欠的债,始终要还的!」他忽然开口说话,然后继续『跳跃』起来!

    惊叫声中,大家四散奔逃,没有思考也没有计划,只被一个『逃』字左右,不想让『谭记者』抓到!

    身后传来像咳嗽一样的大笑声,「逃吧!逃吧!反正还是会回来的!」

    没人敢向后看,可是小夏看了。她看到那条血柱并没有降下来,还是高高的喷涌到半空中,而谭记者的尸体已经不动了,像一条死鱼那样伏在广场中心,而那笑声不知道是谁发出的!

    而下一秒鐘,她什麼也看不见了,因為她已经一脚踏入了那迷雾之中。

    她强迫自己镇静,不要乱跑。虽然目前根本分辨不出方向,但她还是凭感觉向前走了二十几步,离广场的边缘远一些,提防那个只闻其笑,不见其影的东西出来害她时,她好有一个相对的缓冲餘地,同时给自己一些思考的时间。

    这种情况是最糟的!本来他们应该想好对策再行动的,可是那个突如其来的『死鱼』惊吓了所有的人,包括她和看来还冷静的左德。只不过几秒鐘的,动物本能使大家都各自跑到了自己认為远离危险的地方,断绝了彼此之间的联繫!

    其实一开始她就知道广场并不是个好的藏身之地,因為在那裡感觉更让人觉得是被圈起来的猎物,每个人都可能是下一个靶子!可是那裡是唯一可以聚起眾人的地方,应该在那裡研究出基本的对策才好。

    如果说广场像个死角,只能被动的防守而不能逃脱,那麼这未知的迷雾更像是危机四伏的陷阱;如果说分散开能带来更多的逃生的机会,那麼团结在一起会有更大的反抗力量!

    团结所有力量不仅会让人在心理感觉更安全,而且可以互相协作,生存的希望更大。可是目前,迷雾的操纵者明显利用了第一起死亡,成功的造成了他们的惊慌混乱和分散,每个人只好靠自己的力量了!

    白雾中,小夏只看到自己週身外不过一米的地方,拿出手机看看,仍旧没有信号,也依旧是二点十七分。她觉得不是手机出了问题,而是在这个诡异的空城裡,时间与空间都和人们所习惯的一切不相同了,或者说时间已经停顿,因為死亡的东西不需要计算时间!

    她咬咬牙,提醒自己要勇敢。她和阮瞻、万里经歷过那麼多事,怎麼能那麼没用!就算最后逃不出去,她也不能那麼容易就投降!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按照自己事先计算好的方位返回身去。她要再回到广场看看!

    一步——二步——三步——

    她尽量放轻放慢脚步,可是还是听到很大的声响,好像自己走在了一面鼓上,声音被倍化了。这让她紧张得冒汗,不过还是硬撑著一步步走下去,知道数到了三十多步,她好像集资还是在雾中,连广场的影子也没看到。

    是自己出现了错误吗?在这种没有任何坐标的迷雾中是不容易判断方向的!可是,这也可能是这座城镇的意志,它就是想让所有的人都迷失!

    不管了!

    小夏的倔强劲上来了,不管不顾的放开大步走,擂鼓一样的脚步声也同样放大和急促了起来,无形中催促得她更加心慌意乱。她只希望前面出现点什麼,或者能找到一个同伴,但她走了很久,还是什麼也没看到,让她甚至无法判断自己是在原地不动,还是走到了多远的地方去!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9:52

不知不觉中,她跑了起来,但才跑了一会儿就意识到这也许本身就是个陷阱,让一个恐慌的人在不停的奔跑中消耗尽一切体力,那麼对方的下手就会更容易。

    想到这一层,她又慢了起来,强自抑制著心理上的紧张,像散步一样走著。而这一次,她没走多久就看到了一幢楼出现在前方。

    那是个五层高的建筑,正处在街角的位置,看样子会用来做超市,不过因為还没有人,裡面黑漆漆的,给小夏感觉倒像个山洞。

    她犹豫了一下,决定走近些,沿著它的一侧墙壁走,这样她就会有方向了,不过也有可能像当初寻找东门的人一样,又转回到这裡,但她至少有了个坐标。

    细嫩的手指触到粗糙的墙面,传来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有点刺痛,这让她停下脚步,手却还放在墙上,但不过几秒鐘,手上的触感却让她像触电一样跳开了。

    墙面是热的!和她在旅店时触摸那个瓷製的檯灯架子感觉一样!

    她陷入这走不出的迷城裡和那晚的怪事有关吗?為什麼找上她?!这和王文革欲言又止的事情有什麼联繫吗?可惜那突发事件使王文革没能说出一点线索就失散了!

    她压抑著『砰砰』乱跳的心,再一次慢慢靠近墙壁。迟疑著把手又放了上去,强迫自己不把手拿开,细细的感觉著。

    墙面上确实是热的。而且不是被阳光曝晒后的温热,而是贴上一会儿就会感到烫手那种。温度至少有五十度。并且不止是热的问题,距离近的时候仔细听按理,还能听见墙面裡发出低低的哭泣声——好热,好热,放我们出去!

    这和那天她在旅店裡遭遇的一样,证明当天并不是店老闆或者什麼小偷进过她的房间,就是有东西找到了她!但是她能做什麼?而為什麼阿百没有感觉到鬼气?

    一想到阿百,小夏心中的焦虑就又增加了一分。自从她早上出发。阿百就再没出现过,是她半路上把阿百丢了,还是她昏迷的时候,阿百遇到了什麼不测?!

    她沿著一间一间的房子向前走,每到一间新房子就摸摸墙面,不例外的,每处都得到了同样的灼热感和墙壁深处的吶喊!

    这是怎麼回事,就算有冤情,也不可能有那麼大的范围。那要死很多很多人,并且要埋葬在整个镇子下才行!而且这种大规模的死亡只有战争才可能造成,难道这又是解放前的事?

    不对,如果是很多年前的战争造成的,王文革為什麼充满了负罪感和报应感。彷?肥撬也参与作恶了一样!他四十多不到五十的样子,如果真有什麼隐情,就一定是发生在十几、二十年前!

    必须找到王文革!

    小夏边想边走,走过了又一间房子后,前方的路忽然断了一样。她知道那可能是到了街口,所以墙壁不再是连贯的了。这让她面临三种选择:一是继续直走,看是会回到广场还是找到任何一个城门,当然也可能会迷失方向;二是沿著墙壁走,那样她会绕一个圈,然后回到超市门口,因為毛富说过,镇长极其喜爱秩序,所有的东西都是横平竖直、方方正正的,整个镇子就像个围棋盘;三是向回走,那当然也会回到原地,但省了很多力。

    最后她决定继续向前,一来看看其它的房子会不会同这条街的一样,二来要检测一下这空间究竟是不是如她所想是扭曲的,无论怎麼走,都会回到一个『城』要你回到的地方。

    深吸了口气,她尽量笔直的向前,大约过了十几米远,竟然又看到了一栋房子的外墙。小夏一阵欣喜,连忙三步并做两步走了过去,伸手一摸,却又让她的心跌入谷底。

    一样!完全一样!灼热和吶喊都在!而且她强烈的感觉全镇的房子都会这样!

    不可能的!不可能全镇下都埋著冤死的人!那这又是為什麼?那个隐藏在迷雾后的人给的幻觉?!他究竟要干什麼?报仇?申冤?还是只想杀人!

    正想著,又一阵风从她耳边掠来,极冷又极轻,彷?芬簧来自地狱裡的叹息,吹的她浑身发冷,让她不禁抚了抚那条摔伤的,一直因连番不停的心理恐惧而被忽略了生理疼痛的右臂。

    此刻因為这风,她的胳膊不仅疼痛起来,而且脑筋也从刚才混乱的思维状态清醒了些。只见风也吹散了她四周的浓雾,在稀薄的雾气中现出几片模模糊糊的黑影来!

    那黑影看不清五官和四肢,只是飘荡在那裡围著她,并且正伸出手向她拍来!

    电光火石间,她想起谭记者身上那些黑手印,想起左德说起那不只一个『人』抓的,立即惊叫一声,向后猛退,险险的避开了那些鬼手的袭击!

    她退得太快太急,后背一下撞到了墙壁上,还没等她立直身子,就感到背上的灼热迅速散播开,随之而来的一股巨大的吸力,把她牢牢的粘在墙上。

    她本能的挣扎了一下,但却动弹不得,只有肩膀上传来的撕裂感让她知道自己不是在幻觉中。她觉得自己就像被困在蛛网上的小虫,眼见著那些黑影慢慢凑了过来,杀死她!吃掉她!

    「南无地藏王菩萨!救我!」绝望中她大喊。

    话音才落,黑手已经抚到了她的身体,而脖颈上的玉护身符同时也迅速散发出一圈温暖的黄光。不仅令伸向她脖子和胸前的黑手蒸发一样瞬间消失,那扩大到全身的光晕把抓向她的腿和脚的黑手和身后的巨大的吸附力也『消失』殆尽!

    小夏一得自由就拚命的跑开。在这超过她承受能力的威胁面前,她的理智荡然无存,只有想逃离的念头。她明白那地藏王菩萨的玉掛件之所以神力大增,是阮瞻每次為它去除积累的秽气时都加持了自己的念力在上面,但这不是能一用再用的,因為在这种邪异的地方,它会受到污染。下一次力量就是减少一点,直到完全消失。

    而这玉件对她而言不仅是护身符,而且是最重要的纪念物,所以除非生死关头,她不想轻易用它!

    阮瞻!阮瞻!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9:53

她一边乱跑,一边在心呼唤他。她明知道他不会来救她的,因就算他们有强烈的心灵感应,可他们目前相距太远了,他就算感觉得到她。又怎一瞬间来到这个从没到过的地方。但她还是想念著他的名字,那让她感到无比安全,就算面对死亡,也会坦然一点。

    她不知跑了多久,只觉得快要累断气的时候。却猛得闯进了一个完全没有雾气的地方。

    广场!她和其它人一样,又回到这了!

    她一脚踏进广场的边缘,就觉得脚下『嘶啦』一声,热气迎面扑来,随后脚下传出一股焦糊味,低头一看,一阵清烟正从脚边冒出来!

    这地面是火烫的,竟然把她运动鞋的鞋底溶掉了一部分,这不再是广场了,而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炉的炉面!

    小夏惊得往后跳了一步,但却并没有再度进入迷雾中,原来不知什时候,那白雾竟然向后退了一米的宽度,让人可以站在正常的土地上,看著广场上的情形。

    唰唰――

    湖边又响起了水声。

    小夏抬头一看,见谭记者的尸体早已不翼而飞,而湖中竟然又射向半空两道喷泉,分别在那条红色喷泉的左右两侧!

    这又是什意思?

    小夏惊呆了,然而不等她细想,这门一样的白雾一次次被人推开,那些被『死鱼』吓跑的人又全部回到了这!

    他们和小夏一样,彷?繁皇颤N东西追赶,闯进来时慌慌张张,每个人都被烧坏了鞋子,那个姓宋的、搞宣传工作的中年男人甚至跑丢了鞋子,直接一脚踏进去,烫伤了脚!

    大家面面相,不知道该说什,只有惊恐和不安在眼神中传递。小夏一眼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王文革,刚想开口叫他,就看见王文革像被一看不见的手猛推一把一样,跌跌撞撞的摔进了广场之中。

    人的惊呼声中,又一跟人像王文革一样摔了进去,正是那个姓张的马脸!

    他们摔到广场之中后,立即被烫得爬了起来,向著广场的边缘跑,然而才跑了几步,就突然再也前进不了一步了,虽然看样子是向著这个方向挣扎,但彷?繁灰桓扌蔚纳永∫话悖荒茉谠匾贫惶痰锰刺ァ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9:53

「跑不了!跑不了!」毛富彷?访惶约以兜幕埃杂镏缓笸蝗槐⒊鲆徽蟠笮Γ故悄钪饩浠埃枇艘谎呐艹鋈ィ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9:54

这是不可能的!如果在正常情况下,小山这一侧的门应该是南门,虽然要爬到山顶上才看得见,而且有相当的距离,但无论如何不可能是北门的!

    怎回事?有人扭曲了空间吗?!难道是司马南?

    他沿著城门转了转,感觉一接近,就会有一道看不见的结界挡住他。他感觉出这城镇有很深的怨气,不过这强烈的怨念却让人觉得时代久远却又带著心怨的锐气,非常矛盾。而这结界既然能挡住他,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他又试了几次,还是进不去!这情况让他皱紧眉头想了一下,然后伸手画符,一抬脚来到了小夏在旧镇的旅馆房间。

    他外外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异常,就连不寻常的气息也没有,於是他坐下来给万里打电话。

    「又出事了,是司马南。」

    「你确定?」万里的声音有些担心,但还平稳。

    「我没证据,甚至不知道他躲在哪,不过非常肯定。」

    「他又把小夏捉去了?」

    「不止。」阮瞻听到小夏的名字,心一紧,「还有一行十二个人,除了三个司机,全都被关到一个空城镇去了。」

    「空城?这次是什路数?」

    「我也不知道,只感觉那些怨灵数不少,但好像被什压了很久才冲出来,所以怨气冲天,可是又被关在空城出不来,只能在面发。」

    「你是说待在面非常危险,而小夏在面是吗?」这下连万里也焦急起来,但随即又感到意外,「你没去找她?」

    「司马南在外面设置了一个古怪的结界,我猜他把时空扭曲术提升了等级,不仅可以御空而去,而且能让时空流动起来。然后不知道用什法术,让门挡我,我一动,空间就跟著动。」

    「你进不去?」

    「会进去的!」

    「你要干什?」

    「我要硬闯!」

    「喂,喂,你别乱来」万里吓了一跳,「我就知道你一遇到小夏的事就冷静不下来。」

    「你不明白,那个城有极凶险之象,像个杀阵。所以,虽然阿百和小夏在一起,我也不能晚去一步,否则就有可能出事,现在没时间慢慢解阵,非要硬闯不可。」

    万里有几秒没有说话。

    「你得帮我们。」

    「当然,要我做什!」

    阮瞻跑去网吧和万里计画一些事情。

    他担心司马南又遣出什「间谍」来刺探,如果上网联的话,相信他短时间内查不出什。

    一个地方出了那多怨灵,年代又不是很久远,肯定发生过什大事,一定能从镇上找出线索,所谓纸包不住火,没有什能掩得住悠悠口,所以他让万里来旧镇调查可能发生过的冤案,而他则想办法进入新镇,然后应外合。

    他知道,如果想要硬闯新镇外的结界,一定会付出相当的代价。他要把全部的体力、灵力、念力甚至法力全用上,但即使这样,如果对方实力比他强的话,他也可能受重伤,使自己再一次处於劣势,也将再一次面临危机!

    但就算这样,有些事他也非作不可,不能退缩!说到底,小夏是被他牵连的,司马南要灭的是他,从某种角度上讲,如果不是因他,小夏也不会几次三番进这些诡异的事件中来。那些城中的人也是一样,或许他们是被一起冤案所牵连,但如果不是有外力干涉,从那个城的风水?丫趾退姆狡⒌牧鞫纯矗苡小刚蚴啤梗Ω貌恢领痘嵊性沽槌隼幢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9:55

不过阮瞻早有觉悟,因此也没怎意外,而是仔细感受结界流动的规律和它的薄弱之处。他就那站了一会儿,好像在沉思,又好像在倾听,当一阵细微的足以让任何人忽略的微风吹拂动他的稍时,他突然伸手虚空画出一个奇怪的符来,尾部拖著繁复的一个又一个的圈圈,看似随意地向城门的方向甩去!

    霎时,微风突然变得越来越大,转眼间成了漫卷半空的狂风,感觉像飞砂走石一般,吹得城门附近的草木全向一个方向歪倒。

    阮瞻冷冷地站在这狂风的中心不动,耐心地等待时机。当那种常人根本感觉不到的狂风的间隙到来时,他就在不到一秒的时间毅然向前走了一步,挤进了这无形结界的裂缝处!

    他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双手在向前推著,在外人看来他周围什也没有,而他却走得相当费力,好像有巨大的力量要把他推出去,而他也要对抗巨大的外力挤压一样。

    只见狂风越吹越大,但吹到阮瞻身上时,就彷?肪蘩伺拇蚝0兑谎淙幻土遥床荒芡黄疲皇羌て鹚ㄎ奘笳鸬戳嘶厝ィ倮聪乱徊ǔ寤鳎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9:55

在破界一瞬的观察,由於强风的吹拂,城中的雾气散了一阵,这让他看到城中的地街道是横平竖直的,只要直走就暂时不会碰到物体上,当然人和鬼怪不包刮此列。而且如何保持平衡和方向是个问题,突然陷入黑暗,谁也不可能马上适应。

    他知道司马南没有走,於是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作可能是有渊源的晚辈,我有义务提醒你,不要试图突破我的结界,只要有外力硬要破界,你、我,结界会一起化飞灰。」

    「你这--」司马南闭嘴顿了一下,怕漏自己语气中的愤怒,「这又是你那老爹教你的吗?他虽然是道术天才,创造了这种玉石俱焚的道术来,可是却心慈手软,从不会使用,没想到收了你这个冷心冷面、手段又硬的儿子来对付我!」

    「我只想告诉你--小棋子会毁了你的大局面!」

    「我等著哪!咱们地狱见吧!或者你被吃得魂魄不剩,现在就永别了!」

    「不,我们镇见。我会在制服怨灵后,打开结界的一部分,到时候对决吧,总是用阴谋有什意思!」

    司马南冷哼一声,但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阮瞻的肩膀抖动了一下,好像虚空划了个符,然后一个火手印就打到了他注视著的方向!

    「匡」一声响起,远在百外的省会城市中,在一间五星级宾馆的豪华套房,司马南惊叫著跌倒在沙发上,双手拼命揉著眼睛。

    「怎了?」他的”女儿”张雪扑到他的身上关切的问,不顾那个翻倒在一旁的水盆。

    此时的张雪已经安装了假臂和假眼睛,脸上重现娇艳的气质,虽然不及洪好好美丽,但已经恢?土怂愿杏智亢返淖髋桑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9:56

一路上的围追堵截慢慢迫得她跑了起来,还要及时躲避迎面撞到的东西,到后来让她觉得像通过地狱的走廊一样,太多的东西想把她也拖到黑暗中去,她不得不一路惊叫一路躲避,已经早分不清东南西北。到这时候,她才知道要保持冷静,说起来多麼容易,作起来却又多麼困难。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听见阮瞻在叫她的名字!

    不是耳朵听见,而是心灵感觉到他在呼唤她,那麼温柔和热切,让她脑中登时升起一中说不清的情绪--激动、伤心、软弱、期盼,还有以為这只是幻觉的空虚和恐惧。

    「阮瞻。」她细细叫了一声,试探著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挪动脚步。

    「阮瞻。」她又叫了一声,感觉左边有一个影子向她走来,谨慎地迎了上去。

    白雾分滚,一阵脚步声从浓雾中闷声闷气地传来,让小夏觉得连脚步声都带著一阵潮湿之气。因為太渴望阮瞻来到她身边了,她虽然有些怀疑,但还是慢慢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靠近,瞪大眼睛,努力想看清那个身影的样子。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白色的雾中也渐渐有个影子靠近,身材很高,走路稳稳当当,正是阮瞻平常的模样。

    小夏心中一喜,不禁向前迎了两步。「是你吗?」她停下脚步问。

    对方沉默了两秒,然后阴沉地说,「不是。」

    小夏倒吸了口冷气,转身就跑,但雾中却斜斜伸过来一隻焦黑的手爪,一把抓住了小夏的手臂,同时那个让小夏误以為是阮瞻的黑影从雾气中浮现了出来!

    一张陌生的、圆乎乎地老大爷的脸出现在小夏的面前,大约六十上下的年纪,头髮稀疏,有一个光光的脑门和大大的鼻子。这张脸在平时该是慈祥的,可此刻却呈现死灰色,脸上掛著呆滞的笑容。

    「我是栓柱他爹。」他说。

    小夏吓傻了,不知道谁是栓柱,只知道这在北方农村是个非常常见的名字。

    「我是栓柱。」那个在侧面拉住她的东西突然说。

    下意识地,小夏猛的扭转过头,正见到一张脸差点贴到她的脸上。

    这是个三十多岁男人的脸,眉角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憨厚朴实的外貌却掛著阴森的笑容。他一边回答小夏,一边加大了手的力量,立即疼得小夏叫了一声。

    惊恐之下,她拼命挣扎,然而衣角又被一隻手抓住,这次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然后又出现一个自称是栓柱他媳妇的女人和栓柱的娘。

    这是一家人!假如真的有冤情,那麼这样的仇怨会是极其强烈,她生存的机会就更渺茫,而她根本什麼也没做过,她更冤枉!

    这愤怒让她生出一股力气拼命挣扎,虽然有不知道多少隻鬼手袭击上她的身体,她还是腾出一隻手握紧护身符,一边大叫著「南无地藏王菩萨」,一边从他们的缝隙中挤了出去,拼命地狂奔起来!

    他们竟然冒充成阮瞻来骗她,太可恶了!為什麼冒充他,对她而言他是那麼心爱的人!这念头让她气得差点落泪。

    受伤的肩膀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让她又气恼又伤感的心裡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如果那一家子是鬼,那麼她為什麼会撞疼了伤臂?回忆当时的情景,她明明是撞到了一个实体。这想法让她的脚步慢了下来,细细体味刚才的感觉--

    木头!她撞到的是木头!再回忆一下,那一家子虽然有人类的头,却有木头的身体,所以那个老头儿会有阮瞻那麼高,身材比例却不正常,因為他的木腿太长了!

    这是為什麼?為什麼要為一颗幽灵的头安装上木头的身体,有什麼寓意吗?

    答答答--

    不等她有一点思考的空间,身后又传来声音。小夏这次知道為什麼那脚步声会闷声闷气的了,因為是木头打在潮湿的地面上形成的!

    她被追赶著跑,然后突然眼前一亮,她又闯进了没有被雾气笼罩的广场!

    剩下的九个人都在,包括被吓疯的毛富和紧追著他去,并竟然抓住了毛富的赵家远!

    所有的人都脸色苍白地盯著湖水的方向。

    小夏也顺著他们的目光望去,见湖水中又喷出三道喷泉,和已经变红的三道喷泉一起分?言诤的半边。如果这次会有三人死去,恰好是十二个人的一半,那麼代表餘下的六个人的喷泉是不是要「装饰」湖的另一半?!

    九个人惊恐不安地站在那裡,除了疯了的毛富,每个人都怕接下来要死的那三个人有自己在内,连大气也不敢出,浑身紧张著,随时準备反抗那看不见的突袭!

    然而这一次,等待的时间特别长,四週死寂一片,除了「哗哗」的水声,每个人「砰砰」的心跳声,好半天什麼也没有发生!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9:56

第一次,小夏明白这件事--最折磨人的不是死亡,而是等待死亡!

    不是不逃走,不是要任人宰割,而是此刻身后的雾如同一道坚实的墙,没有人能离开,除非这场恶意上演的戏演完,「他」才会赶著下一批人离开,在无望的逃跑中等待下一场屠杀的开始!

    漫长的等待让每个人都备受煎熬,直到有人受不了这压抑至极的气氛,一边垂打著那无形的雾门,一边哭叫起来!

    听不清他们哭叫著什麼,也听不清是谁在哭叫,现场只有惊恐、绝望的情绪在蔓延,好像已经没有任何生的希望。

    「都闭嘴!」

    在小夏从惊恐中爆发愤怒前,左德先大喊一声。只见他大步走到广场中心去,对著湖水大叫,「你是什麼意思?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这样装神弄鬼,死了都让人看不起!有什麼招式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9:57

广场不小,左德似乎倔强著不肯离开这裡。可毛富的速度奇异地快,一直迫得这两个人躲避的角度越来越小,最后也只能再度跑入浓雾中才算完。

    「还剩下妳。」毛富对小夏说,脸上扯出一个僵硬的笑。

    小夏看了一眼湖水,见那三道喷泉也已经变成了红色,知道这一幕也已经演完,幕后「导演」在清理场地,等剩下的人再度被「请」回来后,新的杀人戏剧又会上演。那三具尸体也会如前面死去的人一样无影无踪,而下一次那象徵死亡的喷泉会涌出几道?又会有什麼奇怪的死法?受难的又将是谁?

    她没等显然被控制的毛富跑过来追她,自己就走进了迷雾中。既然一切都设计好了,她还不如省点力气想点别的反抗方法。可惜她一直想和阮瞻学习一点道术,却因為懒惰和忙碌於琐事根本连一点皮毛也没学过,否则今天也不会毫无反抗之力!

    假如她能活著走出这个城,她一定要拜阮瞻為师!

    阮瞻的名字让她的心柔软起来,这时候她有点恨自己平时胆怯的行為了,為什麼不在还有机会的时候告诉他自己的感情?如果死在这裡,她就永远无法告诉他那句心裡的话了。就算他能通灵又能如何,阴阳两隔,她永远无法体会他的怀抱了!

    从没有过一刻,她更深地体会到内心深处对阮瞻的渴望!或许在他们见第一面的时候,她隔著酒吧大门的玻璃向裡面张望时,当她看他站在柜檯裡对眾多的女客温柔又疏离的微笑著的时候,当意识到他斯文有礼的外貌下是冷酷和淡漠的时候,她就已经爱上他了。

    是谁说的,爱情像闪电,你永远不知道它在什麼时候、什麼地点击中你!

    她曾经以為自己会喜欢万里这样优秀的男人--温和、健谈、幽默、稳定、聪明,阳光下的天之骄子,好像一团温暖的火,永远有分寸到不会让你冷,也不会让你烧到自己,没想到自己竟然爱上了一个习惯在冰冷的黑暗中蛰伏,不愿意任何人靠近的男人。

    可她就是爱了,不知不觉地就爱了。他是那麼坚强又是那麼脆弱,坚强到能不被任何东西击倒,又脆弱到一碰就会破碎,让她情不自禁又不顾一切地想接近他、温暖他,想让他生活的快乐、轻鬆,想扫光他心中的阴霾,想让他心中的坚冰為她溶化成温柔的春水!

    阮瞻!阮瞻!

    她热烈地轻喃著他的名字,很想立即跪下来乞求上苍,只要他能出现在她面前,她就要说出那句她一直埋藏在心裡的话,不管结果会如何,她要对他说出来!

    去他的农村包围城市计画,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这世界有太多的意外,只要有一个机会,她绝不会再错过了!

    彷?坊赜χ她的祈祷,当她在迷雾裡乱走,也不知道走到哪裡的时候,心灵深处忽然又听到了阮瞻的呼唤!

    是他吗?是他来救她了还是--

    她不敢说话,警惕又期待地向四週望著,生怕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或者那家子木头人又用阮瞻的声音来欺骗她!

    「答答」的脚步声缓慢地传来,有些迟疑感,与平时阮瞻那种稳当又坚定的感觉不大相同。这让小夏的心臟紧缩著,绝望感慢慢从心中升起。

    脚步声越发近了,好像对方已经到了她眼前。

    紧张中,小夏作出了判断--跑!他不是自己要等的人,因為他是不会来这麼快的,因為在这个鬼域裡,上苍一定听不到她的祷告!

    她转身就跑,但雾气中突然伸出一隻手来,从身后一把揽住她的纤腰,死死地抓住她不放,让她感觉一定又是那个栓柱来缠她,於是奋力挣扎!

    「放开!放开!放开我!」她拼命扭动身体,又是踢又是打又是咬,像被捉到的小兽一样不顾一切地想摆脱箝制,但却毫无用处,还是被强行带到了一个怀抱裡。

    「嘘--是我!没事了!是我。」来人强硬地把她按在自己的怀裡不放开,但语气却温柔极了,「嘘--嘘--别吵,小夏。妳没事就好,吓死我了,我以為这次来不及了!好了,没事了。」

    耳边熟悉的语气和来人身上那种特有的、由酒类的甜味和菸草的苦味混合而成的味道让小夏僵硬的站在那儿,不再挣扎了。是他吗?真的是阮瞻吗?他怎麼会来?他怎麼会知道她在这裡?

    她伏在他怀裡不动,而阮瞻看她安静了下来,就轻轻放开了她。他虽然看不见她,但是可以感觉得到她的气息,那是他日夜思念、一直放在心裡温存著的,绝不会认错!

    然而,虽然他放开了她,但他们站的很近,近到彼此之间能呼吸到对方的气息,感觉著对方的感觉。

    阮瞻感觉到了两人之间态度的曖昧和危险,向后退了一步,没想到小夏却猛地扑过来死命地抱著他,紧紧地贴近著他,感觉到他温暖强壮的身体、有力的心跳。

    「真的是你吗?」她哽咽著。

    「是我。」

    只是两个字而已,却让小夏泪流满面,心裡所有的惊恐和绝望此刻只化為一股热力充塞著她的心、她的脑海、她的灵魂、她的一切!

    「别哭!」

    阮瞻抬起手,準确地捧著小夏的脸。她脸上湿润一片,那冰凉又细腻的触感令他忽然升起一种极温柔的情绪,心如决堤的洪水一样,冲得他那一贯强行保持的冷静和理智荡然无存。

    或许是他一路上一直用意念热烈地呼唤她的名字,让他的心也热了起来,以至於到现在,他的整个世界都只是她而已。什麼危险、什麼鬼怪,彷?范际遣淮嬖诘摹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9:58

他多麼爱她啊!虽然不知道是什麼时候开始的,但他记得在血腥玛丽事件中,T大宿舍楼下,她焦虑又心疼地抚著他的脸时,他第一次心悸;记得她是第一个在雨中為他送伞的人;记得她对雪女喊「那个男人是我先看中的」;记得她想向自己表白,而被自己掩饰过去后的那种伤心和胆怯;记得他们在A市的「同居」生活;记得她平时野蛮表像下细腻的温柔。

    就这麼一点一滴的,他就在几次同生共死的经歷中把她放在了心裡。成為他那似乎万年不会溶化的心中唯一的温暖!

    他挣扎过、也努力过,可是完全没有用,越逼自己远离她,就越是想靠近,那种渴望折磨得他日夜不寧,让他的心好像是火山,表面虽然平静,但内心深处却翻腾著滚热的岩浆!

    他的手在她柔软的面颊反覆流连,情不自禁的俯下头去,感觉著她的呼吸离自己越来越近,近到只要微微动一下就会触碰到她的嘴唇。

    「小夏--小夏--」他一遍遍呢喃著呼唤她,虽然她就在他怀裡,他却还是体会到了就算那种就算心上人就在身边却还是渴想不已的相思。

    「阮瞻--」小夏细细地叫他,说话的时候差点擦到他的嘴唇,让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没有立即减少两人间几乎那微不可见的距离。

    「是我--」他几乎颤抖了!

    「我要证明看看。」

    小夏答了一句,明显迟疑了一下,然后只向前了一厘米就把自己的唇贴在了阮瞻的唇上。

    「我爱你!」

    她在阮瞻的唇上磨蹭著说出这句一直想对他说出的话,让阮瞻在一瞬间感觉到了自己的心生生被人从胸腔裡拿走的痛苦和甜蜜!

    她爱他!生平第一次有他所渴望的人也认真地爱著他,这让他的心底涌上一股不可抑制的热流!

    她的嘴唇柔软湿润,分外娇美,让他热烈的追逐上去,虽然感觉她想退开,他却纠缠不放,把她的温热和自己心中所有的冰冷搅缠在一起,在眨眼间就丧失了所有思考的能力,全身心都集中在她的唇舌上!

    他们就这样热烈的吻著,完全忘了这是身处於什麼样的环境之中,心裡就只有对方,直到阮瞻气喘乎乎的放开小夏,改為把她紧紧抱在怀裡。

    触碰她是个错误!

    阮瞻把头埋在小夏的秀髮裡,贪婪地吸取著她特有的芬芳!他也爱她,非常爱。可是他是没有资格这样的,哪知道当他感觉到她就在附近,一把拉她入怀时却一瞬间丧失理智。

    以后要怎麼办?

    嘻嘻--

    一声尖细的轻笑在雾气中传来,让一直拥抱著的两人立即分开,两人间瀰漫著的柔情密意也迅速收起。小夏一哆嗦,下意识地要拉阮瞻跑,却被阮瞻拉回护在身后。

    阮瞻冷静地站著不动,把自己的周围想像成一个表盘,那声音来自於数字2,也就是十分鐘的位置,当他清醒地意识到这一点,一个掌心雷就打了过去!

    随著那蓝色的电火花爆开,一声人类无法发出的尖锐叫声响起,同时白雾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豁口,让一大片地方迅速失去了雾气的阻挡,虽然那白雾马上就又合拢了起来,但小夏还是看到了一个披头散髮的女鬼向一块破布一样「唰」地飘走。

    而在雾气被掌心雷震散的地方,小夏还看到一个诡异的现象--他们正处於一条街的中间,看样子好像是用作商业街的一条街道,这城市还没有人入住,当然不应该有人烟,可小夏却看到街上熙熙攘攘的非常热闹,各色人等或买或卖、孩子们在追逐、老人们在閒逛,在她看到此情此景的瞬间还有一对夫妻从她身边走过去!

    只不过这些人的面目全模糊不清,衣著也很老旧,而且这一切行為都没有发出声响!

    阮瞻敏锐地感觉到小夏的异常,「怎麼?」他问。

    「你没看到吗?」小夏有些意外,从侧面探出头来看他的脸。

    他是个有天生阴阳眼的男人,而且灵力强大,不可能自己看得见,他看不见,除非自己出现了幻觉,可是他在身边,不会有人敢对自己施展幻术!

    而当她疑惑地看向阮瞻时,就发现了不对劲。初相见时,她以為又是栓柱来缠她,所以根本没看清来者是谁,之后就是那个热吻,让她沉醉又羞涩,一直没来得及好好看他的脸,此刻一看,才发现他的脸色有点病态的苍白,而且眼睛没有了平时的光芒,只是对著一个地方直视。

    「你怎麼了?」她绕到他身前来,习惯性抚他的脸。

    阮瞻很喜欢她细緻的掌心给他的触感,但还是把头闪开了,「没事,会好的。」

    可他越是轻描淡写,小夏就越紧张,「你进镇时遇到了麻烦,对不对?」她拉他的脖子,让他不得不低下头来,不过两人气息太过接近,让他又想要吻她。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9:58

「你的眼睛怎回事?」她的全副心思都在他的伤上,「一定是你了进来找我,著了别人的道,是不是?天哪,这都要怪我!」

    她再次拥住他,「我是天生的倒楣蛋外加砸锅匠,你不管我多好,那样你就不会受伤了。都是我不好,总是拖累你,你一开始就不该理我,那样你一定还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作你的夜店老,不用违背心意来做你不喜欢的事!这都要怪我!」

    「不是这样的。」阮瞻拉开小夏,很认真地说,「总是遇到灵异事件,是因是那种很容易和灵体沟通的敏感体质,还因心肠软,所以总会无意中招唤他们来。他们是想让帮忙,事实上是帮了的,如果作好事也是错的话,那还有什是正确的?」

    「可是--我拖累了你。」

    「不是,这次是我拖累了,这一切都是司马南做的。」阮瞻情不自禁地抚摸著小夏的头,「我的伤没关,不过是我打破结界时被司马南偷袭,被封了一些能力和视觉,等我们出去,会好的。」

    「你安慰我!」

    「不,是真的,我发誓我会好的,不要担心。」阮瞻又把小夏抱在怀,不过这一次不仅是情之所致,还因他要和小夏谈谈,不想被任何人听到,可是他的功力大部分被封,能造的结界相当有限,所以只能如此。

    他的肉眼看不到正常的景象,他的阴阳眼也看不到异物,但是他渐渐感觉到了他们是身处在一条「人来人往」的街上。於是他利用了剩的那部份功力屏蔽住自己和小夏的气息,让那些东西暂时也感知不到他们的所在。

    「现在好了。」阮瞻定了定神,努力把心思转移到目前的困境中,「先告诉我,阿百什没跟著。」

    阿百的名字让小夏的心再度揪紧,「我不知道。她一直跟著我的,可是我们从山坡上滑落到这个城镇来了后,我昏迷了一阵,醒来后她就不见了!」

    「昏迷?受伤了,在哪?」

    「没什,就是摔伤了肩膀而已。」她无意识地把左肩向后缩,让阮瞻立即意识到是摔伤在那。

    「我该跟跟得近点的。」他又自责又心疼地抚了抚小夏左肩。

    「现在你来也是一样啊。」小夏的脸在阮瞻的胸口舒服地蹭了蹭,「可是阿百会在哪?她不可能不和我说一声就走,我真怕她出事!」

    「她是魂体,按理说应该会没事的,可是这怨气很重,也许会伤到她。不过,她生前是了不起的人,应该可以自保,不要过度担心。这的事解决了,一切也会恢?驮础!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30 19:59

小夏点了点头,一颗心完全放下了。只要他在身边,她就觉得温暖平安,就算马上去死她也不怕!

    阮瞻撤掉了那个小结界,压抑著自己因过度使用剩餘灵能而渐渐不平稳的气息。他故作轻鬆的说话。用以宽小夏的心,但实际上他们的情况还是很危急的,和这些冤灵捉迷藏并不是好玩的事。可他必须要回到广场上去,因為这是唯一把倖存的六个人找到的办法!

    「跟著我走就好。」小夏拉住阮瞻的手,心疼他这样骄傲的人,却因為看不见而不得不依赖自己。她并不担心他无法恢?停反正无论他变成什麼样,她也会永远和他在一起。

    阮瞻来了,一切都不同了。原来她在城裡是惊恐的躲避,心裡充满了绝望。可现在他在身边,就算身处地狱裡也没什麼关係。

    两个人手挽手的在迷雾中慢慢的走,哪裡像和冤灵在斗争,倒像是一对情侣在散步。小夏走几步就会看看阮瞻寂寞的侧脸,心裡不住的怀念那个突如其来的热吻。和被那女鬼打断的柔情蜜意,有一瞬间竟然希望这条路长得没有尽头,两个人就一直那麼走下去。

    然而再长的路也有走完的时候,当小夏迷醉得差点忘了这是一座杀人的迷城的时候,就觉得眼前一亮,她没有预兆的又回到了广场上。

    其餘的人已经毫无例外的待在广场上了,每个人都被折磨得麻木了,就连刘红也只是惊恐的站在左德的身后,没有再又哭又叫,绝望使他们如待宰的羔羊一样软弱,甚至没人发现小夏带回了一个男人,这裡不再是六个人了,而是七个!

    「有多少水柱?」阮瞻低声问。

    「三个。」小夏看了一眼湖水。

    这就是说要有三个人死去了吗?谁是最后的倖存者?

    「别怕,我们让它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好。」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但终於还是让一直比较清醒的左德注意到了。他有些意外,也有些惊异,随即在心中升起了一点希望,因為在这死局中竟然有新鲜空气进入,还因為阮瞻的镇静和略带傲慢的态度让他隐隐感觉到了生的机会。

    他拖著刘红慢慢向小夏这边走了过来,可是才走到了一半就突然被一股大力推到了广场中心去,同时被推过去的还有和他在一起的刘红,马记者和赵家远,剩下的六个人中只有小夏和疯了的毛富没有被袭击。

    新的一幕『戏剧』又要开始了!

    小夏焦急的抬头看了看阮瞻,却见阮瞻不动如?a的站著,面对著广场中心的方向,显然他能从这四个人的惊叫声中判断出目前的情形,但却还不準备动手。

    他的镇定给了小夏信心,所以她虽然心头发麻,却不再惊慌。

    只见那四个人被推到广场中心后,就被分成两组,两人一组,面对面站著,搭配著四四方方的大理石地面,好像四个棋子一样,根本不能动,只能任外力摆?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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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驱魔人》--作者:柳暗花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