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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享受人生

魔幻江湖《魔咒就是9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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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23 09:25 | 显示全部楼层
  “什么呀你!你的脑子怎么精灵古怪的,还没有哪个女孩,可以让我为她改变的,特别是做人还是做妖这件事上。其实在我们那个时代,半妖是最遭人唾弃的族群,我从小都被我身边的人类和妖同时鄙视欺负,因为我只是个半妖,不是人也不是妖。从那时我就下定决心要变成一个真正的妖!”

  妖!一个真正的妖,到时他变成了真正的妖,还会有人性吗?还会记得我吗?

  “喂!你在想什么?我想吃狗饼干!”他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干嘛要给你吃?”我气愤地嚷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气。

  “你刚才抱着我哭的时候说的!”他也对我嚷。

  “谁抱着你了?”我的脸猛然之间红得跟番茄似的。

  “明明就有,你抱得那么紧,差点把我勒死!”

  正在我和犬夜叉针锋相对时,小白叼着狗饼干袋走进房间,犬夜叉一看眼睛一亮:“小笨狗,快把好吃的给我!”

  “小白快跑,他要跟你抢吃的!”我赶忙冲过去掩护小白,看犬夜叉扑过来,机灵的小白吓得叼着狗饼干袋四处逃散,好在它个子小四处躲藏,犬夜叉怎么也抓不住它,小白跑累了,干脆直接钻进我矮矮的床底下,气得犬夜叉在床前蹦来跳去,我则笑得前仰后合,其实跟一只狗妖在一起也是这么快活……

  再后来的日子里,犬夜叉怕豹妖再来袭击我,平日都跟着我,陪我上学,去图书馆,去超市……

  比我家小白还忠心。当然长成他那样自然是不能出门见人的,所以我给他买了顶帽子,将他的狗耳朵塞进去,换了他那套像戏服般的外套,他看上去还真像个平常的人,我上下打量他:“做人有什么不好呀!在我们世界里,你起码算是个帅哥呀!”

  “什么是帅哥?”他一脸迷惑。

  “就是很招女生喜欢的那种男生!”我笑道。

  “那也应该招你喜欢了,那你为什么总用你那老祖宗的魔法欺负我这个帅哥,还不买狗饼干给我吃!”犬夜叉说得简直就像个被我一直压榨的农奴。

  我狠狠白他一眼:“你这家伙给你吃香的喝辣的,你都不要,偏喜欢跟我家小白抢狗饼干吃……”我转身准备离开。

  “你去哪?”他跟上来问。

  “我想带你去游乐场玩啊!你来这么长时间我还没带你去玩过了!”

  “我能带上狗饼干一起去么?”他可怜巴巴地问。

  “如果你让我用狗绳套着你出去,你就可以带上狗饼干!”

  “哼!”他知道我是不会答应的,干脆在我前面一步走出了家门,我总很排斥犬夜叉吃狗饼干,也许是我心理在作祟,因为我一直期望犬夜叉能变成一个真正的人,而不是一个可怕的狗妖怪,到时候他真的打败豹妖得到另一半“四魂之玉”,我会将手中的半块交给他吗?让他变成一个他梦想中的真正的妖,我不敢想像,也不愿再想下去,我追着犬夜叉走出了家门。

  到了人山人海的中山公园游乐场,我看着上下翻滚的过山车,偷笑着望着身旁的犬夜叉:“陪我玩这个吧!”

  “这是个什么东西,看起来挺吓人的!”他有些怕怕地看着这个上下翻飞的庞然大物,犬夜叉对电动的东西是很反感恐惧的,他甚至不喜欢我寝室里的那台电视机。

  “过山车呀!勇敢人都玩的游戏!你敢吗?”犬夜叉想也不想的点头,就这样他连拖带拉的被我骗上了贼船,经历了他这辈子最难忘的天旋地转,五分钟的时间比一小时还难过,当过山车停稳后,他第一个奔出去,把吃了一天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不!仿佛五脏六腑都要一起往外冲的感觉,我不知道他竟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忽然有点手足失措起来:“你怎么了?怎么了?”他随后趴在我的肩上动弹不得了:“笨丫头!你害死我了!我吃了一天的东西全吐出来了!”

  我以难得的温柔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说:“别难受了,我回家买狗饼干你吃!”

  犬夜叉一听猛地蹦起来:“你说的啊!别反悔!”刚跳起来不到几秒钟,他又倒下了!

  躺在寝室的床上,犬夜叉边难受的哼呀着边往嘴里塞着狗饼干,我都不知道他这样的难受是不是为了混饼干吃而装出来的了。

  “你怎么这么差劲,还是狗妖了!”我故意激他。

  “那是有原因的,要在平时我是不会这么惨的!”他凶巴巴地道。

  “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呀?说来听听!”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将头侧向一边。

  “你说不说?”我一把抢过他的狗饼干。

  “喂!你呀!哪有你这样野蛮的女生!”他刚想坐起来,又晕晕地倒回床上去。

  “说不说?”我拿狗饼干召唤小白:“来,小白,吃饼干!”眼看小白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犬夜叉实在忍不住大叫道:“好了啦!告诉你!马上就到月圆夜了,在这个周期内我的身体机能就会下降变得异常虚弱,到了月圆之夜我会变成真正的人类!这是我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人类?你可以变成人类?”我能感觉到我的脸上竟爬上了笑容。

  “看!你笑话我了吧!一个可以变成人的妖,叫什么妖呀!这种事情我怎么可以让你知道!”犬夜叉趁我呆楞之时一把夺过我手中的狗饼干:“你这笨丫头,我现在最担心你了,万一我在月圆之夜变成了人类,豹妖又趁机来偷袭你,那谁来保护你呀!”他想了好半天,又继续说道:“如果他实在要伤害你,你就将四魂之玉投进豹妖嘴里,让四魂之玉在他身体里结合,四魂之玉在妖的体内结合的威力会难以控制,所以四魂之玉会因此爆炸,那么豹妖自然死翘翘了!”

  “四魂之玉爆炸了你该怎么办?你没有四魂之玉就永远变不了真正的妖!”我看着他说这句话时满脸真诚,他竟在担心我的安全,我感动得有些说不上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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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23 09:26 | 显示全部楼层
  “为了变成妖,我也不能牺牲你的生命呀!虽然你这么野蛮!”他朝我挤眉弄眼地笑,我一拳砸在他脑袋上:“你才野蛮了!”犬夜叉摇头晃脑四处躲避我的铁拳,我则双手齐下的收拾他,笑闹声溢满整个房间。

  我多么希望这样快乐的日子一直这么继续下去!

  月圆之夜很快就来到了,犬夜叉越来越虚弱,特别是前天他玩了过山车后,就一直都没恢复,我抱歉的不得了,他无所谓地摇头:“在我原来的世界中,虽然变人的这几天对我来说很痛苦,而且有时候会遇到不识相的妖怪和猛兽趁机袭击我,可是我也健康地活到现在了!”

  我拍拍犬夜叉的头说:“放心这次我会保护你!”

  半晚放学后,我决定去学校后门那家宠物商店给犬夜叉和小白买狗饼干,所以我照例走了后花园那条路,但一走进来我就后悔了,这条路虽然很快可以到达学校后门,可是阴森恐怖,当时不就是在这遇到犬夜叉的么!我好笑地回忆这当时,碰上犬夜叉我使劲拧他耳朵时的搞笑情景,不由笑出声来,正在这时,花园里喷泉的阴暗角落发出另人毛骨悚然地声音:“四魂之玉的巫女什么事情让你如此开心!犬夜叉那狗妖快死了吧?”我恐惧地望向那黑暗处,豹妖发出一声嘶吼从黑暗处走了出来。我吓得连嘴巴都关不住,原来真被犬夜叉猜对了,豹妖真的趁他变成人,没有力量跟他对抗时,来找我麻烦,我吓得猛往后退:“你想干嘛?”

  “我当然是要四魂之玉,不要装傻!”豹妖向我伸出了尖利的爪子。

  我一边躲闪后退。一边四处寻找出入。

  “别想逃,如果你觉得自己比豹子的速度更快一些的话!”豹妖狞笑着。

  “我……我干嘛要逃!你没见识过我的厉害吗?我是巫女的后代,我会使用魔法!”我这么一说,豹妖好似记起了上次被我老祖宗的魔法打跑的事情,有些害怕起来。

  我趁机拿出我的四魂之玉,大叫道:“老祖宗消灭他!”我能想象我自己的样子,就像塞亚超人般。

  豹妖连忙用手去挡,可惜我的宝玉就是不会发光了,我又继续大叫,可四魂之玉好像突然睡着了一样,再也不保护我了,豹妖见状大笑:“看来你不是个称职的女巫!现在该你看看我的厉害了!”就在豹妖向我扑过来的瞬间,我看见一个红影闪到我面前,我睁大眼睛,挡在我前方的又是何方神圣,该不是老祖宗派来救我的吧!我连忙套近乎:“这位神仙大哥是谁呀?”

  “笨丫头!你看我是谁了?”他转头,我尖叫,竟是个没有耳朵,尾巴的犬夜叉,他的头发也是黑色的:“你是犬夜叉他大哥?”我傻傻地问上一句。

  倒是豹妖停下了进攻的脚步替他做了回答:“呵呵!这不是犬夜叉么,怎么又变成了人了,半人半妖的杂种,到底是没有我们纯正血统的妖好,永远有用不完的力量,哈哈!永远也不用变成柔弱的人类!”

  “你才是个禽兽了,没听说过混血的物种是最优秀的么?书读少了你!”我为犬夜叉报不平,还不忘再次打量我眼前这个人类版的犬夜叉,简直和我想象的一样帅,其实当人蛮好的,我嘿嘿地笑。

  “我没时间跟你们废话,等我杀掉你们取到四魂之玉成为世界上最厉害的妖怪,统治整个世界哈哈!”他张开血盆大口向我们扑来,犬夜叉将我推到一边,豹妖向他扑去,变成人类的犬夜叉根本就没有能力与豹妖抗衡,他只能不停地躲避豹妖的进攻,豹妖张狂地大叫:“狗妖!快使用你那厉害的丧魂铁爪呀!”而他的利爪在犬夜叉身上划出了一道道的伤痕,我想也不想的奔过去,捡起地上的木棒对着豹妖一阵猛打,豹妖回头丢下犬夜叉轻轻挥手扭断了我手中的木棍,向我扑来,我吓得围着喷泉乱转,可他却轻易地扑倒了我,犬夜叉爬起身又冲了过来,豹妖向甩小鸡般将他扔在了一边,豹妖锋利地铁爪死死地抓住了我的肩,我只感觉温热的血水缓缓地顺着他的爪子往外流,可我一只手能死死护住胸前挂的四魂之玉。

  豹妖大吼:“快把四魂之玉交出来,你死的也不会那么痛苦!”

  “屁话!给你我一样要死!”我嚷道,现在的我似乎一点也不害怕这个豹妖了,我更担心地却是不远处被豹妖甩倒在墙角边的犬夜叉,他的额头和后脑勺上血迹斑斑,可他仍坚持爬起来大叫:“白麒,快将玉石扔进他嘴里!”

  “我不给,我给他了,你就不能变成真正的妖了!”我坚持地抓紧四魂之玉。

  “不!我不要变妖了!你快呀!”他急得狂叫着。

  我倔强地摇头,豹妖咆哮道:“死丫头!”眼看他要一掌拍向我,犬夜叉飞也似的跑过来,将我手中扯住的四魂之玉猛地拉下来扔进了豹妖的嘴里,豹妖一阵狂笑:“哈哈!我要变成世界上最厉害的妖了!”他一掌拍开我,一手掐住犬夜叉的脖子将他从地上拧了起来:“你这个半人半妖的家伙我早看你不顺眼了,今天我要让你死的很难看!”他捏住犬夜叉的爪子越收越紧,我想过去帮他,可是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突然学校后院的喷泉闪闪发光起来:“啊!这是回到另一个世界的出口!竟然在这儿,我还一直在寻找他,哈哈!不过我要收拾完你和那丫头再走!”

  原来我们学校的那口喷泉就是连接他们那个世界的窗口,犬夜叉一听,瞬间似乎想到什么,猛地用自己的身体去撞豹妖的身体,豹妖一个没站稳和被他拧住的犬夜叉一同跌进了喷泉,我尖叫着:“不!”喷泉里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巨响,整个喷泉被炸得支离破碎。我知道犬夜叉为了救我将豹妖推进时空隧道,而豹妖身上的四魂之玉又将爆炸了,犬夜叉却……

  我大声哭喊着:“笨狗狗!你死了我怎么办?我会难过一辈子的!狗妖你别死!我给你买好多狗饼干,你回答我呀!”

  而那口喷泉只是沉没地继续冒着黑烟。

  我趴在地上,嘶声裂肺地哭起来,想着这么多天的快乐生活,我一点也不愿意和犬夜叉分开,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妖,为什么老天不保佑他呢?

  “笨狗狗!你太笨了!”

  “吵死啦!”爆炸地烟雾中,一个红色地身影走了出来:“笨丫头!是你说的啊!多得吃不完的狗饼干!所以我回来了!”

  “你!犬夜叉!”我高兴地扑了过去,他一把将我抱在怀里:“我决定做人了!”

  “为什么?”我从他怀里抬起头。

  “明知故问!”他嘿嘿地傻笑道。

  “该不是为了我改变了吧?”我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你作妖怪我也能接受呀!”

  “谁为你呀!自作多情!哈哈!我只是为了狗饼干才留下来!”他一脸坏笑。

  “什么呀!你这笨狗!”我用拳头砸他。

  他抓住我的拳头:“我再也不能做狗妖了,因为四魂之玉爆炸的力量使我的体内基因起了变化,我只能做为人存在了,我回去的入口也被炸掉了!所以请你以后收留我吧!”他可怜巴巴地说道,

  “那就看你以后表现如何了!起码以后你不能再说吃狗饼干了,因为你是个人!”我教训道。

  “是!是!”他猛点头,我满意地点头:“那我们回家吧!”我和他互相一瘸一拐的搀扶着回家。

  “回家吃狗饼干?”犬夜叉开心地大叫。

  我再次一拳砸在他脑袋上,然后我俩都哈哈地大笑起来,我知道,犬夜叉将永远是我的狗狗了!

[ Last edited by 享受人生 on 2005-2-23 at 09: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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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23 09:2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滴眼泪:罪爱

  箩,这么好吃的PIZZA你为什么不吃呢?好友若在旁问到。

  那里边有大蒜,我……天生……就…不喜欢那个味道。我敷衍着,不自然的笑着。

  不会吧,又不是吸血鬼,怎么会怕大蒜呢?若打趣的问到。

  我的脸变得惨白。

  若,不要再调侃箩了,你明明知道她最讨厌别人这么说。帝在一边为我解围,冲我微微一笑。

  我极不自然的笑着,帝的笑容如此灿烂,虽然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但我的心依然不经意的“嘣,嘣”直跳。

  啊!箩,你的嘴流血了?帝愣了一下,惊讶的指着我的嘴角。

  没,没什么,你们先吃,我去洗手间。我捂着嘴,转身跑开了。

  卫生间里一个人都没有,我慢慢张开嘴,果然,是牙齿长出来了。我擦拭掉嘴上的血迹,纯熟的带上准备好的口罩,从后门悄悄的离开了餐馆。

  这是第几次了呢?一路上我边走边想。

  晚上若依旧打来电话来询问我白天的状况,也许是因为习惯了我经常半路撤席,所以她已经不以为然了,给我打电话似乎成了例行公事,闲侃两句便挂了。

  这么晚了是谁的电话?姨妈一脸严肃的站在我的面前质问到。姨妈是一个漂亮的女人,黑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修长的身躯,雪白的肤色,高高盘起的发髻,与这美貌唯一不相称的就是那轻蔑的眼神,肆无忌惮的轻蔑,让我不能不恨她,是这个狡诈的女人,害死了我的父母还有祖母,霸占了这栋别墅,我一直把她当成我的仇人,这个古老家族的敌人,但她却不屑与我这个毛孩子计较,是啊,能让她感兴趣的,只有祖母遗留下来的那个长生不老的巫咒,只可惜,至今她还没有解出其中的玄机。也许她觉得我对于解开玄机还有点帮助,所以才没杀我。毕竟我是祖母最喜爱的孙女,可是祖母却从未向我提起过关于那巫咒的事。

  我走进自己的房间,屋里没有窗户,墙上都挂着黑色的帘布,没有什么可爱的装饰物,屋里的一切简洁,明了。我坐在椅子上,玩弄着手中的线绳,打一个结,绕一个圈,套在墓地里采摘的荆棘上,滴上三滴麒麟兽的血,这是祖母教给我的,她常说如果可以很熟练的做好,就会有奇迹发生,可如今我已经可以很熟练的操作了,却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不在乎,对于我来说,这只是一种思念祖母的方式,其他的,已经无所谓了。

  这时,屋门被轻轻的推开了,安娜推着餐车轻轻的走来,银制的器具来回碰撞,发出细小的声音,在这宽阔而幽静的别墅里却显得这么吵闹,刺耳。声音越来越近,安娜,站在了我身边。

  安娜,下次如果还这么大声会被姨妈骂的。我有些埋怨的说到。

  安娜是这栋别墅的管家,是个温柔贤淑的女子,但有时做事总是有点不拘小节,让我很不理解她是怎么当上总管的。

  我知道了,小姐,还是先把夜宵吃了吧。安娜俯下身,在我耳边轻声说到,她总是喜欢趴在人耳边轻声的说话,因为她原来是祖母身边的人,祖母耳朵不好,所以她才养成这个让人不自然的习惯,索性我已经习以为常,若是别人,一定会被吓一跳,若曾经就说她的声音温柔得让人发毛。

  她把餐具和一大杯红色的液体放在我的桌上,转身准备离开,临出门时还再三嘱咐到,小姐,一定要喝啊,不然第二天会没有精神,身体也会受不了的,特别是……牙齿。

  我没有说话,她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我端起酒杯,里边浑浊的液体在微弱的烛光下散发出诡异的香,我不知道这里边又是一个怎样的灵魂。一扬头,喝下去,液体顺着嘴角流下,用纸轻轻擦拭,鲜亮而又浓烈的血腥味挑拨着我的每一根神经,这血的来源一定是一个优秀的人,我淡淡的想着,摸了摸牙齿,已经还原了,我又摸了摸嘴唇里被牙齿割破的伤,沾到血已经完全愈合了,我无奈的笑了笑,真好。

  夜也许很深了,但我还不想睡,拿出厚厚的影集,在昏黄的烛光下一页页的翻看。我的手指停留在一张照片上,上面有我,还有一个满头金色披肩卷发的女生和一个有着乌黑短发的男生,那女生是若,那男生自然就是帝。

  若出身名门世家,有着最正宗的皇族血统,所以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高贵气质,虽然她有时有些任性和骄傲,但她善良体贴,又开朗大方,所以是个相当优秀的伙伴。而帝是一个牧师的儿子,他的家族都充满着浓重的宗教色彩,身上是神的血脉。帝有一半中国的血统,所以他拥有着与夜一样神秘的黑头发,还有与夜空一样迷人的黑色眼仁,再加上本身白种人的皮肤,不得不承认上帝太眷恋他,他有些太过于完美。

  而我,作为这两个优秀人物的好朋友,却是个身份卑微的吸血鬼,想想都觉得可笑,当面对英俊秀美的帝时,更是连想都不敢多想,我一直告诉自己,我不需要什么爱情,有若和帝这样高贵而又亲密无间的好朋友还奢求别的什么,不是太贪心了吗?

  更何况……我们是不被允许的。

[ Last edited by 享受人生 on 2005-2-23 at 09: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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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23 09:30 | 显示全部楼层
  也许天将蒙蒙发亮,我昏昏沉沉的睡去,这一夜,我想了太多。

  当我醒来,天已经很亮了,对于吸血鬼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好事,虽然我可以在阳光下自由的活动,但我的胸口还是会传出撕心裂肺的痛,代表着一个卑微家族的宿命。但我还是要上学,要跟若和帝在一起,我一刻都离不开他们,没有了父母,没有了最疼爱我的祖母,也许对于我来说,他们是我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我脸色苍白的来到学校,若面对虚弱的我已经习以为常,她只是习惯性的说一声注意身体,不过尽管这样,我已是感激,因为我从心底知道,我是配不上他们的。

  中午,我和若在中庭里散步,看到远处恍惚两个人影,我们小心凑过去,竟是帝和一个女子,那女子一头柔顺的浅绿色长发在风中飘逸,显示着她高傲的地位??精灵公主。没错,如此优异的发质,只有精灵公主才配拥有,在这个学院里,所有的人都不寻常,他们的身后都会隐藏着一个庞大的家族,头发颜色的差异,便是他们身份地位的最好体现,而我的头发,是那种艳得如血的红色,在这个世界中,除了黑色,头发颜色越深便是地位越卑微,对于那些名门世家来说,发色自然是种炫耀,而对于我来说,便是种隐隐的伤。

  我和若躲在树后不敢做声,风扫着竹林里的落叶,在空中旋转,一圈,两圈,这林中静得让人窒息,仿佛空气都已经凝固了,帝与公主的对话仿佛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因为两个人现在都在沉默,无边无垠的沉默。

  我……喜欢你。公主开口了。

  ……。帝没有做声。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接受我?公主露出痛苦的神色,露出所有男人看了都会心疼的神色。

  因为我不喜欢。帝开口了,声音清澈而又冰冷。

  ……。公主垂下头用手捂着脸轻声抽泣。

  一切就这么尴尬的进行着,听得我心惊胆战,夏日的太阳又大又毒,不知站了多久,我的头已经晕得厉害,意志也便得模糊,我看不清眼前的风,眼前的竹叶,我渐渐倒下,于是有人接住我,是谁?我看不清,彷徨中黑色的发丝在我眼前飘动,是帝吗?他,晃着我,抱着我,奔跑……

  然后我彻底失去了知觉。

  当我醒来时,我已经躺在了校医院的病床上,若在一旁陪着我。帝呢?这是我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他呀,有课先回去了。若一边削苹果一边答到。那你呢?不用上课吗?我望着若问。我是皇族嘛!只要每学期旷课不超过半数就可以了。若有些骄傲的回答到,她每次提到皇族,总是这副得意的样子,而我的心里却总是怪怪的,是嫉妒?不,我不敢嫉妒,应该是羡慕吧,对,羡慕。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精灵公主还真是大胆!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的去向帝告白,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人物,小小的一个精灵,到秋天就会卧病不起,难道到时候要帝去照顾她?真是恬不知耻!若愤愤的说着,打断我的思路。

  我安静的听,偶尔也会心底隐隐作痛。

  我觉得呀,这世界上唯一配得上帝的只有皇族的血脉!若有些沾沾自喜的说。

  我愣了一下,果然,若也喜欢帝,我不禁有些失落。

  不如我去找他告白吧!若心血来潮的说。

  别……我失声喊到。也许是太突然,把我自己和若都吓了一跳。我……我是说,大家…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我自己掩饰着心中的恐慌强挤出一丝微笑。

  恩,也对,还是等时机成熟了再说吧!不过萝,我可是最相信你才告诉你的,一定不要和别人说啊!帝一定不喜欢依仗家族势力逃课的女生,我要去上课了,你好好休息吧!若脸红红的冲我一笑便跑出病房。

  我第一次看到若这样可爱的神情,往日的高傲形象早已抛到九霄之外,我低下头,爱,真的有这样的力量,可以改变一个人吗?我望着自己的手,与若的手没有什么不同,甚至更为纤细好看。我似乎有些相信了,但一屡刺眼的红发飘进我的视线,我忙的缩回手。不,一切只是幻觉罢了,什么爱啊,这是不可能的,不可能改变这一切,比如,身世。

  当我走出校医院时已经是傍晚了。不知为什么,下午睡了那么久,转眼太阳已经残悬在天边,模糊不清,而我的体力也渐渐恢复了,吸血鬼就是在黑暗来临时复活的家族。

  几朵孤独的火烧云浸红了天边,我喜欢这颜色,因为它是温柔的,美好的,虽然它被黑暗吞噬着,但它可以一直保持那样的美好,直到完全消失在黑夜中。

  天还不算黑,我坐在铃泷塔上不想回家,独自欣赏这最后的美景。这时,一个人在我旁边轻轻坐下。我转头,是帝,我的眼神里划过一丝惊讶和一点点喜悦,但我马上又恢复了冷酷的面孔,我不要在他面前展现出庸俗不堪的自己。

  原来是你啊。我尽量漫不经心对他说,眼睛直直的望着天边,脑子里却一片混乱,又一片空白。

  恩,怎么?不想看见我吗?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是我把你抱到校医院的啊。他仿佛有些骄傲的说到。

  哦,是吗。我继续我的冷淡。

  什么嘛,光“哦”就完了?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啊?刚刚看见我的时候眼睛里不是还充满惊讶和……。他故意没有把话说完,得意的望着我。

  和什么?我有些沉不住气。

  不说了,哈哈哈。他嘻皮的笑了,笑得如此灿烂。

  转身,他走进刚刚来临的黑夜。

  望着他的身影渐渐远去,我也起身,消失在这夜中。

  我回来了。我习惯性的说着,虽然我知道屋子里一定是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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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23 09:31 | 显示全部楼层
  是箩回来了?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再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长辈,真是没礼貌!从壁炉旁的摇椅上传来姨妈那令人厌恶的声音,我一愣,没想到她会在家。

  这种时间,你不是应该出去勾引男人然后来吸他们的血吗?血库里的血可不多了呀,难道你想让我去吸血?我可没到法定年龄,不能出去吸血呢,真抱歉,18岁之前还都要麻烦你了,你也可以杀了我呀,不过亲爱的姨妈,在解开巫咒之前你还不能下手吧?哈哈哈哈。我轻蔑的笑着。

  姨妈背对着我,虽然没有说话,但可以看出被我这一番充满敌意的话气得浑身发抖,过了好半天,她才狠狠的说,小杂种,滚回你房里去!

  我不屑的“哼”了一声便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哐”的一声甩上门,我趴在桌子上,拿出像册,望着上面的爸妈和祖母泪流满面,我歇斯底里的喊着,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丢下我!

  于是我的声音在房间里散开,再被四周的墙壁反弹回来,如此反复,轮回,飘来荡去,像一个个忧伤的灵魂,散不开,聚不来,最终融化在这空气。

  我哭着哭着,慢慢的失去了知觉,朦胧中,祖母的面庞在水气中浮现出来,是那么的安详,那么的和蔼,她抚摩着我的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我说话,箩,箩,箩,箩,……

  祖母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水气中出现一双苍白修长长满老茧的手冲淡祖母的面容,拼命的摇晃着我,像是祖母的手,却不是那样温柔,让我喘不过气来……于是,我醒了,那双手却还紧紧的抓着我的胳膊,摇晃着我,我抬起头,恍惚间觉得是祖母,但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安娜。

  我有些生气,干嘛要弄醒我!

  对,对不起,小姐,我只是看你的表情很痛苦,所以……安娜显然被我吓到了,有些委屈的说到。

  哦,没关系了。我有些后悔对她那么凶,她又没有错,我抬起头,看着她微笑,她也冲我微笑,我忽然间发现,她的笑是如此的天真,如此的可爱,算一算,她也不过18岁,比我只大一岁,这么小就卷入这个落败的家族中,看来上天注定要她得不到幸福,想到这儿,我不禁有些可怜她了。

  小姐,这是今天的晚餐,给您放在桌子上了,没有别的事我先下去了。安娜小声的说到。

  我微微点了点头,安娜便又推着小车走出房间,消失在黑暗的走廊尽头。

  安娜是一个好人,我幽幽的想着,如果有一天我能为她做点什么,我一定会尽力的,因为这世界上好像没有谁还需要我,没有谁再比我卑微,也许只剩下安娜,所以,我要帮助她。

  我很奇怪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因为安娜每天只在这别墅里忙来忙去,对于别墅她比我熟悉多了,我又能帮她什么呢?

  可是我没有想到,我帮她的时候这么快就来了。

  一天,放学后的我回到家里却到处也找不到安娜,她会去哪呢?也许是姨妈让她出去办事了吧?我这样想着。可当我走到二楼时,我碰到了姨妈,我看到了姨妈从未有过的惶恐的神色,眼睛瞪得老大,眼中满是慌张与惊恐,她用几乎颤抖的声音对我说,安娜,安娜,安娜在哪里?!巫咒,巫咒……

  我不禁觉得好笑,说,无非就是什么长生不老的巫咒,那么慌张干什么?!

  姨妈面色凝重的望着我,刚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那么,安娜在哪?她的语气恢复了平常的庄重与威严。

  她……,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因为家族里的仆人如果没有主人的同意就擅自离开是要被吃掉的,所以,我为安娜撒了个慌。

  她刚刚出去了,我让她出去帮我买点东西。

  姨妈显然对我不信任,露出轻蔑的眼神,真的是这样吗?

  我用坚定的眼神迎上她的目光,斩钉截铁的说,就是这样。

  她转过身,有些疲倦的说,算了,看在你还是的家族一员……我累了,回去休息了,不要打扰我!

  我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安娜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姨妈会露出如此怪异的表情?

  我一头雾水的走下楼,正巧碰上刚刚回来的安娜,她披着一件厚大的黑色斗篷,那斗篷把安娜裹得密不透风,大大的斗篷帽把安娜的脸遮得几乎看不见了,安娜快速的走着,快到甚至没有发现我。

  你去了哪里?我问。

  安娜好像没有猜到有人会坐在大厅里,她猛的停住了脚步,缓缓的抬起头来,却没有正视着我,我出去……出去买面包了。她回答到,声音显得十分虚弱,她白净的脸上挂满汗珠,身子也有些颤抖。

  你病了吗?我关切的问到。

  没……没有,我很好,小姐,我想先回房了。她搪塞着,但我看得出来她受了伤,而且是很重的外伤。

  我没有说话,我望着她,我没有说好之前她是不能回房的,于是她站在那里,低头望着地面。屋子里安静的很,我听到了液体滴到地面上的声音,“啪嗒,啪嗒”,从声音上判断那不是水,因为水的声音清脆而又决裂,干干脆脆,而这声音沉厚而又粘稠,牵牵连连,安娜突然面无血色,身子开始左右摇晃,她说了一声对不起,便马上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我坐在沙发上,凝视着她刚刚站立的地方,凝视着那地上被落地的斗篷撕裂的一道道血迹。

  我走过去,趴在地上,用舌头慢慢舔食起地上的血,鲜亮而又浓烈的血……我突然愣住了,呆坐在地上,不顾血液顺着嘴角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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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23 09:32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到房间,我的脑中一片混乱,姨妈恐惧的眼神,安娜留下的血迹,一一出现在我脑海中,箩,箩,箩,箩,……祖母的声音又回荡在我脑海中,我的头越来越疼,我抓住头发,痛苦的挣扎着,努力的不再去想。

  于是,慢慢的我又睡着了,梦中,又出现了祖母的脸,十分的模糊,她呼吸急促,似乎有些绝望的望着我,箩,箩,箩,箩,……,然后就消失了。

  这次没有人摇醒我,我一觉睡到了天亮,安娜似乎来过我的房间,桌子上还摆放着昨天的晚餐,已经都凉了。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一切,我不禁打了个冷颤,感觉好像一个梦,一个可怕的噩梦。

  我来到学校,很没有精神,而若则在那里哇啦哇啦说个不停,皇族果然就是好,每天只要睡两个小时就可以经历充沛,而我……想到这儿,我的心口又隐隐作痛。

  喂!箩,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若看我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些生气的说到。

  抱歉……你刚刚说什么?我一脸疲倦的问到。

  我是说我的家族虽然不反对我和帝,但他们说帝是更高一族的继承者,只怕他会看不上我,你说,我能行吗?若有些担心的问到。

  又是帝的事啊,我天天听得耳朵都快出茧子了。我心里想着。

  喂!说话呀!若着急的问到。

  你们…很配啊,血统很配,长相也配,在一起一定会幸福……我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说给自己听的,越说心里越难受。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帝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清澈而又凝重。

  帝……你,都听到了?若惊讶的望着帝。

  恩,不小心都听到了。帝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

  若不知道说什么好,红着脸跑开了。我虚弱的身体只允许我趴在桌上,帝也没有打算去追。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帝依旧这样问我。

  ……。我把脸贴在桌面上没有说话,我知道,我的心思是逃不过神族人的眼睛,他们,能够看穿一切。

  我有喜欢的人了,至于若……你去帮我跟她说吧,我不想让她难堪,告诉她,还是好朋友。帝说。

  帝喜欢的人是谁?我忍不住好奇的问。

  真是麻烦!你还不知道吗?帝有些不耐烦的侧过脸去,那一刹那,我看到帝好像脸红了,像当初若和我提起帝一样的神情。

  大家都找到自己的爱了吗?是不是这之后大家都不再需要我了?我又要孤单的一个人了吗?我悲伤的想着,不,我不该悲伤,该为他们高兴才对,我要笑,真诚的为他们微笑祝福,可是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泪却一颗一颗掉下来,砸在桌子上,像水一样,清脆而又决裂,吵死了。

  喂!箩!你别哭啊!是我说错话了吗?我道歉还不成吗?你别哭了啊!帝看到我哭了,顿时慌了手脚也没了脾气。

  不用你管!我莫名其妙的想发火。

  帝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个犯错的孩子。过了许久,说到,我明白了。然后他转身离开。

  今天的太阳好大,我的体力已完全透支。

  下午的保健室里没有一个人,安静得很,没有若陪我,也不见帝的身影。若是不是知道了帝不喜欢她?帝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越想我的头越疼,果然,大家都不再需要我了吧。我不要再隐藏悲伤,眼泪又顺着眼角滑落,清脆而又决裂。

  今后的几天,若一直不敢面对帝,甚至见到他就跑开,我知道,这一切都是皇族那高贵的面子在作怪,也许,这是皇族唯一的不足,但若和我之间还是像以前一样,形影不离,但她和帝好象再也无法回复到以前了,原来捅破了这一层玻璃纸会是这么痛苦,我暗暗为若感到难过。

  我经常问若,你后悔吗?

  若只是笑而不答,我看不出那笑的含义,简单而又复杂,这样的若好象一下子成熟了好多,更加把我衬得像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日子就像手中的细纱,摊开或是握紧都会不停的流走,我们的日子也在这细纱中悄悄流失,猛然回首,再也不见踪影。

  阴雨绵绵的季节终究还是到来了,我的眼皮总是不经意的跳动,不知从哪游来的感觉,这个雨季不会好事发生。

  一个阴沉沉的下午,我按时到了学校,可一踏进班门,我就感觉气氛好象异常的沉重,特别是那些女孩子,一个个眼睛都红红的,像是哭过。若也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我问若,大家都是怎么了?

  若有气无力的说,你还不知道吗?是帝啊,听说帝要回中国喽。

  我还是不明白,帝回中国怎么了?他的学业还没有完,肯定还会回来的啊!

  若有些不耐烦了,说你笨你就是笨!回来是回来,不过你得看他回去去干什么啊!

  干什么?我漫不经心的边往外掏书边问。

  若愁眉苦脸地说,帝他……他要回去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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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23 09:33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听到订婚俩字,我的脑袋就“嗡”的一声,手里的书掉了一地,把若吓了一跳,若有些担心的问,你没事吧?身体不舒服吗?我回过神,蹲到地上慌忙的捡起掉落的书,脑子一片空白。我跑出了教室,不顾若的叫声,我不停的跑,不停的哭,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离开?!

  突然,我和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个正着,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帝,我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弄得帝莫名其妙。

  不、不是吧,我只是撞了你一下啊,不至于哭吧?有那么痛吗?帝被我的眼泪吓了一跳关心的问。

  我不知从哪来了那么大的火气,撞到你怎么了?谁要你关心我?你不是要回去订婚吗?那还来学校干嘛?!在这里挡路!让开啊!

  帝更是莫名其妙了,我今天招你了吗?为什么每次你见到我都是火气那么大啊?你……很讨厌我吗?他小心翼翼的问。

  我……。糟糕,也许是刚才跑得太猛,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眩,便失去了知觉。

  当我再醒来时,我又是躺在医务室,帝趴在我床边,疲惫的睡着了。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帝,真想仔细看看他的面庞,可是……这样被发现的话就糟糕了,但……他不是要回家定亲了吗?那这就是最后一次了啊,就当是告别吧!我决定抓住最后一次机会。

  他的脸真的好美,长长的睫毛,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白皙的皮肤,半遮脸的黑发轻柔的散落在这精雕细刻的脸上。

  我看得出了神。

  喂!你干嘛盯着我啊?这时,帝突然醒来了。

  我……我在做告别!一不留神,我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了。

  啊?告别?遗体告别吗?帝又开始开玩笑了。

  我不禁笑了起来,当我抬起头看着帝时,帝也正看着我,他说,你笑起来的样子比你冷漠的时候要好看多了!

  我赶紧低下头。你……都要回去订婚了,还开我玩笑!

  我没开玩笑,我是说真的!帝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好认真。

  不,我已经决定不能再喜欢帝了,我要收起这段感情,我暗下决心,恢复冷漠的自己,问,对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

  帝看到我冷漠的态度有些失望,只是机械的回答我的问题,是中国的公主,龙族的千金,我没见过,这一切都是家族里安排的。

  一听到家族这两个字我的心就隐隐作痛,是门当户对的好亲事呢!我喃喃的自言自语说。

  他惊讶的望着我,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种话,然后像是受了伤一样无精打采的低下头喃喃自语,原来……连你也这么觉得……。

  我忍住心里的痛,微笑着说,祝你……

  我去上课了。帝没等我把话说完,便起身离开了医务室。他刚刚走出病房,我的泪就掉了下来,对不起,对不起,我哭着,一遍一遍的道着歉,可是,我不能,不能放纵自己的感情,不能坦白这份爱,永远也不能。

  当我回到教室时,教室里的人都快走光了,若跑过来对我说,箩,身体没事了吗?奇怪,为什么阴天也会这么虚弱!这是帝给你的信,让你无论如何一定要看!

  我打开信封,里面一张小小的字条,上面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放学到铃泷塔等我,有事。

  帝

  若望了望我,小心翼翼的说,箩,我多嘴问一句,你和帝……到底怎么了?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走开了,若忽然在我身后大喊到,箩,虽然我也喜欢帝,但我看得出来,他对你的感情,我也明白你的心意,不要隐瞒自己的感情啊!

  我站住了脚,但没有回头,站在那里,久久没有离开。

  那个黄昏没有我喜欢的火烧云。雨下得很大,我呆站在雨中,滴水精灵嬉戏玩耍着,不断的撞到我的衣衫,身边撑伞的人们从我的面前身后匆匆而过,没有人注意到我,仿佛我只是一团空气。我就这样站着,一直站着,到底要不要去呢?我犹豫着,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可是若说的没错,我不该隐瞒自己的感情,就算……就算没有结果,我也要告诉他,让他明白!我股起勇气,向铃泷塔的方向走去,突然,嘴里一阵巨痛,一滴血从我的嘴角流下,我低下头,是牙齿,不是时候的长出来了。

  我匆忙的离开这里,回头向铃泷塔的方向悲伤的望去,也许这就是无缘吧,我转身,走回了家。

  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四周一片漆黑,安娜也不在家,我四处摸索着,总算找到一根蜡烛,安娜不在,我只好自己去找血库了。牙齿越长越长,我忍着巨痛,向血库走去。经过安娜的房门前,我停住了,钥匙,也许在安娜的屋子里。

  门没有锁,我推开门,里边漆黑一片,我小心的移动着昏暗的蜡烛,企图看清这房中的一切,当蜡烛扫过书桌时,我停住了,那是……巫咒?!我更走近些,没错!就是姨妈丢失的巫咒!难道真是安娜……我不敢相信,不!这一定是有原因的!但当我看到旁边的巫仗时,我彻底绝望了,因为那是高等黑巫师专用的巫仗,预示着这一切都是一个酝酿以久的阴谋。

  在阴暗的小屋里,巫仗发着丝丝寒光,屋外一个闪电,瞬间照亮了这个房间,我被突来的闪电的光照到,一下子倒在了地上,身体又变得像上午一样虚弱,我突然意识到,这房间没有那种厚厚的黑色窗帘!这么说,安娜就不是本族的人!我害怕的不敢再想,冥冥之中,那只巫仗仿佛在冲我诡异的微笑……

  我吓得起身逃跑,刚一出屋门,便碰到了安娜。不过此时的安娜与往日大不相同,不再是那么温柔,不再是那么柔弱,像是一个真正的黑巫师,冷漠,邪恶。她看见我,没有一丝慌张与不安,反而,她在冲我笑,像巫仗一样诡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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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23 09:33 | 显示全部楼层
  小姐,你的牙齿又长出来了吗?安娜看了一眼我嘴角的血,用有些嘲弄的语气对我说。

  我没有说话,茫然的看着她,不明白这个惜日里惹人怜爱的女孩为何一下子变成了一个阴险毒辣的黑巫师。

  哈哈哈,还没看出来吗?我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个女佣安娜,我真实的身份就是你所看到的这样,是一名优秀的黑巫师,哈哈哈,你是不是要问我到这的企图是什么?我来告诉你,我的目的就是要看着你们自相残杀,最后一个个的惨死在我面前!我恨你们!恨你们这些低级肮脏的吸血鬼!我的家族是白巫师,世界上最善良最纯洁的巫师,曾经是这个地方最强大的家族,就是你的祖母,她为了足够优秀的血源竟然血洗白巫族!白巫族上上下下786口全部死在她的嘴下,可惜偏偏没有杀掉我,当时不满6岁的我被妈妈护在身子下没有被杀死,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决心就是赴汤蹈火也要复仇!于是我隐瞒了族系,把灵魂交给了魔鬼,改学了专用杀人的黑巫术,然后几经周折来到你祖母的身边慢慢的等待机会,你一直以为祖母是你姨妈杀的吧?其实那是我的杰作!对于一个黑巫师来说,这简单的易如反掌,而你们这些低级的生物,当然丝毫察觉不出!哈哈!安娜站在那里,越说越兴奋,像是在回忆一件令人愉快的往事。

  而我倒在地上,牙齿已经割破了口腔,我只得用仇恨的目光凝视着安娜,凝视着这个强大的黑巫师。

  她对我的仇视丝毫不在意,她看了看我嘴角不断冒出的鲜血说,小姐,你的血越流越多了,还是让我带您去血库吧!

  我没有能力反抗,她像拎一只兔子一样把我拎起来,然后扛在肩上,因为失血过多,我的意识开始模糊,我只看见,地面上,我的血奔流不息。

  模模糊糊,我似乎来到了血库,因为好多的血,都流到了地上,我拼命地吮吸着地上的血,是一种奇异的味道,像是在哭泣,在叹息,顾不了那么多,我大口大口的舔食着,慢慢,眼前的一切又恢复清晰,我慢慢的把头抬起来,我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姨妈倒在墙壁下,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她浑身都是血,蜿蜒的血河一直延伸到我面前……我的心脏仿佛被火焚烧着一样,我开始疯狂的吐血,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喝自己族人的血!更何况是我的亲人!

  看我在不停的吐血,安娜愣了一下,然后又冷笑到说,你把血吐了,再过一个时辰牙齿就又会长出来的,到时候你不是会和刚才一样痛苦吗?还不如安心的接受你姨妈最后的施舍。哈哈哈哈!她疯狂的笑着。

  姨妈支撑起虚弱的身体,她的面容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说,对不起,对不起,箩,我没能解出这个咒,没能挽救这个家族……

  我愣在那里,什么?!姨妈你能不能说的清楚一点?!巫咒……挽救我们家族?难道那不是什么长生不老术?!我不解的望着姨妈。

  姨妈苦笑一下,对不起,箩,我欺骗了你,那根本不是什么不老术,是你祖母留给这个家族的救命草,你祖母早就算到会有今天,所以她留下了这个机关重重的巫咒,她怕敌人先得到它,所以巫咒设置得烦琐难解,我本想不告诉你,自己解决这个浩劫,但我的程度根本解不开,又不幸落入了安娜的手,所以……

  我的脑中一片空白,一下子所有的事又全都浮现在我脑海,姨妈惶恐的眼神,安娜虚弱的面容,祖母梦中的声音又响彻我的脑畔,一下子,我全都明白了,而一切却都晚了。

  来,箩,喝掉这些血吧。安娜那嘲讽的声音像寒风一样刺进我的耳骨。

  不!就算我的牙齿刺破我的内脏,我也不会喝的!我坚定的说着。

  是吗?那么,我们就来结束这游戏吧!安娜在一旁开始使用可怕的黑巫术,打一个结,绕一个圈,套在墓地里采摘的荆棘上……我愣住了,这不是祖母教我的……这竟然就是关系家族姓名的巫咒!一刹那,我决定为我的家族赌一把。打一个结,绕一个圈,套在墓地里采摘的荆棘上,滴上三滴麒麟兽的血,我的动作熟练而且流畅,安娜的动作十分不灵活,她只有靠她的巫仗来弥补她的不足,以此增强法力。当我做完最后一步时,奇迹真的发生了,一面金色的墙壁挡在我和安娜之间,恼羞成怒的安娜不断用强大的黑巫术攻击着这薄薄的一层防护墙,我拖着虚弱的身体跑到姨妈身边,拉着姨妈准备逃走,可是姨妈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她虚弱的说,箩,快走吧,不要管我,那墙马上就要塌了,安娜马上就会攻过来,我还可以拖延一点时间,你是家族的唯一希望,你不能死,你背负着一个家族复兴的使命,所以,你要活下去!

  不,我不走!我们一起逃出去,姨妈!快!跟我走!不然就来不及了,我伸过手来拉姨妈。

  不要管我!快走!快啊!姨妈用劲全力喊到。就在这时,墙塌了,安娜已经处于完全疯狂的状态,这也意味着此时她的黑巫术达到最佳境界,她将变成一个魔鬼,无人能敌。

  玩够了吗?现在来结束一切吧!她积攒起最强的黑暗力量,能量团发出暗暗的红光,飞向虚弱的姨妈和不愿独自逃命的我。

  就在那一瞬间,姨妈用最后的力气把我从玻璃窗推了出去,举起蜡烛,点燃了屋里的纱布,我眼睁睁的看着那暗红色的能量团穿过姨妈的身体,于是,姨妈倒下了,再也没有站起来,而这房间也变成一片火海。

  我呆坐在院子里,看着火苗吞噬着整栋别墅,听着安娜撕心裂肺的叫声,我仿佛突然清醒过来,冲着别墅不停的呼喊:姨妈!姨妈!!

  泪已经模糊了我的双眼,我浑身无力的昏倒在地上。

  当我醒来,雨还在下,火已经熄灭了,平坦的土地上什么都没有留下,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什么都没有了。

  我恍惚的走出院子,泪和雨水交织在一起,顺着我的脸庞流下,我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不停的走,我怕我醒来,怕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

  而我不知不觉中,竟来到了帝的家门口。

  我呆呆的站在院外的大树下,那是我和帝还有若从小种下的树,如今已经长得高耸挺拔,叶儿也浓密得很。我就这样一直站在树下,望着高高墙院内的帝,他在屋里忙碌着,似乎在收拾衣物,快要起程了吗?我忧伤的看着他的身影,泪,充满了眼眶,这时,帝不经意的把头扭向窗外,恰巧发现了我。

  我赶紧转身向黑暗的树林里跑去。

  箩!帝叫着我的名字。

  我停下了脚步,但我没有勇气回头,因为一回头,眼泪就会掉下来,一直的冷漠就会被摧毁。

  箩,不要走,不要再逃避了,好吗?帝的声音竟然沙哑了,那声音脆弱得不堪一击,我哭了,泪不停的流,帝慢慢走到我面前,他用手擦去我眼角的泪花,他的手是那么的大,那么的温柔。

  不,不要!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我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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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23 09:34 | 显示全部楼层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帝沙哑的声音中隐藏着几分愤怒与更多的无奈。

  因为…因为……,我犹豫了,不敢说,怕说了后什么都没有了。

  我明白了,帝失望的转过身去,喃喃的说,因为你讨厌我。一直都讨厌我。

  不,不是的,只是……我解释着,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是因为……自己的家族?帝说了出来。

  我愣住了,难道他知道了?

  如果是因为这个的话,我不在乎,我和若都知道了。帝轻描淡写着。

  可是我在乎。我的声音十分的坚决。

  帝抬起头来望着我,眼睛里充满忧伤。那你为什么来到我家楼下?永远不再见我不是更容易让我死心?也更容易……让你自己死心?

  我无言以对。

  我是鬼,你是神,我们……是会受到诅咒的。况且,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没有了家,没有了姑妈……我类似自言自语的说到。

  帝一把把我抱在怀里,不要怕,你还有我,我不会走,永远不会。他抚摩着我的头发,在我耳边轻声说到。

  我的泪水再次模糊了我的眼睛,我多想抱紧帝,可这时,我的血,又顺着嘴角流下。我猛的推开帝,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他关切的问,是不是……牙齿长出来了?

  我慌忙的点点头,说,我、我还是明天再来找你吧。

  他叫住了我,你去哪?你刚不是说,你什么都没有了吗?你又没到法定年龄,吸血被发现是要判死刑的!

  可是……可是我不能呆在这里,不然的话……你会有危险!我无奈的说到。

  那你要去哪里呢?帝又问到。

  我……。我跌倒在地上,因为体力消耗的太大,又没有及时的补充血浆,我的呼吸开始急促,怎么夏季的夜晚也会如此的寒冷?我冷得不停的发抖,全身缩成一团。

  帝抱起我,摘掉身上的十字架,我阻止着他,不,不要,这样你会死的!吸血鬼在极度失血的情况下是会失去理智的!我哭喊着。

  可是不管我怎样说,帝都执意如此,我只有控制住自己,我不能伤害帝!不能!绝对不能!

  帝见我越来越虚弱,却又执意不喝他的血,情急之下竟然用刀划破了自己的胳膊,一滴滴鲜血顺着手臂流淌下来,红得刺眼。我再也控制不住体内的魔性,用舌头不停的吮吸着帝的血液,当我意志稍微恢复的时候,我立刻推开了帝。

  傻瓜,你会死的啊!我哭着抱着鲜血满身的帝。

  不…没,没关系的,只要,你可以,可以活下去……幸福的……活……,帝已经虚弱到话都说不出来的地步。

  不要,不要离开我!我哭得泣不成声。

  怎么会,我会一直,一直在你身边,永远,永远不会……离开。帝的头一沉,任我怎样摇都要不醒,他就这样睡去了,和姑妈一样,睡去了,永远不再醒来。我哭着,喊着,一切都无济于事,他不会再嬉笑着和我玩耍,不会再温柔的对我讲话,不会,一切都不会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是我!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害死了姨妈!是我亲手葬送了我的家族和我心爱的人!是我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幸福!

  不!这不是我的意愿!不是!不是的!

  一定是什么地方搞错了!我缓缓的走进铃泷塔,筋疲力尽的爬到塔顶,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姨妈等我!帝请等我!等我搞清到底是什么地方弄错了,我们再重来,好吗?我们……再重来……好不好……。我低下头,喃喃的说着,眼泪顺着指缝流下来。夜,一片寂静。

  求你们,不要不说话,不要不理我!我好孤单……我错了,真的错了!我们再重来,再重来,好吗?我冲着天空哭着,喊着,可是,浩瀚的星空却死一般的宁静,没有一点回音。

  次日的晨阳缓缓从东方升起,恍惚间,我看到了姨妈的笑脸,还有祖母。

  对不起,对不起……我向他们道着歉,乞求他们的原谅,而他们似乎丝毫不生气,微笑着,微笑着看着我,越走越远。

  不,你们不要走!我伸出手,却够不到他们,也许,也许站得更高些就可以了!我不只是从哪里来的力气,越爬越高,已经到了最高点,这时我看见了帝,帝微笑着张开双臂,我笑了,开心的笑了,我张开双臂,飞向他的怀抱,我的身体好象悬浮在了空中,在太阳的照耀下,热得好象要融化掉了一样,风一吹,飘散在风中,化做一首歌,一首悠扬婉转的歌,轻轻的吟唱:

  如果有一天,我可以不被谁阻挡,我将永远在你身旁,为你而歌唱,如果有一天,我可以抛开一切忧伤,我将去寻找你,去有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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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23 09:3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滴眼泪:血泪痕

  善别属于魔族,这个秘密只有楠娟知道。

  楠娟就住在善别的草屋后面,小时候,孤僻的善别只有和楠娟在一起的时候才会露出少有的笑容,每当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善别的头发才会露出原本的雪一样白的颜色,这种颜色只有邪恶的魔族才会拥有。老人蓝空告诉他,不可以让人知道你是魔族的人,否则你会面对所有人的追杀。善别相信蓝空的所有的话,因为是蓝空给了他生命。所以善别学会的第一个咒语就是让自己雪白的头发变成和人类一样乌黑的颜色。

  善别总是能清晰记得第一次杀人的场景,仅仅是因为和一个乞丐争夺一个馒头,他杀了那个人,红色的鲜血染满了他的双手,他不知道自己就这样杀了一个人,不知道血的颜色是这样恐怖,在人们来抓他的时候,蓝空出现了,他带走了善别,给了他再次的生命。

  善别相信楠娟,在他的手拉着她的手的时候,那感觉就会更加清晰。于是他让楠娟看见了自己雪白的头发,他告诉楠娟,这是我最大的秘密,我愿意随时把我的生命给你,因为,在你长大的时候,我要你做我的娘子。楠娟的笑容倾国倾城,她点头说,长大了,我要做你的娘子。

  楠娟的母亲是一个慈祥而美丽的女子,她的脸上永远挂着花一般的笑容,她痴痴地爱着楠娟的父亲。楠娟的父亲是一个木讷的男人,善别不知道为什么楠娟的母亲会那么地爱这个男子,这个男子很少说话,她非常爱楠娟,在善别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抱着楠娟逗她笑的时候,善别的心忽然痛痛的,他终于知道自己和所有人的分别了,他没有父母,他没有得到过别人的爱。那个男人因为对楠娟的爱而在善别的眼里伟大起来。

  善别总是喜欢拉着楠娟的手,仰着头,对楠娟的母亲说,等楠娟长大了,我要她做我的娘子。每次楠娟的母亲都会微笑着摸着善别的头,说,好,等你们都长大了,楠娟就会做你的娘子。

  善别和楠娟因此在他们年少的时候充满幸福。

  他们的幸福只维持到我们十三岁那年的夏天,因为在那个夏天,楠娟的母亲死了。

  那一天,下了一天的雨。天黑的时候,善别拉着楠娟的手走进楠娟家的院子时,发现围满了人,在人群中央,楠娟的母亲满身鲜血地躺着,她的丈夫垂手站在她的身旁。

  楠娟疯般地扑向她母亲,痛苦的哭声撕碎了善别的心,但却唤不醒死去的母亲。善别在那个夏天才第一次真正领悟到死亡的含义,她死了,就永远不会笑了,不会告诉善别等楠娟长大了就是他的娘子。那次是善别第一次看见楠娟哭,他就远远站在楠娟的身后,什么也没做。

  自从楠娟的母亲死后,楠娟就不再有笑容了,她很少说话,沉默如一块石头。善别总是想对她说,等你长大了,就是我的娘子。但善别看见楠娟那双忧伤的眼睛,就什么也没说。

  楠娟的母亲是在大街上和一个男人吵嘴时,被那个男人用拳头打死的。当时,她的丈夫就站在他的身边,但他除了大声地喊,别打了,别打了。就再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楠娟的父亲更加木讷了,不再走出他的那间草屋,他开始喝酒,终日再喝,然后睡觉,醒来后继续喝。楠娟不再喊他一声父亲,她看着他的眼神透漏着一股冷冷的味道。每个漆黑的夜里,楠娟都会反复擦拭那把红色的血剑,那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然后,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

  在楠娟母亲死的第二天,楠娟问善别:“你会为我杀人吗?”

  善别慌乱起来,他知道楠娟要干什么,他爱楠娟,他愿意为楠娟去死,可在楠娟问他的时候,他慌张得不知道说什么。

  于是楠娟拿着那把血剑飞快地跑开了,善别立刻去追她。

  在善别追上楠娟的时候,楠娟已经躺在大街上,那把血剑跌落在她的身前,她的前额被血剑划了一道很长的口子,鲜血染红了她的脸,但她依旧努力想站起来,她的目光冷冷地看着眼前那个强壮粗鲁的男人,就是这个男人,打死了她的母亲。

  男人抱着胳膊站在楠娟的身前,他们的周围站满了人,目光麻木。

  男人得意地说着:“小崽子,要不是你小,今天我就打死你,和你那死母亲一样顽固!”

  说完,这个男人转身慢慢离去,楠娟已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眼泪绝望地流下来。

  善别抱起楠娟,怜惜地为她擦掉泪水。

  楠娟淡淡地说:“善别,你是爱我的,对吗?”

  善别点头,说:“是。”

  “那么,你帮我杀了那个男人,你是魔族的人,你天生就拥有力量。”楠娟把血剑交到善别的手中。

  善别接过血剑,当他站起身找寻那个男人,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善别再转身,楠娟已经昏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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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23 09:36 | 显示全部楼层
  在楠娟醒来后,善别答应楠娟第二天就去杀掉那个男人。

  第二天,善别去楠娟那里去拿血剑的时候,看见楠娟草屋的后面,清晨的阳光洒落在她乌黑的头发上,发出刺眼的光泽,她的面前放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就是那个杀掉楠娟母亲的男人的头,他的表情显现出面对死亡时巨大的恐惧。

  “楠娟……”善别轻轻地叫。

  “善别,你不必去杀那个该死的男人了,昨晚已经有人帮我杀了他。他是个带着白色面具的人,左半面画着一朵黑色的樱花,我想他一定是一个非常英俊的男子。”楠娟温柔的说,她的双眼里散发出奇异的光芒。

  善别愣在那里,在这个动乱人世的蓝野王朝里,每个人都知道存在一个叫假面的神秘组织,那里里面充满着许多神秘的杀手,每次他们杀人的时候,都带上面具,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面具。他们试图推翻蓝野的王朝,杀了蓝野手下很多的大将。

  善别紧紧抱住呆呆的楠娟,他从她的双眼里看见了陌生的目光,那是他不熟悉的,是他无法把握的,他低头亲吻楠娟前额的疤痕,那上面不断地有血迹渗出。善别喃喃地说:“楠娟,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你长大了,就是我的娘子。”

  楠娟忽然一把推开善别,她慌乱地摇头,大声地对善别喊:“善别,我想我不能做你的娘子了,我要和那个面具上有着黑色樱花的男子在一起,原谅我,善别。”

  楠娟远远地跑开了,没有回头。

  善别的泪水缓缓滑落,没有一丝的风,他的长发忽然飘扬起来,刹那间变成雪白的颜色,在阳光的照射下,明晃晃地刺眼。

  “啊……”绝望地呐喊在这小小的城镇里久久回荡,不断有黑色的樱花从空中飘落,在接触地面的瞬间,消融不见。

  善别没有想到,那次的分别会是永远地离去。当他再次来到楠娟的草屋时,他看见那张肮脏的床上,楠娟的父亲抱着酒瓶死在那里,他在酒中掺了毒药。善别没有一丝的惊异,其实在楠娟母亲死的那天,善别就知道这个木讷男人的心也跟着死去了。

  楠娟没有给善别留下一丝可以寻找到她的线索。

  高高的山顶之上,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少年,雪白的长发在风中落寞地飞舞,在他的周围的空中不断有黑色的樱花飘落,在接触到冰冷地面的瞬间,消融不见。一张诡异的白色面具遮挡了他英俊的面容,上面画着一朵黑色的樱花。

  “楠娟,你在哪里?你说过的,长大了,要做我的娘子……”一遍遍绝望的呐喊在空中飘荡。

  面具拿下,露出了善别那张英俊的脸,他保留了自己对楠娟唯一的秘密,他是假面组织里的一个杀手,而头领就是蓝空伯伯。

  善别不知道该面向哪里呐喊,他不知道楠娟去了哪里。

  “善别,一个人只有真正经历了真正的痛苦后,才能真正的坚强起来,你是我最值得骄傲的孩子,没有什么能伤害你,因为你背负着更大的使命。”蓝空老人无声地出现在善别的身后。

  “伯伯,我很痛……”善别把头埋在蓝空的怀里,泪水大颗地滴落,染湿了蓝空雪白的长袍。

  “孩子,你看,天空这么广阔,你要学会飞翔。明天你和离鸟去杀蓝野王朝里的第一剑客邪剑。一切都会过去的,相信伯伯。”蓝空像父亲一样慈祥地擦去善别脸上的泪水。

  离鸟和善别一样,是假面里的一个杀手,只是善别是唯一一个和蓝空生活在一起的人,每当有任务的时候,蓝空会召集需要的人出现。

  善别没有见过离鸟的样子,她带着一张黑色的面具,上面画着一只白色的没有腿的鸟。但善别知道她一定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子,因为她有着一双异常妖艳的眼睛,那里面的光泽充满诱惑,她喜欢用甜美的声音叫善别的名字,善别。

  善别曾和离鸟合作了很多次去杀人,每次执行任务,离鸟都没有让敌人的血沾上她的衣服,她说她衣服的红色,是世界上最美丽的颜色,她不允许别人的血弄脏它,除了她爱的人。

  邪剑的剑指向善别,他冷冷地说:“我的剑已经杀死了十个假面的杀手,我想每个假面的杀手都死这把剑下,我是邪剑,第一的邪剑。”

  邪剑的的表情是高傲的,他充满了自信,杀气不断从他的身体里扩散,牢牢地笼罩着善别和离鸟。

  然后,邪剑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向善别,他的剑也缓慢地接近善别的喉咙,善别和离鸟恐惧地发现他们忽然一点也不能动弹了。

  邪剑的剑离善别的喉咙只差一寸了,邪剑露出了笑容,他闭上了眼睛,每次杀人都喜欢静静聆听血液喷射出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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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23 10:19 | 显示全部楼层
  离鸟的身后忽然有一群巨大的鸟群掠过,黑色鸟群如一团巨大的黑雾向邪剑扑去。邪剑的眼睛依旧没有睁开,只是他手中的剑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大片的鸟群瞬间消失了。一声痛苦地呻吟从离鸟的口中发出,她吐出的鲜血喷溅在善别雪白的衣衫上,她脸上的面具滑落下来,善别看见了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容,美丽而妖冶。

  低低地吟唱从善别的嘴中发出,空中飘落下来无数的黑色的樱花。邪剑忽然睁开眼睛,他的目光因为恐惧而慌乱起来,他手中的剑在颤抖,不能前移一分。

  “黑色吟唱!你是魔族王室的人?……”邪剑已经再不能多说什么,鲜红的血液从他的眼睛,嘴,鼻子,耳朵喷射出来,他倒在善别的面前,他的剑依旧握在他的手中,表情上写满了恐惧。

  黑色的樱花飘落在他的身上,然后消融不见。

  善别默默地拾起离鸟的面具,扶起离鸟,帮她戴上面具。

  “离鸟,你很美。”善别淡淡地说。

  “走吧,善别。”离鸟说。

  善别的嘴里一口鲜血喷射出来,他使用了自己还没有练好的黑色吟唱,除了黑色吟唱,他是没有办法杀死邪剑的,杀了邪剑的同时,他也伤害了自己。

  善别倒在离鸟的怀中,鲜血染满了离鸟红色的长裙。

  离鸟怜惜地捧起善别的脸,她第一次仔细地注视善别,她在看见善别的第一眼,就知道善别爱着一个女人,他的目光永远恍惚而忧伤。她永远走不进善别的眼睛,无论自己是怎样地爱他。

  现在,这个女人应该离开他了吧?否则他的眼睛为何这样忧伤,为何在很久后他都没有对邪剑发出一丝攻击。

  离鸟轻轻地亲吻善别的头发,泪水滴落在善别的脸上,她知道这个男人醒来后什么也不知道。现在他的鲜血染上了她的长裙,她不会对他说起自己的誓言,她要永远地纵容他。

  “善别,我是爱你的,那么那么地爱你,爱,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离鸟喃喃地说。

  在善别十八岁,他执行了他在人世的最后一个任务:去刺杀这个王朝的最高统治者蓝野。

  善别地身体如一朵樱花般飘落进蓝野的大殿,里面没有一个守卫。蓝野不需要守卫,他不相信有人能伤害自己,他仅仅用了三年就平灭了附属的国家,建立了一统天下的蓝野王朝,没有人能伤害他,伤害他的人来,再多的守卫也是没用的。

  蓝野高高地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宝座上,他的目光威严,散发的王气充斥了整个大殿。

  他忽然站起身,狂风边激荡在空旷的大殿里。

  “你要杀我吗?”蓝野的声音充满不屑。

  善别不说话,黑色的樱花出现在空中,纷纷扬扬。

  蓝野的双臂展开,风狂烈地刮起,所有的樱花都飞落在大殿的外面。

  “你是魔族王室的人,怎么,魔族要窥视我的王朝吗?”蓝野的表情严肃起来。

  善别依旧没有说话,黑色的面具遮挡了他的所有表情,他是来杀人的,这是他唯一的目的,这在很小的时候蓝空就告诉他了。

  低低地吟唱开始飘荡在空旷的大殿里,黑色樱花继续飞舞,纷纷扬扬。此刻外面的守卫冲了进来,黑压压一片,犹如潮水。但他们走不进大殿一步,无形地杀气让他们丝毫不能动弹。

  蓝野的风慢慢消失了,他此刻只能无力地颤抖,黑色樱花飘落在他高大的身体上,犹如一只只黑色的虫子在啃噬他的身体,汗水大颗地从他的脸上流出。

  “啊——”蓝野忽然发出一声剧烈的喊叫,整个大殿晃动起来,飞舞的樱花静止在空中,仿佛空气忽然凝固了。

  善别的身体快速地飞向蓝野,他伸出的手臂犹如一把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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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23 10:19 | 显示全部楼层
  善别看见蓝野的眼中出现了恐惧,就在这时,一道红光从蓝野的身后发出,善别感觉到了巨大的杀气,他看见后面的屏风里一个人手中拿着一把血红的剑,如此熟悉,是血剑。

  善别的脑海中出现了那张熟悉的面容,他忘记了躲避,那道红色的剑气劈在他的身体上,他犹如一个断线的风筝飞落到大殿的外面,鲜血洒满了大殿上黑色的大理石地面。

  士兵们无数把刀剑快速地向倒在地下的善别砍去,一群黑色的鸟冲散了潮水般的士兵,接着一个红色的身影快速地抱起善别,然后如一只飞鸟般逃离了蓝野的皇宫。

  “伯伯,告诉我,那个屏风后面的人是谁?”躺在床上的善别问蓝空。

  “孩子,你已经有能力杀死蓝野了,你是我最值得骄傲的孩子。”蓝空慈祥地抚摩善别的头发。

  “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她是楠娟吗?我看见了血剑!”善别的声音狂乱起来。

  “王,告诉王子这一切吧!”离鸟跪在蓝空的身前,驯服地低下头。

  “孩子,现在是我带你回家的时候了。你是魔族的人,这你一开始就知道,你看看我,和这些人都是什么人?”蓝空的手指向外面。

  善别看见蓝空和离别的头发都瞬间变成和自己一样雪白的颜色,外面跪着无数的假面杀手,所有人都摘下了面具,他们都有着刚毅的脸,一样都是雪白的头发。

  “孩子,我们都是魔族的人,因为遭受了巨大的背叛,我们离开我们的家来到人世。而背叛我们的人就是我的弟弟夺刺,他暗地里收集党羽,背叛了我,代替我成为魔族的王,而这些人就是誓死追随我的手下。孩子,你现在已经真正学会了黑色吟唱,你是我的儿子,现在,我们要回家了。”蓝空紧紧抱住善别,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善别的脸上。

  “父亲?”善别迟疑地叫着,他感觉到自己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告诉我,那个人是楠娟吗?”

  蓝空缓缓点头,说:“是的,她现在不叫楠娟,她是妖界的王,是蓝野王朝的王后血姬。在一开始我就知道了这宿命,我们生活在这里,是为了躲避夺刺的追杀,因为楠娟的母亲是妖界的王,她爱上了人世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于是她抛弃了王位,抛弃了强大的力量,背叛了自己的王国。因为她在这里,夺刺不会派人来这里,他不敢得罪妖界。可是这个痴迷的女人说什么也想不到,至高无上的她会死在一个普通的人手里。楠娟离开后,她凭借自己的美貌做了蓝野王朝的王后,不久,妖界的人找到了她,她成了妖界的王,她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楠娟,在她的母亲死后,她体内的杀性就出现了。她对权利充满了巨大的欲望,她要统一人魔妖三界,她终会成为魔族的敌人。”

  “不,父亲,我要见她,她是爱我的,她不会变的,她只是误会我了,我把我的面具拿给她看,她依旧会回到我的身边。”善别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

  “善别,我们要回家,拿回自己的东西,你要做魔族的王。你的世界里并不是只有楠娟!”蓝空忽然一巴掌打在善别的脸上,鲜血从善别的嘴角流出。

  “父亲,我不要做王,我只想要楠娟回到我的身边!”善别的眼神倔强。

  “善别,你大了,你是要做魔族的王,而你的妻子永远不会是楠娟,而是离鸟,这在一开始就注定了,你知道,父亲是爱你的。”蓝空把离鸟拉到善别的眼前,离鸟的眼里满是泪水。

  “善别,我是爱你的,我不会要求你什么,我只想你此刻能回到魔族,你要杀死夺刺,因为你的母亲是被他杀死的,而魔族此刻也遭受着蓝野王朝的威胁。”离鸟淡淡地说。

  善别拉住离鸟的手,俯身亲吻她妖冶的眼睛,他终于安静下来,“是的,父亲,我要回家,我要做魔族的王。”

  善别等人毫无阻拦地走进了魔族的大殿,夺刺坐在高高的王座之上,下面束手站立着魔族的将领。大殿里安静极了,仿佛一切都是石头做成的。假面的杀手都站在大殿的外面,只有善别、蓝空和离鸟站在大殿的中央。

  “蓝空,你还是回来了,你知道你是打不过我的!”夺刺许久才说话,他缓缓站起身,走下王座,两排的将领都跪了下来,“那么,今天,你就再也走不出这个大殿了。”

  善别缓缓向高高的王座走去,一步一步走上台阶,没有一个人阻拦他,他经过夺刺的身旁,夺刺依旧没有动,只是他的脸上出现痛苦的表情,他的耳中传进了熟悉的吟唱,他什么也看不见了,只有漫天黑色的樱花在自己的上空飘落,那绝望的黑色,是那么接近死亡,他牵动了一下嘴角,可发不出一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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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23 10:20 | 显示全部楼层
  善别坐在王座上的瞬间,所有人都恐惧地看见夺刺的脸和身体忽然裂开无数条口子,鲜血大股地流出,然后,无数朵黑色的樱花开在伤口之上,远远望去,犹如一朵开满樱花的树,美丽而诡异。

  “现在,我是魔族的王善别。”善别冷冷地说,声音里充满了不可抗拒地威严,在空旷的大殿里久久回荡,接着,夺刺的身体爆裂开来,鲜血喷溅在每个人的身体上,空气里充满了血腥的味道。

  “我王威武!我王威武!……”下面的人群跪拜在地下,头低得更低,参拜的声音潮水般涌来。

  善别一招手,离鸟走到她的身边,善别拉住她的手,他淡淡地说:“离鸟是魔族的王后,我的妻。”

  外面传进来无数的呻吟,假面的杀手杀死了所有曾跟随夺刺叛乱的人。跪拜的人群在不住地颤抖。

  一旁的蓝空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走到夺刺的身体旁,对着他的尸体轻轻说:“连真正的黑色吟唱都学不会,是不能做魔族的王的。”

  动乱的魔族安静下来,善别住在自己的王宫内,再也没走出魔族的结界一步。在他说要回家那一刻起,他就选择了忘记楠娟,可他知道自己是不能忘记的,每次梦里,他都会看见楠娟的笑容,看见楠娟前额上的疤痕,那里依旧在流着血,他听见自己一遍一遍地对她说,长大了,你就是我的娘子。楠娟的脸上是冷冷的神色,她什么也听不见,越走越远。

  离鸟每次都会在他醒来后帮他擦去泪水,然后在善别睡去后,整夜地失眠,默默地流泪。

  魔族的政权实际上掌握在蓝空的手中,善别什么也不想做。他经常一个人站在烟雾缭绕的山顶上,遥看远远的魔族之外的地方,那里有着楠娟。很多年后,他的眼中就什么也看不到,只有一片绝望地虚无。

  皇宫的上空经常有黑色的寂寞鸟群飞过,离鸟的寂寞,通过鸟群,全都看在善别的眼里,可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他只想一个人做在角落里,安静地挥霍自己漫长的生命。

  在他们回到魔族的那一年,离鸟为善别生了一个儿子风漠,孩子有着和离鸟一样妖冶的眼睛,目光中透漏着和善别一样无法言说的忧伤。他出生的时候就没有哭,也许他没有眼泪。善别只看了他一眼,就转身离去。

  风漠很少看见母亲和父亲在一起,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看见父亲经常一个人站在山顶上遥望远方,他的眼睛是那么恍惚而忧伤,风漠从没尝试到主动走到父亲的身前,他知道自己走不进父亲的眼里。而母亲经常一个人坐在皇宫的房顶上,在她的身后有大片黑色的寂寞鸟群飞过,发出一声声滴血的哀鸣。然后,风漠看见母亲美丽的脸上有大颗大颗的泪水滑落。

  风漠的脾气暴躁,他对力量和权利有着无限的追求。只有爷爷蓝空经常和他在一起,对他慈祥地笑,教他学黑色吟唱。蓝空告诉他,当你的黑色吟唱学到你父亲的程度,飘落的黑色樱花和你父亲的一样多,你就可以统一这个世界了。

  风漠总是时常地发脾气,每一个不小心惹怒他的人,都会随手丧生在他的手里。每个人都畏惧他。

  善别给风漠他要的,纵容他的放肆,他知道自己的感情已经干涸了,他给不了任何人爱了。

  在风漠十五岁,蓝野王朝开始大举进攻魔族,黑压压的军队集结在魔族的结界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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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23 10:21 | 显示全部楼层
  蓝空对善别说,现在的魔族是没有能力和蓝野王朝对抗的,所以,现在你要继续执行任务了,去杀死血姬,也就是楠娟,她才是真正的幕后人,蓝野受她的控制。

  在善别离去的那天,善别拉住儿子风漠的手,风漠试图挣脱,可是挣脱不开。

  善别看见儿子的眼中充满桀骜的神色,他一点也不了解他。

  “风漠,你喜欢力量和权利吗?那么,在我回来后,你就是魔族的王。”善别说。

  “我不需要力量和权利,我只想看见父亲和母亲在一起。”风漠冷冷地说,然后转身离开。

  善别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神空洞落寞,他看见身旁的离鸟眼中的泪水。他抱着离鸟,轻轻地问她:“你怪我吗?”

  离鸟温柔地说:“王,我爱你,爱,是一个人的事情。”

  蓝野的大殿内依然没有一个守卫,高高的王座上,楠娟孤单地坐在那里,她的手中握着那把血红的血剑。她的前额依旧带着那丑陋的疤痕,反复就是刚刚划伤的一样,那上面依旧渗出血迹。

  “善别,你来了,你是代表着魔族来刺杀我的吗?”楠娟说,她的脸上挂满了陌生的冷漠。

  “楠娟,我是来想告诉你,你长大了,你是我的娘子,我想带你走!”善别喃喃地说。

  “善别,别再叫我楠娟,我现在是妖界的王,是蓝野王朝的王后血姬!”楠娟冷冷地说。

  “楠娟,我怎么会杀你呢?我是如此地爱你?”善别拿出那画着黑色樱花的面具,缓缓走向楠娟。

  “善别,太晚了,你今天才告诉我你杀了那个男人……”楠娟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她的血剑直直地指向善别。

  善别依旧向楠娟走去,血剑划破了他的身体,他紧紧抱住楠娟,低头亲吻她前额上的疤痕,“为什么这疤痕依旧有血渗出?”

  “善别,在它出现的那一刻起,它就已经伤害了我,我的心就被划伤了,不会愈合,我无法容忍你没有为我杀了那个男人,我是如此地相信你爱我,在那一刻我怀疑了,今天你拿出了这面具,可太晚了,没有人能阻止我统一这个世界。”楠娟像小时候一样推开善别,同时她的血剑向善别刺去。

  善别闭上眼睛,既然自己没有能力阻止楠娟,那么就死在她的手中吧。

  善别感觉到鲜血喷溅出来的声音,他睁开眼,看见自己的父亲蓝空为他挡下那一剑。

  “父亲……”善别抱着自己的父亲,不知道说什么,他的泪水滑落。

  “孩子,你不能改变她,在她的母亲死后,她就已经变了。杀了她……”蓝空说完这句话,就永远闭上了眼睛。

  低低的吟唱响起,黑色的樱花落寞地在大殿内飞舞,楠娟的血剑已经在颤抖,楠娟没有一丝的恐惧,目光里满是剧烈的挣扎。

  楠娟已经不能动弹,可是善别久久不能下杀手。

  一群黑色的鸟群忽然飞进大殿,红色的身影像剑一样刺向楠娟。

  鲜血喷溅,离鸟浑身鲜血倒在善别的怀里,她的眼睛依然妖冶,用最后的力气对善别说:“我爱你,爱,是一个人的事情。”然后,离鸟死去了。

  善别眼睁睁看见自己最重要的两个人死在自己的面前,一个被自己最爱的人杀死,一个被自己亲手杀死。

  他在离鸟冲向楠娟那一刻,他没有一丝犹豫地杀死了离鸟。

  善别看见楠娟的眼里流下泪水,那不是透明的泪水,那是血红色的眼泪,那是血泪!

  “善别,在我离去那一刻,我就已经忘记了一切,你和母亲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可你没有杀死那个男人,我以为你不爱我。于是我做了蓝野王朝的王后,我要征服整个世界。 你可知道,为什么我的母亲放弃了妖界的王位,甘心和一个平凡的人世男子生活在一起?因为做妖界的王就不会再有爱,她将永远不能流下透明的泪水,流下的只能是红色的血泪!”楠娟的剑依旧在剧烈地颤抖着,她一直在努力和善别的黑色吟唱对抗。

  “楠娟,我爱你,我既然不能带你走,那现在我原谅你杀了我的父亲,当我回去的时候,若看到蓝野的军队依旧在屠杀魔族的臣民,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善别抱起蓝空和离鸟的尸体,转身离去,他在背对楠娟的那一刻,泪流满面。

  楠娟身上的黑色樱花逐渐消融,楠娟无力地瘫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血剑跌落在身旁。

  “无论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楠娟,请你记得,你是我的娘子,我永远都是爱你的!”风中飘来善别冷冷的声音,围绕在大殿内久久回荡。

  红色的眼泪无声滑落,她的耳边响起熟悉的话语:“楠娟,长大了,你就是我的娘子。”

  善别站在空旷的战场上,无数的尸体浑身鲜血安静地躺着,他们的脸上挂满痛苦的表情,他们是不喜欢这场战争,他们都是渺小的人,他们的意志不受他们的控制。

  远处传来撕杀声,无数的旌旗摇摆。善别心在滴血,他终于清楚,楠娟真的是变了,她在那个夏天就已经彻底变了,而自己却仍认为她仍是小时候那个他拉着手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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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23 10:22 | 显示全部楼层
  混乱的战场忽然安静下来,犹如雪花一般,天空飘落下来无数黑色的樱花,低低的吟唱声飘荡在每个人的耳边,无论怎样躲避,即使捂住耳朵,他们都能听见那低低的吟唱,那声音不是通过耳朵传递,是通过心。手中正在砍杀的兵器就这样静止在空中,默默而无助地看着黑色的樱花飘落在自己的身体上,犹如一个个黑色的虫子,他们感觉到有什么在啃噬自己的身体。

  风缓缓吹过,他们的皮肤犹如泥快一般脱落,战场上,再也没有了声音,只有成千上万的阴森森的白骨伫立在寒风中,黑色的樱花继续飞舞,纷纷扬扬,低低的吟唱声中,蓝野站在战马上,热泪滚烫。

  远处,一匹火红的马快速地奔来,黑发飘扬,红色的血剑在夕阳之下泛出惨淡的光。

  楠娟站在阴森森的白骨中央,不断地旋转马头。她的目光焦急而慌乱。

  “善别,你在哪里?善别,你出来!”她像个孩子一样在歇斯底里地吼叫。

  没有人对答她,低低地吟唱在继续,宛如滴血地抽泣,黑色的樱花继续漫天飞舞。

  “善别……”楠娟忽然转身,她终于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然后她看见善别的手臂犹如一把利剑穿过自己的身体,鲜血泉涌般喷出。

  善别愣在那里,他看见楠娟的脸上的泪水,透明如水。他忽然什么都明白了,犹如小时候没有告诉她自己带着樱花面具的疏忽,他再次伤害了楠娟。

  “善别,别伤心,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放弃了妖界的王位,放弃了蓝野王朝的王后,放弃了我强大的力量,放弃了一切,只因为无论你曾怎样地让我难过,我依然爱你。但我们是不能在一起的,我错的太多……”楠娟的身体从马上跌落。

  善别看见自己的双手沾满楠娟的鲜血,他是那么决绝地把它伸进她的身体,取走了她的生命,他竟然没注意到他脸上透明的泪水。

  她不是妖界的王了,她和她的母亲一样,她是人世中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子,她为了自己爱的男人甘心就这样死去。

  蓝野狂乱地跑来,他的哭声撕心裂肺,紧紧抱着楠娟,仿佛要把她融进自己的身体。

  “血姬,我知道你的不快乐,知道你不曾爱过我,可是我不在乎的,我只想让你快乐,你说过你最大的快乐是让所有人跪拜在你的脚下,所以我第一次违背你,继续攻打魔族,我以为征服他们会让你快乐,血姬,我错了……”统一了人世建立了蓝野王朝的蓝野此刻犹如一个孩子在哭泣,他抱起楠娟的尸体蹒跚着离开这片战场,不在乎他身后那成千上万的白骨和无数魔族的敌人。

  善别依旧呆呆的站着,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往哪里,所有爱自己的人都离去了。他抬头看看天空,一片湛蓝,那里再也不会有成群的黑色的寂寞鸟群飞过。

  “我王威武!……”魔族的士兵黑压压跪拜在地上,参拜的声音潮水般涌来。

  善别走过跪拜的人群,来到风漠的面前。风漠一脸平静,他仿佛永远不会哭泣,也没有恐惧。

  “孩子,现在,你是魔族的王了。”善别说。

  风漠没有说话,他的目光看向善别的身后,可是他看不到自己想看到的。

  “你的母亲死了。”善别说。

  “你杀的?”风漠冷冷地说。

  “是。”善别说。

  “那么,你就不再是我的父亲了。”风漠说,他的手同时快速地伸进善别的胸膛,鲜血喷溅在风漠的身上。

  “可是,你仍是我的儿子。”善别平静的说,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他的脸上露出最后的笑容,然后他听见自己的心在儿子风漠的手中破碎的声音。

  “我可以什么也不要,我只想我的父亲和我的母亲能永远在一起。”风漠转过身,没有看一眼倒在他身后的父亲的尸体。

  年老的魔族的王风漠时常坐在他父亲曾经常坐的山顶上,他极力想向远处观望,试图看自己父亲曾经看到的,可是无垠的湛蓝天空下,除了无数云雾缭绕的群山,他什么也看不到。直到有一天,他连群山也看不见,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虚无。

  风漠死在山顶上,他在临死的时候终于看到了父亲曾看到的,他终于流下了泪水,也原谅了父亲。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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