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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iq250

[转载]道士育成法——废柴道士的爆笑生活 (连载中,有可能是坑,有可能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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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2 20:27 | 显示全部楼层
此时月黑风高,外面寂静一片,我还未从方才云美的打击中恢复过来,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最坏的方面——那缺心眼,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我缓缓推开门,轻声叫道:“雷迪嘎嘎?你在不?”
  没人回应,四周一片死寂,屋外传来一阵阵狼嚎。
  “雷迪嘎嘎?”我推开门,轻手轻脚边走边叫,“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刚走两步,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扭头一看,三娘穿着蕾丝睡裙,修长的手指擦过嘴角,看着我的媚眼带着怨气,舔着嘴唇道:“小马哥,我晚上一般不吃宵夜,但你要是再学鸭子叫,我不介意破戒清蒸了你。”
  两个人头开了冰箱门往这里看。
  我马上闭嘴。三娘哼了一声,关上门。
  那两个人头笑的冰箱的架子都在抖,我转头说:“再笑清蒸了你们。”
  冰箱门立马关上了。
  这果然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这出一闹完,屋子里是彻底清净了,我跑到厕所一看,雷迪嘎嘎不在。

  有个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几乎是下意识的,我扭头看向二楼。
  屋外又传来阵阵狼嚎。
  我咽了口吐沫,往楼上走。
  刚走到二楼,忽然见身下一个头伸出来,我条件反射,正想一脚踩上去,却见那头又缩了回去。
  这不是那缺心眼的么?我说:“你在这做什么?”
  雷迪嘎嘎蹲在云美房门口,对我挥挥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指着云美的门轻声道:“你看……”

  我一看,门锁被他打开了,开了一条小缝。
  “你偷窥?”我伸手拍缺心眼的头:“有什么好看的!回去睡觉!”
  缺心眼说:“好看,那女人在脱衣服。”
  我说:“你真没素质,这能随便看吗?”然后蹲下来,把眼睛凑到门缝上。
  云美果然还没睡,背对着门站着,正在脱裙子。
  她只开了床头灯,屋内灯光异常昏暗,但这女人的皮肤却嫩的像能滴出水来,裙子只拉开了拉链,就顺着身体滑了下去。
  云美脱了裙子,又去脱内衣,几分钟下来,已经背着我们脱得光溜溜,浑身上下一丝不挂,窈窕的曲线一览无遗。
  雷迪嘎嘎说的没错,果真好看。
  我心情澎湃,一边偷看一边低声喊:“快转过来,转过来!”
  雷迪嘎嘎鄙视的看我一眼,道:“她还没有脱完呢。”
  这都脱得光光的了,还有什么?
  我奇怪的向门里望去,却见云美又伸手摸向了自己的头发。
  假发?现在很多女孩喜欢带假发,没想到云美那一头飘逸的长发也是假的。
  我正想着,却见云美双手成爪状,抓住了头发用力向两边扯,那头皮竟然活生生的被她扯开,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肉。
  我惊呆了。
  云美手上动作不停,那手中的皮从脑袋扯到胸口,所过之处,血淋淋的肉和神经慢慢显示出来。
  我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心里终于明白那天晚上那个领头的看到什么了!

  等皮全扯完,云美身上的肉尚在随着动作而抖动,,却已经变成了一个人型的血人,那副模样没法形容,简直就像打了马赛克的奥特曼。
  那血人把皮扔在一旁,又从桌子上捡回一张什么东西,拿了阵线缝补,边补,边拿了笔细细的画。
  原来云美也是个妖怪!
  这情景严重刺激我的神经,我再也受不了,转身跑下楼冲进了三娘的房间求救。
  门没关,我一推就进去了,三娘正背着我坐在床头打坐。
  我喊道:“三娘!有妖怪!”
  “妖怪?你说我啊?”随着一如既往,带着笑意的娇滴滴的声音,三娘转过了头,脖子以上却赫然是一个毛茸茸的狐狸头。
  连接受到这种刺激,我眼前一黑,就没知觉了。
  再醒来是在自己的房里,雷迪嘎嘎坐在床边,旁边飘着男人头。
  男人头说:“米斯特马,你昨晚晕倒在三娘房里了,雷迪嘎嘎吧你搬回来的,你没事吧?”
  我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昨天晚上的情景,顿时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下。
  老子这是什么运气,之前一见钟情的女人是个狐狸精,之后喜欢上的,又是个披着人皮的奥特曼!
  男人头叹气道:“米斯特马,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已经听雷迪嘎嘎说了,我站在自己的立场,对你的遭遇深表同情。”

  我说,“我对女人失去信心了。”
  男人头说:“只要你别对男人有信心就行。”
  缺心眼瓮声瓮气的说:“可是这世上不就是男人和女人吗?”
  “Oh~ no……”男人头摇着头道,“还有动物呢。”

  沉寂了很久的貔貅忽然很激动地骂:“滚蛋!”
  我心中尚存一丝希望,问男人头:“她……她应该不是个坏妖怪吧?”
  男人头说话很实诚:“不知道,但是她对我不构成任何威胁。”
  话音未落,却看见苟富贵带着勿相忘从门口飘进来:“雷锋同志,有件事要向你咨询一下。”

  我手一挥:“没空!”
  苟富贵道:“雷锋同志,别这样嘛,花你几分钟时间,说不定能为死者找到点线索呢。”
  “死者?”我皱着眉头问道,“什么死者?”
  “看来你还不知道,”勿相忘接口道,“昨天村子里死了一个人,尸体头没了,皮也被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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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2 20:2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闻言一惊,问:“死人了?昨天什么时候?”
  “昨天深夜……?”苟富贵拍着肚子思索,“不对,算起来应该是今天凌晨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这时间和云美出门的时间差不多吻合。
  再配上那一副血裙子,有些话已经呼之欲出。
  “what?头没了?”男人头敏锐的抓住了勿相忘话中对自己有价值的信息,连声道,“那尸体呢?反正你们留着也没有用,别浪费,给我吧。”
  “尸体被市里面的人类警官运回去了,不过皮都被拔了,留着给你也没用嘛。”苟富贵示意勿相忘把记事本拿给我们看,“等下次吧。”
  我边看勿相忘的记事本边问:“身体能随便偷吗?”
  苟富贵说:“在不违反纪律的条件下,给群众办个好事,也是可以的嘛,是吧。”
  很多时候,听见他说话的强调,我就忍不住的想抽他。

  勿相忘指着笔记本说:“就是这个。”
  我一看,上面贴了几张相片,有整体的有局部的,也不知道怎么照下来的,照的倒是全面,若不是之前他们两人已经说过,我怎么也想不出这是个人,没了头的身体缩成虾子的形状,加上照片上看不出大小,猛地一看,像是只牲畜。
  “拨皮的手法很娴熟。”勿相忘说,“整张剥下来的,一点皮都没剩。你认得这人么?”
  我说:“你问我啊?”
  苟富贵勿相忘齐齐点头。
  “都这德行了,我就算见过,也认不出来了啊。”我看着那死者身上的脂肪和血迹,想起昨天晚上看见的人形怪物,一阵反胃:“你们把他鬼魂叫过来问问不就了了么。”

  “不是我们不想叫,这同志死的时候魂魄也被吞了,想找也找不到。”苟富贵说,“尸体是在村里废弃的老房子发现的,你们人类刑警把村里人都问遍了,也没找到一个没失踪的,没办法的嘛。”
  就在这时,雷迪嘎嘎忽然伸手指着那照片道:“布莱德比特!”
  男人头凑过去看,道:“没错,就是那天晚上那个。”
  两个鬼差惊道:“外国人?”
  我强忍着恶心,仔细一看,那尸体的手臂上有一道伤口,看起来像是新伤——那天晚上男人头刺的。
  雷迪嘎嘎很是不满的指着照片说:“哎呦,傻蛋,让人把皮和头都偷走了。”
  我心中一凉,忽然想起昨天云美拿在手里缝补的东西,不就是张新鲜的人皮吗?
  我连忙说:“我有线索!”
  两个鬼差马上转头看我。我把这两天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苟富贵皱着眉道:“雷锋同志,这我就要批评你了,你这样不对嘛!我知道你养这么多妖怪是善心,可是既然要养就要管好,不能让他们扰民,你看现在,给我们增加这么多工作量,你这样不对嘛!”
  谁没事养这东西!我这背后还在发毛呢,他就来这么一句!
  上一个死的是布莱德比特,下一个指不定就轮到我了,我对鬼差道:“两位大哥,我确实不知道她真实身份,你们看看能不能把她给收了?”
  “雷锋同志啊……”苟富贵皱着眉说,“妖有妖道,鬼有鬼路。就像人间恶人杀人我们没法制裁一样,这事不是我们的管辖范围。”
  “那就没办法了,”我问,“你们就一点管不了她?”
  “有办法,无论是人还是妖,她的魂魄都归我们管。”勿相忘说,“这样吧,你先杀了她,然后我们来帮你。”
  我扶住额头,老子要是能搞死她我还用你们干吗啊。
  苟富贵拍着肚子道:“不过嘛,她这样杀人也不行嘛,等我们回去上报一下,看上面批下来怎么处理。”
  我充满希望的问:“什么时候能批下来。”
  “快着呢。”勿相忘回答,“我们报给村鬼差所,村鬼差所上报给镇鬼差所,镇鬼差所上报给市鬼差所,市鬼差所上报给省办公所,经过省办公所处理再上报中央,中央研究后再咨询阎王,阎王会在下次上天庭开各界代表例行会议的时候递交书面材料和妖王沟通……算下来,大概八九百年就能有消息了。”
  我刚燃起的希望一下子就破灭了。
  “算了吧,来不及了。”我无力的挥挥手说,“别用这点小事打扰他们了,2012可就世界末日了,还是给他们多留点时间去商讨怎么拯救地球吧。”
  “话说回来,”苟富贵说:“雷锋同志,这种事情还是得你们人类和妖类自己解决,人间不是有收妖的嘛。”
  我听了他这话,恍然大悟,我不就是个道士嘛,然后我望向貔貅,张口道:“你……”
  话未说完,貔貅已经没有好气的接口:“我早说过,你我一体,你弱我弱,你强则我强。上次现原形压制赵宜我已经元气大伤,现在连显出原形都困难。”
  我又想起楼上的道士:“那楼上张道士……”
  “张天师不过是法身在这,百年才回来一次,上次遇到是你运气。”
  我摸出口袋里剩下的符,眼巴巴的看着貔貅。
  貔貅道:“鬼和妖不是一个等级的,强力符咒自然也需要施术者的法力。”

  我再没话说了,转身从床底下的鞋盒的夹层里拿出六百块钱揣兜里,收拾了几件衣服,拉着雷迪嘎嘎准备开溜。
  刚走到客厅,却见正门被推开,三娘和云美走了进来。
  云美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好奇的看着拿着大包小包的我:“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呦,”三娘娇俏一笑,“怎么,昨天真的被吓到了?”
  我看着云美就想起昨天晚上那个血人奥特曼,腿肚子都打颤,指着两个鬼差道:“我我我……我送送他们……”
  “不要出去了。”云美道,“昨天晚上死了个人,外面不太平。”

  她们堵着门,我们倒是真没法出去,
  眼见这会儿也不能对他们来硬的,我急中生智,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一个人,低声对苟富贵道:“这附近有个黑胡子的道士,他会收妖,你们把他找到来救我。”
  苟富贵点点头,然后和勿相忘穿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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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2 20:29 | 显示全部楼层
云美回头冲我甜甜一笑:“这才乖嘛。”
  她的语气像是已经和我很熟了一般,我这个人脑补能力比较强,看到她就想起昨天那血肉模糊的马赛克,听她这么熟稔的说话整身都不舒服。
  “所以说,还是在房间里安全。”云美说完,玉手一动,把门反锁了。
  我看着那门锁,一瞬间就明白了电视上那些被拐骗进宾馆的无知少女,看到男人锁门时的心情。
  “三娘,你在这坐着吧。”云美拎起手上的肉,“我去做饭。”
  我问:“昨天不是已经买过肉了吗?”
  “先买先吃这个新鲜啊。”云美拎起肉,朝我晃了晃,红白相间的五花肉随着她的动作颤动,红色的液体顺着肉滴下来。
  我呆了,腿肚子开始抽动。
  “你看,多新鲜。”云美用手勾了一下那血迹,笑的异常甜美,“每天都有这么新鲜的肉真是太好了。”
  昨天是牛肉,今天是什么肉?

  我打了个冷战。
  云美哼着小曲进了厨房,我有冲动直接打开门逃,一转头却见三娘笑意盈盈的看着我。
  我看明白了,妖怪都是一伙的。
  她俩这是分工合作,一个做饭,一个盯着我。
  我只能硬着头皮找了个椅子,哆嗦着坐下。
  三娘靠在桌子上,用手支着头,弯着嘴角问:“昨天吓到你了啊?”
  我也不知道怎样回答,含糊的应了一声,三娘听见我回应,明月似的弯眉挑了起来,语气中颇有不满:“怎么?我原形长得不好看?”
  作为一个能屈能伸有智慧的男人,我此时只能屈服于恶势力之下,连连点头:“好看。”

  “说谎!”三娘偏过头,细长的眼睛眯了起来,“那你为什么会吓晕。”
  “瞧你这话说的,我要是公狐狸一定被你迷死了。”我说,“那不是因为我不是公狐狸么,有些地方欣赏不了。”
  三娘瞧了瞧我,嫣然一笑。
  貔貅不屑的哼了一声。
  他不哼倒还好,一哼我就来气,低头压低了声音问它:“你早看出她是妖怪,怎么不告诉我?”
  貔貅道:“她夸我了。”
  我就靠了,一神兽就这样被糖衣炮弹打倒了。

  我表面上镇定,心里却是火急火燎的,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也不知道那一胖一瘦两个鬼差到底有没有找到那老道士。
  不多时,云美端出了热腾腾的饭菜。
  一桌子的肉,依然是色香味俱佳,我却是一点食欲都没有。
  三娘举起筷子,夹了片肉放进嘴里:“果然是新鲜的好,这肉质比昨天的更嫩。”说罢,横着眼睛看向我,“不知道明天还会不会有这么新鲜的肉了。”
  雷迪嘎嘎傻人有傻福,什么都不知道吃的欢,我却是如坐针毡,一口都吃不下去。
  云美道:“马力术,怎么不动筷子?”
  我说:“我不饿。”
  云美皱起眉头看向我:“你是嫌我做的不好吃?”
  我一个哆嗦,连忙拿起筷子挑了个蒜瓣放进嘴里,连声道:“好吃,好吃,肥而不腻。”
  “我对做肉很有自信的,”云美笑道,“切肉一定要顺着纹理,好切顺手,今天切肉的时候有骨头,我用力劈下去,溅了我一脸的血,不知道洗没洗干净。”

  我看向云美,她脖子右侧,有一小块深色的血污,衬在白皙的皮肤上,异常的扎眼。。
  “最重要的就是外面一层皮,不过我扒皮最是拿手了。”云美侧过头,手上比划着,“整个剥下来,一点都不打摺……”说到这,她又上下打量我,“马力术,你的皮看起来很好剥呢。”
  我打了个冷战。
  云美对着我莞尔一笑:“开玩笑的。”
  我没看出来她是在开玩笑。
  好容易熬过这顿饭,天也暗了,夕阳的余光已经不足以照亮屋子,我见云美和三娘低头收拾碗碟,心下又起了逃跑的念头,打着哈哈道:“这么暗,我去开灯。”
  然后走到门口,面对着她们一手拉灯绳,一手在身后偷偷去拧大门的锁。
  ‘咯噔’一声,锁开了。
  正在埋头收拾碗筷的云美警觉的抬起头:“什么声音?”
  我一手正在背着拧门,一下子就僵住了,干笑着问:“声音?什么声音?哪有声音?”
  三娘没说话,弯着眼睛看着我,目光落在我放在身后的胳膊上。
  吃的满嘴油光的雷迪嘎嘎举手道:“他开门的声音。”
  我愤怒的瞪向他——你是站在哪边的!

  云美放下碗筷,朝我走来:“马力术,你不能出去,外面……”
  眼看她越走越近,我心道一声听你的才有鬼,转过身拉开门就准备外跑。
  一拉开门,却看到门外站着个一身道袍,仙风道骨的老头——正是那黑胡子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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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2 20:29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立在门口,前面是黑胡子道士,身后是云美和三娘。
  此时月黑风高,云淡星稀,远处传来阵阵狼嚎。
  我心里却是豁然开朗。
  黑胡子道士摸着胡子,朝我云淡风轻的笑道:“有两个鬼差找我来救你,怎样,我说的没错吧。”
  这就是希望的感觉,我一瞬间觉得他的道袍都在发光,用荧光虫已经不足以形容这意外之喜在我心中燃起的亮度,硬要比方的话,这老道整个人就像黑暗中的夜明珠一样。

  没错!像珠一样!
  “仙人!”我再激动不过,一闪身躲到道士身后,拉着道士的道袍嚎道,“恩人,救命啊!”
  那道士侧过头,对我微微颔首:“怎样,发现你屋里有妖怪,你终于相信我的话了?”
  “相信了相信了。”我伸手指向云美,“你看。”
  道士微笑颔首,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转过头。
  “怎么了?”云美正好追过来,走到门口,忽然停住,看着老道,一脸警惕的问,“你是谁?”

  “我本来以为是无名小妖,竟然是传说中的画皮妖!”黑胡子道士看着云美,脸色微变。
  本是坐在一旁的三娘闻言也站起来看,望着老道怒道:“好个不要命的道士,竟然闯到这里来了!”
  黑胡子道士脸色大变:“千年狐精!”
  这道士不知道原来收过多少妖,面前两个女人看着那道士,眼睛像是要喷火。

  天敌相遇,一时间风起云涌,雷电交加,战争一触即发。
  这气氛如此紧张,我担心黑胡子老道打不过他们,问道:“你能不能打过她们?”
  “这两个妖孽修行不浅。”黑胡子老道低声说,“我之前收妖元气大伤,目前毫无胜算。”
  我一听,急了:“那怎么办?”
  “无妨,莫要慌张,不碍事。”老道气定神闲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符递给我,“你速速上前,用这张符镇住她。”
  我拿着符,问:“那你呢?”
  那道士后退一步,义正言辞的抱拳:“贫道法力不济,先走一步,咱们后会有期。”说罢,转身就跑。

  我真想一脚踹死他。
  雷迪嘎嘎有和狗一个毛病,见到有人跑,一路哈哈哈哈哈的追了上去。
  我不用回头就能感觉到身后两个女妖怪的怒火,再也顾不上什么,拔腿就追着雷迪嘎嘎和黑胡子道士而去。
  云美在背后喊:“马力术,等等!马力术!不要跑出去!”
  我一扭头,见那两个女妖精也追了上来,撒开蹄子跑的更快了。
  老道望望我们,又望望后面紧追不舍的两个女妖精,张嘴就骂:“我嘞个擦!你们追过来做什么!”

  我们三人跑到村旁一个废弃的屋子里,我一看三娘和云美追过来,连忙关了门,见那门破的快要散架了,转身找东西堵门,这屋子里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我顺手摸了个破椅子,正准备堵门,黑胡子老道一挥手道:“不用那么麻烦,”然后伸手掏出几张符,啪啪啪的贴在门上,然后说,“这样她们就进不来了。”
  果然,那破门上只贴了那几道符,云美和三娘两个人却进不来。
  雷迪嘎嘎蹲下来研究那符,伸手就要撕:“这是啥锁头?孔呢?”
  我怕他一伸手给撕了,连忙打开他的手:“别动。”

  “没关系,这符安全的很。”黑胡子道士摸着胡子道,“只要贴上,屋子外面,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同时,屋里面任何东西也出不去,而且六个时辰之内没人能取下来。”
  “马力术!”云美在外面敲门,“出来。”
  我惊魂未定,喊道:“傻子才出去!”
  “马力术!”云美说,“里面很危险,快出来。”

  我听她这么说,心里忽然发毛,转身问黑胡子道士:“你不是妖怪吧?”
  老道指着门上的符问:“你看呢。”
  “马力术,”云美敲着门说,“快出来。”
  我见她果然进不来,瞬间气足,对着门喊:“老子说不出去就不出去!”
  门外安静了,我指着门对老道说:“你看看,不敢说话了吧,这些妖怪都欺软怕硬。”
  “小马哥……”三娘娇滴滴的声音响起,“你当真不出来?”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拍着门说。
  “那你以后想出来,别求我们啊。”
  我气很足:“那是,要是求你们我叫你们爷爷。”一扭头,黑胡子道士已经被我的男子气魄折服,向我伸出大拇指。
  三娘笑道:“那我等着。”俨然是一副看好戏的语气。
  外面安静了。

  “怪不得我觉得这里妖气冲天。”黑胡子说:“这些妖怪都是连环作案,害人之后,尝到了甜头,就呆在附近等待下一个目标,不过你放心,现在有符咒护着,他们绝对进不来。”
  我这才放心打量四周,这屋子挺大,后面堆了一堆垃圾,黑乎乎的占了很多空间。
  我看着这屋子的摆设,忽然觉得面熟,问黑胡子:“这是哪?”
  黑胡子说:“我今天刚找到这个地方,是个废弃的空房。”
  我明明没来过这里,可是越看这房子越面熟。
  黑胡子站在门旁,摸着符咒奇道:“怪了,那两个妖怪明明在外面,为什么总还感觉有股妖气就在身边。”
  雷迪嘎嘎四处瞅瞅,然后手脚一摊,睡到地上,喊:“皮和脑袋被偷了!”
  我一愣,一下子想起来了,这不是苟富贵给我看的那个无皮男尸死的地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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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2 20:30 | 显示全部楼层
黑胡子老道蹲在门前望着那符,嘴中喃喃自语:“奇怪,妖气怎么这么重呢。”
  我走过去,蹲下来,问:“你是不是闻错了,要不然叫我家貔貅出来给你闻闻。”
  “如此贵重的神兽,你就当狗使?”黑胡子老道十分痛心的道,“简直是暴殄天物!”
  我说:“那你不是闻不出来么?”

  “妖气不是鼻子能闻出来的。”老道语重心长的道,“当你到达了我这种修为这种境界,马上就能辨别出何为人气何为妖气,不仅如此,若是集中精力,还能感受到妖气的方位。”言毕,他微闭双目,双手掐出一个花式,然后一动不动。
  雷迪嘎嘎已经保持着受害者的姿势躺在地上睡着了。
  五分钟过去了,屋里一片寂静。
  我打了个哈欠。
  就在此时,雷迪嘎嘎忽然一跃而起,直直的盯着房间后面的堆放垃圾的地方。

  同一时间,老道士也双目圆睁,指着那处道:“就在那里!”
  我一惊,扭头盯向那堆垃圾处。
  雷迪嘎嘎也指着那里说:“有东西!”
  “妖气就是从那里传来的,你去看看,”老道一挽袖子,从地上捡起一个钢管递给我,义正言辞的对我说,“一切小心。”然后推了我一把。
  我一扭头,他俩已经气定神闲的缩到我背后去了。
  我像握棒球棒一样握着钢管,谨慎的往放垃圾的那边走,那边堆了一堆柴火和废弃的家具破脸盆铁皮之类的,摆的乱七八糟。
  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伸着头看,什么也没看到,直觉却觉得哪里不对,这里确实有蹊跷。
  我转身说:“什么都没有。”
  黑胡子斩钉截铁的道:“不、那里绝对有妖物,若不相信你再走上前看。”
  雷迪嘎嘎在旁边应声点头:“绝对有!”

  他俩一边说话一边往后退。
  我转身,抬脚再往前走,这一抬脚就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还没来得及出声就栽了下去。
  这地上是一层的土啊,我载了个灰头土脸,连打了两个喷嚏,支撑着正想站起来,眼睛往前一扫,看见层层的木头后面,有两束绿光,我心里疑惑着,伸着脖子仔细一看,愣了。
  那是双人的眼睛,冒着绿幽幽的诡异的光。
  我认得这人的脸。
  布莱德比特!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原来头在这里,当初那些警察没有发现?

  我正想着,布莱德比特的头动了一下,看向这边。
  我身体立马僵了,虽然看不太清,但那头身后分明连着一个身体,他的身体不是被警察带回警局了,怎么还会有身体?
  我想法不过一瞬,却见布莱德比特忽然裂开嘴,露出尖利的牙齿,我以为他要说话,却没想到他头一扬,发出一声‘嗷’的狼嚎,然后箭一般的向我冲来。我连忙侧身躲了过去,只觉得脸边一阵风过,再转过身,那东西已经四肢落地,停在了房中央。
  雷迪嘎嘎看着那东西,奇怪的哎了一声:“布莱德比特,你怎么变样了?”
  刚才只看见它的脸,这会儿仔细一看,却发现这东西原来是人头狼身,一身灰色的皮毛,尾巴耷拉在屁股后面,眼睛闪着绿光,配着布莱德比特的脸,说不出的诡异。

  “原来是偶狼!”黑胡子道士叫道。
  “什么东西?”我连忙爬起来握住手中的钢管,全神戒备的看着那东西。
  “偶狼。”貔貅接口道,“狼妖的一种,吃动物的脑袋为生,吃什么动物,脑袋就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么说……我再次看向偶狼的头,杀死布莱德比特的人就是它?
  偶狼伏底身体,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恐吓声。
  “马力术,”云美在外面敲门,“你没事吧?”

  “怎么样?”三娘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小马哥,早和你说了不要出门,这种尚未修炼成人型的劣等妖最喜欢的食物就是你这样灵力高于常人却法力不足的半吊子了,若是在屋里被我们的妖气压着还好,一出了门,你的小命就危险了。”
  果不其然,那偶狼浑然浑然不理其他二人,用一种盯着猎物的眼神看着我,我抖着说:“那皮、人皮是怎么回事?”
  “啊?你看到了?”云美叫了一声,语气颇为不好意思,“我、我看人死了,皮也没有用了,扔着怪可惜的,就捡回来废物利用……”
  “你……”我气得说不出话来,说起来你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妖怪,怎么好的不学,学人家捡垃圾!
  说话的功夫,我不过一闪神,却听得嗷的一声,那偶狼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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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2 20:31 | 显示全部楼层
“马力术!”黑胡子道士和雷迪嘎嘎齐声叫道。
  我扬起手中的钢管,用力挥了出去,却见那偶狼跃到半空,一个折返,窜到了旁边的杂物中。然后隐藏在堆积如山的垃圾中,一时又没了声响。
  房间又重新回归寂静,我紧张的握着钢管,警惕的四处张望。
  “小马哥。”云美接着问,“怎么样,你还好吗?”
  “哪能有事啊。”三娘的声音带着笑意,“里面不是还有个大胡子道士么?”
  闻言,我和雷迪嘎嘎迅速的看向黑胡子道士。
  云美说:“那道士能镇住偶狼?”
  黑胡子道士颇为苦恼的道:“我之前收了一直千年狐妖,大伤元气,目前法力……”
  三娘道:“那大胡子道士不是把门封住了吗?若是他没有办法收妖,另外两个人怎么可能放过他。”
  我和雷迪嘎嘎齐刷刷的看了看门,又看向黑胡子道士。
  黑胡子道士咳嗽一声,高声道:“其实我早已料到这种情况,所以才把门封住,免得这妖物出去害人。”
  他这话连雷迪嘎嘎都不信,指着他道:“你骗人。”
  我心中凄苦,对着门外喊:“两位姑娘,救命啊,让我出去。”
  “哎?”三娘慢悠悠的道,“是谁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不出来就不出来的,出来叫我们爷爷?”
  我怒道:“这话谁说的,太不像样了!”
  “不用求她们。”老道手握拂尘,环视四周道:“你们不用担心,偶狼这种妖物,若是出现在面前,就可不可惧。”
  我听他说不用担心,心里稳定了一些,一边握着钢管向他们靠近,一边问:“为什么?”
  “狼性狡猾。”老道说,“他没有摸透对手强弱,不会轻易从正面出击,只要我们不用背对着它,它暂时就不会轻举妄动……”
  我点头:“原来如此。”话说完,忽然发现这屋里三个人,黑胡子道士和雷迪嘎嘎紧紧靠在门上,就我一人背后是空的!
  几乎是同时,我感觉肩上一沉,被什么东西搭上了。
  老道接着说:“因为狼喜欢从背后袭击人。”
  我一偏头,看见肩膀上毛茸茸的爪子,道:“你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
  我的耳边传来野兽喘息时特有的怪味,不需要回头,我就能感到那偶狼此刻正双腿直立,像人一样站在我背后,爪子搭在了我的肩上。

  “不要转头!”貔貅喊道,“你一转头他就会咬断你的喉咙!”
  我一惊,马上停止了动作,打算把头转过来。
  偶狼发出恐吓一般的呜呜声。
  “不要动!”貔貅又喊,“你若刺激了这妖物,他会下口咬你。”
  我苦着脸说:“你不能让我在这立一辈子吧?”
  老道自怀里掏出一张符:“没有关系,在它咬你的一瞬间,我会用符镇住他。”

  我说:“那我还能活么?”
  老道说:“不用担心,我免费为你超度。”
  我要是能活下来一定揍他!
  我们的交谈似乎激怒了偶狼,我听得耳旁一声低吼,条件反射的转头看去,只见那偶狼已经张开了嘴,就要咬下来,我心中一紧,挥着钢管就去敲他脑袋。
  我心中大喜,正要叫好,仔细一看,却发现那偶狼狼头坚硬,钢管竟然被敲弯了。
  偶狼此时已经完全被我的动作激怒,头一扬,长啸一声又咬了下来!我扔掉钢管,顾不得多想,伸手就去拍他脑袋。
  那偶狼尖利的牙齿已经碰到了我脖子,眼看就要破皮见血,它来势汹汹的动作却忽然停了。
  我一看,那偶狼头上多了一道符,恰是之前黑胡子老道给我的那张,我一直捏在手里,此时已经被汗水浸湿了,粘在手上,方才一拍,就拍在了偶狼头上。
  布莱德比特的那张脸此时离我只有零点零三毫米,却如同石化了一般僵住了,我甚至能看到它大张着的嘴里的三颗蛀牙。

  “定身符!”黑胡子老道眼睛一亮,拍手道,“果然一切如我所料,当初我给你这符就是已经料到了这一步。”
  我第一次见到比我还无耻的人!
  我微微松开手,那符黏在我手心一起离开了,布莱德比特眼睛一转又要咬下来,我连忙把手重新按回去,对那老道喊:“快收了它。”
  老道点头道:“看我的!”
  言罢,手上捏出几个花式,口中念念有词,然后手一挥,道:“去!”只见一张符咒自他手中飞出,直奔偶狼而去。
  只是瞬间,我肩膀忽然一轻,再扭头看去,那偶狼竟然被轻轻一张符咒撞开,狠狠击在墙上。
  看不出来,这道士竟然真有两下子,接下来估计就要用到他那从不离手的拂尘了,不知道是件怎样高级的法器。我正在感慨,却见那老道喝道:“妖孽,纳命来!”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把瑞士军刀,冲到偶狼面前,大喊一声:“受死吧!”然后几刀捅了下去。
  那偶狼身体一挺,嚎叫一声,马上翻了白眼,一命归西。
  我看的目瞪口呆。见过除妖,却没见过用瑞士军刀来收妖的。
  黑胡子几刀捅完,一抹胡子,转身对我道:“我现在法力不济,身上又没有多余武器,只能除了它的防御术用低级武器进攻。”
  我问:“那你带的拂尘是干嘛的?”
  老道拂尘一扬,扫了扫袖子,道:“用来弹衣服上的灰。”
  这黑胡子道士果真是个牛人。
  再看那偶狼,死了之后,脖子一歪,脑袋掉了下来,咕噜咕噜的滚到了我脚底下,雷迪嘎嘎捡了起来,很是伤心地叫道:“布莱德比特……”
  黑胡子道士叹道:“这妖物生前只用别人的脑袋,死后也只剩一个躯体。”
  家里有两只活的在先,我疑心那头会冷不丁的再活过来,一直盯着,见那头毫无动静,才跟雷迪嘎嘎道:“现在看看就行了,别捡回去,家里已经够乱了。”然后又对黑胡子道士说,“现在没事了,你把门开开,我们出去吧。”
  黑胡子说:“我之前说过,符失效之前,这门我也开不开。”
  大半夜折腾了半天,我也没劲再去说他,索性找了个地方躺下睡觉。
  一觉睡得昏昏沉沉,忽然感觉有人推我,一抬头,见到面前站着一堆带着施工头盔的工人:“这不是睡觉的地方,快出去快出去。”

  我揉揉眼睛爬起来,还是那间破屋子,比莱德比特的人头和偶狼的身体却不见了。
  我问:“这之前还有个大胡子道士你们看见没?”
  “什么道士。”工人们哄笑,“你睡晕了吧,快走吧,这块地被买下来了,要施工了。”
  门大开着,我纳闷的走出去,见云美站在门口。
  “你们见那道士了吗?”我问。
  云美说:“符咒失效的时辰一到,他就从窗户逃跑,三娘去追他了。”
  “哦。”我应了一声,就算知道了云美不是杀人凶手,我还是一看到她就想到她的原型,一想到她的原型就别扭。
  云美扭扭捏捏的站在那,绞着双手问我:“你……都看见啦?”
  我说:“我现在心里就一个疑惑,咱俩原来是不是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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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2 20:31 | 显示全部楼层
云美低下头,很不好意思的说:“我上一张脸用的名字叫胡雅婷。”她说这话时,声音已经变得和胡雅婷一模一样。
  这下前因后果就明白了。当初我就想过她是不是胡雅婷,苦于声音相貌都不像,一直在怀疑,这下看起来,我的怀疑是正确的。
  “我那时早就看出张佳燕不对,但是又怕暴露自己是妖怪的身份不能和你们明说。”云美道,“所以我只能一点一点向你提示,你看明白了吗?”
  看明白个毛毛,你还不如直接和我说呢,穿个白裙子阴森森的在那一站,谁知道你什么意思。
  云美又道:“我四处流浪,一直想要安定下来,上次看到你这个房子就很是喜欢,加上那次事件之后我觉得你确实是个好人,所以就过来租房子……本来想直接和你说我的身份,又怕说了你害怕,吓到你。”
  你没说照样吓到我了。
  云美问:“那、那我还能不能住在这里了?我会做饭,还会做家务,我什么都能干……”
  我忧郁着道:“你这情况比较少见,你说我屋里住一个,三天两头换一个长相,我不习惯啊。”
  云美连声道:“不换了不换了,以后我就用这张皮了。”
  我又说:“这不一样嘛,你说我现在连你到底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云美急道:“我是女的,我有胸,不信我脱了衣服给你看!”说完就伸手去划拉身上的皮,手一抓就是三个血印子。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不想看美女脱衣服,连忙制止她,喝道:“脱什么!不许脱!你当我是那种下流人吗!”
  云美停了动作,尊敬的看向我:“你真是个正人君子。”
  我问:“你不会半夜跑来扒了我的皮吧?”

  云美道:“不会不会,我现在只扒死人的皮。”
  我又问:“那你不会先整死我再扒我的皮吧?”
  云美说:“你让我住下,你就是好人,我不会杀你。”
  小二楼里现在妖怪成群,也不可能真找个正常人来住,鬼怪那么多不少她一个。我点头:“成,那你就住下吧。”
  云美甜甜一笑,道:“你真是个好人。”然后转身往小二楼走。
  我走到小二楼附近,忽然听得一旁传来呜呜的哭声,寻着声音走过去,见雷迪嘎嘎蹲在小二楼附近,抱着布莱德比特的头在哭。

  我说:“你哭什么啊?”
  雷迪嘎嘎拿袖子抹了一把鼻涕,哭道:“布莱德比特说要带我回家,可是他现在没身体了,怎么带我回去啊。”
  他怀里的人头和小二楼里的男人头女人头不同,是真死了,一动不动。
  原来我还指望布莱德比特能带雷迪嘎嘎回去,现在一看也没戏了,我说:“那你慢慢哭,我走了啊。”

  “嗯。”雷迪嘎嘎抱着布莱德比特的头应了一声。
  我想了想,说:“你长点心眼,别随便和人走知道吗?”
  雷迪嘎嘎闷声闷气的说:“嗯。”
  我走了两步,一回头,那缺心眼还真的就坐在那哭了。
  这家伙虽然脑子不好使,有些地方确实灵的很,要是再被什么人拐走肯定就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

  算我倒霉,摊上这么个家伙。我过去说:“手上东西扔了,我带你回去。”
  雷迪嘎嘎说:“我不能随便和人走。”
  他学的倒快,刚教他他就用上了。
  我过去拉他:“和我走那不叫随便走。”
  雷迪嘎嘎吸了吸鼻子,问我:“跟着你有肉吃么?”

  就惦记肉了,我说:“你想想这两天吃的什么。”
  雷迪嘎嘎马上乐了,把布莱德比特脑袋往地上一扔,拍拍屁股就站起来:“那我要吃红烧肉。”
  我说:“你想吃什么和云美说,让她给你做。”
  我在书房给雷迪嘎嘎打了个地铺,跟他说:“这就是你的房间,以后睡这。”
  雷迪嘎嘎挺高兴,抱着枕头在地上打滚。
  我下了楼,站在客厅中央,看着自己的小二楼。
  一楼三个房间,住着三娘,我和那个小鬼。二楼四个房间,一间供着张天师不能住人,其余三间住着雷迪嘎嘎、云美和吊死女鬼。
  冰箱里还有两个人头。
  这房间不知不觉,全都满了。
  “马力术,我准备早点。”云美从厨房里伸出头来问,“早上吃粥好不好?”
  我道:“好,好。”
  她点头道:“那我煮瘦肉粥。”
  她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你这是什么肉?”
  “猪肉啊。”云美笑道,“那天有人现宰的猪,我看着新鲜就买了些回来。”说完,打开冰箱,从里面拿肉出来,闻了闻:“哎呦,肉坏了。”
  废话,你把肉放冰箱里,它能不坏么?
  男人头女人头在一旁呵呵呵呵的笑的很开心,非常幸灾乐祸。
  我都没好意思告诉他们他们俩臭的更厉害。
  吊死女鬼可怜兮兮的扒在二楼墙边叫我:“玛丽叔,玛丽叔。”
  我问:“干吗?”
  她看看正和男人头女人头说话的云美,十分哀怨的问:“偶还不能打招抚?”
  得,她倒老实,一直都记着呢,我挥挥手道:“你下来吧。”
  吊死鬼欢呼了一声,迅速从楼上飘了下来。
  小鬼的房间门开了一个缝,那小鬼从门缝里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又关上了门。
  “呦,都在呢?”随着熟悉的娇媚声音,三娘自门外走进来,手中多了把做工细致的丝绸折扇,红底金丝,绣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凤凰。
  我道:“那黑胡子道士呢?”
  “跟丢了。”三娘脸上迅速涌上一丝怒意:“下次别让我见到他,非得拆他的筋剥他的皮!”

  听她这话,他们似乎认识,我问:“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
  三娘闻言一愣,然后眼珠转了转,笑着看向我:“哎呦,小马哥,你这是在打探我呢?”她呵呵一笑,用扇子捂住嘴,凑过来神秘的道:“我不告诉你。”
  我说:“肯定是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激我可没有用,”三娘媚眼一弯,伸出手指自在场的鬼怪身上一一划过,“不要光说我有秘密,呆在这屋子里的这几位,可都有自己的目的。”三娘转身,对我一笑,“小马哥,以后啊,够你忙的。”
  我呆住,目光依次转到吊死鬼、男人头、云美、和死小孩的房间门上,忽然心中一凉,感到以后的日子,真的不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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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3 11:2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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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4 12:44 | 显示全部楼层
  想当初我上学的时候,一上课就郁闷,一看书就犯困,后来因为课堂睡觉太多晚上睡不着觉,失眠的很厉害,为了身体健康,百般无奈之下我只好选择翘课。
  但翘课也是需要选日子的,你要天天翘课那学校一定得把你开除了,所以我一般都选过节的时候翘课,什么清明节啊重阳节啊,只要被老师逮住,我就答一声‘出来庆祝过节’。
  后来走上社会再看见我那时候的班主任,教数学的老徐头,他对我那时的行为做了一个精辟的总结:“你个怂娃子就是想翘课!”
  然后我就明白了,你要是真想做什么事,就是没有借口也能琢磨出借口。
  此时华灯初上,道路上车水马龙,我结束了工作,和兄弟唱完KTV,正在和几个成功人士聚餐。
  我左边坐着是黑道霸主——高级小平房住宅区的黑社会头子二狗子,右边坐着的是商界精英——小强装修公司的董事长兼CEO强子。

  再加上我,马氏广告文化传媒有限责任公司的老总,三个成功男士聚在一起,异常引人注目,过往路人无不向我们投来惊羡的目光。
  “所以我不喜欢这样,”我跟他们说,“咱们三个凑在一起,这光芒太耀眼了,别人老看我们,不符合我们低调的原则。”
  二狗子一拍腿,冲路人叫道:“看什么看,闪瞎你们的狗眼!”
  那人马上收回目光,低着头灰溜溜的走了。
  强子吸溜了一口面条,对二狗子说:“别吵,低调,低调。”
  他是真心想低调,我们三个就他结婚了,他老婆看他看的非常紧,严格控制他外出聚友,强子又爱老婆爱的要命,老婆说往东走绝对不往西看一眼,于是他现在也是逢年过节才能出来和我们相聚。
  成功人士有成功人士的苦恼,外人没法懂。
  “我说你们三位啊。”牛肉面店老板跑过来,“你们蹲在马路牙子上吃牛肉面也就算了,别吓唬人成么?你们仨坐这,每人一碗两块五的牛肉面,已经吓走我好几个客人了。”
  我们三人没理他,继续吸溜面条。
  自从搬进小二楼,由于交通不便利,我和这帮朋友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今天过节出来聚餐。我准备把烦了我几天的事情一起问了。
  “我问你们个问题啊。”我说,“要是有一帮猫,和一只耗子住在耗子洞里,目前看起来这些猫对耗子没什么敌意,但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咬耗子一口,你说那耗子该怎么办?”

  “你就扯吧。”二狗子说,“猫能和耗子聚在一起?”
  我说:“你别管,先帮我想想。”
  强子说:“反正都住在一起了,那就让那耗子用爱感动那群猫。”
  我说:“他们要是不感动呢?”
  二狗子说:“揍它们一顿,揍完再问他们感不感动。”
  我问:“咱有没有文明一点的方法。”
  “只要是生物就一定有弱点,”强子说,“深入了解,攻他们的软处。”
  凭这句话你就能看出,企业家要真黑起来,黑社会就得靠边站。
  我还想和强子深入探讨这问题,强子他老婆一个夺命电话打过来,强子怎么解释他和我们过节他老婆都不信。
  比黑社会黑的是企业家,比企业家更强大的是企业家的老婆。
  无奈之下,强子只能一口气吸溜掉剩下的面条,挥挥手跟我们告别:“这节我算是过完了,我回去了,咱再见吧。”说完,他叹了口气,做了临别赠言:“儿童节快乐。”

  “儿童节快乐。”我说,“你这一走,下次我们不知道啥时候再聚了。”
  “快着呢,”二狗子说,“七月一号是党的生日。”
  我吃完了面条,和二狗子告别,拎着我的浆糊桶挤上了公交车,回家。
  在我前面一个下车的是村子里面的小孩,牵着他妈下了车,忽然手指向天空,喊:“妈妈,你看那是什么?”
  他妈眯着眼睛看了半天,说:“气球吧。”
  我顺着他们指的方向看过去,那不是我小二楼房顶么?再仔细一看,那两个人头飘在房子上空呢!
  大晚上的,要是村里人走过去瞧见了不得吓出人命,我连忙跑回去爬上,张口就问:“你们干吗呢?”
  男人头道:“我正和我的甜心培养感情。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罗曼蒂克。”

  我见马路上有遛弯的村人走过,连忙把他们赶下去:“先回去先回去,等晚上天黑没人了再出来。”
  把两个人头送走,我正松了口气准备从房顶下去,忽然听得身后有人幽幽的叹了一声。
  我扭头看,大舌头吊死鬼不知道什么时候飘了上来,满脸愁容的望向远方,像是有心事。
  她的外形不像两个人头杀伤力那么大,做房顶上旁人一下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我决定不管她,由她坐着。
  她这么文文静静的坐着,看起来也挺好。她长得不丑,忽略那舌头,这画面看起来很有意境。
  我正想着,一阵风吹过,风吹动她的头发,黑色的发丝飘扬在她的脸边,粘在了她的舌头上。
  我错了,这舌头没法忽略。
  吊死鬼忽然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
  我闻言一愣,抬头去看她,她这句倒是发音标准,一点都没有大舌头,想来也不知道念了多少遍了。
  吊死鬼拨了拨头发,依然看着远方,表情说不出的寂寥。
  我叹了口气,正想安慰她,她又幽幽的叹道:“每逢佳节倍思春。”
  才夸她一下马上就变调了,我吼道:“是思亲!”

  吊死鬼转头看我,眼睛里竟然带着泪光。
  凭我对她的了解,她的抗打击能力很高,绝对不是我吼一句就哭的这个程度。
  我一下意识到,这个吊死鬼有软肋!而我现在,似乎就对上了她的这个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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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4 12:4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走到吊死鬼身旁坐下,问:“你有不开心的事?”
  吊死女鬼点头:“嗯。”
  我笑呵呵的坐下来:“那说出来让哥开心开心。”
  吊死女鬼本来眼泪就在眼眶里转,这话一说完,眼泪刷的一下就出来了,道:“他……他还没回来……”
  我问:“谁?”

  吊死女鬼说:“偶未婚呼。”
  我问:“他去哪了?”
  “不知道,”吊死女鬼道,“可素他说让偶等他。”
  我问:“那你就好好等他,上什么吊啊?”

  听我这么一问,吊死女鬼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疑惑:“上吊?偶不记得了……”她偏着头,越想越疑惑的表情,最后道,“或许是偶等太久,受不了了。又或许……是听到了什么关于他的坏消息。”说到这,她忽然惊慌的抬起头,问我:“他是不是屎了?”
  我怎么知道,我问:“你死了多少年了。”
  “不记得了。”吊死女鬼疑惑的摸着头发道,“原来的事情偶都不记得了。偶就记得偶要等他……你说他还能回来么?”
  “难说。”我说,“这时间长的让你连生前的事都不记得了,他说不定早老死了。”
  “真屎了?”吊死女鬼一愣,然后恍然道,“可素如果他屎了,他的魂魄为什么不来见偶,他说让偶等他的,他说会回来的……”
  她说着说着就痴了,翻来覆去的重复那几句话。
  我见也问不出什么了,就从房顶上下来,男人头正和女人头说话,见我进来,扭头问道:“你一定什么都没有问到,那位小姐死后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得了。”说完,摇头叹道:“多么可怜,什么都不记得,就记得那个男人,却在这里等了五十多年。”
  我问:“你知道?”
  “当然,我当然知道!”男人头道:“我来这房子比她早。”
  我说:“你当时也在这住?”
  “NONO,她搬来的时候我早就已经死了。”男人头道,“不过,我记得的比她多,让我想想,她家似乎很有钱……对,非常有钱,她的父亲是个军阀,这里是她家买下的别墅,原来很大,非常大,后面甚至还有个小花园……”
  “我见过她的未婚夫,长的很讨人喜欢。因为是别墅,他们很久才来一次,最后一次来的时候只有这位小姐。当天晚上我就觉得不对,事实证明我的感觉没错,第二天我就听到佣人的尖叫,说小姐上吊自杀了。”

  我问:“你晚上觉得不对没有上去看看?”
  “当然,我可是绅士!”男人头打断我的话,然后深情的看了一眼女人头,道,“二楼住的都是女士,我不会随便上楼。”
  想当初他在冰箱门口盘旋了那么久,我觉得他说的话很有可信性。
  这吊死鬼也是死脑筋,人家不来找她,她可以去找人家嘛。不过这都这么多年,说不定那人已经投胎去了。
  这一投胎,就不知道去哪里找了,警察局也不一定能查出来。
  想到这,我忽然脑袋里闪过一丝灵光,人间警察不行,我可以去找阴间的警察——苟富贵和勿相忘!

  人间警察不行,我可以去找阴间的警察——苟富贵和勿相忘!

  我是个充满行动力的人,想到做到,见外面天色已黑,马上出门拦了个鬼,问:“看到苟富贵和勿相忘了没?”
  那鬼道:“见到了,在广场。”
  我走到广场,只见那边乌压压的围了一群鬼。
  村子的广场就是一个台子,平时村民唱个戏,搞个文艺汇演什么的,今天白天村里开例会,台子上还摆着村长讲话和村干部讲话时的桌椅没有收,苟富贵坐在中间,旁边坐着勿相忘。

  我问旁边的鬼:“你们这是干吗呢?”
  那鬼道:“没看到么?开会呢。”
  说完,就听得台上勿相忘咳嗽了一声,道:“今天,把各位召集到这里来,是为了一件关系到民生的大事,首先,我们有请我们的领导,苟富贵警官讲话,请大家鼓掌。”说完,手指向苟富贵。
  台下的鬼呆呆的杵着,没一个人鼓掌响应。
  勿相忘又道:“鼓掌!”然后啪啪的拍手。
  他的掌声孤零零的响在寂静的夜里。
  眼见台上两人越发的尴尬,忽然有激动的掌声响起。

  我和众鬼一起扭头向那掌声响起的方向,只见雷迪嘎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这里,坐在地上,乐颠颠的坐在地上,边鼓掌边叫:“好!好!”
  苟富贵和勿相忘一脸欣慰,苟富贵压了压手,道:“谢谢大家热情的掌声,谢谢。”然后看着笔记本,拖长了声音念道:“今天找大家来开这个会,主要是深入贯彻阎王爷的指示,学习地府方针,为了构建更好的地狱环境而努力。”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
  四周鸦雀无声,只有雷迪嘎嘎在那里傻笑。
  苟富贵抬起头,扫了一眼台下的鬼众。
  勿相忘冲着台下道:“哎,你们原来是怎么当人的,这都不明白,领导讲话停顿的时候就要鼓掌,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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