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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淘书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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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24 15:0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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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白日梦里 于 2011-2-24 15:05 编辑

我骑着自行车,混迹在潮水般的车流中,脑子里空荡荡的,扭动的身体——实实在在——仿佛只有若有若无的一缕游丝,抑或大扫帚扬起的微尘,盲无目的飘浮在空气中。车轮碾出歪歪扭扭的轨迹,竟然没有撞到路人。实际上我是凭直觉——而不是判断——骑车。我要去的地方是旧书市场,从淮海路到西藏南路再到老西门,往南三百米也许二百几十米,再往东一百米是文庙,旧书市场就在文庙。这条路线我再熟不过了,就像司机对专线上的路口和站点了如指掌。几乎每个星期天,我都上文庙淘书,不管烈日酷暑,还是天寒地冻,当然除了下雨天,因为文庙是露天市场。旧书市场并非天天开张,除了星期天,其他时间文庙是旅游景点。
  
上文庙买旧书从今年夏天开始,不知听谁说了一句,碰巧去了一次。此前,我买书都去书店,书店的书虽然新,价格也不菲。自从结识文庙,去书店次数大大减少了。一本新书的价钱可以买好几本旧书,几本旧书的价值绝对在一本新书之上,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计算。有人喜欢光鲜的封皮和雪白的书页,这是旧书没有的。我不喜欢光鲜表面,花里唿哨的装帧往往喧宾夺主。我更喜欢旧书的平实,微微泛黄的书页仿佛凝固起来的时间,隽秀的字体犹如时光之河的潺潺流水。一本干净熨展、价格便宜的旧书会吸引我的目光,使我不忍离去。不少对我没有实际价值的书,往往也被我买去了。我想,以后总有用到的时候。
  
现在我在西藏南路和寿宁路口,绿灯闪了几下,红灯亮起。自从结识了旧书市场,我的兴趣渐渐集中在一点上——旧书。每天早上醒来,我都会为离书市近了一天而高兴,到了开市那一天,兴奋到了极点,之后一两天,稍感失落,大概是乐极生悲吧。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人生的乐趣就在对旧书的寻觅上,在一堆故纸中寻找那些年深日久的文字,就像寻找一种失落的记忆,深幽而又美妙。除了书,对其他事物我少有兴趣,也许有一点零星的、飘忽不定的、比爱情更易消失的热情。即便,很多书买回以后,从不翻一页,但我仍然乐此不疲地寻找。有时我觉得不是在找一本书,而是在找一种更加变幻莫测的东西。
  
生活一成不变,单调而乏味,也许我正需要这样的生活,刻意保持现状。除非必要,我很少出门,窗户是我接触世界的通道。我的房间有两扇窗户,一扇对着小区的街道,一扇对着花园。我几乎不打开对着街道那扇窗户,几乎不关上对着花园的窗户,花园里有花草树木,送来新鲜的空气。和我住在一层楼上的还有三户人家,都是一些年迈体衰的老人。寂静,弥漫在生活里,像死亡一样无处不在。有时楼道里传来自来水拍击水槽的声音,洗衣机颤动的声音,上下楼梯的脚步声,不但不觉喧闹,更觉寂寥。每天早晚都会传来一阵呻吟,悲伤而凄绝,那是出自一位瘫痪病人之口,我在楼道里见过他,面容模糊,像一个幽灵。他常常让我感到生命的卑微和凄惨。
  
现在,我的自行车在老西门的V形路口徘徊不定。每一星期,我都为自己制定一个购书计划,不是写在纸上,而是酝酿在大脑里。说不定在什么地方看到只言片语,或似是而非的介绍,都会引起我的热情。最近——几个月来我对一本叫《西尔特沙岸》的书发生了浓厚的兴趣,作者是一个叫朱利安·格拉克的法国人。内容大致是说古代沙漠两岸的王国一直焦虑不安地等待战争的爆发。除此以外没有更多了解,不论对《沙岸》,还是作者。但这不妨碍我对它的热情,也许还有所助长。有时我甚至觉得去旧书市场仅仅为了它,从夏天到现在,所有想要的书我都买进了,再没有一本书像《沙岸》一样令我心驰神往。有时我甚至怀疑它不存在,只不过是人们虚构出来的而已?有时我也怀疑自己的记忆,难道它不是一个幻想吗?
  
本来狭窄的文庙路被小摊贩侵占,更显局促。我小心翼翼地穿梭在人群中,观赏五光十色的美食、精品、服装、字画、邮票、古玩……目不暇接。路边古朴的民居,底层被租用作店铺,高低参差,挤挤攘攘,对那些寻幽探古的游客来说,也许值得玩味。对我这样常来常往的淘书者,可没有多大吸引力。我穿过熙攘的人群,来到一个较为空旷的地方,前方出现一座古香古色的庭院,那便是文庙。我停好自行车,不急着进入书市,有时会到附近的散书摊上流连一番,有时去小吃摊上美餐一顿,一杯奶茶,几串烧烤,就能让我满足,慢慢品尝,享受淘书前期望与等待交织成的焦急和喜悦。
  
文庙大院的外墙刷成白色,墙头上用黑瓦砌成斜檐,大门较为简洁,两边竖线高出上端横线,使它相形于英文大写字母中的“H”。两尊石狮分别雄踞门前,这在仪门前面也能看到,国人为什么喜欢如此频繁地使用狮子的形象?看家护院?驱灾避邪?殊不知简单重复容易让人产生审美疲劳。据说文庙有十处景致非常有名,我能够看到的只有大成殿前两个青砖铺地的院落,不知道里面包含了多少景致。大成殿前的建筑也都是飞檐翘角,画梁雕栋,石碑林立。石碑上刻着繁杂的古代文字,大成殿内墙上更是刻满了之乎者也,当然也少不了夫子那尊木讷的雕像。
  
我穿过空旷的前院,从右边的侧门走进中庭,书市就在中庭。在大门口就能看到书市一角。书摊南北分成三排,中间两排实际上是背对背的四排,看起来像是两排。另一排在厢房过廊里,吐出的飞檐能够遮挡阳光和雨露。连接着两边进出的侧门,有一横排,正对着气势雄伟的大成殿。所有的摊位都很固定,不必担心找不到你熟悉的摊主。我几乎知道每个摊位上有些什么书,但我还是一次不少地来这里,总期望着出现新书,说不定其中有我要找的书,比如那本虚无缥缈的《西尔特沙岸》。也许我决定买一本以前没有拿定主意的书,仅仅因为受到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触动。我一次不少地来这里。
  
在寻找《沙岸》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买了几本书,眼下不需要,难保以后不需要。那时也许买不到了。现在我在侧门旁边的摊位前,摊主个儿不高,跛脚,看得出是个精明人。他的书以文学为主,书全,价格高。我跟他做过几笔交易。他大概能够认出我。我捡出一本《世界末日之战》,在手里摩挲着,想买下,又觉得品相不好。正犹豫不决,旁边有人问,“有戏剧类的书吗?”声音清脆甜美。我回头看了一眼,一个相当精致的美人!花骨朵般娇嫩白皙的皮肤,小巧玲珑的鼻翼,野草莓似的嘴唇,嘴角稍稍翘起,显得调皮而又性感。最令人动心的是那双眼睛,乌黑明亮清澈,但不顾盼神飞,显出深思与宁静,这也许跟那层蓝紫色的眼影有关,那一抹浅浅的蓝紫,那一双蓝紫色的眼睛。妙哉!
  
我似乎没有被她打动,萦念在我心中的是《西尔特沙岸》。对她的出现,我更多是一种惊讶,在旧书市场,从没见过一位像她那样年轻美丽的女孩。就经验而论,像她那样年轻美丽的女孩一般不读书,读文学书的更少之又少,读文学旧书的就更罕见。她手里拿着一本《道连·格雷的画像》,品相非常差劲,跟她的美貌简直针锋相对。我推测那本书绝对不会超过两元钱,她为什么买这么糟糕的书呢?《道连·格雷的画像》又不是什么孤本珍藏,到处都能买到。装帧最好的新书也不会超过十五元,她为什么买这样一本破书?我很难想象她是贫穷的,她的穿着几乎让人觉得她是大家闺秀。有那么一会我甚至怀疑她精神有问题。
  
摊主向她推荐《亨利四世》,她摇摇头。她想看什么?我知道哪里有杰出的《易卜生戏剧四种》和《莫里哀喜剧六种》。我想推荐给她,但什么也没说,迅速走开了。她不需要我的推荐,我既无意结识她,又何必理会她呢?我在推荐书的时候难道不希望传递一些什么吗?难道我被她的美貌打动了?难道我还不曾死心,继续用爱情迷惑自己?我头也不回地走开,似乎表明一种决心,虽然没有人在意。我试图逃避人世烦扰,保持心灵宁静,使自己成为冷眼旁观的人,除了激活生命的轻微热情——比如找书,对其他事物,尤其那些易生烦恼的事物,我尽力避免陷入其中。可是,为什么我心里有一丝针扎般的隐痛?为什么我要表明自己熟视无睹?难道仅仅为了和那些迷乱狂热的痴情种们区分开来?那不过是一个伪君子的做法罢了。
  
我不敢再想下去,全神贯注地寻找那本诞生于上个世纪的书,在众多的名字中寻找一个名字——西尔特沙岸!在人群中穿梭,挤攘,攒动,开拓空间,在一排排黄褐色的旧书中挑拣,我并非每时每刻记得自己在找什么,那双紫蓝色的眼睛不断闪现,挥之不去,蹦跳着,叫唤着,夸耀自己的胜利。我感到羞愧。西尔特沙岸——我告诫自己;紫蓝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动。在沙漠中对峙的王国渐渐消逝,留下一垛垛斑驳的雉堞。飞旋的流沙中伫立着一位古代美女,黑发和裙裾随风飘舞,花骨朵般粉嫩的脸颊,野草莓似的嘴唇,一朵最初绽放的笑容,一双紫蓝色的眼睛……
  
“《西尔特沙岸》,有这本书吗?”我问一位胖墩墩的摊主。摊主们并非把所有书都摆出来,旁边的袋子里往往有一些被认为是冷僻的书,用来补充售后的空档。我上次买的《第二十二条军规》就是从袋子里找出来的。“什么?”他扬起圆鼓鼓的脸庞,眨眨眼睛。“《西尔特沙岸》。”我重复了一遍。“作者是谁?”他显得颇为专业。“朱利安·格拉克。”“好像没有,”他摇摇头,接着热心地说,“我再帮你找找。”“谢谢。”虚无缥缈的西尔特——它存在吗?我再一次质疑记忆的准确性。我转过身,想要离开,脚像钉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那双眼睛——紫蓝色的——正掠过我,在故纸中寻觅。我和她,又一次相遇,难道仅仅是一种偶然吗?
  
年轻的摊主们凑过来,热情地介绍,不知何故,他们的腔调变得阴阳怪气,既像谄媚,又像挑逗。我感到四肢无力,像被鹞鹰抓起的鸟雀。我无法移开凝固在她脸上的目光,像一个虚弱不堪的人,对眼前的凶险失去抗拒。总的来说,我那套修心养性的理论算完了。我重新陷于三分狂喜七分焦虑的迷幻境地,一股隐秘的潜流在坚冰下流动,缓慢却有力,大有摧枯拉朽的势头。我又一次看见沙漠上那位古代美女,在飞旋的沙暴中傲然挺立,发丝掠过脸颊,贴在额头上,那双眼睛依然是那样蔚蓝……难道她不是主宰那片虚无缥缈的西尔特沙岸的一位女神,难道我寻找的不正是她吗? 
  
美丽而又神秘的西尔特女神,几个月来惦念寻找,此时就在眼前,她不像一本书那样能够轻易买走,我该怎么做呢?也许可以向她推荐伟大的易卜生,也许……年轻的摊主们发出咯咯的笑声,我回过神来,眼前没有她的踪影,青色的砖铺地发出森冷的光芒。“别看他平时天花乱坠,见了女孩子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个戴绒帽的青年嬉笑道。“那叫有贼心没贼胆,”一个年纪稍长的摊主说。“你约了她吗?”胖摊主不以为然。“我让她上我家找书,”“绒帽”显出他的贼胆。“她去不去?”胖摊主寸步不让。……。我巡视四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没有她的踪影。她什么时候离开的呢?
  
在人群中我寻找她的踪影——那双蓝紫色的眼睛!在故纸中我寻找一本旧书——西尔特沙岸!书,人儿,谁更神秘莫测?我登上大成殿前的台阶,俯瞰人头攒动的书市,眼睛、鼻子、嘴巴像水波上的光芒一样变动,没有那一抹动人的蓝紫。她在哪里?我仰望蔚蓝色的天空,大片云朵在游荡,像洁白的羊群,手执羊鞭的牧神呢?难道她只是偶尔显形,在幽暗的尘世涂抹一片绚彩?难道她不过是虚无缥缈的沙岸,在流转的时间里虚构一个永恒?她出现过吗?她从没出现过吗?
 
人群忽而聚合,忽而散开,像狂风中的雾霭。人们簇拥着,喧嚷着,漠然地流动,像天空中相互吸引又相互拒斥的星群。他们在寻找什么?一本书,一双眼睛,一个虚构?和我相同吗?和我不同吗?不管怎样,他们有他们的“西尔特”,确定也好,虚无也罢,吸引他们在黑暗中寻找,免于寒冷,免于静止。一丝光亮,一分热情,显示生命存在的迹象。侧门旁边两个女学生还在交谈,一个戴着眼镜,羞赧含笑;另一个稚气未消,谈锋盎然。我进门时,看见过她们。我又看见她们,难道不是一个偶然吗?那双蓝紫色的眼睛在我的生命中出现而后消失,不也是一个偶然吗?

“你说的《西尔特沙岸》是不是这本《沙岸风云》?”胖摊主摇着一本泛黄的书,迎面向我走来。“沙岸风云?”我有点迷糊。“是的。作者是于连·格拉克,不是朱利安·格拉克。外国书总是有不同的译本,你要吗?”摊主眯起眼睛,打量着我。“于连·格拉克?”我不确定是不是同一个人,名字仅仅是一个表明身份的符号。几个月来,我寻找的不过是一个符号而已。在漫长的一生中,我寻找的又是什么呢?蓝紫色的眼睛?也许不止。我没有买下那本《沙岸风云》,在我心中,散发着芬芳诱我神往的是《西尔特沙岸》,勾起我忧伤记忆的是那双蓝紫色的眼睛,不管她们在狂风中飞旋,还是在黑暗中熠烁,我都将继续寻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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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24 15:2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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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24 15:2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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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2-24 17:58 | 显示全部楼层
潘家园,最早是从假古董贩子嘴里听到这个地方的(老家有不少人从事这个行当),原来也有旧书市。在德国逛古董书店、读原版书还需时日,scheuerin介绍下自学德语的方法,谢谢。

22条军规买来以后还没看过,我买的是译文出版社的。

没看过电影版的《道林》,书很早看过,现在忘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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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24 19:0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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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24 19:3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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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2-25 00:0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白日梦里 于 2011-2-24 23:10 编辑
回复  白日梦里

回答还真一点不漏

原先在潘家园好淘书,现在潘家园那些做生意的也学精了, ...
scheuerin 发表于 2011-2-24 18:01


呵呵,德国人不是提倡严谨吗?

文庙也一样,商人以赚钱为目的,可以理解。就说那本《沙岸风云》,我淘的时候是20元(我是较早关注这位作家的人之一),后来炒到几百上千元。对了,和文章结尾不同的是我买下了《沙岸风云》,一会上封面。

谢谢你学习德语的经验之谈,希望对我未来学习有帮助。

赞同你不改变他人的想法,那是教育家们的事。文学是很自我的事情,教化不是它的目的,影响只对愿意接受影响的人有效。所以我崇敬朱利安·格拉克(Julien Gracq,法国作家),纯文学的倡导者,文学隐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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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2-25 00:07 | 显示全部楼层

《沙岸风云》是一部闪烁着超现实主义与象征主义精神的瑰丽而深沉的小说,作者虚构了一个天方夜谭式的离奇故事,用以回溯历史与影射现实。小说描叙阿尔多青年时代的一段离奇经历。当时奥尔塞纳城市共和国这位上层贵族子弟在一次痛苦的失恋后,要求并被批准调往西尔特沙岸,任海军指挥所的“观察员”。与西尔特省隔海相望的法尔盖斯坦共和国,在三百年前曾与奥尔塞纳发生过一场战争,此后双方一直处于不战不和状态。阿尔多的到来使平静的海面掀起了轩然大波。他在坠入豪门之女瓦内莎的情网之后,登上了海域边界线上的一座小岛,继而在海军指挥所大兴土木,整修要塞,后来驾舰越过海界,驶向对岸,遭到法尔盖斯坦炮击,从而使这两个国家面临重燃战火的严重危险。
  
《沙岸风云》是格拉克的代表作,曾获法国文学最高奖——龚古尔文学奖,发表后成为轰动性作品。小说构思独特,文字深沉,其用意虽在讽刺二次大战初期法德之间那场“滑稽战争”,但作者声称他无意构思一部历史小说,他所追求的与其说是讲述一个“永恒的故事”,不如说是在提炼一种“历史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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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25 00:2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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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2-25 00:56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白日梦里

书的封面一看过去就是过去的风格

不过我觉得我小时候(80年代末到90年代中)接触的很 ...
scheuerin 发表于 2011-2-24 23:24


可能的话,我觉你可以做这件事,“有那么多的优秀作品”,能推荐一些吗?我对中国文学比较悲观,目前来说鲁迅的一些作品,钱钟书的《围城》比较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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