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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bluesky1108

[中长篇小说] 步微澜的《乌龙插错电》。很轻松有笑料的文。乍看是小白文,不過細細思量,女主的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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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5 02:28 | 显示全部楼层

她擦擦汗手,指尖抚上他的下唇,好像感觉到他轻微的震颤了一下。小样的,拿指尖碰碰就打摆子,和我装?她自信心陡涨。

死鱼,唇形长得比我还漂亮。心眉放下手,小心肝突突地跳,嘴巴越靠近他,心脏撞击的频率越大。

“闭上眼睛不许睁开。”

“好。”

他呼吸的热气抚在她唇上,清新中带着他独有的味道。心眉想起来:我没刷牙!

“害怕就算了。”他淡淡地的说。

“闭嘴!谁怕谁?”

死就死了,冲啊何心眉!

这就是吻?

没啥感觉。

小说里那些天雷勾地火,脑子里蓦地炸出个炮仗烟花什么的原来都是骗人的。写小说那丫绝对没吻过。

就是软乎乎两片肉,稍微有点凉,但是亲上去的时候又感觉心里暖暖的。

心眉略微有点失望,才退开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被人搂紧了,一个热乎乎喷着气的东西覆在她唇上。

“啊……”

她的尖叫化成闷哼,因为嘴巴被堵住了。

嘴巴被薄而柔软的两片吸吮着,然后一条腻滑的没骨头的东西探进来,攻城掠地一般搜寻她口中的每一处。自己来不及躲闪的舌头被对方缠绕住时,她醒觉:那是老宋的舌头!

“呜……”反抗的声音在他口中变成呻吟,他辗转着无止境地索要着,象漩涡一样把她的理智抽取到往最深处。她无意识地想抓紧个什么,想避免沉沦进漩涡里,手伸过去搂住他脖子,却感觉自己被他贴得更近了,近到心跳几乎连着心跳。

“和孙嘉皓亲过?知道什么是亲嘴?你们那是幼儿园级别的。”

心眉恍恍惚惚睁开眼,呆呆看着他。

宋书愚笑得极其得意,“这才是成人级别的,猪。”

他说完又低下头。

妈啊!又来?我快被亲死了啊!!!

心眉不明白情况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开始只是碰碰嘴巴而已,可是被他亲得脑子越来越昏,她模模糊糊意识到这不叫“亲嘴”,这是真正的“吻”。

他的手褪开她的小可爱覆上来时,她脑中真有轰然的巨响。传说中的天雷?胸口挺立的那处在他掌心里慢慢绵软,烧灼着他也烧灼着自己怦然的心脏。传说中的地火?她感觉自己躺平了,然后他精瘦的身体覆上来,结实的腿分开她的,然后压住。

心眉残存的理智在脑子里叫嚣:被推倒了被推倒了被推倒了!

我不要被推倒啊,不好玩,太吓人了,我脚趾头都吓得抽起来了。她呜咽着想。

他放开她时,她大口呼吸,“不……”

残存的理智沦陷在他眼神里,“不带这样看人的,松鼠鱼。”她的声音不像是自己的了。

他轻笑,声音也比平常低沉浑厚。

他细细地亲她的眼睛和下巴,最后落在她的峰尖上。

她揪他的头发想把他脑袋拎起来,“老宋,呜呜,不带这样欺负人的。”手指插进他头发里,她不知道这是变相的鼓励。

他伏起在她上方,眼睛瞬也不瞬的看着她,眼里全是笑。

“不带这样……欺负人的。”没用死了,她哭什么。

他低下头再次吻她,“不喜欢我就停。”

骗人,他手指还在揉捏她的敏锐的尖端。揉弄得她想尖叫想往后躲,嘴巴却象有了自己的意识,凑过去他唇边。

他呼吸的声音好急促,阵阵热气拂过她脸颊。她试探地咬住他肆意的舌尖时,他深吸了一口气。心眉有点失落,胸前没有了他暖热的掌心空荡荡的。然后,后臀上被那只暖热的手罩住了。

“不要,”她想拨开他在她臀尖后腰游曳的手掌。“我胖,别摸了,都是肉。”

“我就喜欢你肉乎乎的。”他一下下轻啄她微微张开的嘴巴。

“我……”她抖得一塌糊涂,连声音也发不出来,那只手在背后游曳着,带动着一丛丛小火焰燃烧,并且有奇异陌生的热流在身体里流淌出来。

“老宋,我们是要、那个了吗?”

“你说呢?不然,留着长第27道圈也行。”他没有分毫停下来的意思,指尖从她后臀上滑下去,触碰到她内裤的边缘,要命的是开始打转。

他指尖摩挲的位置潮乎乎的,心眉脸上发烧,这就是传说中的反应?

“那个、老宋,TT、你有没有?”

他停下手,拧着眉毛很有些懊恼。

“我没有。”心眉颤巍巍地说。

“我也没有。”他的样子象是想骂娘,“我去买。”

……真的、要、要那个?

“心眉,你像是……”他眉毛皱得更紧了,有点不可思议地望着自己的手指,然后爆出一阵狂笑。

心眉愣怔地看着老宋笑倒在枕头上。

“来例假,我、我晕,我服了你,”他一把把她拖进怀里继续狂笑:“你这个死小孩,自己来例假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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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5 02:2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3章

如果何心眉有一盏阿拉丁神灯,她的愿望一定是:一、希望生命里从来没有宋书愚这号人出现;二、希望即使出现了宋书愚这个人,那也请让他马上消失;三、如果他出现了,存在了,消失不了,那么,请让我消失吧。

她想起他笑得前俯后仰的样子,就恨不能抽自己一耳光;想起自己在他恶劣的笑声里连滚带爬地去找MC巾,就更恨不能左右开弓把自己直接抽晕了事;想起才搬家家里没存货,只能胡乱垫了几张护垫和厕纸,讪笑着和他说了声拜拜,然后夺门而出,简直是……把自己抽成猪头,谁也不认识就好了!

“杜姐……”

“才来?就知道你昨天喝多了今天一准会迟到。别装小可怜,不就是半个多小时?今天你就算是旷工,老董也不敢拿你怎么样。”

心眉眨眨眼。

“老董今天可高兴,来你的位子转悠了好几次。看你位子空的还是笑眯眯得跟老佛爷一样。”

“会不会是老董昨天性福过了?”

“可不是?昨天他喝了不少三鞭酒,说不准回去就振了振夫纲。”杜姐深有同感地点头。“唉,我说,你昨天晚上性……”

别,别提昨天晚上。“杜姐你有没有MC巾?我忘带了。”心眉抢先掐死杜姐的八卦苗头。

“有。你等等。”

心眉一路往洗手间狂奔一路不停骂流氓松鼠鱼,害她差点被扣奖金,害她只惦记着奖金忘了买MC巾。

洗手间窗外飘着细雨,凄凄惨惨戚戚。何心眉抱头痛悔,撞了邪才会去和一个老爷们比接吻技术。比就比了,被人一个吻就拿下了你说你不是白活了?要不是亲爱的大姨妈,估计这会已经被人吃干抹净渣也没有剩的。何心眉,就算是想终结自己的处女生涯,也不能找那个老流氓啊!和他斗了十年大家没有输赢,现在一朝英名毁于一旦。以后怎么做人?

手机响起,她心惊肉跳地看着熟悉的名字。他还想干什么?

按掉按掉。

“肉多了点稍微有些腻,味道还不错。”**欲得逞的宋书愚半坐在床头,双手抱胸,舔舔嘴巴,嘴角挂着贱贱的笑。

昨日黄花老处女何心眉蹲在床脚悲惨无比地拈起地上的小裤裤抹眼泪。

……

捂脸。我不想了,我失忆。

对了,那是她的房子,她屁滚尿流地跑什么?应该拿大扫把把臭流氓赶出去才是!前后都是人民警察,还怕他怎么?

何心眉,你笨死了笨死了。你猪啊?你个猪脑袋!

十分钟后清洁阿姨嗷嗷吼:谁把厕所门撞坏了?谁!自己给我站出来!

罪魁祸首坐在老董办公室里,眼皮眨巴眨巴望住组长大人。

老董咳嗽一声,一口浓痰“啪”地准确无误飞进废纸篓。“小何,来我们组多久了?”

“快半年了。”

“不错不错,工作认真积极,同事相处友好谦让。是我们组的一朵花啊。”

心眉眼皮眨巴得更厉害了。

“昨天晚上——”

心眉汗毛竖起来,“昨天晚上我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回家倒头就睡着了。”

“年轻就是不一样,睡一觉又活蹦乱跳的。身体就是革命的本钱啊,我们老了。”

“董老师,您一派儒雅风韵犹存。年前我们报社开见面会,多少美少女问您要签名,您忘了?”签名有礼品袋和济城晚报雨伞送,何心眉记得那天发雨伞发得手软。

老董摸摸肚皮谦逊一笑,“小何,你现在是我们组的人,所以有时候面对一些原则问题应该避忌一下。比如说,以前财经组的……”

老董笑得高深莫测。何心眉一头雾水。

“听说安信联投下属的安诚证劵近期内部有大动作?”

呃?

“安信联投的作风一贯很低调,但是我们作为新闻从业者,应该有掌握第一手资料深度挖掘的觉悟。小何,在工作面前,我们要实事求是。”

老叶的安信联投和社会新闻有什么关系?大动作?难道全市市民每人都有红包拿?心眉纳闷。

“小何,你知道我们组在全报社每年业绩倒数第二,没办法,我们组贴近生活贴近市民群众,渠道有限。每年的广告任务都是我最头疼的一项指标啊。”老董摸摸快谢顶的脑袋,意味深长地凝视何心眉。

我也头疼啊,老大,可是说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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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5 02:29 | 显示全部楼层
“只要你宋老师正式接掌安诚证劵,我想我今年的头发能少掉几根。”

啊?老宋去安诚?心眉眉心一跳,小心翼翼问:“董老师,您说的大动作就是指这个?可是,宋老师一直在东大,我没听过什么风声啊。”

老董一副“小孩子还挺会装”的表情,“财经组早就已经收到料了,要不是我在里面安插的有人……咳咳……总之,空穴来风其因有自,早做准备是好的。这件重任非你不能完成。”

“我?”何心眉指指自己鼻子,以为自己幻听。

老董双眼饱含深情,“对。”

“可是董老师,认识宋书愚的不止我一个,财经组——”

老董大手一挥,“绝对不能让财经组的在我们手上抢食,而且,你和宋先生的关系……总之,全组人今年乃至未来几年的奖金就全靠你了。”

哐当——

“董老师,扶,扶一下,像是摔到屁股了。”

我失忆了。今天什么也没发生过。

何心眉揉着屁股一拐一拐地走出老董办公室,背后是老董天降大任的热切期待。

回到自己的位子拿出手机,未接电话才一个。

那人没有负疚感罪恶感吗?一般这样的情况不是应该追着打几百个电话道歉的吗?

“心眉。”

抬头是杜姐暧昧的脸。

“有人送东西来。给你的。”杜姐从背后拿出两个袋子。

“谢谢。”算他人性未泯,还记得她没吃早餐,心眉打开肯记的袋子露出笑。另一袋是——

屁股下的椅子又晃起来,她险险地扶住桌面。

地上散落的全是MC巾,丝薄护翼,绵柔护翼,日用夜用……

“心眉,我就说你们不止师生关系那么简单。昨天晚上见你们两个缩在沙发角落里脸贴脸亲成一团,今天一早送卫生巾来。好了多久了?死丫头天天骗姐姐说相亲,没良心的,害老姐到处帮你张罗相亲对象。”

昨天晚上?脸贴脸?亲成一团?

呜呜呜……何心眉拿脑袋磕桌子。神啊!让他消失好不好?

晚上左手揣着悲摧的心,右手抚着受伤的屁股,怯步在自家楼道前。

臭流氓应该走了吧。

开了门家里空荡荡的,床单换了洗了,房间收拾过。她堆在凳子上的小山一样的衣服也挂好在衣柜里,柜子底下的按摩棒连盒子一起不见了。

“猫了个咪的,借我的东西用连张纸条也不留。”她叹气。

“道歉的电话也没一个。”手机被扔上床头,继续叹气。

“不是东西。”手撑着下巴发呆。

门铃一响她跳起来,冲进厨房抄了把扫帚,站在门口,如临大敌。

“妈妈!”

“你这孩子,还跟妈怄气?见了你亲娘连扫把也舞上了。”

“我、我这不是怕有坏人吗?”

妈妈仔细检查了一下防盗门,才放心地点了点头走进来。“吃过晚饭了?”

“在外面吃过了,妈妈你坐。”

“外面的东西不卫生。喏,你爸爸做的糖醋小排骨。”妈妈把东西递给她,也没坐,从厨房巡查到洗手间,再到睡房。接着回头笑骂:“懒骨头!在家没见过你收拾过自己房间,我还以为搬出来一个住更是狗窝了,没想到还挺整齐。”

心眉讪笑。

“……阳台上那条男人裤子——”

“那是老宋的。不、不是,是宋老师买来的。他说单身住挂件男人衣服能防盗。妈妈,你别误会。”心眉连连摆手。

“你宋老师还挺细心,搬家又麻烦了人不少?”妈妈嗔怪地瞪她一眼。

我但愿以后永远不麻烦他。

“昨天打算喊你回家吃饭,你爸爸说你和同事玩去了。”妈妈手指戳着心眉脑门,“我辛辛苦苦生你下来,一把屎一把尿的,你这孩子生日连电话也不给娘一个。”

“我有跟爸爸说代问你好的。”

“对,从小到大,心里只有你爸。”

心眉委屈,想你的时候你不知道。

“筱雪搬去单位宿舍了。”妈妈看她撇嘴,叹口气说:“还在怨妈妈不帮你?妈妈只有你一个,天天做梦都想着有个疼你疼到心坎上的女婿。小孙医生只看外表是不错,内在人品不能恭维。分手了还是好事。”

“可是这种分手方式太打击人,还有,乔筱雪也太欺负人了。”

“筱雪是不对,可你打人也不对。还当自己是小孩子呢?抢不到玩具就打架?”

“妈妈……”

“奔三的人了,妈妈还能照顾你几年?遇见不顺心的事就冲动,哪天才能学会理智处理问题?”

“妈妈……”

“妈妈就是太护着你了。搬出来也好,培养自我生活的能力。几时想回去了就回去,别把妈妈当仇人。”

“……我以为妈妈你不要我了。”

“又说孩子话,妈妈只有你一个,不要你要谁?等你哪天也当妈了,就知道妈妈全是为你好。”

“妈妈。”她耍赖,“那我以后天天回去蹭饭吃。”

“又没钱用了是不是?”妈妈气结不已敲她脑袋。

您太明察秋毫了,妈妈,老宋施舍的那两百块坚持不到发工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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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5 02:2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4章

“吃过晚饭了?”

“吃过了。在我爸爸妈妈家吃的。”上楼之前还侦查过,你的车不在停车场里,吼吼!

“哦。和妈妈和好了?”

“嗯。”和父母吵架没有隔夜仇还是你说的。

“还有钱用?”

“有,妈妈又给了。”

“……那你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

“我欠你什么钱?松鼠鱼,你搞清楚,我们上次的帐已经了结了。”

“谁说了了?上回还了一千,还差好几大百。有就快点还,别啰嗦。”

“……松鼠鱼,你长了一对钱眼?你怎么不想想该道歉该赔不是该抚慰一下我受的惊吓?”

“惊吓?噢……昨天早上。那我们来谈谈昨天早上——”

“不要!我还有事要忙,我要洗洗睡了。再见,不,最好别见了。”

“好好吃的松饼。”心眉还在吮自己手指头,意犹未尽。

“是好(第四声)吃吧。”陈婉没好气。

“都是。”手又伸向下一块。

“心眉,好减肥了。”

“不减了,反正没人要。”

“命中注定的屎壳郎快出现了,你不做好准备?”

“……”

“你哪天瘦到一百二,要吃什么我做什么。现在,把你手上的放下!”

“都欺负我。”

“谁欺负你了,为你好。”陈婉想了想,回头好奇问:“还有谁欺负你了?”

“……中间的鱼喂了没有?我去帮你喂鱼。”

年纪越大越感觉知心朋友难得,庆幸的是她有三五个铁杆闺蜜。可是,都和松鼠鱼有牵扯,叫她怎么敢提一个字?叫她怎么开口说自己差一点**、差一点**在认识了近十年的毒舌猥琐怪蜀黍手上?最让人悲愤的是,她郁闷她纠结她风中凌乱,对方连一丝忏悔弥补的意思也没有,竟然没事人一样!

“何心眉,我的鱼都快被你喂得撑死了!滚过来接电话!”

“在哪?”

松鼠鱼我和你很熟?上来就问在哪?“在报社!”

“可你的绵羊怎么停在巩香居门口?”

靠,手机差点掉鱼池里,不带这样吓人的。“你、你在哪?”

“我在停车。星期天还在报社?”

“是啊,我中午去找小婉,绵羊停在她那里,临时有事搭别人的车回报社了。”心眉一边说一边惶然四顾,藏哪里藏哪里?“我忙,不多说了。拜拜。”

她一阵风似的卷进厨房,边跑边喊:“陈婉!帮帮忙,我去厕所,谁来了谁问起我都说没见着!”

陈婉不明所以。

“不对,就说我中午已经走了,人不在。拜托拜托,帮我这个大忙我保证今年你家耗子再次做人成功,家里多添个崽儿。我求你了,记得说我不在!”

没说完脚底生风,踩了风火轮一样又往厕所冲。

陈婉反应过来只剩回廊中余音袅袅。

“走了没有?”心眉听见脚步声小声问。

……

“小婉?那条咸鱼走了没有?”

“嗯。”

“吓死我了,你说他没事下午三四点在街上转悠什么?估计是天开始热了,街上穿短裙的女孩多了,专往人大腿上盯呢。溜达一圈,眼睛就吃饱冰激凌了。”心眉站起来按下马桶的去水键,“小婉,你别误会啊,我躲他没什么特别的事。就差了他几百块钱,天天跟讨债鬼似的在后面追。有钱我也不还他……啊……”

“有钱也不还我?”宋书愚笑眯眯站在洗手间门口。

“偷窥狂!你站女厕门口听人家嘘嘘?恶心死我!”心眉跳脚。

“……”宋书愚一副也被她恶心到的表情,“还钱!”

心眉拔脚狂奔,“陈婉,你不仗义,你投敌叛变,你倒戈相向!”

“我按你说的话告诉他的啊。”陈婉很委屈,“我说心眉说的她去厕所,有人来找就说不在。”

我X,你绝对是故意的!

心眉再次往门口狂奔。

“不要你的袋子了?”宋书愚拎着她的包站在门口。

“我……”心眉眯缝着眼睛拼命挤眼泪,“包里就四百多点,你自己拿。留个几十块给我活命好不好?”

宋书愚不搭理她,转头和陈婉说再见。

“老宋,宋老师。我保证还欠你多少全部还你,我晚上回去就打电话给我爸爸。”

宋书愚过来拖她的手,“我们还有别的事要谈谈。”

别的?何心眉抱着巩香居前厅的柱子打死不撒手,“我失忆了,真的,以前的事都忘了。那天摔了一跤之后就这样,就只记得你们叫什么名字。”

宋书愚学她的样子翻白眼。

“不是失忆就是老年痴呆,反正以前的事记得很清楚,越是最近的越模糊。”

宋书愚拿着她的袋子往门口照壁走。

“唉,你走你把我包留下来啊。我的记者证身份证家里门钥匙,宋书愚!松鼠鱼!”

我被绑匪劫持了。

何心眉小心地和绑匪打商量,“你送我回家,我上楼给你拿钱好不好?”

绑匪瞟她一眼。

“我连那天在金色年华的钱一起还你。”

“不是失忆吗?还记得金色年华的事?”

“……”心眉恨恨闭嘴。当然记得,你才失忆你才老年痴呆!当我傻的?我想起来了,你那天借酒吃我脸上的蛋糕当所有人面前占我便宜,我XX你菊花!害我出门进门被邻居阿姨拿暧昧的眼神上下打量,害我天天在报社里被人追问是谁先上的谁,害我时不时被老董敲打要象革命先烈一样为了全组人共同利益浴血奋斗,害我伤透了脑筋、神经狂跳晚晚睡不着觉……

“我们去哪?”

绑匪想了想,“你家我家?”

何心眉一听,把胸前的包搂得更紧了,眼睛望向车窗,寻思该不该跳车。

绑匪像是踩了油门,加速了。

车停在心眉租的房子附近。

何心眉决定了,既然她躲不掉厄运,既然她肩负着全组人的命运与厚望,那么她就舍身成仁英勇就义一回。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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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吃过晚饭了?”

“吃过了。在我爸爸妈妈家吃的。”上楼之前还侦查过,你的车不在停车场里,吼吼!

“哦。和妈妈和好了?”

“嗯。”和父母吵架没有隔夜仇还是你说的。

“还有钱用?”

“有,妈妈又给了。”

“……那你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

“我欠你什么钱?松鼠鱼,你搞清楚,我们上次的帐已经了结了。”

“谁说了了?上回还了一千,还差好几大百。有就快点还,别啰嗦。”

“……松鼠鱼,你长了一对钱眼?你怎么不想想该道歉该赔不是该抚慰一下我受的惊吓?”

“惊吓?噢……昨天早上。那我们来谈谈昨天早上——”

“不要!我还有事要忙,我要洗洗睡了。再见,不,最好别见了。”

“好好吃的松饼。”心眉还在吮自己手指头,意犹未尽。

“是好(第四声)吃吧。”陈婉没好气。

“都是。”手又伸向下一块。

“心眉,好减肥了。”

“不减了,反正没人要。”

“命中注定的屎壳郎快出现了,你不做好准备?”

“……”

“你哪天瘦到一百二,要吃什么我做什么。现在,把你手上的放下!”

“都欺负我。”

“谁欺负你了,为你好。”陈婉想了想,回头好奇问:“还有谁欺负你了?”

“……中间的鱼喂了没有?我去帮你喂鱼。”

年纪越大越感觉知心朋友难得,庆幸的是她有三五个铁杆闺蜜。可是,都和松鼠鱼有牵扯,叫她怎么敢提一个字?叫她怎么开口说自己差一点**、差一点**在认识了近十年的毒舌猥琐怪蜀黍手上?最让人悲愤的是,她郁闷她纠结她风中凌乱,对方连一丝忏悔弥补的意思也没有,竟然没事人一样!

“何心眉,我的鱼都快被你喂得撑死了!滚过来接电话!”

“在哪?”

松鼠鱼我和你很熟?上来就问在哪?“在报社!”

“可你的绵羊怎么停在巩香居门口?”

靠,手机差点掉鱼池里,不带这样吓人的。“你、你在哪?”

“我在停车。星期天还在报社?”

“是啊,我中午去找小婉,绵羊停在她那里,临时有事搭别人的车回报社了。”心眉一边说一边惶然四顾,藏哪里藏哪里?“我忙,不多说了。拜拜。”

她一阵风似的卷进厨房,边跑边喊:“陈婉!帮帮忙,我去厕所,谁来了谁问起我都说没见着!”

陈婉不明所以。

“不对,就说我中午已经走了,人不在。拜托拜托,帮我这个大忙我保证今年你家耗子再次做人成功,家里多添个崽儿。我求你了,记得说我不在!”

没说完脚底生风,踩了风火轮一样又往厕所冲。

陈婉反应过来只剩回廊中余音袅袅。

“走了没有?”心眉听见脚步声小声问。

……

“小婉?那条咸鱼走了没有?”

“嗯。”

“吓死我了,你说他没事下午三四点在街上转悠什么?估计是天开始热了,街上穿短裙的女孩多了,专往人大腿上盯呢。溜达一圈,眼睛就吃饱冰激凌了。”心眉站起来按下马桶的去水键,“小婉,你别误会啊,我躲他没什么特别的事。就差了他几百块钱,天天跟讨债鬼似的在后面追。有钱我也不还他……啊……”

“有钱也不还我?”宋书愚笑眯眯站在洗手间门口。

“偷窥狂!你站女厕门口听人家嘘嘘?恶心死我!”心眉跳脚。

“……”宋书愚一副也被她恶心到的表情,“还钱!”

心眉拔脚狂奔,“陈婉,你不仗义,你投敌叛变,你倒戈相向!”

“我按你说的话告诉他的啊。”陈婉很委屈,“我说心眉说的她去厕所,有人来找就说不在。”

我X,你绝对是故意的!

心眉再次往门口狂奔。

“不要你的袋子了?”宋书愚拎着她的包站在门口。

“我……”心眉眯缝着眼睛拼命挤眼泪,“包里就四百多点,你自己拿。留个几十块给我活命好不好?”

宋书愚不搭理她,转头和陈婉说再见。

“老宋,宋老师。我保证还欠你多少全部还你,我晚上回去就打电话给我爸爸。”

宋书愚过来拖她的手,“我们还有别的事要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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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5 02:30 | 显示全部楼层
别的?何心眉抱着巩香居前厅的柱子打死不撒手,“我失忆了,真的,以前的事都忘了。那天摔了一跤之后就这样,就只记得你们叫什么名字。”

宋书愚学她的样子翻白眼。

“不是失忆就是老年痴呆,反正以前的事记得很清楚,越是最近的越模糊。”

宋书愚拿着她的袋子往门口照壁走。

“唉,你走你把我包留下来啊。我的记者证身份证家里门钥匙,宋书愚!松鼠鱼!”

我被绑匪劫持了。

何心眉小心地和绑匪打商量,“你送我回家,我上楼给你拿钱好不好?”

绑匪瞟她一眼。

“我连那天在金色年华的钱一起还你。”

“不是失忆吗?还记得金色年华的事?”

“……”心眉恨恨闭嘴。当然记得,你才失忆你才老年痴呆!当我傻的?我想起来了,你那天借酒吃我脸上的蛋糕当所有人面前占我便宜,我XX你菊花!害我出门进门被邻居阿姨拿暧昧的眼神上下打量,害我天天在报社里被人追问是谁先上的谁,害我时不时被老董敲打要象革命先烈一样为了全组人共同利益浴血奋斗,害我伤透了脑筋、神经狂跳晚晚睡不着觉……

“我们去哪?”

绑匪想了想,“你家我家?”

何心眉一听,把胸前的包搂得更紧了,眼睛望向车窗,寻思该不该跳车。

绑匪像是踩了油门,加速了。

车停在心眉租的房子附近。

何心眉决定了,既然她躲不掉厄运,既然她肩负着全组人的命运与厚望,那么她就舍身成仁英勇就义一回。握拳!

一股悲壮的英雄主义情怀涌上心头,“你去买套套!”

正下车的宋书愚打了个踉跄,回头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你确定?”

她满怀愤慨郑重点头。

宋书愚抿着嘴帮她开车门,凑在她耳边问:“例假走了?”

没走的话怎么样?老董教育我要浴血奋战!

她瞪他一眼:“好好说话,弄得我耳朵好痒。”

宋书愚笑笑,接过她手上的袋子。

“小何,回来啦?”邻居阿姨的目光盯在宋书愚开门的钥匙上。

“回来了,阿姨你忙。”心眉干笑,拿手指顶顶宋书愚后腰,“你动作快点。”

进了门,她炸起来:“你什么意思?抢了我的钥匙开门?你想大家以为我们同居是不是?”

“你最好配一副钥匙给我——”

想得美!还想登堂入室?

“——有空我上来帮你搞卫生。”

哦,听起来貌似不错。

宋书愚自顾自开始脱衣服,心眉傻眼。

“没、没套套。”

靠,开始脱裤子了。心眉把眼睛捂上。“没那个不安全。”

指缝里是他挺直的后背,喷血啊,脊椎和屁屁交界的位置还有个诱人的凹陷!“老宋,没那个啊!”

“过来。”

他已经躺下了。这、这就开始了?

“过来。”他慢悠悠又说了一次,声音迷死人的低沉。

心眉双脚不听使唤地往他那里移,然后被他抱了个满怀。

“我熬了几晚上通宵,困死了。”他脸埋在她颈窝里说,“让我抱着睡一会。”

呃?

“家里的抱枕没你肉乎乎的抱起来舒服。”

呃?

这是什么情况?心眉推推旁边瞬间沉沉如梦的那个,“老宋、老宋。”

宋书愚打鼻子里嗯了一声。

“就只是睡觉?”

“……你想做什么?小屁孩脑子里别装太多龌龊念头,影响发育。”

心眉想撞墙,我龌龊?我龌龊?

天黑了。

心眉咬手指,被双铁臂困着同一个姿势太久了,摔过的那半边屁股好疼。

闻到隔壁饭菜香了。

心眉继续咬手指:“松鼠鱼你不饿吗?”

“让我再睡会,睡醒了喂饱你。”宋书愚含含糊糊在她耳边说。

喂饱……松鼠鱼化身小言男主角,嘴角挑起一抹**邪的笑,缓缓走向缩在床角的女主角何心眉:“宝贝,乖乖过来,让大爷我喂饱你。”

……

心眉打个冷噤,往床边蹭,“不用了。”

宋书愚一舒长臂,她又和他脸贴脸。“别乱蹭,擦枪走火了我不负责。”

心眉凝固了几秒,掩面欲泣:不负责?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想好了要舍生取义的啊!董老师您说他不负责的话那我究竟还要不要为了全组人牺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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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不负责任”的前提下被逞凶了、被不轨了,那就太亏本了。

何心眉意识到问题很严重,于是瞪大眼睛,终于撑到自己的床伴伸了个懒腰,睡眼惺忪地望着她咪咪笑。可是,她困了。

“小屁孩,起来。”

脸上挨的巴掌可是每一下都到肉的,心眉勉强爬起来,拿眼神鄙视那个哼着歌穿裤子的人。“我睡了,你记得帮我关门。”她又倒回去。

“答应了要喂饱你——”

心眉听见那两个字,虎躯一震,推开近在咫尺的脸跳下床。“吃饭,找地吃饭。”

“吃饱了回去好好睡。”宋书愚帮她剥咖喱蟹肉。

心眉耷拉着眼皮,萎靡不振地对桌子说:“我宝贵的星期天被你破坏了。”

“下个星期天,我赔你。”对面那人说得理所当然。

呜呜呜……别让我再看见这个闲得蛋疼的家伙了。

“不是喜欢吃蟹又怕麻烦吗?”宋书愚见她抓着勺子不动。

我需要的是一张床,老大。

“张嘴。”

——“哇靠,什么这么辣?”她跳起来。

“冬阴功汤,酸辣提神。”宋书愚一脸关切,“太刺激了?”

松鼠鱼,你的存在就是为了刺激我的存在?

被灌下一大碗冬阴功,何心眉精神抖擞。最后的甜点上来时,她心里欢呼一声以为熬到尾声将落幕,终于能回家睡觉了,没想到吃饱喝足的宋书愚还有话说。

“心眉,你躲了我几天?”

我听不见!

她埋头继续和芒果布丁死磕,避开宋书愚的眼神。

“那天过后想想又后怕是不是?”

心眉把牙咬得梆梆的,别上当!上次就是因为一句“害怕就算了”,她差点一失足成千古恨。今天绝对绝对不能上当了。

“你怕什么?”

靠,别用那种情深款款的目光看过来。我们只是滚床单未遂,不是情侣那一列。

她抬头,尽量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我觉得,床上的事不适合在饭桌上谈吧。”

她又说错了什么?松鼠鱼笑得那么贱?

“那好,我们回去找对了地方慢慢谈。”

我、抓狂……我不是那个意思!

别以为你睡了一觉养精蓄锐了,就能为所欲为了。心眉打定主意不下车。

偷眼看看宋书愚,他也不着急,扭开车里的音响,又把座椅往后移了少许。

车震?心眉脑子里飘过这个词,心跳哐哐地,震得自己耳膜轰鸣。偷眼看看车窗外,这环境?路灯太亮了啊。

再转头,宋书愚已经伸直了两条长腿半躺下。

不车震就好,太刺激的游戏消受不起的说。心眉悄悄脱了鞋,揉揉憋屈了一天的脚趾头。车里回荡的是她最腻味的交响乐,她照以前一样顺手关掉扭开了收音机。“装13的ABC大调,我要听点歌台。”

宋书愚照以前一样不发表意见。

“——短篇小说我爱你母亲的上半部分,今天就播送到这里,明天同一时间请继续欣赏,我爱你母亲的下半部分……”

她张大嘴,下一秒捂着肚子爆笑出声。

“小屁孩,这也能笑个饱?”宋书愚强撑着笑意伸手过来把收音机关掉时,心眉还笑得窝在座椅里直打跌。

“最喜欢听见你笑,笑起来什么大事也不放在眼里的劲头。”

突如其来的寂静里是他的感慨,心眉脑子霎时短路。

……喜欢?她听到的是喜欢?

按照何心眉阅尽天下狗血言情书和黄金档主妇剧集的经验,每到对白出现“喜欢“一词的关键位置,男女主两张脸会缓缓拉近、放大,镜头从双方眼睛移向嘴巴,然后胜利会师,接下来交换口水。

可到她这就变了。

宋书愚往后仰,脑袋枕着手,懒洋洋地侧身望着她,眼睛半眯着,眸光微闪。“小屁孩,我年纪也大了,你又没人要,有没有想过不如我们俩搭伙过日子算了。”

心眉眨眨眼:“你开玩笑?我们俩搭伙过日子?那不天天上演全武行?还有,什么叫做我没人要?”

“我们认识快十年了吧。”宋书愚径自说下去,“那会你还是个穿校服的黄毛丫头,凶巴巴的见人就喷粪——”

“我哪有?我就对你一个喷——算了,反正以前就是瞧你不顺眼。”

宋书愚停下来,微笑着,象是在想什么。

“你想想我们两个结婚对你多大的好处。多了张长期饭票,管吃管住管用;和亲戚朋友有了交代,也免了相亲的麻烦;还有,我们认识得够久了,不用象别人那样经历婚后适应期,一步到位。双方知根知底,甚至连一部分朋友也是共有的。总之,省钱省力省时,经济实惠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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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钱省力省时,经济实惠方便。我顶你个肺!

心眉怒了,噌一下跳上座椅,面对无耻之尤的老宋,大有不说清楚誓不罢休的架势:“说得你跟拯救我于水火的菩萨似的,你想娶我还没想嫁呢。林子大鸟多,你当全世界男人就剩你一个?”

他看着她笑笑说:“我还没说完,娶你我也有好处的是不是?人生苦短,天天有你逗闷子,日子也好过点。再来一晃眼就冬天了,我也该早点定个老婆暖被窝。还有,据说你这种身材——”他上下扫她两眼,严肃地说:“最适合生育。”

松鼠鱼是个大变态!

只有变态才会把神圣的婚姻当做交易一样说得轻描淡写,只有变态才会行无耻之事而面不改色心不跳,只有变态才会把老婆当娱乐工具生养工具暖被窝工具。最最变态的是,她何心眉枉称省实验一姐、东大一姐,竟然在认真考虑当变态的老婆!

长期饭票?嗯,老宋应该有点银两。

知根知底?你差点把人裤子扒下了,还不知根不知底?

认识够久远……那会她叛逆期还没过,放学穿朋克装招摇过市被他抓到几次现行。

可是他嘴巴坏。哦,何心眉,你嘴巴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不好相处。胡说八道,你自己明白他是最好相处不过的了。

太老了。老宋除了年纪大点,其他的还是很拿得出手的……不过九年是三个代沟,将来有孩子把爸爸叫成爷爷这么办?妈妈也一定不喜欢她找个老家伙的。

但是你不觉得以后再不用摆摊卖菜一样的相亲,这点很吸引吗?

但是,你最渴望的爱情呢?……

撕烤者何心眉松开被她咬得烂烂的被子角,看看钟,四点了。

公安家属区的上空回荡一阵哀鸣:松鼠鱼,我保证以后再不得罪你了。这绝对是你故意的!

何心眉急切需要找人倾吐心声。

她还在读书时就经常充当周围人的爱情参谋,长期以取经的心态听姐妹们诉苦,积攒了几年下来理论知识丰富,可切实到自身,半点辙也没有。

在MSN上守到小雅出现,那家伙听完噼里啪啦打了一串字过来:“你和老宋玩疯了?连假结婚也想玩一把?还是何心眉你今天吃多了,忽悠我呢?”

就这么不象真的吗?心眉含泪关掉MSN。宁小雅,以后你们夫妻打架再别找我倒垃圾。

上了Q群,一问拿铁,众人说拿铁姐怀孕了。果然是春天,春意勃发春情盎然。

打电话给小婉,一听是耗子的声音,拉倒。

叶轻眉,死丫头,为什么还不回来?

心眉呆呆坐在桌前,看见小新的头像闪亮,她精神一振,抹抹嘴角的哈拉子,发了个笑脸过去。

扯东扯西后她忍不住,问小新:你们男人会不会随便向人求婚?

小新思考了一会,打字过来:一辈子的事不会随便。有人向你求婚了?恭喜。

暴暴熊:有什么好恭喜的?我头疼死了。

小新:……想说说?

暴暴熊:Blablabla……就是这样,你说他把我当成什么了?他是渣攻我不是贱受啊!(抓狂的表情)

小新:或者他喜欢你呢?觉得你很好,自己配不上,所以换一种方式表白。

暴暴熊:(望天)亏你想得出来。我有什么好?他以前的GF比我强一百倍。

小新:哦。

暴暴熊:真的。还是电视台的主持,呃,不能多说了,总之就是很漂亮很清纯。我感觉他喜欢的就是那种纯纯的、长腿长头发的女孩子,以前那个也是。

小新:以前那个?

暴暴熊:嗯。你说他这样是不是逗我玩的?

小新:……

暴暴熊:啊啊啊啊……烦躁啊,我想掐死他掐死他……

小新:那你喜不喜欢他?

心眉失语。

数公里外,某人在房里转圈圈:以前那个?以前哪个?死小孩,说话不说明白点?

暴暴熊:我想应该是不喜欢。不对,不是不喜欢,是不是那种的喜欢。见到他没有心跳加速的感觉,在一起也不会特别兴奋,只是很开心很自在。不管是斗嘴还是聊天,老朋友那种自然的正常的开心。

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在提醒她:上次你们接吻的时候可是过了电一样的。

心眉抚额继续撕烤:该怎么分辨接吻的触电感是因为那个人还是单纯因为**?或者,再抓一个男人来亲亲试试?

……

暴暴熊:小新?小新?

小新:对不起,刚才离开了一会。

暴暴熊:没关系。太晚了,不打扰你了。

数公里外,宋书愚打了一行字:刚才你说的那件事,我想,如果你不喜欢,可以拒绝他。

他瞪着显示屏上的那行字,犹豫了数秒,把它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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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心眉发现自己竟然瘦了。

连续几天忘记称体重,今早往电子称上一站,她看了一下数字眼珠快掉出来,重新确认一次后才回过劲。五斤!松鼠鱼,你害我轻了五斤!不对,我为你瘦了五斤!

人家衣带渐宽,那是为情,她为毛啊?

自从那天和她慎密细致地商讨了一番搭伙的可能性后,那家伙就人间蒸发,连个电话也没有。她虽然是说了句“我考虑考虑”就夹着尾巴逃窜回家,可她确实是在认真考虑不是吗?老大你点了引信又隔岸观火,你是人不?

老是这样,逗弄挑衅,直到她发急抓狂跳脚,他站旁边闷笑不已,以此为生活的余兴。

但是结婚多大一件事,就算是我没人要,也别拿这个来开玩笑!

心眉望住阳台上那朵橘色的花,恶狠狠把手上最后一片奥利奥吞下肚。

谁也别把谁当盘菜!

老娘不想了!

不想了。

“心眉,一回家就躲屋里!出来帮你爸爸洗菜!”

她拖长声音应付妈妈在门口的嘶吼,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

“你给爸爸当了几十年老婆,也没洗几次菜。”她小声嘀咕。

“我白养活你这么大!一颗心全长你爸爸那里去了。”

爸爸笑眯眼,“宝宝在外面跑了一天,也累了,爸爸洗爸爸做,好了出来吃。”

“爸爸。”她搂住爸爸的腰。

“心情不好?工作不顺利?”爸爸问。

她开了水龙头,胡乱嗯了一声。“天太热了,热得我心里烦躁。”

吃饭时,她妈看她怏叽叽的样子,停了筷子数落:“这才五月就犯暑气,再过一两个月怎么过?辞职在家避暑?年纪轻轻的一点苦也不能吃,想当年你妈生了你连月子也没坐满就开始上班。蜜糖泡着养大的一代,都丢穷山沟里自生自灭,看你们怎么办。”

心眉撇撇嘴,继续埋头扒饭。

“孩子难得回来一次,白天满大街跑一天,也够累的了,你少说两句。”

“我是为她好。”心眉妈说着夹菜给她,语气温和了些:“你宋老师搬家,等会上去问问有什么要帮忙的。麻烦人也不少了,有什么活能帮的多干点。”

心眉一口饭早噎在喉间。搬家?

“你宋老师早两个月就递了辞呈,他这两年没有签正式聘用书,只是客座教授的身份和待遇,所以院里也没办法过多干涉,马上就批了。老何,小宋外公和我们老爷子算是校友,这些年老爷子去了,还是走动不少,我们要不要以私人的名义请他吃顿饭?”

剩下的话心眉没听入耳,默默地一粒一粒数碗里的饭,眼睛不争气地有点潮。

好家伙,你还傻乎乎地纠结着,人家连搬家辞职这么大的事也没告诉你。搭伙过日子,狗屁!就滚了滚床单,你就把自己当盘菜了,何心眉?人家那是身体反应,“我就是喜欢你肉乎乎的……家里抱枕没你抱着舒服……”哄你玩呢!男人蛋疼蛋痒的时候对身边任何一个女人都能说的话,你还当真了,何心眉?从来就把你当个乐子,讽刺打击嘲笑,说结婚,那是因为……因为只进行了一半,骗你继续下一半,你还屁颠颠往套里钻,你想男人想疯了是不是,何心眉?

她呼一下站起来,“我不吃了,爸爸妈妈,我出去一下!”

电梯蹭蹭往上窜,心眉不耐烦地踢着墙壁一角。

按响了门铃,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冲动。杀气腾腾冲上来做什么?你们只是朋友,他没有第一时间向你报备未来的走向,也在情理之中。至于其他的,就是平常说笑的节目之一而已。

门铃响完归于沉寂,何心眉怔怔望着脚下,前些天还坐在这个位置,边挠门边恐吓老宋“小心你镜子旁边那只穿白衣服最猛的……”,抬头就是老宋的大便脸。

哈哈哈,说不准那天老宋被她吓得一晚上不敢闭眼睛。

心眉抱腿蹲下,吸了吸鼻子心想:其实,就只是个朋友是不是?

何必呢,伤情感怀不是你的风格。

她一冲进巩香居就直嚷嚷饿。

巩香居快到收市的时候,陈婉正在算账,眼皮也没抬:“自己去厨房里找。”

说着陈婉舅舅出来,见到心眉直乐:“干闺女,要吃啥直管说,老舅给你做。”

心眉一蹦三尺高:“老舅,酱牛肉!酱牛肉!陈婉,你别对我翻白眼,我在家吃了两口就出来了。前胸贴后背的来找你,你好意思不管饭?”

陈婉叹气:“早上才和我说瘦了五斤,你打算补回去是不是。”

“不吃饱我哪儿有力气减肥?”

陈婉再叹:“那你稍微等会,耗子才打了电话,说和宋老师过来吃宵夜,一会就到。”

心眉傻眼。

陈婉拿眼睛锁住她,“别想躲,要躲也先和我说说最近你犯什么病,见了老宋就拔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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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了欠债未还寝食难安吗?豆丁呢?见不到我儿子呢?”

“豆丁我舅妈带着呢,别扯些有的没的。”

心眉对手指,“老宋,老宋是不是去老叶家的安信联投了?”

陈婉笑一下,“听耗子说是。”

“老宋要攒老婆本,东大那点薪水根本不够。”

心眉回头,说话的秦大耗子身边那个,微扬嘴角望着她的那个,不是那混账是谁?

“怎么晚上跑小婉这来?我下楼时遇见何老师,还说起你晚上要回家吃饭。怎么,和妈妈又吵嘴了?”

靠,哪有人做了亏心事还浑不自觉的?心眉感觉自己濒临爆发边缘。一顿饭之中,她甚少说话,只是静静听宋书愚和秦昊谈公事。宋书愚越是气定神闲,她越郁卒。如果有透视眼,一定能看见她周身的火焰充盈鼓荡。

“我来找小婉是因为憋屈得慌,有个认识了十年八年的朋友,突然辞职突然搬家,亏他还住我家楼上的,反而是我最后一个知道消息;亏他前些天还和我说结……,做朋友做成这样,太不厚道太不仗义了。”

宋书愚笑笑,“忙——”

“别拿忙当借口。”

“才接手,太多的人要接触了解,太多资料要重新查阅。我这些天把公司历年的交易记录全部过了一道,目前的仓位和持仓量也要一步步调整。前几天不还和你说连续通宵几晚上吗?就没往心上放?”

心眉的火一下子灭了。“……那不是、那不是在想着别的吗?”

他乜她一眼。

“可你搬家也该事先提一句啊,我蹬蹬蹬上楼按门铃,还是对面王伯伯出来和我说已经搬了。”

“搬家全交给了搬家公司,说给你听你能帮什么忙?”

“我可以帮你告别。”她心里忿忿的,什么都有道理,明明做错事的是他,他也能撇得一干二净。“忘了告诉你了,你家客厅红衣服红鞋子吊死在吊灯上的那个一直在哭,说你没和她说再见,说不管你走哪里她就追到哪里。”

宋书愚一踩刹车,气结不已:“死小孩,你脑子里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

心眉嘿嘿笑,叫你混账叫你把我丢脑子后面不把我当回事叫你见天嘴巴闲得发慌笑我胖说我懒骗我结婚玩害我吃不下睡不着,吓死你!

“开车。”她笑眯眯地拍拍老宋肩膀,指指路边,“撞烂了一半脑袋的那个盯着你在呢。”

宋书愚一路郁着脸。

心眉也不痛快,什么人啊?没风度。他高兴的时候她不开心,难得她开心起来了,他又摆什么臭脸?

她再次佩服自己强大的心灵力量。想当初,看陈婉与她家耗子那场恋爱,惨烈得随便翻翻就是一道道血迹,那会她就说不就是一个男人吗?男人是什么?一个能说会走热乎乎的**而已,至于为它痛彻骨髓吗?至于为它肝肠寸断吗?

小新说的太TM正确了,谁先认真谁就输。她何心眉如果把宋书愚发嘴贱的求婚当真,那今天郁闷憋气输掉的绝对是她!

“何心眉,你站住。”

下车说了拜拜没走几步就被他唤住,心眉慢慢转身,老宋脸上郁气褪尽,却又有些喜怒难辨。抱胸倚在车边,煞人眼球的姿态卓然。心眉脑中不纯洁地晃过他黑裤裤下的翘臀。

“考虑好了没有?”

“什么?”她瞪大眼装无辜。

“还不到一个星期你就给忘了?”他的样子象是想掐她脖子,凑近她的脸:“敢说忘?”心眉头往后仰,避开他的脸继续瞪眼:“你说了好多,我怎么知道你指哪一桩?”

宋书愚半晌没说话,然后又渐渐回复到之前淡然的样子。“结婚过日子的事。”

“别开玩笑了,这种事我们玩惯了也不是能随便说说的。”心眉脸上嬉笑着,小心肝却突然有些惴惴不安。

干嘛一直盯着我啊!

周围的所有似乎淡化成一团轻雾,宋书愚的眼神就是雾中连接着她的一根绷紧的弦。心眉惶惶意识到马上就要断了要断了,正寻思着拔脚跑路,突然,弦放松了,周围的一切逐渐清晰回来。

“星期天我来接你。”

“啊?!”

“不是说帮我搬家?”

“可你不是已经搬了吗?”

“搬过去的所有东西还没归置,我没时间。”

心眉张嘴想反对,宋书愚放下开车门的手转过身来:“第一,你欠我的钱按劳力抵债算了;第二,我答应过,这个星期天要好好陪你。”

我……X!

宋书愚笑意盎然瞅着她再次叮嘱:“星期天,早上八点,我去你租的房子门口等你。”

我……狠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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