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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匿名

[其他] 恐怖短篇(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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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7-31 19:00 | 显示全部楼层
起夜

半夜时分,苏林被一阵尿意唤醒。
  “老公,开下灯……”她一边唤着,一边伸手去推枕边人,没想扑了个空。
  她这才想起老公昨天临时出差了。
  她只好摸索着摁亮了床头灯,眼睛刺得生疼。强忍着不适,眯着眼去了一趟厕所。
  回来以后她做了一件蠢事,先关灯再上床。
  强烈的光线反差让她眼前一片漆黑,等她钻进被窝,眼睛已经渐渐适应了黑暗。
  这时她才看清床尾坐着一个人。
  吓得她一个激灵,睡意全无,大气也不敢出。
  是贼?不可能,刚才关灯还没看到有人。
  那个黑影静静地坐在床边,看不到五官的轮廓,模糊不清甚至看不出发型。
  苏林不敢开灯,害怕如果是贼被看到了面孔,自己有可能被灭口。
  她就像榨油机里的花生仁,巨大的压力将汗水从她的肌肤挤压出来,血肉崩裂。
  一会儿她的内衣就湿透了。
  那个黑影跟她对峙着,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脸孔仿佛一直盯着她。
  怎么办,我该不该把眼睛闭起来,不然“他”看到我瞳孔中反射的光就知道我醒着……
  苏林不由得紧紧抓住被子,手机……我是不是应该用手机报警!
  她以极小的幅度移动着自己的手臂,慢慢去摸枕头底下的手机……什么也没有。
  她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怎么办……怎么办。
  那黑影还是一动不动的望着她。
  不管了!苏林受不了这样的压抑,她决定先猛踹黑影一脚,然后开灯,冲出门去呼救。
  这一系列动作必须一气呵成,苏林暗自调整呼吸,试图存储更多的空气保障待会儿行动顺利。
  开动!
  她猛地用双腿蹬开被子跳下床去,摁亮电灯。
  可是踹了个空。
  房间里一片亮堂,黑影不知所踪。
  她捂着那颗快要从胸膛跳出来的心脏,把屋子里所有的灯都打开。
  一一检查。
  一无所获。
  TMD!自己吓自己。
  苏林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压惊,然后挨个关掉灯。


  只留下床头灯和她的影子陪着她。
  不经意间,她瞥了一眼衣柜旁边的穿衣镜。
  有什么不对劲!
  等她再仔细看的时候,水杯从她颤抖手中滑落。
  镜子里她有两个影子。
  而镜子外,明明只有一个。
  玻璃杯碎裂的声音打破了房间里的宁静。
  然后是苏林瘫软倒地的声音。
  衣柜门被慢慢地推开了,一个一脸惊恐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茫然地看着躺在地上抽搐的苏林。
  他没想通,自己藏得好好的怎么就被苏林发现了呢?为什么这个女人……
  他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才没叫出声来。
  为什么这个女人脖子被玻璃划开,鲜血汩汩地流淌在地板上。
  老天,我只是想偷点东西,要是出了人命……怎么会这样?!
  苏林那光彩渐渐流逝的眼睛望了他一眼,然后转而望向镜子。
  他顺着苏林的目光看过去。
  镜子里一个漆黑的影子蹲在苏林身边,手里握着一块玻璃碎片。
  似乎在笑。
  “啊!!!!!”男子惊恐地朝卧室门奔去,“有鬼啊——!”
  呼救的叫声只持续了一下,他的喉咙就变成了破喇叭。
  气管被切成两段。
  镜子里的黑影虽然看不清五官,但我们依然可以感受到“他”扑面而来的喜悦和眉飞色舞的激动。
  啪……跳闸了。影子笼罩了整个房间。

起夜 二
  
  肚子好痛。难道晚上吃的海鲜不新鲜……
  这时候我有那么一点点后悔之前跟妈妈在电话里因为结婚还是单身的问题争吵。如果现在身边有个人照顾我,大概会比较舒服。
  剧烈的疼痛持续了十分钟,我败了。本来以为忍忍就过去,谁也不想在这么冷的夜晚起床去上厕所。
  我伸手去开灯,才发现停电了。
  我只好摸黑去了一趟厕所。
  回来以后,我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又不能一下子说清楚。
  就在我侧身的时候,突然发现旁边躺着一个人!
  啊!!!
  吓得我从床上直接滚了下去。
  “是谁!”
  我伸手去推他,那人一动不动。也不搭理我。
  不会是小偷吧。但是小偷为什么要睡上我的床?更何况,睡得那么死……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昨晚的行程,确实没有带人回家睡觉啊。
  于是我翻身下床从抽屉摸索出电筒,对准那人的脸照去
  只照了那么一下,我便看清了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那是我自己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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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7-31 19:01 | 显示全部楼层
杀人

杀人莫如杀心。
  耿宁很认同这个说法。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心被秋雪彻底的杀死了。
  没错,他很爱秋雪,甚至爱到当秋雪明目张胆跟人上了自己的床他也提不起勇气离婚。
  秋雪是耿宁的上级赵明的妹妹,本来耿宁认为这门亲事是幸福的开始,谁知道却是悲剧的直通车。
  “耿宁,我哥在所里没有少扶持你,你可不能忘恩负义!”秋雪一边穿衣服一边用肢体催促床上的奸夫快走。
  ……
  “耿宁,我知道这事是我妹妹不好,可是小两口总有矛盾,再说你长年在外地出差你自己也有点责任,是吧?”赵明一边抿茶一边用眼角扫视着耿宁,仿佛安排耿宁出差跟他没有关系。
  ……
  国家级的生物研究所的确不是那么好进的,耿宁当时跟秋雪在一起也不是完全没有考虑自己的仕途。
  秋雪也算是个很不错的女人,样貌美家境好,有自己的公司,更不是完全靠男人吃饭的人。除了出轨,其他方面对耿宁也还不错,没有把他当奴隶使唤。
  所以,其实耿宁觉得这一切他都可以接受,但是唯独有一点,秋雪彻底杀死了他的心。
  那就是孩子。
  检查结果显示,耿宁精子存活率低,很难让老婆怀上孩子。
  但是最近秋雪怀上了,而且她很坦诚,这孩子很有可能不是你的,但我想生下来。
  耿宁觉得戴绿帽子可以忍,因为总有摘下来的一天。
  但是用502把绿帽子粘在他头上他就完全不能接受。
  ……
  赵明一把把耿宁推在墙上揪住他的领子:“你到底从所里偷走了什么?”
  耿宁似笑非笑:“没什么!”
  “姓耿的你想清楚,我这里有你从实验室盗取物品的监控录像。如果我妹妹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吃牢饭吧!”
  “存放剧毒药品的柜子我可没有钥匙,你放心吧。”
  一名所员敲门进来:“所长,我查清楚了。耿宁取走的是最新的实验成果:巨化细胞培养液。”
  ……
  赵明按响了秋雪家的门铃,心里思考着耿宁被带上警车前说的那些话。
  “赵秋雪杀了我的心,留下个躯壳。如今,我杀不了她的人,也没本事杀她的心。我能做的,只不过是毁掉她引以为傲的资本……”
  他究竟干了什么?
  就在门内响起了秋雪的脚步声的同时,赵明的电话铃响了:“赵所长,耿宁招供了,他把培养液掺进了他老婆的面霜和化妆水里面……”
  门开了。
  秋雪顶着一张表皮细胞膨胀如同剥壳的石榴般一粒粒细胞晶莹饱满充盈多汁只是略显拥挤的脸,浑然不觉地对着赵明微笑着。
  “哥哥,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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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7-31 19:02 | 显示全部楼层
地洞
  
  那是一个闷热的暑假下午,冰儿和徐桓一写完作业就来到东湖公园。
  他们绕开售票处,走到以往经常攀爬的矮墙。
  “啊!怎么被加高了?”冰儿既错愕又郁闷。“这下逃不了票了……”
  徐桓牵着她的手说:“我们沿着围墙走,看一下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可以翻进去。”
  东湖公园是一座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依山蓄水成湖而建成的公园,由于里面种植了大量的奇花异草,承包给私人营运,所以一直未能免费开放。
  沿着围墙走了好一阵子,围墙陡然爬升,沿着山体往上,被茂密的树枝杂草包裹着。他们停在山脚下,这里生长着几簇茂密的竹子。
  冰儿一脸失望:“算了,回去吧。”
  “等一下!”徐桓的目光穿过竹林似乎看到了什么。
  原来在交盘错结的竹根后面,有一个不起眼的洞穴。
  若不是那几根被踩断的细嫩竹枝,徐桓也不一定能发现这个洞窟。
  “冰儿,你看,这个洞穴似乎是通往公园里的。我们钻过去吧?”
  冰儿看着自己的新裙子,有些不乐意:“我才不要。裙子弄脏了我妈会骂我的!”
  “没事,你把裙子脱了……反正穿了衬裤。进去了再穿上不就好了吗?”
  冰儿想了想,又道:“你怎么肯定这个洞就一定通公园里啊?”
  徐桓一脸得意:“你没看这洞口的脚印吗?”
  随后,他伏下身子往洞里看,对面有光。
  “你来看,洞不深。都能看到阳光啊!”
  冰儿也趴下去看了一眼,果不其然。于是她脱下裙子,仔细地叠好。
  一不留神,性急的徐桓已经钻了进去。
  “猪头三,等等我!”
  这里地偏人稀,竹影稀疏,有风吹来让冰儿一个冷战。
  她有些害怕,赶忙跟着钻了进去。竟忘掉了放在洞口的裙子。
  带她进了洞窟,才想起裙子还在外面。不过洞内空间不大,转身是不可能了,倒着出去她又怕跟丢了徐桓。
  算了,进了公园再让那猪头出来给我取裙子好了。
  “冰儿,你快点跟上来啊!”
  沉闷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冰儿往前望去,大概看得出徐恒撅着屁股往前爬的轮廓,在他前面是出口的白光。
  越往前走,土地越发湿腻,土腥味夹杂着说不出的怪味迎面而来。
  冰儿一阵恶心。
  硬着头皮回答:“你慢点儿,等等我!”
  她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就在这时,徐桓突然停住了身形,看来是听到了她的话等着她跟上去。
  算你还有点良心!冰儿低着头赶紧往前爬去。她一边爬一边细细回味刚才感到不对劲的地方:徐桓在我前面,他对我说话的时候脑袋应该对着出口,那我听到的声音按理说会比较小,为什么刚才会觉得沉闷?就像是被墙壁反射过来的……另外,我进洞的时候明明起风了,这个洞穴应该成为风口,但是我一点都没感觉到空气的流动啊……
  冰儿想着想着,突然觉得前方一亮。
  她抬头一看,徐桓不见了。
  只看到出口就在不远处。
  这人怎么回事,也不打个招呼就出去了。
  一个人在洞里怪碜人的,她赶紧手脚并用往前爬去。
  “徐桓,你在外面吗?”
  声音在洞穴里回荡着。冰儿这下是真切感觉到不对劲了,怎么自己的喊话被反射回来了?
  眼看离出口越来越近,为什么只看到白光却看不到洞外的景物。
  越想越怕,她慢慢放低了爬行的速度。
  这时,她总算看清了前方的白光是什么。
  那哪里是洞口的日光,分明是一片密密麻麻的虫子,那些虫子像萤火虫一样发着莹白色的光。它们依附在不知道什么植物纵横交错的根系上,似乎在吮吸着汁液。
  “啊——!”冰儿吓得脑袋一片空白,除了尖叫什么也干不了,“徐桓,你在哪儿啊?!”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闭住了嘴。她生怕惊动了那白莹莹的虫子们,对她群起而攻之。
  就在冰儿打算慢慢退出洞穴的时候,有东西先她而动了。
  不是虫子,而是一条条像触须一样的根。
  铺天盖地向她袭来,就像盘丝洞的银丝。
  冰儿情急之下试图站起身来逃跑,却忘了自己身在洞中。砰的一下脑袋撞到了洞顶,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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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7-31 19:03 | 显示全部楼层
“冰儿……冰儿?”
  似乎有人在叫我。
  冰儿努力地张开眼睛,看到的是徐桓一脸期待的表情。
  “你总算醒了!”徐桓脸上的忧郁顷刻间化作欢喜。
  冰儿想起刚才的事,一阵后怕:“洞里有妖怪!徐桓,我们在哪儿?”
  徐桓搂住她的肩膀安慰她:“哪有什么妖怪,我们在公园里面啊。”
  她环顾四周,确实是在公园的花圃里面。不远处就是人工湖,还有廊桥。
  只是,似乎没怎么见到人。
  他俩站起身来,往人工湖走去。冰儿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裙子居然穿在自己身上,没有一点弄脏的痕迹。
  “是你帮我穿的裙子?”她疑惑地望着徐桓。
  “你一直穿着的嘛?又没脱过!”
  “刚才钻山洞的时候我有脱掉啊?!”
  徐桓一副不知所谓地看着冰儿:“你说什么啊?我们明明是翻墙进来的,你跳下来的时候摔倒了。我还以为你撞到脑袋……现在看来是真的撞到了吧!”
  “你去死!”
  冰儿满腹狐疑,但是无从查证。
  今天公园里的人三三两两,远远看到有人影晃动,还没走到跟前,就不见了。
  他俩先把蜂卉园走了个遍,那些玻璃房子里的植物对立志当生物学家的冰儿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看,这个捕蝇草……天哪!这么大的猪笼草!”冰儿兴奋地直叫,“我看过网上的报道,说这种来自菲律宾的大型猪笼草甚至能吃掉一只小老鼠!”
  徐桓忍不住探过去看了看那瓦罐一样深的草瓶子,像一个深不见底的喉咙,弥漫着老鼠肉汁的味道。
  一阵恶心。
  徐桓拉着冰儿就往外走。
  “干嘛啦,一个大男人,怕这些!”
  “什么大男人,我还没成年!”徐桓讪讪地说到。
  冰儿甩开他的手:“就你那怂样,成年了也是个娘们儿!带把儿的娘们……”
  一边说,一边头也不回的往前跑。
  “哈哈哈!”
  徐桓恼羞成怒:“许小冰!你这个男人婆!没把儿的男人!长大了我让你妈带你去参加快男评委都不带怀疑的!”
  俩人就这么追打嬉笑怒骂着在公园里张狂地跑着。
  徐桓疯够了,提议买冰淇淋吃。
  于是两人来到香樟林旁边的小卖部。谁知道,店主竟然不在。
  左等右等,冰儿急了:“再等下去天都要黑了。算了吧。”
  徐桓想了想:“那我们自己接两杯冰淇淋吧,待会儿把钱放他桌子上就好了。”
  “哟!公园门票都要逃,现在这么有公德心啊?”
  “废话,那门票六十呢!俩人就一百二。一百二是什么概念?去人口批发市场能买三个你了……”
  徐桓话还没说完,就被冰儿一把揪住胳膊下的嫩肉,疼得杀猪般叫起来。
  “姑奶奶,我请你吃冰淇淋你还要怎样!疼……快放手!”
  冰儿双手抱胸:“你说你妈给你生了个男人的身子怎么配了张泼妇的嘴!张爱玲说过:‘这两片嘴唇,切切倒有一大碟子’。说的就是你吧!没准儿人家认识你前世……”
  “行行行,说不过你,也打不过你!拿冰淇淋堵住你的嘴总行了吧?”
  徐桓自行取了两个蛋卷,在冰淇淋机上接了两个超大的冰淇淋。
  两人放下钱,心满意足地往香樟林走去。
  穿过香樟林就是游乐设施区域,徐桓最喜欢的就是激流探险。
  进了香樟林,一股天然樟木的香味浸人心脾。高高的树冠遮挡了不少阳光。
  冰儿觉得四周有人在走动,但是又看不到人影。
  回头一看,看到树林外有几个人远远地在盯着他们。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她心里莫名地紧张起来,挽着徐桓的胳膊加快了脚步。
  “你怎么了?”
  冰儿不知从何说起:“背后有人盯着我们看,我总觉得怪怪的。”
  徐桓回过头去,看了看,道:“什么人?没有啊?”
  冰儿也跟着回头,果然,刚才的几个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说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就是觉得一阵寒意涌上后背。
  走到樟树林深处,路旁的灌木丛猛地一阵骚动。
  吓了冰儿一跳,拉着徐桓就要开跑。
  徐桓笑她:“刚才还夸你man呢,现在跟让人抽了胆汁似的。那么胆小。”
  那丛灌木摇啊摇,一下子又停住了。
  徐桓要贴过去看,冰儿拉住他:“别……万一是蛇怎么办?”
  突然,从里面钻出来一只浑身雪白的小萨摩耶。贴着他们的脚尖窜了过去。
  “汪汪……”
  徐桓先是一愣,然后说:“多可爱的小萨!看把你吓得。”
  冰儿这时也释然了。
  那萨摩耶在跑了几步之后回头看了冰儿一眼。
  那眼睛黑漆漆的,陪着洁白的毛发,甚是可爱。只是,怎么它的眼睛黑得如此晦暗,没有一点广泽……
  不对!它没有眼珠,只有两个黑黑的眼眶!
  等冰儿反应过来的时候,小狗已经跑远了。
  他们两人走出树林后,冰儿许久都没说话。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的不安像一只干瘪的爪子紧紧钳住她的喉咙。
  “徐桓,要不我们回家去吧?我总觉得心神不宁的。”
  徐桓惊讶地说:“怎么了?”
  “我觉得好像有鬼……”
  “你怕什么呢?你看这青天白日,红火大太阳的。哪有鬼白天出来的?”徐桓不以为然,“电视里都说了,鬼怕太阳啊。再说我还有童子尿。可以驱邪!”
  冰儿顿时作出干呕的样子:“你恶心不恶心!电视演的那也不是真的鬼啊……”
  “难道你见过真的鬼?”
  冰儿语塞。
  他们来到摩天轮下,一看售票处没人,不由得有些泄气。
  奇怪,今天卖票的都放假了吗?可是摩天轮上面的轿厢里面明明有人啊。
  “两位小朋友要坐摩天轮吗?”一个大叔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
  两人心情顿时从寒冰洞跳转到春暖花开的田野。
  随着摩天轮慢慢升高,整个公园的景色渐渐映入眼底。
  冰儿眼神好,她突然发现公园四处零零散散站着些游人,看上去也不是那么萧条。但是再仔细一看,那些人居然都眺望着同一个方向——摩天轮。
  难道他们都在看我?
  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像一只八爪鱼伸开触角捧住了冰儿的头颅。
  轿厢快升到顶点的时候,冰儿看到他们前面一个轿厢里有人影晃动。可是在他们之前并没有人上了摩天轮啊……
  冰儿把脸贴到窗户上一看:确实,前一个轿厢有个男人坐在里面,背对着他们。
  过了一会,那人阴恻恻的侧过脸似笑非笑,好像在看远方的景物,但眼珠子却转到眼角瞄了冰儿一眼。
  这侧脸……不是刚才给他们卖票的大叔吗?
  他如果先上了摩天轮,那刚才给他们扣上安全锁扣的人是谁?
  一个冷噤,冰儿吓得连退两步,退到徐桓这边。
  由于重心偏移,轿厢顿时晃动起来。
  晃着晃着,前面的轿厢就低沉下去,看不见了。
  徐桓伸手扶住冰儿,迟疑了一会儿说道:“你好好坐着呗,晃什么!”
  “你刚才看到没……”
  “没有。”
  没等冰儿说出后面的话,徐桓就一口否认了。
  冰儿一时语塞。
  但她明显地感觉到,空气中紧张的氛围不止是来源自她一人。
  这边还惊魂未定,随着摩天轮的转动,冰儿又看到他们后面的轿厢里也坐着人,正是那个卖票的大叔,对他们挥手。
  一口气纾解不开,她登时就吓得两眼一黑。
  醒来的时候,冰儿发现自己躺在公园的长椅上,徐桓一脸焦急地守在旁边。
  “我怎么了?”
  “你醒了?感觉还好吗?你坐着摩天轮突然晕了。还多亏卖票的大叔帮忙才把你抱过来的。你是不是没吃午饭?大叔说你可能低血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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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7-31 19:03 | 显示全部楼层
徐桓决定带冰儿去荷花池看她最爱的荷花。希望借此缓解她的紧张。
  一路走去,路上三三两两的游人也多起来。气氛比之前阳光多了。
  冰儿情绪渐渐稳定起来,有说有笑。
  但她发现这时徐桓的情绪变得有些异样,比如总是东张西望,偶尔会回头看身后。
  “你在找人吗?”冰儿冷不丁地一问。
  “没!我找谁啊,我!”徐桓略显慌张,但他很快收拾好自己的表情,“快走啦,你这样子走到荷花池天都黑了。”
  就在他们身后,一个女游客不自然地把头扭过来,对着他们的背影露出讳莫如深的笑容。除了脖子扭得略微过头了一点之外,在这个女人娟秀的长发之下,分明是一张男人的脸。
  可惜,这些他们都没看到。
  荷花池到了。
  绿油油的叶子和粉的、白的、红的花瓣在阳光的照射下,腾起一片醉人的幽香。
  他俩高兴地穿过廊桥走到湖心亭。
  “真美!”
  徐桓摘了两顶荷叶,他们当帽子戴了坐在亭子里休息。
  风,慢慢地吹着。
  午后时光不紧不慢地拂过他们的身躯。
  迷迷糊糊中,冰儿靠在徐桓身上睡熟了。
  她突然醒来一声尖叫:“糟了!几点了,我得回家煮饭。不然我妈下班回家不骂死我!”
  吓了徐桓一跳。
  徐桓拉着她的手说:“急什么,早着呢。你也就睡了五分钟。你看太阳还高的很。”
  “不是吧,我感觉自己做了好几个梦了。才几分钟啊……”冰儿看看天色,似乎确实没有变化。十分不解。
  就在这时,眼尖的冰儿突然看到荷花池里面有一片地儿的荷叶被什么东西压得七零八落地倒了一大片。
  她站在石凳上踮起脚看了个仔细:
  是一个人。
  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面朝下趴在荷花池里。
  “哎呀!荷花池里有死人!”冰儿尖叫着从凳子上跳下来。
  徐桓听闻急忙踮脚望去,他看清池中男子不由得脸色一变。
  他双手按住冰儿的肩膀,用一种略带慌乱的语气对冰儿说:“哪儿有人啊,是你看错了。”
  “就在那儿啊!”冰儿着急地扭过身子指给他看。
  “我什么都没看到啊。你都瞎想些什么呢,尽说些不吉利的!”徐桓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一下荷花池,“你看,这里只有荷叶和荷花。多美啊!你是不是睡昏了,把白荷花看成人了。”
  冰儿听他这么说,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于是她再次踮起脚望了一眼。
  果然,那里只有一簇白荷花,没有男人也没有尸体。
  “这下放心了吧。别胡思乱想了。”
  徐桓好像有心事,拉起冰儿的手想离开荷花池。
  “这里太阳太大了,我们去下一个地方吧!”
  “怎么了?”冰儿明显觉得徐桓的反应过激。
  徐桓什么也没说,只是手上加了把劲。冰儿从这点劲道中读出了他的慌张。
  似乎,他在害怕着什么……
  冰儿左顾右盼,突然发现荷塘里迎风摇举的荷叶下面,有半个人头浮出水面。
  黑褐色的人头如同死去多年却没腐烂的干尸。但是与之不同的是,那人头还有着一双活人的眼睛。投射过来一道犀利的目光。
  很快,荷塘的淤泥里浮现出越来越多的人头。
   “啊——!”冰儿吓得双腿瘫软,一屁股跌在地上。
  徐桓顾不上那么多,弯腰抱起冰儿:“我们走!”
  紧接着他把嘴贴在冰儿耳边,迫切地说:“冰儿,你快想这里什么都没有。不要相信你看到的!”
  就在徐桓要踏上廊桥的时候,廊桥消失了。
  整个荷花池只剩一个孤零零的湖心亭。
  冰儿清楚地看到,荷叶底下的淤泥里不断爬出来的干尸居然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空气中弥漫着臭肉的味道,那是夏天灼热的午后被滚烫的石板与阳光双面夹击的肉块在空气中慢慢变质的臭味。
  即使屏住呼吸也能感觉得到。
  “冰儿!记住,这都是假的。你千万不要被看到的迷惑……”
  徐桓话还没说完,一只胳膊猛地抓住冰儿的脚踝,把冰儿吓昏过去。
  在阖眼之前,冰儿依稀看到——徐桓竟然凭空消失了。
  ……
你醒了?感觉还好吗?你坐着摩天轮突然晕了。还多亏卖票的大叔帮忙才把你抱过来的。你是不是没吃午饭?大叔说你可能低血糖……”徐桓一边说,一边递来一瓶脉动。看得出他松了一口气。
  “我没事。就是……”冰儿慢慢坐起来,突然想起什么,“刚才我看见我们前后两个轿厢里坐着那个大叔,可我们上去之前……明明没有人……他又怎么可能从里面把门锁扣上呢……他又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轿厢里面呢?难道是鬼?”
  徐桓看冰儿一醒来就喋喋不休不知所云,赶紧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你莫名其妙的念叨些什么啊?是不是发烧糊涂了?”
  “徐桓,你说要是世界上真有鬼怎么办啊?”
  “住口!别说了。你就别乱想了。好好一个下午就被你破坏了。”徐桓的脸色阴晴不定。
  末了,他又极慢地吐出几个字:“你千万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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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7-31 19:03 | 显示全部楼层
不知过了多久,许小冰总算醒了过来。
  是医院。
  她只觉得脑子一片空荡荡的,为什么我会在医院……
  这时有人推门走了进来,是徐桓。
  “冰儿,你醒了?太好了!”徐桓放下手里拎着的水果,赶紧走到床尾,“来,我帮你把床架摇起来。”
  待冰儿坐起身来,徐桓又贴心地端过来一杯水。
  “小桓,我怎么了?”
  “你翻公园围墙的时候摔下来了。把我吓坏了,生怕你出什么事。幸好有个好心的过路的叔叔帮忙把你送医院来了。”
  “叔叔?他人呢?”
  “刚跟护士缴费去了。我刚才看你睡着就在门口去买了点苹果,怕你饿。医生说你没什么,但是还是要观察一下。你爸妈还没下班,待会儿我回去通知他们。”
  “嗯!”冰儿摸了摸自己浑身上下,也没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曾摔下来这一幕。
  “冰儿,你要吃苹果吗?我去洗两个。”徐桓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大苹果。
  “好的。”
  徐桓带上门出去了。
  许小冰把头靠在床头,慢慢回忆之前的事。
  那些记忆突然像被闪电刷地照亮了。
  鬼……鬼?鬼!
  冰儿一下子坐起来,掀开被子,检查自己的脚踝。
  雪白的脚踝没有什么一样,但是不一会儿冰儿就看到令她无法相信的事情:脚踝上竟然慢慢浮现出一个乌黑的手掌印!那分明是被人死死握住留下的瘀痕!
  冰儿倒吸一口凉气,赶紧跳下床去找徐桓。
  徐桓正在洗手间洗着苹果,但他的脸如同死人般苍白冷漠。
  双手机械地往复揉搓。
  差不多了,他抬起头看了看墙上的镜子。
  除了他自己,空无一人。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一刹那,他发现镜子里面的自己露出了莫名的微笑。
  这让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分明没有表情。
  难道……
  来不及逃走,镜子里的他被一支手贯穿了脑袋。
  后脑勺进去,嘴里出来。
  镜子外面的他,亦然。
  另一只手,稳稳地接住了他手中跌落的两个苹果。
  许小冰全然没有注意到整个医院似乎就她一个人,也来不及害怕走廊中惨白的随时可能熄灭的路灯。她跌跌撞撞沿着路牌指示找到洗手间。
  拐进去。
  徐桓刚好洗完苹果,大咬了了一口。
  看到冰儿过来,他一口呸掉嘴里的苹果:“诶,你怎么下床了?”
  冰儿什么都没说,抱着徐桓就开始哭。
  徐桓也就这样静静地让她抱着,直到她缓过气来。
  “徐桓,真的有鬼……呜呜,我想回家!”
  “冰儿,我相信你。”
  许小冰听他这么一说,倒觉得讶异。
  “你相信我?之前在湖心亭你不是什么都不相信吗?还叫我别信!”
  徐桓一脸正色,把嘴巴贴近她的耳朵:“是的,而且我能告诉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你一定要相信我,赶快跟我离开医院。你能相信我吗?”
  冰儿看着徐桓的眼睛,里面满是是关切和坚毅。她咬咬牙,点了点头。
  徐桓丢掉苹果,牵起冰儿的手:“那好,你接下来一定要听我的。我怎么说你怎么做!”
  “好!”冰儿暂时想不出来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等着他们。
  “我们走到走廊上,一起拔腿向前冲。不管什么人叫你,或者发生什么事,你只能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跑!跑!跑!只要我不停步,你绝对不能停,知道吗?能做到吗?”
  “好的!”
  徐桓捏紧了她的手:“冰儿,我没有开玩笑。你一定要照做……不然我们都会很危险。”
  “1、2、3,快跑!”
  一对少年在医院的走廊里撒腿狂奔。
  刚才还空无一人的走廊不知何时钻出来三三两两的人群,有推着轮椅的护士,有杵着拐杖的病人,有胡蹦乱跳的小孩……
  徐桓完全没有停驻的意思,拉着冰儿在人群里灵活地穿梭。
  而那群人,似乎有意无意的在留住他们。
  “小姑娘,可不能在医院里乱跑啊!”一个面目慈祥的大爷坐在轮椅上招呼他们。
  “能帮我把药捡起来一下吗?”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被他们撞了一下肩膀,药口袋掉在地上了。
  “病人许小冰,医生在402病房等你,请赶快回去!”连医院广播都用上了。
  ……
  还有的人用手阻挡他们的前进,每次都眼看要被抓住了,却被徐桓拉着冰儿灵活地闪避过去。
  有几次,冰儿分明觉得已经被扯住了衣服,但是还是冲过去了。那感觉就好像……穿透过去了。
  走廊眼看就要到头了,突然从旁边撞出来一架移动病床。
  “冰儿,闭上眼睛。”
  等冰儿在睁开眼的时候,他们已经冲过去了。病床落在了他们身后。
  怎么回事?穿墙术吗?
  要到头了。幸好!
  就在这时,冰儿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刚才在病房里看到徐桓的时候,他明明穿着白T恤,背上有个米奇的图案,可现在眼前这个人,穿着黄T恤,而且上面是个机器猫的图案?!
  不对,这人……
  有了疑虑,许小冰的脚步就放慢了。
  “冰儿,你怎么了,不能停啊!快一鼓作气冲过去就好了。”
  冰儿往前一看:走廊镜头居然是一堵水泥墙。
  太荒谬了!
  这个人不是徐桓!
  一定有古怪!
  “徐桓”去势甚猛,一下子就钻进了墙壁,而冰儿犹豫自己的犹豫,松开了“徐桓”的手。
  咚……许小冰撞上了墙壁。
  冰冷,厚实。
  刚才穿越人群和穿透病床的穿墙术这次没有发生。
  如果那个人不是徐桓,那真的徐桓去哪里了?
  许小冰又惊又怕打算另寻出路。
  就在她回头的一刹那,惊呆了。
  刚才还人声鼎沸的走廊,现在又变得死一般的宁静。三三两两的人群似乎都钻进了地里。
  走廊上有一两盏灯经不起这悲欢起落,竟然伤感地闪烁起来。
  气氛更添妖异。
  远远地,看到走廊的那一头有一个中年男子向她走来。
  那是谁?我认识吗?莫非就是之前徐桓在病房里告诉我的那个叔叔?
  不知道为何,冰儿觉得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
  那种感觉她不久前才遭遇过:看到那只没有眼球的小狗是这种感觉;在摩天轮看到那个古怪的大叔也是这种感觉;甚至在荷塘里看到淤泥中的死尸也是这种感觉……
  来者不善!
  这种本能突然让她意识到,刚才拉着那个不知真假的“徐桓”的手,她反而是安心的。
  也许,那才是真的徐桓!
  怎么办?!
  那个中年男子如同鬼魅,如此多的灯光竟然照不透他的脸。
  但冰儿感觉得到那人在笑。
  “徐桓,你在哪里?快救我!!”冰儿拖着哭腔拍打着墙壁,“我跟你走!”
  那个中年男子突然加速,仿佛移形换影般猛地出现在许小冰十步开外:“小姑娘,哭什么啊?叔叔来帮你好不好?”
  他一边说,一边温柔地移动着步子。
  许小冰近乎绝望。
  就在这时,她隐约听到徐桓的声音:“你个白痴,害怕有用吗?赶紧集中精力,百分之两百的相信我。我这就带你离开!”
  死就死吧!死在徐桓手里总比死在这个怪蜀黍手里好!
  冰儿闭上眼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徐桓带我离开!”
  中年男子伸出双手就要触及冰儿的脸,突然墙壁里伸出一双手搂住冰儿,倏地消失了。
  “可恶!你们这对小鬼头我看能往哪里逃!”
  中年男子无比震怒,以至于他后背上那密密麻麻的骷髅头也跟着震动。
  他背上的肌肉非常怪异,十几个骷髅头镶嵌在背部肌肉中,就像西藏那著名的骷髅墙。
  有风吹过骷髅们呜咽着悠远绵长哀怨凄凉的镇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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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7-31 19:03 | 显示全部楼层
许小冰再次睁开眼,又回到公园里了。
  这次是荷花池边的小树林其中的一颗大松树上。
  她一下子从封闭的医院走廊转移到开豁的视野,差点从松树上滚下去。
  幸好旁边的徐桓拉了他一把。
  “你给我抱住树干!不然待会儿你醒来又在医院了!”
  冰儿惊魂未定:“你是真的徐桓吗?”
  “当然是!不然我干嘛冒死救你?如果是刚才那个给你洗苹果的‘徐桓’,只怕你现在已经变成那个怪物的一部分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冰儿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了,“我想回家。”
  徐桓搂着她的肩膀:“冰儿,我这就告诉你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在这之前,我先让你了解一点东西。”
  徐桓指着树干说:“你看,这树干是空的,里面有个树洞。我们可以钻进去!”
  冰儿好奇地看了看,什么也没有。而且树干也不粗。怎么可能装进去两个人?
  “冰儿,你照着我说的去想。就像我们以前过家家酒一样。”
  冰儿闭上眼睛,默默嘀咕着。
  睁开眼:果然有个树洞!
  两个人钻了进去。
  “徐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心想事成吗?”
  “如果是心想事成就好了……那样的话我们早就回家去了。冰儿你还记得那天下午我们从一个地洞钻进公园么?”
  “记得。但你后来非说我是从墙上跳下来了的。”
  “那是我怕吓着你。你知道从我钻进来,到遇见你经过了多长时间吗?三年。”
  冰儿惊讶地捂住嘴:“怎么可能!”
  “你先回忆一下你在洞里遇到什么事,仔细一点。”
  “我记得你本来在我前面,但是突然就消失了。然后……我看到很多……发光的虫子,我很害怕……接着,就有很多根须要攻击我……再然后我就在公园里了。”
  “哎……”徐桓叹了一口气,“都是我害的。其实我的遭遇跟你差不多。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根须裹起来了。然后我醒来也是在公园里。这里没有日出日落,好像时间是静止不动的……”
  “可你刚才说,你在遇见我之前在这里呆了三年?那你怎么计时的?”
  “你听我说完。就像你之前在荷花池的亭子里面睡午觉一样,其实睡了很久,但是太阳几乎没有偏移。我也不知道具体过了多长时间。直到我遇到那个怪物。我把从他手里逃掉一次算作一天,以此来记录时间的流逝。“
  “你的意思是……你已经逃了一千多次?!”
  徐桓苦笑了一下:“是啊!”
  “那他为什么要追杀我们。而你的超能力又是怎么回事呢?”
  “你还没明白吗?没有什么超能力,那全都是我们的意识。我们……我们可能现在只存在于一个意识构造出来的世界里面。所以我们能穿墙,可以凭空造出一个树洞。”
  冰儿觉得头好晕:“什么?意识世界……难道我们已经死了?呜呜呜,我不要死……徐桓,我不要死……”
  “冰儿你别哭,我也说不清为什么我们会来到这样一个世界。但是从某个角度来说,我们的精神、意识还是自主存活的,那我们也不算真的死掉。总有一天我们会堪破这个世界的秘密。也许,那时就能回去了……”
  许小冰是个坚强的女孩子,一听徐桓的分析合情合理,于是慢慢冷静下来。
  “徐桓,那你给我讲讲这个世界到底依靠什么法则而存在。如果只是简单的想想就可以做出一些超能力的行为,那为什么我们不直接想象那个怪物死掉?不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吗?”
  徐桓露出久违的笑容:“果然是我认识的聪明的冰儿,一下子就上道了。其实,我当初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我发现,那个中年人的意识太强大,我根本奈何不了他。但是只要我不去相信那些可怕的景物,或者说是幻觉,我就会跳转到另一个世界。就像是平行世界。如果你的思维和他的思维重合,哪么他就能在那个世界制造出无比恐怖的事物来加害你。如果你选择不相信,当然也要有坚定的信念和无与伦比的勇气,做一些违反常规的事情来证明你的决心。你就能从他的恐怖世界剥离开来。”
  “难怪我之前昏倒的时候,亲眼看到你凭空消失了。”
  “没错。当时如果主要是你的意识被他侵入了,其实很多恐怖的东西我根本没看到。而且我不能去看,不然我们两个都会遭殃。我知道在那种状态下你很难不相信那些恐怖的景象。所以我只能由得他把你抓去,自己先逃离,然后伺机营救你。”
  “可是如果按你说的有平行世界,那你如何判定我在哪里呢?”
  “我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既然掌握了这个世界的法则,当然也能掌握一些窍门。按理说,你昏倒了,而且是被袭击昏倒的。你的潜意识里肯定会希望醒来是在医院。我只要从这个角度入手,就能把思维跟你重合。就找到你了。”
  冰儿若有所悟:“可他既然抓住我了,为什么不直接加害我?”
因为你昏厥的时候,意识被切断了。他只能在你有意识的情况下才能入侵你,胁迫你,危害你。”徐桓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背靠树干,“就像计算机病毒遇上reset键,再厉害的病毒也得等到系统重启了才能继续作恶。不过他那么聪明,肯定很快就猜到你在哪里。”
  “可是,我们跟他无冤无仇,他害我们图什么啊?”
  “刚开始我跟他面对面的时候,我也问过他,还恳求他。可是他不为所动。我以为他是因为困在这个世界太久了,显得无聊所以害人作乐。但是我后来发现了,完全不是这样。我亲眼看到他吃掉另外的人的意识。”
  “吃掉?另外的人?”
  “是的。我进来的时候,也遇到过之前困在这里的人。他告诉了我不少关于这个世界的法则的事。但很不幸,他被那个怪物吃掉了。那个怪物的目的在于:吃掉一个人,对方的主观意识就会被永远封闭起来,他就能独占对方的思维空间,增强精神力!”
  “真可怕!大家都是被困在这里的人,他不想办法离开却先想着自相残杀!”
  徐桓叹了口气:“扭曲的世界观和价值观又怎么能用常人的思维去理解。”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只要相信美好的事物就行了吗?你也说了他精神能力很强大,如果从很多细微的地方对我们下手,我们防不胜防啊。”
  “没错。所以我们要想办法反击。但在这之前,你也必须提升你的精神力、意志力。至少在遇到他的时候要先保全自身。这个世界存活的关键就是:只有你坚定不移的相信的事情,才会成为现实。”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徐桓和冰儿互相入侵对方意识,通过制造恐怖的幻念锻炼彼此的精神力。
  徐桓发现,冰儿学习得很快,而且想象力极其丰富。
  譬如徐桓在吃饭的时候被入侵,先是他发现嘴里咀嚼的饭菜里有一根头发,然后用手一扯,那头发在食道里慢慢滑过而且绵绵不绝。让人不禁怀疑吞了一个线球进胃里。等徐桓开始抵抗这种意识的时候,那头发突然就被完全从胃里扯出来了,连着一块带血的头皮。可怜徐桓呕吐了4次。
  又比如两人在树林里散步,走着走着就有蚊子咬徐桓胳膊。他用手挠了挠,心里猜想这很有可能是冰儿搞鬼,特意留了神。可是他惊讶地发现,胳膊完全没有感觉,像假肢一样!等他想办法恢复自己的触觉,又发现胳膊奇痒无比,不把肉剜掉就不能止痒似的。
  很显然,冰儿已经学会了左右他人的感知能力,而且分寸恰好,让人的感觉在正常值上下浮动。因为很真实所以很难摆脱。继而夸大你的感觉,一步一步走向深渊。
  再后来几次与怪物男的交锋中,冰儿和徐桓戮力同心,顺利地识破陷阱化险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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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7-31 19:04 | 显示全部楼层
狩猎者、猎物之间的对立关系永恒存在,但角色的分配从来不是一成不变。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个大反转。谁说不是呢?
  随着交手的次数多了,冰儿也不想之前那样胆小了,甚至开始尝试着反向渗透怪物男的思维。
  这是连徐桓也不敢尝试的事情!
  但冰儿成功了。不过她浅尝辄止,掌握了法门便不再有进一步举动。
  冰儿发现这个世界也没什么不好,现实世界能享受的事物能感受的快感在这里都可以体会到。
  除了那些没有体验过的。
  毕竟,我们赖以生存现实世界是集合数十亿人的智慧建立起来的,更何况还有人力不能及的大自然的雄伟造化。
  但以两个初中生的见识,哪里能想到那么远。不过,想得越少,人越容易快乐。
  怪物男几次都不能得逞,不由得有些沮丧。好在这个世界没有时间的概念。
  也许吃掉这两个孩子,就应该够了吧……
  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凶光。那是复仇的寒光。
  突然,他嗅到了恐惧的味道。
  虽然那气息淡薄的就像雪地里的薄荷味道,但是他敏锐地察觉到了。
  之前几次的恐怖幻象都没有对冰儿造成伤害,并不是这两个孩子已经全无畏惧。只是没有找到他们恐惧的点。
  是的,他们两个现在是依赖着对方生存,最可怕的事莫过于……身边人。
  怪物男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冰儿确实没有意识到,她现在最害怕的并不是牛鬼蛇神,而是失去徐桓这个依靠。
  所以当她看到阳光下,徐桓的影子慢慢变得高大、丑陋,跟他身体不匹配的时候,顿时吓傻了眼。
  残存的理智提醒她不要去想,不要去看。但是不自觉的眼泪已经出卖了她的心。
  那影子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由虚化实。
  不是那个怪物中年男还能是谁?!
  怪物男肚脐眼就想一只硕大的海葵,一层层张开,露出细小密密麻麻而又锋利的牙齿。
  “别怕,一点也不痛。”
  咔嚓……
  利落地咬掉了冰儿的脑袋。
  他的后背,又长出了一个肉瘤般的脑袋。
  如果没记错,应该是第16个了。
  接下来,对付徐桓就更简单了。
  那小子看着冰儿失去脑袋的尸首,当场就吓呆了。毕竟是个孩子……
  咔嚓!
  四周景色如同水墨般晕开,阳光灿烂的公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亮如白昼的实验室。
  怪物男坐在实验台上。
  心满意足地大笑,不一会儿又歇斯底里地大哭。
  可惜,在没有人能分享他的感觉了。
  也许,他也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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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7-31 19:04 | 显示全部楼层
推开实验室门,是一个老式四合院。
  走进四合院的怪物男褪去了那可怕的外形,戾气消隐。变得普通、亲切。
  天井中一副和乐生平的样子,有老人在淘米,有孩童在嬉闹,有妇人在晒被子。
  “庆子今天这么早就下班了?”那妇人回头跟怪物男打招呼。
  怪物男笑着回应:“是啊,今天研究所放半天假。”
  一个小男孩跑过来:“张子庆叔叔,今天陪我下棋吗?”
  “跟你说了多少次,叫张叔叔就好,别叫人全名!”淘米的老太太念叨道,“这孩子不懂事,庆子别介啊。”
  张子庆笑着说:“这有啥。名字不就是让人叫的么。小刚,叔叔晚些陪你下棋。乖!”
  他推开一间屋走了进去。
  “妈,我回来了!”
  老太太正在看电视:“今天这么早啊?”
  “是啊。妈,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讲有个四川的公司想挖我跳槽的事儿吗?我决定了,过去。所以我打算把研究所的工作辞了,去成都发展一段时间。”
  老太太摘下老花镜,转过头来:“这么快就决定了啊?”
  张子庆神色黯淡:“现在就看您老,是不是跟我去四川?”
  “算了,我这把老骨头在北方住惯了。受不得南方的湿气。有老二、老三和小妹在这边陪我就够了。”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四兄妹里面,最有孝心的是你,最有出息的也是你。只是不知道你这一去,我们娘俩多长时间才能聚上一次。”
  张子庆不想让这伤感的气息占据为数不多的相聚的时光,连忙打断母亲:“妈,你放心,我过去一安顿好就把您接过去。那边公司开的价钱实在是不错,一个月抵我现在半年的薪水。我现在在这边也就一个科员。混到老也不知道有个什么成就。北大生物系又怎么样,研究所里谁没个高学历。我想过了,过去辛苦点。挣些钱给你换个大房子。小妹明年高考,学费也得花钱。老三现在工作也没着落……”
  “妈知道,知道你是为这个家……”老太太背过脸去,用手背在脸上抹了一把,“妈就是舍不得你走那么远。”
  张子庆的泪再也忍不住,沿着脸颊流了下来:“妈,孩儿不孝。要是知道这一去就再也见不着您了……”
  突然,他的脸变得狰狞起来。
  四周景色乍变,他再次来到实验室。
  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秃顶男谄媚的笑着:“张博士,这是我从海地运过来的新品种植物。你看看。”
  张子庆走上前去看着玻璃培养皿中的绿色植物。
  那是一种轮生阔叶植物,盛开着繁茂的花。花瓣晶莹碧绿,恬美而又妖异,味道清甜。花萼硕大,有凋谢的花朵结出一个大浆果。
  “这是?”
  “这种植物的浆果可以入药,我是打算在成都建立一个养殖基地。所以请张博士帮我研究一下它的生长特性还有对环境的要求……最重要的是如何增产。当然,关于它的汁液如何最大限度萃取也要多劳烦您费心”
  “杜老板,这是什么植物?我从来没见过。”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是花高价从海地的土著巫医手里买来的。只有三株。非常珍贵!至于它的名字,卖主告诉我土著们都管它叫——往生花。”
  往生花,多美的名字。
  张子庆查阅了很多资料也没发现有太多关于这种植物的记载。他只好采取“实践出真知”的老法子,用了半年时间观察往生花的生长习性:温度、湿度、阳光、土壤酸碱度诸如此类。
  但他发现,现有的肥料对这种花的生长没有任何帮助。
  直到有一天,一只小白鼠神差鬼使的掉进了玻璃皿。
  那植物的根须竟然从土壤里钻出来,以很快的速度把老鼠包裹住拖进土壤。
  张子庆看呆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株往生花短短半小时之内长高了3cm,同时枝头的浆果也变大了。
  这是怎么回事?!
  他小心翼翼地用硬刷子扫开土壤。
  那只老鼠被根须包裹着,有的根须从它五官的洞穴直接伸进大脑。它的躯干变得干瘪,似乎被抽走了不少养分。
  但最奇怪的是,它依然有生命特征!
  花了一个月时间。张子庆弄清楚了,这只老鼠没有死,顶多算一只“植物鼠”。虽然身躯已经干瘪得像一具木乃伊。但是它的心脏依然有微弱的跳动。它的血液和往生花的汁液混合在一起却没有发生血凝反应。这混合液游走于它的心脏和大脑之间。似乎往生花先是把老鼠所有的养分吸干,然后用自己光合作用产生的养分与氧气来维持老鼠心脏和大脑的正常运转。
  这是为什么?
那浆果似乎又变大了些。
  其后,张子庆又用兔子做实验。可是他发现,那些根须伸出来发现包裹不完兔子,便又乖乖缩回去了。
  经过多次实验,他得出结论:单株往生花只对形体跟它差不多的动物下手。
  看来这植物聪明得可怕。似乎它知道自己的体液不够维持大物种的心脑存活,就不会吞噬他们。
  但如果把三株往生花种在一起,难保它们不会连我一起吞掉!
  ……
  一年后,他把所有的研究成果整理成报告交给杜老板的时候,往生花已经在东湖公园的规划地分株种植了近三分之一亩地。那个秃头中年男眉开眼笑的掏出一叠人民币给他作为额外奖金。
  “比我预期要快了半年。不过接下来的时间,张博士你要费心研究关于它汁液提纯的实验。”
  意外,就是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到来。
  这天张子庆本来已经离开实验室,结果折返拿自己钱包。
  无意间撞破杜老板指挥手下用人体实验往生花的萃取物。
  看着被试验者脸上销魂的笑容,不难推测,这是一种新型的毒品。
  张子庆被绑着双手埋进土里的一刹那,他突然明白,钱来得太快一定不会是走正路来的。
  “张博士,真抱歉。虽然你帮了我很大的忙,但我也别无他法。另外,我又没有告诉你。往生花用来处理尸体实在是太方便不过了。压根不会有腐烂的味道,实在是很科学啊。哈哈!对了,这种新型毒品感觉太奇妙了,对人体完全无害。我很满意。Thank you!Byebye!”
  张子庆清清楚楚真真切切感受到那些根须钻进自己的眼睛、鼻孔、耳朵、口腔,还有肛门。
  ……
  “原来是这样!”
  张子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眼睁睁看着冰儿拉着徐桓从虚无中走出来。
  他有些语无伦次:“你们?!死了……不对,你们不是已经被我同化了么?”
  四周场景跳转到公园。
  他们三人站在湖边草坪上对峙着。
  冰儿一脸严肃的说:“如果这就是精神的世界,只要意志力够强,又怎么会被你同化?”
  徐桓说:“是的。你总是从恐惧入手,吓得人六神无主。然后才趁虚而入侵占他们的思维空间。但是你忽略了,同样是意识,我们也可以从内心最柔软和最渴望的部分入手。所以你才会衍生出吃掉我俩的幻想。我们也才能打开你的回忆看透这一切的一切。”
  “我要撕碎你俩!”
  冰儿面无惧色:“现在我们知道你的底细,对你还有什么可害怕的。更何况,我们知道了,是你研究那个植物才害得大家深陷险境。你把大家都变成了‘冬虫夏草’。对你的恨意足够击破一切恐惧!你最好不要与我们为敌,不然你意识中的所有亲情友情都会被我们当做报复的工具。直到你的记忆支离破碎,体无完肤。只怕到最后,你甚至想不起你母亲的样子!”
  张子庆没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会说出这样恶毒的话语。一时语塞。
  徐桓出来打圆场:“张叔叔,你应该知道,我们都不是坏人。被困在这里的都是可怜人。为什么你还要自相残杀。我们能感觉到,你恨的是那个杜老板。如果要报复,目标应该是他。有什么报复的手段,你可以告诉我们。现在我们三个都是活死人了。绝不能让真凶在外面逍遥快活!要知道再高运算频率的单核处理器,在实际使用中也未必敌得过中等频率的多核处理器!”
张子庆想了想,叹口气坐在草坪上:“你们说的没错。我之前吃掉他们,原因在于,他们很多人根本不愿意听我讲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我需要他们精神力的帮助。如果劲不往一个方向使,我的被动复仇计划根本很难得以实施。”
  “被动复仇计划?”
  “是的。”张子庆从背上的骷髅里调出一个人的记忆,“这个人是杜云龙的手下之一。因为偷偷倒卖往生花的萃取物被杜云龙发现,灭口了。从他的记忆了我们可以看到,杜云龙自己也在使用往生花这种毒品。而且他给自己用的总是最好的最纯的。你们知道吗,人的思维是通过生物电流体现出来的。所以我想,把自己的思维注入其中一颗果实。思维力越强大,果实将会越大。这样很有可能吸引杜云龙自己享用它。一旦他进入意识的世界,我就可以从精神上把他杀死!!!”
  冰儿紧咬嘴唇:“算我一份。现在就有两颗果实了!”
  徐桓也握紧了拳头:“算上我,三颗!我们越分散,成功的几率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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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7-31 19:05 | 显示全部楼层
“呜呜呜……冰儿啊!我的冰儿啊!”许小冰的妈妈看着许小冰的“尸体”从山洞里被挖出来的时候,哭得呼天抢地。
  而徐桓的母亲早已昏倒在徐爸爸怀里。
  在寻人启事贴出的第二天,一个过路的民工发现了洞口外冰儿的裙子,然后报了警。
  十七具“人尸”被抬进市医学院的停尸房。数十具动物尸体另作处理。
  十几位专家通宵研究。
  当他们惊讶地发现这些“人尸”中只要头上植物完好的心脑居然存活着。而那些不幸被铲掉了植物的人就彻底变成了死尸。
  有三具“活尸体”头上的植物结出的果实异常大。
  这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就在这群专家通宵鏖战,打算解开谜底的时候。
  一群不速之客闯进了医院,割断了他们的脖子。
  同时,取走了所有的浆果。
  杜云龙在魁北克的别墅里看着偷渡运过来的那整整一箱浆果,笑的皮开肉绽:“就这一颗最大的,130g。长虎,你知道吗?这玩意的萃取液1mg现在能卖到1600美金。这样一个大果实至少能提炼出100g萃取液。那可是1亿6千万美金啊?!就这一颗!杀几个医生算什么。就算是把整个医院炸了也值!”
  那个叫长虎的手下唯唯诺诺:“老板英明。老板,大少爷和二少爷今晚就到。他们说你答应过让他们也品尝一下这种浆果带来的奇妙体验。特地让我询问一下您的意见。”
  杜云龙不置可否:“长虎,你知道这东西为什么之前吗?它不仅仅是毒品。它能让你创造出所有的每秒感官意识,美酒佳肴金钱美女权力地位……这世间有的快感,你都能体会!更奇妙的是,纽约有个顾客通过它与成为植物人的父亲进行思维连接,成功的问到了保险箱的密码。而且对于得了癌症要死的人,也可以用往生花把他的思维保存下来。所以,这真的是至宝啊!铲掉成都那么大一片,我真的心痛!”
  长虎不知如何作答.
  “放心吧。你去把刘博士叫来。我让他萃取一些新鲜的汁液。今晚不但我两个儿子有福,我也让你体验一下!”
  “谢谢老板!”长虎喜笑颜开,庆幸自己跟对了人。
  
  尾声
  
  新闻快讯:
  东湖公园挖掘的活尸体被一群暴徒砍掉了植物都成了死尸。十几位专家罹难当场。受害者亲属悲痛欲绝,市领导在新闻发布会上严正声明:必将严惩凶手,绝不姑息!
  
  海外链接:
  成都市东湖悬案的头号嫌疑人,东湖公园承包人杜云龙潜逃加拿大。已于24日上午被加拿大警方发现暴毙在其居所。初步检验是惊吓过度导致脑溢血。命案现场同时发现的还有杜云龙的两个儿子及其贴身保镖。
  死状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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