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聚社区-德国热线-德国实用信息网

 找回密码
 注册

微信登录

微信扫一扫,快速登录

萍聚头条

查看: 2351|回复: 17

十大经典感人灵异故事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13-3-31 16:1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马上注册,结交更多好友,享用更多功能,让你轻松玩转社区。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账号?注册 微信登录

x
十大经典感人灵异故事集
    特点:
    1、语言、构思、意境、情节均十分精彩。
    2、篇幅均不是很长。
    3、感人多于恐怖。
    4、绝对经典!!!
      5、仅为收藏,均标明作者。感谢各位作者写出如此好的作品!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13-3-31 16:21 | 显示全部楼层
经典故事之一:三世之赌        作者:午夜回首

    她和他原本是原始森林里的两棵树。
    那个时候还没有人类到达他们这里,他们的生活一向是宁静和幸福的,但是有一天她想和他再挨近一点。
    她把自己的枝条朝他那个方向长过去。
    当他感觉到她的接触的时候,吓了一跳,随即气急败坏的说:“你在做什么?”她说:“我很寂寞,而且……我喜欢你!”他那个时候自由自在的,没有觉到一点喜欢另一棵树的必要,所以他很坚决的说:“不,我不喜欢你!”她听了无语,悲伤的垂了头,在风的抚摸下轻轻的哆嗦着,如果一棵树会哭的话,她一定会嚎啕大哭的。
    可是他不理解,他觉得自己不是因为爱而生存的。
    后来风越吹越大,他们看见由天上劈下一道巨大的闪电,然后是惊天的巨响,山顶上那棵资格最老的树一下子淹没在闪光中。
    森林起火了。
    她感觉到那火的舌头一点一点向他们舔过来,心里反而平静了许多。
    “我们都要死了,下一辈子我们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的了,也许,会变成一棵草,也许,会变成那种满山开的花,不知道那时候,我们还会不会重逢……”他厌恶的看了她一眼,他对于死亡是很害怕的:“我宁愿还是变成一棵树,但愿不要再生在你旁边!”她很伤心。
    他们两个都死了,灵魂来到神的面前。
    神说:“你们可以做三世的人。”她说:“我希望来世能与他在一起。”他说:“不,我希望来世永远自由。”她下了好大决心,问他是不是一点都不爱自己。他的回答是肯定的。
    所以她说:“那么我们来打一个赌吧,一个三世的赌。”“如果你爱上我,就是你输了,如果你不爱我,就是我输,谁输了,结果……就是死亡。”他同意,于是他们请诸神作证,开始了三世之赌。
   

第一世,青剑
    赵和来到这片荒山很久,依旧没有找到传说中的神剑。
    他依旧每日上山寻找,初春,山上荒草野花,飞禽走兽,景色说不出的自然美好,他于这山中迂回前进,几乎把这路全部摸熟了。
    只有西山还未去过,他想着,走去,从晌午到黄昏。
    他肩背的射日弓,忽然嗡嗡作响。
    上古神弓,一旦鸣警,必有妖孽。他警觉的停下来,四周风吹草动,却不见有什么异像。
    他弯弓搭箭,向草丛深处射去。
    一阵混浊的风吹的他睁不开眼,好一阵风停了,一只白兔带着那箭从他身旁窜过。“想跑?”他大吼一声追过去。
    这一追就到了夜晚,山里的夜晚凉爽而漆黑,赵和走了很久,失了白兔的踪迹,他这才发现,这是一片寂静的森林。
    静的连虫鸣声也没有。
    不远处的山坡上,月光撒了一地,他忽然觉得那如此之美,于是攀上去。
    吃了些干粮,看来得明天再回去了。
    这时在不远处有叹息,一个少女的声音轻轻的说:“你伤的不轻,是什么人这么狠心啊?”他不禁“氨了一声,接着眼一花,那少女已经在他眼前了。
    只见她白衣胜雪,衣袖飘飘,仙子一般,怀中抱着的赫然就是那只白兔。
    她见他脸上写着错鄂,口气和缓了一些说:“伤了它的,就是你么?”“妖孽,人人得而诛之!”她乌亮的眸子只望了望他,他就觉得一阵凉气扑来,几乎站不住脚,听得她说:“可是它又没惹了你,妖也是生物呀,你瞧,它是多么可爱的一只白兔,你怎么忍心无缘无故的杀死它呢?”他无言,她又说:“你到这深山里来,想做什么?”“我要找传说中的神剑。”她很吃惊的问:“你要去杀人吗?”他问她怎么知道。
    “你满脸杀气,一定是想去杀一个非常不好杀的人,为了杀他,你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是不是?”他不回答,反问她是谁。
    “我是看守这座山的巫女青儿,从小就住在这里,这山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她说,“我相信我的上一辈子是这里的一棵树。你呢?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上一辈子是什么?”他说他没想过:“我一出生,我的家人父母就被仇人杀光了,我被父母的一个朋友救走抚养成人,从小到大我唯一的生存目的就是复仇,我一定要找到传说中的神剑手刃仇人。”青儿好久不语,最后问:“你报了仇以后呢?”“我没想过。”青儿想了想说:“我送你出山吧。”两个人默默的走出荒山,天上的月亮越来越大,越来越明亮。望着赵和远去的身影,青儿站在山坡上,听到自己的心在哭泣。
    她的师傅临死前对她说:“你在这深山之中见到的第一个男人,才是属于你的缘分。”可是他走了,甚至没回过一下头。
    难道,非要我爱着个人吗?他一心想找到神剑报仇雪恨,他知道那个咒语吗?
    怀中的白兔颤抖着,仿佛知道她的心事一样……赵和再次来找青儿的时候是一个月后了,寻到山中的河水旁,青儿在沐裕他被这美好的情景骇呆了,好久才开口说:“你……你好……”青儿吓一跳,半晌才想到自己一丝不挂的站在河水里。
    “我第一次看见你,就忘不了你了。”后来他说,那时青儿已在她怀里,在他对她做了一个男人可以对一个女人做的一切事情以后,青儿觉得自己很幸福,他爱她了。她终于有属于自己的缘分了,她听他在耳边的甜言蜜语,听他讲的每一个字,忘乎所以。
    “这山里原来是没有神剑的吧?”他问,“要不然这么多年都没有人发现。”她说不是的:“神剑是有的,这把神剑,叫做青剑。”很久以前有个人间的勇士拿了青剑斩了在人间为非作歹的青龙,青龙的父亲龙王大怒,杀了那个勇士,把这把宝剑封在山中的洞里,委派巫女世世代代看护宝剑。从此宝剑再也没有人可以看到。接触封咒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在月圆的时候,用巫女的鲜血染红那山洞的每一寸土地。
    青儿告诉了赵和这些,问他:“如果得到宝剑会让我死,你愿意吗?”他一笑,不回答。
    马上就到月圆了,青儿一天比一天憔悴,她脸色苍白,依偎在赵和的怀里,哪里也不去。赵和问她为什么,她总也不说,是的,她总不能把自己知道的他心里的想法说出来,那样他就再也不会对她好了。
    那天晚上,他们来到山洞口。青儿哭了,赵和不知所以的抚摸她的秀发,手有一点哆嗦。“很多人来这里取剑,”青儿说,“只有你成功了,你真是一个勇士!不过在你进洞之前,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爱不爱我?”他没有回答。青儿闭上了眼睛,听凭赵和把她拦腰抱起,走进了山洞。
    在她爱的人割断她的脖子的时候,她一直看着他,看自己的鲜血喷出来,然后慢慢的,慢慢的,一切结束了……他如愿以偿,报了仇,而且当上了名噪一时的剑客。他娶妻,生子,过着荣华的生活。他收了很多徒弟,他们每一个人都很尊敬他,在世人眼里他是公正善良的化身。
    只有他知道,他的所有也只不过是那座深山里的一个小小的坟头。
    他对自己说,他很快乐,以前的一切不是他的错,他是迫不得已。
    他到那坟前看过一次,那次也是半夜,他不敢告诉家人徒弟,一个人悄悄上路。山里还是那个样子,坟很简陋,几乎被雨水冲平了,他伫立良久,听到奇怪的响声。那只白兔出现了。
    他大惊,发箭射去,竟然没有射中,那兔儿冲过来,咬了他一口。
    回去之后他染上恶疾,没几天功夫就一命呜呼。
    ……“你输了,”他说,“我没有爱上你。”她只是默默叹气。
    “也许你不爱我,但是我爱你,我们还有下一世。我会在轮回中等待,希望你也珍惜,那相遇的一刻。”……---


第二世,玉壶
    她是被当作礼物和一只玉壶一起送到他家来的。他从第一眼看见她就很是喜欢,于是要了她来给自己做丫鬟,起名小玉。
    他觉到她很喜欢自己,常常要她到自己书房来。府里家教很严,而他偏偏生性随便,所以只有在她身上,他才能体会到做男人的乐趣。
    一次事毕,她穿好衣服,问他:“公子,你爱小玉吗?”他敷衍着说,当然……“那么你会永远跟小玉在一起吗?”他心里一沉,看她柔情似水的眼光,不忍佛她之意,于是点头。
    第二天,他被告知将和指腹为婚的孟家小姐则日成亲。
    当晚小玉来找他的时候,已是泪眼盈盈,她说:“公子,我有了你的骨肉。”他一惊,孟家乃是大户,若是知道此时定要退婚,再有朝中风言风语,父亲的官位定然不稳。
    他铁了心思劝她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小玉开始不肯,后来无奈只得应了。
    大婚之日,孟家新娘锦衣华服,人美如玉,洞房花烛,他心里一荡,只觉快乐无边,再也想不起小玉来。而小玉也在大婚的那一天失踪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谁料天有不测风云,三年之后他父亲在朝中为官竟然得罪了权贵,获罪抄家,父亲一病不起,不久归天。孟氏随后改嫁。他孤单一人,手无拂鸡之力,只好沿街要饭聊以糊口。
    这一天他越走越远,竟走到一个陌生的村子,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他又渴又饿,只好去敲一户人家的门,那人家的主妇出来开门,四目相对不觉哑然,原来那妇人竟是小玉。
    只见她虽然一身布衣,仍旧美丽如初,一双秀目楚楚动人。
    他见了面上发赤,自惭形秽,不敢再上前,转身便走。
    小玉叫住他道:“公子,好久不见,不认识我了吗?”他这时候觉得悔恨无边,说:“我当初对不起你,此刻再也无面目见你了!”小玉说:“公子虽然忘了小玉,小玉却不曾忘了公子啊!”他一震,心里暖暖的。小玉执了他手一同进屋去,那一晚他重获温暖关爱,快美非常,只觉得平生再也不会有如此之乐了。傍晚小玉在他怀里,他追问别后之事,她只是不说,再问时竟落下泪来。
    “公子,你我有缘,但只可相聚三日,三日之后,我自然会把一切告诉你。”他心里一沉,想她可能是有了丈夫了。
    第二天早晨他醒来,小玉已经生火做饭,忙碌如主妇了。再两天他们朝夕相对犹如夫妻,十分幸福。他为了讨好小玉主动下地干活,虽然收获无几,但头一次尝到自食其力的滋味。
    他闲暇时仔细观察屋子前前后后,却没有发现还有别的人家,问她,她说:“山里人家,能有几户!”第三天傍晚,他睡的沉沉,忽听到耳边有人哭泣,醒来看时,小玉对他说:“我要去了。”他骇呆了,忙问为何。
    小玉说:“公子,三年前你大婚之日,小玉就已经投湖而亡了,只因魂魄惦念公子,徘徊不去,有个神仙看我可怜,准我在此等待,说你我还有三日之缘。如今三日尽了,我要去了,这里东西都是小玉为公子所置办,希望公子能自食其力,过上好日子,好自为之。”他心中大痛,叫道:“我不要你走,你不要走!”上前拦腰抱住,只觉怀中多了个硬物,再看时小玉已经不见了。只留下晶莹透剔的一把玉壶。
    那玉壶本是小玉失踪时不见了的,想必她留下它是让他重振家业之意。
    此后他痛定思痛,变卖玉壶筹集本钱,走遍各地经商,几年功夫竟然赚到了一笔不小的家业,成了当地的传奇人物。发了财,他赎回玉壶,而后成家立业,修了间大宅子,甚至比原来的府第还要豪华。
    到他四十岁寿宴的晚上,他喝了不少酒,回到书房把玩那带给他所有财富的玉壶,想起小玉的身影,忽然耳边好像听到了一个年轻女孩的笑声。
    “来啊,公子来捉我啊!”那好像就是很多年前他们在书房嬉戏的声音。
    他心里一疼,接着迷糊起来,好像回到了年轻的时候,追着小玉的身影跑出去了。
    第二天早上,他的家人发现他淹死在书房门前的湖里,手里还紧紧攥着那玉壶。
    ……“我爱你,”他说,“其实,我是爱你的。”但是她不回答,只是叹气……


第三世,玳瑁
    他大学毕业,工作直到现在,从没对一个女孩多看过一眼。
    同事们的传言他满不在乎,整天混着自己的日子。实际上,他也很奇怪,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其他女孩提不起兴趣,内心深处,他其实也是有渴望的。
    但一见到女孩子,他就别扭。
    单身汉的日子很无聊,也无趣,他每每在街上闲逛,总是很羡慕那些情侣,为什么上天不垂青他,让他也有一个完整的人生呢?
    后来她出现了,和她相遇纯属偶然,是有那么一天他们同在一个商场闲逛,下起雨,雨是那么的大,以至他们都决定在门口等雨停。这样,他们就看见对方了。
    他的第一眼,觉得很舒服,看她孱孱弱弱的样子,忍不住想揽在怀里。
    而她只觉得好面熟,好面熟,在哪里见过呢?
    他们就不自觉的向对方走过去,说起话来。
    等她回到家,第一个接到他的电话。
    他觉得自己恋爱了,他每天都是那么想看见她,但是不知道,她怎么想。
    而她每天都猜测:“让他说,喜欢我,真的那么难吗?”也许每个女孩的内心深处都是相信宿命的吧,她跟单位的同事去一个庙宇参观的时候,就忍不住想要算一算命。“我跟他,究竟有没有缘分呢?”她小心的问。
    “你们是命里注定的一对,总是要在一起,但是,你们恐怕没有什么好结果。”“为什么,大师?难道没有破解的方法吗?”大师捋着胡须说:“方法是有一个,但是天机不可泄漏。”她急得快哭了,才得到回答:“你还是一切随缘吧!”她泱泱而去。
    大师望着她的背影一笑。
    “你们去算过命了吗?”她不甘心的问一个同事,“这个庙里的大师灵不灵呀?”“算命,大师?这个庙里没有算命的呀!”其他人起着哄去看,果然,没有一个人见过给她算命的和尚。这是假的,她说,一切都是我的幻觉,然后自己点头,全然不顾心里觉着的不妥。
    后来他们还是在一起了,但究竟只是朋友,彼此没有一点表白的话。
    他不敢说,她不想说。
    他去海南的时候,给她带回一只漂亮的玳瑁手镯。深色的花纹里,有一道道的血丝。
    他告诉她,玳瑁是深海的生物,能活几百甚至千年,它们只有在活着的时候被放到容器里活活蒸死,才可以制作成这样有血丝的手镯。这样的手镯是有灵性的,谁开始戴它,谁就可以成为它永远的主人。
    她觉得好残忍,但是还爱慕它的花纹,把它戴在手腕上,不怎么沉,她觉得珍宝一般。
    送她手镯的第二天,他说他喜欢她。她幸福不已。
    可是接下来,单位派她去日本学习三个月。
    她在日本的时候,每天每天都在想他,但是她不敢给他电话。生怕一听到他的声音,她就会更想他。就这样熬过了三个月,她觉得自己都老了,好不容易等到那一天,她回国了,在机场找他的影子,没有。
    她找到他,他一脸淡然,仿佛全然忘记自己说过的话。她哭了,抑制不住,当着他哭了。
    他现实不以为然,终究不忍,刚想说什么,梅来了。
    她看见他身边漂亮的像仙女的女孩子,愣住了,不再哭。
    “我把手镯还给你吧!”她说。
    “不必了,再说你已戴过,它永远都是你的了。”他说。
    “那有什么用呢?”她说完不顾一切的逃开了。
    街上人很多,有人诧异的看着她,想必我的脸色很难看吧?她想,但是她什么也顾不上,她没命的跑,一直一直的跑,终于跑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她抬起手来擦眼泪,碰到了玳瑁手镯。“还有一样东西,是永远属于我的呀!”她想,抽咽着笑了。
    转过身来想走,她这才发现身后有人……---鱼虾虾回复[5]:朋友们说得对,他想,她确实各方面都比不上梅。女人嘛,对他来讲都是一样的,以前是他不明白,遇到她以后他就开窍了,他在周围的女人之中选了一个最好的,安心的过着幸福生活。
    一开始这样,不过他很快发现了令人惶恐的事情。
    他总要忍不住想起她来。
    她的说话声,她的动作,语气,甚至眼泪,他不能不在对着梅的时候,想起她。
    我是中了邪了!他狠狠的想,她已经在他的世界消失很久,但他清楚自己的心里,还是想见她。他对自己的想法觉得可怕。
    有一天晚上,他很早睡了,半夜有人敲门,他去开,门口是她。
    “你……”他说。
    她谦然的说,打搅你休息了,我来是有一点要紧的事情跟你说。
    她越客气,他越难受,忙让她进来。
    她把玳瑁手镯递给他。“求你一定收下!”她坚决的说,“我已经再也没办法戴它了,其实它也是个可怜的精灵,就当是我求你,替我保管好吗?”他觉得无法拒绝,她又说:“这一回,我又输了,我错了,我要走了,你我的缘分到此为止。你不要内疚,也不要害怕,我永远都是希望你好的。”说了这些怪话,她就飘然而去了。
    她还是忍不住要哭。神仙安慰他说:“其实你只要不爱他,赌局就没有了,一切可以重来。”她摇摇头说:“不可以,我做不到,我爱也爱过了,难道可以都不算数的吗?我是为了爱才生的呀!”大胡子神仙叹口气说:“我算命的时候跟你讲明白就好了。”“有的事情是不能假设的。”她说,她的眼泪已经干了。
    “我有个请求,可以吗?”神仙说:“好吧,你是我最怜悯的孩子了。”
    他清早起来,头很疼,该是上街买早点的时候,他糊里糊涂的走过去。
    街上还是像往日一样,不过他忽然由衷奇怪的感觉,一切不同了,究竟是哪里呢?有人在叫卖晨报,他鬼使神差的买了一份。
    在一个角落里,写着昨日某某地点发生命案“歹徒抢劫未遂捅死女青年”什么什么。外加一张照片,希望知情人士举报。他看了,蒙了,仿佛全身的血液不再流动。
    那是她,昨天晚上的她,已经死了。
    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又一种世界末日来临的感觉,一切都结束了?他对自己说。
    但是怎么能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
    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懵懵懂懂的走,走,走……这是一间很大的庙宇,一个白胡子的和尚对他笑。
    “大师,你笑什么?”“她走了,你得偿所愿,我为你高兴啊!”他说:“不,大师,我很难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你能告诉我吗?”和尚脸色一亮说:“你真的想知道吗?”他点头,和尚不语,走到庙门口折下一枝桃花,给他:“插在水中,放在床头。”他照做了。
    第一天晚上,他梦见自己是一棵树。
    第二天晚上,他做了一个关于青剑的梦。
    第三天晚上,他做的梦是关于,一把玉壶。
    梅来找他,他忽然一阵内疚,一阵酸楚:“我们分手吧!”他说。
    他又到了那个庙宇,老和尚好像专门在等他。
    “你明白了吗?那个三世的赌咒,你赢了这结果。”他摇头:“不,她赢了,她走了,我再也不是完整的了。”“如果我死去投胎,可不可以再遇到她?”和尚说:“不,没用了,你已经失去。况且她现在已经变为一棵树了。”“为什么?”他得到一声叹息:“你早已经是个人了,而她不过还是一棵树。”他茫茫然,再也不知自己应往何处去。
   

结局:
    她是原始森林里的一棵树。
    很少有人能够到达这里,她的生活是平静而安闲的。
    有一天,她旁边的一棵树把枝条向她长过去,碰到她了。
    她吓了一跳,说:“你在做什么?”那树说::“我很寂寞,而且……我喜欢你!”她哑然,许久不语,但是接受了那树枝。?
    他是一个勘探队员,别人都不理解他为什么改做这一行,而且专门往原始森里跑。
    一年又一年,他很老了,眼也花了,背也驼了,依然是一个人,依然不改的继续在原始森林里奔波。
    时间和耐力,是能够改变一切的吧!
    他常常对自己这么说。
    “有一天,当我转过一个山头,我也许就可以看到那棵树了。
    我要告诉她,我们都是为了爱而生的。
    虽然我以前,一直不懂……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发表于 2013-3-31 18:36 | 显示全部楼层
唉世上没有后悔药啊,找到了也不是原来的了。
还有么?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13-3-31 19:17 | 显示全部楼层
zdq83 发表于 2013-3-31 17:36
唉世上没有后悔药啊,找到了也不是原来的了。
还有么?

本打算一天一个,慢慢更的。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13-3-31 19:18 | 显示全部楼层
经典故事之二:我是千年妖精        作者:午夜回首
    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的脸,精致的下巴,长而浓的睫毛掩衬下,双瞳如一剪秋水,端正的鼻梁,细瓷般洁白的肌肤下隐隐透出细微血管,小巧的唇,却同样苍白得全无血色。
    我对镜子里的人笑了笑,那无血色的唇便微微由两边往上翘。
    我一松手,镜子“啪”的一下掉到地上,碎成许多瓣,可那张脸仍深深铭在我脑中。千年了,上千年这张脸一直未曾改变。这是我的脸。
    记不清从什么时候起,或许是唐代,我一直以这张脸保持着我的形态。不曾老,亦不曾死。
    每到一定时间,好像这个时间是不定期的,我会经历一次分筋错骨的疼痛,疼痛会持续许久许久,至我完全忘记时间。尔后,我又继续我的人生,仍以同样的脸,记得从前发生的一切事情。只是,我重新的人生里背景已改变,我疼痛中时间已流逝。于是一切我要重新适应。我也能极快地重新适应。我已经习惯了。
    phoenix,传说中的不死鸟,每五百年自焚一次,然后于灰烬中重生。我不知道它的基因是否与我相似,如我也不曾死。但我也不曾自焚,我只是疼痛,而这周期也没有五百年那么长。
    其实从外表看来我与常人无异,只是我的嘴唇全无颜色。不过这并不碍事,很久以前我用胭脂点唇,现在人们都称之为口红。
    我上一次疼痛至忘记时间之前,许多学生正轰轰烈烈地游行示威、抗议,后来我知道那叫五四运动。而当我清醒过来后,也有许多学生在轰轰烈烈地搞运动,起先我以为这一次我忘记时间当中时间停止了,可后来我发现不是的,这是1989年,人们把这次运动称为“学潮”。我茫茫然走在街上,心里有些害怕,我想,我还不如睡去的好。
    当我这么想的时候疼痛又开始了,很快地我就没了知觉,我只来得及想:这一次的周期为什么这么快?
    意识重回时我在一个积满落叶的森林里,我睁开眼睛最先看到的是一缕阳光,阳光有些刺眼,我重又把眼睛闭上,听到一个声音说:“她醒了。”
    再次睁开眼睛,我看见一张年轻的男人的脸,洋溢着快乐的笑容,亲切地对我眨了眨眼。
    他叫子凡,他和他的同伴来这片森林露营,发现了昏迷中的我。他们认为那叫昏迷。
    许多人聚在我身边问长问短,我沉默着,不开口。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虽然我看这些人似乎没有恶意,但我只能沉默。
    有人说:“或许是个哑巴。”
    我没有说话,在心里轻轻笑了一下。子凡却似乎听到了,他转身盯住我,亲切地眨眨眼,说:“或许这位小姐只是不愿意和你们说话。”
    他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坚决把我,一个来路不明的陌生女子带回了家。
    子凡住在一幢临街的公寓楼里,一房一厅,客厅除了一长两短的沙发与一张茶几便别无所有,房间有一张一米二宽的床,书柜书桌,还有一台电脑。关于电脑我是后来方知其为何物,当初我还奇怪着这机器是什么,子凡视若宝贝,他曾笑着对我说:“老婆可以借人,电脑与车不能借。”
    我进到子凡家中,他先扔了块毛巾给我,仍笑吟吟地说:“去洗个澡吧。”
    我警戒地看着他,不动。
    他笑意更浓,拉我到一块镜子前,道:“你自己看看。”
    镜子里出现一个满身泥污的人,脏乱的头发长长地披在身后,脸上满是泥巴,青一块黄一块。我又无声地笑了,这样一个泥人其实几乎连性别也难分,有谁会生出什么念头。子凡把这样的泥人带回家,或许只证明他是个好人。
    我用了两个小时洗澡,当我重看见镜子里那张千年不变的脸,那张苍白脸庞上精致的五官,我知道,我将又一次开始我新的人生。
    我穿着子凡宽大的衣服走出浴室,他的衣服上带有淡淡的香皂味道。子凡不在客厅,而客厅也空落落的茶几沙发上没有什么物品。我轻轻走入他的房间,他已靠在床上睡着了。我在书柜书桌翻来翻去,子凡醒了过来,揉揉眼睛,问:“你在做什么?想找什么?”
    我清脆地吐出两个字:“日历。”
    子凡刷地跳了起来,“你会说话!你原来真的会说话!”
    我转头对他微微一笑。那一刻,我看见,子凡的瞳孔停止转动,我听到他的心脏在“砰、砰、砰”强烈地跳动。我在对面的镜子上看见我的侧影,湿淋淋的长发垂在腰间,半遮住脸,一双黑眸波光流溢,雪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一个泥人自他那间浴室转一圈出来便换了个人,难怪他讶异。或许,他在考虑是否要把这间浴室出租给美容院。
    子凡用颤抖的手把一个黑乎乎的小物件递来,我接过左看右看,不明其意,疑惑地把目光移向子凡,他一愣,说:“这是寻呼机,上面有日期,你、你不知道?”
    我不再说话了,因为我的确不知道。一个人若不想让别人知道她不知道,最好的方法是缄默。
    现在已是公元2000年,二十世纪最末的一年二十一世纪最先的一年。
    我发觉我有许多事情不知道许多东西不了解。但这不要紧,很快地我就会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了解,如从前所有的重生一样。
    我在子凡的屋里住了下来,我也的确无处可去。子凡询问我的家世询问我的从前,我仍缄默。他以为我不愿意说——确实我也不愿意说,他叹一口气:“好吧,你不想说我不迫你,你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吧。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好了,你可以先住在这里。”他发现我无颜色的唇,很是惊讶,沉思半晌抚抚我的发说:“可怜的丫头,你严重贫血。”次日便买了不少补血品回来。
    我在子凡的屋里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许多东西,一切所谓E时代的知识点与流行面。
    子凡每天开开心心地上下班,象是很高兴屋中多了个美丽似我的女子。这似乎是神话故事里的情节,书生于郊外捡了名仙女回来,从此为他洗衣做饭,其乐融融。可是,我不是仙女,我半点仙法也无。我只是不老不死,其余与平常人几乎一样,也需吃饭睡觉也有痛感倦意,不会呼风唤雨不能点石成金。我只是一名柔弱女子。我无法在子凡下班前作法于锅上变出热腾腾的喷香饭菜,也无法令他的抽屉一夜间装满金银财宝。我也不会化作一缕烟藏在一只大的田螺里不会变作一尾鱼躲在水缸中,我白天坐在凳子上晚上睡那张唯一的床。而子凡自我来后把沙发当作了他的床,每天下班赶着买菜回来做饭给我吃,用他微薄的薪水养我。新的神话里故事已颠倒。
    其实我不是很懒,我只是很忙,忙着学新的东西以尽快融入现在这个世界。此外还有一点,我感觉我的身体愈来虚弱了,每重生一趟我唇上的血色会消褪一些,千年前我仍是如绛红唇,如今却是似纸一般白,且我精力明显地不如从前充沛,现在我觉得我有点象那个叫林黛玉的女子,而曾经我有些讨厌她的病怏怏。
    子凡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我知道这不是他前辈子欠我的,前辈子我未对谁人有过似海恩惠。子凡对我好是因喜欢我,我清楚,在我头一回对他微微一笑的那一瞬他就喜欢上我,他的瞳孔与他的心脏出卖了他。而我呢,我可喜欢子凡?答案是不容置疑的否定。你可曾见过一个千年妖精会喜欢上什么人?我,是不会的!人类的生命如此短暂,流星一掠间便要逝去,且他的青春更是有限,很快地便会老去丑去,以我永恒的青春与美丽去爱一个凡人?可能么?!
    不要指责我的自私。自私是千年前向人类学的,而他们的遗传因子也很好地把这一点留传至今。自私,不独妖精的生命里有。
    我依附着子凡的生命渡过了我最初的重生,然后在我觉得自己已可以独立时,我决意离开子凡。
    走的那日是阴天,没有太阳也不曾下雨,风沉沉地吹,我的长发拂在脸上,子凡伸手为我理开乱发,低低说:“我知道留不住你,可是,能否不要忘记我?”我嫣然一笑,轻轻点头。子凡眸子里透出一丝光亮,却挤不出一丝笑容。我转身而去的那一瞬,手背上重重地坠了一颗晶莹的液滴,天上无雨,我想这大概是子凡的泪。然而,留一颗泪在我手上,又有什么意义。
    我也租了一套一室一厅,却比子凡那套豪华舒适许多。我爱奢侈享受。妖精无甚大志,不欲于红尘中争名夺利,虽人们称此为有上进心;妖精不想遗臭万年亦不希翼流芳百世——有何意义?妖精已活了千年,看世间风流人物来来去去,江山代有才人出,然百年之后却仍仅是一杯黄土一堆残骨。多少人记住又如何?无生命的骨骸骨灰会有感应?真是无聊呵!有些人说要为世间留一笔财富,可知地球缺了谁都照转?是历史选择了你,不是你选择了历史。有那闲工夫,不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不若遁入古墓去!于是,妖精除却吃喝玩乐游戏红尘享受无味的生命乐趣,尚可做什么?
    我在外企找了一份工作,依靠一张假文凭。我已发觉现在这个世界什么都是虚假的,豆腐渣房子纸做的皮鞋兑水的酒医得死人的治癌药,便连美女的脸与身材也是经手术改版。一张假文凭,算得了什么,何况我妖精的能力远非这文凭所能概括。
    我持的是清华学士毕业证,公司里许多人跟在我后面笑脸相陪,大赞我是才女。自然皆为男士。我含着高贵的笑容与他们大谈我大学五年的生活,说那一年军训的辛苦。确实,说到水木清华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它的历史,九十年前我亲眼看着它创建。公司里的女同事却不怎么喜欢我,经常会给我白眼,背地里说我坏话。然而我不在乎,我的工作能力有目共睹,有什么事可以难倒一个妖精?
    我买了各色各样的口红唇膏,粉红浅红艳红鲜红,把一张唇描得红润娇美,没有人知道我的唇原是全无颜色,除了子凡——哦,我已几乎忘却这个人了。
    一个妖精的心里,不会装下任何人。
    我过着我的逍遥日子,我买了一台电脑,天天上网。自在子凡屋中学会上网后,我迷上了网络,这是一个缤彩呈纷的世界,妖精对于新鲜事物总有不可抑止的兴趣。
    一个夜里我在网路上闲逛——现在的妖精总在深宵上网,一如从前的妖精在深宵上街。我于千万ID间遇到了一个ID,它叫phoenix,一看这名字我便隐隐地喜欢,象是遇到同类。我说:不死鸟你好。
    phoenix:我不是不死鸟,我是凤凰
    矜婕:凤凰鸟中王,羽翅似焰翻飞处,千古泣血,自在不死鸟。
    phoenix:呵呵,姑娘喜欢诗词?
    矜婕:闲坐小窗读《周易》,不知春去去几多时phoenix:矜婕,矜婕,试问夜几何?夜已三更,金波淡,玉绳低转,独上Internet,不知心恨谁?
    我心里一阵惆然,宋时柳永一句“自春来、惨绿愁红,芳心是事可可......”教我愁肠百辗,当时凡有井水饮处皆能歌柳词,而我恨其触疼我心,拒不和词。而这多年后的phoenix,不但与我谈诗论词,且直试我心。唉!孽缘!
    自此与phoenix日夜网上题新赋,一时不见那ID,竟“芳心是事可可”。
    妖精虽聪明,终有不及之处。我的电脑经我累日折腾,不知何故频频死机,辛苦码出的诗词辞赋也丢失不少。我想,这无生命的物体或是染上病毒了。找了些金山毒霸之类来杀毒,情况未改良。此时竟连字幕也显示不出。如今我一日不见phoenix,如隔三秋。这却如何是好?
    想起了子凡。子凡是SOFTWARE ENGINEER,软件工程师,想必他可以帮我的忙。
    一个电话招来子凡,看他大汗淋漓忙碌半日,东调西测后,电脑恢复良好市民状态,大喜,赠了他白开水一杯,送客。
    不要怪我的没良心,妖精本就是没心没肺的。现在我的兴趣全在phoenix身上。
    如同所有平常人的网缘一般,我和phoenix终于要见面了。
    见面的地点定在一个风清月朗的夜,一间幽暗迷离的酒巴。我坐在吧台旁转弄着手中的杯子,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美人弄酒杯,深坐蹙蛾眉,不知心恨谁?”
    他来了。
    抬头望去,一张轮廓分明的脸,身材高大,五官端正,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男子的韵味。phoenix,他没有教我失望。
    我们喝了许多酒,phoenix一杯杯劝我喝。我们还摇色盅,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我输,于是又罚了更多的酒。
    我的脸火一样烫,我上洗手间的时候从镜子里看见脸颊娇艳似花。唉,倘若我的唇也能这样就好了。可我的唇是没有颜色的,我只靠口红支撑它的红润。
    最后phoenix扶着我走出酒巴,我咯咯地笑,今晚好快乐啊!
    然后我们上了一辆出租车,然后,phoenix带我到了一所陌生的屋子。
    夜清寂,风幽凉,phoenix掏出钥匙打开门,一股浓郁的花香扑面而来。
    这是怎样漂亮的一座房子啊!宽敞、高雅、舒适,且满屋的鲜花,各式各样的鲜花。
    我一进去就倒在花丛里,妖精眯着眼对不死鸟娇笑,“这是哪里?这里为什么这么多花?”不死鸟关上门,含笑走来,把脸趋近我,暖昧低语:“这是我的家,也是你的家,知道你今夜会来,用一室怒放的鲜花来迎接你——我的新娘。”
    新娘?他唤我作新娘?我有些不解了,迷惘的眸子落在他解去领带的手上,“你在做什么?”
    phoenix摘一朵玫瑰轻拂过我脸颊,声音悦耳动听,“今夜,请你成为我的新娘!”
    我突然清醒过来,自浓醇的酒意中,自旖旎的氛围中,自漂亮的屋子馨香的花丛中。
    “phoenix,今夜我不能够做你的新娘。”
    “Why?”phoenix已脱去上衣,坐到我身旁,侧首要吻我。
    我避开了。“phoenix,我是认真的,你送我回去吧。”
    我是妖精,一名千年妖精,妖精是不能与人类交配的,否则,妖精会魂飞魄散,会像尘埃一样慢慢消失于这个空间,从此不再有重生与轮回。
    可是phoenix不肯就此罢手,他张开双臂拥住我。我严肃地望着他,“phoenix,我不能做你的新娘,我们可以亲昵,但不能交配,否则我会死的。”
    phoenix根本就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他把首埋于我肩窝上,吸吮着我的芳香。我推开他,郑重地重复了一遍。phoenix呆住,问:“为什么?”我说:“理由日后或许我会告诉你,但现在我要回去了。”我起身要走,phoenix却不放手,他说:“难得我们有缘相聚,不要放弃这美妙时光。”
    我眸子凝上了霜,我静静地问他:“这一夜风流,会夺去我的生命。在我的生命与你的快乐间,你选择什么?”
    他涎着脸答:“没有快乐,要生命何用。”
    我愤怒了,这人只想着他的风流快活,全然不顾我存亡,“牧丹花死,做鬼也须让卿风流”?好个卑劣之徒!
    我沉下脸,拂袖而出,phoenix急急拦住,道:“矜婕,别走!留下陪我!”
    我睥他一眼,懒得作答,伸手便要打开大门。phoenix一把捉住我的手,用劲一拉,我整个人摔入他怀中,他猛地将我抱起,眼中如焚欲火,边道:“美女,春宵一刻值千金啊!”一边走向床沿。
    我死命挣扎,无奈,小女子只是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妖精呵!phoenix已把我压在身下,于我脸上脖上狂吻,双手乱扯我衣裳......莫非,今夜便是我千年的宿命?
    门铃突然“叮咚叮咚”急促地响了,phoenix稍歇一下,哑着嗓子发出一声咒骂,并不理会门铃,继续扯我衣裳。大门“砰”地一下被撞开,一个人影卷着风扑进来一把拉开phoenix。
    那张年轻的男人的脸,渗着汗珠,青筋突起,紧咬牙关,怒目直视phoenix。
    子凡!
    phoenix暴跳着挥拳霍霍向子凡,两人扭打起来。我呆了好几分钟,方回过神,大叫:“住手!”
    两人愣了一下,保持着博斗的姿势一同看向我。我边理凌乱的衣裳边跳下床,风从外面吹来,阴凉凉的,我努力用平静的声音说:“子凡,我们走。”
    子凡狠狠盯phoenix一眼,过来扶住我,phoenix飞快地奔去挡住大门,双眸赤红,仍哑着嗓音,道:“矜婕,别走,我是真的爱你啊!”
    真的爱我?以我的生命来换取他一刻的快活,这就叫爱?我想起一种名“黑寡妇”的毒蜘蛛,与伴侣交配后便会将其啮入肚子。可phoenix是人啊!莫非,我弄错了,他本不是人?
    我淡淡地说:“我知道了,你爱我,不过我现在不能接受你这种类型的爱。”
    我不想成为那只被吞入腹中的蜘蛛。
    phoenix迁怒于子凡,气恨子凡的出现坏了他的好事,趁子凡不备竟狠狠一脚踢来,子凡措不及防,一下往后重重摔倒地上。我冷冷说:“phoenix,是不是要我报警。”
    phoenix怔了一下,似乎想作最后的努力,“叭”地跪在我跟前。我已不屑再看他一眼,他跪在那,就当他是一条狗罢。子凡爬起扶住我手臂,我们离开了这间充盈鲜花的漂亮屋子。
    听说,越是漂亮的东西越会有毒,如蘑菇。漂亮的男子如phoenix。漂亮的女子呢?对子凡而言,我是否也是一种毒物?“黑寡妇”,据说是雌蜘蛛。
    子凡及时赶来救了我,我却一点感激之情也无。妖精,从来没有“感激”的概念。
    引我关注的是另一问题。
    “你如何知道我们在这屋子里?”走在夜的路上,路灯迷朦,树影绰绰,我用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问子凡。
    “对、对不起。”子凡垂首低声道。没有转头但我似乎看见他红的脸。
    “上回帮你杀毒时我记住了你的IP地址,后来在你上线的时候我就偷偷进入你的电脑查看里面的资料......今晚我一直跟着你们。”
    原来如此,你看,狡诈也并非妖精独有。
    “你看了我与phoenix互通的所有邮件?”
    “是、是的。”
    “对不起!”子凡又急急道:“对不起,我、我只是......我忍不住......我.......”倘若概括一下今晚的事情,是不是可以打这样一个比喻:狼A打算吃掉我时一直在旁观察等待机会的狼B及时出现击退了狼A。下面就无需多作分析了,狼B的目的自然是不想猎物被他人先行夺去。
    我没有感激之意无可厚非。
    我甩落子凡扶住我的手,对他说:“好了,谢谢你救了我,再见。”
    子凡呆呆地看住我,路灯暗影下眼眸深不见底,眉心处浓浓地皱起一川忧郁。
    他好像很痛苦?是呵,他受了伤,脸颊红肿一块,嘴角一缕血丝,腹部还挨了一脚。于是,我说:“你伤的好象不轻,去看看医生罢。”
    他不动,仍凝望着我,似乎未听到方才的话。我看见他的手背还有血滴渗出来,忍不住又重复了一遍。
    “是么?我受伤了么?”他突然笑了,眉头还是皱的,却对我亲切地眨眨眼,嘴角的血丝又深一些。
    他不知道自己受了伤?那末,他的痛苦却是为何?
    我有些迷惘了,迷惘间漫不经意挥挥手顾自离去。
    回到我居住的屋里,亮开所有灯后,我发现,我手背上有一颗凝结了的血滴,深而浓。我对着镜子检查自己,没有发现一点伤口。如此说来,这血滴是别人的了。打架后,接近我的只有子凡。
    子凡,在我的手背上留了一滴血。
    突然想起紫霞在至尊宝心中留下的一滴泪。我是否,也应为一滴手背上的血而感动?
    我发了一封E-mail给子凡,告诉他,三天后我在黄山上等他,请他带一把锁去。
    倘若每一个生命都必须有一个终结,我愿在黄山的同心锁下对子凡说:I do——纵我千年的生命从此不归。
    只为那人留在我手背上的一滴血。
    为他的痛不是因他淌的血。
    那天是公元2001年4月29日。
    我在黄山上等了三天,三天前我已到黄山,三天了未见子凡一缕踪影。
    我先是想他会否收不到E-mail,致电与他,公司说已休假,住宅电话打不进,手机关机。百般无奈下我只得使出素来不屑用的凡人女子常用之“紧迫盯人索命连环CALL”,我不停地打子凡的传呼,每隔几分钟就打一次,然而,风肃肃兮易水寒,讯息一去兮不复返!
    我把带去的千紫百嫣的口红全扔到山下,本想在最美丽的时候让他拥有我,本想让他拥有最美丽时的我,却不料妖精有意凡子无情。下山的时候我发现短短几日我瘦了很多,原来的衣裳披在身上飘飘松松,君不闻“为伊消得独憔悴,衣带渐宽——我悔!”
    再见子凡又是三天后。总觉得“三”是个命运数字,为什么都是“三”?三个愿望,三道难关,三次机会......三天!多少神话童话都与“三”紧紧相连,在我自己的生命神话里也逃不去这定律。我在电脑前上网,和一个刚搭上的ID打情骂俏,我告诉那自称窈窕淑女的ID我不是君子是登徒子,窈窕淑女吃吃地笑,我以为她(估且称之为她)会说好色不怕,come on——baby!孰料她甜甜笑着说:登徒子?是不是和孔子一样的人?
    登徒子兄听到了或许会开心的;东家之子倒也谢谢这位淑女了;孔子不定会吐血身亡,他那七十二圣贤门徒只怕要告淑女恶意诽谤。
    我终于没了聊兴,转身细听已来半日的子凡唠唠解释些什么。
    子凡说,五一期间他有很要紧的事,所以无法赴约,请我原谅。
    “要紧的事?”
    “是的。”子凡眉飞色舞起来,“五一是我们集体联手攻克美国网站的非常作战时期,同时也捍卫修复了不少国内被黑的中文网站。”
    原来如此,子凡便因参与五一中美黑客之战而失约。
    我盯着眼前没有生命的电脑,心中百般不是滋味。我愿意子凡告诉我他病了或所有通讯工具失灵,而不是坦诚地告诉我这一理由。
    多少年之前恐龙种族灭绝,大多数人愿意接受的观点是天体撞击事件这一地外因素对地球生命的一种干涉,即彗星撞击地球引发大灾难导致恐龙这种统治地球的大型动物彻底毁灭。然而若是这种全球性的灾变,地球上所有生灵都在劫难逃,却为何许多仍繁衍至今?且恐龙的灭绝并非一朝一夕,自第一批恐龙的死亡至最后一个恐龙家族的倒下,历经上千万年。还有一说是多数食草恐龙赖以生存的蕨类植物——靠孢子繁殖的不会开花的植物被更具竞争力的拥有花这种新繁殖器官的植物挤出生态链,固执的恐龙因食物缺乏而逐步走向灭绝。但这一说法明显地理由不甚充分。故而,为何我们不能解释恐龙的灭绝是因它们内部间的纷争?草龙、剑龙、翼龙......同种类不同种类间的恐龙起了纷争,互相博斗要将对方置于死地,于是一批批的恐龙不断倒下,这场远古战争持续千万年,终以整个恐龙种族的灭亡而告罄。今时今日,统治地球的另一种族——人类,也开始了无休止的纷争。纷争的结果呢?互使用核武器攻击对方令地球一片硝烟层层蘑菇云处处核辐射最终同归于尽重蹈远古时期同样统治地球的另一生物灭绝之旧覆?
    我深深厌恶这类的纷争,而对于子凡为与美方的黑客之战而疏忽遗忘我,我更不能原谅。须知,在一个女子生命中,爱情往往排在第一位,而她自会要求对方也将之排于首位,否则,出现的是不等式,她的心理便会不平衡。况且,对于一名妖精而言,她只知道妖精与人类之别,却不晓人类之间的分歧。妖精是没有国籍的。
    子凡却是中国人,且是极富正义感使命感的中国热血青年,他自豪地认为五一期间摒弃风花雪月他做了一件意义重大的事,给予国际强权主义迎头一击。他甚至固执地等着妖精的赞可。
    两种不同的思想碰撞,剧烈碰撞,激出的火花燃尽了妖精心里最后一点爱意。
    我觉得我和子凡真是属于两个不同世界。
    不带一丝感情地,我淡淡地说:“若你能令我的唇重着颜色,不需任何化妆物也浑然有色,我便相信你是真情,接受你。”
    子凡呆祝
    我花瓣一样的唇隐约映在屏幕上,姣美娇柔,然而,白得近乎透明。无半点脂粉的素脸在漆黑长发映衬下,诡异莫名。风自窗口吹来,扬起我的发,其中一根轻轻一飘,飘落子凡手上。我的声音如我的眸子一样冷,“你走吧,没有想到令白唇回艳的方法之前不要见我。”子凡后退两步,欲语又止。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是的,谁会有这方法?我不过给了子凡一个永远无法解开的扣。
    子凡失意离去,持着我那根发丝。他走后我感到一阵轻松。妖精,不要那些沉重的感情!
    我继续我纸醉金迷的生活,吃喝玩乐,极尽魅艳手段诱惑不同的男人,在最后一刻又脱身而去,看他们倏然失落的种种模样,怡然大笑。时间飞快地流逝着,我在一个地方每呆一定时期,当看见周围的人纷纷衰老,便悄然离开,到另一处寻觅新的动感新的刺激新的快活,人们没有发现我的异处。
    许多许多年了,又过了许多年,美国总统已不知换了多少届,北京申奥已放入历史书让小学生背,曾经风靡中华大地的“三个代表”已载入史册,安南早经作古。我在碌碌红尘中继续游戏人生。浮沉千古事,谁与问东流?
    这一日,我在迷离酒巴中用迷离的媚眼又盅惑住一个男人,一个英俊的男人,看起来也很有钱,开着宝马,戴着劳力士金表,请我喝X.O。后来我们决定开车出去看月亮——谁知道那灰蒙蒙的天月亮会躲在那片云层后?到一处草青花香树婆娑之所在,停车坐爱枫林晚。突然灰蒙蒙的天倾下滂沱大雨,其时我们正在树丛深处谈心,距车子较远,待奔回车内,已雨湿衣襟。我掏出纸巾擦干脸上雨痕,想起梅花妆经一塌糊涂,便顺着雨水洗尽铅华。英俊男人把手伸来扳过我的肩,低头欲吻我,忽然停住,眼睛里惊异一片,他猛地向后急退,颤抖的手指住我,叫:“你的唇,你的嘴唇,怎么什么颜色也没有??!”我轻轻笑了,无颜色的唇便微微由两边往上翘,“很奇怪么?这样不美吗?”英俊男人惨呼一声,这个方才还信誓旦旦无论我生老病死美丑与否都一片痴心昭明月(他忘了今夜无月)的人,打开车门匆匆弃我而去。
    我再次无声地笑了。
    夜,默然,唯有雨声淋漓。似乎没有人听到我的笑,纵游荡于空间各处的精灵。我蓦然想起了有一个叫子凡的男人,想起那张年轻的男人的脸;想起在积满落叶的森林中他似乎听到我心里的轻笑;想起了,他看着我无颜色的唇,抚着我的发说:“可怜的丫头,你严重贫血。”
    我回到了许久不曾涉足的这个城市,一样的街道,一样行色匆匆的人群,只是新建的城区里多了重重高耸楼宇。我回到一幢临街的破旧公寓楼边,凝望这熟悉的建筑物,唉,当年,我便是在这依附着一个人的生命渡过我重生的初始日子,尔后我把他抛出我的生命轨迹,却不知,这人现在如何?一对相貌普通的中年夫妇走过去,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女孩跑过去,一个老态龙钟满脸皱纹的老伯走过去,一个挎着菜蓝子的妙龄少妇走过去......我走上楼梯,慢慢来到从前那一套房子前,呵!那个叫子凡的人,可还住这里?我掏出半生锈的钥匙,插进门孔一拧,竟然开了。这许多年,这儿竟未换锁。厅内一长两短的沙发与一张茶几,一尘不染,仍旧多年前的花色与纹路。竟然,这也未变。我走进房间,一张一米二宽的床,书柜书桌,破旧的电脑。一切犹如当年。为什么?为什么全不曾改变?我在凳子上坐下,轻轻抚着残旧的键盘,当初,我在这学会电脑学会上网......往事依稀若梦......我妖精的心也不由怅惘于世事沧桑。当年那个捡妖精回来的人呢?
    大门“咿呀”一声打开了,我心跳突然加速,呵,他回来了,那人回来了!
    我怀着重逢的喜悦走到客厅,我看见起先走过的那个老态龙钟满脸皱纹的老伯。
    我愣住,老伯也愣祝
    一分钟之后老伯颤微微地叫:“矜婕!”
    我明白了,他是子凡。
    花白而稀疏的头发,额上纵横的皱纹诉说着岁月如梭,微鞠的腰,青筋突起枯瘦的手。
    我的眼眶忽然有些湿润,一种从未曾有过的感觉充溢心头,我拧过头望向窗外,努力不去看他,我说:“子凡。”声音竟空洞得教自己惊耸。
    老伯笑了,掩饰不住的快乐,“我知道你会回来的,矜婕,我一直在等你!你看,我没有迁过住址,我怕你来了找不到我;我没有换锁,我怕你来了进不了门;这屋子的一切都没有改变,我住在这就感觉你好像还在身边一样!”
    妖精眼睛里的雾气越来越浓。“你在等我?为什么?”
    老伯高兴得咳嗽起来,缓一缓气后急急说:“你说过,若我能令你白唇回艳,你就相信我的真情啊!”
    是么?子凡,你还记得,这许多年了你竟仍记得。
    妖精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眼泪,那种热热的液体正从她脸颊流过。
    对不起,子凡,当初许的诺,我早已忘记了。当初,我无非要给你一个永远解不开的扣。却不料,这扣扣住了你一生。
    苍老的子凡颤微微走上来,伸手欲触我,又蓦然缩回去,苦涩笑道:“现在你终于来了,真好,我一直担心我等不到这一天。”
    玻璃窗上隐约映出一张苍白的脸,精致的下巴,长而浓的睫毛掩衬下,双瞳如一剪秋水......子凡全然不讶异于我的不老。是的,他是听得到我心里之笑的人。
    我在这老房子住了下来,年迈的子凡说,他要令我白唇回艳,他说,这是他一辈子的心愿。
    当他苍老的声音吐出“一辈子”时,妖精无法抗拒。
    我仍没有化作一缕烟或一尾鱼,我仍居于房间里眠在那张唯一的床,老态龙钟的子凡缩在厅外沙发上,每夜里传来阵阵艰苦的咳嗽声。
    我要求与子凡互换床俱,子凡不肯,他布满点点老人斑的枯瘦的手轻抚我发上,笑道:“这样我才能找回一些些年轻时的感觉。”眸中千丝万缕复杂的眷恋。
    我在床头发现一个精致的玻璃盒子,苍老的子凡站在房间门口静静地说:“从前一直觉得你像玻璃,站远了,几乎看不到;站近了,又易被割伤。却总深怕你会碎去。”
    盒子里有一根长长的发丝。
    便是这发丝,缠住了子凡的心缠住了他一生?
    子凡每天端一碗药给我喝,褐红色,浓浓的中药味,还有浓浓的腥气。我屏住呼吸喝下去,子凡说这种药可令我白唇回艳,我不想让苍老的子凡难过。
    日子悄悄地过去,这段时间日子似乎过得非常慢。
    时常地我涂上淡淡的口红陪子凡上街,路人会指着我们说这人的孙女真孝顺。子凡昏浊的目光透出无比苍凉,饱经风霜的脸却浅浅地挂上笑。
    夜里子凡的咳嗽声越来频繁,而他的步伐也日益蹒跚。
    意外地,我苍白的唇竟渐回复红润。先是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红,缓缓地出现隐隐约约的淡红,而这一日,我坐于镜子前端详自己,花瓣一样的唇一片嫣红。多少年了,多少年我没有看见这姣美的颜色浑然于我唇上。我轻抚着自己的唇,子凡艰难地走进房间,颤抖的手递来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我回眸看向子凡,快乐地笑,“子凡,我的唇重染颜色了!”子凡欣慰地笑了,“是的,我就知道这方法一定有效。”
    我接过子凡递来的药,腥气扑鼻,好难闻啊!可是,它能令我白唇回艳。我端起药一饮而荆回眸看镜子,镜子里我的侧影,乌亮的长发垂在腰间,半遮住脸,一双黑眸波光流溢,雪白得近乎透明的脸,花样红唇娇艳欲滴。我看见,镜子里看我的子凡的瞳孔停止转动,我听到他的心脏在“砰、砰、砰”强烈地跳动。我转过头对子凡微微一笑,子凡满脸的皱纹舒展开来,说:“你信了么?你信我的真情了么?”
    信,我当然信了,一个人以他的一生来证明对我的爱意,我如何能不信?妖精亦有情。刚喝下去的药盈在心间,甜丝丝。我相信此时我的笑容是千年以来最真最纯最妩媚。
    苍老的子凡眸子里无尽欢欣,倏间,却颓然倒地。我赶紧过去想扶起他,蓦然看见他的衣袖上渗出点点暗红的血。我挽起他的袖子,那苍老枯瘦的胳膊上,呵,那是什么啊!一道道深深的血痕!我忽然明白了,这些日子以来,我喝的药,我喝的药其实浓浓的全是子凡的血!子凡把他的血加上中草药,熬成一碗碗给我喝!
    方才喝下去的在体内甜丝丝的药,突然间化作千万根针,针针刺痛我心。子凡,你何苦?!
    地上老态龙钟的子凡,头发稀疏花白,满脸皱纹——我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张年轻的男人的脸,那张或快乐或悲伤的然而年轻的脸——妖精的泪奔流而泄,这是我千年来第二次流泪,为同一个人流泪。
    我扶起子凡,让他靠在我怀里,我的泪一串串落在他脸上。当年他留了一滴泪于我手背,现在我就要还他这许多泪,一切,是否宿命?
    子凡已虚弱得说不出话,昏浊的眼睛在一点点暗下去......当年,他留了一滴血于我手背,现在,我是否当还他数倍的血?
    我端起镜子,看一眼镜子里自己千年不变的脸,手一松,镜子摔到地上,碎成许多瓣。我拿起一块碎的镜片,往手腕上用劲一割,清液流出,凉凉的,没有一丝温度,透明的,不带一丝颜色。这可是我的血?千年了,我第一次看见自己的血,或许,也是最后一次。
    我把这透明的清液滴入子凡口中,他的眼睛已几乎全闭上,一动不动,静静躺着,没有呼吸。
    子凡,你的生命要终结了吗?
    透明的液滴缓缓自我手腕流淌,我忽然感到这清液有了一些暖意,低头望去,竟慢慢带出一丝丝红的血色。我知道,这是子凡的血。
    千年来我每历一段人生,看一场世态炎凉,再次重生后,血液就冰凉几许,心间对这世界更冷漠一分,而我的唇便随这冰凉与冷漠逐渐褪色,直至现今的全无颜色。而子凡以他的血液注入我身体,以他的生命告知我世间的温情,暖我的血,暖我的心,让我白唇回艳。
    子凡,欠你的,一千个千年也偿不了!
    我的血越来越快地滴入子凡口中,他的白发在慢慢转黑,满脸皱纹渐渐平复——我视线已有些模糊,模糊中我看见床头那玻璃盒子里的发丝在一点点隐去,逐渐不见。我知道,我自己也将消逝于这空间了,像尘埃一样消散,不再有重生与轮回。全身无力,我又将要忘记时间了,然而这一次没有分筋错骨的疼痛,只有轻松快乐。此次忘记时间后,再无重生,我不悔——在我手腕终于滴不出血时,我看见子凡睁开了双眸,清亮富朝气的眼眸,那张年轻的男人的脸,洋溢着快乐的笑容,亲切地对我眨了眨眼。
    我对他最后一笑,一瞬间,身躯消融于空气中,漆亮长发、明眸、艳唇、苍白的脸,消融于空气中——我感觉自己飞了起来——呵,千年以来,虽我是妖精,可从不曾飞翔,妖精的梦里一直想着自己会飞,想着自己有一天能像传说里的妖精一样飞......今天,我终于飞了起来......我在心里轻轻地笑了......

       我是一名妖精,千年妖精,千年以来我一直生活在这空间,默默地为这空间的人们服务,尽我最大的努力给予他们欢乐、幸福。
    我是妖精,没有仙法,不能化作一缕烟藏在一只大的田螺里不能变作一尾鱼躲在水缸中,我只是每隔一个周期有一次分筋错骨的疼痛,痛至忘记时间,尔后又继续我的人生,仍以同样的脸,记得从前发生的一切事情。
    镜子里我的脸,一张年轻的男人的脸,洋溢着快乐的笑容,我眨眨眼睛,镜子里的脸也眨了眨眼睛。我的唇,血一样艳红。
    千年前,在我开始我最初的妖精生涯时,我睁开眼睛,看到一张苍白的脸,漆亮长发,明眸,艳唇,对我嫣然一笑,然而只一瞬间,便消融于空气中。我疑心自己做了一个梦,从地上坐起,发觉自己满脸的泪,但我眼眶是干的,那是谁留在我脸上的泪?那么多的泪。我体内甜丝丝的,一掬清液在流淌。我看见一个玻璃盒子,一个空的玻璃盒子,我的心猛然一跳,听到自己说:“一直觉得你像玻璃,站远了,几乎看不到;站近了,又易被割伤。却总深怕你会碎去。”
    碎去了吗?你。空气中无处不有你的味道,浅浅的芬芳。我妖精的心被一颗扣扣着,扣了千年。
    千年以来我一直默默地生活,尽我最大的努力给予世间人们各种温情,暖化许多冰凉而冷漠的心。
    你,知道吗?
    我知道你知道的,对么?虽然你缄默。
    但我听到了你心里轻轻的笑。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发表于 2013-3-31 22:20 | 显示全部楼层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13-3-31 23:25 | 显示全部楼层
经典故事之三:灵蛛        作者:不详

    我只是一普通的蜘蛛,一只环宇中既丑陋又卑微的生物,而我又是一只不平凡的蜘蛛,因为我把蛛网结在了西天雷音寺的廊檐下。每日里我听的是僧人们念经的阵阵木鱼与片片梵音;亨用的是普天下的善男信女的香火供奉。慢慢地,我也开始有了灵性,我也能悟出一些堪为艰深的法理。
    终于,有一天,佛感觉到了我的存在和我的长进。佛问我:“蛛儿,普天之下汝以何物为最贵?”我慎答:“余窃以为天下万物皆不足为贵,贵者只两件一曰已失去,一曰得不到。”我为我的答案深感自豪。佛却说:“蛛儿,你错了。”我错了吗?真的错了吗?佛要出去云游了,佛走之前交待我,让我好好的参悟,他回来仍是要问我的。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好像是一千年罢,佛回来了。一见我,佛就问了我:“一千年了,你想的怎么样了?”我不语。我不知我上次的答案有何不妥。佛笑了笑便不再理我了,我想佛是恼我了。于是,我便仍在那里忙着吐丝织网,闲暇时学习佛理。转眼又是一个千年。
    有一天,观音大士从我身边经过,可能是行得急了些,一滴甘露从她手中的杨枝叶上落了下来,不偏不倚就停在了我的蛛网之上。甘露的宿命是化雨,去滋润人间万物,我的网只是它作片刻逗留的地方。它是那么的晶莹夺目,它的存在只是为了让我感到自卑。我不去与理会它的存在,因为它最终是会自动消失在我的生活中的。又是一个漫长的千年,它始终没有走,只是这么静静地陪伴着我,无声又无息。
    终于,有一天,一阵长风,从我身边刮过,把它带走了。它走了以后我开始明白原来它来之前我所拥有的除了寂寞以外别无其它,而它走了,留给我的只是无尽的孤独。生命中有很多东西也许终我一生我也无法拥有,然没有就没有,我也不会为此而感到有任何的遗憾,遗憾的是有一些东西拥有过却终又失去。我越来越无法平复那一种被称作孤独的感觉。尽管我每天都让自己很忙,可是孤独就像是毒药,贯穿我的肢体百骸,让我倍受熬煎。
    终于惊动了佛。佛说:“蛛儿,这是你命中注定的劫数,去吧,红尘之中自有你另一翻气象。”我沉沉的睡去,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噪杂的声音,有人在打我,我忍不住痛,张开了嘴,我有了我作为蜘蛛时所没有的声音和眼泪。耳边响起的是我的哭声洪亮而悦耳。就这样,我成了林太师的小千金-林珠儿。是的,是那份我无法与之抗衡的孤独将我推落于这万丈红尘,也许会找回一些我想要的东西,也许会万劫不复,谁又知道呢?我想,佛是偏爱我的,否则他不会让我仍保有我作为蜘蛛的记忆。我要找我的甘露,那个默默守护了我一千年的甘露,我要他永远陪在我身边将我内心所有的孤独与寂寞杀个灰飞烟灭。我的父亲是朝庭的太师,他与先皇是连襟,也就是说我的母亲与太后是嫡亲的姐妹。我的兄长与姐姐也都是富贵中人,我们家出了两个驸马,三个王妃。佛是顾念我的,他让我生在这么一个钟鸣鼎食之家,让我得到了这个家里所有人的爱。
    我长到了十六岁,我是那么迫切的想要找到甘露,我怕我会像上次那样,在不知不觉中错过。命运终于还是将我与甘露拉在了一起。太后五十华诞,我获准与母亲一同出席皇家寿宴。这个宴会比我想像中的要大的多。因为是太后大寿,所以不仅是皇家的人,所有一品大员的家眷们也都来了。皇上还请了新科状元前来吟诗作赋。我想,我的出现让在场所有的人惊艳了,许多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这让我感到恐惧。是的,我想我是美丽的,可这份美丽是为了甘露才展现的。
    我的眼光在人群中寻找,我想找到甘露,家规甚严,我几乎足不出户,所以我要抓住机会。我的眼睛终被一双明眸所吸引。是的,没错,就是他,我快不能呼吸了,当那个让我在雷音寺里不得安生的明亮又一次呈现在我的面前时,就是他,新科状元——甘露,连名子也没改。他在不停的忙,忙着为太后写诗,他的身边有好多女子,她们都是公卿王候之女,她们的眼中都流露对他的向往。我不吃醋,我乐意让我的爱人成为众人追逐的对像,我自信,只有我才是他这一世宿命安排的妻子。我是那么的优秀,我坐在那里只是静静注视着他,而他也发现了我,他的眼神告诉我,我的存在已深深震撼了他。我俩目光交会时他对我笑笑,接着便又埋头写诗。公公将他写的诗一首一首呈给皇上和太后,由两位品评后让宫女就着曲牌唱。我听到了一首:仙姬何事离瑶台,三步一徘徊。只因人间王母寿,天上人间舞蹁跹。我知道,那一定是写给我的。我正沉浸在自已编织的美梦中幻想着,太后的内侍柴公公走到我身边带我去见太后。自我懂事起就没见过太后,她老人家对我似颇有好感,慈爱地轻抚我的手,一直在眯着眼笑。她还把她的小儿子湘王爷介绍给我,湘和我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湘一直在偷看我,他是那么的羞涩而不善表达,尽管他贵为小王爷,受到宫内上上下下的宠爱。华宴是何时结束的,我已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喝了很多的酒,有点醉了。我好高兴,因为我找到了他——甘露,他就是我这一世的快乐和生命,十六年的生命,直至见到他的那天才算有意义。
    我毫不隐瞒地告诉父母我对甘露的感情。如我所愿他们并不反对,父母是爱我的,他们甚至见不得我受到哪怕是一点点的委屈,我想做的事,只要不致太荒谬,他们总是会同意的。

    第二次遇见甘露是在京城郊外的白马寺,母亲是陪我一起去乞求我的好姻缘的。刚一入寺主持方丈便告知甘状元正陪太夫人在上香,隧引我们相见。母亲陪着甘太夫人闲聊,她们支开了我和他。
    我知道,母亲一定是想和甘太夫人说我与他的事。我的心底泛起了一阵阵的愉悦夹杂着几丝莫名的兴奋与羞涩。他陪着我在寺内放足,后面是一大群的仆僮。他就近在咫尺,而我几乎窒息。他是那么的彬彬有礼,言必称小姐,我有些恼他道:“叫我蛛儿罢!蜘蛛的蛛,我叫你甘露哥哥行吗?”他问:“这样不妥吧?”我尔莞一笑:“你以前不是一直这么叫我的吗?”他被我弄糊涂了。“你以前是在心里这么叫我的,那时我是雷音寺廊檐下结网的蜘蛛,而你是不慎滴落于蛛网上的观音大士杨枝叶上的甘露,是你陪了我整整一千年,后来你跟一阵风走了,我便开始了孤独,孤独让我坠入红尘,中断修行也让我再一次碰到了你。”我只是想让他找回作为甘露的记忆,这样我就可以听他亲口告诉我,那一千年的陪伴他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他的表现让我失望。他在笑,那样子好像是一位兄长在听小妹妹梦里的呓语。我听到“碰”的一声,那是我心碎的声音,他是不是已经不记得我了?抑或是甘露根本是没有心的?我在心中向神明祈求。“你的想法太浪漫了,有这等才情,你的诗一定写得不错。”我开始绝望了,究竟是哪里出了错?我入红尘为的是找回我的甘露,而眼前人分明就是甘露,可是他却没有了甘露的记忆。他似有意捉弄我,取笑说:“你说你以前是一只蜘蛛,可你长得是那么美丽,一点儿也不像嘛?你比它好看,何止上万倍。”这本是名恭维的话,却让听这话的我感到痛。我开始认命了,我真傻,甘露的命运是去泽被苍生,我的网终不是他真正的归宿。我慢慢离开他,带着绝望的悲怆道:“它日吐情丝,夜织情网,终致深陷,难以自拔,尔等须眉却嫌它丑陋而取笑于它,想它不过只是痴情些罢了。”甘露啊!甘露!你终究是无心的,我想。
    我终于走到了回廊的尽头。我抽了一支上上签,这是对我莫大的讽刺。方丈亲自为我解的签,还说我三月之内必有红鸾禧,还说这禧会应在第二年的春天。母亲还在高兴,而我已经意识到了,不会有什么禧了。
    三个月后宫里来了人,一家老小摆起了香案跪听圣旨。冗长、雅致而又晦涩的措词无非只是表达一个内容:太后把我许给了她的小儿子湘王爷,明年春天大婚。那时我便是湘王妃了。这无异于是一声霹雳,如果说对甘露的失望是一把利刃,深深扎进了我的心里,太后的赐婚就好比是在我的伤口上洒了一把砒霜,我情何以堪?等待我的也许只有一个结果——伤重不治,毒发身亡。我神思恍惚,小婢搀着我,我浑身冷汗淋漓,摇摇欲坠。
    只听见依稀是父亲的声音他欲挽留公公用膳。公公笑着拒绝了:“太师,您太客气了。我这不还得去甘状元那里宣旨!对了,您老还不知道吧!洛王爷的小郡主长风小姐早就看上状元了,央太后做主。太后说了这事得问状元自个儿,没想到状元一见长风郡主就应了太后。这不,今儿就去宣旨下月完婚。”我再也受不了了,公公还没走远,我的整个人就倒了下来。我只依稀听见众人手忙脚乱的忙着,叫着,乱作一团。那情形就如同我出世时。我想我快要走了,要回雷音寺去了。甘露最终还是跟着长风走了,在这世上我已找不到继续活着的理由了。走吧!别再痴缠下去了,不属于我的终究不属于我了!我对自已说我开始做梦,梦里佛对说我:“傻蛛儿,你又何必对甘露耿耿于怀呢?甘露陪了你一千年,那是因为它要等长风,它只有与长风在一起才能遨游环宇,润泽苍生,他的存在才有意义。而于你他是无心的。”我求佛:“我知道我错了,我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引我回去吧!我还是愿意做廊檐下的蜘蛛。”佛想了想道:“你若执意要回来,我也不勉强,只是你尘缘还未了。也罢,给你三日之期,三日之后我便来渡你。”樵楼更鼓打了三下,我醒来了。令我惊诧的是,湘正在冲我笑。羞涩的笑容难掩满面的疲惫。他只轻声讲:“对不起,联姻之事应该及早告诉你的。”他的笑容让我心疼,我在心里默默的向他道歉,我不能成为他的王妃了。丫头们见我醒了忙说:“小姐,你可把湘王还有我们大家吓坏了。你可知道为了你湘王一个人不吃不喝守了你整整三天三天夜。小姐,快点好起来罢!”说着竟哭了起来。我心中竟又有些不舍了,离开这里所有的人,他们一定会伤心的。还有生我的父母,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又将会是何等的伤心?然我已没有勇气再苟活在这人世了,我的生命是为了甘露,现在既然没有甘露那就连命也不要了罢。

    湘仿佛是看穿了我的心事道:“忘记甘露好吗?让我来代替他给予你这一世的幸福吧!知道吗?蛛儿!我可是等了你有三千年了。那次在母后的寿宴上我已经把你认出来了,你是那么的聪慧稳重,一如当年你在雷音廊檐下的绝世风范。我便是那默默等了你三千年的雷音菩提树下的一枚小草。我日日仰望你,想让你看到我的存在,而你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从来就没有发现那个渺小的我,可是我不放弃,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有这么一个小小的我在默默地等你。可是在你的心里自始自终就只有甘露一个。好不容易甘露被长风带走了,而你却仍放不下,于是佛让你来一遭红尘俗世,我恳求佛让我与你同行,佛答应了。佛说我们是有缘的,所以我信了,好不容易甘露走出了你的生活好不容易我说服了母后让皇兄颁旨,可是你却还是放不下甘露。……”他说不下去了。我开始感到震憾,三千年的等待,我不曾给过他半点承诺,他却也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抱怨。“蛛儿,请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一片心,留下来陪我一起朝朝暮暮不好么?”他握住了我的手,而我的心在抖,我原本是以为我的心已经死了的。
    三天很快就到了,我本应顺了佛的指点义无反顾的将我的元神抽离我的肉体的。可是我的耳朵却分明听到一阵悲怆的哭声。“蛛儿,你还是不要和我在一起是吗?这没关系,只求你别走。我可以不娶你,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开开心心的,让我天天看见你就行了。别走好么?”不知为什么我犹豫了,好像是被什么所感动。他抱着我的身体哭得肝肠寸断。就是铁石人儿也会落泪。我的父母一边哭一边还在劝慰他,接着他似想到了什么似的,抽出了佩剑,嘴里喃喃自语:“好吧!蛛儿,你既执意要回雷音,我便追随于你,无论你魂魄去向何方,哪怕是上穷碧落,下到黄泉,还是天涯海角,湘,我一定奉陪。”说着便要举剑自刎。佛说:“蛛儿啊!湘可是等了你三千年,你是放不下他的吧!回去罢!趁现在你还走得不太远。你这个样子,我既是渡你回雷音,终究也是枉然的。”我的元神又重新进入了我的身体,我只是轻轻动了唇:“湘,不要,我回来了。我心甘情愿做你的王妃,做你一生一世的王妃,来酬你三千年的等待,不好么?”只听“哐当”他手中的剑落地了。他紧紧抱住了我,我们相拥而泣,还有我的父母。是的我要是知道我的离去会让那么多爱我的人痛不欲生我是不会这般任性地想要走的。
    我终于明白了,我们曾经失去的和我们所得不到的东西都不足为贵,紧紧握在手心里的才是最珍贵的。我曾求甘露而不得,而今明白,甘露的珍贵是对长风郡主而言的。他曾陪了我一千年这就够了。现在我应该珍惜的是湘予我的爱!
    按: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一个永恒的主题:当今的我们是如何选择的?我以为人世间最疼苦的事应该是:他就在我身边而我却不知道他爱我,然又有多少爱是可以重来的呢?珍惜现在罢!珍惜每一份别人给予你的爱吧!要明白握在手里的东西才叫幸福。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13-3-31 23:2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G2013 于 2013-3-31 22:27 编辑

    经典故事之四:如果有今生何必求来世        作者:不详

    叶萋萋刚满10岁,聪明美丽已经在江南传遍。从15岁开始,门槛已被络绎不的媒人踏烂。如果你看到某一天江南的很多才子遍及大街小巷,那肯定是叶萋萋出外的日子。
    叶萋萋就象江南那青青小湖早上带着露水的荷花,娇娇羞羞带着清澈的美丽。
    叶萋萋嫁给风的那一年18岁,花苞象要绽放。
    不用形容风的诸般好,因为他娶的是江南最美最有才气最巧的叶萋萋。
    嫁给风后,叶萋萋才成为一朵完全绽放的花朵,他们是当时最相爱的一对。“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97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风写下这些,画上叶萋萋的图像。叶萋萋常常配上江南的小调吟唱,在自己的画像旁加上风的模样。
    “自古红颜多薄命。”没有等到百年,甚至没有等到97岁,叶萋萋病倒了,自此一病不起。风奔走全国为她求医寻药,但仍然没有挽留住叶萋萋。
    叶萋萋走的那天,面容苍白。她叫:“风。”风含泪:“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叶萋萋接上:“谁若97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风,我等你。”风大叫一声:“萋萋!”叶萋萋含笑逝去,面容瞬间娇俏无比。
    那时候社会流行续弦,但风拒绝接受任何一个女人。风迅速消瘦,不到三年时间,他便一病不起,且拒绝任何治疗。临去的时候,他对床边的家人说:“萋萋恐怕已等我太久。别为我伤心,我是极为快乐的。”风走的时候面容竟是幸福无比。?
    那是江南传唱很久的故事。
    奈何桥畔,阴风阵阵。美丽女子叶萋萋孤身等待。只愿见你,何惧一切险恶?
    风来的那天,叶萋萋单薄如纸的身体一下丰盈,奈何桥上那天下的是江南深情的雨,那是湖上荷花幸福的泪。
    风和叶萋萋转世的那一天,两人相约:“坚决不喝孟婆汤!”他们要做生生世世相爱的人。
    但是他们当时是怎么也想不到,奈何桥上艰难地等待已把叶萋萋前世的灵气消磨完。他们仍是以为自己的来生仍然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他们来到人世间的时候是公元1981年。叶萋萋出生在中原冬季的一天,风出生在东北秋季的一天。
    叶萋萋出生的那一天,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到处寻找着,最后发现了一大群陌生的人,她知道自己已经来到了今生。“我终于又要和风在一起了。”她禁不住笑了起来。
    产床边的人全部吓了一跳。她听到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太太说:“一个长的象个丑八怪的丫头,还晦气地不哭却笑,是不是一个妖邪。”叶萋萋想起来了,刚出生的婴儿是要哭的,她开始张着嘴发出没有眼泪的干嚎。可是她又听到那个老太太说:“一哭更丑。”
    前世的绝代江南美女刚来到今生,没有受到任何欢迎。

    今生的叶萋萋有一个奇怪的名字:桑上。所有的人都觉得这个名字很奇怪,她也是不懂。刚开始的时候她对这个名字是没有什么感觉的,但是她上小学的时候有调皮的男生叫她:”桑上,桑上,日本鬼子。呜呜~”所有的人都笑。桑上很伤心地回到家里,问给自己起名字的妈妈:“为什么我叫桑上?”妈妈答:“随便取的,没有什么意义但是别致,普通的女孩要想出众只有在名字上巧了。”
    桑上伤心地第一次在镜前看自己的脸,不见记忆中惊人的美丽,只是普普通通,眼睛大大但是不见往日的灵气,平淡的五官平淡的气质。就是在那一刻起,她才真正把自己当作桑上而不是叶萋萋。“她是江南不俗的荷花,我是中原平凡的草埃”可是,风,你能认出我来的,是吗?
    桑上资质极为普通,她学习很刻苦,但是成绩幷不出众。初始,她适应不了,常常会想把自己生活中的一切破坏掉。但是她常常在最孤苦的时候想到风,想到前生的种种幸福。“我要努力使自己做到最好,我要做风的叶萋萋。”她是一个勤奋的乖女孩。
    读书读书再读书,她的生活似乎就是这些,期间她也很想学一些其它方面的才艺,但是学了几天就遭到全家人的抗议,桑上无疑做什么都是没有天赋的。在太多的挫折面前,桑上学会了一笑来保护自己。她开始什么都不想,只有风是她单调梦境中一个带有一点点颜色的梦。
    她的成长没有什么可以值得炫耀的事情,也没有什么荒唐的事情,她平平淡淡地长大了,对于别人只是一个淡淡的影子。
    高中毕业后,她的成绩不好也不坏,因而她考的是一个不好也不坏的医学院。桑上喜欢这个众树环绕下的学校,喜欢穿著白大褂的感觉。她在这里仍然是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女孩,只到大学快毕业的时候她的塌实为她赢得了过硬的医学知识。
    桑上常常会想起风,很想很想知道那个男孩如今可过的好,是不是也象自己一样苦苦寻找着对方。
    和医学院相邻的是一个名牌大学,那里的学生很喜欢到医学院来,因为医学院有很好的体育场地。那些浑身冒着臭汗的男生,有时候会冲着那些文文静静地穿著白大褂的女孩喊:“ppmm,我受伤了,给我上一些药吧。”然后看着那些红了脸的女孩哈哈大笑。桑上从来就没有遇见这种情况,因为她走过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实在空白。
    但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桑上认识了那个大学的一个女孩。
    那是一个剪着短发,穿著一身男孩子衣服的女孩,有明亮的放肆的眼睛。她跳那个很高的栏杆的时候摔伤了。她仰着头,看那高高的栏杆,骂:“该死。”龇牙咧嘴。桑上走到她的旁边,将她扶起来,将她领到自己的宿舍,为她很快的处理的受伤的地方。
    在桑上默默地做这些的时候,那个女孩只是带有好奇地直直地看她。然后说:“你处理这些很有水平埃”桑上笑了一下。那个女孩临走的时候,伸出手说:“我是兰。”“我是桑上。”
    就这么很简单的,桑上认识了那个叫兰的女孩。
    兰经常到医学院看桑上,还总是喜欢勾着桑上瘦小的肩招摇过市。她将桑上介绍给自己的同学的时候兴高采烈:“这是我的第10个老婆桑上。”桑上在别人大呼“兰你好花心”的时候安静地笑,平淡地笑,给人留不下什么特殊的印象。
    很多年以后,桑上回忆起她和兰的这段很明亮的友谊,仍然会止不住的感动。桑上大四那年的圣诞节,兰来找她要她参加他们学校的圣诞舞会。桑上本是不热衷于这些的,但是因为兰,她勉强地去了。
    她本想一个人找一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喝一杯苦苦的茶的,但是兰没有允许她做这些。她牵着她,到处为她介绍着:“这是我的大老婆,这是我的第十个老婆。”桑上见到了兰的前九个老婆,一个个都很漂亮。桑上不断地笑着,乏的要死,但是兰却拉着她到处骄傲地介绍:“有了桑上啊,我再也不娶别的小妾了。”当桑上终于忍不住向兰提出抗议“兰,我累了”的时候,兰拉着她的手在人群里很拼命地挤:“没什么没什么,再给你介绍最后一个人。”桑上只有无奈地摇头。?
    哈哈,桑上,这就是我要给你介绍的最后一个人。”
    桑上的目光突然呆滞,前尘往事在脑中清楚地出现。她仿佛看到了揭开红盖头看到风的那一瞬间风的温柔的目光。
    桑上直直地看着那个帅气的男孩。“桑上,这是我们最厉害的mm杀手,宇。”兰的声音从遥远地地方穿来,似乎经历了一世又一世。

    “宇,这是我的好老婆桑上。”
    宇哦了一声,很淡地伸出手:“你好。”
    桑上的喉咙干涩,她听见自己低低但是热烈的声音:“我认识你的,你还记得我吗?”
    兰和宇都吃了一惊。宇转过头,揶揄地看兰,兰问:“桑上,你怎么了?”
    桑上仍然固执地看着宇:“我很早就认识你,你难道真的忘了?”
    远处跑来一个女孩,“宇,我们去跳舞埃”宇看了看桑上:“对不起,我想你认错人了。”
    桑上直直地看着那个象风的男孩牵着那个漂亮的象前世的叶萋萋一样的女孩。
    兰在她的耳边说:“那是我们学校最漂亮最有才气的女孩洁,她和宇是公认的天造地设的一对。”桑上不说话,兰问:“桑上,你怎么了,你今天有一些怪。”
    桑上摇头:“不,不是的,他们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在宇旁边的应该是我。”
    兰惊讶地看她泪流满面地离去。
    从此以后桑上象换了一个人,她经常独自一个跑到宇经常去的地方,看宇打球,洁是宇的观众。桑上很多次勇敢地上去和宇搭话。“宇。”刚开始宇还很耐心地看她一眼,次数多了,他便不耐烦起来,他总是在桑上还没有开口的时候叫洁:“洁,我们走。”把桑上独自抛下。
    但是桑上却是少有的固执,她象一个阴魂一样跟在宇和洁的后面,受着他们的侮辱。每一天晚上,桑上都对自己说:“坚持啊,想想奈何桥上等风的艰辛。”
    桑上开始引人注目,但是那是带有侮辱性的引人注目。兰无数次地骂桑上:“你怎么变成这么一个不知道自重的人。”桑上沉默着。兰在一次次对桑上暴跳如雷后对桑上彻底失去了信心。她最后一次找到桑上说:“桑上,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理由,但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桑上,你多保重。”桑上一直微笑着听兰讲完这些,但是当兰彻底在她的视线消失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地哭了。
    后来,桑上、宇、洁、兰他们都毕业了,毕业没多久,宇和洁就结婚了。
    那一天,桑上第一次喝了酒,将自己灌的不醒人事。意识失去的最后一刹那,她听到自己和风在奈何桥上郑重地说:“坚决不喝孟婆汤。”
    桑上再也没有涉足宇的生活,她进了一家很好的医院,象从前那样很本分地做自己的事.不是说很多出色的成绩都是先天条件很好的人做出来的。渐渐的,桑上明白了这个道理。因为她的勤奋和她对世事的淡然,她开始在业务上慢慢露出头角,到她30多岁的时候,她已经成为很有名的大夫了。
    桑上仍然是不漂亮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的,唯一不同的是她在穿上白大褂的时候身上的谦和很强烈的表现出来。
    桑上不再考虑感情的问题,她的心就象沙漠。

    桑上在28岁的时候曾经遇见一个25的男人,他从见桑上的第一面开始就约桑上喝茶送大把大把的玫瑰。桑上喜欢泡很苦很苦的茶,喝茶的姿势忧伤的凝滞,桑上不喜欢那鲜红欲滴的玫瑰,可是面对那个男人的固执她却不知道如何拒绝。男人在他28岁的时候要桑上嫁给他。正喝茶的桑上说了一句:“不可能。”转身离去。
    那天晚上桑上对着窗外的月光,整夜无眠,她想到了也是一个月光清冷的夜晚,风温柔地为她披上一件衣服,爱惜地说:“萋萋,注意身体埃”有风在的夜晚,清冷的月光也变的温暖。再想起那个固执的男人,她苦笑:我的心是漫无边际的沙漠,点滴的水又怎么能湿润?
    桑上以为那个男人会彻底地死心,但是她错了。他仍然还会邀请桑上去那个她最喜欢的地方喝她最喜欢喝的茶,只是再也不送玫瑰。
    在桑上思念一个人坚持独身的时候,他也在爱着桑上坚持独身。
    其实他是一个不错的男人,找一个很好的女孩做妻子是很容易的事情。桑上有时候会劝他:“为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他回答:“见你第一面的时候我把我的一生都考虑好了。”桑上无言。可是不知道如何才能向他解释自己与风前世那深厚的爱情。
    39岁那年,桑上遇见了很长很长时间没有见面的兰。兰带着自己的女儿到桑上所在的医院看玻兰的变化很大,人有一些发福,曾经明亮放肆的眼睛被眼影遮盖,曾经短短的头发也留长烫的卷卷的。桑上刚开始的时候是没有认出来她的。直到兰身边的小女孩叫:“妈妈,我不要打针。”倔强的声音给桑上熟悉的感觉,刚要离去的她回头,仔细看那个小女孩:短短的头发,明亮的放肆的眼睛。桑上问:是兰吗?话一出口,已是有泪流出。兰惊讶地看她:桑上。她清晰地叫了出来。和先前说话的世故的圆滑的语调已是不同。“是,我是桑上。”兰的眼睛顿时一亮,厚厚的眼影遮不住明亮和放肆。两个人站在当地,脸上都流着泪,却是一动不动。
    “妈妈,这就是你常说的桑上阿姨吗?”小女孩的声音让她们终于忍不住抱在一起哭泣。
    走出医院的时候,兰问:“桑上,去喝什么?”“妈妈,桑上阿姨应该还是喜欢喝苦苦的茶。”兰的女儿接口。兰和桑上相视一笑。
    兰过的很幸福,嫁了一个爱自己同时自己也爱的男人,然后又有一个很象自己的女儿。
    桑上看着幸福的兰,想起宇,想他也应该是很幸福,也有一个很象洁的女儿吧?
    第一次邂逅兰的时候,桑上一直没有提宇,尽管看着那个象极了过去的兰的那个小女孩,她不停的想宇和洁的幸福的生活,但是她什么也没有问。她记得大学和兰的分开就是因为宇,兰在很多的地方了解她,但是唯有在爱情方面兰永远也不可能了解。奈何桥上等宇的漫长的日子有谁能了解?宇呢?宇能了解吗?
    桑上开始和兰恢复了以前的交往,但是兰不再是那个眼睛明亮放肆的女孩,她也再也不会在大庭之下勾着桑上的肩说:“这是我的老婆。”桑上喜欢兰的那个眼睛放肆的女儿,那个有着过去兰太多影子的女孩刚开始的时候叫:“桑上阿姨,陪我去......”她常常在放学的时候一个人跑到桑上所在的医院,看桑上平静地做着高难度的工作,然后在桑上下班的时候缠着桑上要她陪着自己做一些私人的事情。当她逐渐和桑上很熟悉的时候,她开始叫:“桑上,今天我们去......”兰听到这样的话总是批评女儿:“不懂事啊,桑上是你叫的?”而桑上却在听到这样的称呼的时候眼睛有潮湿的感觉。那个14岁的女孩喜欢在大街上很大人气地挽着桑上的胳膊,很平等地和桑上争吵着一些问题。
    兰常常很忙,工作和生活上的事情让她步履匆匆象一阵风,所以她是常常没有时间陪桑上说话喝茶。兰看着桑上很抱歉:“哦,桑上,对不起啊,太忙了。”
    桑上微笑着摇摇头。当兰看到自己的女儿大声很自然地叫:“桑上”的时候,她又抱歉地对桑上说:“桑上,她被我们宠坏了。”桑上又摇头笑,一脸的风清云淡。
    但是当她转身离开兰的时候脸上却挂了几滴泪。
    兰的女儿有一次问桑上:“桑上,为什么你不结婚?”桑上说:“没人要我埃”女孩就很有些气愤的样子:“那些臭男人都没有眼光!”桑上看她明亮放肆的眼睛,看她明净的快乐和愤怒,有时候桑上面对那坦白的表情,会心疼地想:这会不会是将来的兰呢?

    有一天,桑上正要和女孩出去喝茶的时候,那个一直很喜欢她的男人正好来找她喝茶,然后三个人就一起去了。
    男人说话很少,桑上的话也不多,整个喝茶的过程中就剩下女孩的声音,她嘴巴很快地讲着她身边很多有趣的事情,桑上和那个男人就笑。但是在桑上和那个男人开口的时候,女孩就狡黠地看着他们,咧开嘴笑的很是诡秘。
    回去的时候女孩问桑上:“桑上,那个人是不是很爱你?”桑上回答:“我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桑上突然抑制不住流泪。女孩拍了拍桑上的手:“桑上,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她说:“妈妈曾经给我讲过故事,她大学的时候最爱两个人,一个女孩一个男孩,她名目张胆地爱那个女孩却不敢把自己对男孩的爱表现出来。可是有一天,她最爱的那个女孩却很坦率地追那个男孩,她说她太爱他们,她受不了。桑上,你知道这个故事吗?”桑上呆了,想起在那个舞会上,兰霸道地拉着她的手在人群里挤,兰固执地说:“没什么没什么,再给你介绍最后一个人。”兰说:“你怎么变成这么一个不知自重的人。”兰说:“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有很多的事情可以伤心,兰没有理由不伤心。
    桑上,桑上,你在固执等待自己的幸福的同时,伤害了多少在乎你的人?
    再看到兰的时候,桑上突然不知道忙忙碌碌的兰是不是很幸福。兰总是很大声的开心地笑,喜欢说:“桑上,我最满意这样了。”桑上总是保持微微的笑。?
    有一天,桑上刚下班没有多长时间,兰给她打电话:“桑上,想见你。”
    可是,兰却不是在她们常常去的那个有舒缓音乐的茶馆,兰在一个充斥着喧嚣的音乐和浮躁的体味的夜总会等她。兰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烈性的白酒,没有讲任何理由。桑上看她,沉默。兰说:“桑上,你怎么不喝?”桑上仍是什么也不说。兰突然哭了:“为什么我仍然爱着那个男人,为什么该是我来爱那个不负责的男人?”桑上突然感觉心有一些紧缩的感觉,骨子里聚集的不祥急速地扩大着。
    她仍然没有说话,看着兰通红的眼睛。“桑上,宇得了绝症啊!桑上,桑上 ....”桑上的心瞬间变的苍白。“我一直爱他,很爱很爱,桑上你说你爱他,你有我爱吗?我的爱是穿越生生世世埃所以你爱他我才生气。可是宇,宇呢?他和洁结婚后,我仍然爱他,不想要什么结果。可是可是,宇为什么总是结婚不到一年就要离婚呢?为什么宇喜欢的都是漂亮聪明的女人?为什么?为什么我喜欢的男人在玩弄世间女人的感情?......”兰抓着桑上的手,说着,然后灌大杯大杯的酒。
    桑上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任由她不停地说着,桑上不知道怎么说,她只说着相同的一个字“风。”
    兰喝醉了,醉的一塌糊涂。桑上搀着她,扶她走出夜总会的门。有一个绅士风度的男人说:“小姐,要不要我帮你?”桑上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喝醉了的兰很轻很轻。
    那天晚上,兰就睡在桑上那小小的家里。半夜的时候,兰吐了,却没有吐出脏的东西,很清很清的水,有淡淡的清香。桑上在整理兰吐出来的东西时,流泪了,大滴大滴的泪顺着脸颊滑落,沉重地打在充满香气的空气里。
    兰后来睡的很香甜,桑上看着她褪去浓妆的脸,一夜无眠。
    第二天,兰醒来后第一句话是问:“桑上,我说什么了吗?”桑上朝着她笑了笑,很恬淡地笑:“没有,你喝完酒就睡了。”兰嘘了一口气。
    宇住在桑上所在的医院,桑上去看他。

    宇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当穿著白大褂的桑上进来的时候,宇突然睁开了眼睛,但是脸上瞬间掠过的却是失望。宇明显的发福很多,而且脸上有很明显的喝酒过度的痕迹。但是站在宇的床边,桑上透过那发福的变形的脸看到的依然是以前的风,潇洒儒雅的风,风流倜傥的风。桑上静静地看他,宇睁开重新闭上的眼睛,看到桑上,很惊讶地问:“大夫,有什么事情吗?”桑上摇头:“只是看一看你的病情怎么样了?”宇笑:“又能怎么样呢?生死又怎么样呢?”桑上也笑:“是啊,又能怎么样呢?不过是生生世世的问题。”桑上转身离开。“大夫。”是宇在叫。桑上回头,恬淡的笑,恬淡的眼睛看宇。“大夫,你能不能每天过来一下。”桑仍然恬淡地笑,宇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一些慌了:“你不要误会,我有很多事情想对人说可是找不到人。”“哦。”宇抬起头,神色竟又镇定:“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你我有一种想倾诉的感觉。”桑上看着宇的脸,病态在他的脸上蔓延,她匆匆地点头,然后快步离开。
    那天站在自己小小屋子的窗前,桑上的思绪里只有那熟悉的小调:“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
    但是一周内,桑上没有去看宇。兰的女儿来找桑上的时候,很神秘地附在桑上的耳朵旁边说:“桑上,你知道吗?妈妈爱的那个人得了绝症了。”桑上问:“你妈妈最近做什么?”女孩鼓着嘴:“妈妈好狠心,和平时竟然一点改变都没有。”说完自己突然改口说:“不,也许妈妈很伤心,但是妈妈有苦说不出来。”桑上很吃惊地看那个小女孩充满灵气的脸,她的明亮放肆的眼睛。女孩笑:“桑上,你怎么了?怎么用这种眼光看我?”桑上随手摸了一下她的头:“小孩子,知道什么埃”距离桑上看宇一周后吧,桑上刚要回家的时候听到有人叫:“桑上。”是宇的主治医师。桑上的心一下收缩,全身的血液似乎一下放干。“桑上,我的一个病人宇说你是他的一个朋友,他想让你有时间陪他说说话。”桑上点头:“知道了。”
    第二天的时候桑上去看宇,隔着透明的玻璃门,她看到宇的床边坐着一个年轻的漂亮的女人,温柔地喂宇东西吃。桑上转身走了,她不知道自己存在的理由。但是第二天的时候,宇的主治医师见了她仍是说:“桑上,你怎么不去呢?”桑上说:“他应该有他的家人多陪伴一下。”“哎呀,说起他的家人,这个男人可真不得了。被他甩的漂亮女人都不恨他,在他生病的时候竟然一个个回来看他。做男人做到这份上......”桑上突然想听宇讲他的故事了。
    淡淡的夕阳斜斜地照进白色的病房里,一抹残破的金黄色在宇的脸上投下了明亮的凄凉。踏进病房的那一瞬间,桑上似乎看见穿著白长衫的风微笑地回头,看轿帘掀开处萋萋的笑脸。桑上站在病房门口,不想移动自己的脚步。
    宇突然睁开眼睛,看到桑上,笑着说:“大夫,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桑上一笑:“你刚才睡的很好,不想吵醒你。”宇的脸上却有惊讶的神色,他皱眉,然后说:“有一件事情我始终搞不清楚。算了,我这一生搞不清楚的事情太多了。”
    宇问:“大夫,你听说过我的故事吗?”桑上答:“一点。”宇看着桑上问:“哪一点呢?”眼睛里有揶揄的神色。桑上一本正经地说:“你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宇轻轻地叹口气:“不知道我这一生是不是一个错误。”“大夫,你相信有生生世世的问题吗?”桑上一下呆了,宇,你相信生生世世的问题吗?但是她却是笑的:“相信吧。”又有多少事情是可以相信,又有多少事情是不可以相信的呢?”
    宇说:“假如我说我和我前世的爱人约定了今生相爱,你会不会吃惊?”桑上只说:“你讲吧。”
    宇讲起那个前世的故事,那个桑上在心里温习了很多次的故事。
    宇说:“约定了今生还相亲相爱,可是,我寻找了一生,却没有找到她。”
    桑上问了一句:“你不是结了很多次的婚吗?”“那是因为她们都有象她的地方,但结婚以后我发现她们都不是她。”
    病房一片沉默。
    桑上说:“我想我该走了。”
    宇说:“谢谢你大夫。以后能不能常常过来。”
    桑上温和的一笑:“好好休息,不要乱七八糟地想很多。”
    走出医院的后,桑上去了兰的家里。兰的女儿嘟着嘴迎接桑上:“桑上,我等你很长时间,你去哪里去了。”桑上摸了一下她的头:“桑上去陪一个叔叔聊天了。”“是那个给你送花的叔叔吗?”女孩的两眼开始发光。桑上不禁笑了。

    后来桑上没有去看宇,一直没有,尽管宇一直捎信要她去,桑上却总是以走不开为理由拒绝了。
    在那段时间,桑上拼命地接待着一个一个病人,她开始忙的没有自己的一点点时间。所有的人看她那么拼命,都劝她注意自己的身体。桑上仍是温和到笑,却不听任何人的劝告。?
    女孩来找桑上的时候,看到的最多的是桑上忙碌的身影。女孩不再不停地说话,有时候趴在桑上的桌上写作业,有时候会一声不响地看桑上忙忙碌碌。只是有一次,在筋疲力尽的桑上和女孩一起回家的时候,女孩突然说:“桑上,我好心疼你这么拼命地折磨自己。”
    可是,桑上心疼自己吗?可是,她不累,真的不累。
    一天,桑上刚处理完一个病危的病人,紧接着要处理下一位的时候,她听到一位护士说:“那个宇好象快不行了。”桑上木木地站定了,旁边她的助手叫:“桑上大姐。”
    桑上发了疯一样朝宇的病房跑,那一刻,她是跑在江南草木疯长的季节。
    宇的病房有哭声,但是很校放弃了治疗的宇静静地躺在病床,眼睛空洞地看洁白的屋顶。
    桑上扑到宇的床前,宇艰难地一笑:“大夫。”桑上点头。宇又说:“我觉得你好熟悉。”桑上说:“在你大四的时候我曾经拼命地追过你,我是兰的那个傻忽忽的医学院的朋友。”宇楞了一下,然后说:“对不起。”桑上摇头。宇问:“兰好吗?”“好。”“麻烦你告诉她,很多的事情我是明白的。”
    宇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他环视着周围很多张脸,对桑上说:“我唯一等待的只是她,可是她究竟在什么地方?”桑上说:“也许是在来生埃”宇摇头:“我已经没有太多的精力等到来生了,也许我将是尘埃。”桑上扭过头,不想去看宇英俊的风的脸。
    宇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但是仍然大睁着眼睛。桑上看着他的脸,听到周围有人说:“宇,你就安心地走吧。”宇没有响应,眼睛里面是深深的两世的寂寞,还有桑上熟悉的风的固执。
    桑上突然握住宇的手:“宇,你听过这样的歌吗?”
    “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桑上温婉的声音在空气中飘荡,那是只有宇听懂的语言听懂的曲调。
    宇的眼睛突然变亮,他紧抓住桑上的手很清晰地叫了一句:“萋萋。”随后眼神涣散,喉咙里挤出模糊的一句话。只有桑上知道,他说的是:“错过了一时,我错过了一世。”桑上的泪在眼睛里爆发,打在宇的手上。宇的眼睛慢慢闭上,脸上有淡淡的笑容。
    宇走了,桑上仍然忙忙碌碌地做着自己的好大夫,脸上仍然是大家都熟悉的谦和的表情。
    三年后,兰病重。临走的时候对桑上讲了她自己的故事。
    她说:“桑上,你知道吗?你在奈何桥上等的时候,很多的女魂从你身边过,沾了你的灵气和你对风的爱。你固执地不喝孟婆汤却折磨了自己一生。桑上,如果在大学的时候知道你就是那个孤零零等待的女孩,说什么我也要帮你成全埃”兰临走的时候眼睛明亮放肆。
    兰死后不久,桑上结婚,伴娘是兰的女儿。
    那个女孩眼睛不再明亮放肆,她尊敬地叫桑上:“桑上阿姨。”
    最幸福的是那个等了桑上很多年的男人,他拥有自己爱的。
    桑上很老的时候才退休,白发苍苍的她常常和老伴去那个熟悉的地方喝茶,喜欢在草木众多的地方散步。
    老了的桑上,眼睛如秋水般的明净,所有的人见了都说:“这个老太太,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一个绝色美女。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13-3-31 23:27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理想的爱情,经过了轮回的等待,和轮回中的影响,已经散发了,散发影响到很多人身上,虽然这种爱在整体上达到了一致;可是男女主角却已经迷失了方向,丧失了缘分。
    所谓“桑上”就是“丧失”,她丧失了自己的爱人;所谓“宇”就是“遗”,他遗忘了自己的爱人。
    如果有今生何必求来世?
    来世是如此的不可捉摸,纵是“叶和风”都如此,我们又如何能够企求呢?
    好吧,让我们换个角度再看看吧!
    叶在奈何桥等待,散发了自己的爱和灵气,可是转世后依然清楚的知道谁是风;而风呢?没有任何散发,却已经无法分辨出谁是叶;这说明了什么?
    叶在等待中只固守了一点:谁是风!所以,她在不经意间丧失了灵气。
    风在病痛中怀念的也只有一点:叶的灵气!所以,他在不经意间忘记了真正的叶。
    在宇的眼中,只有才气十足、漂亮非凡的叶,而没有丑陋和愚笨的叶如果,宇第一眼就知道了桑上就是约定的人,他会接受桑上吗?
    或者,他应该接受吗?
    这是一个忠实的爱情还是一个背叛的爱情呢?
    宇已经迷失了;
    桑上呢?
    宇死后,她嫁了人;
    再也没有“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此等三年。”的约定;再也没有了奈何桥上的等待;就这样结束了,在“何必求来世”的遗憾中结束了!
    想起这样一段话:
    如果可能,我会对她说:我不求来世,也不求将来;在那一刻,我真心的彻底的不计后果的爱过你!也许未来我的心灵会被侵蚀,也许来生我的意识会被散发,可是,就在那一刻,让我对你说一次:我爱你!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发表于 2013-4-1 09:5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微信登录

本版积分规则

手机版|Archiver|AGB|Impressum|Datenschutzerklärung|萍聚社区-德国热线-德国实用信息网 |网站地图

GMT+2, 2024-5-6 05:36 , Processed in 0.083113 second(s), 17 queries , MemCached On.

Powered by Discuz! X3.4

© 2001-2023 Discuz! Tea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