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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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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推荐:诡异的风水小说<古术>作者未六羊.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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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20 17:0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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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祖坟底下的古墓
“这底下一定埋著个大墓!”
牧三文指著东面那两亩已经长了半人高的高粱地,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并不算很大,却一下惊动了不算很小的整个牧家村!
牧三文不是村长,也不是村里的大户。听名字就知道,家里生他时,只剩下了三文钱。虽说从清末到民初再到建国,活折腾了六十几年,家里炕席底下的库存,却仍始终没看涨半分。
之所以能让牧三文的话有如此权威效应的,那是因爲牧三文有个十里八村都公认的“绝活”——风水相术。
十几年前,正值牧三文年壮的时候,也是文化大革命闹的正欢的时候。牧三文闲不住一双穷腿,就跑到县城里去开眼界。至於开什麽眼界,他自己也说不清,总之那段时间就是闲不住,像鬼催似的闹心。
结果就让他遇到了被红卫兵斗的焉焉一息的穆啓铭。穆啓铭留著一把很标志性的花白山羊胡子,看起来像是位前清的私塾先生。听围观的人说,他是县文物馆的馆员。至於被批斗的原因,有人说他以前是位很出名的风水先生,也有人说他是古玩高手,而这所有传说都正巧证实了他的罪名:封建遗老,迷信先锋!

“我阳寿快到了,你一定要在今晚子时前,把我背到城西二十里铺,那里有我早选好的坟。”
牧三文开始还以爲穆啓铭在自言自语说胡话,可当他发现拽自己裤腿的那支枯柴手,竟然是穆啓铭的时候,他才知道,这句话是讲给他牧三文听的。
二话没说,牧三文背起穆啓铭就走。按牧三文天不怕地不怕的火驴脾气来说,这举动倒也不希奇。但事後据牧三文稀里糊涂的回忆说,当时他听到穆啓铭的那句像天书似的玄话後,脑袋瓜子就“轰”的一下啥都没有了。乃至一步步的背到二十里铺,然後再一把土一把土的埋好,最後一跌一撞的摸回牧家村,他牧三文的脑袋瓜子始终都是啥都没有的。可解释不清的是,就在恢复清醒的第二天,他牧三文竟眼明明的忽然会看风水了。每逢哪家盖屋起房,死人墓葬的时候,都缺不了牧三文去指点指点。
这不免让十里八村的乡亲父老有些想不通,他大字不识的牧三文,竟然一夜间把村民们视爲近乎“神圣”的风水术说的头头是道,条条有理。那只有两种可能,
一:那个被斗的山羊胡子是位高人,牧三文背他下葬的时候,口传了他风水神术;
二:那个被斗的山羊胡子还是位高人,不过没口传什麽神术给牧三文,而是死後的阴身负了他的体。
於是你就常听到有村民吃饱喝足後笑咪咪的拍马屁:三文你真有福呀,连鬼都上你的身。而牧三文就颇爲恼火了:屁个鬼上身,是俺的祖坟好,开了俺的心窍。於是那村民就加劲拍:咱们村都姓牧,都是一个祖宗,都埋在一块地里。哪有你好我不好的理儿,还是你三文自己有福,鬼都上身!牧三文驴性一起就更恼火了:球!老子的祖坟——就是好!
就这样,虽说牧三文在村儿里从事著不可或缺的“神圣”职业,但却感觉上总是只“神”不“圣”。这委实让牧三文有点酸溜溜的惆怅。直到村长的亲爹死了,才真正的奠定了他牧三文的权威地位。
论辈分,村长他爹还是牧三文的二叔。与情於理,都很有必要给他老人家找个好墓穴下葬。经过一个半月另半天的勘地探测,终於选定在家族墓地的南向右西角立坟。因爲这个穴在整个家族墓地看来,正是生门轴线穿过的方位。而且遥遥背靠最高的祖坟头,前面一条小路蜿蜿蜒蜒曲折迂回,按风水像意讲,道路人车来往,其性如水,正应了後靠山前抱水的阴宅吉形,这样的好穴虽不足奇,倒也难得,一定会荫佑村长这一支脉的子子孙孙,温温饱饱,福禄绵长。
可没想到的是,就在动土挖穴快要完工时,竟然发现穴坑底下还有座墓!
经全村上下五十几户,三十多位上了年纪的老辈人开会讨论,一致断定这座坟下墓,不是祖宗留下的。那如果按这推断,这座墓至少在牧家村成村之前就已经埋在这里了,这样算来,这座坟那可是有年头了,至於这个年头的单位是上百年还是过千,在村民们的脑袋中是一个很抽象的概念。用他们自己来形容的话:这古坟的年头……应该比评书里秦琼卖马的还要早。
经过牧家村第二次扩大会议一致决定:——挖出来看看!
很快压在墓下的那块厚重的青石板被掀开了,村民们也很快惊喜的发现,这不但是古墓,而且是座保存完好的古墓。村民们很自觉的发动起来,把古墓里的东西小心翼翼的一件件搬出来。然後在村长和牧三文的主持下,把几十件仍很耐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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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20 17:0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章:命火
梁库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在火里洗澡,简直舒服的一塌糊涂!
糟糕的是醒来後,他忽然发现自己有点发烧,而且越烧越大一烧就是半个月。不知道是脑子烧的有点糊涂,还是事情越来越有点不对劲,梁库开始怀疑是不是那个“好梦”惹的祸。
梁库找到了落在省城西角的观音寺,那里的墙根儿底下蹲著一排各具丰姿的算命先生。他挑三拣四的选了位头发花白双眼已盲的老先生蹲下来。
问:能解梦不?
答:能。
问:解的准不准?
答:解了才知道。
梁库心里“靠!”了一声:说的一点没错!
梁库把那个梦,以及有趣的发展过程,一五一十的全讲给瞎先生听了,虽然某些细节有点不太客观,但总体上还是保持了原创。
瞎先生听了,终於在沈默了一分半後说了一句话:“你吃药了吗?”
靠!如果梁库体力允许的话,他肯定一口血吐出来。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瞎先生最後还是回到了主题:“按梦理上讲,梦大致分体梦外梦、白梦夜梦、正梦反梦、直解梦隐意梦。而你这个梦……,是个好梦!”
梁库觉得玄乎乎的,抻著脖子继续听:“自古就有句老话,叫“火烧旺运”,看来你是要“鸿运当头”了!”
晕个头!梁库差点哭出来:“我自打作了这个冒火的梦,活了二十几岁不但头一回发了半个月的烧,而且不走运也就算了,可偏偏更倒楣了!”
刚说完,旁边一位正抽著烟的先生,竟奇怪的被自己烟灰烧著了裤子。一边排打著跳动的火苗,一边狂呼倒楣!不知道是不是凑巧,与此同时,街边一家卖拉面的煤炉竈竟然把旁边的桌布烤著了,引起老板娘的一通駡街。
梁库幸灾乐祸的:“看见没?看见没?这回不光我自己烧,就连我身边的人也烧起来了!你说倒楣不倒楣?!”
瞎先生虽然看不到,但的确听的很清楚。他皱了眉:“奇怪!你能不能把你生辰的年月日时给我看看?”
这老家夥又要骗我掏钱算命?梁库眼珠子一转:解梦三块钱,算命五块钱,老家夥既然解梦没解准,正好我顺理用解梦的钱算命,划算划算!
瞎先生嘴里默默的叨咕著口诀:“1981辛酉鸡年生人,又是冬月,金水滔天那!偏又日元属火,天冲地克很凶险,幸得寅时出生,阳木正生阴火,才不至於命局无救。”
掐算到这里,瞎先生眉头稍抒,开始向梁库宣读通俗版本:“你命里火很弱,所以个头不高,肤色稍暗。你爸妈很疼你,除了6、7岁时身体多病,一切都还正常。你上学费了一点力,考上了大专,应该是学语文的,毕业时走後门送了点礼,进了本市的一家中学教书到现在。”
瞎先生一口气说完,最後总结到:“总体看来,你的命平平稳稳,没有什麽特别起伏的地方。虽然日元属火,但太弱了,这次梦火发烧不像是命局里泄出来的,买点白加黑、芬必得一类的感冒药就好了。”
这下梁库心里可乐开了花,不是因爲算的准,而是竟然几乎一样都没算对,看来钱是不用给了。
梁库慢慢站起来,强作失落状:“解梦解不准我也就不说啥了,再给你次算命的机会吧,可还是一样都没算准!”
梁库的举动引起了其他算命先生的注意,纷纷围观过来。梁库继续失落著:“你算我长的不高,让周围的师傅们看一看啊,我这没1.80也至少1.75的个头,在中国广大人民群衆中就不算高,那也不能算矮吧?!”
“我妈确实很疼我,但我爸早在我懂事前就已经不在了。”梁库失落的语调似乎又多了点味道:“你算我的命平平稳稳还算正常,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正常,听我妈说我们家祖上十辈人都是一脉单传,而且不管怎麽努力,都穷的只能今天赚出明天的饭。我自打被生下来,就好象是专门用来供老天打击的物件,总是有无端倒楣透顶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
梁库的语调开始有些激昂:“我爲啥来找你?因爲我买药最少也要花10块钱!来你这看看这梦究竟对我有什麽影响,不敢想有什麽好的影响,反正穷了这麽多年我也习惯了,可千万别再有什麽更坏的事情了!”
梁库做最後结案陈词:“你说,你还能要我的钱吗?!”
现场很静,能听到庙塔上轻微的风铃声,能闻到大殿里飘出来的檀香味。
如果用确切一点的词形容的话:在场的几位先生都已经听傻了。当然他们不是因爲眼前这位青年人有这样苦大愁深傻的,而是一致认爲这小子实在是难得的人才,竟然爲了几块钱,能编出这麽一大段动人心弦的故事。
瞎先生就更加不会相信了,要论解梦批八字的本事,瞎先生虽在省城中排不上前五百强,但在观音寺外这一片儿还是响当当地。
瞎先生不自觉的念叨著:“不可能!不可能!我算了四十几年的命,要说批准八成,那是骗人。但无论多怪的命局,我总归能批中个三四成是决没问题的!是不是你生的年月日时记错了?或是……。”
瞎先生本想说,或是你想赖账不给钱。这种人他遇的多了。
这下可把梁库给惹火了:“诶呀!你们不信是不是?那就打电话叫110来!跟我练,靠!我穷我怕谁呀!”
一句话,就把在场的先生们全都给镇住了。梁库翘著嘴角有点奸的瞥了瞥两下的先生们,然後象电影里的慢镜头一般,潇洒转身开步走。但好象想到了什麽,回头看了看那位头发花白残残弱弱的瞎先生,又走了回来,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三块钱来,放到瞎先生的手中,然後嘟囔著:“看在你算中了一件事的份上,给你三块钱,我皮肤确实有点黑,因爲我每天都要在太阳底下拣垃圾讨生活。”
所有先生都忽然发觉,这小子不但是难得的有点奸的人才,而且很有趣!
瞎先生攥了攥手中的那三块算命钱,茫著一双枯眼瞪著半空。忽然对著年青人的背影慢慢说:“你的命的确很少见,是我几十年来第一次碰到的。如果你的八字真没记错的话,大概只有一种可能……。”
听到这句话,已经走出几步的梁库又停了下来。
瞎先生继续自顾自的慢慢说:“解放前我曾听我师傅说,在我们这行里相传有一类高人,能利用人的八字或祖坟风水改命。但这类几乎通神的高人在前清就几乎已经绝迹失传,而且他们通常只会因爲大机缘才爲人改命设局。如今,不可能,不可能……。”
梁库听完,满不在乎的撇了撇嘴,继续潇洒开步走。
这个叫梁库的小子的确很有趣,不管你怎麽不确定的看他想他,但有一件事情是千真万确的:他刚才说的每句话,都句句属实!

梁库的烧越来越厉害,一路眼前冒著金星走到了他的据点。这是一座连著300多台电脑的大型网吧。里面的服务员小川妹阿红,每天都把空饮料瓶存到门後等梁库来拿。梁库有时候满自我陶醉的,老天虽然处处跟他做对,但有一样还是挺关怀他的,那就是让他有种与生具来的魅力。尽管在别人看来,真不知道这个穷了十辈子的倒楣蛋儿,魅力究竟藏在何方。
美滋滋想到这的时候,梁库忽然发觉今天的情况有点不对。网吧所有服务员按大小个列队在大门前,正一字排开接受著网吧老板刘蛤蟆的训话。
当再看到旁边的那袋熟悉的饮料瓶和一脸委屈的阿红时,梁库知道,这次训话主题,大概由他而起。梁库有点不爽了,靠!就几支空饮料瓶也能让你刘蛤蟆这样吗?你就是再有钱,也不至於拿我们这帮社会基层来显吧!
梁库故意走到列队旁蹭来晃去,好让刘蛤蟆发现自己,然後再来个人蛤大对决。靠!我穷我怕谁!可偏偏这个四肢细短、肚子肥圆的刘蛤蟆是个很有风度的人,他从来不跟外人发脾气,即便是拣垃圾的倒楣蛋儿也决不!
梁库就更加恨的直痒痒了,靠!有朝一日,老子非拿钱把你给压死不可!但一想这似乎不太实际,於是又换,那就用饮料瓶把你个癞蛤蟆压死!
正想的过瘾,忽然网吧里厨房莫名其妙的失起火来,上网的人纷纷挤窜而出。刘蛤蟆一蹦而起,指手画脚的开始灭火。梁库拍手大笑:“哈哈,烧的好!烧的妙!烧的蛤蟆呱呱叫!”
阿红趁乱走过来,带著甜美川音急著声:“还不快点儿把瓶子拿走!”
梁库嬉皮笑脸的:“哈哈,火烧刘蛤蟆,看来我这个霉王真是功力非凡那!”
阿红狠掐了一把梁库:“连我也跟著倒楣!”说完,向网吧跑。
梁库边欣赏当前美景,边拣起地上的垃圾袋。他忽然想起来什麽,觉得有点不对劲,刚才算命先生被自己的烟灰烧著裤子,拉面炉竈烤著桌布,现在网吧厨房又莫名其妙的失火,怎麽这麽巧,会跟他那个发烧的“火梦”有什麽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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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人面风水
忽然,随著一声尖锐的刹车声,一辆巨型油罐车斜停在梁库身旁的车道上。司机像是火烧屁股一样从驾驶室里窜出来拼命的狂打手机,梁库看得即糊涂又有趣。可当他顺著长达15米的油罐车厢往後看的时候,他张大了嘴巴,因爲巨型油罐的尾部正轰轰烈烈的窜起火苗!
梁库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想跑,可又忽然觉得有一只手拎起自己的脖领子,然後重重的把他摔到油罐车的驾驶室中。接著他就看到一个跟自己差不大的年轻人坐到了司机的位置上。显然就是这小子把自己给摔进来的。
梁库实在觉得这小子有点莫名其妙,而且扮酷扮过头了,尽管是他把梁库摔进来,但好象什麽都没发生过;尽管这辆见鬼的巨型油罐车随时都会炸毁整条街,但他竟然面无表情还有点从容不迫的啓动危车!
最让梁库受不了的是,在他狂吼三句:“你想干什麽?你想干什麽?你想干什麽?”之後,这位酷哥只冷冷的回了两个字:“救火!”
靠!全他妈疯了!

巨长的火罐车疯了一样在市区干道左冲又突著,粮库发现自己的怒吼并没起到威慑作用,开始来软的:“你谋杀还是劫持呀大哥?我一没钱二没色,就是把我剁了卖肉,也赚不了几块钱那!我家里还有体弱老母要养,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老妈可怎麽办那!你要非觉得我有什麽利用价值的话,那就拜托照顾一下我老妈了,您贵姓?家住哪里?电话号码是多少?……”
梁库象个深宫怨妇似的死缠乱打没完没了,忽然听到酷哥冷冷的:“你家穷了十辈,你做了次梦,发了次烧,你走到哪里哪里就经常莫名其妙的失火。”酷哥很帅的往左打了次方向盘,继续冷冷的:“知道吗,这次火就是因你命局引起的!”
梁库忽然觉得这个很屌的家夥,不但屌而且还有点神!这小子到底什麽来头?梁库不说话了。
当人安静下来的时候通常会很清醒,梁库到这时才发现车正往城北开发区走,梁库惊惧的:“干嘛不往最近的南郊走?”
酷哥也不理他,自顾凝神前方姿势潇洒的驾驶著。
世界大乱了!省城市区中心的几条主干道上,被这辆满身风火的巨无霸搅得天翻地覆!
两驾摩托被这壮观奇景惊呆,竟然把摩托开进了一家时装店;
一辆迎面而来的白色豪华大奔因爲躲闪不及,一头撞进路边的垃圾处理站;
整排靠站的公交大巴一顶一的玻璃爆碎撞成一串;
被超过的车流,纷纷横在了马路中央;
张大嘴巴看著横空出世的火战车,男友把霜淇淋慢慢堆到女友脸上;
几个推销人员手里的宣传单,被呼啸而过的火风吹满天!……
梁库爲了保持身体平衡,两只手紧把著吊窗扶手,一双腿死登著驾驶前台。他实在惊讶这位酷哥的驾驶技术,在这路况繁忙的市区要道上,竟然把比两个大巴加起来还要长的油罐车,驾驶的游刃有馀。
但他很快又发现,酷哥好象见弯就拐见路就闯的乱兜著圈子。梁库实在忍不住大声问:“大哥,你到底想去哪?”
酷哥终於发话了:“南郊虽说近,但那个方位火性太旺,跟本克解不了这种命泄奇火。所以一定要往水性大旺的北方位走!”
话音刚落,车上的收音机里就传出路况最新消息:通往城南的交通要道,因爲施工,造成两小时的交通堵塞。梁库“靠!”了一声,真他妈邪准邪准的!他彻底服这小子了!
但可就在这时,酷哥好象神情有点软的说:“我虽知道这个术理,却……却不太认路。”
靠!粮库差点没气晕!他大吼著:“你怎不早说?!”
梁库对这座城市太熟了,他甚至能一个不差的说出每条街上垃圾桶的数量。於是两个本不相融的年轻小子开始了合力突围。虽然走的全是刚刚能容下车身的小路,有晾在窗外的衣服甚至都被车火燎著了,但竟然畅通无阻。
就这样,一辆满身是火、随时爆炸、飞速行驶的巨型油罐车,载著两个性格迥异的年轻小子,伴著车内无线广播中传出来的动感时尚音乐,在这座城市百道交错的街区中,一路冲去!
而就在进入北区的最後一个路口,忽然出现了一队正过马路的小学生。油罐车尖吼著停下来,後面留下的长达50米的刹车印,让人触目惊心。这一切把所有的小学生都惊呆在马路中心。
火已经烧到了离驾驶室不到一米的距离了,驾驶室靠後的车墙油漆开始劈劈啪啪烤化生烟。时间一分一秒的数著,直到最後一个小学生被清走,才重又开动起来。
终於进入北区了!看著一栋栋林立的办公大厦,和繁华的商业街区,梁库很快又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他大声问:“到北区了,接下来该去哪?”
酷哥:“找水性最旺的地方,这里有湖或是河吗?”
梁库:“没有!”
酷哥:“空地大的地方也可以!”
梁库:“没有!没有!”
驾驶室後墙上的油漆已经烧起来了,梁库脱下上衣不住的拍打著。
酷哥:“那我说出代表水性的东西,你听好了周围有没有,黑色的、流动的、冬天、雪、钱、鱼、冰……。”
梁库:“没有没有没有!等等,你说钱也属什麽水性?”
酷哥:“对!在五行意象上,钱财属水!”
梁库:“那存钱的银行算不算?”
酷哥:“算!算!”
梁库:“前面往左拐不远的地方,正在起建中国人民银行大楼!”
话还没说完,酷哥猛转方向,油罐火龙尖锐著倾斜著拐入左面路口。当看到不远处一块打著水泥桩的楼基空地时,梁库兴奋的欢声大叫起来,酷哥也忍不住露出难得的笑容。
梁库忙里偷閒趁热打铁问:“你是怎麽看出我的东西的?”
已经不太冷的酷哥:“风水,人面风水!”他瞥到一脸迷茫的梁库,随又快速比画了一下脸:“高的是山,低的是水。”
就在粮库准备继续问下去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刹车失灵了!
巨大的油罐车,就象怒火狂龙,以山崩海啸之势冲向楼基空地上的水泥桩。梁库绝望的尖叫著,连酷哥也不觉露出惊惧之色。
风声、火声、车声、尖叫声、轰的一声,油罐火龙终於停了下来。
梁库被摔出驾驶室老远,幸亏玻璃在撞到水泥桩一刹那间碎掉了,否则梁库的小命还在不在可就两说了。
梁库疯了似的爬起来要跑,可忽然发现,酷哥竟被卡在了驾驶室中。本来就要爆炸的油罐车,再经过这麽一撞,随时都可能爆炸。梁库也不知道哪来的高尚情操,竟然脑袋一热的冲上去,用出吃奶的力,把已经昏迷的酷哥一点点拖出来。刚刚走出几步,狂火怒龙终於爆发了,伴著一声惊天裂地的炸响,梁库和酷哥象猛的被只巨手,轻轻的推飞出去。

当梁库在酷哥脸上拍第三巴掌的时候,酷哥醒来了。从冷冷的眼神看,梁库知道这小子又恢复到那副酷嘴脸。
梁库望著站起来一句不说就走的酷哥,开始大骂:“你拽什麽拽?我不但不怪你劫持我,还救了你一命!可连声谢谢都没有,你当我透明是不是?!”
酷哥停下来,当他转回身的时候,梁库却又软了:“我只是想让你帮我再看看,我还要倒楣到什麽时候?”
酷哥静了静,然後若有所思的:“你的人面风水表面普通,但却隐藏著一个奇局,你家祖穷了十辈人,好象就是爲了把一切力量都集中到你的身上。”
酷哥最後缓缓道:“从今天起,你的运势就象下山洪水!”说完,就再也没回头的消失在街区中。
粮库望著酷哥远去的方向,吧嗒吧嗒嘴,不停判断著酷哥这句话的含金量。他关心的倒不是什麽这个局那个局,十辈人以前的事离他太远。他更想知道酷哥的最後那句话:从今天起,你的运势就象下山洪水!尽管他刚才就已经发觉自己那该死的发烧竟然神奇的好了,但他还是不肯定这是运气转好的前兆,这完全有可能是由刚才这通过度惊吓所至。
他再看看被撞斜的水泥楼桩,和那辆已经面目全非的的油罐车,他真想留下来做一把被万民追捧的救火英雄,但马上又意识到,如果还是霉运依旧怎麽办?完全有可能沦落到被施工单位或是油罐车公司索赔的地步,这年头什麽事都有可能发生。
哎,算了吧!稳妥起见,梁库最後还是决定尽快的离开这块是非之地。
第二天,当看到全城大街小巷都在传颂著两位救火英雄时,梁库就马上爲自己昨天的英明决定做深刻反省了,也许他真的要转运了?
回去做自我揭发式的英雄,看来是不太实际了。虽然机会失去了一个,但按理运气是仍在的呀!在翻箱倒柜的凑齐两块钱後,梁库决定用这两块家存,去验证一下酷哥的那句话:从今天起,你的运势就象下山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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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20 17:0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我爱爆发户
这是一种叫中国福利彩票的彩票,两块钱一张。正面是一幅尊老爱幼的美术画,背面列著中奖图案、奖金及刮奖号码。
一等奖是写著“发”字的三个方块。奖金8000元人民币。
二等奖是写著“东”字的三个方块。奖金1000元人民币。
三等奖是三个方块“西”。奖金50元人民币。
四等奖三个方块“南”。奖金10元人民币。
五等奖三个方块“北”。奖金2元。
梁库觉得这些写著字的方块很眼熟,很象平时拣垃圾时街头巷尾人们同心协力、废寝忘食搓著的一种叫麻将的东西。
梁库拿著彩票的手有些沈重。这不能怪他,这毕竟是二十几年以来的第一次。
梁库用手指甲小心翼翼的刮开了对奖区的第一个方块,我们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在加速。
第二个方块的时候,我们能看到他的呼吸在急促。
第三个方块的时候,……他不动了。

当看到梁库那支捏著彩票抖的象八十岁老太的手时,坐在打票机後长著一双三角眼的老板娘,不得不觉察出某些严重性。
“中了?”老板娘问。
“恩!!!” 梁库狠狠的点点头。
“一奖?”老板娘二问。
“……” 梁库晃了晃头。
“二奖?”老板娘三问。
梁库慢慢把票递了过来,那支手抖的已经快不行了。
当老板娘很郑重的接过来,在三仔细对证後,差点鼻子没给气歪。
“10块钱也能让你成这样呀?!!”老板娘的三角眼几乎要瞪破了。边说边极爲不屑的拿出10块钱摔给梁库。
碰到钱的一刹那,梁库的手像是触了电似的抽了回来。在他的记忆中,似乎根本就没有幸运这两个字。每天能不太倒楣,已经算是很走运了。而现在他竟然中了10块钱!!!的确,他太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了。
20分钟後,梁库把手中的10块钱全买了七彩星。这回他中了三等奖。接著他又全部下注。
就这样,在以後的两个小时里,在这间生意冷清不起眼儿的彩票点,一个著装寒酸的普通青年,缔造了本地乃至全中国彩票史上的一个绝无仅有的奇迹。他横扫了一切可以当天当时开奖所有种类彩票的头奖、二奖、三奖!
他的动作越来越机械,眼神却越来越狂热。可惜这精彩的一幕只有一个观衆,就是那位精神已经开始崩溃的老板娘。

梁库的手忽然停住了。他把所有在这里能领到的现金和中奖彩票一张张叠好,放进那个与他形影不离平时用来装垃圾的破旧旅行袋里,然後一声不响的走出这间跟往常并没有什麽不同的彩票中心。
梁库提著那个破旧的旅行袋走上人行道,当走出街口时又上了另一条街,然後再上一条街。
就这样,面无表情的梁库,毫无目的的沿著迎面而来的街道不停的走下去。
直到天黑了,路灯亮了,行人少了,他才在家附近的一个废弃工地停下来。他花了一块五毛钱买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支啤酒。
在这里,他能远远的看到家里亮出的一点昏灯。
就在他咽下第一口啤酒的时候,他哭了,然後他笑了。
他又哭了,他又笑了,他再哭,他再笑……。
没人能感知,一个释放了十辈人泪水的23岁青年,此刻,他承受的是什麽!

一周後,还是那套装束的梁库,还是提著破旧旅行袋的梁库,出现在新街口右转街边那个连著300多台电脑的大型网吧前。
梁库虽然读的书少,大多都是垃圾拣回来的,但却很懂得一个道理,那就是一个人穿什麽不要紧,重要的是他妈的“内涵”!
於是我们就经常看到一个貌似拣垃圾的青年,提著装垃圾用的破旅行袋,穿梭于省城的最高档豪华场所,他每到一处都像是在不经意间,扔下一枚原子弹,然後若无其事的静静离开。

“梁库?!你死去哪里了?”第一个看到梁库的当然是阿红:“这几天你不来,瓶子都快存三百多支了!你还想让我被老板K是不是?!”。
阿红一把拽住梁库,虽说样子像是个凶神恶煞小娇女,眼睛里却冒著说不出的兴奋劲儿。
阿红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梁库拽到门後藏宝之地。装的满满的两大黑色垃圾袋,象两头肥猪一样相依偎在那里。
可满心以爲能让梁库惊喜的阿红却发现,这家夥竟然是一付神经兮兮的淡泊名利样:“我已经洗手不干了,这次来顺便了件心事。”
接下来,她就听到梁库说了那句话:“这网吧卖吗?”
现在的准确时间是: 2004年12月20日星期一上午,北京时间10点23分5秒零8。我们留意了一下,就在梁库以绝对波澜不惊的语调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整个网吧里最後一个瞬间的画面是这样的:一个17岁的CSER,正一枪把一个匪徒放倒;一个19岁的妹妹,刚在QQ上打出:靠!一位25岁的青年恰巧看到尼可.基曼在《换妻俱乐部》的惊鸿一现;一位28岁的妙龄姐姐,刚刚发出了一张做了弊的照片……。
而这“……”,是阿红在那一瞬间的第一反应。没有多少惊讶的成分,因爲在阿红神经反射系统里,还无法识别这种近乎火星人类的声音。
而这“……”,是网吧老板刘蛤蟆听到梁库对他说那句话後的第一反应,不动声色之下,脑中飞快闪过一种可能:这小子要打劫!
但我们一定要相信,钱的力量是强大的。就当梁库从破旧旅行袋里把350叠,每叠1万元的崭新人民币拿出来,然後再整齐的摆放在老板桌上的时候,瞬间,两个人的看法被改变了。
阿红终於相信了这世界上有外星人!
而刘蛤蟆新的论断是:钱,一定是这小子打劫抢来的!
事情终究有被搞定的时候,刘蛤蟆把一切都搞明白的时候,什麽话也没说,只是在短短的十分钟内打了八个电话,然後对梁库说:“三天後一切转让手续办好,这间网吧……从梁了!”
事情很简单,没一个商人能拒绝100%的利润。这间网吧的成本价是175万,梁库用高出市场100万的价格收购,刘蛤蟆唯一需要想的问题就是:这好事怎麽让我给遇上了。

梁库娘俩还是住在那间破旧的一居室宿舍楼里,梁库并没有告诉妈妈他的奇迹,他怕本来体弱多病的老妈承受不了这50级地震般的冲击。他只是告诉她,儿子终於找到好一点的工作了,是在一家外企做装卸工,每个月有六百多块的大收入。就这,已经让梁库妈感激天感激地的半个月没睡好觉了。
梁库又把上下左右邻居的房子几乎全买了下来,先重金聘请了一位曾给市长管过家的专业保姆假伴成邻居住下来,利用一切机会和梁库妈处的火热以便照顾,然後又因爲捐了100万给老年基金会,而感动了省陆军总院的副院长,亲自以私人身份,通过保姆一点点的接近梁库妈,神不知鬼不觉的爲她查病治病。
梁库妈在儿子的细心照料下,身体一点点的好起来。但也越来越觉得这世界怎麽就是哪里有点不对劲儿,有点虚飃飃的不塌实。
梁库在过著他的幸福生活时,也一直在想著一个问题:从发烧著火到今天的巨万之财,这一切都太突如其来了,那这一切会不会有一天也会突如其来的消失呢?他买下网吧一是爲了实现自己以前用钱压死刘蛤蟆的承诺,二就是爲了这个原因,以防万一先置备个産业放在那里。但他还是不放心,因爲他比谁都知道,人倒楣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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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牧大师
如何解决这个根本性问题,梁库想到了那个很屌的酷哥。按他的说法,一切都好象是几百年前梁家祖宗安排的一个什麽局。他实在搞不懂自己的祖宗爲什麽神经的牺牲十辈人的幸福,难道在他的身上会有什麽重大企图吗?这企图是好的也就罢了,要是坏的那可怎麽办?
梁库越想越不塌实,他怎麽想都觉得,他绝对有必要弄清这个花了梁家十辈人心血的超级大企图!
於是,一个十万火急的重大任务,安排到了梁库日程表的首要位置上:不惜一切代价,把那个很屌又有点神的酷哥找出来!

太阳刚刚露了半个脸儿,一切还早。观音寺前除了梁库,大概也只有光秃秃的杨树枝上蹲著的那两只肥肥大麻雀了。
算命先生们大概要九点之後才能陆续“上班”,因爲只有九点後,暖洋洋的太阳才能照耀到观音寺的墙根底下。然後大概下午五点太阳落山的时候再陆续“下班”。好嘛,整个一群朝九晚五的白领。

这时从寺内钟楼上传出悠远浑厚的钟声。一个身穿海青、细皮嫩肉,看上去只有十八、九的小和尚边唱边撞著:
“南无……五台山……金色界,大智……文殊……师利……菩萨;”
“南无……峨眉山……银色界,大行……大愿……普贤……菩萨;”
“南无……九华山……幽冥界,大愿……地藏…… 王……菩萨;”
“南无……普陀山……琉璃界,大慈……大悲……观音……菩萨;”
“……”
小和尚每唱一句就用力撞一下锺,清润略带童音的妙嗓,再衬著浑厚圆鸣的钟声,简直要把梁库给听呆了。他实在觉得这小和尚了不起!让他听的从头顶一直舒服到脚跟。而且他觉得这小和尚唱的跟平时佛具商店里传出来的唱赞不太一样,像是把一些民谣的腔调融合到一尘不染的梵唱中去,多了那一点点的人间烟火,却给你一种更真真实实的触动!
说也奇怪,梁库以前并没少听撞钟,可从没象今天这样有感觉。他越发的觉得那场“火”实在是妙,好象把他烧开了窍,不但懂得买彩票了,竟然连欣赏水准也大大得到提高!

太阳终於照到观音寺墙根儿底下了,先生们很准时,陆陆续续已经到的七七八八。
  可瞎先生不在了,不知道什麽原因,自从给粮库算那次命後就再也没来过。有的同行就开玩笑说,可能是在家迷到那个命局里出不来了。
可能也是这个原因,剩下的八位先生都似乎都觉得梁库是个怪物,要不就是无利可图,反正没人愿意跟他多说话。梁库不得已,只好用出最恶俗但应该是最有效的法子了。
“我要找个人,哪位能帮我找到他或是提供有效消息,这1000块钱就是酬金。”梁库拿出十张崭新还飘著印刷“香”的百元大钞半举在空中。
要说每逢年节或是庙会,来观音寺算命的人还真不算少,但能一次出手1000大元的,的确史上罕见;如果再加上这1000大元是出自那个奇穷无比的梁库之手,那可绝对是空前绝後的史无前列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这八位先生好象并没多大反应。
梁库忽略了一点,这些专搞心理工作的先生们,无一不是在人堆里摸爬滚打身经百战过来的,那可都是人精中的人精。此刻都在心中劈了啪啦的打著自己的小算盘:这小子本来穷的离谱,忽然不知道从哪弄出1000块钱来,如果不是他们见鬼,就是这钱里有鬼。所以都处在观望态度,看谁先探个底细,自己再上也不迟。反正自从那次瞎先生一役之後,都知道,别表面看这小子普普通通的没什麽希奇,但想骗他的钱,恐怕没那麽容易,还有待提高自己的专业水准。
还是离梁库最近的那位先生先开场了,他向梁库招了招手让他过来,然後一声不响的把住梁库拿著钱的那只手,迎著太阳反来复去的看了好几遍,直到确定这钱是真的後,才开腔道:“你想找谁呀?”
梁库:“听过人面风水吗?”。
先生:“哦,听过!听过!不就是相面、风水嘛!”先生摆出“这简直就是小儿科”的神态来。
梁库:“是人面风水!”。梁库怕他听不明白,又用小石子在地上写出“人面风水”四个字。
梁库刚写完,就觉得身後上下左右响起一片嘁嘁喳喳声。好嘛,不知什麽时候,剩的五六位先生都已经围了上来。从外面看,不知道的,还以爲这群先生们闲著无聊聚衆斗蛐蛐呢。
在经过几个回合的过招後,梁库彻底失望了,靠!这帮家夥明显在在各尽所能的打著擦边球。
就在梁库从失望过度到绝望,进而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忽然发现了一个人。此人从坐的位置和摆设看,也是一位先生。不同的是这位先生似乎没什麽兴趣参加这里的斗蛐蛐活动。鼻梁上的宽边墨镜,更给他增添了几分视觉上的高深感。梁库暗自点头:这位元看起来,应该有些内容!

“能把阴宅、阳宅的相地寻水之法,融合到人面相学中去,这的确是听都没听过的奇术!”
高手就是高手,一出手就让你知道有没有。这位先生的一句话,立刻让梁库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而且听你说,懂得这门奇术的人竟是位气质独特的青年人。……”先生说到这里,停顿半空,沈入到一种若有所思的状态中。
“奇才!真是奇才!”先生点头默念著:“这类人大多天生异秉,或是古传秘术。象我们这些人,想都不要想能见到这类奇人的一身半影。我……帮不了你。”
梁库的心刚飞升起来,就被一棒子给打下来了。不过幸好这位先生又补了一句:“不过相信有位高人能帮你。”
梁库万衆期待著!
“省考古院的牧大师!”
先生说出这个人名的时候,四周一下子静下来,梁库注意到了,刚才还各具表情特色的诸位先生们,现在忽然都变的统一起来,庄严之中再加肃穆!
  据先生低沈而又悠远的语调说:这位深居省考古院的牧大师,就是当年凭著风水寻脉断出无数古墓、被国家授予国宝级人物牧三文的独子——牧大师!这位牧家後代的确就象他起的名字“大师”一样,真不愧爲大师级人物!
听到这里,梁库不禁又暗自点了点头:奇人就是奇人,连名字都非同凡响!
先生继续:据传,这位牧大师以深得父亲牧三文的绝学家传,但爲人行事低调,淡泊名利,辞去考古职务後,潜心在家整理研究父亲在晚期留下的脉学秘数。至於现在已经高到何等程度,无人能知。只是时常听说有心善穷家在他的点拨下一夜暴富,或是怀才不遇的文人凭小说名振全国。内行人都知道,那是一种只街上观人一面,就能断出其上祖遗骨何处问题何在,稍加迁改,即刻扭转子孙运程的风水神术。哎!术界之人能到这个境界,离超凡入圣也只差一步了!
用“目瞪口呆”和“怵然起敬”来形容梁库此时的心情,应该再贴切不过了。他真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不可思议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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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煮局
梁库没费多大周折就找到了牧大师在省考古院的居所,但就在他怀著万分敬仰心情准备敲门的时候,却遇到了一个颇让他难办的问题。
那扇陈旧的木门上歪歪斜斜的贴著两张字条,左边一张上写著:不要打扰我!右边一张上却写著:请进!
这两张截然相反的字条,可让梁库有点拍脑袋了。但当他发现门是虚掩著的时候,脑里灵光一闪,想必这位大师每天专心研学,很怕突如起来的敲门声打断思路,所以就写上不要打扰我。而虚掩没锁的木门当然在告诉来人:请推门自进。
梁库越来越觉得,自从那次奇迹运转後,连脑袋也越来越好用了。
梁库尽量轻的推门而入,虽然动作看起来有点象贼,但静音的效果还算不错。房间里很杂乱,到处堆放著书和希奇古怪的像是文物的东西。完全没有出现梁库想象中的神台香烛,八卦玄关之类的摆设。但相反却更给梁库一种天然去雕饰的大师级感觉。
厅堂里除了杂乱不见人影,这时有说话的声音从厨房方向传出来。梁库继续象贼一样蹑手蹑脚的寻声而去。
一个瘦小枯乾的背影慢慢进入到梁库眼帘。从他扎著的围裙看,这人应该不是和梁库一样的外人;从代表学者气质有点凌乱有点秃顶的头发看,这人应该就是牧大师了。此时他正左手拿著半截胡萝卜,右手拿著本菜谱,一动不动的看著竈上炖的一锅汤出神:
“到底要不要放这半截胡萝卜呢?”
人都要吃饭,大师当然也是人。梁库停住脚步,他不想打断大师炖汤思路。
“枸杞叶虽然青色属木,但性凉味苦应属火性;”牧大师继续自言自语著:“蚌肉性寒味甘咸,又是河中的东西,应该水行极旺;这胡萝卜嘛,色黄味甜,纯粹的土性。木虽克土,但有火来生。一锅枸杞胡萝卜蚌肉汤正好成了个木火平土局,滋阴补肾,好汤!好汤!”
梁库不得不再次在心目中爲这位大师加分。梁库虽不太懂易学玄机,但这些日子因爲对本命的关注,也曾买了本周易读物来看看。他初步知道了风水、面相、八字、奇门遁甲乃至中医等等,都有一个核心所在,那就是金、木、水、火、土五行之间的生克休囚。牧大师竟然连煮汤时都在排局断卦,可见易学精神已入了骨髓。
“但按我算来,半根胡萝卜就足够了。爲什麽菜谱上却著明要一根呢?”牧大师语调一转,像是发现了疑点:“这样一来,土行变旺,再有火生,就变成了土旺埋火反克木了。糟糕!糟糕!”
“是写错了?还是另有含义呢?到底是放还是不放?”
梁库说什麽也没想到这句话是牧大师转过头来问他的。显然大师早知道有人来了。事出突然,而且非梁库专业所长,自然也无法回答大师的问题。
“你不要小看这小小的一锅汤。”大师只好自我解答:“只要五行失衡,轻则难喝拉肚,重则住院丢命呀!只因每个人的五行命局不同,有的喜土,有的忌木。汤刚好失衡透出的那一行,正巧是你所喜的还好,如果正是所忌的,哈哈,有的玩喽。所以你常常觉得吃过同样的材料却有不同的感觉,或上火或发寒,或醒脑或混沌,或催情或壮阳……。”
正当梁库听得津津有味,点头不停的时候,牧大师却忽然很认真的问:“我认识你吗?”
由於反差太大,梁库确实有点尴尬。脸微微一热:“不认识,我是来请大师帮忙的。”
大师的眼神有些下沈:“你没看到门上的字条吗?”
梁库老实回答“看到了。”。
“那你还进来?!”大师的脸也开始下沈:“左边那张是写给生人的,意思是不要进来;右边那张是写给熟人的,当然自便。”
就算梁库脸皮再厚,现在也确实有点发慌了。正在他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他忽然发现,牧大师的双眼像是看到恐龙下蛋一般,万分惊奇的直愣愣不动了。当然牧大师看的正是梁库的那张脸。
“奇怪!奇怪!你的身世太奇怪了!”
也许梁库此刻要比牧大师还要奇怪的多。
“你家世代穷了很久,到你这一辈终於有变了。”
梁库差点感动的要落泪了,老天对他太好了,他甚至觉得不用找到那个神秘的小子,也完全有可能解决他的问题了!

梁库有点急不可耐:“您能帮我看看这究竟是怎麽回事吗?我以後会怎样?”
牧大师在看了许久後才慢慢的摇了摇头:“你家的祖坟一定有问题,但我还看不太清。况且你现在不也挺好了吗?没必要了吧!”
梁库非常有必要的说:“可我不知道将来会不会有什麽突然变故,求大师帮帮我!”
牧大师不再说话,转过身去弄他那锅很了不起的汤。梁库象咸菜一样被晾在厨房的地上,他本来想说,如果大师肯帮忙,他愿出重金感谢。但又怕把淡泊名利的牧大师给惹火了。最後无奈只得退而求其次:“那,大师能帮我找个人吗?”
调汤的牧大师久久未理後,终於无奈的叹了口气:“哎!你也是个难得的好青年,这样吧,你先说说那人的事情,如果我能力所能及,就帮帮吧。”
梁库这回是真的有点热泪盈眶了。
接下来两人回到了客厅坐下,梁库就把遇到那小子的前後经过,一股脑儿的说给牧大师听了。牧大师随著梁库讲述情节的进展,表情越来越凝重。等到梁库讲完的时候,房间里的空气都好象被牧大师的凝重冻结了。
“没想到我久不出户,术界竟出了这位这般人物。”牧大师缓缓的说著:“从风水地术中悟出面相之理,本也不算太希奇,但能分毫不差的推出你远祖十辈人的术法,的确让我吃惊。恐怕没有上千年的古术传承,根本达不到如此程度。就怕他涉世未深,如果被图谋不轨的人利用堕入邪道,那可真要天下大乱了。”
房间里很静,静到只有那台老太龙锺的挂钟“哒哒”的原地踏步著。大师的一席话,又把凝重气氛加深了几分。
“好吧,我就会会这位神秘的年青人吧!”
大师说这句话的时候,在梁库眼里就好象看到一位儒雅的汉武将军,孤身独骑於千军万马的敌阵之前时,却只是淡淡一笑,轻轻的拔出鞘中之剑。
这里要补充的是,就在梁库做如是观的时候,实际情况是这样的,面前的这位牧大师,不但瘦小枯乾,而且其貌不扬,正埋在那张破的有点起皮的旧沙发上自言自语著。人就是这样,尤其平常自认爲很理性的梁库,一旦感性起来,绝对会让你昏迷不醒。
“只是……,”大师又说话了:“要想把这个年青人引出来,还要费点事!”
“您尽管说,一切由我来办。”这出钱出力的事,当然要梁库来办。
“按省城的布局看,市中心正处在八卦九宫的“杜门”方向,我要在那整个区里,布一个风水逆局。因爲世界上无论是一草一叶,一人一事,一作一动,无不在这术数之中,奇人高士更加感知入微。只要风水逆局一啓,到时整座城市都将有异象发生,我不怕他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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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三世遗言
大动作,绝对的大动作!虽然听的不太懂,但梁库仍强烈的感觉到这将是个激动人心的大动作。毕竟是年青人嘛,谁不希望在平淡的生活中过把瘾呢?况且这“瘾”还关系到梁库的金色未来。
就在牧大师准备说出让梁库如何配合这次大动作的时候,忽然不知道从哪响起来一阵手机铃声。
牧大师迅速的从自己裤袋里掏出一部手机来,然後快步走进角落处的卧房,再碰的一声,紧紧的把门关上。
整个插曲,都可以用“突如其来”来形容。梁库再次象咸菜一样被晒在那,不过这次不是在厨房,而是在客厅。
大师竟然用手机,而且是一款满新潮的手机。这再一次印证了那句话:大师就是大师。你不可以用简单的逻辑来揣度他。
大约过了两分钟後,又一阵铃声响了起来,把梁库从头脑逻辑中恢复到听觉。铃声是从茶几上的宅电发出的,足足响了14秒钟,梁库才决定拿起来接听。因爲前2秒梁库还在逻辑和听觉之间的过度中,中间的10秒在等牧大师之余,忽然想到这电话可能对牧大师很重要,但显然牧大师现在却不方便接听,最後的2秒,梁库接听。
“怎麽样?那小子上鈎了吗?要狠敲他一笔!”
天那!这竟是那位戴墨镜先生的声音。当梁库听出来是他的时候,脑袋里“嗡”的一声。
从拿著1000大元扬在半空那一刻起,到现在的电话接听前一秒钟,整个过程在梁库的眼前快速闪过,他瞬间明白了一件事:他梁库堕进了一个被精心设计的局中。
他真没想到,那群表面看来各揣心腹事的算命先生们,在遇到他们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时,会有如此惊人的默契。前七位先生有失水准的围观表演,只不过是让梁库注意到貌似高深的第八位墨镜先生。而墨镜先生的欲擒故纵,更让梁库自动自觉的送到了牧大师的门中。可圈可点的是牧大师那精妙的陋室巧局,那高超的专业水准,滴水不漏的让面前这位很聪明的年青小子,心甘情愿的把他们想要的钱送入手中。
梁库的“激动不已”“热泪盈眶”看来是白费了,因爲他知道,早在他踏上前来考古院的路上,先生们就已经把他的底,全部泄给牧大师听了。很显然,这行动有素的布局,是在无数次配合中锻炼出来的,更说不定,这位牧大师就是他们的首领。

靠!靠,靠。
靠到最後,梁库实在没什麽意义再靠下去了。他拖著两条沈腿向门口走去。此时牧大师打完手机走了出来,迅速瞄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梁库和掉在地上的电话,他若无其事的:“要去厕所吗?在右手边的厨房里。”
梁库没反应。
牧大师:“哦!喝水这边有。”
梁库继续往前走。
如果让梁库找出世界上他最“钦佩”的人,那一定就是这位牧大师了。在经历如此巨变之後,他是唯一还能以如此冷静的表情,说出如此冷静语调的人。但钦佩归钦佩,打动却再难打动梁库了。因爲他很早前就悟懂了一个道理,你绝对不可以用简单逻辑,去揣度大师级人物。
但就在梁库一步步经过牧大师那张冷静的脸,经过牧大师身後的那扇半开著的卧房门的时候,一样东西忽然让梁库有点眩晕。
那是挂在卧房墙上的一张老旧发黄的三人合影照,从位置看,端坐中间的那位倔强老者,应该就是声名远扬的奇人牧三文了。因爲他身後左侧站的那个中年人,就是比现在大概年轻了十岁的牧大师。而最後剩下的,是站在牧三文腿侧的一个手拿风水罗盘的少年,如果梁库没看错的话,这个冷峻的少年,就是他要找的那个酷哥!
那小子怎麽可能在这张照片上?
牧大师怎麽可能站在那小子身边?
这三人之间不是差距太大,而是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无论梁库怎麽惊巨不解,他都忍住没有停下来,他需要时间整理一下短短几秒钟发生的巨变。如果说照片上的少年不是他要找的人,靠!那连梁库自己都会怀疑,在这个世界上是否还能找到第二个这样独特的人。
那麽,爲什麽牧大师会隐瞒真相呢?
梁库刷刷刷的想这些东西的时候,只用了大概5秒钟的时间,而牧大师也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内快速换了几种试探性问话。就在梁库最後一只脚即将迈出牧家大门的时候,牧大师很乾脆的说了最後一句话:“你要找的人,是我儿子!”
梁库本该迈出的那只脚停住了。

他叫朝歌!朝歌的朝!朝歌的歌!
落尽繁华总是真,牧大师已完全回归到颓丧又有点无力的中年本色,他淡淡的讲述了一个比梁库家事还要奇特的牧家三代人。
自打朝歌的爷爷牧三文无师自通了风水相术,一直到他老人家撒手西归,牧三文就从没弄清过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再加上牧家村那块埋了上千年秘密的家族坟地,牧三文就下定决心,一定要自己的儿子牧大师,来完成他的也是家族的这桩夙事。
可让牧三文恨铁不成钢的是,牧大师虽然读了不少书,但却没遗传牧三文那种断脉如神的本事。除了能说会道、把个周易玄机说的天花乱坠之外,就再没其他能耐了。牧大师在年轻时代,也曾是个上进青年。他爲向老爹牧三文证明自己的价值,从史料著手曾深入研究过历代守灵人及盗墓者的渊源,可一但深入才发现,这是个深不见底的大渊。他的不确切判断是:无论是守灵人还是盗墓者,在经过上千年的繁衍後,都构成了自己的庞大族脉,而牧氏一脉更倾向是盗墓者,他们就像是潜在风平浪静海面下的鲸群,散而不乱的构成了一个看不见的巨阵!
牧大师的洪篇大论没能改变老头子对他的看法,只招来一顿臭駡:你有这工夫,不如好好学学有用的本事!
直到朝歌的出世,才让牧三文看到了希望。因爲他惊喜的发现,这个乖孙除了比爸爸还能识文断字外,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观测力。看来要完成他牧三文的心愿,是万事具备只欠时日了。他每天除了竭尽所能的把自己的本事教给朝歌外,而且几乎把一句话变成了朝歌的人生语:你注定是要做那件大事的人!

但让牧三文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几乎具备了一切条件的乖孙,不但对爷爷的心事根本不感兴趣外,而且又得了一种叫“自闭症”的怪病。牧三文隐隐的觉著,可能是自己太过心急了。
从此,对那句话决口不提。直到牧三文感到自己大限将至了,才握著小朝歌说:“歌儿呀,爷爷跟你说最後这句话就走了。你记住,你注定是要做那件大事的人!”说完,老牧三文闭上眼走了。
虽然象爷爷一样有种与生俱来的预测力,但朝歌也天生是个性格叛逆者。他越是观测到风水相术的神秘准确,越是固执的认爲这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否则人生无趣。
爷爷的去世让本来安静独处的他,变的更加冷漠叛逆,从此他走上了一条与家族完全相反的两条路。
朝歌考入了西洋音乐学院,从踏入校门的那一刻起,他就告诉自己,他将按著自己的方式闯荡世界。可事与愿违,无论他怎样努力,却总是功亏一篑。他好象注定要完成宿命里那件大事情!
最後一声叹息,牧大师结束了整段家族敍事。天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黑了下来,昏暗的客厅里,两人借著一抹遛进来的月光相对沈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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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朝歌
“沈默”实在不像是梁库干的事,但这次他不得不干一次了。连亲爷爷都拿朝歌没办法,他梁库又顶个屁用?!看来要想请得动这座冰山,是彻底没戏了。因爲听完牧大师的讲述,梁库深切的感觉到,朝歌是个冷到底又情至心的一个超级冰火复杂稀有动物,他的那次救火,真的就只是救火那麽简单。而梁库无论怎样左看右瞧也看不出,一个爆发户的祖坟,哪里会引起朝歌的兴趣。

牧大师跟梁库的心情差不多,尽管他用实话实说留住了梁库,但只要搞不定自己的那个小祖宗朝歌,就还是意味著他搞不定眼前的这位财神爷。

就在这时,门悄悄的被推开了,两个贼眉鼠眼的家夥贼手贼脚的摸了进来,直到他们走近一点才忽然发现,角落里原来还静静的坐著俩人!
两个家夥就像是国军遇到端著刺刀喊“交枪不杀”的解放军,一齐高举双手同声怯呼:“我们不是贼!”
牧大师还是那付颓丧样,梁库却忽然眼睛发亮了起来,他想出了一个绝妙好计!

省城最大的夜总会——创世夜总会,此时正值高潮!
在它那可容纳上千人的超大舞池内,镭射猛闪、歌舞疯魔!而让他们达至如此疯狂激情的,就是在诺大舞池中央凸起的一个小小圆形舞台上,正边唱边劲爆敲击著架子鼓的朝歌!
人有时候需要一种极端的发泄方式,朝歌就像是从冰山底部迸发而出的熔岩,用极致一现的体温来摧毁一切!
此时,一个侍应生高举著电话大声喊著朝歌的名字挤进场,狂热的人群也跟著一起喊:朝歌!朝歌!朝歌!
侍应生拼命的喊,人群疯狂的舞,台上尽情的歌,暂态间本来已经H到极点的舞场,现在更加激烈了!
朝歌!朝歌!朝歌!
侍应生终於爬上了台,他拿著电话对著朝歌喊:“朝歌!”
台下:“朝歌!”
侍应生:“你老爸被打劫了!”
台下:“你老爸被打劫了!”
全场一下子静了下来。

四辆警车、七台摩托、两辆重型东风卡车满载的反恐防暴特警,把省考古大院围的连只蟑螂都休想跑出来。
房间内炸开了锅,两个贼差点就跟梁库喊爷爷了:不是说这事不会闹大吗?等他儿子单身回来,你就英雄救美的掏出赎金,然後就放我们走。现在怎麽来这麽多警察呀?大哥!我们哥俩实在穷的没出路才干这一行的呀,听说牧家以前是挖坟的,啊不!是考古的,一定留了很多宝物,就来长长见识。劫持勒索,可全是您的主意呀!
梁库就横著脖子看牧大师,牧大师带著哭腔:谁知道是服务员接的电话!谁知道服务员这小子嗓门儿这麽大!
就在喊话无效後,警察不理会朝歌想单身入内的要求,开始准备强行冲入,他们要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打个漂亮仗,因爲今天正赶上世界反恐日!
警察如下山猛虎般分别从四个不同方向,破门碎窗的冲入了牧大师的豪宅。忽然发现,35把微冲和15只手枪对准的是四个老少爷们正在很认真的玩一盘跳棋。朝歌最熟悉不过了,那跳棋是老爸在朝歌小的时候给他买的爲数不多的玩具之一。
最後还是侍应生当了替罪羊,因爲是他听错了电话,这不怨他,都怪夜总会的噪音太大。这样就成了一出意外表演训练,幸亏这时又接到危险呼叫,警察们才放过了这一家老小。
警察前脚走,两个毛贼就连滚带爬的冲出牧大师家。事後,两人对天对地的发下狠誓:下辈子的下辈子都再也不会做贼了!
无奈牧大师和梁库把其中的原委如实告诉了朝歌。他们只不过想利用这种办法,来试图打动朝歌帮梁库解决祖坟问题。没想到正剧搞成了一场荒诞剧。
两人本以爲这下可没戏了,但他们却发现,朝歌好象并没在听他们说什麽,而是久久的盯著那张被打破的镜框,一道月光正照在牧家三代人的合影上。
接著就听到朝歌静静的说:“两个贼说的没错,爷爷确实留下了一样宝物!”
朝歌忽然发现,爷爷让他拿著照相的那个风水罗盘,和房间的布局正巧行成了一个北坎玄武动出局,配合值日干支,正巧预示今日有贼人入门。
朝歌又缓缓登上了楼房的最顶层,他不出所料的发现,围绕著照片中的那只风水罗盘,楼房的不同朝向,花坛的所占位置,和两条前後而过的小区过道,行成了更大的一个风水脉象,可以看出,连梁库的出现都在显示之中!
是爷爷的安排吗?不会,因爲他临终前并未叮嘱挂照片的位置,而七八年後的那个花坛也是新建的,如果是这样,啓不是在很早以前他们所有的一切就已经被安排好了?也就是说还有一个更大的风水奇局控制著他们的命运!
这时,三个人同时想到了一个问题:同样有著离奇家运的梁、牧两家,究竟有著怎样的微妙联系?难道集十辈祖先心血爆发于一身的梁库,是否真的承载著一项巨大使命?

七天後,两个背著简单行装的年轻人踏上了寻祖之路!
朝歌的突然决定,是因爲他忽然悟通了一个简单道理:如果想要改变命运,就先了解命运到底是什麽吧!

不管梁库的使命是什麽,有一件事情在不被人留意中发生著,被梁库接触的每个人,运势都在悄悄的改变著:
小川妹阿红,当上了连做梦的做梦都不敢想的——全省城第二大网吧的全权经理!
瞎先生虽然怎麽也没看懂梁库的命造,但意想不到的竟然对风水有了超常解悟!从此门庭若市,被尊爲一方长者!
牧大师瞒著朝歌,偷偷的接受了梁库给他的平生未见的一笔钜额酬金!
连那两个从良的贼兄贼弟,都在开了家利民小食店一年後,竟然鸿运当头的做到了全省快食连锁店的首富位置!
而就不知道这种鸿运,会在朝歌身上引起怎样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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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20 17:1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章:挖坟掘墓
“我最後问一次:你肯定是这里吗?”朝歌极认真的问。
“肯定!”梁库肯定的答。
朝歌一锹挖了下去,梁库抡起了大镐。深夜,荒郊僻野的一处乱坟岗子上,两个年轻人正挥汗如雨的挖著一个微微凸起的小坟包。
梁库边挖边问:“你不是说这个坟的脉象,不太象我祖爷的吗?”
朝歌不停手答:“是不太象,你家虽奇穷无比,但总没断了一线生机。而这个坟……”朝歌稍稍慢了慢:“几乎就是断子绝孙了!”。
梁库把镐一扔:“哇靠!那还挖个什麽劲那?!”
朝歌也不理他,继续:“论年份这坟也有一百多年了,大概是清末年间的,应该是最早葬在这的。也是被这个绝穴煞冲的最严重的一个。”说著,朝歌擡起腰看了看岗子上其他高低起伏的乱坟说:“但後来陆续葬进来的坟,却无意中构成了一个缓冲格,把煞气分散了很多。”
梁库又拣起了镐:“哦!哦!这麽一说就有点象了。”
朝歌接著又说:“但这脉象散乱无气忽上忽下的,又不太似你家穷的那麽平均!那麽专一!”
梁库停住镐不知道扔还是不扔:“靠!那到底怎麽样呀?”
朝歌有点皱眉:“但整片岗子中,只有这个坟有些门道。其他的坟都只是平淡无奇。”
梁库:“哦哦!有道理!”忽又坏坏的笑:“呵呵,但要真不是我祖爷的,那我们可不就是在挖别人家的祖坟了吗?”梁库虽这麽说,手却没停下一刻。
朝歌:“不管怎麽样,我们只有看到坟里面的东西,多多少少都能找出点线索来。这几乎是最後的希望了!”
朝歌说的没错,两个多月来的坎坷寻祖路,只找到了梁库爸爸和爷爷的坟,但论脉象都很平平,根本不足以左右梁家的奇穷暴富。而梁家历代都穷困飘蓬居无定所,能找到现在这个祖爷坟,已经算是奇迹了。
磷火飘忽,月色惨澹的乱坟岗上,两个刨坟者的进展很快,原本微微凸起的小坟包,现在已经是个大深坑了。
梁库一镐下去,忽然“碰”的一声振出几朵火星儿来。梁库靠了几声,悄悄的从坟坑里探头往外瞧,月下远处低矮沈静的小村子里只传出两声狗叫。
“噫?”朝歌借著微型手电筒的光,惊奇发现,梁库刚才镐头下去的地方竟露出半截青砖来。两人迅速把土清除,渐渐的,一堵砌的极严实的青砖墓墙显露出来。
朝歌拣了一点青砖碎渣捻在手里,似乎有些事情让他很琢磨不透。
两人继续沿著围墙清土,很快一个方圆两米大小的青砖冢出落眼前。朝歌再次陷入了沈思,按理这样精巧严实的青砖冢绝对不是穷人能盖的起的,显然奇穷无比的梁家十代就更没这个实力了。但这个看上去很有些来头的青砖冢爲什麽悄悄的葬在这里呢?而且从土坟的外表和连块碑文都没有的情况看,青砖冢的主人好象故意如此的。
梁库此时望著精巧的青砖冢也陷入了沈思很久,终於缓缓道:“想不到,我祖爷爷砌墙的水平这麽专业!”
朝歌白了一眼梁库,好在这麽久他早习惯了梁库的这付嘴脸。否则真要晕倒在坟坑里了。
青砖冢被打开了,一股冷湿阴臭的墓气冲了出来,幸好两人早有准备,远远的躲在一边。大概过了十五分钟,朝歌用小电筒照了照打开的那个黑洞。发现光束并没受到多大阻碍就照了进去,说明墓气已经泄的七七八八了。两人用早准备好的纯棉毛巾捂著鼻子走了回来。
借著微弱的月光和手电筒,墓穴内静静安放著一樽长一米八宽一米五的大棺材。棺材是用上好的铁梨木,再加上地面厚厚的一层石灰,才不至於溃烂不堪。
梁库也越来越觉得棺材里的人应该不是自己那贫穷的祖爷,光这一付上好的铁梨木,就已经够腐败分子的级别了。这反到让梁库更想知道这棺材里究竟还有什麽怪。
梁库凑到朝歌耳朵边:“这棺材得值多少钱那?”
朝歌好象没听见,仔细观察墓棺周围有什麽机关,毕竟这穴来的有点古怪。
梁库盯著棺材自言自语著:“一双好铁梨木筷子都要几十块钱,这大棺材还不得做出个上万双呀!一双三十,一万双就是三十万那!靠!整个一辆奥迪埋在这呀!”
朝歌开始撬动棺盖了,梁库过来帮忙,嘴里还在不停的计算著。
朝歌:“你要再不闭嘴,棺材里的尸气就让你喝个饱了。”
梁库从收声闭嘴到捂上毛巾,用了不到0.01秒。幸好棺材有烂孔的地方,尸气已经泄出了大半,否则就算两人捂十条毛巾,也当场要被熏死过去。
梁库也打开了一个小手电筒往黑洞洞的棺材里照,因爲有青砖冢罩著,不怕光线外泄。
朝歌的电筒先照到的是一截腿骨,梁库就没那麽幸运了,第一眼就照到了白森森的骷髅头。梁库像是被骷髅掐了一把大腿似的,一步窜出了青砖冢,午夜惊魂的发毛在那里。
朝歌则拣起梁库掉在白骨上的手电筒继续搜索著。梁库脸白心跳的向里面问:“你说这世界上有没有鬼?”
朝歌没擡头:“很多人说有!”
梁库有些想哭了:“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
这时朝歌好象发现了什麽,“噫?”的一声凝神在那里不动。
梁库:“噫什麽噫呀?有鬼?”
梁库现在心理是典型的恐惧影迷综合症,即怕的要死,又心里痒痒。再加上外面不时吹来的阵阵阴风,梁库最後还是蹭回了青砖冢。
梁库强迫著一点点的向棺内看去,在朝歌两个小电筒的微光下,静静的出现了两个封著口的青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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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这东西上瘾
梁库的兴奋叫声打断了朝歌的沈思:“哈哈!金大宝贝银大宝贝加起来正好72个!”说著拿起两只来,在嘴上狠亲了两下。
就在这一瞬间,朝歌忽然发现,元宝上好象有什麽痕迹一闪而过。朝歌拿起了一只,照著手电筒仔细看,原来每只元宝上竟都压印著三个字:王老财!
朝歌笑了,一切疑问已经解了大半!
梁库看著“王老财”三个字痴痴的:“原来我祖爷姓王呀!”靠!连这种不要脸的话都能说的出口!
朝歌把手上的那只金元宝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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