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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灵! 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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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31 21:2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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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华寺观音殿前
  
  “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请你赐个孙儿给我,只要我能抱上孙儿,还愿时一定为你再塑金身!”
  
  “咚――咚――咚――”三个沉重的响头磕在浦团上,接着,妇人又虔诚地塞了几张百元大钞进功德箱。
  
  做完这一切,她轻轻膜拜着缓缓起身,在抬头的一刹那,眼光被一小小泥像吸引住,从定定地看到渴望的眼神再到神秘地一笑,然后,她悄悄上前,把手轻轻一挥,东西就落到了她包里。
  
  带着满足的笑容,她走出了观音殿,离开了法华寺。
  
  1.
  “幽幽,快起来啦,不要忘了今天要去温氏娱乐城的开业酒会!”
  娟像个老太婆似的拼命的唠叨,不到五分钟她已经把这句话说了十几遍。
  
  “知道了,知道了,酒会要办一天呢,晚点去也没关系,你让我再睡一会。”我把被她扯下的被子往头上一蒙,继续约周公下棋去。
  
  “哼,你个懒虫,晚上不早点睡,玩什么飞行棋,看吧,现在起都起不了。屁颠儿,过来,上!”娟又一把址下我的被子。
  
  就等她一声令下,屁颠儿马上一跃而起,窜上我的床头,然后伸出那湿漉漉的舌头,往我脸上发起口水攻击。
  
  “啊――”我尖叫一声,双手一推,把屁颠儿给揣下了床。
  
  “你干嘛啊!我不要它给我做口水美容!”我开始发彪,对象换成了屁颠儿,“屁颠儿,你给我听着,要是你再敢上我的床,我一定宰了你炖狗肉煲!”
  
  屁颠儿伸长着脖子对我“汪”地吼了声,不知道听得懂我说的没。几个月下来,它已经长成了一条大狗,上我的床也是小菜一碟,由于不舍得把它关笼子,我的床上经常是狗毛乱飞,家具也大多是体无完肤,最后,在娟的暴力威胁下,我只得把它关到了露台上。
  
  “快点吧,家伟已经在路上了,你总不能再让他等吧。”娟一边照镜子一边说。
  
  “知道了知道了,你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只知道心疼男朋友。”
  
  我打着哈欠往卫生间走去。巫师的事过了也有三个月了,都说患难见真情,娟和潘家伟回来后感情似乎真有点像那么回事了,不过,我还是不信娟会对别的帅哥没兴趣。
  
  当我梳洗完毕后,潘家伟的车也正好到了楼下,一切都算得那么准时。
  
  潘家伟绅士地为我们打开车门,娟坐在驾驶副座,我就坐在后面。进去了,才发现后座原来还有一个人――温宗宝。三个月没见,他倒是更显得英挺俊朗了。
  
  “郁小姐,好久不见了。”他微笑着向我打招呼。
  
  “啊?是啊,好久不见,你好吗?”我也礼貌地回应他。
  他点点头,我也笑着向他点点头,然后把眼睛转向窗外。看着路边的建筑飞快地向后退去,我按键打开车窗,把头稍稍露出一点,风吹在脸上的感觉好舒服,细细麻麻的,既温柔又调皮,将我原本整齐的长发吹得如同群魔乱舞。
  
  “幽幽,把窗关上!”娟用手压住自己的头发,她那么注重自己的外表,怎么可以让风坏了她今天的形象呢。
  
  “不要,这风好舒服,好久没这么惬意地吹过风了。”虽然车内有冷气,但我还是喜欢这种自然风。
  
  “下次再带你吹,好不好?现在先把窗关了,你看你,头发都乱成鸟窝了!”
  
  “不-要-”我很坚决地说,顺便报复她强拉我起床的事。
  
  “幽-幽-”她低吼,母老虎要发威了,不过我不怕。
  
  可我忘了这种自动窗一般在驾驶位上都有控制钮的,潘家伟抱歉地对我说了句:“清幽,下次再带你去吹风,今天只能抱歉了。”然后,他一按钮,车窗一点点地上升,我马上把头缩了回来,再去按键,车窗已经被锁死了。
  
  娟在前座得意地笑着,我在后面忿忿地恼着。
  
  过不了多久,我们便到了这个名为温家堡的娱乐城。
  
  娱乐城占地一万多平米,共有五层,一层为大厅,咖啡室,小酒吧;二层是美容室,健身房;三层有中餐厅与西餐厅;四层休闲洗浴占了一整个楼面;最高一层就是办公区及员工休息活动区。
  
  听潘家伟说娱乐城是温氏与另外一个集团共同投资,目前由温家长子温宗泽管理。
  
  此刻,在我面前的,站在大堂内迎接宾客的伟岸男子便是温家长子,温宗宝的哥哥温宗泽。
  
  温宗泽长得与温宗宝一样挺拔俊朗,不同的是,他下鄂有意蓄的那些胡须让他看上去更成熟,更有男人味。这是个会让所有女孩都倾倒的男人。
  
  “天啊!这个男人好帅,好有魅力!”娟在我边上发出一声低呼。幸而潘家伟去停车子,没在旁边。
  
  “收起你的口水吧,你已经名花有主了,别再打别的野草的主意。”我提醒她她已经是有主的花了。
  
  娟毫不在意地撇撇嘴,说:“他只是我男朋友,又不是老公。”
  我不置可否,丢了个白眼果果给她。
  
  温宗泽看到我们笑着迎了上来,与我们一一握手。
  
  “这位漂亮的小姐一定是苏小姐了!那这一位就是郁小姐!欢迎!欢迎!常听宗宝提起你们,特别是很有本事的郁小姐!今天请两位尽兴地在这玩玩,招等不周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温先生客气了!”与他握手时我说。
  
  潘家伟停好车进来,与温宗泽寒喳了几句就带着我们四处参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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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31 21:22 | 显示全部楼层
  2
  一楼的咖啡厅有两面都是落地大玻璃,连接处还向外延伸了一条长廊,长廊两旁插有鹅黄色的太阳伞,颇有几分巴黎露天咖啡室的气氛,室内色彩以红色和黄色为主调,配上柔和的灯光,轻缓的音乐,把小小空间内的浪漫温馨气氛全都烘托了出来。
  
  “这个咖啡厅是由法国名设计师凡纳先生亲自设计,意境格调都不错,这里的咖啡……”
  
  他后面说了些什么我没听清楚,我的目光已被另外一样东西吸引了。我的前面,是一位正在弹奏着贝多芬的月光的银发男子,帅气的侧面,微闭的双眸,纤细的手指,优美的旋律在他敲击键盘时悠扬地荡漾,缓缓地侵占了每一丝空间。
  
  我就这么看着,听着,美好的事物,美丽的人人人都爱,我也不例外。直到乐曲终结,他张开微闭的双眸,我才看清,他有一双冰一样的眸子!冷冷的,没有颜色,不带温度的眼眸,即使就这样看着,也会有种不寒而悸的感觉。
  
  他看到了我们,微笑着走了过来。冰冷的眼,扬起的唇,即使微笑也像冷笑。
  
  “这位是我们总公司网络部经理,暗夜。”温宗宝介绍。
  
  好特别的名字,我礼貌地向他伸出手:“你好,我是郁清幽,你的钢琴弹得很好听!”
  
  “谢谢!”仍是那份笑容,话也不多,他一一与我们打过招呼,就推托有事离开了。
  
  “他不喜欢与人接触,所以话很少,但钢琴弹得很棒。”温宗宝解释。
  
  孤僻的性格,是不是懂艺术的都这样?我想。不过,他的冰眼让我想起一个“人”――黑白无常!
  
  宴会从正午12点多开始一直持续到晚上,夜晚才是宴会的高潮,温家家长,潘家老大,商贾巨绅,社会名流统统到齐了。
  
  我站在宴会厅一角,看着眼前这个不属于我的世界,看到了那位留着胡子的帅气男子。其实,男人留胡子也可以很性感,特别是帅帅酷酷的男人,如竹野内丰,如温宗泽。
  
  温宗宝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我旁边,拿着酒杯环视众人。
  
  “你为什么不留胡子?你留胡子一定跟你哥一样性感!”我对他说。
  
  他笑笑,可能是为我的用词,“性感?我可不喜欢这个词,虽然它是男女通用,但我认为它更适合女人。”
  
  “那是你的偏见,性感的女人能吸引男人,性感的男人也一样能吸引女人。”我继续说。
  
  “原谅我们对性感二字不同的看法。我的胡子,只为我爱的人而留,不为性感。”
  
  “哦?”我挑挑眉,不懂。
  
  他晃晃酒杯,轻抿一口,解释:“我对胡子的理解是,它不仅标志着一个男人的成熟,也可以作为与爱人亲密浪漫的工具。我喜欢用胡子摩挲爱人白嫩的肌肤,用胡渣给她挠痒,刺得她欢喜求饶,这时胡子带给我的,才是真正的满足。”
  
  “你是一个很懂女人心的男人。”
  
  “不,我只是想让我爱的人感觉得到爱情的存在。”
  
  我们相视而笑,为这段话,为他的胡子。
  
  这时,悠扬的乐声响起,他向我伸出手:“May I?”
  
  我一扬头,把手放入他手中。可是,比我更快的,是另一只白嫩如葱的纤纤玉手。
  
  “方婷?”温宗宝似乎很诧异。
  
  “怎么?不欢迎我吗?”这位叫方婷的靓丽女孩高傲地仰起头。
  
  “听说你去了巴黎,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不想我回来吗?”
  
  “方婷!”
  
  “好啦,走,我们跳舞去!”她一把拉住温宗宝,还挑畔地瞟了我一眼。
  
  华丽舞池,灯光幽转,倩影袅绕,城市的浮华与迷醉都在这有了个小小的缩写,一样的人,不一样的面貌,区别只在白天黑夜间。
  
  回家的路上,我打开车窗让风肆意地亲吻我的脸,夜晚的风比白天更舒服,凉爽清新。娟已有些微醉,吹吹风能让她清醒些,舒服些,发型此时已不是这么重要了。
  
  到了龙涎苑,下了车,门口保安告诉我,我们有位客人在值班室。进去一看,真是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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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31 21:23 | 显示全部楼层
 3
  “大师?”真是意想不到,客人竟然是法华寺的方丈六清大师。
  
  楼下说话不方便,我们邀大师上楼谈。
  
  “大师,你来很久了吗?”我泡了三杯清茶出来。
  
  方丈微微一笑,不答,说了他来的目的:“郁施主,老衲此番前来实有重要之事相托。观音殿内佛前金童不慎失踪,金童内潜藏有五世未投胎的婴灵。麻烦郁施主帮本寺寻找此金童。”
  
  “婴灵?”
  
  手抖了一下,泼出了一些茶水。
  
  “五世未投胎的婴灵?那不是极恶之灵吗?如果未净化就去投胎那就成了魔胎啊!”
  
  “所以老衲才来麻烦郁施主。”
  
  “人海茫茫,让我怎么找?更何况,他是否托胎还未知。大师,不如你找个私家侦探去找,找到了我再去收。”
  
  “郁施主,婴灵不是一般人能找的。请常人去查,只怕那人会遭不测。”
  
  “那怎么办?我又不是当侦探的料。”上次查远华大学那件事就让我一个头两个大了。
  
  方丈从布兜里拿出一个小泥人放在桌上。
  
  “这是佛前玉女,与金童共同在佛前净化,她能感应到金童。”
  
  “她净化完了吗?”
  
  方丈点点头,我这才放心收下。
  
  方丈又接着说:“郁施主,找金童的事要尽快,如果他已托胎,在三个月内必定要把他找出。”
  
  我明白,对婴灵的事我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大师,你要我们做白工吗?”娟凑了上来,她可是管帐的。
  
  方丈一愣,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答道:“老衲以符相抵。”
  
  “也好,成交!”娟爽快地打了个响指,以后买符都不用付钱了。
  
  躺在床上,我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老想着婴灵的事。
  
  婴灵,就是那些投了胎却未能出世的魂灵。胎儿在母体内的四至五个月是成形期,要投胎的魂灵便在此时托胎,如果它托胎之后却未能被生下,就会成为婴灵。成为婴灵的魂灵还有四次托胎的机会,每托胎一次怨气就会增强,如果第五次托胎还是出不了世,那它的怨气就会成倍增长,使它成为极恶之灵,就是最厉害的厉鬼见了它也要避让三分。
  
  古时,人们主张多子多孙,解放时期,人们争当光荣妈妈,所以那么多年来几乎没出现过极恶之灵。而现在,在避孕药具极其繁多的今天,未婚先孕,早孕,流产,堕胎的事却是层出不穷,极恶之灵出现的机会也大大增加了。
  
  极恶之灵被法师收伏后,要放到佛气最盛的地方净化,法华寺的观音殿便是其中一处。六清方丈将两个极恶之灵置于金童玉女内,放于观音像前,受佛经洗礼,受香火膜拜,只为能早一日将它们净化,送它们再去投胎。
  
  金童会离开法华寺,一定是它用剩余的怨念控制了别人的思想将它带走。即然这样,那它这一世必定会想尽办法出世。三月成形,五月出世,它不需等胎儿成形,只要孕妇有了身孕,它便能托胎,更在五个月内降临人世,出世后的它便是恶鬼之王,任何恶鬼都可供它差遣。
  
  托了胎的极恶之灵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小气,在它周围不能有别的胎儿,不然它会妒忌,轻则伤了胎儿,重则连孕妇一起伤害。
  
  三个月,我们只有三个月,不知能不能找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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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31 21:24 | 显示全部楼层
  4.
  
  玉女与金童的感应是在千米之内。一早,我和娟就开着POLO小车从城东开始一路找过去,可城市那么大,有多少个一千米啊?半天找下来,也只找了城东的边角一隅。
  
  “幽幽,远华大学。”娟盯着前面跟我说,她现在是车夫。
  
  远华大学也是我们办过的一个案子,我们在那里杀了一个狼人。
  
  “过去看看呢,好像有人在上体育课,是不是咱们班的啊?”
  
  虽然只卧底了一个多月,但还是蛮怀念同学们的,顺口就说出了“我们班”。
  
  学校外围是一圈铁护栏,在外面能看到操场。我们将车停在路边,走近护栏往里看,不是我们班的。不知是不是娟太引人注目了,好几个小毛头都把眼光往这飘,弄得上课都没了心思。
  
  “立正――报数――”体育老师喊话。
  
  同学们立正,一个一个轮流歪过头报数,到中间一个时,那个男生还愣愣地瞅着这,没反应过来。
  
  “……”大概是老师在喊他的名字,我没听清。
  
  旁边的男生用胳膊肘撞了撞他,嘴巴动了动,大概是叫他报数。他头回了回表情呆呆的,突然一个转身跑到操场旁,伸出双手把树抱了个结实。
  
  人群中发出了一阵爆笑,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做的傻事,脸涨得通红,我和娟也笑得前俯后仰,真的“抱树”咧。
  
  “我们回去吧,别再打扰他们上课了,笑死我了!”我弯着腰捂着肚子,笑得直喘气。
  
  娟点点头,转身时,一个声音喊住了我们。
  
  “郁小姐,苏小姐,是你们吗?”
  
  回头,看到操场上有一个中年人向我们挥手。
  
  “校长?”
  
  很意外还能碰见他。
  
  校长走了出来,说:“不打扰两位吧?我只是有件事想要跟两位说一下。”
  
  “校长请说。”
  
  “你们还记得杜莎莎吗?她的尸体被东南研究所带回去作了研究,可是一个月前她的尸体突然失踪了。现场没留下什么痕迹,也没什么破坏,她就像突然间蒸发了一样。本来这事也用不着特意通知两位,碰巧今天看到你们就跟你们说了。”
  
  “一直没找到吗?”
  
  “现场什么线索也没有,警察都束手无策。”
  
  “会不会是被研究所里的某些野心份子带走了?个人搞的研究容易出名。”
  
  “这个我也不清楚,你们要问警察了。”
  
  “算了,我们的任务都完成了,以后的事就不关我们了。”
  
  “校长,你怕不怕她再活过来找你报仇啊?”娟突然冒出一句,然后自己又咯咯地笑开了。
  
  这时候,我的手机铃响了。
  
  “喂?哪位?”
  
  “……”
  
  “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我向校长告辞,杜莎莎的事轮不到我们管,我们也没心力去管。
  
  车上,娟问我:“谁的电话?我们去哪?”
  
  “温宗宝,去他公司。”
  
  接着,我把电话里听到的内容简单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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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31 21:25 | 显示全部楼层
  5
  
  温氏集团二十五楼
  
  “你把事情具体地再说一下。”我对温宗宝说,他办公室内除了我们还有一个人,暗夜。
  
  温宗宝把事情整理述说了一遍:“有女职员反应上二十三楼的女洗手间常常会听到小孩的哭声,有的还看见一个小男孩坐在马桶上,但一转眼又一下子不见了,她们都说见了鬼,搞得现在人心惶惶,谁也不愿去二十三楼的洗手间。我后来去了一趟,什么也没发现。刚刚暗夜也去看了下,不过他倒听到了小孩的哭声。”
  
  暗夜在边上点点头,没什么表情。
  
  “二十三楼的女洗手间以前发生过什么事吗?比如,死了小孩?”我问。
  
  温宗宝想了一下,说:“以前好像有个女职员在厕所内自杀,具体情况……”
  
  他看了看暗夜,暗夜接下去说:“市场部有位女职员未婚先孕,后来被那男人抛弃,回公司后又因为业绩不理想被上司说了几句,她一气之下,跑到厕所吞下大量的安眠药,等到别的职员发现时,她已经快不行了,下身一直在流血,送到医院,她勉强救了过来,孩子却没了,最后,她也辞职了。就这么多。”
  
  “唉,又是一个可怜的婴灵!”娟感叹。
  
  “你怎么了解地比你老板还清楚?”我问暗夜。
  
  “我也在二十三楼办公。”
  
  “这样啊,那我们下去看看。”
  
  二十三楼只有网络部与市场部两个部门,职员并不多。我们直接去了洗手间,为了容易引鬼出来,只进去了我和娟,他们在外面等。
  
  推开洗手间的门,就感觉到了里面阴森森的鬼气,温度都要比外面低几度。里面是一格一格分开的厕位,都有小门关着,洗手台的大玻璃镜上蒙了一层雾气,关不紧的水笼头不急不缓地发出“滴-搭-滴-搭-”的声音。
  
  我们又往前走了几步,隐隐约约听到了小孩的哭声,断断续续,时有时无。我把厕位的门一扇扇打开,哭声也越来越清晰,听着像是从最后一隔传来,我直接过去打开了最后一隔门。
  
  “没有?”我疑惑地说了句。虽然哭声停了,但声音明明是从这里传出的。
  
  我转身,想把另外几扇门也开了。
  
  “啊――”一声尖叫,我和娟同时退了好几步,背部直抵墙壁。
  
  一个大眼睛约五岁的小男孩站在我们面前,楚楚可怜地望着我们。他原本是站在我们后面的,因为贴得很近,所以我们一转身突然近距离看到他才会有这种反应。
  
  “阿姨,你们不喜欢我吗?已经好久没有阿姨来看我了,是不是你们都讨厌我了?”他低着头,小手摆弄着衣服的一角。
  
  可怜的婴灵,他前世死时应该只有五岁,所以一直保持了这个样子,这世投抬,瞧他的怨气,也应该是第三次了。
  
  “不是,我们就是来找你玩的,还要带你出去玩,好不好?”我淳淳善诱,我希望他能自己跟我走,而不是我出手伤了他。
  
  “不好,我喜欢这里,我要在这里等妈妈,我不出去。”
  
  “但是妈妈在外面啊,阿姨带你出去找妈妈。”
  
  “你骗我!”婴灵突然抬头,眼露凶光,“你们都骗我,妈妈也骗我,妈妈已经不要我了……妈妈为什么要打我?我好痛啊,妈妈……我要跟妈妈一起,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留下?妈妈……”
  
  他眼里的凶光渐渐被泪水替代,我仿佛也看到了当时那位年轻的母亲用力捶自己肚子时的情景。
  
  “宝宝乖,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呢?她一定还在等你,阿姨带你去找她?”娟哄着慢慢地走近他。
  
  就在她抓住婴灵的手臂时,婴灵突然对她狡黠地一笑。
  
  “阿姨,你做我的妈妈好吗?只有你不怕我,其他阿姨一看到我就跑,她们讨厌我,我也讨厌她们。我要你做我的妈妈!”
  
  娟一惊,情急之下把他一推,摔到了地上。
  
  婴灵慢慢地爬了起来,狠狠地瞪着我们,眼睛里充满了愤怒。
  
  “你们跟她们一样,我讨厌你们!”
  
  刹那间,他的头发猛然暴增数尺,向我们袭来。
  
  我和娟一左一右向旁边跳开,我边躲边问她:“喂,你是不是真的有了?”
  
  “怎么可能?我都做好措施的。”
  
  “你确定?”
  
  “我确定!”
  
  “那你快向他解释啊!”
  娟身子一晃,对着婴灵喊:“我不是讨厌你,只是我没有孩子,我不能做你妈妈!”
  
  婴灵顿了一下,长发突然全缩了回去。
  
  “你肯做我妈妈?”他对着娟问。
  
  “是的,如果我的孩子像你这么漂亮,我一定很高兴。可是,我现在没有孩子,我还不能做你妈妈。”
  
  婴灵大大的眼睛看着她,说:“你骗我!你有小宝宝了,你是不想做我妈妈!”
  
  他说着情绪激动起来,头发又长长了一些。
  
  “我有小宝宝了?”娟一愣。
  
  我赶忙打圆场,对婴灵说:“别急,别急,阿姨愿意做你妈妈,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有小宝宝了。”
  
  婴灵的情绪平稳下来。
  
  “现在阿姨知道了,愿意当我妈妈吗?”
  
  我暗暗地掐了一把娟,她回过神,愣愣地看着我,还没反应过来。
  
  “说你愿意给他当妈妈!”我暗暗地说。
  
  娟看看我,再看看婴灵,最后用那种英勇赴义的表情说:“好,我答应!”
  
  婴灵高兴地拍拍手,“太好了,太好了,我又有妈妈了!”
  
  他跳了一会停下来看着娟,喊:“妈妈!”
  
  接着又说:“妈妈的肚子最温暖,最舒服,我喜欢妈妈的肚子!”
  
  然后,趁我们呆愣的时候他刷一下钻进了娟的肚子。
  
  “啊?”我们张大了嘴盯着她的肚子。
  
  “有什么感觉?”我问她。
  
  娟摇摇头,用手按了一下肚子,一个身影刷地一声又从她肚子里钻了出来。
  
  “小宝宝还没成形,我要等小宝宝成形了才能进妈妈的肚子。”婴灵说。
  
  呼!我们都缓了口气。
  
  “那你先跟阿姨一起回家,等妈妈肚子里的宝宝成形了再进去,好不好?”我小心翼翼地对婴灵说。
  
  他点点头,很明白的样子。
  
  我拿出玄光镜,把婴灵收了进去。
  
  “没动手,还好没伤到他,他也是一个可怜懂事的孩子。”
  
  娟蹲在地上,可能还在想着怀孕的事。其实,保险套也不一定保险,只要破了个洞,就会发生不该发生的事,与其依赖这种工具,不如自己多关心一下自己,让世间少几个婴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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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31 21:27 | 显示全部楼层
  6
  
  “没事了。”我出门后对温宗宝说。
  
  他点点头,看起来没刚才那么紧张,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放下了。
  
  娟从洗手间内慢慢吞吞地出来,在我耳边嘀咕了一阵,我看看她,问:“你确定?”
  
  她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眼神坚定。
  
  我说好,转身对温宗宝说:“温先生,洗手间的事我们已解决了,钱你自己汇到我帐户里。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办,就不打扰了,告辞。”
  
  说完,拉着娟就走。
  
  妇婴保健院
  娟拿了个小量杯进了洗手间,我就坐在妇科室外面的长凳上等。娟说先不要让潘家伟知道,所以没通知他,先等测试结果出来再说。
  
  我把玉女拿出来,看着它,皱眉思索,又想起了找金童的事。
  
  金童失踪了两天,如果没托胎还好,托了胎,就怕在我们找到它之前它已作恶无数。
  
  玉女在我手里轻微地抖动,想必是医院内的魂灵感染了它。在这生与死的交界处,前一秒你还是生,下一秒你可能已是死。多少活人进来,多少死人出去,未收掉的亡灵就在这片掌大的地方游荡。幸,还能做个自由的游魂,不幸,只能被别的亡灵同化侵蚀,成为空气中的泡沫。
  
  不远走廊边,一位妇女挺着肚子缓缓地往这边走,在迈步时,脚下一滑,整个人失了重心般地摔在了地上。我赶紧跑了过去,扶起她。
  
  “太太,你怎么样?”
  
  “我……我肚子有些痛……”
  
  “啊?我……我去叫医生……”我冲到妇科检查室,朝着医生大叫:
  
  “医生,医生,那边有个孕妇摔倒了……”
  
  女医生一听,立马跑到走廊。
  
  “糟了,羊水破了,要早产了。小芳,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婆婆呢?”
  
  叫小芳的孕妇吃力地回答:“她去了洗手间,我想先过来……啊……”
  
  一阵痛楚袭来,小芳紧紧地闭上眼睛,细密的汗珠窜上了额头。
  
  “别说了,我先送你去手术室。”女医生招手叫护士去推急救床。
  
  我站在旁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手也不知要往哪放了。这时,从小芳手里飘出了一样东西,我上去捡了起来。
  
  是张照片,为还在肚子里的小宝宝拍的B超照片。小宝宝蜷成一团,高高的额头,小巧的鼻子,一只手指还放在嘴里吸吮着,眼睛是闭着的,但看眼眶轮廓也是个大眼睛,身体重要部位被手挡着,也不知道是男是女,但,是个漂亮的小宝宝。
  
  我还在瞧着宝宝的照片,包里的玉女却在这时震动得厉害。
  
  怎么了?玉女?我用中指与食指抵住玉女额头,以念力与它对话。
  
  找到金童了-找到金童了-
  
  在哪?
  
  就在附近-啊-它走了-我感应不到它了-
  
  玉女停止了震动。
  
  我把玉女往包里一放,跑楼梯下去。
  
  到了楼下大厅,玉女又开始震动。
  
  我跑到院门口,人来人往,车来车去,哪个才是金童?
  
  金童在哪?我问。
  
  金童走了-金童走了-
  
  它停止了震动,重复着这一句。
  
  看着外面来往的车辆,我叹了口气把玉女放进包里,虽然没找到金童,但至少知道它已经托了胎。
  
  想起了娟,她也应该验好了,婴灵的感觉很准,说她有她就是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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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31 21:28 | 显示全部楼层
  7
  回到走廊,刚才那孕妇已经不在了,娟坐在长凳上等我。
  
  “结果出来了?”我问她。
  
  娟点点头,把手里的纸条递给我。
  阳性,那就是有了。
  
  “要告诉潘家伟吗?”
  
  “不,我还没决定……”
  
  “你想放弃这个孩子?”
  
  “不知道……如果在他还没成形前打掉,应该没关系,不会变婴灵。”
  
  “……我不同意你这么做,我们答应小婴灵要让他托胎的。”
  
  “我知道,所以我没说不要他,我还要再想想。你知道,我一时很难接受自己怀孕的事。”
  
  “好吧,你再考虑考虑。对了,我有金童的事要和你说,我们先回家吧。”
  
  泡了两杯普洱在桌上,我把之前医院里玉女感应到金童的事说了一遍。
  
  “你是说金童已经托胎?”
  
  “是的。”
  
  “你有办法找到他吗?”
  
  “办法是有一个,不过要找人帮忙。”
  
  “说说呢。”
  
  “我们先找人帮我们把今天妇科所有病人的资料都偷出来,然后我去医院找一个叫小芳的问点线索。你就带着玉女循着资料上的线索去找其他人,看能不能快点找到。”
  
  “找谁帮忙?医院虽不是守卫森严,但也不是随便进去就能偷到资料的。还有,真要盗取他们的资料,还得找个电脑高手啊。”
  
  “我想到一个人,就不知道他肯不肯帮这个忙。”
  
  “谁啊?暗夜!?”她双眼一亮,马上就想到了这个人。
  
  “Yes!就是他,我们要请温宗宝帮忙说说了。”
  
  娟立马把电话递给我,“呶,给你,快打。”
  
  我拔通温宗宝的电话,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温宗宝在电话里答应我和会和暗夜说说,让我等他电话。
  
  “好了,他这就去跟暗夜说,让我们等他消息。”我把电话递还给娟,随后从包内拿出玉女,顺带还掉了张纸出来。
  
  “这是什么?”娟捡起纸,好奇地翻看,“像是个小宝宝啊。”
  
  我一把拿过来,一看,正是我在医院里捡到的那张相片,可能是追金童时我一时顺手和玉女一起放包里了。
  
  我把照片顺手放在玉女旁边,手起时,照片一个翻身,盖住了玉女的脸。
  
  “这是我在医院捡到的,为了追金童,一时忘了还人家……”
  
  正说着,眼角余光瞄到玉女又开始轻微抖动。
  
  玉女,你怎么了?
  
  金童讨厌他-金童讨厌他-
  
  谁?金童讨厌谁?
  
  金童讨厌他-金童让他妈妈摔跤-
  
  灵光一闪,我拿起照片,问玉女:是不是他?
  
  是的-是的-我感应到金童讨厌他-
  
  金童为什么讨厌他?
  
  妈妈说他漂亮-妈妈说他是个可爱的宝宝-
  
  宝宝的妈妈摔跤是金童干的吗?
  
  是的-是的-金童讨厌他-
  
  明白了。我大慨知道怎么回事了。金童的妈妈见过小芳,看见小芳宝宝的照片,直觉中说了宝宝漂亮可爱,金童听了妒忌,不高兴,就使手段让小芳摔跤,导致早产。恶之婴灵的坏脾气由此可见一斑。
  
  娟知道了,嘟着嘴说了句:“真是个坏小孩!”
  
  这时,电话铃响了,娟顺手接起。
  
  “喂?……哦……好,好……麻烦你了,改天请你吃饭,拜拜!”
  
  “幽幽,温宗宝说暗夜答应了,让我们明天直接去找他。”
  
  “OK!那就好办了。我们明天还要再找一个人。”
  
  “还要找人?谁啊?”
  
  “孤独。”
  
  “找他干嘛?他什么都不会,只会吃,再说了,人多了也碍手。”
  
  “找他当然是有用了。白天医院人太多,我们肯定不能下手,所以只能晚上去,那就用得到他啦。”
  
  “哦……这样啊,好吧,明天就去找他。”
  
  娟把抱枕往我这一丢,“我先去洗澡了。”
  
  “等等。”我把抱枕拿开,把玄光镜里的婴灵转收在一个空置的香水小瓶中,再递给娟。
  
  “你带着它。说实话,我不希望你打掉这个孩子,你先带着婴灵,希望你能跟它好好培养一下感情,留下这个孩子。”
  
  一提到孩子,娟的眼神又黯了下来,她默默地接过小瓶,也没说什么,转身回了房间。
  
  屁颠儿蹭了过来,在我脚边蹭来蹭去,使着劲地撒娇。我抱起它,亲了亲,想到娟,想到婴灵。孩子是天使还是恶魔,往往就在做母亲的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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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31 21:30 | 显示全部楼层
  8
  一早出来,发现娟已经在客厅坐着了,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我昨天给她的小瓶,敢情她一夜没睡好。
  我想到卫生间简单洗漱一下,门铃却在这时候响了。
  “哪位?”我看着门外这位戴眼镜的斯斯文文的大男孩,如果是来谈生意的,现在也没空。
  “你好,我叫小贝,住楼上302的。刚刚搬来,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啊!这是小小见面礼,请收下。”
  他双手奉上一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里面不外是些糖啊巧克力之类的。
  “哦。”我收下,朝他笑笑,在他转身时把门关了。
  娟还在发呆,我也不去打扰她,把东西往茶几上一放,去了卫生间。
  
  第一个去的地方是阳山,一座狗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快要荒废掉的山。
  爬到半山腰,把周围的杂草一把一把地抓开,终出露出了一个洞口,一猫腰,钻了进去。
  “臭蝙蝠,在不在?在就快出来!”我扯着嗓门喊,空荡荡的山洞内充斥着我的回音。
  竖起耳朵听了一会,没声音。于是我又卯足了劲,使出了绝学狮吼功:“啊―――”
  回音在山洞内激荡飞扬,我自己都快受不了了,连忙捂住耳朵。
  “砰”地一声,一个大件的物体在前方垂直落地。
  我跑过去一看,狠狠地再补了它一脚。
  “臭蝙蝠,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哎哟,轻点轻点,姑奶奶。”黑影一跃而起,两只大大的翅膀向着空中扑腾了一下。
  “你来找我准没好事,我不躲成吗。”
  他揉揉刚刚被我踢到的腰,眼尖地看到了我后面的娟。
  “咦?美女娟!你怎么也来了?欢迎欢迎!”
  张开双手,他还想上去来个大大的拥抱。
  “砰”又是一声,他被娟一脚踢在下巴上,又跌了四脚朝天。
  “活该!她今天心情不好,少惹她。”我有些兴灾乐祸。
  “哎~~~我是一只孤独的蝙蝠,从小没人疼没人爱,受了气还要陪笑脸,哎~~~我是老天爷遗忘的角落,一只孤独的蝙蝠~~~”
  他就这样撑着头跷着腿,在地上摆起了POSE还唱起了歌。
  我一脚再踢上去,“起来!”
  黑影一晃,躲过我一脚,他人也到了半空中,两只硕大的翅膀扑赤扑赤地在洞内扇着风。
  “老招啦,幽幽。说吧,找我什么事?”
  “找你带个人去一个地方。”
  “哪里?”
  “医院。”
  “带谁?”
  “我待会就去找他,你不就知道了。”
  “又当我是免费运输机。”
  “喂~~~要不是我好心,你早被人收了做成蝙蝠干了~~~”我特意把几个字拖长了音。
  “切!难怪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么点小恩小惠你也记到现在,还一直用来威胁我。”
  “非也非也,俗语都说了得人恩果千年记,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你命的大事啊。”
  “什么大事?你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罢了。”
  “动动嘴皮子也是救了你啊。要是我现在再动动嘴皮子,信不信你一样会成蝙蝠干?”
  “算了算了,不和你争了,我好男不跟女斗。”
  “是怕了吧你。”
  我得意地笑,又得意地笑,哈哈,有了这顶恩人的帽子,这只臭蝙蝠永远也别想逃脱我的魔掌!不对不对,是手掌,手掌!
  
  到了温氏,我们直接上二十三楼,找暗夜。
  秘书小姐把我们领到会客室,泡了三杯茶,出去了,过了一会,暗夜来了。
  “郁小姐,苏小姐!”暗夜与我们一一握手,随后眼光停在了蝙蝠身上,“这位是……”
  “咳咳……”蝙蝠一手环胸一手支下巴,脚尖点地,摆了个自认很酷的姿势(其实很多人都摆过了,老套了,这就是活在山中的人啊~),回答暗夜:“敝人名叫孤独,孤独的孤,孤独的独。”
  晕,这是什么说明啊?不如不说!
  “不要理他,当他不存在好了。”我给蝙蝠递了个白眼果果,话是对暗夜说的。
  “对了,我们这次找你的事温宗宝应该跟你说了?”
  “嗯。”
  “那就好,省得我再罗嗦一遍了……”
  “你也知道自己罗嗦啊。”蝙蝠在旁边很小声地嘀咕,被我狠狠瞪了一眼。
  我继续对暗夜说:“你要做的就是帮我把医院电脑中昨天在妇科检查的人的名单拷贝出来,孤独会带你进去的。”
  “这不是犯法吗?”暗夜以玩笑的口吻说,冰冷的眼神第一次让人感觉到了笑意。
  “犯法是为了救人,如果不犯法,那就是见死不救了。”
  “就为了杀一个婴灵?”
  “不是杀。它毕竟也是一个可怜的小鬼,只要能把它镇在母体内满八个月,它就可以像正常的小孩一样生下来了。”
  “你杀妖魔鬼怪时也会怜悯它们?”
  “怜悯之心人皆有之,只要它们没犯什么大错,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呢?”
  “可是你做这行,一定也杀了不少。”
  “有的是没办法,极凶极恶的,不得不诛。”
  “是吗?不得不诛!你从没错杀一个?”
  “没有!”
  “喂……”蝙蝠跳了出来,“谈计划的,你们说到哪去了。”
  被他这么一说,我才想到话题早不知不觉偏远了。
  “不好意思,我把话题给扯远了。”暗夜歉意的说,低下头的他,我看不到什么表情。
  “我们讲回正题,今晚的行动是……”
  四个人聚在一起讨论起了晚上的行动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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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31 21:30 | 显示全部楼层
  9
  夜黑风高,月淡星疏,这正是个干坏事的好时候。深夜十一点多,我们驱车赶到了妇婴保健院。
  车子停在不远处一个隐敝的地方,四周除了树的影子一个人影也没有。周围的小店面也早已打烊,一切都安静得很。
  暗夜与蝙蝠下了车,这次的任务他们是主角,我们这种配角就只需坐在车里等着。
  
  (下面这段为了故事需要,以第三人称来写)
  暗夜与蝙蝠直奔院墙边。到了,蝙蝠伸伸手,踢踢腿,仰头对月,喉间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吼-”。
  暗夜就见黑影一闪,眼前的光都被一对硕大的黑翅给遮了。黑色的翼翅从蝙蝠身后延展伸出,在空中画了一个完美的弧度,然后渐渐垂下,月光再次显露。此时的蝙蝠高贵得有如天神,难怪人们知道的吸血鬼都是些伯爵,只有那高贵的身份才配得上这与众不同的贵气。
  “OK,我们进去。”蝙蝠一把抓住暗夜,扇着翅膀飞进了医院。
  落地后,暗夜看着蝙蝠慢慢地收起翅膀,说出了盘旋在心头已久的疑问。
  “你是妖,她们是天师,是一个对立的两面,为什么你们却相处无事?”
  “相处无事?有吗?我不知道多讨厌郁清幽那个老巫婆!”
  “你真讨厌她就不会帮她这个忙了。”
  “那是我欠她一条命,这辈子都还不清了。她救了我一次,我却要做牛做马地回报她,唉,真是命苦!看见娟的面子上,我也忍了。”
  “你有想过反抗她吗?”
  “她除了不让我吸人血,喜欢要挟我,也没别的不好,我就不跟她一般见识了,谁让我是男人呢。”
  蝙蝠收好翅膀,率先蹿进了大楼,暗夜随后跟上。
  “老巫婆说了,先去看挂号室的电脑。”蝙蝠轻轻地说,其实就算他不说暗夜也知道。
  挂号室在一楼大厅,只有急诊窗口前亮着盏小灯,值班的人早已趴在桌上打起了瞌睡。这种医院本就是专生小孩的,而又有多少人赶着在晚上生,所以一晚上也指不定能接待几位急诊。
  “糟糕!有人在。撤,咱们转移阵地。”
  蝙蝠还真把自己当个头了,做起了指挥官。
  “下一个……好像是主任办公室?”他有些不确定,说后面几个字时眼睛看着暗夜。
  暗夜点点头。
  主任室在五楼,再上面就是病房区了。由于是来做贼,他们两个也不敢用电梯,只能从安全门爬楼梯上去,好在五楼不算高,两个大男人爬爬就当顺便做一下运动。
  蝙蝠有夜视力,所以毫不费力就找到了主任室。他掏出细铁丝,对准锁孔一下一下地拔弄。
  “好了,快进去。”门被他弄开了。
  暗夜一闪身也进了房间。
  “你弄电脑,我望风。”蝙蝠说。
  暗夜不语,顾自走到电脑前,打开电源,两手开始不停地敲打。
  蝙蝠走到窗边,环胸俯视,从这可以看见大半个医院。树影稀稀落落地洒在地上,月亮都含羞得躲到了云层后。
  “咦?这么晚还有人在外面?在等人?等谁啊?”老毛病犯了,他又开始自言自语。
  院内的水池旁的确有一个人影,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在池边来来回回地走动,很是焦躁。
  见没人答话,蝙蝠回头看看暗夜。
  暗夜拿出个小匣子,里面有台小小的仪器,他把仪器上的线插上电脑,按了个键又在键盘上敲了几下。
  “你干嘛?”蝙蝠问。
  “解密。”
  蝙蝠哦了一声又回过头去看窗外。他就是这样,实在没事干的时候就是看着别人在那走来走去也是好玩的。
  不过他静不了多久又找话说了:“慢慢解,让老巫婆多等会,急急她。”
  暗夜头也不抬地回他:“你真这么讨厌她,就去找她的弱点,有了把柄在你手上,她还怎么敢要挟你。”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她的弱点……”
  “啊?我说什么了?……你还当真了?”暗夜一付吃惊的样子。
  蝙蝠朝他笑笑,“这是个好主意,兄弟!”
  “……”
  过了十几分钟,暗夜终于大功告成。
  “OK了。”
  蝙蝠凑了上去,“完了?真快。”
  “是啊,完了。我们快走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室内又恢复了原样。谁也没注意到窗外一闪而过的黑色影子。
  下到一楼,刚推开安全门,就听到有脚步声从外面走来,他们急忙又躲了回去。
  除了刚进来的脚步声,另外还有一个脚步声从相对的方向传来,两个脚步声在靠近安全门时停住了。随后,就是一番压低了声音的谈话。
  谈话内容听不清楚,声音压得很低,再说了,他们也不是存心要偷听,所以听得最清楚大概就是那个“钱”字了。
  外边的人讲了几句就散了,他们这才偷偷摸摸地跑了出去。大厅外能见到水池,蝙蝠一看,刚刚的人影已经不在了,可能等到要等的人了,也可能刚刚进去的就是他(她)。
  “准备起飞。”蝙蝠展开翅膀,抓住了暗夜。苍茫夜色中,就见一庞然大物一跃于天地间。
  
  (终于换我出场了,嘿嘿)
  “他们出来了。”娟把头探出车外。
  一个黑影从院内展翅飞出,在空中盘旋了几下,向另一个方向飞去。
  “怎么不过来?”娟皱了皱眉,嘀咕道。
  “死蝙蝠!它又想做什么?”我也气恼。
  开了车门,下车,我倒要看看它什么时候回来。
  过不了五分钟,从院内又飞出一个黑影,这次是直接飞到我面前。
  “啊……”我看看他们,真的是蝙蝠和暗夜,那刚刚飞出来的……
  “你们有被人发现吗?”我赶紧问。
  “没有。两大高手办事,你老还不放心啊。”蝙蝠得意地说。
  娟也从车里出来,看看我,我们想的是同一个问题,不过现在也不便说。
  “就刚刚出来时差点被人撞上,幸好我们躲得快。还顺便偷听了一下她们的话,哈哈。”蝙蝠继续说。
  “小人!偷听还好意思说。”
  “是她们自己送上来给我听的。人类就是贪钱,老是钱字挂嘴边,除了钱,她们好像还说了什么好像胎盘什么的,估计是偷了孕妇的胎盘卖钱了。”
  这很正常,没几个孕妇能拿到自己胎盘的,都说胎盘很补,外面一大批人等着要呢。
  上车后,暗夜把拷的盘给我,我又有头痛的事要做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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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31 21:32 | 显示全部楼层
  10
  天下有很多事都是可以用巧合来形容的。暗夜就是这么巧合地住在我楼上,302室新搬来的房客。这是我提议先送他回去时才知道的。
  出于礼貌,我邀请他进来坐坐,不过他很淡然地拒绝了,我也不勉强,大家就在电梯里分了手。
  蝙蝠因为还有要他帮忙的地方,就让它暂居在我家做厅长,反正他睡觉用不着床,只要有盏吊灯让他挂就行了。
  我把磁盘放进电脑,娟坐在我旁边,蝙蝠则带屁颠儿出去嘘嘘。
  “怀孕超过三个月的都可以删除。”娟说。
  “嗯,它三个月就要成形,所以过了三个月的胎儿肯定是不合格的。”
  我边说边搜索,一查下来,怀孕初期三个月以内的也有好几十个。
  “我把这些名单打出来,你明天和蝙蝠一起去查查。”
  “你按地区划分一下。”
  “好。好在现在的病历卡都要求登记地址,查也容易些。”
  我把表格里选出来的几十个人按东南西北中五个片区划分后打印。
  “城东13个,城南22个,城西21个,城北17个,城中8个,一共81个。”
  “好多啊。”娟苦笑着接过表格,“明天我有得忙了。”
  “这么多人不可能一天找完,你就不要急了,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子。”
  “知道了,不顾大的也要顾小的,对吧?”
  “……娟,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还一样,我需要时间。”
  我叹口气,她还没想通。孩子有生存的权利,但做母亲的也有要不要的权利,而往往母亲的权利大过孩子。都说母子连心,但这种贴心的感受只有生过孩子的人才知道,十月怀胎,生产的一刹那痛得死去活来,这种甜蜜的痛楚又有几人能明白?
  
  昨晚折腾到两点多才睡,今天起来时一看钟都快11点半了。娟和蝙蝠已经出门去查线索,我简单洗漱一下也赶去了医院。
  先去找了昨天的那位妇科医生。
  “您好,大夫。我想看一下昨天早产的小芳,请问她在哪个病房?”
  “你是谁?看病人怎么来问我的?”她口气很不友善。
  “嗯……我就是昨天喊您去看她的那个……我捡到张宝宝的B超照片,想还给她,顺便看看她的情况。”
  “哦,是你啊,我记起来了。她在812号床,昨天生产时大出血,虽然最终母子平安,不过她还是很虚弱,你看看就行,尽量少打扰她。”
  “好,好,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出了妇科室,我搭电梯直上8楼。左边第三间的门牌上写着811-812,就是这间了。
  我轻轻扭开门锁,两个准妈妈本来都躺着休息,听到开门的声音,一下子都往门口看来。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对她们笑笑,反手轻轻地把门关上。
  她们也客气地对我笑笑,以为我是对方的亲戚或朋友。
  我走到小芳床边,把楼下买的水果放下。她和昨天比起来气色差了很多,脸色也异常苍白,可能是大夫说的大出血的缘故。
  “你好,我叫郁清幽。我是来还你这个的。”我把照片拿给她。
  “啊,宝宝的照片!我还以为丢了,原来被你拾到了,谢谢你啊!”她苍白的脸因为兴奋而有了些血色。
  “这是宝宝在我肚子里拍的照,很有记念价值的,能找回来真是太好了!啊,我想起来了,你是昨天帮我喊医生的那位小姐吧?昨天真是谢谢你了!”
  “不客气,换了别人也会这么做的。你的宝宝很可爱啊!对了,你这照片还给谁看了?”
  “很多啊,那天在B超室里的人都看了,都说他漂亮呐!”
  “你记不记得有个夸宝宝漂亮可爱的女人长什么样?”
  “这个……不记得了,很多人都夸宝宝漂亮可爱,我真的记不住。”
  “真的记不得了?你……”我还想让她想想,话却被护士打断了。
  “吃药了吃药了。”护士端着药盘走进来。
  小芳接过护士递上的药,和着温水一口吞下。
  “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再见!”
  我看问不出我想要的,也就不打扰她休息,起身告辞。其实,医院里每天人来人往,大家见了面点个头,也只是萍水相逢,一面之缘,怎么可能奢忘一个人对另一个陌生人铭记在心?
  出了医院我给娟打了个电话,我这边毫无头绪,她那边也是麻烦一堆。城东找了5个,有3个的地址是假的,她气得都想放弃了。
  挂了电话,我踱步往回走。想心事的时候散步是最好的办法。
  婴灵托胎,生的意念是极强的,特别是极恶之灵,它为了能顺利出生,会拼命成长,其成长速度大大快于一般婴儿,所以才有三月成形,五月出世之说。但它疯狂的成长需要极多的养份,一些孕妇吃的鸡啊鱼啊根本满足不了它,它会吃什么呢?以前的恶灵是以吃别的孕妇的胎盘来补充自己的营养,那么它……是了,胎盘是最好的营养品,它有着孕育一个孩子所需要的所有营养,婴灵一定仍会以这个为食。要吃这个,它就得找一个鬼仆,专为它准备胎盘。我边走边急速地转脑子,把我知道的一些关于婴灵的事都理了一遍。
  鬼仆,受恶灵精神控制的人,还是特别关心它的人,如父亲或爷爷奶奶。恶灵利用他们关心孩子的心理控制他们,但恶灵的精神只能控制一个人的思想,所以它会选最在乎它的那个人做它的奴仆,也就是所谓的鬼仆。鬼仆的任务就是保护恶灵,给它准备食物,以及监视母体。
  金童已经托胎,那它一定也找好了鬼仆,前三个月的营养如果不够它就无法完全成形,那对于它来说就是功亏一愦,所以它必须吃满三个月的胎盘,当然,它也可能吃别的我不知道的营养更好的东西。
  想着想着,觉得有些尿急,正好旁边有个汉堡店,就进去借个地方方便方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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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31 21:34 | 显示全部楼层
 洗手间不大,只有二个厕位,而排队等的人却有十几个,我排到了最后。
  前面陆陆续续出来了几个,我后面也排上了几个。我探头往向前,看看前面还有几个人,却冷不丁地脑袋被撞了一下,一个大肚子的女人急冲冲地冲到了前面。
  “让开让开,让我先上。”她扯着嗓子哇哇大叫。
  “怎么回事啊?走路撞来撞去的,都大肚子的人了。”排队的人被她撞了好几个,有些不满的声音就出来了。
  大肚子朝她们一瞪眼,“叫什么叫!没看见我大肚子啊?书里都说要让着孕妇,你们没学过啊?”
  “你……你这人怎么蛮不讲理!”
  “我不讲理怎么了?我就是不讲理,你能拿我怎么样?”大肚子叉着腰开始撒泼,她一眼瞟到说她的女人旁边还拉着个小女孩,就嘿嘿冷笑地说:“哟,原来生了个赔钱货啊!就你那样,能生已经不错了!我肚子里这个可是个带把的,我怎么着都能比你神气!”
  “你……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你还有没有口德啊?”女孩的母亲气得眼都瞪得滚圆。
  “我没骂你已经够留口德了,我才不与你一般见识,哼!”
  正说着,一个厕位的门开了,大肚子一步抢了上去。
  “让我先上,让我先上。”
  “不。”门被一只手砰地关上,谁都没进去。
  关厕门的是位长发大眼的漂亮姑娘,她冷着脸对大肚婆说:“我也是孕妇,如果你客客气气地来,我还会为你让个位子,可是你这种态度太让人讨厌了,要上就先排队去。”
  后面的人也一阵应合:“排队排队,大肚子有什么了不起啊,我们谁没大过肚子?没见过你那么凶的。”
  “吵什么!你个死丫头,小贱货,敢拦着老娘上厕所?你那肚子看着就是生不出仔的,还起劲什么?老娘的肚子里可是货真价实的男娃,你生得出吗?滚开!”
  大肚子越骂越厉害了,周围的人有的帮着女孩说她,有的就在那看热闹。
  那女孩被她说得红了脸,敢情是气红的,不过,她还是不让步。
  “你这种人怎么这么没教养!连畜牲都不如!”
  “什么?你敢骂我?好你个小贱人,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她伸出手往女孩抓去,女孩一闪,她抓了个空,又换个方向继续。看着她那么大的肚子,怎么着都不能与她动手,只能让她,女孩左一下右一下地躲,但还是被她撞在了地上。
  “小贱货,今天就饶了你,哼!”大肚子拉开厕门昂着头跨进去。
  女孩爬了起来,眼圈都红了,她低着头捂着嘴跑出了卫生间。
  周围的人还在议论,都在说大肚子的不是,可是她顶着那么大个肚子,谁又敢上去与她争论呢?她撒起泼来还不好还手,万一弄到孩子事情就说不清了,她那种人不与你搞个天翻地覆哪会罢休?
  也就这么一两分钟的功夫,厕位里传出了孕妇杀猪般的嚎叫
  “啊――”
  叫声悲惨地很,人命关天,刚刚的事都给抛到了脑后,大家都用力地去撞门。
  门被撞开了,里面的惨景任谁看了堆会想吐。大肚子跌在抽水马桶边,身子侧着,从她的屁股到马桶内连着一条血带,她的手上身上地上全是血,肚子已经瘪了,马桶内还有一团浓稠的红色,里面包裹着的……估计就是小孩。没有人敢进去,也没有人看见另外一幕,一只手!从马桶中伸出来的一只手,它轻轻地挤捏着那团被血包围着东西,还比划出了一个V字的手势。又见鬼手!
  鬼手这种东西自己是作不了怪的,最多也是吓吓人,也得要人看得见才能吓。它现在会出现,肯定是有人召唤了它,召唤它的……
  鬼手又去捏捏那团东西,还做了个掏的手势,我盯着它耳边隐隐传来了一个小孩哈哈大笑的声音。自己一琢磨,召唤它的难道是金童?
  推理一下,刚刚那个女孩一开始就说自己也是孕妇,那她就是金童托胎的母体,金童本来就是小心眼,当然容不得有人欺负它母亲,特别是大肚子刚刚还说了它生不出来,这是它最忌讳的,所以它用了最残酷的报复手段。而鬼手,不是任何鬼都可以召唤的,不过,金童――未来鬼王就行。这么一联想,我几乎可以肯定是金童干的了。
  我急忙追了出去,可惜晚了,到了门口早已不见了那女孩的影子。不过,我记住了她的脸,这是唯一庆幸的。
  警察很快就来了,大肚子被抬上了救护车,马桶里的婴儿是死的,被鬼手这么硬扯出来,不死也难。母体不知伤得如何,但就算她不死这辈子可能也无法生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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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31 21:35 | 显示全部楼层
 11
  门口管理员说有我的信,一看,是法华寺的六清方丈寄的。内容大意为金童早在半个月前就失踪,看管的小和尚怕被责罚因此用了另一尊金童泥像代替。假金童是在我们参加宴会那天不见的,所以方丈也以为金童是在那天失踪,直到昨晚小和尚睡梦之中说了梦话,被别的和尚听见,真假金童之事才被发现。
  这么一来,原来找的三个月期限只剩两个半月,如果再减去母体的怀胎日子,时间更是所剩无几。
  到了家,发现娟不在,蝙蝠趴在电视前看着连续剧。
  “喂,娟呢?”我顺势踢他一脚。
  “约会去了。”他头也没回,揉了揉屁股,继续看他的电视。
  泡了碗方便面,将就着吃下,我拿出纸笔想把疑似金童母亲的那个女人画下来。蝙蝠还在看电视,他是那种喝一次血可以饱三天的妖怪,所以不用管他。
  我的美术水平……一般,画美女,我行,但只会画漫画中的那种美女,这种真实的美女,需要素描才能画得传神,我就没这功底了。咬着笔杆子,发愁着该怎么画,一下笔,又画成了漫画式的眼睛,鼻子,别说别人,连我自个儿也不认得。想啊想,愁啊愁,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有了,找个人用电脑画不就十成十像了!
  主意一定,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楼上的高手,暗夜。近水楼台,要帮忙也近。
  
  为我开门的人很面熟,戴副眼镜,斯斯文文的大男孩。
  “你好,我找暗夜,他是住这吗?”302室,他说的时候我就记住了,应该没错。
  “是的。你是暗夜的朋友啊,请进请进!”他很热情的说,还帮我拿了拖鞋过来。
  “谢谢。”
  男孩关了门,朝房间里头大喊:“表哥,你有客人――”
  暗夜慢吞吞地从房间里出来,他在家穿的是很休闲的居家服,还戴了付眼镜,看起来有点懒懒的样子,这样子比起他平常冷酷的一面更吸引人。
  “呃?郁小姐?”他有些惊讶我的出现,但马上就平复了,转而向刚刚开门的男孩介绍:“这位是楼下201的郁清幽小姐,我老板的朋友。”
  又为我介绍:“这是我表弟小贝。”
  小贝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难怪我觉得她好面熟,原来是邻居啊。我昨天下去发迁居礼物时见过你的,郁小姐。”
  他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忙点头,附合说:“对啊对啊。”
  暗夜在我旁边的沙发会下,小贝去给我倒茶。
  “暗夜,我是有事来找你的。”我一语挑明来意。
  暗夜点点头,一付我就知道这样的表情,让我觉得自己好像有事才来找他,有一种利用他的感觉。
  “我可能找到金童托胎的母体了,我记得那个女人的样子,但自己又不会画,所以想烦麻你用电脑画一下,电脑画的没十成也有八成像。”
  “好,没问题,电脑在我房里,你跟我进来。”
  他答应的很爽快。
  小贝泡了茶来,是我喜欢的普洱。
  
  “眼睛再大一点,她的眼睛很漂亮的……鼻子挺一些……不对不对,太高了,没这么高……嘴巴……”
  我一边想一边指导他修改电脑上的轮廓,慢慢地一个八九分相像的美女头像就跃然而出。
  “差不多了,差不多了,就这个样子。”
  我让暗夜多打印了几份出来。
  暗夜盯着纸上的美女,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怎么了?”我问他。
  “这个女人……很面善,我好像在哪见过。”
  “真的!?”我差点跳了起来,“在哪见过?是不是你认识的?快想想!”
  暗夜想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想不起来,这么突然,一时很难想起,等我想起来了再告诉你。”
  我失望地叹口气,事情往往都是这样,你越不在意,它越会在你跟前晃来晃去,你最在意,它偏消失地无影无踪。就如人的记忆,当你死命地想一件事或一个人时,往往想不起来,等事过了,不再去想了,它偏又跳出来,让你捶胸顿足,“当初怎么就没想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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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31 21:35 | 显示全部楼层
  12
  夜里12点多钟,我被娟从周公那喊了回来,她的绝招就是屁颠儿的口水。
  “要死了啦你,别烦我,我要睡觉,累死了今天。”我挥挥手,把脸埋在枕头里,继续去会周公。
  “起来啦,幽幽,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明天再说啦……我困死了,你再吵,我就和你分居!”
  “分你个头啦!告诉你,我决定留下这个孩子了!”
  “孩子”这两字目前对我而言非常敏感,娟的话就犹如一颗炸弹,一下把我炸醒了。
  “什么?你说什么?”我一个驴子翻身,抓住了她的手。
  “别抓那么紧,痛啊。”她把手抽出来,清了清喉咙,说:“我决定留下这个孩子了!”
  “真的?怎么那么快就想通了?是不是告诉了潘家伟?他让你留着?”
  娟摇摇头,眼角含春,笑容满面,“他跟我求婚了。但是,他不知道我有了孩子。”
  “就因为这个?”我有些不敢置信,怀疑地瞅着她,“你肯定下来了?你肯放弃一片森林,甘愿做他的小树?”
  “是的。以前从没有过结婚的想法,不过,有了孩子后许多想法就和以前不一样了,何况孩子的爸爸又是一个爱我的好男人。”
  “恭喜你啊,幸福的小女人!这样也好,孩子可以保住了。对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潘家伟?他迟早要知道的啊!”
  “晚些再说吧。他父亲让他去德国谈一笔生意,明天就走,我不想让他分心,所以想等他回来再告诉他。”
  “恋爱中的女人真是不一样,以前还口口声声说,你的男人一定要以你为重,现在倒主动给他的事业让步了。”
  娟只笑不语,一脸的幸福。
  “他要去多久?”我问。
  “大概一个月吧,他说有好多细节要慢慢谈的。”
  “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啊。对了,你今天怎么没在他那过夜?”
  “他明天就走,要坐那么久飞机,当然要好好休息了。另外,我也要为宝宝着想啊,太猛烈的运动对宝宝不好。”
  “你哦……羞不羞呐!”
  我吵闹着扑上去,把娟压在了床上挠她痒痒,娟一边笑一边求饶,这种开心吵闹的日子好久没有了,这一晚,我们谁也没提金童。
  
  一早开门,很意外客人竟是暗夜。他说要帮忙找金童,我虽然意外,倒也答应了,多一个人帮忙不是更好。娟因为要送家伟的机,没跟我们出去,把玉女留了给我。
  昨天娟和蝙蝠找了城东,其中有5个假地址,3个假名字,想像得出这些准妈妈们一定又是不小心怀上的,有了,找个时间去打掉,吃点痛而已,日子照常这么过,何必留真地址真姓名,若是没嫁人的姑娘,在医院有了这一记录总是不好。
  今天的寻找,我也没抱多大希望,一是不大可能我一出马就立马找到,二是我也不清楚那美女是不是也是个意外的母亲。虽说金童这世托胎出生的意念很强,但有些女孩不想做母亲的意念更强,在金童还未完全控制母体前,它完全有可能被打掉,只是其怨恨的意念导致的结果是一尸两命,它死你也别想活。但过了三个月情形就不同了,成形的金童能够控制母体的思想活动,这时的它就无所顾忌,只要在宿主体内待满五个月就能出世了。
  一天找下来,找了12个,有假地址,也有假姓名,还有的在公司上班,真正见到只有4个,都是七个多月快要临盆的那种,金童还是一点边也摸不着。
  下午四点,暗夜接了个电话,是小贝打来的,让我们去他家吃饭,说是刚搬来,要做个东请一下我这个邻居。暗夜问了我的意思,我不好拒绝,就答应了,顺便给娟打了个电话,让她过去暗夜家,家伟三点多的飞机,她应该在回家路上了。
  
  小贝做的菜很丰盛也很精巧,看得出他很有做大厨的天份,只是荤菜较多,而我偏巧喜欢清淡的。
  我们到的时候娟已经在了,比我们早20分钟到的,和小贝聊得不亦乐乎,两个都挺健谈的。
  人一齐,开饭,拿出饮料酒水,一一斟上。
  大家扯东扯西,笑言一番,痛饮一番。小贝突然对暗夜说:“表哥,你有封电邮,我刚忘了跟你说。”
  “哦,我去看看。”暗夜放下杯筷,起身进房。
  我和小贝本来隔着一个暗夜,这时暗夜一走,小贝就凑了过来。
  “叫你幽幽不介意吧,我觉得这么叫亲切些。”
  我笑笑,点点头,不介意,朋友们都这么叫我。
  “幽幽,你喜不喜欢我表哥?”
  一口饮料差点喷出来,“你怎么这么问?”
  “我知道表哥喜欢你。你看他那调调,跟哪个人肯多说一句话?更别提帮人家的忙了,可是他对你很热心啊,所以我问问,你喜欢他不?”
  我羞得满脸通红,怎么回答他啊。
  “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他,表哥从不肯帮人挟菜,我以前叫他挟他都叫我自己来,待会我让他给你挟,如果他肯,那么……哼哼哼……”
  他还继续说着他得意的点子,都不知道我羞得脖子都快红了,哪有人这么直接问的啊?娟和蝙蝠也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暗夜看完电邮出来,小贝对他说:“表哥,你是主人,帮客人挟些菜啊。”
  暗夜冷冷地回他一句:“人家自己会挟。”
  “人家不好意思,你看,幽幽吃了这么久,也只吃了几筷青菜豆腐。”
  暗夜看看我面前,的确没什么骨头虾壳的,干净的很,他就往我小碗里挟了只鸡腿和一些虾。他这一举动,让边上三人捂着嘴偷笑,更让我羞愧地抬不起头。
  “你们笑什么?”他一脸茫然。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想到刚刚我说的一个笑话。”小贝赶忙打圆场。
  暗夜也就没说什么,继续吃他的东西,他对笑话不感兴趣。
  娟吃了些东西,肚子估计也饱了,开始说起了小八卦。
  “你们还记得温宗宝那个帅帅的大哥吗?”
  我们看着她,她也不理会我们有没有回答,继续说:“他有一个很漂亮的未婚妻,门当户对,本来今年年底要结婚的,可这会儿温宗泽有了外遇,一连几天都看不到人,他未婚妻嚷着要跟他解除婚约。”
  看吧,幸福中的女人就这样,以前最不屑的八卦消息现在都变得有兴趣了,看来她心情大大的好啊。
  “潘家伟告诉你的?”
  “是啊,听说温宗泽做梦都在叫那个女人的名字‘鱼儿――鱼儿――’,他同床共枕的未婚妻听了气得要死,一把把他揪醒,问他怎么回事,他什么都不肯说,问急了,他拍拍屁股就走,然后几天没出现,现在两个家庭搞得一团乱。”
  “你还真八卦呐。”
  “嘿嘿,有人说就有人听了呗,家伟可是把我当自己人的――”
  “啪”,很响的一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表哥……你……你干嘛?”小贝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顺便把酒杯拿开些。
  “我想起来了。”暗夜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
  “想起什么了?”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就是温宗泽的未婚妻――姚乐珈,我以前在公司见过,所以觉得面熟,现在终于想起来了。”
  他看着我,对我说。
  我也跳了起来,“真的?你确定?太好了!马上带我去找她!”
  人的记忆很奇怪吧,只要这么一点点提示,你就马上能想起你之前百思不解的东西。
  “我是认得她,但我不知道她住哪。”
  我想了一下,“找温宗宝!”
  喊了娟和蝙蝠,我跟小贝简单解释一下,他也明理,没有说什么,客气地送我们出门。
  事情终于有了眉目,前面就是一片光明了,只要过了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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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31 21:38 | 显示全部楼层
 14
  第二天开始我们就分头进行找温宗泽的事。温宗宝请出了全城所有的侦探,运用他的财力人力,在全城范围内搜寻,凡是和温宗泽有交情的,一律不放过。暗夜则在电脑上查找城内所有名字中带有“鱼”字的女人,然后列出一张名单,由我们分头去找。
  三天过去,所有凡是和“鱼”有关的女人我们都查了个遍,但没有一个是和温宗泽有关系的,因为不是太老就是太小,要不就是长得太抱歉了。我们猜测,这个“鱼儿”可能只是一个昵称,就如爱人间常说的甜心,宝贝等。
  搜寻没有进展,时间又过得这么快,我们个个心急如焚。温家知道了姚乐珈怀孕的事后,显得更为紧张,二位家长亲自上门探望,好话说尽,把儿子也狠狠地批评了一通,奈何姚乐珈就是不点头,不肯见任何人,包括自己的未来公婆。
  叹了一下午的气,在准备回家时接到了温宗宝的电话,说是事情有进展,要我们过去。匆匆赶到温氏,我却被人堵在了门口。
  “小姐,麻烦你让一下。”我先是礼貌地提醒她。
  “你不认识我了?”她斜睨着眼看我,似乎我是在装蒜。
  我歪着头想了半天,除了觉得她眼熟,还真想不起是谁。
  “我叫方婷。”她主动报出名字。
  “抱歉,我真的不认识你。”我还是想不出来。
  “少装蒜了!要不是你,宗宝怎么会赶我出来?告诉你,宗宝是我的未婚夫,你这狐狸精少来插足!”
  她这么一嚷,我就记起来了,她就是舞会那天和温宗宝跳舞的女孩。不过,我不认为温宗宝会喜欢她。
  不喜欢被人误解就要为自己辩解,我可不想扣个狐狸精的帽子戴。
  “方小姐,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和温宗宝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哼!哪个狐狸精不是这么说的?如果只是普通朋友,为什么你来他就要赶我走?你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办啊?”
  听来,她不知道温宗泽的事,那我也不便跟她说。
  “他找我有事情。再说了,他找的也不止我一个,还有暗夜和我同伴,不信你可以等等看,她们应该很快就会到了。”我只能说这些。
  方婷包一甩,高跟鞋一蹬,毫不客气地说:“狐狸精的话能信?哈,太阳都要从西边起来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你那个骚货朋友就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迷骗了家伟,我看呐,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别太过份!”我脸一沉,她不仅污辱了我,还污辱了我的朋友。
  “哼!我说的都是实话,不过份!你们除了会勾引男人,抢别人的男朋友,还会什么?我不但要骂你,我还要打你!”
  打字未完,她的手就抡了上来,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结结实实挨了她一巴掌。我没想到她会动手,但我也不可能白白给她打。
  “啪”一巴掌马上落在了她脸上,不过不是我打的,而是--暗夜!
  我们都呆望着他,之前根本没看见他,怎么一出现就打了人?
  “你——”最先出声的是方婷,不知道她是恼羞成怒还是气急败坏。
  暗夜半眯着银色眼眸,危险而冷冽。
  “清幽是我女朋友,你污辱她就是污辱我!你打她,我也一样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还想再试试吗?”
  “暗夜,你给我走着瞧!”方婷虽然嘴硬,但明显胆怯了,她怕暗夜的眼睛。
  方婷骂咧咧地走了。我对暗夜说:“其实你不出手我也一样会出手,我不会让人白打的。不过,还是谢谢你!很多男人都说不打女人,觉得这样有损男人面子,为什么你不这么想?”
  “如果让人打不还手,那就是傻瓜。不打女人也要看是哪种女人,如果是自己人,打打无所谓,如果是不相干的人,为什么要白挨这个打?并不是别人说的就一定是对的。”
  “你有你的道理,不过对于泼妇,我还是赞成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哈哈!”
  我乐呵呵地自个笑着,暗夜突然深深地望着我,说:
  “你怎么不问我刚刚为什么说你是我女朋友?”
  “呃?”我一时呆住,开始以为他是说说而已,后来却是真的忘了,他这么一提,气氛一下尴尬起来。
  “我喜欢你,可以做我真的女朋友吗?”他单刀直入,真切核心。
  “这个——这个——”我左看右看的,逃避这个问题,他问得太突然,我没准备。
  正巧娟这时候出现救了场。
  “喂,你们两个怎么不进去?等我呐?”
  “是啊,是啊,我们快进去,温宗宝要等死了。”
  我抓住机会,抢了句话就先跑进了大厦。
  
  温宗宝等我们人一齐,关上门说了他刚得到的消息。
  “宝厦银行来电话,我哥下午在它们长沙路分行的ITM机上取过款,我想,我哥应该就在那一带。”
  “去看看,不管那是不是你哥,我们都得去看看。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们也不能放过。”
  “那我们马上就走?”
  “嗯,事不疑迟!”
  我拉着娟先冲出了办公室,这时候我不敢看暗夜。
  不知道是不是神经过敏,我总觉得有人在跟踪我,可回头,什么也没有。我自嘲地笑笑,估计暗夜的一番话对我影响太大,我都变得神经兮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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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31 21:39 | 显示全部楼层
  15
  长沙路是海边度假区内的一条小路,周围除了一些度假建筑外还有一批别墅,别墅临海而建,华美气派,是有钱人的另一休闲度假场所。
  除了别墅区我们进不去(温家在这没有购置产业),其他能住人的地方我们都去查了个一清二楚。没找到人,我们继续,温宗宝拿着他哥哥的照片一一向路人及这里的居民询问,凭温宗泽帅气的相貌,相信每个见过他的人都会有印象。
  在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收银小姐认出了温宗泽,她说他去买过几次东西,基本上是隔个二三天去一趟,最近几天她休息,温宗泽有没有来过就要问问明天对班的同事了。
  知道了温宗泽的下落,但要找出他也只能守株待兔。别墅区守卫很严,四周都装有红外线报警系统和实时临控器,里面住了一大批富豪,安全问题肯定是最重要的。守卫森严对我们颇为不利,很难混进去,但是对蝙蝠而言就形同虚设,要是蝙蝠在就好了,这时候又想到了他的好处。
  找了个既能看海又能看到别墅区大门和便利店的餐厅,点了些饮料和吃的,就开始轮流盯着别墅大门看。这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如果温宗泽真要半夜出来,那我们只能顶着风吹月亮晒在外面等了。
  到了十点,餐厅的人走得只剩了我们一桌,服务生开始不断地朝我们微笑,我假装没看到,转头瞅着外面。别墅门口来了辆黑色的轿车,从车内下来一位长发女人,很眼熟,凑近一看,一惊,竟然是姚乐珈!她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谁通知她的?蝙蝠怎么没跟来?万一她与温宗泽一语不合吵起架来,那——不敢想象,不说快她一步找到温宗泽,至少也不能比她慢。
  温宗宝跑得最快,就在姚乐珈同守卫说话的时候,他已经跑到了她后面。
  “大嫂,你怎么来了?”他一边喘气一边说话,还要扮笑脸。
  姚乐珈回头,瞟了他一眼,冷冷地说:“你大嫂可能另有其人,别喊错了。”
  “咳咳,我大哥不是那种人。”
  “是哪种人马上就能知道。他可真聪明,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跑到我家的别墅来,难怪谁也找不着了。还有你,找到了为什么不通知我?你是不是还想替他隐瞒什么?”
  “冤枉啊!我也是刚知道他可能在这一带,而且,我都还没见着他呢。不是屋主,我也进不去啊!”温宗宝连连喊冤,他根本就不知道姚家在这有别墅。
  “哼!我都忘了他也有这的钥匙了!该死的李妈,竟然帮他一起瞒我!”这句话她是对自己说的。
  “我陪你一起进去吧?”温宗宝轻声提仪。
  姚乐珈看看他再看看他身后的我们三个,说:“你们真是人多势众啊,到底是陪我还是去给他做帮手?”
  “当然不帮他了!如果帮他我就不会出来找他了。他如果真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放心,我一定会大义灭亲,帮你一起打他!”温宗宝说得正义凛然,一身正气。
  我也赶紧说几句好听的,“姚小姐,我觉得啊,温宗泽应该不是搞外遇。你想想,如果他有外遇,怎么还会待在你家的别墅?他也不可能把情人养在你家的别墅内,以他的修养和为人,他不会这么做的。”
  姚乐珈点点头,以他们两人多年的交往,她也相信他不会这么做。
  终于,她松了口,在进去前说了:“进来吧。”
  
  姚家的别墅在离海最近的一排,别墅内的泳池可与海水互通,让人在家也能享受到海中畅泳的乐趣,还可避开外面海滩上嘈杂的人群,既享受又安静。
  不过,我们可没空欣赏这一切,姚乐珈一进门就大喊“李妈”,随着一声长长的“哎”,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从楼上急匆匆地跑了下来。
  “小姐,你来啦,怎么不先打个电话呢,我好准备准备啊!”
  李妈乐呵呵地小跑着到姚乐珈面前。
  姚乐珈把包一扔,往沙发上重重地一坐,没好气地说:“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小姐吗?我还以为你早把我忘了。”
  “小姐,你说这什么话啊?李妈可是最疼你的!”
  李妈宠溺地说了句,回头又来招呼我们。
  “是小姐的朋友吧?大家坐,我去泡茶。”
  “行了,李妈。”姚乐珈一拍沙发,满脸的不高兴。
  “你真不知道我为什么来吗?说,温宗泽在哪?”
  李妈被她的怒气吓了一跳,一时愣住,没有答话。
  “李妈!”姚乐珈不耐烦地站了起来,“告诉我他在哪?是不是要我一个个房间去搜?”
  “在……在后面泳池……”李妈小心地说,面对姚乐珈的怒气她竟有丝害怕,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以前的姚乐珈再火也是带着些撒娇的味道,为什么现在的姚乐珈会让她感到一股心寒的恐惧?她甚至觉得姚乐珈的脾气比以前暴躁了很多。
  往后院走的同时,我再次叮嘱娟小心,千万不要与姚乐珈有任何冲突,如果感觉不对,马上跑。若不是她执意要跟来,我才不让她冒这个险。
  
  夜晚的泳池黑黝黝的,即使在月光的照耀下也泛着森冷的光芒。刚出客厅,我们明明听到有女人在低声吟唱,优美凄婉,宛如天赖。但当我们到了泳池边时,歌声就消失了,除了温宗泽,别无他人。
  泳池四周一片空旷,除了几张沙滩椅,就是一些植物,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温宗泽很惊讶我们的出现,但他抵死不承认有女人,只说我们听错了。一个人听错还可以,但没道理我们五个都听错,环顾四周,最后我们的目光落在了泳池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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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31 21:40 | 显示全部楼层
  16
  “谁愿意下去?”姚乐珈问我们,她故意忽略温宗泽,她也知道温宗泽不可能下去。
  “我下去!”温宗宝和暗夜齐声回答,又相视而笑。
  姚乐珈冷笑一声,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不要!”温宗泽突然一把拦住他们二个,“不要下去!”
  “心虚了?心里有鬼?”姚乐珈冷冷地冒出一句。
  温宗宝紧紧地盯着他,“哥,想不到你也跟那些花花公子一样,在外面乱搞,还连未婚妻都不要了!你知不知道,你就快当爸爸了!”
  “什么?”最后一句话的震憾不小,温宗泽足足呆了半分钟才回过神,“爸爸?我当爸爸?你是说乐珈她——”
  温宗泽转向姚乐珈,脸上有惊有喜。
  姚乐珈别过脸去,冷冷地丢给他一句:“与你无关!”
  “乐珈……”
  温宗泽伸出手想去揽未婚妻,却被姚乐珈一闪身脱开了。
  “下去!”姚乐珈对着温宗宝和暗夜喊。
  温宗泽闻言马上一个转身,拦在他们二人前面。
  “不要下去!”
  双方僵持不下,姚乐珈气得浑身发抖,她大吼:“你不让他们去,我下去!”
  言毕,她起身往泳池跑,在纵身入池的一刹那,传来温宗泽凄厉的喊叫:“不要-”,幸好,一直在她身后待着的李妈及时上前拽住了她,才没让她下水。
  从温宗泽的种种行为来看,泳池里肯定不是有人那么简单,哪个人能在水下憋气那么久?而且,他千方百计阻止人下水,是怕人伤了水里的东西,还是怕水里的东西伤了人?
  姚乐珈力气不大,但脾气很大,她被李妈抱住后就一直挣扎叫喊,大有不达目的势不罢休之感。李妈很是无奈,望着温宗泽,征询他的意见。
  温宗泽过去,看着姚乐珈,眼中满是心疼,他叹了口气,说:“好吧,我告诉你水中有什么。这是一个秘密,也是一个宝贝。”
  姚乐珈停止了挣扎,静下来听他说。
  “是人鱼,是条美丽的雌性人鱼!一个月前,我为泳池开闸换水,它游了进来。我以前从不信有人鱼,但见了它,我信了,我相信这世界上还有许多我不知道的东西存在。出于人的惊奇和自私的欲望,我没放它走,也没告诉任何人。它就叫鱼儿。乐珈,我不是有意瞒你,只是我还没准备好。”
  “你是编故事的天才!”姚乐珈完全不信,冷冷地对他说。
  温宗泽一脸正色,再次重申:“我发誓,我说的是真的。”
  “那就让我见见。”
  “人鱼是很神经质的动物,它不亲近陌生人,所以,它是不会愿意出来的。”
  “那就让你弟弟和暗夜下去看,如果他们说有,我就信!”
  “不行!人鱼的攻击性很强,占有欲也很强,如果谁侵犯它的领地它就会袭击谁,不能让宗宝和暗夜去冒险。”
  “说的跟真的一样,鬼才信!”
  姚乐珈轻轻说完这一句,猛地右脚用力一踢,踢了温宗泽一个措手不及,狼狈地跌入水池中。
  “把你的人鱼公主叫出来啊,它不是不喜欢有人侵犯它的领地吗?我倒要看看它是怎么袭击你的!”
  姚乐珈仍不放过他,继续嘲弄。
  温宗泽苦笑一声,慢慢向池边游来。水波在他身边荡开,一圈一圈,到了身后,溅起一阵水花,在飞溅的水花中,一个长长的黑影从水中迅速窜起……
  一身雪白的肌肤,一头乌黑及腰的长发,它给人的第一眼是惊艳的。它背上手腕上及双耳都有着好看的鱼鳍,沾着水珠在月光下闪闪发亮。但再细看,它的眼睛没有眼白,漆黑的瞳孔在夜色下反射着月中的光芒;它的嘴巴生气地张大着,露出一对尖尖的獠牙;它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向上提起,双手在空中成爪子一般地张开,它,犹如一头愤怒的野兽!
  它,就是温宗泽口中的鱼儿!
  与我印象里童话中的人鱼不同的是,它不仅看着凶狠,就连形体也比较特别。它仅在水面之上的半个身躯就已长达三米多,如果不是童话中有误,就是它形体变异。
  水面发出的响声让温宗泽不用回头就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他轻轻一笑,一边哼着轻缓的音调一边转身游向人鱼。音乐,是他与它交流的语言。
  姚乐珈很不乐意看到这一幕。忌妒是女人的通病,它能让人发狂,无关对手是什么东西。
  就在温宗泽唱着歌哄着人鱼时,姚乐珈忍不住了,愤怒的火焰在她眼中跳跃,她的呼吸越来越急,胸部起伏越来越大,终于,她大声地把她的怒火喊了出来:“温宗泽,给你一个选择,要我还是要它!”
  充满火药味的话又激起了人鱼刚平缓下的情绪,它对着姚乐珈眦起獠牙……
  温宗泽不急不缓地唱起了情歌,用宠溺的眼神安抚着它。流畅优美的音调围绕着他们在空中飞舞,如同一只只音乐精灵,他轻轻抚着人鱼的手,哼着柔美感人的歌,人鱼也渐渐跟着附合,用它那天赖般的嗓音唱起了人鱼之歌,那是能迷惑所有人的歌,只有人鱼才有的歌……
  人鱼缓缓沉入水中,直到能与温宗泽对视,它与温宗泽额头抵着额头,如同情侣一般。此情此景,即使他们的头极不相衬,也没人会去在意这一点。
  我们都被迷惑了,人鱼的歌声真的能迷惑一切。但,还有人是清醒的,姚乐珈!一切只因她肚里的婴灵,那是将来的恶鬼之王,在自己的生存和利益受到威胁时,它永远是清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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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31 21:41 | 显示全部楼层
  17
  一股突如其来的阴风让我打了个寒颤,中断了那份迷醉。
  四周花不摇草不动,一切静悄悄地,这股风来得真诡异。
  同样感到不对劲的,还有娟,她看看我,与我一样的想法。
  又一阵阴风刮过,带来的不是表面的凉意,而是从心底发出的寒意。
  姚乐珈脸色越来越难看,几乎是泛着青光,青光之中,又隐隐透射出另一张脸,目光凶恶,煞气冲天。
  我知道金童要发难了,可能它已召来了众多恶鬼,而我却没发觉。
  从包中拿出牛眼泪,喷了下,递给娟,再推醒暗夜和温宗宝,给他们也喷了。
  果然,池中浮出一个又一个幽灵,迎着水流,缓缓地,缓缓地向他们靠近。
  枉死的灵魂,化作白色的怨气,终年不散,只待再寻到个替死鬼,它们也就能怨消投胎去了。
  除了水中的幽灵,岸上也渐渐围了好多。从围墙外穿墙而来,一个接一个,两个三个搭个伙。水中幽灵的脸都是白的,水泡多的缘故。岸上游魂的脸都是青的,月光照多的原因。
  它们的目标是水中的猎物,但陆上死的入不得水,只能在岸边围着,给水中幽灵助威,给金童作势。
  温宗泽看不到这些,他的眼睛不通灵。人鱼看到了,它本身就是灵物,自然也能通灵。
  人鱼鼓起了所有的鱼鳍,就跟猫发怒时喜欢竖起毛一样,这是它表示怒气的一种方式。它仍旧在唱着歌,只是音调变得高昂、尖锐。
  如果说刚刚的歌是一首迷魂曲,那这高分贝的歌就是一把利刃。迷魂曲迷得了人,迷不了鬼,利刃却能伤人又伤鬼。
  幽灵受不了,沉入了水底,水,是能隔音的好东西。陆上的游魂受不了,抱耳倒地,痛苦抽搐,却不敢跑。我们受不了,也只能用力捂住耳朵,期望靠这厚实的手掌阻掉一些分贝。
  姚乐珈,不,应该说是金童,它也用尖叫声来回击人鱼,你分贝高,我要比你更高,你叫得人头疼,我要叫得人头炸。
  一人一鱼在水岸之中比试着嗓门,暗刀暗枪,伤人无形。围墙外隐隐还透过来一些叫骂声,是那些被吵得干不了事的邻居和倒霉的保安,他们的工作之一就是接受抱怨,也就是充当了出气筒。
  旁观的我们也并不好受,这高分贝的音调在我听来就是杂乱的嘈音,心里莫名多了丝躁动,多了份恼怒。
  不自觉地,我把手伸向了姚乐珈,我此刻竟然有了想掐死她的念头。是出于一直以来对追捕金童之事的厌烦,还是心魔此刻乘虚而入,用这歌声让人鱼控制了我?
  不止是我,每个人都受到了影响。娟也冲着姚乐珈而来,目的跟我一样。温宗宝却直扑暗夜,和他打做一团。
  金童(姚乐珈)一时没防备,被我掐住了脖子,娟也拿起银剑,比划着要刺哪个部位。就在娟近了它身的时候,它双掌用力一推,把我推了个跷列,也顺势撞倒了娟。
  金童的声音经过我们的袭击弱了下来,人鱼渐渐占了上风。但,事无绝对,就在人鱼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它突然沉下了水。
  金童停止了高歌,看着长长的鱼尾在水面扑腾跃动,带着一个个白色的影子跃起落下。
  歌声停了,心魔也散了,清醒的我们这才发现温宗泽早已昏倒在水岸边,扶着岸梯,动也不动,身子随水波一上一下,若不是扶梯抓得牢,他只怕早已溺水而亡。
  幽灵是水中的寄生者,人鱼才是水中的王者,它的獠牙利爪凌厉又无情地撕裂了那些白色的灵体,尖尖的指甲划过白色的幽灵,不见血不见伤,就这么裂开了,消失了,从此天地之间再也没它的存在。
  没有胜利者,它们还要战斗,还要分出胜负。
  金童引天一啸,高空中飞落一片黑影。
  与蝙蝠一样,它也有两片翅膀,薄薄的,长长的,暗黑色,仅是翅膀,不是蝠翼。它也是人形,女人的外形,细腰丰臀,魔鬼身材,除了脸,其余露出的地方全是银白色斑点,就像得了某种疾病似的。
  它称呼金童为“主人”。
  金童吩咐它:“花花,去把那条死鱼拖上来!”
  花花领命,振翅一飞,盘旋于水池上空,并鼓腮收嘴,把嘴巴变成一根长长的尖刺。
  飞行者必不利于水。花花在空中盘旋,只能偶尔抢些时机攻击一下。
  得了地利之便,人鱼猛地从水中一跃而起,长长的身子有五米之长。它双手抓向花花,花花一个侧闪,避开了,顺势还踢了它一脚。人鱼一下又落入水中,不甘心,它摆起长长的鱼尾,以雷霆之势向花花迅扫而去,花花向上一跃,飞高数尺,躲过那一尾的攻击,却仍被余风扫中,晃了下身子。
  人鱼再次破水而出,鼓着腮帮子,搜寻花花的身影,待看准了目标,一张口,一股水柱从它口中向花花疾射而去。
  花花躲闪不及,被击中一面翅膀,身子立刻有了倾斜,但它还是趁这时机,将尖尖的利刺插入了人鱼后背。
  就像一支透明的吸管,我们能看到红色的液体从人鱼身上流入花花体内,红色的,蠕动的,新鲜的血液。
  人鱼吃痛,尖锐地嘶叫,它把身子重重地往后倒,想把花花拖入水中。
  花花及时收起尖刺,不能与它同归于尽,可能自己死了它还未亡,战,是不能死拼的。
  人鱼倒下溅起了一池水花,我们都波及到了,何况花花。
  花花飞起的速度不及人鱼倒下的速度,所以它更是溅湿了全身。于飞行者来说,翅膀湿了是个致命点,飞不了,敌人就能随时要了你的命。
  也就那么会儿,在花花摇摇欲坠的时候,另一个黑影从空中一飞而过,带了花花平安落地。
  这个黑影竟是――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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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31 21:42 | 显示全部楼层
 18
  “死蝙蝠,你救它干什么?它是金童的手下啊!”我站在蝙蝠身后暗声责怪。
  蝙蝠把花花往地上一推,回过头,调皮地笑笑,说:“这你就不懂了,这么大个花蚊子可是百年难得一遇啊,就像我这么帅的蝙蝠一样,你以为人人都能成精啊!要是吃了它,嘿嘿嘿,我的灵力能增强好多倍啊!”
  “灵力?妖力吧你。我看你是那么久没吃蚊子,嘴馋了。”
  “唉,看穿不要点穿嘛。你也知道,我这么大个,那些山洞里的小蚊子哪够塞牙缝啊?好不容易遇见这么大个,当然要把握机会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它是金童的手下?”娟突然插问。
  蝙蝠缩了下脑袋,点点头。
  “你要死啊!知道了怎么不告诉我们?”
  “我……我没机会说啊……”它辩解道。
  娟一把拎起它的尖耳,声音是从牙缝里崩出来的,“没机会说?我看你是早打上它的主意了吧!”
  “姑奶奶,我不敢啊……”
  “不敢?你还有不敢的事吗?”一个转念,又想起些什么,娟接着问:“你是不是早就来了?”
  “没有……”蝙蝠的声音细小如蚊音。
  娟拎住耳朵的手顺时针转了45度,蝙蝠吃痛地大叫,招供道:“来了来了!”
  “来了为什么不出现?”
  “我怕万一你们被它制住,我还可以来个偷袭啊。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有我这么聪明的蝙蝠才想得出!”
  “哦~~~”娟故意大大地惊叹一下,然后用高八度的声音朝它吼:“那你看到自己的猎物要被别人弄去了,就不管什么黄雀在后,弃我们不顾啦!?”
  “啊~~~~~”
  蝙蝠痛叫一声,耳朵估计快被扭断了,娟这才放了手。
  “死蝙蝠,现在说起谎来一套一套的。”
  无视我们这边的打骂吵闹,金童仍专注于对付人鱼,那才是它目前最大的目标。
  花花趴在地上抖着湿润的翅膀,池中幽灵又牺牲了一批,不是不长记性,而是迫于金童之威,使得它们不得不如死士般,前仆后继,慷慨赴义。
  月亮偷偷地躲到了云后,带着朦胧的面纱撒下朦胧的光辉。
  人鱼在水中扑腾翻跃,掀起万丈高浪,不为别的,只是示威。
  金童很生气,他的怒气所有的人都能感觉到,但它除了幽灵和花花,没有别的棋子。
  我说过,金童只要一成形就能控制母体,也就是控制它母亲的思想。现在之所以能控制一半,是因为姚乐珈被温宗泽与人鱼的事气得没了理智,它因此趁虚而入,暂时用了这个身体,只要姚乐珈一清醒,它又得回到属于它自己的地方――子宫内去了。
  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是赢家。金童命令地上的花花再次去袭击人鱼。花花看看池面上激起的漫天水花,犹豫不决。金童用幽蓝的眼睛阴阴地瞪着它,花花开始不由自主地站起了身……
  我察觉到了这一点,似乎有点明白花花与金童的关系,我一边观战一边用漫不经心的口气对蝙蝠说:
  “你要真吃了那只蚊妖,你也别想活了。”
  “为什么?”蝙蝠扭头问我。
  “看不出吗?蚊妖对金童的命令可是一点都不能抗拒。你想想,金童才托胎多久?它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到个这么听话的妖精当仆人?要说厉害,那妖精就算比不得它,也不见得会甘愿受它控制。以我的推断,这蚊妖一定是吸了姚乐珈的血,它不知道姚乐珈是金童托胎的母体,而姚乐珈与金童已是血脉相连,就因为这些血,金童才能控制蚊妖为它卖命。”
  “你也只是推断而已,不一定是这样。”
  “推断的结果有时候与真相差不了多少的。”
  “哈~~哈~~幸好我还没吃,不然,我就成了那小恶魔的奴隶了!”
  话音刚落,“砰”地一声,花花从空中跌落,掉在金童脚边,它眨巴着眼,用哀求的目光看着金童,它不是幽灵,它想生存,它不想现在就死。
  金童对着泳池咧嘴一笑,阴森森的,寒气直冒。
  就在我们猜想它下一步会怎么做时,它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提了二只铁皮桶进来。
  金童把铁桶的盖子旋开,把里面的液体缓缓倒入池内,一股刺鼻的汽油味马上窜了出来,我们大惊,它要火烧泳池了。
  温宗宝和暗夜赶忙上前制止它,却被岸边的游魂拉住了脚,迈不出一步。
  同样,我和娟也是,我们要驱散游魂,制止金童的任务只能交给不用走路的蝙蝠了。
  蝙蝠振翅一飞,跃上半空,同样的,蚊妖花花也飞了起来,拦截蝙蝠……
  金童把汽油都倒完,看了眼仍昏迷着的温宗泽,发出婴儿般清脆的笑声,这笑声在此时是那么的不合谐,那么的诡异。它从温宗泽身上摸出打火机,ZIP的防风防水打火机。揭开盖子,轻轻一按,“叮”的一声,火苗窜了起来,映红了它的脸,它此刻笑得那么地得意。
  蚊子毕竟是怕蝙蝠的,所以花花只是和蝙蝠周旋,没有发动实质性的攻击。蝙蝠一张獠牙,花花就习惯性地后退一大步,天性使然,祖先留下的血液里就是有怕蝙蝠的基因,去不掉,该死的!
  金童把打火机往池中一丢,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沿着它的轨迹,轻轻落下。娟该出手时就出手,摸出小匕首,瞧准了目标,也那么一甩,两条抛物线在空中相遇交集,发出一声好听的“咣当”声,双双落在了池岸边。
  金童调转视线,阴森森地盯着娟,从它身后伸出无数双血红色的手,铺天盖地地向娟婉延伸过来。我与娟拿着银剑,不停地左右挥舞,即要砍掉眼前的鬼手,又要解决身下的游魂,唉,命苦来哉~~~
  岸上打斗激烈,空中也没闲着,水里这时却发出了一些细微的“咕噜咕噜”声,斜眼一看,水位正在渐渐下降,人鱼也向着闸门方向游去。
  温宗泽仍在昏迷,其他人都被游魂缠住,唯独李妈不见了。不起眼,不去注意的人,却在紧要关头,做了最关键的事。
  闸门一开,就是通向海域,池水与海水能互换,当初人鱼从这游进,现在也能从这游走。
  金童气急败坏的尖叫一声,如同小孩子得不到玩具时的那种尖叫,撕心裂肺,卯足了劲的尖叫。它跑过去捡起打火机,试图做最后一次的努力。
  娟一扬手,又打出一把匕首。金童这时多长了一个心眼,在娟扬手时,它就把手往下一沉,匕首从它手的上方飞过,沿着向上抛物线的路径往前走,经过从池边通过的电线,轻轻松松地从中间一切而过,飞了几米,消了力道,再从空中跌落地上。
  就在金童丢下打火机的同时,电线也从它原本呆着的地方来到水池“到此一游”,可想而知,火加上电,此时的泳池是怎么的一个光景。
  闸门大开,水流了有三分之一,人鱼也只看到了一个尾巴。火还好,烧不着它了,但水通电,电线一入水,就好比整个泳池都通了电般,人鱼能避得开这高压电吗?
  结果,谁也不知道,人鱼的尾巴在电流中一晃而过,是生是死,只能问大海了。如果真要知个究竟,那就去海边守着,看看会不会有一尾美丽的人鱼尸体漂过……
  
  金童恼我们坏了它的好事,召唤来了更多的游魂恶鬼,温宗宝使计对着温宗泽大喊“大哥”,就在金童回过头这么一刹那的时候,温宗宝扑了上去,把一个八卦挂在姚乐珈脖子上。这是我给他的,本想让他哥为姚乐珈挂上,现在只能靠他了。
  八卦的镇邪作用相信大家都明白,金童一时被压了下去,失去精神的失撑,姚乐珈的身体一下倒在了温宗宝怀里。
  接着,就是该送姚乐珈去法华寺的时候了,只要方丈能压住金童,让它在姚乐珈体内呆满八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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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31 21:43 | 显示全部楼层
  19
  姚乐珈被送去了法华寺,温宗泽留在那陪她,是内疚还是爱,也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事,他们能协调好,我们也无法多管。
  蚊妖花花趁混乱时跑了,它受了伤,需要地方疗伤,找个阴暗隐蔽的角落,适合它,我们也找不到。
  鬼奴极有可能是姚乐珈母亲,据蝙蝠所报,姚乐珈怀孕后对她最为关心的是她母亲。目前金童已不能操控鬼奴,所以我们也没什么可担心。
  蝙蝠不愿再回那个空落的山洞,赖在我家不肯走,每天晚上出去逛一晚,天亮回来睡觉。它不说,但我知道它在找蚊妖,它还是没死心。
  娟天天晚上都要和小婴灵一起玩乐,她给它取了名字,叫小伟,潘家伟的儿子潘小伟。娟说,有了丈夫有了孩子,她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呢,终于接受了暗夜的表白。虽然羞赧,更多的还是欣喜。以前常听说,恋爱中的人,看风景都是美的,呼吸的空气都是甜的,现在我信了。我已经被爱情的这份甜蜜彻底征服了。
  其实暗夜并不温柔,他的表情最多的就是那份酷,冷冰冰不苟言笑,处得来的人能说上几句,处不来的,就是一字不理。但他会重视我的感受,和我在一起时,虽话不多,但能让我感受到他对我的关心和照顾以及爱惜,特别是小贝这个搞怪大王在场时,他更是护我,常常让小贝妒忌地说他有了女朋友就不要兄弟,这让我特别开心,觉得自己的幸福并不比娟少。
  就在这开开心心,甜甜蜜蜜中,日子渐渐地从指间流走,在爱情里穿梭消逝,三十多天就如眨眼之间。然而,平静的表面往往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
  市区边郊,接连几天出现命案,死者都被吸干了血。电视台这几天最热门的新闻便是这个,言者心惊,闻者恐慌,自此,一入夜,原本就行人稀少的边郊更是少了几分人气。
  晚上,一打开电视,看到的就是哪里哪里又死了一个人,天天死人,死法一样,从东郊到西郊,从南区到北门,只要人少的地方,隔天便会死一个人。新闻记者采访路人甲乙丙丁,得到的说法都一样,吸血鬼来了!但,这仅仅是猜测,并没人真正见过真凶。
  新闻播报完毕,我和娟齐刷刷地看向蝙蝠。
  “不是我干的!”蝙蝠连连摆手。
  “知道不是你。”我说,“蚊妖花花有下落了吗?”
  “没有。它藏得太好了,我怎么也找不着。幽幽,你是不是怀疑……这些都是它干的?”
  “不用怀疑,我敢肯定是它干的。”娟回答他。
  我又接着说:“它受了伤,肯定需要鲜血来补充元气。之前,它伤得太重,没办法出去捕猎,现在,它养了一段日子,有了些力气,就能出去找新鲜血液。鲜血,能让它恢复得更快更好。”
  “金童在二十多天前已成形,正在与母体争控制权,如果不是法华寺的大师们竭力压制,它早就控制了姚乐珈。再过三十多天就是它出世的日子。所以,它需要帮手,蚊妖才会这么迫切地想恢复体力。”娟接着说。
  “那我们不是要在金童之前先把蚊妖找到?”蝙蝠问。
  “宾果!答对了!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我笑眯眯地夸他,“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啊?为什么交给我?你们怎么不去找?”
  “你会飞我们不会啊,那就不要浪费我们的人力了。还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晚上都干什么去了,即然你喜欢找,那就让你找咯!”
  “啊-啊-你们欺负我!”
  “少叽叽歪歪的,叫你干你就得干!别忘了,你可欠我一条命啊!”
  “哼!又拿这个来压我!小心官逼民反,我迟早吸干你的血!”
  “哦?那你来试试啊,看是我先变人干还是你先变蝙蝠干!”
  “哼!我大人有大量,我是一个好妖精,我不跟你计较!”
  说完,他拍拍翅膀,“呼拉”一声飞入了茫茫夜色中。虽然嘴上要强,但他还是一只善良的妖精。
  
  潘家伟终于回国了。娟一整天都处于兴奋状态,她捧着香水小瓶,迫不及待地要把瓶里这个儿子带给潘家伟看,看样子,晚上她是不会回来了。
  蝙蝠很勤快地查找着蚊妖下落,就像一个勤快的捕快。我一个人在家觉得无聊,就把暗夜找下来陪我聊天。我们倚在露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感觉有那么点浪漫。
  “我以前说过,绝不找帅哥做男朋友。”我歪着头看他,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自从和他成了一对后,越看他越帅。
  暗夜也好笑地看着我,说:“那我是不是该去毁容?”
  “那我就不要你了,那么丑。”
  “所以说女人善变啊。女人都喜欢追求完美,不论是物还是人,你也一样,因为这会让你有满足感和虚荣感。其实,你还是喜欢我现在的样子。”
  我嘿嘿傻笑,他完全说对了。
  暗夜看着我,笑意从眼中渐渐淡去,眼神变得专注起来。他捧起我的脸,认认真真地看着,脸庞越凑越近……终于,他的脸覆上了我的脸,他的唇盖上了我的唇……
  这已不是我们第一次接吻,但感觉还是和第一次一样,甜甜涩涩,心头小鹿乱撞……
  “幽幽,你爱我吗?”他直视着我的眼睛。
  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我们做个游戏,你把手交给我,闭上眼睛,让我带你过马路。”
  我疑惑地看看他,这个游戏我听过,是考验情侣间的信任度,如果你放心把自己交给爱人,就闭上眼,由他牵着你过马路,直到终点。他也想试试我对他有多信任吗?迟疑了一下,我把手放在他手里,我相信他,所以我愿意把自己交给他。
  我们下了楼,来到小区外的马路边。这是条通往市区的主干道,虽然已是夜晚,但来往的车辆仍是不少。没走斑马线,闭上眼,由他牵着我慢慢向前行。
  二步,三步,停,再走,一步,二步,三步……车辆经过时带起的风从耳边穿梭而过,夹杂着细沙小石,打在脸上,微微生疼。我紧紧牵着暗夜的手,不紧不慢,细细地在车流中穿行,偶尔也会听到紧急的刹车声,不近不远,这时,暗夜就会搂住我的肩,扶着我前进。在黑暗中,暗夜就是我的桥木,扶着他,靠着他,一步步接近光明,几分钟后,被他拉着一阵小跑,在站稳时,他说:“好了,可以睁开了。”
  我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的眼睛,喜悦而兴奋的眼神。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他就一把抱住了我,头抵着我的肩,喃喃地说:“幽幽,明天陪我,好吗?”
  “呃?”
  “明天是我生日,以前都是和我妹妹一起过的,但是,她死了,我想你陪我。”
  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无语,只能拍拍他安慰他。
  “妹妹和我同月同日出生,以前的生日我们一直是一起过的,可今年……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别难过了,暗夜。你妹妹……她也不希望你这样的。”
  “我想报仇!”
  “呃?”
  “她是被人杀死的!”
  “啊?”
  “……”
  “……对不起”他突然把我推开,“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
  “没关系,我……”
  “我们说好了,明天你陪我。晚上七点,阳明山上,不见不散。”
  “好……”
  “那我送你回去吧,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
  “可是……”
  “放心,我没事,我刚刚只是情绪不稳,现在没事了。”
  “好吧,那你不要想太多了。”
  灯光下,我看到他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有人说,一个男人肯在你面前表现出脆弱的一面,那他一定把你当成了最重要的人!那,我也是他最重要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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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31 21:43 | 显示全部楼层
  20
  今天是暗夜的生日,但一整天我的心情都好不起来,我想他也一样,这种日子,他会更想念他死去的妹妹,生日,其实是个揭伤疤的日子。
  我没有买任何礼物,我知道他也不需要礼物,他不需要庆祝,他想的,只是能有个人陪陪他。
  没有鲜花蛋糕,没有香槟美食,我们的约会地点是在一个苍凉的山坡。天上点点繁星,是为他生日准备的蜡烛,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是为他弹奏的生日乐章。
  夜晚七点,我如约而至。
  山坡上没有暗夜,倒是一个长方形的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那上面盖着黑色的幕布,横在空地最显眼的地方,犹如死神的餐桌。
  我走上前,好奇心人皆有之,我也不例外。我伸出手揭开幕布的一角,在这之前,我想最坏的情况也就是一个死人而已,我鬼都不怕,当然更不会怕死人。
  正如我所想,这里面真的是一个死人,一个容貌秀丽,宛如天仙的女孩尸体。这具尸体我越看越眼熟,越看越觉得她像一个人——杜莎莎!
  “这就是我妹妹――月夜!是不是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暗夜不知何时出现在我面前,他那冷冽的眼神就如一个要将我缉拿的死神,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我不知如何回答他,他一早就知道了,他说的凶手就是我,他接近我就是为了报仇!
  “我和妹妹分开半年,没想到再见时她已成了研究室柜中的研究品。我把她带了出来,用药草代替那些难闻的防腐药水,才能让她一直以这个样子安睡。妹妹很爱漂亮,就是做死人,她也要做最漂亮的那个。幽幽,你真的不记得她了吗?哦,对了,她还有一个名字,杜莎莎,你记起来了吗?”
  “这不能怪我……”
  我摇着头一步步后退。
  “你记起来了,对不对?杜莎莎,我妹妹,是你亲手杀的!”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用吼的,在这么强烈的恨意下,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杀了我。
  “记得我昨天说的话吗?我说我要报仇!”
  我仍是摇头,仍是后退,脚下一绊,跌倒在地。
  “郁清幽,你起来!拿起你的银剑,跟我好好地打一场,我死还是你亡,让我们有个了断!”
  “不要……”
  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大滴大滴地往下掉。与暗夜对决,我做得到吗?不行,我做不到,我无法对他拿起剑!
  拔身而起,我往山下飞奔而去。什么时候起,我也学会了逃避?
  暗夜没有追来,他静静地站在那,任风吹乱他满头的银发,他为什么不追,他也想放弃了吗?
  答案是否定的,眼前横出的黑影拦住了我的去路。
  “小贝?”
  都说兄弟同心,齐力断金,原来他们早布置好了,今天,我是九死一生!
  小贝笑嘻嘻地看着我,就如当初一样的笑脸。
  “幽幽,你怎么走了?今天和老朋友重逢,你不高兴吗?”
  他一步步前进,我一步步后退。
  “幽幽,你以为暗夜真的喜欢你吗?他那块木头,怎么知道如何追女孩子呢!是我说搬去龙涎苑居住,做你的邻居,也是我教他帮你一块去找金童,更是我让他主动去追你。那天,在我家吃饭时进行的一切就是事先布置好的,我知道你不讨厌暗夜,所以我们的计划一定会成功。果然,一切都如我所料!幽幽,要怪就怪你为何没有弱点,所以我们才不得不用这个办法。”
  “住口……”
  “幽幽,都说最伤女人的是感情伤,是不是真的?你现在难过吗?痛苦吗?是不是生不如死?”
  “住口……住口!”
  他的话就如一把小刀,一刀一刀地在剜割我的心,剜得支离破碎,鲜血淋漓。我不想再听他说了,他每说一句,我就更痛一分,所以,我要阻止他。我拔出了银剑,那把杀了杜莎莎的银剑,那把被他们仇恨的银剑,我不能面对暗夜,但我能面对小贝。
  我向前一刺,小贝灵活地避开了,他对着暗夜喊:“暗夜狼,还等什么,不想为月夜报仇了吗?”
  暗夜仰天长啸“嗷――”,叫声中充满了悲痛与无奈,响彻天际。
  我持剑愣愣地看着他,看着他从山坡上飞奔而下,由俊美的青年渐渐变成银灰的狼。华美的衣冠在奔跑中被撑成碎片,随风起舞,飞离他的身躯。月光般的银发与身体渐渐融为一体,银色,灰色,被毛与毛发。他的眼睛不再是属于我的温柔冰眼,取而代之的是凌利与仇恨。尖尖的獠牙微微上掀,牵动着鼻冀两侧的肌肉,他是想用这副牙齿来把我咬碎吗!?
  学会了逃避,就会变得懦弱,但我不想就这么死了,没有什么正义凛然的理由,就是不想死。我迎战,出于本能,也出于求生的欲望。但我的对手是我最爱的人,虽然他骗了我,但我没办法一下子就把他从心里抹去。遗忘,也是需要时间的。
  我的不忍与无奈让我没有了以前的凌利,除了自卫很少能找到机会攻击。只要剑快刺着他,我就会不由自主地剑走偏锋,让剑与他擦身而过。我知道,暗夜也没有尽全力,不然,他的利爪早已把我撕成了碎片。交手几个回合,谁也没伤着谁。
  这一切,旁观者小贝看得更清楚。
  “暗夜狼,想想你妹妹是怎么死的!她说过要和你一起过每一个生日,但这个诺言却被这个女人给破坏了!她死了不但得不到安息,还被送去做研究品,这都是谁害的?是你眼前这个女人!你要看清了,她是你的仇人,杀死你妹妹的凶手!”
  暗夜一阵咆哮,被这番话给激怒了,隐下去的恨意又一点点被翻了上来。他纵身一扑,一下子窜到了我的身后,又迅速转身向我挥出一掌。一要都发生的那么快,我还来不及反应,就被重重地扫了出去。背后一阵刺痛,鲜血染上了青草绿地。
  “呜――”又是一声长啸,观站的小贝得意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显出了他原来的样子。弯曲的身子,像只大老鼠,原来他真的是狼的表亲――狈。
  我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又站了起来。背上的伤好痛,血不停地往外冒。我咬着牙看着他,眼泪不住地滚落,在今天之前,他在我面前的一切都是在演戏!他好厉害,我被他骗得团团转,我的第一次恋爱就是这种结局。
  “暗夜,”我低低地说:“我恨你!”
  是的,我恨他,不是因为他要杀我,而是他欺骗了我。
  杜莎莎的死与任何人无关,就如哪天我死了,也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但我同样理解他为妹妹报仇的心情,如果我死了,娟也会为我报仇吧。
  我不知道他心里是什么感觉,但我却看得到他在我面前停了下来。是因为那句“我恨你”吗?他会在乎这句话吗?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都想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些什么。小贝趁机偷袭,在我伤口上又狠狠地抓上一把。我似乎看到肉被抓离身体的样子,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我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悠悠醒来,映入眼帘的是蝙蝠与小贝的对决。他们在空中与陆地间交战,都挂了彩,谁也没讨着便宜。暗夜不见了,我很想知道他为什么不杀我,难道他不想为他妹妹报仇了吗?
  那边,小贝渐渐落了下风。蝙蝠占尽天时地利,在空中他有很大的发挥空间,不论是进攻还是自卫都能行动自如,小贝则受到地势的影响,少了很多攻击机会,多了些破绽,所以慢慢地有些招架不了。最后,他虚晃一招,扬起一阵沙土,趁蝙蝠回头避开之时跑了。蝙蝠还想再追,我叫住了他。
  “不要追了……”
  蝙蝠闻言折了回来,停在我身旁,蹲下扶着我,说:“你醒了!这是怎么回事?那东西是什么?”
  我想告诉他,还没开口,眼泪却先夺眶而出。
  “啊?你怎么哭了?这……这……”蝙蝠手足无措地看着我,在他关切的神色中,我又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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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31 21:4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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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醒来,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都是白色,空气中还有股很浓的药味,床的上方挂着点滴,床边趴着娟,原来这是医院。
  我才抬了一下手,肩部的伤就如烈火般燃烧起来,炽烈的疼痛让我冷汗直冒。
  似乎察觉到我的动作,娟一下惊醒过来,她焦急地发问:“怎么样?很痛是吧?肉都被掀了出来,血也流了好多!你碰到什么妖怪了?怎么会被伤成这样?”
  我动了下嘴唇,嘴好干,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娟立刻把吸管放到我嘴里,温润的凉水由喉咙流经身体各个细胞,感觉一下好了很多。
  良久后,我吐了两个字:“暗夜……”
  娟似乎是误会了,她忿忿地说:“还提暗夜呢,你昏迷了一天两夜,他就失踪了一天两夜,电话关机,公司也不去,家里更是没人,连他那个表弟都不在,不知跑哪玩去了!重要时候玩失踪,他是怎么回事啊!这种男朋友还是不要算了!”
  “……他是杜莎莎的哥哥。”
  我随后接上的这一句威力足以媲美原子弹了。娟震惊地眼睛和嘴巴都张成了O字型。
  “杜……杜莎莎?狼人杜莎莎?”
  “嗯。”
  “那他……也是狼人?他知道杜莎莎是被我们杀死的?”
  “是的。”
  “那你的伤……也是他干的?”
  一提起这个,我的眼泪又不听话地流了下来。
  “他怎么可以这样!”娟火大地叫道:“要打要杀,来明的,我们奉陪!他用追你这种手段把你骗出去,还骗到一个狗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趁机偷袭你,也太卑鄙下流了!”
  娟猜对了一半,她还不知道骗我感情也是他报复计划中的一部分。
  “幽幽,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报仇,把他分尸了带来见你!”
  “不要……娟,有些事过去了就算了,我们也杀了他妹妹,就当是还了欠他的。”
  “这怎么一样!?杜莎莎是杀了人我们才会出手治她,况且,如果我们不杀她她就会杀了我们。你忘了,那天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你早就死在她手下了!”
  “娟,我真的不想再和暗夜有什么关系了!所以,不要再找他了。”
  爱过才知伤痛,伤了一次,我不想再伤第二次。
  “幽幽……”
  “蝙蝠呢?”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我提起了蝙蝠,不知道蝙蝠受的伤重不重。
  “他出去找蚊妖了,那只妖怪狡猾得很,上次差点就抓住了,最后还是被它逃了。”
  “他伤得不重吧?能出去应该没事。”
  “放心,他命硬得很!谁死也死不了他。幽幽,我回家去拿些东西,喂一下屁颠儿,你好好休息,我等会再来。”
  “好。”
  目送娟离开,那难过的情绪又泛了上来。为什么有些事,想忘却偏偏不能忘,不能忘还要时时涌上心头?
  
  在医院呆了快三十天,背上的伤已经结了痂,稍微活动一下是不成问题,但剧烈的运动还是要避免。这些痂掉了后会留下难看的伤疤,一辈子也消不掉,身体如此,心亦如此。
  今天天气不错,阳光明媚,清风习习。好久没出门了,今天就出去走走,正好医院内有个大草坪,坐在树荫下看会风景,散散心,也是不错的选择。
  三三两两的人从病房内出来,有结伴而行的,也有像我一样一个人的。到了草坪,伸伸腰,做做操,或席地而坐晒晒太阳。我眼前不远处就有这么一对小情侣,背靠背坐在草坪上,相依相偎,情意绵绵。
  曾几何时,我也有过这样的时光,和爱的人肩并肩坐在草地上,在银色的月光下观赏满天繁星……
  “暗夜,你长得这么帅,一定泡了不少MM吧?”
  “没有。”
  “没有?我不信!男人都很花心的,特别是你长得这么帅,怎么可能没有!”
  “我不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很无聊吗?那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追我是件很无聊的事?”
  “你无理取闹!”
  “我哪有!?我只是想知道你以前有过多少MM,以后还准备泡多少MM?”
  “那……等我们到了八十岁,我们就分手,我再出去泡MM。”
  “八十岁?你都老老头一个了,哪还有姑娘要你啊!你只能泡六七十岁的老MM了。”
  “那我就泡六七十岁的老MM,以我的模样,不怕泡不到啊。”
  “啊?你敢!一把年纪还色心不死,看我怎么收拾你!”
  “又不讲理了!不是你让我去泡的吗!”
  “有吗?我只是在试试你!”
  “哦?试验结果如何?优等品还是合格品?”
  “劣质品!大色狼一个,老了还想彩旗飘飘。”
  “色狼啊……那我现在就色狼一下看看……”
  “啊?那就试试我的擒狼拳……”
  ……
  画面一转,又切换到了阳明山上的一幕……
  “是你杀了我妹妹!”
  “记得我昨天说的话吗?我说我要报仇!”
  “郁清幽,你起来!拿起你的银剑,跟我好好地打一场,我死还是你亡,让我们有个了断!”
  ……
  不行,不能再去想了,我说过要忘记的。最想忘的偏偏最难忘记,又最容易被记起,以前多少甜蜜的时光都被这一幕给抹杀地干干净净了。
  从小情侣身上收回目光,摇晃着回了病房,我想我的的一天又要在床上躺着度过了。
  躺下没多久,娟来了电话,今天是七月十五(阴历),鬼节,金童可能在今晚抢早出世,以防万一,她要过去帮忙守着。挂了电话,我不由生出了一丝担心,鬼节是阴气最重的日子,能成倍增长金童的灵力,他们能守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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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8-31 21:46 | 显示全部楼层
  22
  由于实在不放心,我打车到了法华寺。虽然我有伤在身,但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
  法华寺今日不对外开放,寺前大门紧闭,门上贴了张告示以告知香客。我先给娟打了个电话,然后上去拍门,不一会就来了个小和尚开门将我迎了进去。
  入寺后直接进了观音殿,这里正气最重,受的香火最多。姚乐珈坐在中间,闭目,手捻莲花指,口颂心经。八位大师以八卦的方位排列在外,两手伸出,与边上之人掌心相抵,形成一个人为的八卦阵。
  娟看见我,朝我走了过来。
  “叫你别来了,你还来。万一又动到伤口怎么办?”
  我安慰她,“别担心,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娟还是不高兴地白了我一眼,谁让我不听她话呢。
  温宗宝也走了过来,他可能听说了我的事,言行间也表现地较为关切。
  “清幽,怎么样,你还好吧?要不要到厢房去休息一下?”
  “不用了,我真的没事。我没那么娇弱的。”
  怎么我想来帮忙反而变成了要他们照顾?那可不行,怎么说我也是一位天师,在重要关头如果少了我可能就功亏一篑了。
  好不容易打消了他们的顾虑,他们终于肯让我在这呆着了。于是,我们三个加上温宗泽坐在外围静静地等着。
  天色渐暗,夜幕降临,如此特殊的日子里,连月亮和星星都快藏得不见了影子。天空一片漆黑,只有那来不及躲藏的月亮尾巴--一抹小小的镰刀边儿,还发着弱弱的光辉。
  天色越暗,阴气就越重,特别是这种连月亮都快躲得没影儿的时候.殿内门窗紧闭,烛火摇曳,把一切都隔绝在了外面。
  姚乐珈面色通红,脸上发着一阵阵的亮光,整个人开始不安份起来。不多时,她就如同充了汽的皮球,衣服全都鼓了起来,并且还在不断彭胀中。
  “糟了,金童发力了。”我们暗叫不好。
  八卦方位的大师们开始念颂佛经,一阵高过一阵,越来越快。佛声朗朗,佛光普照,金童的气势渐渐压了下去。大师们不敢怠慢,佛声依旧,朗朗吟颂。
  金童再次挣扎,旋起的气流把姚乐珈往空中转了起来。转动越快,气流越强,有如台风狂扫,八位大师的衣袂都被刮起,覆住脸面。但他们谨记自己的职责,不动手,不闪躲,以泰山之姿稳坐如盘钟。
  气流带着呼呼的风声向四周狂扫,轻一点的东西都被扫落在地,香炉烛火,木鱼供品,室内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黑暗之中,隐约听到金童的啸叫和大师越来越高的佛经声,看来双方对峙已是千钧一发。
  也就在这个时候,不知谁的手机响了。清脆的铃音有如破天的利刃,就那么一下,一切的平衡已被打破。受到影响的人念颂佛经时一个停顿,再跟上去已经声不齐,力不全,佛经的降魔力量一下被削弱。
  也就是同一时刻,黑暗中发出两点红色的光芒,如针刺般地耀眼。光芒过后,就见人影一闪,金童已离开了八卦阵。
  红光是金童的眼睛,金童睁眼,姚乐珈就输了。
  我们跟着来到了殿外广场上,眼前除了金童,还多了一个人,蚊妖花花。这个遍寻不着的蚊妖,这时倒是出现了,还弄出个铃声破了阵,不过,我们也料到了它今晚一定会出现。
  娟吹了声口哨,是招唤蝙蝠的,但是没反应,天空一如既往,没多出个影子来。
  “哈哈哈,你们那只笨蝙蝠早被我骗走了。”
  蚊妖得意地大笑。
  娟冷笑一声,“别得意地太早,今天你出不出得去还是问题呢。”
  蚊妖拍拍翅膀,冷哼一声,原地跺了几脚,猛然一转身,抓起姚乐珈就往空中窜起。
  “啊!跑了!快追!”我大惊。
  娟追了出去,温宗宝却不知从哪弄出了一辆摩托车,嘟嘟地发动起来。
  “幽幽,上来,这比汽车更快更方便。”
  他停在我面前,把头盔给我,等我上了车,一发动,就如离弦的利箭,呼地一下窜了出去。
  姚乐珈本来不重,但加上肚子里的,那份量就不轻了。蚊妖花花带着她,想飞也飞不远,所以就在庙前降了下来,进了接应她们的车,疾驰而去,而我们正好赶上,就在后面一路追去。
  对方并没有如我所想般把车绕来绕去,想着摆脱,而是往郊外的苍龙山行驶。苍龙山,人际稀少,陡崖峭壁,传说上面有个万人坑,以前日军活埋村民时挖填的。这个传说不知是真是假,反正没人去挖过,但山上有一些孤野坟墓倒是真的,一些异乡人,或是流浪汉,或是被谋杀的,都埋在了这儿,当然,这也是以前的事了。
  幸亏温宗宝准备了这辆摩托,对方的越野吉普车在这山间小路上行驶如履平地,开得稳稳当当,车速也毫不减慢,而娟的小车却不适合这种山路,底盘太低了,开起来颠来颠去,还时不时地磕一下,所以能追得上的也只有这辆摩托了。
  车是往山上开的,绕来绕去,几个弯转过,几棵树绕过,就看到了停在前面的吉普车,里面已经人去车空。
  我们也下了车赶紧追上去,追到山顶,终于看到了她们。
  她们--姚乐珈,花花,还有另一个不认识的女人。
  “苏姨?”温宗宝诧异地看着那个女人。
  那个被称为苏姨的女人冷冷地看着我们,脸色阴阴的,没有一丝表情,一副不认识温宗宝的样子。
  我问温宗宝:“你认识她?”
  温宗宝点点头,“她是我父亲生意场上朋友的夫人,和姚家是世交,乐珈常和我哥一起去探望她的。”
  我有些明白地点点头,但又觉得不对,“鬼奴是姚乐珈妈妈啊,要帮也只有她会帮金童,但她已经不受金童控制了。怎么这个苏姨会突然冒出来?”
  金童(姚乐珈)听到我的话,清脆地一笑,稚声稚气地告诉了我答案:
  “我来告诉你,那时候带走我的就是这个人。她的女儿怀了孩子,她是帮她女儿来求儿子的,但是她回去后第一个见到的却是我现在的妈妈,所以我进了现在的妈妈的肚子。你们一直以为鬼奴是我外婆,其实也猜对了一半,因为鬼奴只能有一个。但当我又被你们弄到寺里去了后,原来的鬼奴就不受我控制了。但我还能控制另一个人,就是拥有我净化时寄身的金童像的人。金童像里还留有我残存的一些灵力和意念,只要我发出干扰信号,那个人的脑波就会混乱,就会被我控制,也会成为我的鬼奴。这样,你明白了吗?”
  “明白。你说了我就明白了。”我边答边向前慢慢移动。
  金童突然底下头,猛地深吸了一口气,只见几缕白色雾气从地底钻出,进了它的鼻腔。然后,它缓缓地张开嘴,一团白雾喷射而出……
  “小心!”就在白雾快到跟前时,我被人往后一拉,整个人向后跌撞了好几步。
  是六清方丈,他和娟赶到了,还有蝙蝠也在一起。
  “这是在地底埋藏了几十年的怨气,因为一直出不来,已成了戾气,对鬼有益,对人却有害,你们要小心。”方丈说。
  “这里真有万人坑?”我还一直以为这只是个传说。
  方丈点点头,该经历的经历了,历史就是事实,他不是旁观者,他也见证了那一切。
  “都来了?不对,还差一个,不过没关系。”金童微微一笑,从鬼奴手中接过一个玻璃瓶,揭开盖子,将里面的东西倒在地上。
  “知道这是什么吗?我想不用我说了吧。”将瓶里的黑水倒完,他退后一步,将瓶子抛开。
  一股刺鼻的腐烂味道在空中弥散开来,黑水缓缓地注入了地下,一缕又一缕的白雾从地下钻了出来。
  “引魂水!”我们同时叫出声。
  引魂水是用来引出那些被藏匿在深处的鬼魂,它能通过一切可通过的东西,也是天师为了省力而制造出的一种符水,想不到今天被它用来对付我们。
  金童咯咯怪笑,张大了嘴拼命地吸气。吸得越多,它的脸就越发红亮。
  “对付我们用得着吸这么多吗?”娟说。

 方丈解下袈裟,念动经文,一撒手,将袈裟抛了出去。袈裟飞入白雾中,一阵金光闪过,袈裟落地的地方白雾都被盖住。
  金童眼睛一瞪,红光暴闪,它左飘右移,靠不住地移动来吸取剩下的白雾。
  “大师……”
  我们看着方丈,除了袈裟不知他还有没有什么法宝没。
  方丈轻叹一声,解下僧袍,再以同样的手法抛掷出去,又盖住了一些白雾。
  金童已没多少戾气可吸,我们再次看向方丈……
  “老衲已只剩这亵衣亵裤了……”
  “大师……”
  “唉,也罢!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方丈俐落地脱下亵衣,抛了出去。
  亵衣所落之处,连仅有的一点白雾也盖了,这下金童再没戾气可吸。
  “没用了,我已经吸饱了,我可以出生了!哈哈哈哈……”
  金童仰天大笑,语气中有着止不住的得意。
  “别得意得太早,你能不能生出来还不一定呢。”我手持玄光镜,在月光下,玄光镜折射出的光芒逼金童。
  金童哈哈大笑,它狂傲地说:“你这东西对我没用,月亮本就属于我们地府,太阳才是你们的专利。”
  “是吗?”我微微一笑,在镜面上贴上一张透明的金色符纸,柔和的月光立刻变得耀眼起来。
  “这叫佛光普照,你没试过吧。”我学着他的语气对他说。
  金色的光芒映照在金童脸上,将它的红光都压了下去,金童的眼神开始涣散,眼中红光不在。但是,它忠心的鬼奴立刻挺身而出,勇敢护主。
  “闪一边去。”金童一把推开她,金光即然能压它,那也一定能驱散鬼奴的鬼气,鬼奴没了鬼气,那还是它的鬼奴吗?它就少了一个帮手,所以它不会那么笨的。推开鬼奴的同时,它一把扯过蚊妖,挡在身前。
  我的金符是治鬼的,对妖没用,但它精明我也不笨,我就把玄光镜对着鬼奴转移。蝙蝠也趁机而起,发起攻击,只要它把蚊妖劫了去,那金童就顾得了一顾不了二了。
  也是天不助我,月亮偏偏在这时又躲了去,只剩一抹镰刀边儿在云外面瞎晃悠。我的玄光镜立刻像没了灵魂般,黯淡无光。
  这下金童可得意了,它张大嘴巴,对着蝙蝠吐出了一团球形的白光,然后又对着我也吐了一个,我们两个急忙晃悠着闪开,一下又失去了攻击它的机会。
  “用手电筒!把符贴在手电筒上!”蝙蝠下来后自以为聪明地提议。
  娟敲了它一个毛利子,没好气地说:“笨蛋啊你!太阳为阳,月亮为阴,月光是反射的太阳光,所以贴了符纸才能有佛光普照,手电筒算什么光啊?人造光!你个蝙蝠真是笨的没救了!”
  “我又不是捉鬼的,我哪懂那么多,我好心提议你还这么说我!”蝙委屈地说。
  “你……”娟还想再教训它几句,被我阻止了,“好了好了,别闹了,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
  金童那边鬼奴也提醒它:“主人,是时候了。”
  金童闻言,点点头,返身往后跑去。
  “啊,她们跑了,快追!”娟大叫,率先跑了出去。
  金童其实没跑多远,在它身后不远处就有个事先挖好的大坑,它一挨近就纵身跃了下去。我跑得比较急,所以没刹住车,等想停下时已经重心不稳,半个身子往坑里摔了。
  “啊--救命--”我大声喊叫。喊叫的原因不是别的,而是坑里躺着许许多多的死人。其实,我做这行也不怕死人,但要命的是,它们离我的头只有一米不到的距离,而且还对我睁开眼笑了,并伸出干枯的手向上捞,想要抓住我,饶是我再不怕,也不想下去跟它们为伴啊。
  我的脚被蝙蝠和娟死死地抓住,他们拼命往上拖,我却感觉自己在一点点地往下掉,再差个几十厘米我就要和那些尸体拥抱了。
  姚乐珈(金童)躺在一堆尸体中间,闭着眼睛,平稳躺开,鬼奴跪在她下体,掰开她的腿,做好接生的准备。选择这么一个地点,又挖了这么一个坑,还准备了这么一堆死人,阴上加阴,它也可谓是做足了准备。
  也就在这么要紧的关头,蚊妖竟然趁蝙蝠拉住我没办法抓它,一下又一下地对着蝙蝠扔石头,蝙蝠躲闪之际,一个不稳,手一松,我就离尸群又近了几厘米,并且还在继续接近中……
  我眼睛一闭,心想算了,听天由命吧。老天爷似乎听到了我跟他说的话,就在我离尸群还差那么一点点厘米的时候,一双手及时抓住了我的脚,一使力,把我又拽了上去。
  我拍了拍惊魂末定的胸口,才准备开口道谢,却发现眼前这个救我的人竟然是我最不想见到的人--暗夜,那句道谢的话也由此而哽在喉中。
  “幽幽,我知道你不想见我,其实我也一样,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不过,请让我帮你,虽然我们无法面对,但我就是不想你有危险。”他说。
  “你的保护也是一种变相的伤害。”我说。
  曾看过一段话:爱情只是一种感觉,很多时候你以为你爱他,其实你只是爱上了爱情。在见他之前,我一直对自己说,幽幽,你不爱他,你只是爱上了这种感觉,爱情的感觉!可是,一切都在看到他后成为了欺骗自己的谎言,原来,我真的爱他!
  “糟了!金童要生了!”娟的叫声唤回了我的思绪,我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大师,快想办法,还有什么法宝没?”娟问六清方丈。
  方丈摇摇头,低头看看自己,意思就是我衣服都没了,还哪来的法宝啊!不过,方丈还是很镇定地在坑边坐下,双手合十,念颂大藏经。
  经文中的每一个字从方丈口中出来都成了一个个的降魔符,由小变大,成为一个万字形压在金童上方,这让金童的出生困难了许多。
  娟也不甘示弱,让蝙蝠抓住她准备从上空来个突袭,但她们要先除掉蚊妖这个程咬金才行。
  我由于身上有伤,所以就在坑边候着,万一它有什么动作我也好随时补上。暗夜站在我后面,我不动他也不动,我知道他只是想保护我,不然他才不惨和这事。
  温宗宝和我们一起,但他对暗夜一点也不友善,他掏出一把手枪,对着暗夜说:“暗夜,这把枪是特制的,里面是灌铅的银弹。如果你再伤害幽幽,这把枪会终结你的生命。”
  暗夜微笑着摇摇头,他说:“你伤不了我的。”
  随后,他回头再对我说:“幽幽,你已经找到可以保护你的人了?”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我对他们说,能保护我的只有我自己。
  
  金童的念力越来越大,方丈的经文已经快压不了他,娟与蚊妖大战几十回合后,终于一剑刺中蚊妖左腰,将它打了下去,蚊妖在坠落的时候伸手一拉,也顺带把娟拉下了坑。
  坑中伸出无数双手,像是大声欢呼迎接的群众,娟一掉下就压断了几根干枯如柴草的手。
  金童迟迟不能出世,鬼奴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对准姚乐珈的肚子,手起刀落,一把刺了下去。说是迟那是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娟把手里的银剑飞掷过去,一下打掉了匕首,然后她跌跌撞撞地爬冲过去,推开鬼奴。
  受到阻碍的金童尖叫一声,只见姚乐珈突然暴瞪双眼,一张嘴,从口中伸出几尺长的红红的舌头,一下卷住了娟,再似蛇般地拼命绕紧,娟拼命挣扎,呼吸越来越短促,就连脖子上的香水瓶掉了也没发觉。
  蝙蝠俯冲下去,想要帮忙,却被鬼奴从下面一把抱住,一下跌到了坑里。我随手抓起几张符,对方丈说:“大师,帮我。”
  方丈点点头,用他的经文为我开路,经文所落之处,鬼手一一落下。
  就在快要靠近她们时,金童突然松开了娟,长舌反弹向我,一下又将我弹了出去,经文来不及铺路,我落下时背向下,鬼手一阵乱抓,又把我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抓出了血。
  我用剑撑着起了身,长舌再次扫来,我把剑向着长舌用力扔了出去,长舌滑溜地一偏,剑走边锋,仅仅是划了它一下。娟在那边跳起来接住剑,狠狠地补刺了一下,正中红心,金童惨叫着收回了怪舌。
  就在长舌缩回的同时,姚乐珈的肚子上突然红光一闪,一个婴孩的影像从肚子里钻了出来,娟背向着它,就在她转身时婴孩以极快的速度向她冲了过去……
  “不要伤害我妈妈……”
  随着这稚嫩的声音,另一个白色影子从爆裂的香水瓶内窜起,向着红影撞了过去。两个影子相撞,只是一瞬间,就见白影一下被红影吸了进去,红影也向后退了好几步。
  “小伟--”娟惊恐地大叫,向着红影扑了过去,“把小伟还给我--”
  “娟--”我大叫一声,飞身而起,想要拉住她。可还是晚了一步,娟与红影对冲而过,一下晕倒在地。
  红影又向着我冲来,我来不及刹车,也没本事空中转弯,眼看就要被它撞上了,一只强有力的手及时把我拖向了一边。
  “暗夜……”我就知道是他。
  红影继续向前冲撞,往方丈而去,方丈在掌心写下符咒,翻掌给了它一记,红影又折了回来。我把银剑给了暗夜,“暗夜,你牵制住它,我去帮蝙蝠。”
  蝙蝠与鬼奴几近与肉博,我上前对着鬼奴的脑袋就是一记暴拳,她马上软绵绵地趴了下去。
  “你又欠了我一命啊。”我扶起他时对他说。
  蝙蝠苦笑一声,刚想开口,马上脸色一变,翻身把我压了下来,一把小刀正中他的后背。
  “这下,我可全还清了。”他笑着说。
  “你的命只有我能拿!”
  我把他放平在地,偷袭的是蚊妖,它中剑掉下来后我们都没再注意它,这下我又给它补了一脚,把它远远地踢飞出去,它头一歪,也晕了过去。
  “你别动,我去拿止血药水来。”我嘱咐道。
  放好蝙蝠,我向坑边跑去,跑了一半,脚下一绊,又被东西绊倒了,看向身后,绊倒我的竟是娟。
  “娟,你干什么?”
  “幽幽,我控制不住自己,你……你别管我,快走。”虽然娟这么说,但她的手完全不由她控制,一把向我的背抓去。是刚刚与金童撞击时吸入的红气控制了她吧。
  暗夜与方丈都在与金童周旋,谁也顾不上我,我的手脚又被坑内的鬼手抓住,就这样,娟结结实实地在我背上狠狠抓了一把。娟留着长指甲,她这一抓,把我的背又抓成了血肉模糊状,我一下痛晕过去。
  ……
  迷迷糊糊,不知昏睡了多久,也许没有很久,醒来时,我躺在了坑边,温宗宝就坐在我旁边。
  “怎么样了?”我撑着起来看。暗夜与金童、娟在坑内交战,方丈倒在了地上,“怎么会这样?”
  “慧娟中了邪,与金童一起联手攻击暗夜,方丈也被她们放倒了。你是暗夜救上来的,为此,他还受了伤。”
  闻言,我向暗夜看去。他这时已经变了身,这样力量更大一些,他胸前背后的银毛被血染红了一大片,已经看不出伤口在哪了。
  “他很厉害的,怎么会受伤呢?怎么会这样?”我焦急地说,他伤如同我伤,一样的痛。
  “他不能伤了慧娟,就一直躲,难免会中招。”
  “他……唉!”
  我爬过去推醒方丈,“大师,怎么办?再不制住它,我们都会死在这的!”
  “去把姚乐珈带上来。”方丈先对温宗宝说,再接着跟我说:“我用血把姚乐珈的七窍封住,再在她的肚子上写一些经文,让金童无法进入,然后,你再想办法把它收了。”
  “好。”
  温宗宝拖动姚乐珈时,金童与娟想过去阻止,被暗夜拦住。温宗宝拖着姚乐珈到了坑边,突然对我大叫:“幽幽,糟了,头出来了!”
  “什么头出来了?”不明白他说什么,我自己跳下去看。
  温宗宝指着姚乐珈的下体,那里已经冒出了一个婴孩的小脑袋。
  “啊?出世了?还是来不及?”我也慌了,方丈跟着跳下来,这时小孩已出来了半个身子。
  “怎么办,大师?”我问。
  方丈伸手接住小孩,他已经完全出来了。婴孩在方丈手里哇哇大哭,手脚乱挥。
  “这不是金童。”
  “呃?”
  “金童还在那,不是吗?”方丈指指那团红影,红影听到小孩的哭声已经乱了方寸,想冲过来,几次都被暗夜截了回去。
  “那这个……”
  “是小伟!”温宗宝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刚刚小伟不是想阻止金童吗?他一闪而过我们都以为他被金童吃了,原来他进了乐珈的肚子,占了金童的身!”
  “真是这样?”
  “我也是猜的,嘿嘿,不过,这样也好,金童就没办法出世了。”
  我看看婴孩,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不知有没有用,但总得试试。我对着娟喊:“娟!小伟没死,他生出来了!”
  娟好像有些反应,她一个出神,手下就慢了,暗夜趁机把红影打了出去。红影掉在在蝙蝠旁边,它四周看看,猛地一下钻进了蝙蝠的体内,又跳起来飞出了坑。
  “糟了!”我们都忘了受伤的蝙蝠。
  暗夜跟在后面追了上去,我也撑着追了过去。
  坑洞后不远就是山顶的悬崖,还没到,我就听到了暗夜的吼叫和金童的尖叫,然后,一下子又归于沉静,崖顶只有我一人。
  “暗夜——蝙蝠——”我对着山崖下大叫,可回应我的除了回声,还是回声……
  看着山崖下漆黑的一片,我眼前一花,又软绵绵地向后倒去,耳边似乎还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幽幽……幽幽……”
  
  这次醒来我又是在病房,背上缠着绷带,一动也不能动,床边是我的死党娟和温宗宝。看来,娟应该没事了。
  “幽幽,你醒了!”娟帮我把枕头垫高些,好让我坐起。
  “娟,你没事?”我拉着她的手,还是不放心。
  “是的,我没事了!”
  “其他人呢?”
  “也没事。”
  “真的?暗夜和蝙蝠也没事?”
  “蝙蝠没事,它有翅膀的啊,怎么会摔得死呢?它的大翅膀被一棵树给挂住了,所以没事。”
  “那……暗夜呢?”
  “暗夜……我们没找到他。山上崖下都找遍了,就是没找到。不过,你别担心,没找到就表示他可能没死!他也许不知道该怎么和你相对,所以,他又选择了失踪。”
  “也许吧。”我也希望是娟说的这样,只要他没事,我宁愿见不到他。
  “金童呢?收了还是跑了?”
  “收了,它在坠崖时被弹了出来,正巧过了十二点,它的力量减弱了,就被方丈收了

 “金童呢?收了还是跑了?”
  “收了,它在坠崖时被弹了出来,正巧过了十二点,它的力量减弱了,就被方丈收了。”
  金童收了,一切都太平了。我看向窗外的蓝天,天似乎很久没这么蓝了,云也好白好多,天空中朦朦胧胧地出现了一张脸,是暗夜,他还在默默地保护我吗?我有危险时他还会出现吗?
  护士敲门进来,递给我一个信封,拆开,里面只有一张纸,纸上只有一行字:把暗夜还给我!匿名:小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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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9-7 02:4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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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9-15 15:2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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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4 19:3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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