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河套生物科技发展为突破，探索粤港澳大湾区科创合作新范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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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综合开发研究院





深港科创合作基础较好、领域较广、潜力巨大，对大湾区建设和国家科技自立自强战略有重要意义。其中生物科技是极佳的切入点。生物科技是最具发展潜力、世界各地竞争最为激烈的产业之一，是香港和深圳各具优势、两地政府共同重视的重要领域，也是河套深港科技创新合作区（以下称“河套深港合作区”）重点推进的领域。应以河套生物科技发展为突破，探索粤港澳大湾区科创合作新范式，打开新局面、打造新示范。
一、深圳生物科技细分领域、企业培育、创新生态等方面优势明显

2020年1月，深圳市政府出台生物医药产业集聚发展“1+3”重磅政策文件，提出要重点发展坪山国家生物产业基地、河套深港生物医药创新政策探索区、光明生物医学工程创新示范区、宝龙生物药创新发展先导区、坝光国际生物谷精准医疗先锋区等五大特色园区，形成“一核多中心”格局。



图1 深圳生物医药产业“一核多中心”空间布局
//来源：《策动湾区港深引擎 孕育生物科技新机》研究报告。
1.细分领域。医药方面，深圳共有GMP生产资质的药品企业64家，超10亿元的企业11家；共获批3个一类创新药物，位列全国第四。医疗器械方面，2020年深圳医疗器械领域实现产值525.67亿元，同比增长21.6%，占我国医疗企业市场总规模约8%，在医学影像、体外诊断、植介入等细分领域处于国内领先地位。创新成果方面，2020年深圳有效注册医疗器械产品共9527件，居全国第四；增量1666件，居全国第二。精准医疗方面，深圳已成为全球最大的基因组研究中心和国内基因测序应用龙头城市，贡献了全球约40%的基因测序数据。深圳国家基因库是我国唯一获批建设的国家级基因库，也是全球第四个国家级基因库。
表1 深圳生物医药产业2019年国内发明专利主要申请人



//资料来源：《深圳市2019年度知识产权统计分析报告》。
2.企业培育。上市公司方面，截至2021年3月，深圳共有21家上市生物科技企业，其中主板10家、创业板8家、上海科创板3家。挂牌交易公司方面，在全国中小企业股份转让系统（“新三板”）挂牌交易的深圳生物科技企业共有16家，在广东股权交易中心（OTC）挂牌交易的生物科技企业共有95家。根据深圳市科技创新委员会网站数据，截至2021年3月，深圳共有618家生物与新医药技术国家高新技术企业共有，共有162家生物与新医药技术市级高新技术企业。
表2 深圳618家生物医药国家高新技术企业分布



//资料来源：深圳市科技创新委员会网站。
3.创新生态。创新载体方面，截至2019年上半年，深圳在生物医药领域组建国家、省、市级重点实验室以及工程研究中心等各类创新载体共计346家，其中国家级20多家，包括肿瘤化学基因组学国家重点实验室等国家重点实验室7个。发明专利方面，根据《深圳市2019年度知识产权统计分析报告》，深圳生物医药产业2019年的国内发明专利公开量5705件，发明专利授权量1077件，实用新型741件，发明专利公开量在全国各大城市中位于第四位。人才引进与培养方面，深圳引进诺奖实验室团队5个，生物医药领域孔雀团队54个，“千人”专家32名，高层次医学团队73个。PE/VC方面，根据万得数据库，近5年深圳新成立的VC和PE机构共384家，近1年深圳新成立的VC和PE机构共34家。2020年深圳共完成398笔PE/VC投资，其中生物科技领域56起，占比14.1%。
二、香港高校科研卓越，资本市场活跃，生物科技基础研究实力及营商环境全球领先

1.高校科研。香港在生物科技基础研究方面的优势十分显著，香港大学和香港中文大学在自然科学及医学领域成功跻身全球前100名，其中医学、药剂及药理学、生物科学，港大分别排名39、95及75，中大分别排名40、56和98。香港的科研实力备受认可，有22间大学实验室获国家科学技术部批准成为国家重点实验室或国家工程技术研究中心香港分中心，其中13间与生物科技相关（见表3）。
表3 香港生物科技的国家重点实验室及国家工程技术研究中心香港分中心



//资料来源：香港创新科技署。
2.资本市场。大量国内外生物科技风险投资基金及私募基金在香港设立总部或办公室，良好的融资环境有利生物科技企业茁壮发展。此外，港交所于2018年更改上市规则，推出了全新的第18A章，允许未有收入的生物科技企业在核心产品通过临床一期试验并符合其他条件后申请在港上市。因此，不少生物科技企业纷纷赴港上市集资，截至2021年3月31日，已有31间未有收入的生物科技公司通过新条例成功上市。目前，港交所已成为全球第二大生物科技融资中心，仅次于纳斯达克股票交易所。
三、着力在河套创新生物科技政策和深港合作体制机制，探索新时期粤港澳大湾区科技合作新范式

深港科创合作模式通常被描述为“前研后产”，即香港研发+深圳成果转化。进入新时期，深港科创合作进入产业链深度融合、逐步形成产业集群的新阶段，合作模式不再单一，深港两地在研发过程中的每个步骤都紧密合作，并且在生物科技各个细分领域承担不同角色。团结香港基金、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中国（深圳）综合开发研究院联合合作完成的《深港生物科技合作研究报告：策动湾区港深引擎 孕育生物科技新机》提出，深港在生物医药研发、基因检测及诊疗、高端医疗器械以及人工智能在生物科技的应用四个领域的合作大有可为。
生物科技的要素的敏感性和限制性，对要素流动及监管提出了新挑战和高要求，与此同时，妥善处理生物科技领域的要素流动，不失为一种有益的“压力测试区”，有利于大湾区在更加开放的环境下推进国际科技创新中心建设。河套深港合作区在深港生物科技合作中承担着独特而重要的角色，其最重要的目标是进行生物科技创新政策和合作体制机制探索，建设成为深港生物科技合作先导区、国际生物科技规则标准试验区和大湾区生物科技中试转化集聚区。为此提出八个方面的政策建议如下。
（一）在大湾区建设领导小组下加强统筹
借鉴港珠澳大桥做法，在大湾区建设领导小组框架下设立相关机构、专门通道或特定平台，加强统筹协调河套深港合作区“一区两园”发展，加快制定港深“联合政策包”，畅通“自下而上”和“自上而下”，进一步加强港深联合专责小组对香港园区和深圳园区建设进度及重大项目的统筹力度，确保两个园区生物科技等产业深度融合、协同发展。
（二）完善深港政府沟通协调机制
进一步加强联合专责小组对香港园区和深圳园区规则、建设进度及重大项目的统筹力度，确保香港园区和深圳园区协同发展。细化深港双方基层对接工作，建立与联合专责小组的常态化汇报和沟通机制，使上传下达更加顺畅和高效。
（三）设立大型跨境生物科技研究机构
参考美国博德研究所及英国弗朗西斯·克里克研究所模式，由香港高校发起或提出，携手深圳高校或科研机构，与大湾区内相关平台和设施合作，共同建立一个跨境的大型生物科技研究机构。机构的建设与运营应遵循三大原则，即把握前沿机遇、解决地区问题以及独立于大学运营。
（四）构建深港生物科技转化服务平台
建立包括PE/VC机构、药品和医疗器械注册服务、知识产权服务机构、孵化等中介服务机构，以及海关、药品和医疗器械审评审批机构等政府部门在内的一体化的深港生物科技转化服务平台。平台采用市场化运作、政府机构授权，致力于满足生物科技企业投资、注册、转化等各阶段需求，对接深圳和香港以及国际多方资源，让企业和科研机构专心于药品和医疗器械研发，打造一个完整的生物科技生态。



图2 深港生物科技转化服务平台
//来源：《策动湾区港深引擎 孕育生物科技新机》研究报告。
（五）提高药品和医疗器械进口审批效率
2021年1月31日中共中央办公厅 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建设高标准市场体系行动方案》中明确提出，要“制定出台海南自由贸易港、深圳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行示范区、横琴粤澳深度合作区放宽市场准入特别措施。选择符合条件的地区开展放宽市场准入试点。”河套深港合作区应抓住这一重大机遇，加快境外上市药品和医疗器械进入大湾区的审评审批，便利区内企业和机构开展科学研究和转化应用。
（六）放宽CDMO、CRO等机构准入条件
出台联合政策支持境外合同研究生产组织（CDMO）、合同研究组织（CRO）、合同注册组织（CRA）等生物科技服务机构进入河套深港合作区发展，降低准入门槛。推动内地医疗机构、企业与境外CDMO、CRO等组织合作，提升医疗机构临床试验技术能力和质量管理水平。
（七）加强生物科技人才交流与合作
为科研人员开通VIP通道，采用备案制和科技手段实现科研人员“无感通关”。加快认可科研人员在境外取得的有关执业资格和执业经历。加快在深圳园区建设大湾区培训学院，共同培养科研人才，推动科研人才在深港之间流动和交流。
（八）建立风险联合防范机制
严守国家生物安全底线，建立药品和医疗器械在香港和深圳（及内地）上市前、中、后信息互通机制，以及生物样本和组织、试剂等在科研过程中风险警示和互通机制，避免发生重大生物安全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