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税战争终局审判:美国最高法院如何决定全球贸易秩序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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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微信文章

特朗普关税战引发美国宪政危机，三权分立体系面临历史性考验。2025年10月14日将成为决定全球贸易秩序的关键时点，这场法律战争不仅关乎关税去留，更将重塑美国总统权力边界与世界经济格局。 2025年8月29日，美国联邦巡回上诉法院以7:4的投票结果裁定特朗普实施的大部分全球关税政策非法，认定其援引《国际紧急经济权力法》（IEEPA）征收关税超越了总统职权范围。 法院允许这些关税措施维持到10月14日，以便美国政府向最高法院上诉。这场裁决是对特朗普政府核心经济政策的严厉司法驳斥，将战火直接引向了美国最高法院。 白宫已于9月3日向最高法院提交加急申诉，要求迅速审理此案。 特朗普警告称，如果这些关税被撤销，"将对美国经济造成灾难性后果"。01 宪政危机：三权分立的历史性对决这场关税法律战本质上是美国三权分立体系的一次重大考验。上诉法院在裁决中明确指出："关税制定权属于国会核心权力范畴，而非总统职权"，强调"宪法将关税等税收立法权仅授予立法部门"。特朗普引用《国际紧急经济权力法》（IEEPA），以美国与其他国家的联邦赤字构成国家安全紧急状态为由，对贸易伙伴征收高额关税。但法院指出，该法案只允许总统在"异常和特殊威胁"时采取有限经济措施，绝不包括大规模征税。这种宪法权力划分争议在美国历史上极为罕见。上一位试图通过关税重塑全球贸易环境的总统还是尼克松，行政部门单边征收关税的法律判例十分稀缺。最高法院的判决将开创重要先例，定义总统在贸易政策中的权力边界。本案的特殊性在于，挑战关税的原告群体不局限于进步派团体和民主党人执政的州政府。在本案中，小型企业、贸易协会和右倾倡议组织都提交了法律文书，称特朗普征收关税的举动违法。02 法律时间表：关键节点与可能情景接下来几个月的法律时间表已经相当明确，10月14日是最重要的时间节点。如果最高法院在此日期前未介入，那么8月29日的裁决将生效，基于《国际紧急经济权力法》(IEEPA)的关税将自动失效。白宫已于9月3日向美国最高法院提交加急申诉。政府要求法院在9月10日前作出受理决定，并尽快启动程序，于11月初进行辩论。其他巡回法院的裁决也可能影响局势。第九巡回法院和被认为对特朗普友好的哥伦比亚特区巡回法院，将分别于9月17日和9月30日审理相关案件。如果出现与上诉法院相悖的"巡回法院分歧"，将极大增加最高法院受理此案的压力。若最高法院决定受理，口头辩论可能在2025年第四季度进行，最终裁决预计在2026年第一季度做出。03 特朗普的B计划：替代法律工具与策略即使在IEEPA上的使用受限，特朗普政府仍有其他工具来维持关税压力。政府可能转向以下法律授权：

《贸易扩展法》第232条：允许以"国家安全"为由，对钢铁、芯片、电动汽车电池和药品等"战略性行业"征收关税。《贸易法》第122条：允许总统在紧急情况下对所有进口商品征收最高15%的关税，为期最长150天。《关税法》第338条：允许在调查后实施最高50%的报复性关税。《贸易法》第301条。

分析指出，即使最高法院最终做出不利于白宫的裁决，特朗普政府仍可能通过选择性地升级关税，来弥补约1500亿美元的预期收入损失。值得注意的是，特朗普政府针对汽车、钢铁、铝和铜的行业性关税是依据《1962年贸易扩展法》第232条款实施的。即使最高法院维持国际贸易法院和联邦巡回上诉法院的裁决，这些关税仍将继续有效。04 经济影响：数据揭示的关税战真实代价关税政策已经对美国经济产生了实质性影响。美国商务部数据显示，7月美国商品与服务贸易逆差扩大至783亿美元，环比暴增33%。本轮进口飙升主要由工业用品带动，企业在对瑞士商品加征39%关税前大举囤货，黄金进口暴增至105亿美元，创历史新高。这种加征关税预期导致黄金出货量大幅增加，同样推动美国进口总量增加。制造业受到严重打击。美国供应管理协会调查显示，8月该国制造业采购经理人指数（PMI）从7月的48.0小幅升至48.7，该数字在过去6个月里持续低于50%荣枯线，这意味着美国制造业连续6个月萎缩。一些工厂反馈当前的营商环境"比2007~2009年大衰退时期还要糟糕得多"。许多工厂主将此归因于特朗普政府的关税政策及其造成的不确定性，抱怨"在美国制造产品变得异常困难"。以汽车行业为例，几乎所有的在美生产汽车的车企都面临类似困境：每辆在美国生产的汽车平均含有50%—60%进口零部件，而美国政府则对进口钢铁和铝及其衍生制品征收50%的关税、对关键汽车零部件征收25%的关税。福特汽车公司预计，全年关税冲击将蚕食其利润约20亿美元，而去年公司的营业利润为102亿美元，关税政策对该公司来说"无异于一记重拳"。05 最高法院格局：保守派多数的复杂计算目前美国最高法院9名大法官中6人为保守派，可能倾向支持总统扩大行使行政权。因此，白宫始终寄希望于最高法院，希望他们认可特朗普对行政权力的宽泛主张。这种乐观确有依据。迄今，在超过20起下级法院法官暂时阻挠特朗普政策的案件中，白宫向最高法院寻求了初步救济。在多数案件中，最高法院以几乎不提供解释的裁决方式满足了行政当局的要求。然而，具体到征收关税案中，最高法院的裁决结果可能难以预测。特朗普的关税政策不仅打破了共和党长期支持自由贸易的传统立场，其选择单边实施而非通过立法程序的方式，更产生了容易被原告利用的法律漏洞。一些法律专家分析，最高法院几位大法官近年来对"重大问题原则"颇为推崇，强调行政部门在涉及重大经济与政治决策时必须有国会明确授权，这使特朗普的上诉前景并不乐观。保守派法官曾运用类似理据，驳回了拜登政府提出的暂停驱逐租客令、职场防疫措施以及凭借总统紧急权力实施的学贷减免计划。这一趋势显示，最高法院对行政权的无限扩张持警惕态度。06 全球博弈：贸易伙伴的战略应对特朗普的关税政策引发了全球性的反制措施和战略调整。中国、欧盟、加拿大、墨西哥、日本等国都出台报复性关税，全球贸易链条被迫调整，企业不得不迁移供应链。如果最高法院维持国际贸易法院和联邦巡回上诉法院的判决，否决所有依据《国际紧急经济权力法》实施的关税，则特朗普今年推行的大部分关税措施将被撤销。具体而言，上诉法院日前的裁决推翻了所谓"对等"关税或"解放日"关税，以及以未能采取适当措施阻止芬太尼流入美国为由对加拿大、中国和墨西哥加征的关税。欧盟已开启"四周谈判窗口期"，但谁也不知道破裂后会是数字服务税还是技术禁运。中国可能会重启稀土牌，直击美国制造业软肋。各国反制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未来贸易战将突破货物贸易范畴，向技术、金融、数据等更深维度蔓延。07 潜在赢家与输家：经济利益的重新分配这场法律战的结果将造就不同的赢家和输家。如果最高法院最终限制总统的关税权力，大型零售商如亚马逊和沃尔玛将成为赢家，因为关税降低意味着进口成本下降和更具竞争力的定价。此前受到高额关税影响的越南、东盟出口商以及巴西和印度，也可能迎来部分贸易壁垒的缓解。对于市场而言，对总统权力的限制预计将为美国和全球股市创造积极背景。另一方面，输家则可能包括美国债券市场，因为关税收入的减少将加剧本已紧张的财政赤字。此外，即使IEEPA关税被取消，针对半导体、电动汽车、制药和钢铁等美国战略性行业的关税仍可能持续，给相关供应链带来波动。全球航运与物流业也将因碎片化的贸易政策面临新的合规障碍和不可预测的成本。美国企业赶在特朗普宣布对全球贸易伙伴征收新关税前进口商品和材料，导致美国贸易逆差扩大。08 战略预测：三种可能情景分析基于当前法律和政治环境，可以预测三种可能情景：情景一：最高法院支持特朗普（概率40%）最高法院认可总统在国家安全和外交事务领域的广泛裁量权，认为IEEPA授权总统实施关税。这种情况下，特朗普可以借《国际紧急经济权力法》长期维持甚至扩大普遍性关税，美国行政权力将出现一次前所未有的扩张。情景二：最高法院部分支持特朗普（概率30%）法院承认总统在极端情况下可临时采取关税措施，但要求其范围、时限和金额必须与"紧急状态"有直接且严格的关联。如此一来，特朗普式的普遍性关税就很难在法律上继续维持。情景三：最高法院否决特朗普（概率30%）最高法院维持下级法院裁决，认定总统无权援引IEEPA实施关税。这种情况下，特朗普政府将不得不转向其他法律授权来实施关税，如《贸易扩展法》第232条或《贸易法》第301条。09 应对策略：企业与国家层面的准备面对不确定性，企业和国家需要制定全面的应对策略。对企业而言，所有CEO的办公桌上都应该摆着这样的预案：按70%关税测算的成本红线，在东南亚、墨西哥建立的"关税缓冲区"，以及将关税政策与总统支持率挂钩的政治风险预警系统。对国家而言，需要准备多种反制措施。欧盟可能会用"数字服务税"瞄准苹果、谷歌等科技巨头；中国可能会重启稀土牌，直击美国制造业软肋。即使最高法院判定特朗普的关税违法，特朗普仍可引用其他法律条文，但行动的速度和力度将受限。根据1974年《贸易法》，特朗普在通过关税解决贸易逆差问题上仅保留有限权力——该法律将关税上限限制在15%，且对与美国存在巨大贸易逆差的国家仅能实施150天。10 长期影响：全球贸易秩序的重构这场关税法律战无论结果如何，都将对全球贸易秩序产生深远影响。特朗普关税政策已经导致全球贸易规则从"局部冲突"转向"全面战争"。美国企业采购中国商品的综合成本可能飙升至54%（未获豁免的情况下），叠加对委内瑞拉石油交易国的拟议加征，税率可能突破74%——相当于在原价上直接翻倍。如此演进，"关税套娃"效应其实已经降临。新税叠加原有的232条款（钢铝25%关税），形成多重征税的"死亡螺旋"。以汽车为例，在原有25%关税基础上再叠加新税，进口成本将呈几何级数攀升。全球贸易就此进入"开盲盒"时代，企业决策者面临多重不确定性。时间上，关税可能随时加码（下周、下月或明年），将变得没有任何预警；空间上，豁免清单像打地鼠游戏，今天可能是保护药品，明天又可能会突然对半导体征税。历史教训表明，全球贸易战一旦爆发，可能重演1930年《斯姆特-霍利关税法》的灾难——当时全球贸易量暴跌66%，加剧了大萧条蔓延。如今中美欧的GDP总和占全球60%，任何关税持续升级、对抗都可能引发系统性危机。特朗普关税战引发的法律战争正在走向高潮。10月14日是一个关键时点，如果最高法院在此之前未介入，上诉法院的裁决将生效，基于《国际紧急经济权力法》的关税将自动失效。这场诉讼不仅关乎关税去留，更将重新定义美国总统的权力边界。最高法院的判决将开创重要先例，决定行政当局在贸易政策中的权限范围。即使最高法院否决了特朗普基于IEEPA的关税授权，他仍然有其他法律工具可以维持关税压力，如《贸易扩展法》第232条或《贸易法》第301条。这场关税战争远未结束，只是进入了新的阶段。全球贸易秩序已经永远改变，"低摩擦时代"已彻底终结，每个企业都需要学会在关税的荆棘丛中向上成长。特朗普的关税政策表面上是经济工具，实质上是试图以单边力量改写国际贸易的底层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