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时代,法务要这样活:驭得了AI、盘得了数据、显得出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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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久，国务院《关于深入实施“人工智能 +”行动的意见》正式出台，四千多字的文件一落地，直接把AI从实验室里的 “新鲜物件” 拉进了国家战略的核心圈。以前咱们法务圈聊AI，顶多是茶余饭后开开玩笑“AI写的合同，最后还得我来收拾烂摊子”。可现在不一样了，文件里说的“智能体”“任务流重塑”，可不是纸上谈兵，而是要让AI像公章、合同模板一样，变成企业经营里离不开的基础工具，渗透到企业方方面面的每个环节里去。

我干了十几年法律行业，说实话，看着人工智能技术发展这么快，真心觉得咱们法务得换个视角正确看待。AI不只是给传统法务工作添麻烦，更藏着让行业变样的好机会。今天我就从咱们法务日常工作里的那些糟心事说起，结合真实案例，跟大伙聊聊 “人工智能+” 时代，咱们法务该怎么转型，怎么接住政策给的红利。

一

从 “人肉审核机” 到 “规则设计师”：

AI 抢的不是饭碗，是重复活儿

WOMENDUSHIFAWUREN

咱们法务圈谁没吐槽过合同审核？简直是没完没了。比如，建材公司跟上游供应商在电子签约平台签《原料保供协议》，当时智能审查系统光盯着数量、价格和违约金条款，压根没把质量标准当回事。后来供应商送的原料质量不达标，建材公司下游订单全黄了，想解除合同要赔偿，结果法院说合同里没明确质量标准，究其原因才发现是系统当初把这一条误判成“非核心条款”，最后建材公司只拿到了部分赔偿。

咱们都懂，《民法典》第510条明明白白写着，质量要求没约定清楚的，得按行业标准或者合同目的来定。可智能系统就认关键词，哪会考虑行业背景？根本没法判断条款全不全。这事儿其实也说明，以前咱们审合同，太多活儿都是机械重复的。毫不夸张地说制造业法务总监在旺季一天能收到30多份采购合同。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从原材料采购到设备租赁，条款看着都差不多，可还得逐字逐句抠，生怕漏了“不可抗力”的免责范围，或是付款期限多写个零。年轻法务经常熬到后半夜，眼睛都看花了，最后说不定还是在“违约责任比例”这种小细节上栽跟头。

现在好了，“人工智能+”文件明确 “鼓励法律行业建行业智能体”。这可不是让AI来抢咱们饭碗，是帮咱们把那些磨人的重复活接过去。有个电商企业自己搭了个AI合同审查系统，把采购合同、服务协议里常见的“坑”都设成了规则，比如付款期限不能超90天、违约金不能高于合同金额的30%、知产归属必须写清楚…… 系统跟企业OA连起来后，业务部门提交合同，AI十分钟就能标出风险点，还能自动给修改建议，省了不少事。 AI不是永动机，它怎么判断对错，全看咱们法务怎么定规则。

智能系统就靠现成的数据库判断条款要不要，可像国际投资、知识产权这些领域有很多“潜规则”，比如送达方式在国外有没有效力，这些系统根本识别不出来。所以说，AI 时代的法务，不能再只盯着“这份合同有没有问题”，更得琢磨“怎么让AI准确看出问题”。咱们得从单纯的审核员变成规则设计师，把这么多年的经验变成AI能看懂的道道。

可能有同行会吐槽“我哪懂技术啊，写个prompt比写法律意见书还难。” 其实真没那么复杂，就说制定劳动合同，把“竞业限制条款”的审核规则拆成三句大白话就行：

第一，竞业限制期限不能超2年；

第二，补偿金不能低于当地最低工资的80%；

第三，竞业限制范围得说清楚。

把这三句话输进 AI 系统，它就能准确找出有问题的合同。咱们不用当技术专家，只要把 “法律话” 翻译成 “AI能懂的话”，本质上还是用咱们的法律知识，就是换了种方式而已。

二

从 “文字型法务” 到 “数据型法务”：

用数据说话，才是真本事

WOMENDUSHIFAWUREN

还有个事儿特让咱们法务憋屈。忙前忙后半天，却没法跟老板说清自己到底值多少钱。

之前有个在互联网公司做法务地小弟跟我吐槽：“我上个月审了50份合同，拦了3个高风险项目，结果老板问我法务部到底创造了多少价值，我只能说没出事儿，拿不出具体数来。”这可不是个例，很多法务汇报工作不是说“写了多少份意见书”就是“开了多少场会”，这些“文字型”的成果，在老板眼里，远不如“省了多少钱”“避了多少险”来得实在。

这次“人工智能+”文件里提的“推动公共资源交易的AI监管”“提升风险预警能力”，其实就是在推着咱们法务从“文字型”往 “数据型” 转变。有个建筑工程企业法务部发现，近三年 “工程延期违约金” 的纠纷，占了总案件数的60%，可一直找不到问题根源。后来用AI分析了所有合同和案件数据，才发现问题出在 “工期约定” 上。很多合同就写一句“总工期180天”，没说 “不可抗力导致延期怎么算”，也没明确“甲方供材料晚了该谁负责”。法务部根据这些数据，重新做了工程合同的“工期条款模板”，还让业务部门签合同前先做“工期风险评估”。一年下来，这类案件直接少了70%，给公司挽回损失以千万计。

可能有同行觉得“收集数据太麻烦”，其实咱们日常工作里到处都是能用的数据。

审合同的时候，记一记“每份合同审了多久”“有哪些风险点”“改了几次”；

处理纠纷时，统计一下 “案件类型”“涉案金额”“赢了多少场”；

做合规检查时，记着 “问题改了多少”“复查过了多少”。

这些数据看着零散，可一旦用AI整合起来，既能发现藏着的风险，也能让工作成果看得见并摸得着。

三

从 “法律专才” 到 “跨界协作者”：

AI 时代，不懂数据的法务不是好法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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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咱们总说“术业有专攻”，觉得把《民法典》《公司法》吃透了，就能当好法务。可现在不一样了，AI进了企业，数据从哪儿来、算法有没有风险、买模型要注意什么，这些都成了法律问题。有个科技公司买了套AI风控系统，用了半年才发现，系统训练数据里有好多用户个人信息，都没脱敏处理，这明显违反了《个人信息保护法》。最后不仅被监管部门罚款，还得花大价钱整改。这就是法务部没参与AI系统采购审核，觉得这是 IT 部的事儿，结果捅了大篓子。

“人工智能 +” 文件里没明说让法务参与技术决策，但里面提的 “共创共享”“任务流重塑”，其实就是让咱们别再守着自己的 “一亩三分地”，主动去管数据和系统的事。某金融公司为便于部门协作，专门出台《AI 系统合规管理办法》，内容可以供大家借鉴参考：只要是涉及用户数据的 AI 系统，法务部必须参与需求评审；买第三方 AI 模型时，得查“数据来源合不合法”“算法透不透明”“责任怎么分”；AI 系统上线后，法务部每季度得做一次合规检查。

可能有同行会说“算法、模型这些太专业了，咱看不懂啊。” 其实不用懂太深，抓住三个核心就行：

第一，数据来源合法吗？

比如训练数据有没有拿到用户授权，会不会侵犯别人知识产权；

第二，算法逻辑公平吗？

会不会歧视某个群体，会不会搞“算法霸权”；

第三，责任分清楚了吗？

AI 系统出问题了，是供应商负责还是咱们企业负责，有没有明确的赔偿说法。

之前参加一个AI合规论坛，有个专家说得特别实在：“以后的法务，不用会写代码，但得能看懂《算法说明书》；不用懂机器学习，但得知道数据合规的边界在哪儿。” 咱们不是要变成技术专家，而是要成懂法律又懂点技术的跨界人才。

四

别慌！AI再厉害，

也替代不了法务的温度

WOMENDUSHIFAWUREN

聊了这么多 AI 的好处，可能有同行会担心：“照这么发展，以后是不是就不用法务了？” 其实真不用怕，AI再厉害，也替代不了咱们法务的人情味和判断力。

有个劳动纠纷的案子，员工小赵家里有重病老人，经常请假，公司想开除他。AI系统分析完说，小赵请假次数超了公司规定，开除合法合规。可咱们法务介入后发现，小赵在公司干了8年，平时表现挺好，而且公司的请假制度里压根没说特殊情况可以通融。最后法务建议公司给小赵调了岗位，允许他弹性上班，既保住了小赵的工作，也没让公司落个冷血雇主的骂名。

司法实践里，也有很多AI解决不了的事。比如A公司和B公司签了《供货合同》，约定“A公司每月给B公司供 100吨钢材，价格按市场价浮动”。后来钢材价格暴涨，A公司想涨价，B公司不同意，闹到了法院。AI系统分析说，合同没约定“价格暴涨怎么调”，A 公司没权利单方面涨价。法官考虑到，价格涨得这么厉害，超出了双方签合同时的预期，要是让B公司按原价买，A 公司就得亏惨了，这不公平。最后判双方协商调价。这事儿说明，法律不是冷冰冰的条文，还得考虑人情世故和社会公平，这才是咱们法务的核心价值。AI能读懂法律条文，可读不懂条文背后的故事；能判断合不合法，可判断不了公不公平。

还有个更现实的问题，AI系统也会出错，而且出了错，责任还得咱们法务担着。当AI系统把“定金”写成了 “订金”，老板追责时不会怪AI，只会骂咱们法务审核不仔细。

五

给同行的3条实操建议：

接住 “人工智能 +” 的红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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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从小处着手，先整个AI小工具试试水

不用一上来就搞大项目，比如先把常用的合同模板、法律意见书模板整理一下，做成AI能识别的模板库；或者把“劳动合同怎么签”“欠款怎么要” 这些常见问题，做成AI问答库，方便业务部门随时查。咱们法务的咨询量也能大大减少，省出不少时间干更重要的事。

2.主动跟IT部套近乎，别等出了问题再沟通

很多法务跟IT部打交道，就只有“系统坏了，帮修一下”。其实咱们可以主动找IT聊，告诉他们咱们法务需要什么样的AI功能或哪些数据得做好合规保护等等。我之前跟公司IT部合作，在OA系统里加了个合同风险预警模块。业务部门提交合同后，系统会自动关联相关法律条文和案例，还会提醒“该条款曾导致纠纷，请注意审核”，审合同的效率和准确性都提高了不少。

3.多学新东西，别被时代甩在后面

面对AI时代的变革，法务从业者需持续更新知识体系。建议定期参与行业权威机构举办的 “AI合规管理”“数据跨境流动法律实务” 等专题培训，系统学习人工智能技术原理、数据安全法等前沿法规。“数据合规师”“人工智能治理师”等各种最新专业认证考试不妨考考看，通过理论学习与实践案例研讨，深化对 AI 伦理、算法合规等复杂问题的理解。同时，可以积极参与行业峰会、专业社群交流，建立跨领域人脉网络，及时获取行业动态，确保自身专业能力与“人工智能 +”时代需求同频共振。

说到底，“人工智能+”不是洪水猛兽，而是咱们法务行业升级的好机会。以前咱们法务总被当成“成本中心”，现在有了AI帮忙，咱们能变成“价值中心”。既能帮企业防风险，又能降本增效；既能守住法律底线，又能帮企业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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