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之后的 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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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微信文章

廉价的 GPU、失业的工程师，以及开源模型。

当 AI 泡沫最终破裂时，会剩下什么？剩下的是“跳楼价”抛售的廉价 GPU，是四处找工作的熟练应用统计学家，还有那些原本就很惊人、经过优化后将更加不可思议的开源模型.

那些处于 AI 泡沫中心的公司，本质上就是一场骗局。它们已经烧掉了近万亿美元的资本支出，而根据它们自己（那些经过严重注水和粉饰的）数据，整个行业的总收入也不过每年 450 亿美元.

即便按每年 450 亿美元计算（别忘了，这还是个夸大的数字！），它们也要花上很长时间才能收回迄今为止投入的数千亿美元。但问题是，它们并没有那么长的时间：那些驱动 AI “基础模型”的巨型 GPU，每一块都价值六位数甚至七位数，但它们的损耗速度快得惊人。购买这些 GPU 的公司声称它们能用五年（并按此时间表进行折旧）；然而，这纯属财务造假，因为在现实中，这些 GPU 的工作周期更像是两到三年.

而且，当这些公司满负荷运转 GPU 时，它们仅仅在 54 天内就会烧毁：为了收回现有的和已宣布的投资，AI 公司必须创造 2 万亿美元的收入，这比亚马逊、谷歌、微软、苹果、英伟达和 Meta 的收入总和还要多.

更要命的是，它们必须在所有那些 GPU 烧毁之前赚到这 2 万亿美元……再说一遍，这只有大约 2 到 3 年的时间。

或者有时候，只有 54 天。

AI 公司的采购和研发支出，并不是以“制造能带来 2 万亿美元收入的产品”为导向的。AI 公司烧钱是为了给投资者演一场戏，为了证明它们对 AI 是非常认真的。把那些塞满 GPU 的数据中心想象成孔雀的尾羽吧：这是一种昂贵的求偶方式（在这个语境下，求的是投资者），通过释放昂贵的信号来展示自己的实力.

当然，假装花很多钱比真的花很多钱要便宜得多，而这些公司也确实没少这么干。Meta 承诺明年将在数据中心上投入 720 亿美元。然而，Meta 的年度自由现金流只有 521 亿美元。OpenAI 声称每年将在数据中心上花费 600 亿美元，这几乎是其 127 亿美元年收入的五倍（而且该公司每年亏损 90 亿美元）。正如《美国展望》的布莱恩·麦克马洪所写的那样：“OpenAI 怎么可能计划花掉其收入五倍的钱？”

我不知道泡沫破灭后，这些巨大的“基础模型”还有多少能在线运行，但如果这个数字是零，我也不会感到惊讶。

所以，最大的问题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AI 泡沫会留下什么遗产？

有些泡沫破灭后，什么也不会留下，或者几乎什么也没留下。安安然公司除了留下一具还没来得及被判终身监禁就两腿一蹬的 CEO 的冰冷尸体外，什么也没留下。世通公司留下了一位活得够久、最终在狱中离世的 CEO……以及埋在地下的海量光纤，人们至今仍在使用这些光纤（我现在敲下的这些字，就是通过 AT&T 收购并点亮的旧世通光纤发送到互联网上的）。

加密货币也不会留下太多东西：也许会有几个真正将“设计安全”铭记于心的 Rust 程序员，没准儿；但除此之外，剩下的多半就是那些垃圾般的奥地利经济学理论，以及更垃圾的 JPEG 图片。

那么，AI 属于哪一种泡沫？这才是那个价值 2 万亿美元的问题.

在深入探讨之前，我要明确一点：泡沫总是坏事。虽然我很喜欢我现在用的 2Gb 对称光纤，但它的存在是因为一个骗子从普通人那里窃取了数十亿美元，而这些人原本只是指望过上物质充足、有尊严的退休生活——这太糟糕了。世通公司的 CEO 伯尼·埃伯斯罪有应得，甚至死不足惜。

AI 泡沫正在吸走上万亿美元的资金，而这些钱并不全来自沙特皇室、对冲基金混蛋和埃隆·马斯克那些轻信的债权人。其中很大一部分将来自工薪阶层的积蓄，这些人被迫成为牌桌上的冤大头（韭菜），还要“归功”于有保障的养老金被“基于市场的养老金”所取代——这种养老金只有在你猜对了该买哪只股票时才会付钱给你.

这些人会被毁掉。我们其他人也是。你不需要成为 AI 投资者也会被 AI 投资泡沫冲得一干二净。由于标准普尔 500 指数中超过 30% 的份额与七家 AI 公司的股票通过绑定，即将到来的崩盘肯定会溢出并搞垮整个该死的经济。

所以，泡沫是坏事。非常坏的事。但即便如此，我们还是能从中打捞出一些东西：开源模型、熟练的程序员，以及从破产清算中以“白菜价”买来的廉价 GPU。如果我们能在不把世界经济夷为平地、不排放万亿吨二氧化碳的情况下创造出这些东西，那当然更好；但无视 AI 崩盘后的生产性残余，既不能让经济起死回生，也无法把碳从大气中吸回来。

开源模型是一件大事。它们已经能够通过普通硬件运行，完成非常令人印象深刻的任务，比如转录、图像生成和基于自然语言的数据转换。我现在用来打字的这台笔记本电脑上就运行着几个模型——这台电脑甚至连独立 GPU 都没有。

更重要的是，有很多触手可及的方法可以改进这些模型。美国的 AI 公司在将这些模型以自由软件的形式不可撤销地授权发布后，就把它们扔出了窗外，根本没有动力去优化它们以提高效率。别忘了，它们烧钱是为了“证明”AI 有未来。

发布一个运行效率低下的模型——一个需要更多数据中心和能源才能运行的模型——反而是向投资者证明它正在做一些真正高深事情的一种方式（毕竟，看看它消耗了多少算力和能源！）。这是埃隆·马斯克在兜售他的初创公司 Zip2 时曾用过的一种骗局的升级版：他把运行演示程序的普通 PC 放进一个巨大的空机箱里，用手推车推着它进场，宣称他的代码是在“超级计算机”上运行的。是的，投资者真的就是那么蠢。

即使是适度的优化努力也能带来惊人的性能提升。Deepseek（深度求索），一个传奇的开源 AI 模型，其消耗的资源仅为 OpenAI 之流的一小部分。Deepseek 的发布是如此令人震撼，以至于它上线当天就让英伟达的股价蒸发了 5890 亿美元。

这类开源的模型还有很多，而且它们个个性能爆表。在 AI 优化方面做得很好，因为美国的禁令阻止了东大 AI 公司获得最强大的 GPU，所以东大的程序员不得不收紧代码，即便使用的是性能低得多的计算机，也能表现得比美国公司更好。

崩盘之后，所有人都将处于与那些东大 AI 优化者类似的境地：东大公司因为禁令买不到先进的 GPU；而其他人也买不到先进的 GPU，因为 AI 崩盘将使经济陷入一代人的萧条。

但在底层还有极大的空间。优化后的模型可以在非常廉价的硬件上完成真正令人印象深刻的事情。

有多便宜？硬件黑客皮特·沃登演示了一个聊天机器人，你可以跟它说话，它也会回应你——而它运行在一个成本仅为“个位数美元”的 Synaptics 片上系统（SoC）上。

这基本上就是一个小型的专用 Alexa，只不过它完全不连接互联网（因此也不会泄露你的任何数据）。在沃登的演示中，这个小玩意儿是一个纽扣大小的语音助手，旨在集成到洗碗机中，它可以为你解读洗碗机的手册。如果你的盘子洗完还是脏的，或者排水管堵了，你只需按下按钮，用相当模糊的语言描述你的问题，它就会立即大声说出所有处理故障的步骤。

这个既保护隐私又“便宜得像白菜一样”的组件，为设备增加了一个声控的对话助手，它的耗电量就像微波炉上的时钟一样微乎其微，运行在一个比一包 5 号电池还便宜的处理器上。这简直太他妈酷了。

在 AI 泡沫破灭之后，将拥有大量这样的 AI——就像互联网泡沫破灭之后，拥有了大量的网络一样。那时，一夜之间，旧金山到处都是乞求接盘的闲置办公空间、服务器和技术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