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勇 || 第三届“一带一路”文化和科技融合发展大会嘉宾发言摘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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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微信文章




11 月 18 日，第三届“一带一路”文化和科技融合发展大会在北京昌平成功举行。全国政协委员，中国社会艺术协会副会长舒勇出席大会并发表主旨演讲。现将演讲内容择要发表如下，以飨读者。



《AI 为舟，渡文明之河》

——在“一带一路”的广阔新场景中，照见人工智能的底层逻辑与人类共同价值



全国政协委员，中国社会艺术协会副会长 舒勇

今天，我想结合个人的创作实践和体验，谈一谈我对科技与艺术融合的一些思考。

每一次重大的技术革命，都一定会引发一场深刻的艺术变革。无论是摄影、电影的诞生，还是互联网的出现，都不断推动文艺创作进入新的领域，打开新的可能性。当下，人工智能作为一种具有颠覆性、关键性和共性特征的技术，正在为艺术创作带来前所未有的体验与空间。在这样的技术前提下，人类未来的文明形态将走向何方，这是一个值得我们高度重视的问题。

在当今时代，人工智能正深刻改变着社会治理方式与文化形态。在这一背景下，每个人如何应用人工智能，变得尤为重要。我们首先需要建立一种意识，即如何形成 AI 思维，如何借助人工智能技术，实现个体能力的裂变式发展。

之所以强调大众要具备 AI 思维，是因为人工智能是百年未有的重要机遇，它为个体提供了成为“超人”的技术可能。超越自己从古至今都是人类的梦想，中国古代有孙悟空，西方有超人，这都是典型的对自己拥有超能力愿望的投射。而今天，AI 技术给予我们每一个人将这种想象呈现的可能。对于艺术创作而言，人工智能就像一个“神器”，无所不能。因为在传统艺术创作条件下，完成一件超想象、超现实主义的作品，可能要半个月，而在人工智能的算法加持下，一分钟就能出很多的高质量作品，并系统性地弥补人类想象中的不足。正因如此，我始终希望大家能够建立 AI 思维，而不要在时代进程中沦为“AI 难民”。

从历史经验看，技术革命在推动社会巨变的同时，也往往带来新的分化。一部分人因敏锐、因资源而率先获益，另一部分人则可能因迟疑或缺乏认知而变成了“技术的难民”、“AI 的难民”。当前，人工智能带来的红利是“超级红利”，如果我们不能让更多普通人都拥有 AI 意识，未来可能会出现更大规模的“AI 难民”。一旦在 AI 时代落后，可能永远无法再赶上去。因此，关键在于尽早厘清个人与人工智能的关系，理解“AI+”在各行各业中的应用潜力，我也希望通过自己的艺术探索，让更多人更好地了解人工智能。

三年来，我坚持每天用人工智能创作一幅绘画作品。这种持续的实践，并非仅仅为了完成作品本身，而是希望通过长期使用，与人工智能共同成长，并在这一过程中触摸其发展的底层逻辑。这种逻辑对于我们理解 AI 至关重要。在实践中，我也逐渐意识到人工智能在应用过程中暴露出的诸多问题，比如价值观的引导问题。曾有一次，输入一个充满正能量的指令，但人工智能输出的结果却与我们的主流价值观完全相反。这现象令人警醒，也促使我们反思：在当前的主流语料库里，我们是否掌握了自己的价值主权，这是一个值得深入思考的问题。

在创作过程中，许多朋友建议我创作更多有中国风格的作品。但事实上，我每天创作的作品本身就具有鲜明的中国色彩，只是在生成的结果中，往往自动呈现为西方风格。比如“男人”、“女人”等最基础的词汇，生成的形象是西方男人、女人形象。这说明，在现有语料库里，我们的文化基本数据仍然不足。由此，我提出应当着力构建具有自身文化基因的语料库，打造以感官体验为核心的结构化数据库。这一思路得到了全国政协主要领导的重要批示，这是通过人工智能的应用实践，触摸它发展逻辑的重要一步。

事实上，在座的每一位都可以结合自己的日常工作，通过技术手段与人工智能进行交互。未来的人工智能时代，每个人都可能大有作为。以我们在北京的舒勇美术馆为例，美术馆已策划并举办了一系列跟人工智能相关的各种画展，我们邀请的不局限于专业艺术家，而是更多普通行业的从业者，我们希望能够通过人工智能，让更多人实现一次“作为艺术家”的梦想。人工智能的普及化、艺术的普及化，正是人类技术进步的重要特征，我们应当珍惜这一共同应用人工智能的权利。

我本人也在多个领域持续开展人工智能主题的讲座与实践，希望借助自身平台，不断深化对这一技术的理解。中华传统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在“一带一路”的时代语境之下，中国的优秀传统文化必定大有作为。我始终坚信，中国的人工智能应用场景将与“一带一路”倡议形成非常好的联结。

我们可以将人工智能理解为“人类思想的照相机与显影液”。因为人工智能本质上是在庞大的人类数据库基础之上对人类思想的映射与反映，就像照相机记录下人类和自然的影像，而今天，人工智能通过算法，把我们思想中的意识暗层瞬间激活。

“没有经验的经验，没有系统的系统”，或许正是我们在人工智能时代突破自我、保持独创性的关键所在。今天所有能够被经验化和系统化的内容，都可以被人工智能替代，而那些尚未经验化、尚无法系统化的创造力，仍然属于人类，无法被替代。这也提示我们，条约性思维和发散性思维将在人工智能时代成为极为重要的思维方式。文艺工作者的跳跃性、散发性思维，在人工智能的算法语境下，反而有可能被系统化、结构化，从而释放更大的价值。



在这一过程中，提出问题的能力尤为关键。无论是领导者还是企业家，其重要特征之一就是通过提出问题来推动解决问题。今天，我们同样可以向人工智能提问，由其协助我们解决问题。在这样的语境下，人类获取知识与经验的方式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与此同时，人工智能“幻觉”现象也愈发明显，这是人机不协同的重要特征，是语料库中人机不同频造成的结果。这提示我们，有必要构建以人的感官体验为核心的结构化数据体系。什么是感官结构化？首先，感官就是人的体验，所有东西以人为核心，包括知识是由人的体验、人的感官和人自身互动后形成的；结构化则是系统化的概念，需要感官带来的系统体验形成的数据。而人工智能目前仍以碎片化、单向度的数据为主，它可以把某一专业方向做的很精准，但不像人的感知是系统化的。比如我们看到一杯水，第一你能够看得到，第二你能够摸到水的温度，同时嗅到茶的味道。它是多感官形成的信息集合，这在人工智能里叫多模态。多模态和刚才讲到的结构化数据还有区别，因为我们更多是想呈现感官带来的微妙感受。未来，人工智能和人之间的区分就恰恰体现在这种微妙而复杂的感官体验之中，这是人类最核心的价值所在。

从文明形态看，人类社会正在从以人为中心的文化模式，迈向人机共生的新阶段。在这一新形态中，智能将成为核心要素。智能的态度、智能的未来都应该站在多维度上的，所以至少可以有一个新的想象。未来一定会出现新的意念艺术，意念艺术跟传统观念艺术、思想艺术不一样。传统观念比如刚才的达·芬奇、杜尚的艺术，是源自人类思想得来的直观概念，但是未来在脑机接口，相信“神经艺术”会有新的可能。这个“神经”并不是指“神经病”的艺术，是通过脑神经技术和人的脑神经连接，即直接通过技术连接到人的暗意识，从而出现“神经技术”。我相信未来肯定会有“神经文艺”的复兴。人类的脑神经数量可能比宇宙中的星球数量还多，我们就是无限小的大宇宙。在这个大宇宙里面，我们能够被激活的不到 1%，如果我们借助人工智能技术激活脑里的暗意识，会有很多新的可能，完全颠覆今天的现状，不一样的艺术和文化。我们对未来要有了解。

尽管人工智能发展迅猛，但人脑和人工智能仍然有着本质区别。人脑是分布式处理信息，人在接受信息的时候可以调动各种感官在不同维度处理信息，而且处理信息的状态是动态变化的，结果也是一步一步推进。比如在绘画的时候，前一秒、下一秒、后一秒都不一样。但人工智能是生成式的，像开盲盒，瞬间就可以生成，跟人的分布式处理完全不一样。在借助人工智能创作的时候，同时启动自然的山水画创作，将借助人工智能的山水画的创作和人的创作进行对比，本人认为中国的中庸之道、天人合一、道法自然，优秀的传统文化，为人工智能的发展提供了重要的价值引导。

人工智能技术属于颠覆性、超常态的变态技术，如果我们不采取中庸之道，选取最好的观念，可能就被彻底颠覆。未来进入通用人工智能之后，它一旦有自主意识会怎么样？因为它的超常态是想象不到的，五年前的算力和今天的算力相差了160万倍，不可思议。人工智能一定是超越我们的想象在成长，但人类能不能控制的了它？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人工智能必须“安全可靠”，这一要求在本质上离不开中国优秀文化的智慧支撑。

可以预见，主权人工智能时代终将到来。不同文化、不同价值观的人工智能体系也将逐步显现。在此背景下，所有的意识形态争端都会出来。如何引导人工智能向善、向美、向好，守住人类文明的底线，是我们必须共同面对的课题。如果守不住，可能真的会有巨大灾难。在此背景下，我希望通过一系列人工智能艺术创作，探索以中国优秀传统文化引领人工智能发展的路径。相信优秀中国文化能够在“一带一路”全新应用场景中形成很多可能性，但向善、向美、向好是我们必须遵循的原则。我们需要给人工智能打造一颗“中国心”，要有中国价值观、中国文化意的一颗心，只有把“中国心”建起来，才会在“一带一路”倡议、人类命运共同体里面更好地展现人类的真善美。

例如，我以中国熊猫为文化原型创作的一系列作品，以及“丝路金桥”项目，尝试将“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国花融入到金砖中，象征文明互鉴、百花齐放和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这件作品已连续亮相三届“一带一路”高峰论坛、中非论坛、亚洲文明对话大会、读懂中国等活动和平台。我们期待以科技和艺术的融合，架起一座通往未来的桥梁，共同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贡献智慧与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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