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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事重提:平凹与三毛的柏拉图 之恋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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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18 03:5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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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凹与三毛从未晤面。最早是三毛在香港一口气买了十多位大陆作家的书拿来读,读到平凹的《天狗》和《浮躁》时,想长啸起来,说:“对了,是一位大师。一颗巨星的诞生,就是如此。我没有看走眼。”以后,三毛就凭这两本手边的书,一天四五小时地读平凹。
  1990年12月,三毛到杭州参加一个文学会,见到西安去的孙聪,和他谈起平凹,三毛说:“在台湾只看到了平凹的两本书,一本是《天狗》,一本是《浮躁》,我看第一遍时非常喜欢,连看三遍,每个标点我都研究,太有意思了,他用词很怪<图片: 1.jpg (9168 bytes)>可很有味,每次看完我都要流泪。眼睛都要看瞎了。他写的商州人很好。这两本书都快看烂了。你转告他,他的作品很深沉,我非常喜欢,今后有新书就寄我一本。我很崇拜他,他是当代最好的作家,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三毛又说:明年或者后年,她要以私人的名义来西安,问问平凹愿不愿给她借一辆旧自行车,陪她到商州走动。说她在大陆几个城市寻找平凹别的作品,但没寻到,希望平凹寄她几本,她一定将书钱邮来。并开玩笑地对孙聪说:“我去找平凹,他的太太不会吃醋吧?会烧菜吗?”临分手请孙聪送一张三毛的名片给平凹,上边用钢笔写道:“平凹先生,您的忠实读者三毛。”
  在4月,三毛也曾到过西安,下了飞机,她并没有急于出机场,而是站在大广场上发呆,四顾茫茫苍苍的西安城,静静专心地观看西安城里的天和地,感受这座历史古都的气韵和文化氛围,心里有着一分巨大的茫然,抽了几支烟,不禁自言自语地说:“这就是西安,这就是贾平凹生活写作的地方。”然后她若有所失地走了。
  遗憾的是三毛这次途经西安并未打电话给平凹,也未上门去晤面。三毛不想见平凹吗?不是的,三毛是很想找平凹的,但又没有找,她认为“从他的作品来看他很有意思,隔着山去看,他更有神秘感,如果见了面就没意思了。”
  平凹听了孙聪的话,于1990年12月26日便包扎了四本书去邮局,且给三毛写了信,说盼望她明年来西安,只要她肯冒险,不怕苦,不怕狼,能吃下粗饭,敢不卫生,他就和她一块骑旧车子去一般人不去的地方逛逛,吃地方小吃,看地方戏曲,参加婚丧嫁娶的活动,了解社会最基层的小事。
  打信和书寄走后,平凹就等待着三毛的回音,等了20天,平凹没等到回信,却等来了三毛自杀身亡的噩耗。这是平凹从报纸上看到的消息,万万没有想到。平凹无限悲痛,遗憾的是他们刚刚结识,就又生死离别。一时间,西京城里很多人给平凹打电话,说三毛死了,平凹的一个知音死了。打电话的人显然是看到了《陕西日报》上孙聪的文章。
  三毛给平凹的信还是来了,是在三毛死后的第11天。这天平凹从医院看了病返回机关,同事们就冲着平凹叫喊:“三毛来信啦!三毛给你来信啦!”平凹还以为是一种幻想,极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还要问:“是真的吗,你们怎么知道?”
  大家告诉他:俊芳10点钟收到信,她一看信来自台湾,地址最后署一个“陈”字,立即知道是三毛来信,就拆开了,她想看又不敢看,“啊”地叫了一声,眼泪先流下来,大家都双手抖动着读信——
  平凹先生:
  现在时刻是西元1991年1月1日清晨两点。下雨了。
  今年开笔的头一封信,写给您:我心极喜爱的大师。恭恭敬敬的。
  感谢您的这支笔,带给读者如我,许多个不睡的夜。虽然只看过两本您的大作,《天狗》与《浮躁》,可是反反复复,也看了快20遍以上,等于40本书了。
  在当代中国作家中,与您的文笔最有感应,看到后来,看成了某种孤寂。一生酷爱读书,是个读书的人,只可惜很少有朋友能够讲讲这方面的心得。读您的书,内心寂寞尤甚,<图片: 2.jpg (5049 bytes)>没有功力的人看您的书,要看走样的。
  在台湾,有一个女朋友,她拿了您的书去看,而且肯跟我讨论,但她看书不深入,能够抓捉一些味道,我也没有选择余地只有跟这位朋友讲讲《天狗》。这一年来,内心积压着一种苦闷,它不来自我个人生活,而是因为认识了您的书本。在大陆,会有人搭我的话,说:“贾平凹是好呀!”我盯住人看,追问:“怎么好法?”人说不上来,我就再一次把自己闷死。看您书的人等闲看看,我不开心。
  ……
  想我们都是书痴,昨日翻看您的“自选集”,看到您的散文部分,一时里有些惊吓。原先看您的小说,作者是躲在幕后的,散文是生活的部分,作者没有窗帘可挡,我轻轻地翻了数页。合上了书,有些想退的感觉。散文是那么直接,更明显的真诚,令人不舍一下子进入作者的家园,那不是“黑氏”的生活告白,那是您的。今晨我再去读。以后会再读,再念,将来再将感想告诉您。先念了三遍“观察”(人道与文道杂说之二)。
  ……
  吃了止痛药才写这封信的,后天将住院开刀去了,一时里没法出远门,没法工作起码一年,有不大好的病。
  如果身子不那么累了,也许四五个月可以来西安,看看您吗?倒不必陪了游玩,只想跟您讲讲我心目中所知所感的当代大师——贾平凹。
  用了最宝爱的毛边纸给您写信,此地信纸太白。这种纸台北不好买了,我存放着的。我地址在信封上。
  您的故乡,成了我的“梦魅”。商州不存在的。
                        三毛敬上
  大家看完了,就要俊芳赶快去街上复印,以免将原件弄脏弄坏了。俊芳听了这话就往街上跑……
  到现在俊芳还未从街上回来,平凹急得在门口打转。10多分钟后俊芳回来了,眼睛红红的,脸色铁青,一见到平凹便哽咽起来:“她是收到您的信了……”
  平凹捧着三毛的信,脑子里刹那间一片空白!平凹写了《哭三毛》、《再哭三毛》,把自己的哀思远远地又寄给了海峡彼岸。
  1991年5月29日天大雨,有客从台湾来,自称姓陈,是三毛的朋友。客人护送三毛的遗物还要西行,出阳关到甘肃的敦煌去。三毛遗愿:死后把自己的一半葬埋在敦煌的鸣沙山上。陈先生是来实现三毛夙愿的,他路过西安,一定要见到贾平凹。他对平凹说:三毛死后,她的母亲在医院整理遗物,发现病床枕头边还放着平凹的一本书。平凹就感动得眼圈红了。陈先生把三毛最后赠给他的一本书《红尘滚滚》转赠给平凹。平凹又写了《佛事》一文,以为永久的纪念:
  鸣沙山,三毛真会为她选地方。那里我是去过的,多么神奇的山,全然净沙堆成,千人万人旅游登临,白天里山是矮小了。夜里四面的风又将山吹高吹大,那沙的流动呈一层薄雾,美丽如佛的灵光,且五音齐鸣,仙乐动听。更是那山的脚下,有清澄幽静的月牙湖,没源头,也没水口,千万年来日不能晒干,风也吹不走,相传在那里出过天马。鸣沙山,月牙湖,连同莫高窟构成了艺术最奇艳的风光。三毛要把自己的一半永远安住在那里,她懂得美的,她懂得佛。
  一生跑遍了世界,最后觉得依恋的还是祖国的西北。鸣沙山可以重温到撒哈拉的故事,月牙湖可以浸润温柔的夜,喜欢音乐和绘画正好宜于在莫高窟。谁的一生活得如此美丽,死后又能选中这般地方浪漫?她是中国的作家,她的作品激动过海峡两岸无数的读者,她终于将自己的魂灵一半留在有日月潭的台北,一半遗给有月牙湖的西北。月亮从东到西,从西到东,清纯之光照着一个美丽的灵魂。美丽的灵魂使从东到西从西到东的读者永远记着了一个叫三毛的作家。

[ 本帖最后由 苏格兰风笛 于 2005-11-18 03:2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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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1-18 04:00 | 显示全部楼层

哭三毛

三毛死了。我与三毛并不相识但在将要相识的时候三毛死了。三毛托人带来口信嘱我寄几本我的新书给她。我刚刚将书寄去的时候,三毛死了。我邀请她来西安,陪她随心所欲地在黄土地上逛逛,信函她还未收到,三毛死了。三毛的死,对我是太突然了,我想三毛对于她的死也一定是突然,但是,就这么突然地将三毛死了,死了。

  人活着是多么的不容易,人死灯灭却这样快捷吗?


  三毛不是美女,一个高挑着身子,披着长发,携了书和笔漫游世界的形象,年轻的坚强而又孤独的三毛对于大陆年轻人的魅力,任何局外人作任何想像来估价都是不过分的。许多年里,到处逢人说三毛,我就是那其中的读者,艺术靠征服而存在,我企羡着三毛这位真正的作家。夜半的孤灯下,我常常翻开她的书,瞧着那一张似乎很苦的脸,作想她毕竟是海峡那边的女子,远在天边,我是无缘等待得到相识面谈的。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九九O年十二月十五日,我从乡下返回西安的当天,蓦然发现了《陕西日报》上署名孙聪先生的一篇《三毛谈陕西》的文章。三毛竟然来过陕西?我却一点不知道!将那文章读下去,文章的后半部分几乎全写到了我:三毛说,“我特别喜欢读陕西作家贾平凹的书。”她还专门告我普通话念凹为(āo),但我听北方人都念凹(wā),这样亲切所以我一直也念平凹(wā)。她告诉我,“在台湾只看到了平凹的两本书,一本是《天狗》,一本是《浮躁》,我看第一篇时就非常喜欢,连看了三遍,每个标点我都研究,太有意思了,他用词很怪可很有味,每次看完我都要流泪。眼睛都要看瞎了。他写的商州人很好。这两本书我都快看烂了。你转告他,他的作品很深沉,我非常喜欢,今后有新书就寄我一本。我很崇拜他,他是当代最好的作家,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他的书写得很好,看许多书都没像看他的书这样连看几遍,有空就看,有时我就看平凹的照片,研究他,他脑子里的东西太多了……大陆除了平凹的作品外,还爱读张贤亮和钟阿城的作品……”读罢这篇文章,我并不敢以三毛的评价而洋洋得意,但对于她一个台湾人,对于她一个声名远震的作家,我感动着她的真诚直率和坦荡,为能得到她的理解而高兴。也就在第二天,孙聪先生打问到了我的住址赶来,我才知道他是省电台的记者,于一九九O年的十月在杭州花家山宾馆开会,偶尔在那里见到了三毛,这篇文章就是那次见面的谈话记录。孙聪先生详细地给我说了三毛让他带给我的话,说三毛到西安时很想找我,但又没有找,认为“从他的作品来看他很有意思,隔着山去看,他更有神秘感,如果见了面就没意思了,但我一定要拜访他。”说是明年或者后年,她要以私人的名义来西安,问我愿不愿给她借一辆旧自行车,陪她到商州走动。又说她在大陆几个城市寻我的别的作品,但没寻到,希望我寄她几本,她一定将书钱邮来。并开玩笑地对孙聪说:“我去找平凹,他的太太不会吃醋吧?会烧菜吗?”还送我一张名片,上边用钢笔写了:“平凹先生,您的忠实读者三毛。”于是,送走了孙聪,我便包扎了四本书去邮局,且复了信,说盼望她明年来西安,只要她肯冒险,不怕苦,不怕狼,能吃下粗饭,敢不卫生,我们就一块骑旧车子去一般人不去的地方逛逛,吃地方小吃,看地方戏曲,参加婚丧嫁娶的活动,了解社会最基层的人事。这书和信是十二月十六日寄走的。我等待着三毛的回音,等了二十天,我看到了报纸上的消息:三毛在两天前自杀身亡了。

  三毛死了,死于自杀。她为什么自杀?是她完全理解了人生,是她完成了她活着要贡献的那一份艺术,是太孤独,还是别的原因,我无法了解。作为一个热爱着她的读者,我无限悲痛。我遗憾的是我们刚刚要结识,她竟死了,我们之间相识的缘分只能是在这一种神秘的境界中吗?!

  三毛死了,消息见报的当天下午,我收到了许多人给我的电话,第一句都是“你知道吗,三毛死了!”接着就沉默不语,然后差不多要说:“她是你的一位知音,她死了……”这些人都是看到了《陕西日报》上的那篇文章而向我打电话的。以后的这些天,但凡见到熟人,都这么给我说三毛,似乎三毛真是我的什么亲戚关系而来安慰我。我真诚地感谢着这些热爱三毛的读者,我为他们来向我表达对三毛死的痛惜感到荣幸,但我,一个人静静地坐下来的时候就发呆,内心一片悲哀。我并没有见过三毛,几个晚上都似乎梦见到一个高高的披着长发的女人,醒来思忆着梦的境界,不禁就想到了那一幅《洛神图》古画。但有时硬是不相信三毛会死,或许一切都是讹传,说不定某一日三毛真的就再来到了西安。可是,可是,所有的报纸、广播都在报道三毛死了,在街上走,随时可听见有人在议论三毛的死,是的,她是真死了。我只好对着报纸上的消息思念这位天才的作家,默默地祝愿她的灵魂上天列入仙班。

  三毛是死了,不死的是她的书,是她的魅力。她以她的作品和她的人生创造着一个强刺激的三毛,强刺激的三毛的自杀更丰富着一个使人永远不能忘记的作家。

  1991年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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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1-18 04:02 | 显示全部楼层

再哭三毛(1)

我只说您永远也收不到我的那封信了,可怎么也没有想到您的信竟能邮来,就在您死后的第十一天里。今天的早晨,天格外冷,但太阳很红,我从医院看了病返回机关,同事们就叫着我叫喊:“三毛来信啦!三毛给你来信啦!”这是一批您的崇拜者,自您死后,他们一直浸沉于痛惜之中,这样的话我全然以为是一种幻想。但禁不住还在问:“是真的吗,你们怎么知道?”他们就告诉说俊芳十点钟收到的(俊芳是我的妻子,我们同在市文联工作),她一看到信来自台湾,地址最后署一个“陈”字,立即知道这是您的信就拆开了,她想看又  
不敢看,啊地叫了一下,眼泪先流下来了,大家全都双手抖动着读完了信,就让俊芳赶快去街上复印,以免将原件弄脏弄坏了。听了这话我就往俊芳的办公室跑,俊芳从街上还没有回来,我只急得在门口打转。十多分钟后她回来了,眼睛红红的,脸色铁青,一见我便哽咽起来:“她是收到您的信了……”

  收到了,是收到了,三毛,您总算在临死之前接收了一个热爱着您的忠实读者的问候!可是,当我亲手捧着了您的信,我脑子里刹那间一片空白呀!清醒了过来,我感觉到是您来了,您就站在我的面前,您就充满在所有的空气里。

  这信是您一月一日夜里二点写的,您说您“后天将住院开刀去了”,据报上登载,您是三日入院的,那么您是以一九九O年最后的晚上算起的,四日的凌晨二点您就去世了。这封信您是什么时候发出的呢,是一九九一年的一月一日白天休息起来后,还是在三日的去医院的路上?这是您给我的第一封信,也是给我的最后一封信,更是您四十八年里最后的一次笔墨,您竟在临死的时候没有忘记给我回信,您一定是要惦念着这封信的,那亡魂会护送着这封信到西安来了吧!

  前几天,我流着泪水写了《哭三毛》一文,后悔着我给您的信太迟,没能收到,我们只能是有一份在朦胧中结识的缘分。写好后停也没停就跑邮局,我把它寄给了上海的《文汇报》,因为我认识《文汇报》的肖宜先生,害怕投递别的报纸因不认识编辑而误了见报时间,不能及时将我对您的痛惜、思念和一份深深的挚爱献给您。可是昨日收到《文汇报》另一位朋友的谈及别的内容的信件,竟发现我寄肖宜先生的信址写错了,《文汇报》的新址是虎丘路,我写的是原址圆明园路。我好恨我自己呀,以为那悼文肖先生是收不到了,就是收到,也不知要转多少地方费多少天日,今日正考虑怎么个补救法,您的信竟来了,您并不是没有收到我的信,您是在收到了我的信后当晚就写回信来了!

  读着您的信,我的心在痉挛着,一月一日那是怎样的长夜啊,万家灯火的台北,下着雨,您孤独地在您的房间,吃着止痛片给我写信,写那么长的信,我禁不住就又哭了。您是世界上最具真情的人,在您这封绝笔信里,一如您的那些要长存于世的作品一样至情至诚,令我揪心裂肠的感动。您虽然在谈着文学,谈着对我的作品的感觉,可我哪里敢受用了您的赞誉呢,我只能感激着您的理解,只能更以您的理解而来激励我今后的创作。一遍又一遍读着您的来信,在那字里行间,在那字面背后,我是读懂了您的心态,您的人格,您的文学的追求和您的精神的大境界,是的,您是孤独的,一个真正天才的孤独啊!

  现在,人们到处都在说着您,书店里您的书被抢购着,热爱着你的读者在以各种方式悼念您,哀思您,为您的死作着种种推测。可我在您的信里,看不到您在入院时有什么自杀的迹象,您说您“这一年来,内心积压着一种苦闷,它不来自我个人生活,而是因为认识了您的书本”,又说您住院是害了“不大好的病”。但是,您知道自己害了“不大好的病”,又能去医院动手术,可见您并没有对病产生绝望,倒自信四五个月就能恢复过来,详细地给了我的通讯地址和电话号码,且说明五个月后来西安,一切都作了具体的安排,为什么偏偏在入院的当天夜里,敢就是四日的三点就死了呢?!三毛,我不明白,我到底是不明白啊!您的死,您是不情愿的,那么,是什么原因而死的呀,是如同写信时一样的疼痛在折磨您吗?是一时的感情所致吗?如果说这一切仅是一种孤独苦闷的精神基础上的刺激点,如果您的孤独苦闷在某种方面像您说的是“因为认识了您的书本”,三毛,我完全理解作为一个天才的无法摆脱的孤独,可牵涉到我,我又该怎么对您说呢,我的那些书本能使您感动是您对我的偏爱而令我终生难忘,却更使我今生今世要怀上一份对您深深的内疚之痛啊!

  这些天来,我一直处于恍惚之中,总觉得常常看到了您,又都形象模糊不清,走到什么地方凡是见到有女性的画片,不管是什么脸型的,似乎总觉得某一处像您,呆呆看一会儿,眼前就全是您的影子。昨日晚上,却偏偏没有做到什么离奇的梦,对您的来信没有丝毫预感,但您却来信了,信来了,您来了,您到西安来了!现在,我的笔无法把我的心情写出,我把笔放下了,又关了门,不让任何人进来,让我静静地坐一坐。不,屋里不是我独坐,对着的是您和我了,虽然您在冥中,虽然一切无声,但我们在谈着话,我们在交流着文学,交流着灵魂。这一切多好啊,那么,三毛,就让我们在往后的长长久久的岁月里一直这么交流吧。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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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1-18 04:03 | 显示全部楼层

三毛致贾平凹的信

  平凹先生:


  现在时刻是西元一九九一年一月一日清晨两点。下雨了。

  今年开笔的头一封信,写给您:我心极喜爱的大师。恭恭敬敬的。

  感谢您的这枝笔,带给读者如我,许多个不睡的夜。虽然只看过两本您的大作,《天狗》与《浮躁》,可是反反复复,也看了快二十遍以上,等于四十本书了。

  在当代中国作家中,与您的文笔最有感应,看到后来,看成了某种孤寂。一生酷爱读书,是个读书的人,只可惜很少有朋友能够讲讲这方面的心得。读您的书,内心寂寞尤甚,没有功力的人看您的书,要看走样的。

  在台湾,有一个女朋友,她拿了您的书去看,而且肯跟我讨论,但她看书不深入,能够抓捉一些味道,我也没有选择的只有跟这位朋友讲讲“天狗”。这一年来,内心积压着一种苦闷,它不来自我个人生活,而是因为认识了您的书本。在大陆,会有人搭我的话,说“贾平凹是好呀!”我盯住人看,追问“怎么好法?”人说不上来,我就再一次把自己闷死。看您书的人等闲看看,我不开心。

  平凹先生,您是大师级的作家,看了您的小说之后,我胸口闷住已有很久,这种情形,在看“红楼梦”,看张爱玲时也出现过,但他们仍不那么“对位”,直到有一次在香港有人讲起大陆作家群,其中提到您的名字。一口气买了十数位的,一位一位拜读,到您的书出现,方才松了口气,想长啸起来。对了,是一位大师。一颗巨星的诞生,就是如此。我没有看走眼。以后就凭那两本手边的书,一天四五小时的读您。

  要不是您的赠书来了,可能一辈子没有动机写出这样的信。就算现在写出来,想这份感觉———由您书中获得的,也是经过了我个人读书历程的“再创造”,即使面对的是作者您本人,我的被封闭感仍然如旧,但有一点也许我们是可以沟通的,那就是:您的作品实在太深刻。不是背景取材问题;是您本身的灵魂。

  今生阅读三个人的作品,在二十次以上,一位是曹禺,一位是张爱玲,一位是您。深深感谢。

  没有说一句客套的话,您所赠给我的重礼,今生今世当好好保存,珍爱,是我极为看重的书籍。不寄我的书给您,原因很简单,相比之下,三毛的作品是写给一般人看的,贾平凹的著作,是写给三毛这种真正以一生的时光来阅读的人看的。我的书,不上您的书架,除非是友谊而不是文字。

  台湾有位作家,叫做“七等生”,他的书不销,但极为独特,如果您想看他,我很乐于介绍您这些书。

  想我们都是书痴,昨日翻看您的“自选集”,看到您的散文部分,一时里有些惊吓。原先看您的小说,作者是躲在幕后的,散文是生活的部分,作者没有窗帘可挡,我轻轻地翻了数页。合上了书,有些想退的感觉。散文是那么直接,更明显的真诚,令人不舍一下子进入作者的家园,那不是“黑氏”的生活告白,那是您的。今晨我再去读。以后会再读,再念,将来再将感想告诉您。先念了三遍“观察”(人道与文道杂说之二)。

  四月(一九九O年)底在西安下了飞机,站在外面那大广场上发呆,想,贾平凹就住在这个城市里,心里有着一份巨大的茫然,抽了几支烟,在冷空气中看烟慢慢散去,尔后我走了,若有所失的一种举步。

  吃了止痛药才写这封信的,后天将住院开刀去了,一时里没法出远门,没法工作起码一年,有不大好的病。

  如果身子不那么累了,也许四五个月可以来西安,看看您吗?倒不必陪了游玩,只想跟您讲讲我心目中所知所感的当代大师———贾平凹。

  用了最宝爱的毛边纸给您写信,此地信纸太白。这种纸台北不好买了,我存放着的。我地址在信封上。

  您的故乡,成了我的“梦魅”。商州不存在的。

  三毛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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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1-18 04:05 | 显示全部楼层

三毛贾平凹还有逸闻?????

 贾平凹离婚为了三毛?三毛对贾平凹单相思?出版家、三毛研究者张景然最近写了一套八本的《贾平凹三毛往事逸事秘事》,对大量的社会传闻去伪存真。他发现,三毛与贾平凹有惊人的相似之处:同样自杀过,同样是病魔缠身,同样嗜烟嗜石,同样爱读《红楼梦》。笔者日前就此事对张景然进行了专访。
   
   1月4日是台湾著名女作家三毛逝世10周年纪念日。此前,出版家、三毛研究专家张景然告诉笔者,他专门写了八本研究“三毛与贾平凹”的书。笔者感到奇怪,“贾平凹与三毛”有八本书可写吗?
   
   张景然告诉笔者,他研究“贾平凹与三毛”得到了贾平凹的书面授权。
   
   他这套名为《贾平凹三毛往事逸事秘事》的八本书将以两本合集的形式,在今年1月的北京图书订货会上亮相。
   
   这八本书的书名分别为《神秘逸事》、《岁月情事》、《俗事春秋》、《谈生论死》、《佛缘佛事》、《红楼情结》、《读书写书》和《生病说病》。
   
   1991年1月2日晚,三毛到荣民总医院住院。第二天上午10时,医生为她做了小手术。根据手术判断,三毛患的是一般妇科疾病,并非她自己所怀疑的癌症。三毛的主治医生赵灌中在手术后告诉三毛:手术后加上服用药物治疗,她的内分泌会慢慢改善,月事也会正常。赵嘱咐三毛不必为此担心。医院原定安排三毛5日出院,但不曾想,三毛在4日凌晨便离开了这个世界。几天之后,贾平凹收到了三毛写给他的信。随后,贾平凹写了《哭三毛》、《再哭三毛》等悼念文章。针对在社会上,尤其是在西安,有许多传闻————三毛对贾平凹单相思,贾平凹陪三毛游过大雁塔,贾平凹离婚的起因在三毛,等等。张景然说,这些说法纯属无稽之谈。事实是,三毛给贾平凹写过信,打算1991年春天与贾平凹见面,但她未能成行就去世了。据贾平凹透露,2000年底,他曾到北方某地的三毛衣冠冢,点上三支香烟,以烟代香,祭奠三毛。   
   
   在《红楼情结》中,作者介绍了三毛与贾平凹共有的“红楼情结”。该书介绍说,三毛与贾平凹平日都喜欢有事无事地吟咏《红楼梦》中的《好了歌》。三毛是在9岁时知道《红楼梦》这部书的。11岁时,她便开始阅读此书,并表示要一生一世看下去。而贾平凹小时候也喜欢读《红楼梦》。现在,《红楼梦》成了贾平凹的案头书。《红楼梦》的人物走进了三毛的作品。而贾平凹则表示,他在小说中创作的女性形象,其主要源泉就是《红楼梦》和《聊斋》。许多人评论说,贾平凹的《废都》就是当代的《红楼梦》。三毛钟情林黛玉的含情美目,而有收藏石头之瘾的贾平凹则喜欢《红楼梦》中的顽石。
   
   据张景然说,三毛在她短暂的45年生涯里,有过数次自杀未遂的经历;而贾平凹则也曾经自杀过,并且写下了凄楚动人的遗书。贾平凹还曾经摘下屋内灯泡,企图手抓灯头触电自杀。三毛同朋友谈自杀时曾说:“相信我,我跟你一样死去活来过,不只是你,是我,也是所有的人,多多少少都经历过这样的人生。”贾平凹则说:“若有人寻到你打问我的行踪,只说我自杀了。”
   
   据这套书透露,三毛和贾平凹还有一个共同点:都是长期忍受着病痛折磨而写作。三毛曾说:“我是个天生的病人。”她经常在病床上写作。而贾平凹的肝病和他的作品一样,都是举世闻名。在医院里会客、聊天、吃饭,贾平凹就像在自己的家里一样随便。两个人都是长期地忍受病魔的煎熬。三毛说:“我也不写了,主要是背又痛得如同芒刺插上。”贾平凹则感觉到:“有一万条虫子在我脚趾间噬咬走窜。”两个人生病住院都生出了境界。三毛把生病住院当玩:“我没病,是没有事,住住玩。贾平凹则表示:“生病到了这个份上,真是人生难得生病。西施那么美,林妹妹那么好,全是生病生出了境界。”
   
   三毛嗜烟如命,她一生一世没有离开烟。她曾经给母亲写信说:“妈妈,我抽烟了,我不是坏女孩,只是……”三毛还曾经说过:“从今开始,一定戒烟。”但最终戒烟未果。而贾平凹则表示:“我是吃烟的。”贾平凹还有过这样的经历:“一支烟蒂落在脚下,贾平凹捡了起来。”贾平凹曾表示:“放下香烟,立地成佛。”然而,他最终戒不了烟。
   
   为了几块石头,三毛曾经差点丢掉了自己和夫君的性命。三毛与石头进行灵魂的交流。而贾平凹则是个石痴。他在石上作诗,出神入化;他在石上酣卧,用石蹭痒。
   
   总之,三毛与贾平凹,一个是才女风流,一个是才子倜傥,两人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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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1-18 04:07 | 显示全部楼层

三毛研究者出语惊人:三毛死于谋杀

  1991年1月4日凌晨两点,著名作家三毛在台湾一家医院自杀身亡。这是台湾警方的结论,也是绝大多数人所认可的。但最近香港国际书画出版社负责人、三毛研究者张景然出语惊人,他说,三毛死于谋杀。7月28日,张景然在北京接受采访时说,他的20万字专著《三毛死于谋杀》已经完成。

  张景然告诉记者,一年前他曾经针对马中欣的《三毛真相》,写了专著《诡话——剖析三毛真相》一书,予以反驳。之后,他就对三毛之死产生兴趣,便开始专门的研究,其间他采访了三毛的家人、大量的三毛研究专家及三毛的生前好友等等。张景然掌握了大量的鲜为人知的资料,最后得出结论——三毛并非死于自杀,而是死于谋杀。

  张景然列举了“三毛自杀说”的众多的疑点,如:三毛真的决心要死,为什么还要到医院治疗?三毛临终前,为什么求生的表现十分强烈?三毛之死的环境为什么缺乏自杀氛围?台湾警方说三毛是用自己的丝袜吊死的,但事实上这种自杀方式是不足以毙命的;三毛曾经宣告——“有责任的人是没有死亡的权力的。”

  张景然还指出,三毛根本没有自杀的计划。三毛在死前,曾经把当年的工作安排好了。而在《不死鸟》中,三毛明确拒绝了死亡。当然,三毛“自杀”之后,根本没有留下遗书。

  张景然说,台湾当局警方下的结论是:三毛死于自杀。但三毛的母亲谬进兰明确表示,三毛不是自杀。三毛的弟弟陈圣说,三毛不可能自杀,三毛的意志力非常坚强。那么,三毛是被谁谋杀的?张景然说,只要你看了《三毛死于谋杀》这本书,就会把三毛之死搞个八九不离十。因为这部书刚刚脱稿,正在与有关出版社商洽出版事宜,所以有些内容目前还须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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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1-18 04:28 | 显示全部楼层

佛事(贾平凹)

五月二十九日天下大雨,有客从台湾来,自称姓陈,是三毛的朋友。一听说三
毛,陌生客顿做亲近人;先生却立在那里只是说,我送三毛的遗物到敦煌去,经过
西安一定要来看看你。

    看看我?我望着先生,眼睛便有些涩了。先生既然是三毛的朋友,带了三毛的
遗物去敦煌,冥冥之中,三毛的幽灵一定也是到了;我与先生素不相识,也无书信
联系,这么大的雨,他从我的单位打问到我住的医院,偏偏我又从医院回来,他又
冒雨寻来了。如此耐烦辛苦,活该是三毛的神使鬼差呢。

    三毛,三毛,我轻声地叫起来了:“快让我瞧瞧!”等不及先生把一包东西放
在桌上,我说,我要见三毛。

    先生从一个大塑料包里往外掏,掏出一顶太阳帽来,说这是三毛生前一直戴着
的;掏出一条发带,红色的,极有弹性,再是掏出一件水手裙了。先生的声调沉下
来,介绍这种裙子在台湾一般有些年纪的妇女是不大敢穿的,四十多岁的人了,敢
穿的恐怕只有三毛了。三毛性情坦真,最不愿约束。报上发表的一张照片,是她在
成都的街头,赤了脚坐在一家木板门面前,样子顽皮如小狗,三毛穿了这件水手裙
走着,走着的是个性,走着潇洒。先生还在掏着,是一件棉织衫,一条棉织裤,全
是白色的,上边似乎还残留着几点什么斑痕。“我没有带她的袜子。”先生说,三
毛是以长筒丝袜悬颈的,袜子对于我们都太刺激了。最后掏出来的是一包三毛十多
年来一直喜欢用的西班牙产的餐纸,一瓶在沙漠上护扶的香水,一包美国香烟,淡
味型的,硬纸盒里仅剩五支了,明显地已经霉了。

    从头到脚的穿戴,吃的用的小品,完整的一个三毛,出现在面前了。我久久地
目视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能说什么呢,物在人去,生命已不可复得。她的归
宿是她选择的。她的选择应该是对的,潇洒而美丽,虽然对于读者是一种遗憾和痛
惜。

    我走向了窗前,推开窗扇,檐前垂下的扯也扯不断那样的粗而白的雨,我喃喃
起来,我并不自觉我说了些什么,是一句三毛你好,是一句阿弥陀佛?在场的我的
妻子给我倒了一杯水,说我的脸色很是可怕了。

    元月十六的清晨,三毛将最后的一封信,于亡日后第十二天寄给了我,信上写
着五月份她是要来西安的。那时候,看过信的人都感到遗憾,三毛果然不失言,她
真的在五月的最后的日子来到了!我虽然见到的不是她的真人,但以她的性格,和
我的性格,这种心灵的交流,是最好的会见方式。

    先生说,他居住的地方与三毛家很近。他常常去她那儿聊天,三毛在生前曾对
他说过,死后她希望一半葬在台北,一半就留到浙江乡下的油菜田边,但至她去年
十月到过了西北,主意改变,希望能葬在敦煌前的鸣沙山上,她说她把地点方位都
选好了。

    鸣沙山,三毛真会为她选地方,那里我是去过的,多么神奇的山,全然净沙堆
成,千人万人旅游登临,白天山里是矮小了。夜里四面的风又将山吹高吹大,那沙
的流动呈一层薄雾,美丽如佛的灵光,且五音齐鸣,仙乐动听。更是那山的脚下,
有清澄幽静月牙湖,没源头,也没口,千万年来日不能晒干,风也吹不走,相传在
那里出过天马。鸣沙山,月牙湖,连同莫高窟构成了艺术最奇艳的风光,三毛要把
自已的一半永远安住在那里,她懂得美的,她懂得佛。

    一生跑遍了世界,最后觉得最依恋的还是祖国的西北,鸣沙山可以重温到撒哈
拉的故事,月牙湖可以浸润温柔的夜,喜欢音乐和绘画正好宜于在莫高窟。谁的一
生活得如此美丽,死后又能选中这般地方浪漫?她是中国的作家,她的作品激动过
海峡两岸无数的读者,她终于将自已的魂灵一半留在日月潭的台北,一半遗给有月
牙湖的西北。月亮从东到西,从西到东,清纯之光照着一个美丽的灵魂。美丽的灵
魂使从东到西从西到东的读者永远记着了一个叫三毛的作家。

    陈先生打开了厚厚的三本相册,都是三毛生前的照片,有一张拍摄的是三毛的
灵堂,一张是三毛周日的场面,先生几乎是噙着泪水详细给我讲了三毛最后走了的
事情。他说,在三毛死后,她的母亲在医院整理遗物,发现病床枕边还放着我的一
本书。老太大感谢为三毛住院和后事帮了大忙的一位医生。那本书就送作纪念了。
但是,陈先生却也带来了他送我的一件礼物。这就是三毛最后赠送给他的著作《红
尘滚滚》。“我再送给你吧!”陈先生说,我浑身都在颤抖了,这何尝不又是三毛
算中的旨意呢?永久的纪念品,够我一生来珍存了。

    我询问陈先生去敦煌以后怎样活动。陈先生说原准备到了鸣沙山,就在三毛选
中的方位处修个衣冠家,树一块碑子,但后来又想,立碑子太惊动地方,势必以后
又会成为个旅游点,这不符合三毛的性格。她是真情诚实的人,不喜欢一切的虚张,
所以就想在那里焚化遗物,这样更能安妥她的灵魂的。

    这想法是对的,三毛还需要一块什么碑子吗?月牙湖的月亮就是她的碑子,鸣
沙山就是她的碑子。她来来往往永驻于读者的心里,长留在中国的文学史上,人世
间有如此的大美,这就够了。

    我深深地感谢着三毛的这位朋友,却遗憾我自已身体有病,不能同陈先生一块
去敦蝗,我送陈先生到大门口,满天雨水的淋打中祝他一路顺利到敦煌,陈先生和
我握别,脸上突然闪动了一个微笑。我立即觉得这微笑应该是三毛的,三毛式的微
笑,她微笑着告别了。雨哗哗地下着,满地都是水泡,陈先生的身影消失在窄窄的
长长的小巷的那头。这时候,灰蒙蒙的天上有了声音,是隐隐的雷,我知道三毛的
灵魂在启行了,脱离了躯体的灵魂是更自由的。它在台北,它在敦煌,它随着月亮
的周返转往两地,它会是做了月里的嫦娥,仙人之眼夜夜注视着她的祖国。它又会
是在那莫高窟里做一个佛的,一个不生不死元生无死的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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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18 13:5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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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24 22:3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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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24 22:5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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