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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罪己诏

老板,我动了你的老婆!精彩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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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7 15:30 | 显示全部楼层
  2.SB与我
  
  那份工作的全部任务,就是安全押送全球最宝贵化学物质——“一氧化二氢”。这是我们头儿的说法。
  社会上一般都喊我们“送水的”。
  刚开始干的时候我还有点扭扭捏捏。
  毕竟这是体力劳动,好歹我也算是个知识分子吧,总觉的有点抹不开面子。
  头儿很理解我这种酸人。他自认为也是高级知识分子,初中时得过年纪化学竞赛三等奖,中专毕业。所以总认为和我有共同语言,这才对我特别器重。
  “兄弟,你知道不?我这个送水点,早晚要作大,到时候,开了分点儿就让你当头。其他人不行,没受过高等教育,干不了管理工作。”
  每次他这么夸我的时候我都偷偷脸红,受过高等教育还落到这地步?
  刚开始他也不相信,“你是大学毕业?”
  我点点头。
  “大学毕业还来干这个?”
  我只有苦笑了,暂时找不到别的,这个再不干?难道真要靠老婆养活吗?
  “那你得拿出点真本事来,证明证明你自己。我这儿可不要骗子!”
  想来想去,一时还真想不出确实的证据。专业课吧?就算我能想的起来他也听不懂,无法鉴定。英语吧?我和他同样无知。综合能力吧?我怎么敢在头儿前面显摆这个!
  我那么能咋还跑到人家手底下混饭吃来了?
  想来想去,我只想起一个小谜语,“考你点历史小知识吧:孕妇突然生孩子。猜一古代帝王!”
  他吧嗒吧嗒嘴儿,想了半天,“不知道,我历史不行!你说”
  我呵呵一笑,“忽必烈!”
  他愣了一会儿?猛然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揉着肚子,“佩服佩服,到底是在机关待过的老大学生!”
  我只有暗自苦笑。
  进了机关,我就把原来的专业丢了;可在机关里,除了“踢皮球”“磨洋工”“打太极”“胡扯淡”“拉关系”等等这些虚头把脑的东西之外,我学到的就只剩下餐桌上那些琳琅满目的小段子了。机关里本来能学到的多东西很多,可我这个笨蛋只把最不紧要的皮毛学到了一点儿。
  但最紧要的东西是啥?我也说不清楚。
  我要是能说清楚也就不会混成这个样子了。
  幸亏那点儿皮毛,头儿对我格外照顾,给我分的活儿都比较近,通常还都是往比较上档次的地方。他觉得和我特有共同语言,闲下来还跟我聊聊他的发家史。
  
  我们头儿大名“冼墨翟”。
  我头一次听的时候一征,“这名字好啊,有文化气息!”
  头儿用手撕拽着绒线手套的线头,“好个鸟啊,人家都叫我“洗摩的”!”
  “你猜我发家的第一笔钱怎么来得?”
  我晃晃脑袋。
  “说起来刺激的很!那时候……”
  我听他说完,笑得喘不过去来,“我操,你可真是人也爽了,钱也赚了!怎么好事儿都让你一个人赶上了?”

  头儿是在本市一个农业专科学校毕业的,学的却是国际金融,牛X无比的专业。那时候流行那个,全国的学校都狂开经济类专业。
  可到底学了些啥东西?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他比较幸运,没有遭受下岗的磨难。
  因为他从来就没有上过岗。
  毕业对他而言就意味着失业。
  接下来胡混了两三年,什么破事儿都干过:自己印收据到百货楼附近罚随地吐痰的外地人,一口痰五块;骑破自行车四处“碰猴子”,一只五十;春节偷偷卖鞭炮;夏天到火车站附近销销自制矿泉水,顺便蹬蹬大轮儿;都是不上台面的营生。
  混了三年,最后被劳教了。
  一出来,老爹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这家伙赶紧洗面革心,开始正干了。先到一个私人小工厂干活儿,每天工作十四小时,月工资不超过650,还经常被老板苛扣工钱。要不是想着跟老爹面前发过誓,非去捶死那个兔崽子不可。
  本想再坚持两年,攒点钱自己弄个小买卖。可刚一入夏就又得了个急性阑尾炎。
  手术费又是高的能把死人吓蹦起来,竟然要三千多块!他恨不得自己下手把它掏出来。
  谁知好运就此开始。
  先来的是桃花运。
  作这个手术要先备皮,俗话说就是剃毛。
  没错,剃那个地方的毛。
  给他“备皮”的是位个头不高,脸蛋一般,但身材极为丰挺的小护士。
  这小子一激动,立刻也“挺”了起来。光“挺”了不说,还兴奋得摇“头”晃脑,极大地影响了护士小姐的正常工作。
  小护士也是个泼辣角色,“别动!”一伸手,“嘭”,就把它紧紧握住了。
  这回他一下子爽到了极点,竟然就“漏油”了,更遭的是,还漏到了人家的手上。
  小护士当场火了,“胡闹!”
  说着,顺手用刀柄在他的“加油管”上一敲,马上它就“稍息”了。
  手术做的还凑合,虽然钱花的有点多。
  可手术后,他发现自己的肚子不疼了,但觉得那个地方怎么硬不起来了。
  这回可算被他逮到理由了,吆喝了一大帮亲戚朋友,围到院长室门口,天天堵着门儿闹腾,还扯了个小横幅,“还我强大,还我尊严!”
  闹得结果,医院赔了他五万块钱私了,强龙难压地头蛇。
  一万块钱给大伙散了。他自己拿着剩下的四万块“治疗”费用,想来想去,盘了个送水点儿,一直干到现在,这会儿不仅结了婚,连孩子都三岁了。
  总之,“摩的”这个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他不知从那儿学了句台词,当作警世明言,“假如生活欺骗了我,我他妈的就加倍欺骗生活!”
  捣蛋归捣蛋,这个小子还是挺仗义的,从不欺负我们这些小工人。
  他还总说,“你他娘的肯定有才,就是还没发现那东西到底是啥!”
  这是我目前听到的最有创意的宽心话。
  
  送水的活儿吧,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干了一段还真就轻车熟路了,自行车水平大长不说,连臂力都有所提高,原来腰椎上的老毛病也好多了。
  其实,送水这个工程也有点小窍门儿。先不说怎么骑车省劲儿吧,单是把那个装满18.9升纯水的大塑料桶安在饮水机的座子上就有不少讲究。当然了,你要是十来天安那么一次可能也不觉的有什么大讲究。可你要每天安十几次,可就得琢磨琢磨了。
  首先,桶不必举的过高,举高了白费功。呵呵,克服重力是要做功的。并且,举得太高,放的时候也不好把握。
  第二,放的时候,要左手从后面斜揽桶的中部,保持水桶脖子朝下的倒立姿势;右手手心向上,水平托住桶的肩膀,小鱼际轻触大水桶那细细的小脖子,给水桶一个向上的支持力,保证水桶的稳定性。
  第三,往下的放的时候不要太猛,等右手手背接触到底座的时候,说明桶已经基本到位了。这时候,左手下移,稍微帮忙扶一下桶的肩膀,右手沿着桶的肩膀平滑外撤,桶就会稳稳当当、顺顺溜溜地插进底座里去。
  这样安水桶,既省力,又稳当,关键是放水的时候轻轻巧巧,不再“库通”一声砸在底座上,既不会吓得周围的小姐花容失色,也不会让吝啬鬼们皱眉咧嘴,心疼自己的饮水机。
  这个过程就其实质上而言,就是一次水桶和底座的插入过程。嗯,回头要能和洪歌演练一下就好了。
  就是不知道洪歌现在还有没有这个兴趣。
  
  说到洪歌,我真是有点三月不知肉味儿了。
  自从知道我找了这个送水的工作,她就更鄙视我了。如果不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视力,她早就把白眼翻到后脑勺上去了。她看我不但干得津津有味,还总结了一套套的经验,更气不打一处来,一句话,“我这人彻底没治了!”
  这几个月,别说研究“安水桶”了,连给她按摩的资格都被取消了。
  靠,这只三十多岁的女狼改吃素了?
  唉,我也想发达,可总得先把眼下的活儿干好、干精才行吧?
  现在的女人哪,总是太急躁!
  只想趁那个男人成功以后去站在人家后边,或者躺在人家下边。却没有耐心站在旁边帮助自己的男人成功!
  
  但是,再急、再气也没办法,我总不能强奸她吧?
  虽说我是她老公,可婚内强奸也算强奸不是,咱可不能知法犯法。
  靠,早知道这样,普法教育的时候我就不学了,那样还能占点便宜。(呵呵,说说气话,学好法律还是大有好处的!大家努力啊!)
  于是,我只能多练练“返精补脑”大法,把那方面的冲动都转化成体力和能量。好像还真有点用处,几个月下来,我觉得自己双臂有力,耳聪目明,金强不倒,剑拔弩张。
  
  本来一直觉得还“挺”幸福的,直到那天遇到那个骑电动自行车的男子。
  那天,真是他的错,抢道不说,还硬别了我一下。
  我的车重,人也反应快,我从车上下来没事,他自己却摔倒了。
  爬起来二话不说,先就给我一拳,夯在我耳朵上,打的我耳朵里好像跑开了火车。
  “你他妈没长眼啊!”他先骂上了。
  “是你挤我的,我都没动啊!”
  “没动,没动你的车怎么还能往前走!臭民工,还敢强嘴,小心我把你踢回农村去!”
  “民工咋了,民工就得让你欺负啊!”我悲愤之极。
  他还想踢我,周围的人早看不惯了,“你小子再动手试试看。”
  他转了一圈,一皮鞋踢在我自行车后面的水桶上。一个盛满水的塑料桶从支架上掉下来了,喀喇一声巨响,桶裂了,水汩汩往外流。
  我顾不上和他理论,慌忙扎好车子,赶紧蹲下抱起那个桶,用手去堵裂口,可是裂口太长了,堵不住,水还是哧溜哧溜往外流。
  这可怎么办,水要流光了,我怎么交代呀!
  我急的额头冒汗,心发慌,那个小子趁机窜了。
  纯净柔软的水从我的指缝里、手掌边,就那么不可阻挡地漏光了。怀里的水桶越来越轻,我的心越来越沉重。
  蹲在地上那个新水洼的中央,盯着慢慢往下水口蜿蜒而去的水流,我的目光都有些呆滞了。
  难道,我的命运就像这桶水一样,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有人递过来一片带香味的纸巾,“擦擦汗吧!”是啊,擦擦汗吧!
  也许还有眼泪。
  擦了擦汗水和泪水,我却觉得这香味有点熟悉。
  
  扭回头看看,单勃不知什么时候泪流满面地蹲在我的旁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接过我手里的空桶,左手抱住,探身用右手掬起水洼里的水从裂缝往桶里灌。
  一边灌,水一边往外流。
  我怔了一会儿。
  看着她徒劳无功的努力和惨白带泪的脸庞。不知为什么,我有点心痛。好像需要同情的人是她,不是我。
  我伸手拦住她,“算了!不用了。”我轻轻地说道。
  “胡哥,真的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想害你,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我发誓——”
  我心中一热,伸手阻止她往下说,“嘘,我相信你。”
  “真的?”她愣住了,不知该怎么往下说。
  我竟然会那么轻易地重新再相信她?我这人是不是傻瓜啊?也许是吧。
  “真的!”我的确是认真的。
  我可能是受了谝,但要是从此放弃对所有人的信任,我做不到。我觉得那是对他人的抛弃和对自己的残忍。这种笨笨的迂腐也许就是我愚蠢的地方吧,也可能就是我成为一个窝囊废的根本原因。
  可是,我的迂腐就是我的根。
  被整之后我已经丢掉了我的工作,我怎么能再扔掉我的品格?所以,我选择相信单勃的眼泪,相信她不是有意的。
  在信任与怀疑之间,我选择信任。
  的确,被踢出舒适的环境着实很痛。
  可是,失掉的还有灵魂的羁绊和人性的枷锁。我现在虽然倍感艰难,可那最起码是我自己可以选择的艰难。如果我坚持下去,我相信早晚可以战胜那些艰难。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刚刚蜕皮的蝉。离开了温暖的地穴,脱掉了能保卫自己的硬壳,也许痛苦万分,也许张皇失措,可是,毕竟我有了张开翅膀的空间,毕竟我发现了自己的翅膀。虽然现在它还很柔弱,但是,早晚会强壮起来的!
  我不知道现在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信念,会有这样的信心。也许因为单勃的眼泪,或者因为‘摩的”的豪爽,也可能是因为我内心深处的倔强!
  因为我长久地靠在别人的肩上,以至于失去了自己的力量。
  现在,我开始慢慢地试着把它们都找回来。
  这几个月的磨练已经先让我的身体强壮起来,接下来就应该是我的思想了。
  
  说实话,要是再早几个月,我可能还会痛骂单勃,甚至会忍不住扇她两个耳光。可现在,我却觉得自己理解她,理解她的苦衷,理解一个人辛苦谋生的苦衷。虽然她还没有告诉我她的那个苦衷到底是什么。
  “好了,起来吧!”我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不行,我得帮你把水塞回去!”她还是抽抽哒哒的。
  我努力色色地一笑,“呵呵,好了,我已经知道你穿的是T型内裤啦,不用蹲在地上现了。”
  她忍不住破涕为笑,“人家才没有?”
  她知道我真的不生她的气了,撒娇地用手打我的肩膀。
  “没有?哦,原来你没有穿内裤啊!怪不得你老要塞啊塞的,你忘了,那次可是好不容易才拔出来的呀!”
  一提那一次,她又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赶快岔开话题,“快离开这儿吧,别在这儿演活春宫了。”
  “谢谢你胡哥,你要是当时硬闹起来,我也得下岗了!”她看着我无比真诚地说道。
  我笑笑,“赶快换个地方抒发感情吧,咱俩都成戏子了!”
  的确,周围的观众肯定奇怪极了。
  刚才这个倒霉的送水工还被人欺负,惨的要死。现在突然又冒出来个性感美女和他打情骂俏,肉麻死人。操,这送水工没准儿是个玩变态的死大款。
  整理好东西后,我们又找了个稍微背静的地方。
  我把车扎起来,这才腾出空儿来好好打量打量单勃,“咦,怎么不如以前那么丰满了,来,哥哥给你检查检查身体!”
  说着,我伸手抓向单勃左边的咪咪。
  我本以为单勃会在中途捏住我的手,然后,我就再和她较较劲儿,看她这回还能不能擒得住我。
  嘿嘿,几个月的体力活可不是白干的。
  但是,非常出乎我的意外。
  我那招抓胸龙爪手竟然没有遇到任何阻挡,实实在在地满把抓住了她的左“峰”。
  她的弹性和手感的确非同寻常,我的整个右臂以致半边身子都麻痹了一下,好像被高压电打到。我的脸马上红了,赶快把手缩回来。
  单勃的脸也红了,但没有生气,娇羞地看了我一眼,轻声地对我说,“瞧你,急什么,不会等到晚上吗?”
  这个时候,单勃穿着一条灰色毛料短裙,上面是白色高领羊毛衫,胸部在羊毛衫下面完美地隆起;腿上是高筒细腰黑色皮靴,皮靴与短裙之间闪动着线条诱人的美腿;最外面穿的是一件黑色中长款薄妮子大衣,没有系扣。
  她的长发微微飘动,在这个温暖春日下午的阳光中洋溢着柔暖细致的栗色光芒。整个人显得既时尚,又一种说不出的性感,同时隐隐有一种高不可攀的尊贵,这尊贵有时却更能刺激人侵犯的欲望。而她脸上的一抹娇羞,则为她凭添了许多温馨、妩媚的小女人味道。
  看着她的模样,回味着刚才右手上惊心动魄的感觉,体味着她眼神和话语中蕴涵的意味,我猛一下兴奋起来,瞬间变得“自高自大”。
  “这回——,不会——再,骗我了吧!”我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
  快要撑破心脏的喜悦让我不敢高声,好像声音一大就会从好梦中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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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7 15:33 | 显示全部楼层
  单勃没有吭声,低头从昆包里翻出一片钥匙,脸红扑扑地递给我,声音小的像蚊子在练女低音,“这是我住处的钥匙,还是那个小区,47号楼2单元11A。”
  多亏我这一段返精补脑练的勤,内力大长,不然还真听不清楚。
  接过钥匙,我觉得整片都是烫的。
  我正兴奋的不知说什么好,突然有个稚嫩的小男孩的声音在右边响起来,“叔叔,把球换给我?”
  我低头一看,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拖着鼻涕扬着脸央求我。
  我莫名其妙,“我没拿你球啊?”
  “哇~”
  鼻涕男孩骤然大哭起来,“妈,他藏我的皮球不给我?”
  远处一个脑袋烫成爆炸式,母狮子一样的女人应声跑过来,“我的乖儿,咋啦咋啦!”
  男孩越发委屈,“妈,他藏我的球!”
  说着,用小手指着我的裤裆。
  低头一看,我的连身工装裤在那个地方突兀地鼓起了一个大包。都是刚才“自高自大”造成的结果。
  那个女人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小声说,“都恁急?穷成那样还找小姐!小公鸡让黄鼠狼当三陪——专搞风险“性”操作!”
  然后,弯腰拍着儿子的脑袋,“乖儿,那个球是叔叔自己的,不是你的,我们的球球比他的大,他的小球我们才不要呢!”
  我脸红脖子粗,又好气又好笑,连忙拿过那个空桶挡住下边。
  那个狮子头的大嘴女人又不屑的上下看了看我,“拿塑料桶当放大镜也大不过我们的火车头足球。”
  单勃也不生气,自个儿偷笑不止,差点背过气去。
  最后,强忍住笑意,“大姐,我看那边垃圾筒后边有个足球,是不是你们的哟!”
  那个女人一翻白眼,“那个是你的大姐!不要以为你比我“大”就讽刺我!没生娃娃之前,我的咪咪顶你三个。现在是被我乖儿吸空掉喽。女娃儿家,作个啥子不好,偏要做这个!你要是我个妹妹,我揭掉你层皮去哦!”
  单勃也不争辩,只把身子凑过去对她轻声说了句话,那个人立刻不吭声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搞错了!”然后,她领着儿子,到那边抱起小足球,赶快溜了。
  我有点奇怪,“你到底说了些啥?她变化咋那么大啊?”
  我说,“我是女便衣,专门来化妆抓嫖客的,让她不要妨碍我的公务。”
  这丫头,真够机灵的。
  其实,能找到我也是她反应快。
  早在路口等红灯的时候她就在出租车里看见我了。使劲儿喊,可我根本听不见。一着急,她让司机跟着我。结果就看见了那一幕。
  
  被这个小男孩一搅和,我倒“冷静”了许多,“皮球”的气也放了。不能多耽误,我还有工作要做。又和单勃简要聊了几句,我赶快走了。
  不能多待了,不然非忍不住不可。
  走的时候,单勃眼波流转,绯红了脸,“今天晚上,别忘了啊!”
  呵呵,这小丫头净说废话,“这事儿能忘的了吗?”
  我挥挥手赶快往“摩的”那儿赶,得先换桶水,管他好不好交代,先要把任务完成了才行啊。

  扭回头看看,单勃不知什么时候泪流满面地蹲在我的旁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接过我手里的空桶,左手抱住,探身用右手掬起水洼里的水从裂缝往桶里灌。
    一边灌,水一边往外流。
    我怔了一会儿。
    看着她徒劳无功的努力和惨白带泪的脸庞。不知为什么,我有点心痛。好像需要同情的人是她,不是我。
    我伸手拦住她,“算了!不用了。”我轻轻地说道。
    “胡哥,真的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想害你,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我发誓——”
    我心中一热,伸手阻止她往下说,“嘘,我相信你。”
    “真的?”她愣住了,不知该怎么往下说。
    我竟然会那么轻易地重新再相信她?我这人是不是傻瓜啊?也许是吧。
    “真的!”我的确是认真的。
    我可能是受了谝,但要是从此放弃对所有人的信任,我做不到。我觉得那是对他人的抛弃和对自己的残忍。这种笨笨的迂腐也许就是我愚蠢的地方吧,也可能就是我成为一个窝囊废的根本原因。
    可是,我的迂腐就是我的根。
    被整之后我已经丢掉了我的工作,我怎么能再扔掉我的品格?所以,我选择相信单勃的眼泪,相信她不是有意的。
    在信任与怀疑之间,我选择信任。
    的确,被踢出舒适的环境着实很痛。
    可是,失掉的还有灵魂的羁绊和人性的枷锁。我现在虽然倍感艰难,可那最起码是我自己可以选择的艰难。如果我坚持下去,我相信早晚可以战胜那些艰难。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刚刚蜕皮的蝉。离开了温暖的地穴,脱掉了能保卫自己的硬壳,也许痛苦万分,也许张皇失措,可是,毕竟我有了张开翅膀的空间,毕竟我发现了自己的翅膀。虽然现在它还很柔弱,但是,早晚会强壮起来的!
    我不知道现在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信念,会有这样的信心。也许因为单勃的眼泪,或者因为‘摩的”的豪爽,也可能是因为我内心深处的倔强!
    因为我长久地靠在别人的肩上,以至于失去了自己的力量。
    现在,我开始慢慢地试着把它们都找回来。
    这几个月的磨练已经先让我的身体强壮起来,接下来就应该是我的思想了。
    
    说实话,要是再早几个月,我可能还会痛骂单勃,甚至会忍不住扇她两个耳光。可现在,我却觉得自己理解她,理解她的苦衷,理解一个人辛苦谋生的苦衷。虽然她还没有告诉我她的那个苦衷到底是什么。
    “好了,起来吧!”我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不行,我得帮你把水塞回去!”她还是抽抽哒哒的。
    我努力色色地一笑,“呵呵,好了,我已经知道你穿的是T型内裤啦,不用蹲在地上现了。”
    她忍不住破涕为笑,“人家才没有?”
    她知道我真的不生她的气了,撒娇地用手打我的肩膀。
    “没有?哦,原来你没有穿内裤啊!怪不得你老要塞啊塞的,你忘了,那次可是好不容易才拔出来的呀!”
    一提那一次,她又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赶快岔开话题,“快离开这儿吧,别在这儿演活春宫了。”
    “谢谢你胡哥,你要是当时硬闹起来,我也得下岗了!”她看着我无比真诚地说道。
    我笑笑,“赶快换个地方抒发感情吧,咱俩都成戏子了!”
    的确,周围的观众肯定奇怪极了。
    刚才这个倒霉的送水工还被人欺负,惨的要死。现在突然又冒出来个性感美女和他打情骂俏,肉麻死人。操,这送水工没准儿是个玩变态的死大款。
    整理好东西后,我们又找了个稍微背静的地方。
    我把车扎起来,这才腾出空儿来好好打量打量单勃,“咦,怎么不如以前那么丰满了,来,哥哥给你检查检查身体!”
    说着,我伸手抓向单勃左边的咪咪。
    我本以为单勃会在中途捏住我的手,然后,我就再和她较较劲儿,看她这回还能不能擒得住我。
    嘿嘿,几个月的体力活可不是白干的。
    但是,非常出乎我的意外。
    我那招抓胸龙爪手竟然没有遇到任何阻挡,实实在在地满把抓住了她的左“峰”。
    她的弹性和手感的确非同寻常,我的整个右臂以致半边身子都麻痹了一下,好像被高压电打到。我的脸马上红了,赶快把手缩回来。
    单勃的脸也红了,但没有生气,娇羞地看了我一眼,轻声地对我说,“瞧你,急什么,不会等到晚上吗?”
    这个时候,单勃穿着一条灰色毛料短裙,上面是白色高领羊毛衫,胸部在羊毛衫下面完美地隆起;腿上是高筒细腰黑色皮靴,皮靴与短裙之间闪动着线条诱人的美腿;最外面穿的是一件黑色中长款薄妮子大衣,没有系扣。
    她的长发微微飘动,在这个温暖春日下午的阳光中洋溢着柔暖细致的栗色光芒。整个人显得既时尚,又一种说不出的性感,同时隐隐有一种高不可攀的尊贵,这尊贵有时却更能刺激人侵犯的欲望。而她脸上的一抹娇羞,则为她凭添了许多温馨、妩媚的小女人味道。
    看着她的模样,回味着刚才右手上惊心动魄的感觉,体味着她眼神和话语中蕴涵的意味,我猛一下兴奋起来,瞬间变得“自高自大”。
    “这回——,不会——再,骗我了吧!”我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
    快要撑破心脏的喜悦让我不敢高声,好像声音一大就会从好梦中惊醒。
  单勃没有吭声,低头从昆包里翻出一片钥匙,脸红扑扑地递给我,声音小的像蚊子在练女低音,“这是我住处的钥匙,还是那个小区,47号楼2单元11A。”
    多亏我这一段返精补脑练的勤,内力大长,不然还真听不清楚。
    接过钥匙,我觉得整片都是烫的。
    我正兴奋的不知说什么好,突然有个稚嫩的小男孩的声音在右边响起来,“叔叔,把球换给我?”
    我低头一看,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拖着鼻涕扬着脸央求我。
    我莫名其妙,“我没拿你球啊?”
    “哇~”
    鼻涕男孩骤然大哭起来,“妈,他藏我的皮球不给我?”
    远处一个脑袋烫成爆炸式,母狮子一样的女人应声跑过来,“我的乖儿,咋啦咋啦!”
    男孩越发委屈,“妈,他藏我的球!”
    说着,用小手指着我的裤裆。
    低头一看,我的连身工装裤在那个地方突兀地鼓起了一个大包。都是刚才“自高自大”造成的结果。
    那个女人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小声说,“都恁急?穷成那样还找小姐!小公鸡让黄鼠狼当三陪——专搞风险“性”操作!”
    然后,弯腰拍着儿子的脑袋,“乖儿,那个球是叔叔自己的,不是你的,我们的球球比他的大,他的小球我们才不要呢!”
    我脸红脖子粗,又好气又好笑,连忙拿过那个空桶挡住下边。
    那个狮子头的大嘴女人又不屑的上下看了看我,“拿塑料桶当放大镜也大不过我们的火车头足球。”
    单勃也不生气,自个儿偷笑不止,差点背过气去。
    最后,强忍住笑意,“大姐,我看那边垃圾筒后边有个足球,是不是你们的哟!”
    那个女人一翻白眼,“那个是你的大姐!不要以为你比我“大”就讽刺我!没生娃娃之前,我的咪咪顶你三个。现在是被我乖儿吸空掉喽。女娃儿家,作个啥子不好,偏要做这个!你要是我个妹妹,我揭掉你层皮去哦!”
    单勃也不争辩,只把身子凑过去对她轻声说了句话,那个人立刻不吭声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搞错了!”然后,她领着儿子,到那边抱起小足球,赶快溜了。
    我有点奇怪,“你到底说了些啥?她变化咋那么大啊?”
    我说,“我是女便衣,专门来化妆抓嫖客的,让她不要妨碍我的公务。”
    这丫头,真够机灵的。
    其实,能找到我也是她反应快。
    早在路口等红灯的时候她就在出租车里看见我了。使劲儿喊,可我根本听不见。一着急,她让司机跟着我。结果就看见了那一幕。
    
    被这个小男孩一搅和,我倒“冷静”了许多,“皮球”的气也放了。不能多耽误,我还有工作要做。又和单勃简要聊了几句,我赶快走了。
    不能多待了,不然非忍不住不可。
    走的时候,单勃眼波流转,绯红了脸,“今天晚上,别忘了啊!”
    呵呵,这小丫头净说废话,“这事儿能忘的了吗?”
    我挥挥手赶快往“摩的”那儿赶,得先换桶水,管他好不好交代,先要把任务完成了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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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7 15:37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到摩的那儿,他一听我的遭遇破口大骂,“日他祖宗,敢动老子的人?早几年,老子非开他的瓢儿不可!”
  他没有让我赔钱,我心里很感激。
  然后,他又骂我,“你鸡巴也太鸡巴笨鸡巴蛋了!不会打人还不会骂人?”
  摩的一生气就满嘴都是鸡巴。
  他替我觉得窝囊,“我告诉你啊!给我记住喽!这可是街头干仗秘诀!学会了这个保你不吃亏!”
  我赶忙竖起耳朵倾听。
  “如果再遇到混蛋人,记住,要是你不想动手。你说话声音就要大,要冲,还得用本地口音,千万别说普通话。总之,要看着比他还牛X。你越牛X,他越不敢打你。遇到混蛋,就得比混蛋更混蛋才行!
  要是你想揍他,那你就要先装可怜,让周围的人都同情你,让他觉得自己很牛X。他越牛X,周围人越向着你。然后,等他最得意、最鸟蛋、最不防备的时候,大喊一声,最好带着点哭腔,“你太欺负人了!”喊完就猛扑过去,直扑他的小弟弟,三下两下解决战斗,撒腿就跑。一般没人会拦你。”
  我慌忙表示记住了,没功夫听他多说了,我得赶紧把水送完,晚上还有活动呢!
  
  接下来蹬自行车的时候我好像是上满了发条,觉得有使不完的劲儿。
  快,快,快点干完了好去和SB干!
  快五点半的时候,就只剩下最后一桶了。
  当我正要往XXXX大学的北家属院送最后一桶纯净水的时候,单勃来电话了,“你在那儿呢?”
  我心里咯噔一声,怎么,难道她又改变主意了?

  “我在XX大南门儿。你——”
  “我十分钟过去!”
  她啪地挂了电话,我只好心神不宁地戳在南门儿旁边等她。十分钟好像十几个小时一样漫长。
  这小丫头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呀?
  终于,她来了。
  从出租车上下来,她直奔我这儿就过来了,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还不等我问她,她先一伸手,“把钥匙还我,快!”
  我还来不及启动愤怒程序去斥责她的反复无常,她紧接着对我嫣然一笑,“再等我三分钟!”
  说着,伸手刮了刮我的鼻子,抓过钥匙扭头往南门的东边跑过去。
  我真有点摸不着头脑,她搞些什么鬼名堂?
  还不到三分钟,她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给你!”
  我一看,还是那把钥匙。
  不等我发问,她先笑了,“刚才买完东西要回家,这才想起来钥匙都给了你了!呶,那把就给你了,我又新配了一把。”
  我释然了。
  她的脸因奔跑而变得通红,胸部也剧烈的起伏着。在她刚才跑过来的时候,我又一次见识了到底什么才叫做波涛汹涌。
  她注意到了我视线的方向,娇嗔地伸手拧了下我的耳朵,“到了晚上让你看个够,看你个没出息样儿!”
  这回我不敢造次,赶忙沉心静气。
  这可是大学的门口啊,本省最高学府,圣洁无比的学术之地!大学生们可不是小孩子了,人家可不会认为那鼓起来的是皮球,肯定非笑死我不可。
  “今天周末,商店里人特多,热死我了。”
  说着她用手拉了拉自己的羊毛衫,两个大咪咪更加呼之欲出、朝气蓬勃。
  嘿,她还嫌我不够刺激?非把我弄的流鼻血才行!待会儿送水的时候,要是我万一忍不住非礼了性感女讲师,那可都是她的责任!
  “不行,我得赶快送水去了。晚了用户不满意!
  她很有内容地笑了,“好了好了,知道你又想歪了。老虎,你的眼睛也太色了。两眼不离咪咪罩,一心只想大奶妞!在大学校门口你也敢动歪心眼儿?”
  我没空和她斗嘴,“那我先走了,晚上见!”
  她凑过来,“嘻嘻,我刚才买了你说得那种T型内裤,晚上我穿给你看啊!”
  我心里轰隆一声,又烧起来了。
  把钥匙在衣兜里装好,我使劲儿捏了捏她的手,蹬上车子走了。
  这小妮子,太顽皮了,不让我献“丑”她不罢休!哼哼,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这桶水要送到北家属院19号楼三单元10号。
  楼层不高,五楼。
  我扛着那桶将近四十斤的纯净水,一片钙片也没吃,气儿都不喘就窜上去了。
  一按门铃,门铃发出巨大而怪异的声音,但响到最后声音却越来越小。
  这大学老师就是有创意,门铃都比别人特别。
  回过头想想,估计是门铃的电池快没电了。
  门开了,出现一个头发半白的老头。他穿一条酱色手织的前开口宽松毛裤,毛裤的膝盖处还鼓起两个椭圆形的包,裤裆也松垮垮的;上身是一件棕色宽条纹的棉睡衣,人造棉的白色纤维从袖口的破洞处枝杈出来。眼珠和眼泡都挺大,花白的胡子茬,面色潮红,鼻头上浮现着弯曲细丝一样的红色小血管。
  说他头发半白,那可是真正的半白。
  他的头发大概有两寸长,胡乱地梳成背头,靠近发根的那一寸统统是雪白的颜色,一寸长度过后的头发先开始发黄,然后就都是黑的了。不过,黑的没有光泽,好像烧出来的木炭。
  看来他的头发原来是染黑的,不过现在已经至少有半年没染过了。
  我习惯性地说了声,“您好,XX纯水!”
  然后,我放下水桶掏出鞋套准备往脚上套。
  “怎么,嫌我地板脏了你的鞋?快进来吧,我要关门,别让苍蝇进来!”老头非常不耐烦。
  我赶忙收起鞋套,搬起水桶往饮水机那走。
  老头家里装修的非常简单,也就地板是瓷砖的,其他任何装饰都没有,估计基本上保持了房子交工时的模样。客厅中央的顶上是一个四十瓦的电棒。电视机倒是二十九寸的,但壳子上积满了灰尘。电视还在呜哩乌拉地播着地方新闻。
  老头看着我安水桶,“不错,你还行,角度保持的不错,加速度控制的也可以。”
  我靠,同道中人啊!
  我装完后扭头朝他一笑,“谢谢!”说着就伸手去接他右手里捏着的水票。
  他好像没看见我伸过去的手,把两手一背,“顶多也就是个不错!你骄傲个什么劲儿!”
  我赶紧点头,“是是!”
  随他说去,我是得赶快回去了,单勃晚上还等着我呢!
  知识分子就是难缠!
  “你说是?那你说说应该怎么改进?”
  老头儿不是存心跟我捣蛋吗?
  人家都说:这种搞一辈子学问的老学究“真”学问只有一点儿,胡子倒有一把,牢骚可是满满一筐。并且,血压比工资高!椎间盘比成绩突出!前列腺比嘴巴会发言(炎)!
  这种人最不能惹,天天一肚子闷气,满腹的“不合时宜”,还好论理。脑子里沟沟道道多,肚皮里花花肠子少,懂法律,爱较真。
  最可怕的却是他们不耐气,要单纯比赛受气:用一个臭皮匠把三个诸葛亮换下场,还照样能把他们PK下去。
  所以,我不敢造次,真把老头惹的心脏病发作?那就惨了,我别说把单勃搞到高潮了,先就把自己搞到局子里去了。
  我连忙陪了十二个小心,带着百分之两百的真诚,“我不知道,您说!”
  “先坐下!”他用捏着水票的右手朝沙发上一指,沙发上也是一层灰。我只好勉勉强强坐下,眼巴巴地盯着那张跟着他的手势上下飞舞的水票。
  坐下后一抬头,发现客厅的墙上挂了个黑镜框子,一个老太太慈眉善目的在里面微笑。整个客厅里只有那个镜框上没有灰尘。
  我心一动,这回真心真意地听他说了。
  他没有注意到我的变化,自顾自地拉张椅子坐在我对面,“你安水桶的动作是提升和平移,没有转动,稳定够了,但右手做功过多,左手的力量发挥不够。左手扶的位置也不够准确,要放在黄金分割点上,也就是桶壁的0.618处。并且,刚开始你可以让桶倾斜三十度,直到高度够了再调整成九十度,这样力量比较平均。”
  我这回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说得一点没错,这一段我总觉的右手力量增长很快,左手的力量变化却不明显,“您太厉害了,是物理系的大教授吧?”
  “我是化学系的,这点窍门儿高中知识就够了!”老头不屑一顾。
  好了,他也得意够了。我得走了。
  唉,看来这个老头是死了老伴儿,家里孩子也很少来看。他脾气又怪,不受人待见,这付样子肯定自己一个人憋屈的,见个喘气儿的都恨不的揪过来聊两天。要是换个时间,陪他到晚上都行,可今晚,实在是,啊,那个那个,嘿嘿!
  这沙发也坐了,他课也上了,我可以走了吧。
  算了,再免费奉送一个马屁给他,让他好好回味回味!
  “到底是科学家,跟我们平常人就是不一样!要么现在最受尊敬的职业就是科学家呢,你们科学家就是咱们XX省的希望之光啊!”
  我直接给他封了个科学家,嗨,也让老人家高兴高兴吧?
  看他这情形是退休有一阵子了,门前冷落车马稀,来拍马屁的人估计就更少了。
  桃李满天下,愁苦独自尝啊!
  谁知道,他一听勃然大怒,“希望个生殖器!真他奶奶的输卵管!现在咱们XX这些科学家算个屁。你知道科学的目的是干啥?告诉你,科学的唯一目的在于减轻人类的艰辛。倘若科学家慑于当权派的淫威,满足于为知识而知识,科学有可能被弄成畸形儿,科学家们的新机器很可能意味着新的苦难。没有良知和勇气,还算的上是什么科学家?”
  我听得浑身一振,“老先生,您太深刻了,说的太恨了!”
  “不敢掠人之美,这基本是布莱希特《伽利略传》里的原话。以前外行管内行,大家说不好。现在内行管内行,我说更不好!外行管内行吧,虽然他不懂,可经费下来他自己不抢吧?因为他自己不搞学术,抢了也白抢。可现在经费一下来,先被王八蛋的校长、院长、主任们瓜分个一干二净。等到下面连个生殖器毛都不剩一根。现在学校的学科建设根本不是看那个学科对国计民生最有用,或者最有发展前途。而是看领导们搞的是什么学科,那帮兔崽子搞那个,那个就是学校这些年的重点。一换届,学科发展重点跟着就变。这样搞下去,一百万年也得不了诺贝尔奖!他娘的,那些光拿经费不干活的倒一直呆在位置上,我这刚六十出头正干活儿人的非让我退下来!实验室也给我收了。那些混蛋是比我年轻,可他们都把劲儿用到拉关系、拍马屁、造文章、造爱上去了。哪有心思扎下身子真正干点啥东西出来。现在上至领导、搞评估的,下至搞学问的、研究生,整天关心文章是不是SCI、EI,更关心影响因子是几点几,从来不问文章的内容到底有没有创新……”
  真是隔行如隔山,他后面的话我都听不太懂。就那个布莱希特我还稍微知道一点。唉,他也是个被淘汰的人。对这个遭受了各种打击的人,我充满了同情,却不知道怎么帮他。我能做的,就只有耐心的倾听了,也许让他发泄一下,可能会感觉好点吧。今天晚上的夜长着呢,我就多陪一下老先生吧。
  又坐了快十分钟,老先生的“演讲”戛然而止,看看自己,看看我,又看看手里的水票。这回我眼睛没有看水票,我看的是老先生的眼睛。
  他走过来,拉住我的手,“孩子,谢谢你!我一个月没跟人这样说话了。两个儿子都在国外。老板先享福去了。”他微笑着哽咽了一下,“孩子,耽误你干活儿了吧,赶紧走吧!老板要骂你了。呵呵,我这人就是人见人烦!”
  他那声充满温情的“孩子”,让我心里暖洋洋的。离开家乡那个小城这么久了,头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叫我。
  他把水票塞到我手里。
  我没有起身,“没事儿,我再坐两分钟,这是最后一桶水了。只要没人偷我的自行车就行。”
  老先生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了,“放心吧,这家属院儿安全的很!”
  “孩子,你姓啥!”他温和地问我,顺手递过来一支烟。
  “叫我小胡就行,您呢?”
  “我姓夏,……”
  
  带着所有的空桶回到摩的那儿的时候,已经七点钟了。本来还以为能提前半个小时下班,谁知还推后了半个小时。
  不过,想想夏教授“半白”的头发,值得!
  没和摩的多罗嗦,我赶快往家赶。儿子肯定还饿着呢。洪歌周末晚上多数情况下都在外边吃饭。
  呵呵,好的很。最好她十二点半再回来。

  到家一看,茶几上有一张纸条,“跳跳送到我妈那儿去了,明天他就从那儿出发去练琴。”
  好嘞!饭也不用做了!
  我兴奋的一蹦三尺高。
  先洗个澡再说,我三下两下把自己扒光,冲进卫生间,以光速洗了个澡。
  正要出门,我灵机一动,要玩儿就玩儿个大的!
  拿起家里的座机,我给洪歌打了个电话,“洪歌,我晚上出去一下。可能明天早上回来。下午遇到一小学同学,以前关系特铁,小子现在发达了,非要找几个老同学好好聚一聚。说不定他能给我换个好工作!”
  “太好了,赶紧去吧。搞不好你还真就彻底翻身了。”洪歌一听我有换工作的机会,很高兴。我却对她的热情感到有点惭愧。
  我其实不是去让自己在工作上翻身,而是要去搂着单勃一起在床上翻身。
  哎~,也不能全怪我啊!
  你洪歌现在天天连毛儿都不让我碰一根,还不让我找别人幸福一下?
  我一咬牙,下定决心绝不惭愧!
  虽然如此,我没敢穿的太过分,省得明天早上回来让洪歌起疑心。并且,照样还把我那辆破二八自行车蹬上了。自从下岗后我再没有打过一次车,这回要是变样了,也让她起疑。她夜里回来一看楼下的自行车还在,肯定纳闷儿。
  仔仔细细地考虑周详以后,我又把自己鼓励了一番,让自己相信,这样做并不无耻,责任不在我,在洪歌。
  然后,我才高高兴兴地出门了。
  靠,我这人也真够菜头的,换个人肯定连眼都不眨就上去了。可我还在这儿犹犹豫豫的装怂,好像要失身的是我。
  真是有毛病。
  
  为了保存体力,我没有骑的很快。
  我打算花一个晚上把所有的新花样都和单勃探索一遍。为了这个浩大工程,我现在得节约每一份体力。
  慢慢悠悠地骑着,我想起了那个夏教授。
  夏教授无疑是有点水平的。
  可是,有什么用呢?
  说退也就退了。现在成了一个人见人烦的老废物。满腔悲愤,可谁愿意听他的呢?你和环境不凑合,吃亏的肯定是你自己。
  是啊是啊,一旦你不溶于某个环境,这个环境立刻就会把你踢出去。讲“对”“错”没有意义。
  生存才是硬道理。
  难道,除了“同流合污”和“孤芳自赏”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我很困惑。
  应该还有第三条道路!
  那么,对我来讲,这第三条道路是什么呢?
  找到了我的第三条道路,也许就找到了我今后的努力方向吧。
  可能那才是我真正翻身的契机。不然,别说没有同学提携我。就算有,那也不解决根本问题。只有自己内部性能的革命性提升才是解决困境的根本之道。否则,就算把真的你放在某个位置上,而你从性能上却配不上那个位置,结果,只能造成新的焦虑和惶惑。
  可是,我又该怎么提升自己呢?
  嗨,以前有那么多时间,可我却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人生根本性的问题。我们都习惯了在别人的安排下工作,在别人的安排下生活,在别人的安排下XX。我们如此习惯于别人的安排,以致于我们丧失了自我选择和独立思考的宝贵能力。
  呵呵,其实也不用怕,不要悔。
  虽然我现在还没有找到答案,至少,我已经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只要开始思考,就有找到答案的可能。鲁迅不是说过吗?只要有人醒来,那个万难破毁的铁屋还是有机会砸碎的!
  是啊,只要有人醒来!
  胡思乱想着那些东西,不知不觉我就到了单勃的小区附近。看看表,我骑了一个小时零十五分钟。
  嘿嘿,不想那些头疼事儿了,咪咪在向我招手~,高潮就在前头!
  老虎,要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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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7 15:45 | 显示全部楼层
  眼看着就到了小区的门口。
  兴奋之余,我突发奇想,跟她开个小玩笑!
  掏出手机,我开始给单勃打电话。
  电话通了,我故意用很沮丧的语气说道,“单勃,是我。真倒霉,孩子发高烧,我去不成了!”
  我以为单勃肯定会非常失望。然后,我再悄悄摸到她家门口,用钥匙打开门偷偷溜进去,给她个“大大的”惊喜。
  “哦,好的,今天晚上我突然有点事儿,也不方便。我也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回头我再和你联系吧,等我电话啊!”
  她的反应大出我的意外,不但听不出来应有的失望情绪,甚至还带出点儿正中下怀的味道。
  我满腹疑惑地答应了一声,把电话挂了。
  就这么回去?
  不行!
  也太对不起我的“小兄弟”了!白让人家“昂首挺胸”硬撑着了?
  说句实话,因为那个小兄弟太积极,以至于我骑自行车的时候都有点不方便,老是别在那儿碍事儿。
  就在那么艰苦卓绝的条件下,我还是长途跋涉地骑到这儿来了。眼看就快够到“峰”顶了,难道我还要退回去?
  不行,绝对不行!
  可我已经说自己去不成了,那要再去?不有点打自己嘴巴子的感觉!哎~,有了。我就说是想和她开个玩笑,以为她也是和我在开玩笑,所以我才坚持前来的。
  对,就这么着了!
  但接下来,我心里想的却不只是高潮,还有单勃奇怪的反应。
  她是不是对我隐藏了些什么东西呢?难道庄主任说的都是真的?单勃真的已经和他——?
  想到这儿,我更想过去看看了。
  我要亲眼看个究竟才好!
  掏出手机看看时间,才刚九点。这会儿单勃还没睡。晚一点再过去,到那时候我还可以说是孩子的烧退了,所以才又赶过来的。而她也以为我肯定不会去了,那我不就正好可以看看她到底隐藏了些什么吗?看看她到底是不是还有别的情人;看她是不是怕我们撞车,才又突然不主张我去她那儿的。
  想到这里,我没往小区里进,拐到了路边的一家网吧。
  混到十一点半,我又上路了,伸手按按自己的口袋,那片钥匙“硬硬的还在”,低头看看自己的小兄弟,虽然还在,但已经不硬撑了。
  哎,还是他最了解我啊。
  几分钟后,我到了单勃的楼下,‘47号楼2单元11A’我站在楼下心里默默念着那几个让人砰然心动的数字。
  上楼吧!
  有什么问题,到时候自然就会显露出来的。
  把问题盖上,并不等于问题不存在!
  轻手轻脚地上到六楼,11A到了,我连楼道里的声控灯都没有惊醒。
  站在黑黢黢楼道里,站在11A的门前,我犹豫了。
  我真要挑开那层遮羞布?真要揭开用谎言伪装的那个盖子吗?
  也许,不是谎言吧!
  管她奶奶的,现在老子还顾虑个鸟!不管什么情况,老子都得直面惨淡的人生!
  “自欺欺人”是那些官员们的专利,就算盖子下面是一泡狗屎,老子也要亲眼看看才算死心!
  娘的,不抓咪咪不露鸟,不插狗屎不死心!
  横批一个字,“干”!
  
  非常小心地用钥匙打开了那扇全封闭的防盗门,我脱下鞋子站进客厅里。然后,转回身,格外仔细地用手把着门锁的旋钮,将门轻巧、无声地锁上了。
  待了一会儿,我慢慢适应了里面的黑暗。
  房子里面非常安静,不像是发生奸情的场所。
  听不到刺激的呻吟,也没有兴奋的喘息。
  黑暗的空气中只洋溢着单勃身上特有的香味。又停了一会儿,客厅里的家具也渐渐凸显出黑色的轮廓来。四下看看,这好像是个两室一厅,客厅北侧有两扇门,左手的门是虚掩的。我朝那扇虚掩的门慢慢摸过去。正要推门,只听身旁吱扭一声。扭头一看,右边的房门开了。
  隐约中一个丰满的身影,踢啦着拖鞋,迷迷糊糊地往出门往右一拐,朝客厅那头去了,看样子是起夜。
  呵呵,我还真的误解单勃了。
  “把咪咪交出来!”我压低嗓子喊了一声就猛扑上去。
  一手堵住她的嘴,一手死命揉搓她的大咪咪。
  可憋死个人了。
  嘿嘿,先跟她开个玩笑,换个玩儿法!
  
  单勃骤然一惊,像一条被突然甩上草岸的大鲤鱼,拼命地扭动,玩儿命似的挣扎,嘴里呜呜鲁鲁地咕哝着,都快吓疯了。
  我赶快把嘴凑到她耳朵边,“是我,别害怕,是老虎!你假装反抗,咱们玩个刺激的。”
  呵呵,可别把她吓出毛病了。
  说完,我继续用左手堵住她的嘴巴,右手把她的睡裤连同内裤一起抹到了腿窝儿。正要亮出“家伙”开始行动,突然,我的右手猛地一疼。
  “啊!”我忍不住惨叫一声。
  操,这小妮子,玩儿吗!不用下这个狠“嘴”吧?我又不是成龙,演戏也玩儿命!大家有点那个意思,搞个气氛就好了,还真得弄的见红?
  靠,你现在是肯定见不了红了,那也不能让我顶啊?
  单勃回身提起裤子,又飞起一脚,正踢在我的肚子上,我仰面跌倒。
  “你疯了?”我躺在地上又疼又气。
  “你才疯了,敢动老娘!也不打听打听老娘是干什么吃的!”
  唉~?
  不对啊!
  怎么不是单勃的声音?
  难道我开错门了?

  正惊恐中,灯光大亮,一个身形和单勃相仿,年纪却要比单勃大十来岁的妇女叉着腰立在我面前,“姣姣,快出来抓住流氓加小偷!”
  完了,我心里悲鸣一声。
  走错门了,死定了!
  不会是单勃故意整我吧?
  我闭上眼睛等死。
  “哈哈哈哈,怎么是你啊?”是单勃的声音。
  睁开眼睛一看,单勃穿着连身的白棉布长睡裙,笑的前仰后合。
  这怎么回事儿?
  那个妇女一愣,“姣姣,你咋认识他?”
  单勃笑着说,“他是我男朋友,肯定是想跟我开玩笑才偷偷摸进来的。”
  那个妇女眼睛一瞪,“这个人我相不中,年纪恐怕比我还大!刚才还——”说着,凑过去在单勃耳边说了几句,单勃一听,笑得快岔气了,“小姨,他肯定是认错人了。谁让您长的那么年轻水灵呢?他一准儿是把你当成我了。”
  那个被叫做小姨的妇女又狠劲儿瞪了我几眼,“还好,没让你得手,不然我非好好收拾你不可!你!可别长待啊,给你二十分钟时间,有什么话抓紧说,然后给我走人。”
  操,一不留神那儿又蹦出个小姨来。
  “唉,好好!”我捂着肚子起身慌忙答应,“对,对不起了,小姨!”
  那个泼辣无比的妇女忍不住笑了,“你比我还大,先别套近乎,就叫我妹子得了!像你这种二婚头,可要对我们姣姣好点儿啊?我待会儿先去姣姣外婆那个屋,你们俩赶快聊!”说完,她踢啦着拖鞋上厕所去了。
  单勃把我拽进右边的屋里,随手把门关上,“你怎么又来了,不是来不了吗?”
  “嗯,嗯,孩子烧退了!”
  “我呸,是不放心我吧!真笨,连个谎都撒不利落。”
  我什么也顾不上问了,什么小姨妈、大姨妈的,先和单勃亲密接触了再说吧,时间紧迫啊!
  我不再多说,上去就要抱单勃。
  单勃嘻嘻笑着躲开了。
  我肚子还疼着,动作不很灵活,干着急抓不住她,“你,你!”
  “我来了!”单勃突然不跑了,往后退了两步,轻轻地褪掉了身上的长睡裙以及里面的深层包装,像出浴的维纳斯,婷婷地立在我面前。
  我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她整个身体所洋溢着的那种青春灼热的美丽仿佛在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让人不能直视。
  我“激动”的不能自已。
  单勃,她真的就像真理一样站在我咫尺可及的地方了。
  我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把她轻轻拉到自己的身边,低下头,先去吻那个梦寐已久的处所。单勃羞涩地把头偏向一边,“你坏死了!”
  可是,我却突然呆住了。
  在她左边的咪咪上赫然有一颗蓝色的美人痣。
  那颗相思豆大小的蓝色美人痣停泊在RT下方靠右一点点的位置,像一只落在雪丘上的蓝鹤,使乳房显得更加富有魅力。
  但我却一下子全身冰冷,老庄说的都是真的!
  我推开单勃。
  “怎么了?”她很惊诧
  “怎么了?那个是怎么回事儿!”我愤怒地指着那颗蓝色的美人痣。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她更奇怪了。
  我一口气愤愤不平地把那天老庄对我说的话都对她学了一遍。
  她不吭声了。
  “哼哼!”我冷笑一声,“没什么说的了吧!”
  “那件事儿是我不对,我当时太自私了。可我真的没有那个!你还记不记得出事儿前两星期,工会组织单位的职工一起去温泉游泳。”
  我想了想,“是有这事儿,不过当时我好像感冒了,没去。”
  “在更衣室里,我和小K的衣服柜子在一起。小K,就是那个学“来吻死鸡”的小K。”
  那个小K我记的,老庄姘头之一。
  “老庄知道那颗痣,肯定是小K后来告诉他的。小K当时还偷偷劝我,让我多配合配合老庄,多关心关心老庄!还说,马上单位就要裁人了!让我多琢磨琢磨。她肯定是老庄派来的说客。那时候我才刚来不到一年,业务最差,要裁还不裁我?我就算不答应他,可也不敢得罪他啊。所以,那天晚上在厕所里,我又惊又怕,根本不敢动手打他。幸亏你在那儿。可是却把你给害惨了。
  事发后第二天,他不但威胁我,还把我手机拿走扣下,过了好久才还我。说,要是我敢举报他,敢不老实,就马上让我走人。那时候我外婆已经得了心脏病,正要做搭桥手术,不算手术费,光一个造影就要6000多。我小姨在县兽医站工作,工资低的要命,主要靠我四处张罗医药费。我男朋友就是怕沾上这个烂摊子才跟我分手的。我那时候太需要这份工资了。所以,我没有站出来帮你。
  你走了之后,我心里一直愧疚,也开始偷偷找工作。
  找到了新工作之后,我才觉得自己有勇气面对你,才开始找你,就想向你道歉。可你从来不回我的手机,我也不知道你家在哪儿住,更不好意思问别人。幸好那天遇到了你。
  你是个好人,是个对我最好的人。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不是想玩儿你,要是那样让我出门被汽车一下子撞成二十八块儿!
  今晚上不愿让你来,那是因为小姨突然带着外婆过来到省人民医院做术后复查来了。所以我才觉得今晚不方便。
  真的,我对你是真心的,我愿意当你的情人,只要你不嫌我有过男朋友。”
  一切都明白了。
  我把她搂进怀里,“我,我,我也很那个你!”
  说着,我轻轻地去吻她的嘴唇。她的身子在我怀里热了起来,我也激情四溢,她竟然是真的喜欢我!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流氓小偷,二十分钟到了,我要睡觉,你赶快走吧!”
  单勃吃吃地笑着,眼神更加媚惑,“活该,谁让你不相信我,白白浪费时间,快走吧你!”
  我恨不能一口把单勃吞了,伸手把她按住,“我就不信她敢闯进来!”
  单勃不再挣扎,面如桃花,低声娇喘,开始轻轻地咬住嘴唇,此时,室内温度高达一百度!

  令人人热血沸腾的温度使我再也无法保持“虚伪”,没有别的选择,我只能以“真实”面目示人。
  现在,我原先松弛的臂膀已经有了块块肌肉的隆起,细长的大腿也变得粗壮有力。嘿,我的加油水平也肯定大长!
  来个“F1快速加油”,先爽一爽再说!
  我抬手把单勃轻轻一扳,把她摆成右侧位。
  同时,让她左臂和左腿平伸。嘿嘿,这样,她就成了一个“F”。
  那“1”指的是什么呢?
  猜猜?
  呵呵,当然是指我身上的“加油管儿”啦。它都不能算是“1”?还有谁算?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单勃的柔韧性不够好,胳膊伸的还行,腿老是摆不够角度,整个人看起来更像是个“K”,而不是“F”。
  所以,这“F1快速加油”也只能勉强称作“K1加油”了。K1就K1,就当是“靠哟”的缩写吧!只要不是AK47就行。
  那个动作可太费劲儿了。
  哈哈,管她K还是F,加油要开始了!
  “库通!”背后突然一声巨响。
  回头一看,房门大开,单勃的小姨叉腰站在门口,“你这个家伙咋不听话哩,我要睡觉!”然后,她看了看我,咂着嘴笑了起来,“啧啧啧,你们城里的男人可真白!你看你那屁股跟白条猪似的。”
  单勃飞快地把自己裹起来,嗔怪地说,“小姨,你咋闯进来了?”
  还说呢,还不是你刚才没锁门?
  “裹啥,小时我给你洗过多少回澡了?”
  我气得不行,你个女的都不害臊,我躲什么。
  一转身,我“昻”头着朝她没好气的说,“讲点文明好不好,没见过吗?”
  她嘻嘻一笑,“见过,见过,当然见过,就是没见过这么小的!”
  单勃裹着被子大笑,“老虎,你可别惹她。小姨可是兽医站骟牲口的第一把刀!”
  再看单勃的小姨,正目光犀利,不怀好意地往我那儿瞄。
  一股子凉意从下面袭来,我立刻“稍息”,心惊胆战地把自己飞快捂住。
  “哈哈哈哈,给你两分钟穿衣服。然后给我走人。不领驾照就像开车?没门儿!什么时候领过证了再来。哼哼,我就专管你们的“交”警!”
  说完,她啪地带上门,走了。
  
  单勃笑得不行,呼地把被子掀开,“两分钟!快来吧!”她故意乜斜着眼挑逗我。
  操,小兄弟都被那个“风云第一刀”吓“趴下”了,还来个屁来!
  Nnd,没被她吓萎掉算我内力强。
  我气鼓鼓地穿上衣服,准备起身离开。
  她用被子掩住胸贴过来,声音甜蜜地柔声说,“亲爱的老虎,以后还有机会的!”
  说完她轻轻地吻上了我的嘴唇。
  哎~,我又行了!
  (演员注意,这个哎字要用惊喜的升调!声音向上——升!眼角,你的眼角要往上挑!嗨,谁让你翻白眼了?胡来!
  编剧胡铼上:“导演,你喊我!”
  不是喊你!,你下去。
  编剧胡铼:“导演,要不我上吧,我能,我真能!”
  把他拉下去!
  “我能,我能!”胡编剧的声音渐渐远去……)
  靠,不过行也白行,那个“第一刀”肯定在门口守着呢!
  我使劲儿和她来了个深吻,恋恋不舍地往房门口走去。
  门一开,第一刀果然在那儿。
  “不送了!”
  送,谁敢让她送?
  
  回到自己的家,已经凌晨一点二十三分了。
  这回可得小心点,别再被洪歌收拾一顿了。
  尽量轻巧地开门之后,我没有先进卧室,而是摸到客厅的酒柜那儿拿起半瓶白酒,先吞了一大口含住,在嘴里漱了漱,然后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和同学聚会,喝到大半夜才回来。嘴里却没有一点酒味儿?不是找死吗!
  我还得想想,不是说第二天回来吗,怎么半夜就窜回来了?
  对了,就说他们喝完酒要去按摩,我不去,这才回来的。嗯,就这么说,没准儿还能受表扬。
  
  家中房门的隔音效果很好,不用担心卧室里能听到客厅中的小动静。
  我坐在沙发上把谎话编圆了,这才打开了卧室的房门。
  里面的情景,我终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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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7 15:59 | 显示全部楼层
  开门之后,首先看到的是一个男人干瘦干瘦的黑屁股,屁股沟上的那个小坑里还有许多倒长着的黑毛。
  那个瘦的像豆腐干一样的男人用屁股对着我,张开四肢,也许是五肢,趴在四张小凳子上。正下方是洪歌,身子横担在滑板上,同时有节律地左右扭动着。
  伴随着滑板底轮轮咕噜咕噜的噪音,她边哼唧边说,“待会儿再换个技巧玩玩儿,你老说要能在我家里玩儿才刺激,这回过来了,让你玩个够!放心吧,窝囊废明天早上才回来呢!”
  我勃然大怒。
  操,这个鬼孙也来玩儿我的“空中加油”,不是侵犯老子的知识产权吗?
  老子告他盗版!
  我又悄悄退回厨房,找出一把大小合适的菜刀,奶奶的!不过日子了,老子宰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仔细一想,不对,他们的姿势不对,洪歌怎么在下边?
  哦,明白了!是“空中加油”V.2.0改进版!
  靠,人才啊!
  过去交流交流!
  我提着菜刀,大步回到卧室,一脚把门蹬开。
  那个男的手脚抓狂,扑通从凳子上往下掉;洪歌手忙脚乱,拼命想往上起身。两人脑袋撞在一起,又一块儿翻倒在一边。
  洪歌到底练过瑜迦,身手矫健。那个豆腐干男子才刚叉着腿坐起来,洪歌已经惨叫着蹦过来,“啊,老公!他强奸我!本来已经快反抗成功了,被你一吓,又砸进去了!”
  我用刀朝她一晃,她噌地一声又蹦回去。
  “哇哈哈哈哈!”那个男子猛然发出一串很怪异的声音。nnd,就算搞我老婆搞的很爽,也不用现在还这么夸张的叫床吧!太滞后了,又不是打国际长途?
  哦,专门气我?
  Md,老子也学学单勃小姨的“风云第一刀”!
  我耍了个刀花儿,可低头再看那个男子,身子往后一仰,立马人事不知。
  嘿,爽完了就装死?
  “洪歌,把辣椒水拿过来!”
  我大喝一声。
  洪歌低头看看自己的脚后跟,再看看那个男的,怯生生地挪挪步子,“老胡,咱还是打120吧!刚才我蹦回去的时候,踩到他卵蛋上喽,估计踩破掉了!”
  洪歌,你牛!人家是卸磨杀驴,你老人家是到了高潮踩卵!
  绝!
  我用手摸着刀刃,有点可惜,“老子正想问问他咋恁聪明,还搞出个空中加油改进版来!你怎么就给灭口了呢?你这个女子是不是属螳螂的啊?专门谋杀交配对象!不行,老子还是趁早和你离婚算了!”
  洪歌傻着脸瞪着我,根本不明白我在说些什么。
  我也不明白,真的!
  一挥手,“赶快打电话叫救护车!怎么,你们偷情出了故障还要我来处理!这种事儿一般是自己解决比较好啊!”我舔着刀背,若有所思地说。
  洪歌慌忙跑到床边打了120,然后先给自己穿衣服,接着又费力地给那个豆腐干穿衣服。唉,他比我惨!
  我只是被单勃的小姨在肚子上踹了一脚,瞄了几眼。这小子可是被洪歌结结实实地在命根子上踩了一大脚啊!这不是谋杀亲“奸夫”吗?
  靠,这回“豆腐干”从今以后就得变成“豆腐皮”了。
  可惜啊,失去和这个人才交流的宝贵机会了。
  我跺着哲学家的步子,慢慢走到隔壁儿子的屋里。
  这才发现手上还抓着刀子,随手扔到一边,我倒头就睡。过了一会儿,洪歌磨进来,“老胡,这回是个意外,是个意外!”
  我看着她高潮红晕尚未完全消退的脸,笑了,“是意外啊,你的步法太臭。洪歌,要想动手可得多锻炼哪!”
  洪歌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和我交谈。
  不多久,救护车到了楼下,两个医务人员进了门,洪歌慌忙引着他们进了主卧。出门的时候,她在房门口看了我一眼,然后惶惶地和担架一起走了。
  
  唉,意外!
  这是个意外吗?
  要说意外,那也不是从现在开始的,是从我下岗的时候就开始了。从那时候起我就已经不是她的丈夫了。
  她已经不需要我了,看不上我了。
  不,不,而是我配不上她了。她在向上走,我在向下滑。本来,多年的夫妻,维系起来与其说是靠爱情,倒不如说是靠亲情,靠习惯。可现在,洪歌已经不习惯我了。
  在认为和洪歌的夫妻关系根本没有问题的时候,我总梦想,要是外头再有一块缤纷的彩旗飘着才叫过瘾。那时候天总是很蓝,日子总过得太慢,整日里我守着洪歌,暗地里却意淫着别的美女。那些美女有广告上放的,电影上看的,街上遇到的,网上搜到的……。
  甚至和洪歌做爱的时候偶尔也会幻想着是和另一个人做。可一旦真的被洪歌抛弃了,我却感到了一种彻骨的孤单。
  就像木偶匹诺曹,天天上学烦的要死,于是离家出走跟别人跑到一个净是玩具的地方很爽了一通。可被变成驴子之后,却格外思念自己的父亲。
  匹诺曹虽然历尽艰险,但还有机会遇见自己的父亲,因为那是童话。
  洪歌也要彻底离我而去,而我却根本没有办法,这是现实!
  这实际上是我早就已经知道的现实。从她拒绝和我做爱起,她的态度就已经很明确了。她也许只是在等我主动提出来而已。然而,我却自己不敢面对这个现实。
  是我在自欺欺人。
  而洪歌,她是对的。
  现在她已经不是大学时那个纯情的洪歌了,我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英姿飒爽且身为学生会副主席的胡哥了。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窝囊废。
  长久地窝囊,渐渐磨去了她对我的崇拜。下岗,就是牛背上最后一根稻草。今天,今天不过是形式婚姻的脓包被挑拨了。当然,破的不止是脓包,还有“豆腐干”的卵蛋。
  离婚!
  这两个字像闸门一样竖在我的面前,带来了彻骨的冰和心碎的冷。十几年的婚姻已经溶进我的血液,溶进了我的每一件毛衣,溶进了地上的每一块木板,溶进了我每日所吃的盐。它与我的分离就不仅仅是一条膀臂的失去,而是,失去了我自己。
  每日的努力工作,潜意识中都是想得到洪歌的称赞,都想得到儿子的崇拜,都想让这个家保持完整,哪怕只是形式上的。
  但是,看来没有希望了。
  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
  这种被抛弃的感觉,让我如蝉蜕一般的空虚。
  
  脓包已经破裂,要么疮发而死。
  要么康复痊愈。
  但,都没有回头路可走。

  第二天中午,我在刺眼的阳光中醒来。窗帘晚上没有拉,屋里的家具在午间炫目的亮光中看起来很假。我挣扎着坐起来,脑袋像裂开一样的疼,竟然有一种宿醉后的感觉。
  难道真是我喝醉了?
  这一切都是梦?
  我踉跄着起身走到隔壁,地上仍然胡乱摆着那四个小凳子、毛巾、滑板,都是空中加油的重要设备。床上的被子乱七八糟,一只淡黄色的套套软趴趴地窝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
  我突然很想呕吐。
  在厕所吐完,我又回到儿子房间躺下。
  看着天花板,就那么看着。
  过了一会儿,眼睛有点酸,我就把眼皮合上。合了一会,我又把眼睛睁开。我也不知道自己在作些什么,或者想要作些什么。
  下午的时候,洪歌回来了。
  现在她平静多了。
  我在床上躺着,盯着天花板。她站在床边看着我。但是,每当我把视线移向她的时候,她却又总是把眼光避开。
  沉默了好久,她满怀歉意地开口了,“老胡——”
  我截住她的话头,“等等,我问你件事儿!”
  “你问吧。”
  “你,你和他,你和他不是第一次,对吧?”
  洪歌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嗯!”
  “呼——,是这样啊!”我长出了一口气,也可能是叹气,但发出来的声音又不太像。
  “老胡——”
  “别慌,我还有话。”
  我又吸了口气,“唏——,我还有话,嗯——,哦——。”不知怎么了,我的呼吸有点不太通畅,眼睛觉得很辣,鼻子很疼。好像猛然间跑到了零下三十五度的雪野,骤然遭遇了过度新鲜的空气。
  谁说的来着,新鲜空气也可以致命。
  “老胡,想哭你就哭出来吧!是我对不起你,你就打我一顿吧!”
  哈哈哈哈,谁想哭了,我根本就不想哭。打人,我是文化人,我不打人,不打!
  我喘了几口气,冲洪歌摆摆手。
  “老胡!”洪歌放声大哭,扑通跪在床前。
  我想被火烧了似的跳起来,“快起来,你又不欠我啥!”我拼命把她拉起来,“我得给你跪下才对!那个豆腐干怎么样了?”
  她先一愣,接着就明白我说的是谁,“他,他没大事儿。医生说休息两星期就好了。”
  “两星期?哦,两星期,又耽误了两星期。”
  洪歌满面通红,不知道该怎么接我的话。
  我把她拉到床边坐下,亲切地搂住她的肩膀,“小伙子人不错,挺聪明。他家住那里啊?有几个兄弟姐妹?他有痔疮吗?前列腺可不能有毛病!”
  洪歌惊恐地看着我,不敢坐得太近。
  我揉揉嘴巴,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这么说话。
  “你真的很喜欢他吗?”我突然声音低沉地问道。
  她迟疑了许久,仔细地审视我的眼神,“是的!”她的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可是,我听见了。
  “那他有老婆吗?”
  “去年离了。”
  “呣——,明白了!”明白了,真的明白了。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我已经成为别人的累赘了,但是,这种情况不会再继续下去了。
  “喔——,这样啊。那咱们也离了吧!”我轻轻地吐出这句话,好像周文王当年吐出自己的儿子。
  “离婚的条件你放心,房子、家具我都不要,存款也都留给你!他的条件很好,不愁钱的问题。你要需要赔偿金什么的,尽管说!”洪歌如释重负,语言顿时流利起来。
  我本想怒骂她一顿,可又觉得自己没资格,没底气。只好无力地挥挥手,“我睡了,你走吧!赔偿金我不要,其他的随你怎么弄吧。我肯定签字就是。”
  洪歌站了一会儿,想走,又不太放心。
  “呵呵,我没那么脆弱——”
  她走过来,突然伏下身用力地吻我,糊了我满脸的泪水,“谢谢,对不起,对不起!老胡,其实我是真的爱过你的,真的!可你为什么就是不给我争气呢?老胡,我真的很爱你!可是——”
  我很遥远地看着她,带着没有香味的微笑,真诚地说,“别说了,我相信你。”
  她又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交谈了。
  “走吧,忙去吧!我要睡了!”
  “也好,孩子就不再回来住了,以后先到他姥姥家。我把他的东西收拾收拾。”
  “别,我明天就上班去了。等我不在的时候再收拾吧!”
  我听不得翻箱倒柜收拾行装的声音,尤其是现在。
  她很知趣地带上房门走了。
  “哐啷”然后是客厅的大门。
  关门的回声很响,衬得客厅很空,这个家也很空。
  
  星期一晚上,我下班回到家。所有她和孩子的东西都已经不见了。房间还被重新打扫整理了一遍,很整洁。
  整洁的让人想哭。

  后面的两个星期,我像一具行尸走肉似的上班、下班、吃饭、睡觉。所有的手续也都在这两个星期内完结了。每次我从外面回来,家里总会少点东西,少点我曾经有一个妻子和儿子的证据。
  他们两个的零零碎碎以及我和洪歌的婚姻,在这两个星期内彻底走了。
  走的一干二净。
  这一切发生的如此迅速,以至于有时候我会觉得不太真实。
  听说,失去肢体的残疾人在做梦的时候会梦见自己仍然拥有失去的臂膀或者腿脚。梦见自己可以用它们拥抱,可以用它们奔跑。甚至,那些已经遗失的肢体在梦里会痛、会痒、会因疲劳而酸涨。可是,梦醒了,只留下那个表面已经愈合的触目惊心的疤痕。
  也只有在质问自己的时候,我才能够确定,我,现在已经离婚了。
  两个星期过去了,东西不再减少。
  所有她们已经习惯的家庭用品、衣物杂碎等等全都被带走了,除了我。
  对了,我忘了,洪歌早就不习惯我了。
  可能儿子也是。
  
  他们的离去已经定格。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悲哀反而越来越明显。好像刚刚受伤的麻木已经过去,锥心的疼痛开始从神经末梢毫不留情地传来。
  夜里,有时候我会醒来。
  张开双臂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一瞬间变得无比清醒,好像根本就没有睡着过。扭头看看,枕头还是两个。我偶尔会突然用被子把自己蒙住,发出类似野兽号叫的哭声;偶尔,我会就那么扭头看着,一直到天明。
  我知道,自己可能早就和洪歌没有爱情了,可我就是难过,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这些日子,单勃也一直没有给我打电话。
  我也一直没有特别想她。
  有时候想,难过什么啊?现在不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单勃谈恋爱了吗?
  走啊,去泡她!
  但我就是提不起兴趣,她不给我打电话,我也懒得给她打。
  现在找到她怎么样,伏在她的大咪咪上大哭一场?她又不是我的奶妈。以前受伤后我总是太急于寻求安慰了,现在,我要自己抗一抗。
  男人,总要从女人的RT上直起腰来,从精神的慰藉品上挺起身子来。坚强,是一种骨子里的东西。(本文作者为:“每天都要快乐”。天涯社区首发。)
  星期三晚上,我妈从几千里外的老家打来电话,“来娃儿,你五•一放假能不能回来啊?我和你爹都想跳跳了。”
  来娃儿是我的小名。在我妈的眼里,就算我头发都白了,也还是她心肝宝贝儿似的“来娃儿”。
  我握着话筒,泪水无声地往下流淌。换了换手,我用左手把话筒麦克风的部位堵住,右手腾出来使劲儿给自己了两拳,这下好多了。疼痛不仅可以压制笑意,有时候也能暂时遏制哭泣。
  “我的老妈呀,儿子马上就要升官儿了撒!将来给你封个诰命夫人当起!不要老是拖我的后腿吗?我的亲娘哦,那么远,单位里头还有活动,那有时间吗?”我带着夸张的搞笑语气说道。老爹的心脏不太结实,不能让他受这个刺激。
  我妈果然在电话那头笑了。其实我一般情况几年才回老家一次。可妈妈总要在每个大节日快到来时这么给我打这么一通电话。我以往也都是这么哄她的,她也每次都被我哄得很开心。
  “呵呵,你这个娃子就会逗你老妈开心。老妈不拖你后腿!你放心吧!小洪还好吧,跳跳又长高了吧……”
  通完电话,我把整个电话机抱在怀里,放声痛哭起来,边哭边喊,“妈,妈,妈,儿子太笨了妈!妈,儿子太窝囊了妈!儿子好气呦!儿子好难受呦!……”
  我抱着电话机痛哭,抱着电话机入眠,梦里,我回到了小时候,看见妈妈给我做了双新布鞋……。在梦里,我觉得无比温暖。
  第二天起来,我觉得好多了。
  窗外,太阳照常升起,每天也都是新的!
  妈,儿子一定不会认输的!
  
  痛苦渐渐没有那么严重了,我的恨意却逐渐滋长。
  每一件倒霉的事情都要有个罪魁祸首。这个人肯定不应该是自己,虽然有时候这个罪魁祸首深究起来可能恰恰就是自己。但是,很少有人去那么深究,通常都要另外找个人去愤恨。这也很有用,最起码给人一个奋斗的目标,给人一个努力向上的动力。
  我找到的罪魁祸首就是庄主任,我的奋斗目标就是“干倒死肥庄!”
  不是他那么混蛋、那么好色,我就不会下岗,后面的一切事情也都不会发生。我下定决心,要让他也下岗,要让他也带上绿帽子。
  老庄,老子跟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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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9 15:2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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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31 22:08 | 显示全部楼层
这种仇恨确实起了点作用,把我从悲伤的心绪里往上拔了拔。
然而,在现实中我又能拿老庄如何呢?
我的这种仇恨可能更像阿Q对赵秀才等人的嫉恨吧。
我们仇恨那些欺压我们的“坏人”,幻想我们能够快意恩仇,一雪耻辱。但这种情况通常只在电影、电视或者小说里发生。现实生活中我们也只能学习阿Q,甚至还没有他做的好。
阿Q恨他们,被他们侮辱,虽然很无奈,但是,一旦到了无人处,他会豪迈地痛骂他们,“我呸,儿子打老子!”然后,阿Q回到“家”马上就能带着胜利的快感沉沉睡去。至于睡梦中是否露出甜蜜的微笑,我们不得而知,那得问问鲁迅先生。(作者:每天都要快乐;首发:天涯社区)
我,比阿Q强吗?
我不确定!

在原来那个单位,讨厌老庄的人不止我一个。最起码郑副主任就非常瞧不上老庄,当然,是在私下里。可是,每次民主评议、年终考评、民意测验,老庄都是全票优秀。我们的老百姓真是全世界最优秀、最合作的老百姓,绝对不会让别人为难的。
我知道老庄犯过不少“错误”,可是我一点证据也没有。匿名整一封检举信也不会有什么效果,就算我跳出来充当人证,他们也只会认为我是对老庄的私人报复。
算了,那个事情先放放,还是把自己日子过好再说吧!
我得先站起来,以后才能考虑别的。
我也想作点生意,可又不知道该作什么行当。
打开存折,才发现洪歌说的所谓存款也只不过才区区四千多块钱。真不知道钱都花到那儿去了?
以前,家里的钱都是洪歌管理的。
他娘的,真应该要他们点儿赔偿金!
可现在婚都离了,还赔个屁啊?
我开始有点后悔当初的义气用事。

摩的现在也不怎么提新送水点儿的事儿了。呵呵,我又傻了。人家不过随口说句笑话,我就当真。
还是有点幼稚啊。
但是,不管有没有新送水点儿,我都得把眼下的活儿干好不是。创业的事情,还得慢慢想,我还有套房子,还有机会!

这一天,我带着三桶纯净水、两桶矿泉水到了“XXXX”小区。
这个小区听说是专门为低收入人群准备的经济适用房专属小区。可进去一看,操,小区里停的好车真不少。还真是“开辆日本车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这也叫低收入人群?
不懂!
找到了用户的门口,我按下门铃,门开了。
一个带着黑框宽边儿眼镜,盘着头发,脸蛋儿挺窄,左手捏着份外文报纸的女人出现在门口。
她看见我送水工人的装扮,突然受惊似的把自己睡袍领子掩好,好像我肯定要偷窥她似的。说句实话,她的“叉袋型”咪咪不论从体积还是外形上看,都太一般了。单勃那么完美的咪咪我现在都没有兴趣去亲热,更何况她这个不成体统的半老“松”咪咪。
换完水桶,我等着她给我水票。
她翻翻睡袍口袋,拉拉电视柜的小抽屉,到底也没找出张水票来。她也不着急急找了,干脆一屁股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先优雅地翘起二郎腿,然后又把交叠着的两条腿飞快地交换了一下位置。看的出来,她是在学《本能》里边的沙朗•斯通,但我却总觉得她是在表演“夺命剪刀腿”。
况且,她的碎花纯棉内裤既不好看也不刺激,而且好像还破了个小洞洞。
她高傲而自信地看着我。
我平静而无声地看着她,但心里充满了不耐烦。你她娘的别“现”了,快把水票给老子,老子很忙!
她似乎没有觉察到我的厌烦,又把“剪刀腿”耍了一遍才“收功”。
我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力又长了。
她收功后噌地站起身来。
哦,“现”完了才给水票!
Nnd,遇到了一个表演狂!
这些有钱人咋就恁变态哩?我们这些正常人咋就死活发不了财哩?
天哪!
“你!”她伸出右手一指我的鼻尖,“怎么还不走?”
她很不满意地质问我。
唉?这有点不对吧?
应该是我质问她才对吧?你老人家还没有给我水票呢?
但我绝不能质问,身为服务人员不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带着憨厚的笑,我和善地提醒道,“哦,老师儿,您还没有给我水票呢。”
现在,“同志”、“小姐”这些词都已经变了味道。所以用这些字眼儿的时候要格外小心了。我干脆不管对谁一律称之为“老师儿”,省得麻烦。
我把“老师”加了个儿化音,以此和真正的老师区别开来。
听了我的提醒,她气的摘下了宽边眼镜,“what are you talking about? 看都看过了,还敢要水票?”
嗯~?
这纯正的“牛筋”口音,这去掉了眼镜的窄脸蛋儿,咋就这么熟悉呢?

我皱着眉头仔细地上下打量这个女人。
她一见我在看她,立刻把两只胳膊伸直且用力地往肋骨上紧贴,拼死靠大臂把两个“叉袋型”咪咪往中间挤了又挤,总算挤出一条略具规模的乳沟来,“喏,再让你多看点吧!你们这些blue collar真会搞价钱!”
我突然哈哈大笑,“骂死他爷!原来是你呀!我是太哥啊!”
那个女人先被我吓了一跳,然后掩着领口又把眼镜儿带上仔细瞧了瞧我,“aho my Godness! Tiger! It’s really you?”
“牙,牙,是我,是太哥我啊!骂死他爷,你怎么在这儿住啊?”
那个女人也很高兴,但还是忍不住纠正我,“什么‘骂死他爷’,是Master 叶!tiger,要我纠正你多少遍才好呢?至于这儿吗,是托一个朋友帮我买的。”
没错,这个女人就是自称精通三国英语的那个特立独行的硕士鸡——叶小姐。
闹了半天,她的胸部都是靠咪咪罩勒成那么大的。别说,效果还不错,看起来比实际尺寸大多了。可她去掉咪咪罩的样子我以前还真是没见过。今儿估计她休息,‘工作服’没有穿,再加上那副大眼镜儿,刚开始还真是没认出她来。
叶小姐总喜欢别人叫她Master 叶。
我连中国英语都说不利落,就只好喊她“骂死他爷”了。
“太哥”是她给我起的英文名字,估计和伟哥有点亲戚。以前老庄搞她的时候,我去帮老庄结过几次帐。偶尔还跑腿儿替老庄买点礼物送给她。所以,她和我挺熟,也很聊的来。我觉得她书读的多,总是发自内心地佩服她,和她交往的时候从来没有把她当“鸡”看。只是当成一个思想比较前卫的朋友而已。正因为这点,她对我的印象也不错,总说她和我是忘年交。
呵呵,当然,她自认为她比我小的多。
“tiger,你现在黑多了!不过更健康,更性感了!”
我苦笑一下,“天天在大街上跑,能不黑吗?你现在怎么也穷的连水票都买不起啊?”
“刚刚用完,我忘买了。本来想,我这倾城一出,你们还不都得傻呵呵的收了空桶回去呀?谁知道碰上个你,不拿水票不死心。快坐下,咱们慢慢聊聊。”

听完我的经历,“骂死他爷”半晌没有吱声,也没在往外冒洋词儿。
又停了一会儿,“老虎,苦了你了!”她使劲儿握了握我的手。
很奇怪,我觉得她的手掌也同样温暖有力而且稍微有点粗糙。细看她的眼角也有不少细密的鱼尾纹。
一个女人的手往往能暴露一个女人的年龄,看来真是这样。
“谢谢!”我非常感动。
这是离婚后来自他人的第一次安慰,虽然是来自一只“鸡”,可那也是让人温暖的安慰。
“老虎,你是个老实人。现在当老实人难免要吃亏的。可我了解你,你要是硬要去做坏人,不等你害到别人,自己心里就先难受死了。嗨~,这都是命!没法子啊!你以为我就那么愿意干‘妓女’这个很有前途的职业吗?啥都别说了,一言难尽!都是苦命人啊。你要是需要,我免费陪你。”
说着,她把我拉到她身边,让我斜躺在她的怀里,轻轻地环抱着我的头。
我闭着眼镜,闻着她身上暖暖的香水味儿,听着她胸膛里心脏安详的跳动声,觉得很放松。
就这么躺了一会儿,我挣扎着起身,“谢谢你了!”
“谁让我们是忘年交呢?”她看着我,满怀同情和伤感。
我受不了这种氛围,故意呵呵笑着说,“‘忘年交’可不是忘掉年龄随便性交啊?谢谢你的拥抱!谢谢!我走了!”
我得走了,我不想在别人面前流泪。
她立刻领会了我的意思,也故作愉快地笑了,“呵呵,好吧,回头再跟你探讨一下姿势创新的问题。”
说着,她郑重地走到我面前,“老虎,需要帮忙的话,说一声!如果你当我是朋友,不嫌我是个——”
不等她说出妓女那两个字,我猛然抱住她,给了她一个热烈的吻。
她猛然一惊,随即放松了,也用双臂慢慢搂住我的腰。
“好朋友!”一个长吻过后,我放开了她,“我现在真的很好了!”
“你真不需要什么帮助吗?”她真诚地看着我。
以前和她交朋友,纯粹是戏谈,也是为了好玩儿。当然,对她的尊重倒是发自内心的。我尤其欣赏她的个性。
可没想到,现在,她倒是个真正的朋友!
看着她真诚的眼神,我想了想,“要说帮忙吗?还真有一个忙,兴许你能帮得上。”

我想让她帮的忙其实很简单。
就是:如果老庄再去找她的时候,偷偷拍个录像。只要把她自己的脸遮住就行了。录像一到手,老庄肯定完蛋!
听完我的计划,小叶用力地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嗨,老虎,这个我不能帮你。我有我的原则。绝对不能损害顾客利益!这是我的原则,也是我的职业操守!”
我知道,知识分子都爱认死理儿!可没想到就算当了小姐也这么喜欢认死理儿!
我也只好笑笑,“那就算了!我走了!”(原创:每天都要快乐;首发天涯社区)
“老虎,你别生气!我不是不想帮你,我——”
我拦住她的话头,“呵呵,我真的不生气,我理解你。人都是要有自己的原则的!这样的人才值得尊重!这次的水票,我请!”
把她要往外掏钱的手按了回去,我提着空桶走了。
扭回头看看,她已经跟到了楼下。站在楼洞口儿,她的脸上既有释然的微笑,又有关怀的忧虑。
我挥挥手,蹬上车子走了。

看来她也有她的痛苦经历,她没有说,我也没有问。
有些痛苦,还是让它永远冰封起来比较好。
虽然她没有帮我,虽然她只是一个小姐。可是,我现在更加认为她是我的朋友,并且是个非常值得尊重的朋友!
在某些人的渎职已经成为习惯的时代,在很多原则和操守已经成为一个空虚名词的时代,这个“妓女”却仍然坚持了自己的职业操守,坚持了自己的原则。
“骂死他爷”,这个特立独行的鸡,不仅让顾客的身子趴在自己的身体上面,而且把顾客的利益也放在了自己的原则上面。哪怕这个顾客是个坏人,她也不破坏自己的原则去坑害他。
我很自豪我有她这样的朋友。
我,很尊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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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31 22:08 | 显示全部楼层
星期六晚上,单勃发来一条短信,“晚上到我家来吧。”
要是早些日子我可能会很激动,可现在我却平静的让自己都感到惊奇。
怔了一会儿,我回了一条短信给她,“还是你到我家吧。”
有些事情需要和单勃谈清楚了。
我不想单勃仅仅为了对我的负疚或是感激而和我纠缠在一起。
要不然,等到她觉的已经对我报答的足够多了,也渐渐不能忍受我的缺点的时候,而我却肯定已经更加喜欢她了。到那个时候,她也要像洪歌一样和我分手,我就会再次面临被人抛弃的命运。
不该我拥有的,就根本不要给我!
省得白白增加我的痛苦。
我准备放弃一切幻想,开始奋斗!
这条短信发出去以后,单勃很快回了电话,“到你家?你媳妇出差了!”她的声音惊奇中隐隐透着一丝疲惫。
“是啊,她出长差了,出到别人床上去了。我们,离婚了。”
“你告诉我地址,我马上过去。”单勃的声音里没有惊喜,只有关心。
我听的心里一暖。

半个小时后,单勃到了。
她一进屋,我发现她憔悴了许多,一付风尘仆仆的样子。
我指指沙发请她坐下。她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老虎,怎么,咪咪找上门来,你倒变成老鼠了?”
我知道她是想安慰我,可我只想尽快解决问题。
糖衣再厚,也总有舔到苦药的时候。
还是趁早说清楚吧,不要让短暂的安慰再演变成长久的痛苦了。
“单勃,有个事情我要问清楚。”我冲她淡淡地笑笑,没有去抱她也没有去“抓”她。
她看出来我问的很认真,也郑重地点了点头,“你问吧!”
“你真的喜欢我吗?你和我好,算是报答还是补偿?我现在已经差不多一无所有了,我不需要可怜,只需要一句真话!”
她停了一会儿,凝视着我的眼睛,慢慢说道,“从你第一次帮我开电脑起,我就对你有点好感了。你没有嘲笑一个新人的手足无措,也从没有在我面前摆老资格。你看起来很色,实际上却很正统;那些人看起来比谁都正统,但实际上却色的要命。在那一年里头,你把自己十几年的机关经验毫不保留地都说给我听,我能感受到你发自内心的关怀。知道吗,那时候,整个单位里我就觉得和你最亲。
你这种人就像白开水,喝起来好像一点味道都没有,可不管喝多长时间都喝不烦,喝的越久,越有感情。我以前的男友很帅,但是, 帅的好像节日的烟花,也就在狂欢的时候闪一下就散了。他没有任何担当,更谈不上坚韧。我外婆的一个心脏病就把他吓退了。可你,为了我竟然能奋起反抗庄主任。我知道在机关里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一个人政治前途的全部终结!你当时的举动对我来说,就好像一只兔子为了伴侣去和恶狼搏斗。当时我就彻彻底底的爱上你了。真的!你这个别人眼里的窝囊废才是我心里真正的男子汉、真正的英雄!
我记不清是谁说的了,‘勇敢绝不是没有怯懦的时候,只是永不被它淹没罢了!’你拥有的就是这样的勇敢啊。
当时如果不是因为我外婆的病,我肯定和你一起辞职。
还有,我事后没有出来帮你,可你最后却仍然选择相信我。你的这份包容真的就像是水,不,就像是海!
你就是我最爱的一个勇敢、宽广的窝囊废!
我对你的感情可能也参杂有报答和补偿的成分,但是,那绝对不是根本。老虎,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你相信我吗?”
她定定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我心里热的不得了,阳光好像又重新照在了我的身上,“我相信你!”
她的泪水夺眶而出,靠过来,轻轻依偎在我怀里,“老虎,我喜欢你!那次我在卫生间里就已经对你说过的!你忘了吗?”
我怎么能忘呢?
只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有那么好的运气罢了。(作者:每天都要快乐;天涯社区首发)
“我没忘!我一直都记着,可就是不相信窝囊废也会有春天。”
“你在别人眼里是窝囊废,在我眼里可是大宝贝。”说着,她用手抚摸着我的头发和面颊,“看你的皱纹,哎呀,你都有白头发了?你现在看着老多了?”
她看着我沧桑的外表,心疼的又想流泪。
我不想她再哭了,故意逗她说,“咱们抓紧时间“工作”吧?不然,你小姨待会儿提着刀就撵过来了!”
说着,我低下头,轻轻地去解她的衣扣。
她丝毫没有反抗,顺从地任我摆布。
在给她脱去衬衣的时候,我猛然间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
“你怎么了?”我大吃一惊。
“我没事儿!”
“你小姨出事儿了?”
“没事儿!”
我再三追问。
她终于肯说了,“是外婆!外婆这次复查的结果是手术失败,已经开始心衰了。外婆她坚决不作二次手术,说啥都不行。现在小姨把她带回县医院的心内病房继续保守治疗,实际上就是在那儿等死啊。呜呜呜……。前些日子我请假回去伺候了她一段时间,昨天刚回来。现在小姨还在医院盯着呢。你一提小姨,我就想起外婆了,你说,外婆她不会死吧?”
她伏在我怀里失声痛哭。
我痛惜地擦去她的眼泪,可新的眼泪又不断地涌出来,“傻姑娘,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需要钱,我帮你想办法。”
“外婆连我的钱都不要,怎么会花你的钱呢?你现在这个样子比我还需要钱呢。外婆说了,再作手术是浪费!她自己非要回县里去治。说,死也要死在家里!外婆一辈子都太替别人着想了,她不想晚辈们为她背上一身的债啊!”
我咬了咬牙,“明天你回去,把咱外婆接来,继续在这儿治!北京咱去不起,省城还花不起这个钱了?我手里还有四千多块钱,先用着。回头我再把房子抵出去!呵呵,我要作一只彻头彻尾的无产阶级肉老虎!”
单勃带着泪花不敢相信地看着我,“你就剩下这么点东西了。不不,我外婆的病是个无底洞,就算把房子填进去也不见得就一定能好啊?你别发疯了!我坚决不同意!”
我呲牙一笑,“疯就疯这一回吧,待会儿我会让你更疯狂!”
是啊,疯就疯这么一回吧!
我只知道:要爱就爱她个天翻地覆;要搞就搞她个高潮迭起;要做就做她个花样百出。
我就是这么个人。
我只会用一种方式爱人,用几百种方式搞人,用全部的心思去关心人。
我不会只爱一点点,或者只爱百分之八十。
我从来就瞧不上那种观点。
操,做爱的时候,你小子怎么不说只“插”一点点呀?
往里送宝贝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只“进”百分之八十呢?是不是做活塞运动的时候还要带上个游标卡尺才行啊?精确控制冲程吗!
呵呵,到底是谁傻?我也不知道,不是他们,就是我。
我反正是个窝囊废,再多一个傻子的名号也无所谓。

进了里屋,单勃和我边接吻边倒在大床上。
这次我没有迫不及待,进行的很从容。
单勃反而比我更激动一些,好像在用全部的生命去拥抱我。我每一个轻微的动作都会得到她热烈的反应。
很快就进行到“面对面”的时候了,单勃陶醉地闭着眼睛,呢喃着,“嗯,快,快点进去,我,喔,我要给你生个孩子!”
我却突然不行了。
孩子,我有自己的孩子!
可我的孩子,我的跳跳,他还会叫我爸爸吗?
停下动作,我躺到一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楚。
洪歌走了,带走的是我十几年的婚姻。
儿子走了,带走的却是我的骨血。
我妈不知道有多喜欢跳跳,将来该怎么跟她老人家说啊?
单勃很聪明,马上明白发生了些什么,“老虎,要不明天你去看看孩子吧,你不还有探视权吗?”(作者:每天都要快乐;天涯社区首发)
我点点头,“回头再说吧!”
就算我要去看孩子,孩子喜不喜欢让我看还得另说,这回他有了个能干的新爸爸,还能记起我这个旧窝囊爹吗?
这工程是没办法再“干”下去,两个人草草洗洗睡了。
真是笑话,以前我那么急切地想和她作这种事,但要么是没有合适的机会,要么是被人阻挠。可现在,条件好的不能再好,也没有第一刀跑来吓我。
我却不行了。
儿子,原来儿子对我这么重要?
扭头看看单勃,她把一只胳膊搭在我的胸膛上,侧着身子睡得很安心。这一段的奔波劳累肯定也让她疲惫不堪。
嗨,别想那么多了。
自寻烦恼。
不过,就算做不成,多摸她几下也好啊。我也只有这样苦笑着自己安慰自己了。
伸手抓住了单勃的大咪咪,我温柔地抚摸着。她没有醒,嘴角抽动了一下,露出甜甜的一丝笑意,“唔——,你坏,老虎。”
她喃喃地说道。
也不知道她外婆还有没有希望,唉,可怜的丫头。
关掉床头灯,又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我抓着单勃的大咪咪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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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31 22:09 | 显示全部楼层
半夜,我突然惊醒,好像是做了噩梦。
可梦见了什么,我又说不清楚。
黑暗中,我坐起来,抓起枕巾把身上的汗水擦干。
到底梦见了什么呢?
对了,好像与单勃有关!
我打开床头灯,单勃依然睡的很沉。
单勃,她不会是一直在骗我吧?
她每次都拿外婆做借口,可我却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外婆。
虽然上次差点冲撞了她老人家。多亏我先抓了单勃小姨的咪咪才没有继续往她老人家睡觉的房间里摸,可就是那样,我也没有见到她呀?
甚至连她说话的声音都没听到。当时那么大的动静,她老人家竟然也没醒?老年人睡觉不都是特别轻的吗?
这个外婆,会不会根本就不存在呢?
想到这儿,我突然冒了一身的冷汗。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裹,别不是单勃和她所谓的小姨一起合伙骗我吧?
我越想越怕,越想越心凉。
怎么办,这所房子可是我后半生的保障了。万一将来老的干不动了,我还能把它租出去一间,那时候可就指望着它吃饭了。
那,那,那该怎么办?
我已经说把房子拿出来治病了!
抓了会儿头发,我想出个主意。
这样吧,明天就对她说房产证还在洪歌手里,没法儿弄。
那她要逼着我找洪歌要怎么办?
如果她逼着我要,就说明她是想骗我!
她刚开始还说不要,现在又逼着我要,肯定是想骗我的房子!要是那样,就什么也不用再说了。算我又傻了一回吧。
好了,就看明天吧!明天我就用这个话探探她。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这所房子,一试便知。
再次躺下的时候,我不敢挨单勃那么近了。
明天,谜底在明天就要揭开了。

第二天一早,我先醒了。
扭头看看,单勃还睡的很沉。
轻轻地侧身下了床,我来到卫生间,开始洗漱。
这一晚我睡的很差。
刷着牙,我渐渐意识到,自己实际上更担心的不是单勃要骗走我的房子,而是她其实并不喜欢我。说真的,我全心全意盼望单勃没有骗我,我心甘情愿把房子卖了给她外婆治病。我宁愿失去房子,但我不愿失去单勃。

原来我竟然这么喜欢单勃?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又喜欢她什么呢?她的青春活力,她的责任感和孝心,她的完美身材?还是她的大咪咪!
我说不上来。
可我知道,我现在非常爱她。尤其在感到她很有可能根本不属于我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更为强烈。
仔细想想也很奇怪。
爱上一个人就像是和李寻欢决斗。
你永远不知道李探花那把天下无双的飞刀会从那儿发出来,可等你发现它的时候,它已经在你的咽喉。
同样,你也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那个人的,等你发现的时候,你就已经爱的无法自拔。
刷完牙,我下定了决心。
赌一把!
我决定不去用那句话试探单勃了!
我宁愿拥有眼前这肥皂泡似的的爱情,也不愿平平淡淡活到老,变成个老的没牙的孤零零变态死房东,没有人来探视我,关注我的只有悔恨和即将来临的死亡。
我可以接受各种活法,就是不想再要平淡!
Nnd,什么tmd平平淡淡才是真!
骗鬼去吧,我平淡了,你们好去爽?
想的美!
我看平平淡淡才是“鸟”还差不多,老子已经平淡够了!
老子前半生处处小心、步步留意、天天平淡,可也没有落下什么好来。出了一回漏子就挂了。操他姥姥的,好人当一辈子好人,犯一次事儿就成了坏人,就倒大霉。坏人干一辈子坏事儿,爽了一辈子,最后干了一件好事儿,嘿,他小子成好人了?怎么好事儿都得让混蛋占全喽啊!
老子就算不去当坏人,至少老子不想再平淡了总不犯法吧?
靠,就这么着了!
索性破罐子破摔,说不定负负得正,还能搞出点好运气来!


看来,我真是彻底疯了,在我这个年纪还奢谈什么爱情。
恐怕现在年轻人都嫌这个词儿酸了。
不过,陈醋都是老的酸吗!
决定了!

想清楚之后,我反而轻松多了。
我准备只要信任,不要疑问。
出了卫生间,我心情轻松地吹着口哨。顺便做做我的独门“金枪操”。做了一会,哎~(声音惊喜!)我又回来了!“终结者四号”又回来了!
我好像又能行了!
哈哈,趁单勃还睡着,我去给她来个“梦中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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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31 22:1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轻手轻脚地扭开卧室门进去,本以为会看到玉体横称的美态,谁知却发现她正在用手机接一个电话,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脸颊也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挂了电话,她有点痴呆地看着我,“小姨来电话,外婆她刚刚过去了。你陪我回去看看她吧!”
接下来,我们两个胡乱收拾下行装,匆匆打车到了高速路口。去单勃外婆家那个县城的客运车很多,在高速路进口拦车是最方便的。走高速,到那儿去也就两个多小时。
路上单勃一直没有哭,偶尔还向我介绍介绍路边的河叫什么名字,远处的土山有什么传说等等。剩下的时间就直愣愣地扭头看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路面。
我拉拉她的袖子,她回头朝我笑笑,笑容僵硬而神经质。
“没事儿的,我在这儿呢!”我揽住她的肩膀,心疼地安慰她。
“没事儿,呵,我知道,没事儿。有时候,外婆想我了,就叫打电话说她有病了。然后,我跑回去,你猜,你猜怎么着,你猜,你猜吗!她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她就是想我了。啊呵,呵,呵,咳,咳,咳,咳……”
她最后的干笑声变成剧烈的咳嗽,咳得眼泪横流。我赶忙给她拍后背,“……这回她可太过分了,玩笑不是这样开的!我回去非和她算帐不可。”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也许,只有时间才能冲淡最深的伤痛吧。
现在我能做的,就只有给她提供一个可依靠的肩膀了。

赶到医院门口,单勃一路小跑着往住院部三楼的心内病房跑。我紧紧在后边跟着,既很担心她,又暗地很惭愧。(作者:每天都要快乐;天涯社区首发)
唉,在她最需要关怀的时候,我竟然在心里怀疑了她!
我偷偷地擂了自己几拳。
我真混蛋!
还好,我没有去真的试探单勃。
那我就更加无地自容了。

到了七病室门口,单勃反而不敢进去了。我懂那种感觉:好像不进去,那个亲人就没有死,如果进去了,那个事实就真的来了。
站了一会儿,单勃非常小心地开门进去了。
我跟着她走在后面。
然后,我们两个傻眼了。
没有看到什么肃穆、哀伤的场面,却看到两个拖着鼻涕的小屁孩儿正在靠窗的一张空床上打着玩儿。
这个病房总共有三张床、三个小斗桌、三把油漆磨光的木头靠背椅、两个锈迹斑斑的将近两米长的大号氧气钢瓶。病房里的地面比大厅干净,墙壁比厕所干净,只有少许的斑点血迹、痰块儿和苍蝇屎,不过好像都是陈年的,沾的很结实的样子,比墙上起皮的白涂料绝对贴的牢靠。
另外两张床上各躺了一个老人。一个是位胖大老太太,有四层下巴,几乎要把床压垮;一个是位瘦小干枯的小老太太,半躺在床上,好像是装在礼品盒里的一截老山参。这两个病人有气无力的躺着。给他们陪床的妇女彼此倒聊得热闹三光。
两个小孩儿也不知道是她们谁的,这会儿又开始玩儿摔跤了,“我当爹,你当妈!开始!”大点儿的男孩儿骑在小丫头身上,上下甩着自己的屁股。
“你给我死下来!”胖老太的陪床大婶儿起身过去,揪住男孩儿的耳朵把他拽下来。
看单勃的表情,好像是自己到了火星。
找错门了?没错,这是七病房啊,那张空床就是14床呀!
我上前一步,“大姐,14床的病人呢?”
这个穿着黑布棉坎肩儿的大婶儿扭头看看我,“拉家去了!”
哈哈,难道真是好了,真是和单勃开玩笑!
我惊喜地问,“她出院了?”
大婶儿恼怒地瞪我一眼,“拉到太平家(间)去了!”
一回头,发现单勃已经摊在地上,哭的没了形。

十分钟后,我扶着单勃找到了那个缩在医院角落的太平间。
所谓的太平间,实际上就是靠近医院后门的一个独立小院子。破烂的砖墙,里面一大间水泥顶的平房,门尚好,窗户很小,玻璃全用三合板代替。那个小院里已经黑压压蹲了一地人。看穿戴都像是农村的,单勃的小姨站在院门口,身后站着一个头发粗硬的中年人,神态腼腆、谦卑,估计是单勃的姨夫。
小姨一看见单勃,马上哭着过来,两个人哭成一团,“今天早上走的,你婆没受罪!……”她姨夫带我走到一边儿,示意我和他一块儿蹲下,然后又递了根纸烟给我,低沉、沙哑的嗓音中带着点感慨,“老婆儿可争气!”
我有点不太理解“争气”这个词用在这儿是什么意思。
她姨夫狠狠地吸了口烟,“老婆儿争气啊,走得及时!再拖两天就得卖房子了。只要一进去——”他指指那座病房大楼,“不脱层皮出不来。”然后,他压低声音对我说,“可别跟姣姣说,老婆儿原来还自己藏过二十多片安眠药。她有点失眠,大夫给她开的有安眠药。谁知道老婆儿自己又偷偷藏了不少。幸亏被她姨发现了。这都没敢跟姣姣说。唉,这老婆儿,好人啊!其实平常已经够争气了,啥贵药都不让用,啥便宜挑啥,……”
那一天,蹲在那一小片坑坑洼洼的水泥地上,我了解到了另一种方式的“争气”!
虽然,这种方式的“争气”让我觉得有点憋气。
可是,那个头发硬、乱、牙齿黄、长的汉子说起这个词的时候,却带出了些许悲壮。只是,他自己丝毫没有觉察罢了。

这个外表毫不起眼的朴实男子在我面前表露出含着悲伤的庆幸:人虽然 “亡”了一个,还好,家没有“破”。这都要归功于那个“及时”死去的“老婆儿”的“争气”。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的这种庆幸。
也许,这庆幸本身就是一个无法回答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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