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聚社区-德国热线-德国实用信息网

 找回密码
 注册

微信登录

微信扫一扫,快速登录

萍聚头条

楼主: anyway

金子在写续集了,继续贴。。。。《梦回大清》 作者 金子(害我不知不觉看了通宵)

[复制链接]
 楼主| 发表于 2006-2-26 14:38 | 显示全部楼层
路上的人渐渐稀少了起来,这时候我才觉得身上酸得要命,本想着赶紧回自己的营帐去休生养息,可转念就想起了十三刚才似乎喝了不少酒,站住想了想,还是转身去找人问了一下陆太医他们在哪儿。

  “咯吱”,“咯吱”,一路上都是我靴子踩在雪地里的声音,在外面时间久了,再厚的靴子也有些冻脚了。十三阿哥的营帐就在前面,我忙加快脚步走了过去,帐里只有个小太监在守着,见是我,忙着问了个好儿,我麻烦他弄些蜂蜜水来,他也紧着去了。十三的营帐里还是一股浓浓的药气,我把方才从陆太医那儿要的解酒药,拿了一丸出来,放在床头的案子上。我特意地问清楚,这与其他的解酒东西不同,不会与十三他们正在吃的药冲突。

  想想那时陆太医看我的眼光,我下意识地甩了甩头。唉!随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转身想出去,顿了顿,又怕十三阿哥不放在心上,回身儿去一旁的书案上,给他写了几句嘱咐的话,顺手习惯性地画了鬼脸儿。画完了,不禁有些后悔,好像有点儿轻浮,可又懒得再写一遍,想想以他的性子,应该不会在乎,就顺手放在了药丸旁边儿,拿个杯子压住。

  一掀帐帘儿,不禁唬了一跳,不远处,四阿哥、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正走了过来,看见我也是一怔,转眼身后又转出个人,我仔细一看,竟是十阿哥,心里不禁一沉。现在走已是来不及了,我暗自做了个深呼吸,就淡定地站在那里。十三快了几步走了过来,一脸的欣喜:“小薇,你在等我吗?”我轻轻地福了福身:“奴婢方才去陆太医那儿要了丸儿解酒药来,爷一会儿就吃了吧,与您服的药不碍的。”

  见我清清淡淡的,十三不禁一怔,身后的四爷他们已是走了上来,目光虽各有不同,却也是全都盯住了我不放。十三想了想,可能认为是因为这儿人多,我不好多说什么,才这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也就一笑,正想开口,十阿哥的声音却先响了起来,“哟!就只有老十三的份儿呀,十三弟你艳福不浅呀!”他往前走了一步,却是对我说:“还真是有偏有向呀,只弄了一丸子来。”十阿哥撇了撇嘴。我余光看到十三沉下了脸,往前走了一步,生怕他和十阿哥起冲突,忙开口道:“回主子话,奴婢只是尽本分罢了。”

  “是吗?本分?哼!今儿个爷也是喝多了,你也给我个解酒丸子吧!”他哼笑着说。我低头答道:“是,奴婢这就去找。”刚想抬脚,他手一伸,我一怔,就听头顶上,十阿哥那不怀好意的声音响起:“爷现在就要,这会儿晕得很。”我暗自咬了咬牙,看来和上次一样,是成心找碴儿来了。哼!我心底冷笑了一声,抬起了头来,满面笑容。十阿哥倒是怔住了,不禁上下地打量着我,我端正了面容,有礼地说:“主子这会儿要是晕得难受,奴婢还有一解酒良方。”他看我一脸的认真,倒皱了眉头看着我。一旁的十四阿哥他们也是不明所以,只是看着我们,我清了清嗓子:“主子,您只要堆个雪堆儿,把头埋进去,时间越长越好,然后抬起头来,仰天大喊三声,我没醉!立马儿酒会清醒了过来,比什么都灵的。”我无比认真地跟他说明,临了还点点头,以加重肯定的效果。十阿哥傻站在当地,只是愣愣地看着我一脸的认真有礼,显然是有些糊涂了,我端正地福下身去:“要是各位爷们没事儿的话,奴婢告退了。”很好,没人说话,我也不去看他们的脸色,转身抬脚就走。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6-2-26 14:39 | 显示全部楼层
走了十几步,刚拐过一个帐篷,就听见十三和十四的爆笑声响起,其间夹杂着四爷轻微的咳嗽声,还有就是十爷的咆哮声。我忙得撒丫子就跑,这会儿要是被逮住了,铁定没我好果子吃,四爷和十三也不好说什么的。

  “呼。”我大口地喘着气,实在是跑不动了,看见前面有块儿大石头,忙走过去坐了,身上热烘烘的,我用袖子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一想起刚才十阿哥那副傻乎乎的样子,就不禁喷笑了出来,心情舒畅了许多。有人说想要让别人相信,就得自己先摆出一副相信的样子,看来我还真有点儿唬人的天赋呢,不禁好笑地摇了摇头。抬头四下里张望,好像又有点儿迷路了。我下意识地去摸身边的荷包,十爷他说得不对,我可不是只向陆太医要了一丸儿来。

  七拐八绕的,慢慢地摸对了方向,四爷的营帐就在斜前方,李海儿正在门口,见了我过来,就满脸堆欢地迎了上来,我正想把解酒药交给他,却有人叫他,急得很,他忙地跑了过去,我张口想叫,他已是没了人影儿。我又好气又好笑,只得自己进了帐篷,把东西放下,无意间却看到了早上我捡起的那本书,正放在床头,不禁凑了过去看,正是《水调歌头》……我无意识地用手卷着书页,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忽然一阵儿凉风吹了进来,帐帘儿被人掀开了,我一顿,就把书放了回去,笑说:“李海儿,一会儿四爷回来了,就让他把这丸子药吃了下去,再吃别的药,太医说……”我边说边扭过头来看,却哑在了那里……

  十四阿哥那张笑嘻嘻的脸孔,并与之情绪截然相反的眼,猛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心里不禁一沉,下意识地进入了备战的状态。暗吸了口气,站起身来,敛容福下身去:“奴婢给十四爷请安,爷吉祥。”弯着身子等了会儿,却没听见半点儿动静儿,正纳闷,一个黑影猛地罩了过来,我一怔,还来不及反应,下巴上一痛,已是被十四阿哥狠狠地捏住,被迫地抬起头看他。

  乌黑的眼珠里聚满了风暴,两边的太阳穴突突地蹦跳着,我只觉得下颌骨都快要碎了,不禁用力挣扎着,他看我这样子,好像更生气了。

  “啊!”我忍不住叫了出来。痛死我了,这小子想干什么?心里的火儿腾地一下子就窜了上来,我伸出手佯向他脸上挥去。十四阿哥反应很快,伸手就去挡,另一只手自然就放松了对我的钳制,我等的就是这会儿,猛地从他手中挣脱开,然后狠狠地就咬了下去。就这么过了一会儿,也没什么响动儿,我下意识抬眼去看,十四阿哥竟然在笑。我一愣,忙松了口,退后了两步,大口地喘着粗气,根本压抑不住的心跳,一下下地冲击着我的胸膛。

  十四阿哥低头看了看手腕儿上的伤口,又活动了两下,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地在想些什么。我只觉得所有的血液似乎都已经迅速地从头部流回了脚底,两腿就像灌了铅一样,僵在那里,而脸上却没有半点儿血色,脑袋里只是“嗡嗡”作响。这可怎么办才好,刚才火遮了眼,竟犯下了这种人赃俱在的致命错误,就是到了德主子、四爷他们跟前,只要看见十四阿哥手腕上那么大块儿牙印,那我可真是说什么也没用了。这年月儿,只有主子可以无缘无故地伤条人命,而奴才们就是有天大的理由,也不能碰了他们半根儿汗毛。一时间,脑子里的各种对策就像过山车般呼啸着,翻腾着。可结果也是一样,虽然很快地就到了终点,可除了一路尖叫,半点儿有用的也没想起来。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6-2-26 14:40 | 显示全部楼层
“哼!”一声儿轻唏传了来,我一怔,这才发现十四阿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走到了我的跟前儿,正似笑非笑地望着我。我强咽了口唾沫,好吧,大丈夫尚且能屈能伸,更何况我一小女子。使劲儿拉动肌肉,做了个笑容出来,想想韩信,韩信呀!就想着十四阿哥是比较喜欢头嗑得山响呢,还是抱着他大腿痛哭流涕……

  “还是这样的你好。”

  “啊?”我大惊,目瞪口呆地看向他去,难道这历史上留了一笔的“大将军王”是个被虐狂吗?不是吧?心里突然一个寒战,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十四阿哥倒没发觉我的龌龊心思,只是又向前了一步,低头道:“每次看见你见了我那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心头的火儿就一拱一拱的。”他淡淡地说着。我不禁垂下眼去,他的语调里含了太多我根本不想去碰触的地方,忍不住蹙了眉。一时无话可说,气氛虽然尴尬,可是只要一开口,那就不是尴尬就能了事儿的了,因此我打定了主意,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心里暗暗祈祷,十四阿哥不要再说了,不然的话,我就只有……

  “小薇,你明白吗?”十四斜歪了头看我,看他有些调皮的样子,我心头也是一松,他和十三同岁吧,从某种角度来说,也还是个孩子呢!不过……

  我微笑着抬起头,轻声儿说:“是!奴婢明白您的意思了,下次您再生气,奴婢照咬就是了,主子是不会生气的。”十四阿哥一怔:“哈哈!”就大声儿地笑了起来,我不禁有些恍惚,他和十三真的很像呀!

  “呵呵,你呀。”他笑看着我,却并没再说什么,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这样单纯的情绪。我心下也有些感激,若他再强迫我的话……他这网破不破我不知道,可我这鱼,今儿个定是没了好下场。十四阿哥想了想,正想开口,帐帘儿却掀了开来,李海儿一探头:“十四爷,四爷回来了。”我一顿,心里说不清是高兴还是别的什么,潜意识里总觉得,面对他们兄弟其中一个时,怎么都好办,可只要凑在了一起,那就……

  “嗯,知道了。”言语间,十四阿哥已是变了个样貌,又是那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惫懒模样,转眼间,四爷从掀着的帐帘儿进了来,看见十四阿哥只是点点头,转眼见了我,却是一愣,他脸色本就不好,这会儿看来更是铁青的,一时间帐子里没了声音。

  “四哥这会儿子才回来,我这两天胃气不好,想起你这儿倒是常备着清胃散,就来寻点儿。海儿,给爷找着没?嗯?”十四阿哥笑嘻嘻地说。“是!奴才刚去翻了来的。”李海儿忙着上前,将一包东西递了过去,十四阿哥接了过来,瞧也没瞧就收进了怀里。四阿哥已是缓了脸色,没事儿人似的:“你小心着点儿,这两天也吃些清淡的吧!别再让额娘替你操心。”十四一笑:“晓得了。这也好晚的了,您也早歇着吧,我也去了。”四爷点点头,十四阿哥扭头看了我一眼。

  我打心眼里也是很想走的,可就是把昨儿个那头熊的心现挖了来给我吃,我也没这生猛胆子在四爷面前和十四阿哥一起出了门去。心中苦笑,可还是福下身去,向十四阿哥行了礼。十四阿哥顿了顿,就转身向帐外走去,李海儿忙得打帘子。临了,他突然回过头来,扬扬手腕,笑说:“谢啦!”说完转眼就不见了。

  我真是哭笑不得,也根本不敢去看四阿哥的脸色,帐子里静悄悄的。就这么过了会儿,仔细想了想,我鼓足了勇气道:“海儿,你过来,这是解酒药,一会儿你弄些蜂蜜水来,伺候主子吃了,过一刻钟,再吃其他的药,明白吗?”我看着小太监,只想赶紧交代完了,离开这里。李海儿不看着我,却往我身后看。我一愣,这是干吗?刚要张口问他,他已笑说:“小薇姐,这药上的事儿您最清楚,娘娘还这么说呢!我瞧您也是不放心,这么着,小的现在去弄蜂蜜水,您伺候着主子吃了,不就两全了吗?”

  “你说什么?!哎……”我话还未说完,那小子“吱溜”一下子就不见了,哪里还来得及伸手抓他回来。真可恶呀!今儿这是第二次了,又把我扔下跑了。如意算盘被打得稀烂,我不禁翻了翻白眼儿,又面向着帐帘做了几个深呼吸,就转了身过来。四爷正闲适地歪在靠枕上,一双黑眸熠熠地看着我。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6-2-26 14:4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扯了扯嘴角,就恭敬地退到了一边儿,弄了条湿热的毛巾给他擦手擦脸,然后在一旁的熏笼上倒了些热水涮杯子,又从斛子里倒了些奶子出来,递给了四阿哥,让他暖暖身子。他没说什么,只是接过去慢慢地喝了下去,间或还有着轻微的咳嗽,可脸上倒也回过了些颜色,看起来红润了些。

  正想着待会儿要说些什么呢,帘子一掀,李海儿已进了来。小心翼翼地端着个银碗,见我回头,忙得凑了过来:“小薇姐,这是刚调的野蜂蜜,加了点儿须参,温着呢!”说完递了给我。我接了过来,顺手拿起刚才放下的解酒药,转手递了给四爷。四阿哥接过去,放在手指尖儿捏着,却不吃,只是看着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我在一旁看着,心里不禁纳闷了起来,为什么不吃呢?噢,突然明白了过来,抿了抿嘴,上前一步,从四阿哥的手里又把药丸拿了回来,四爷一怔,倒有些不明所以了。我心里想,兴许他是怕有毒吧?就从药丸上揪了一小块儿下来,转手想往自己的嘴里送,猛地看见四爷一脸莫名地看着我,心里一激灵,这要真有毒的话,那俺可怎么办呀?一时愣在了那里,眼看着四阿哥眼里兴起了些趣味来,倒是一副看你吃不吃的样子。我暗咬了咬牙,既然已势如骑虎……一狠心把药放在嘴里吧唧了两下。嗬!我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这药怎么这么苦呀,我紧着往下咽唾沫,却觉得连嗓子都苦涩了起来,有些恶心的感觉,对面的四阿哥嘴角却渐弯了起来。正难受着,一眼瞥见了自己手里的蜂蜜水,想了想,实在是忍不住了,就咧着嘴强笑说:“四爷,奴婢想,这蜂蜜水最好也试一试。”四阿哥一愣,转了头过去,挥挥手,我忙得喝了一口,感觉好多了,至于那一声低笑,我情愿当作没听到。

  手中一轻,四爷已是把药丸接了过去,顺手放进了嘴里略嚼了两下,就皱紧了眉头,生咽了下去。我忙得把蜂蜜水递了过去,四爷一仰而尽。我接过了碗放在一旁,心里只是琢磨着怎么跟他说告退。他不开口,我也真不知该怎么说,看着四爷还是皱眉头,心里一活,想着借这话茬儿也不错,就抬头轻声儿说:“这药是苦了点儿,要不奴婢再去弄碗蜂蜜水来?”四爷摆了摆手,淡淡说:“不妨事儿。”看见我有些别扭地站在当地,又说道:“这比埋在雪堆儿里强多了。”

  “啊!”我一怔,接着脸呼地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尴尬无比。四阿哥见我这样,倒是一笑:“今儿老十可是气得很了,脸红脖子粗的。”我转念想了想十阿哥当时的样子,“扑哧”一声儿不禁笑了出来,可惜来这儿的时候没能带我的手机过来,要不然,呵呵。

  正开心地想着,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身子猛地一歪,等我反应过来,人已是坐在了四阿哥的怀里,四目相对。我猛地就想站起身来,只觉得四阿哥浑身火烫,而我的头发似乎都已经竖了起来。可四爷抱得紧紧的,灼热的呼吸不停地喷在我的脸上、耳旁,我浑身不可抑制地哆嗦着。

  “小薇,你笑起来真好,暖暖的。”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6-2-26 14:41 | 显示全部楼层
虽然脸已经很红了,可我还是觉得又烫了一下,一时挣脱不开,只好埋着头,只觉得四爷的嘴唇在我发上缓缓移动着:“今儿皇阿玛可能已注意了你,就是老八他们也……”

  我一颤,只觉得一桶冰水当头浇下,不禁抬头看着四爷。四爷见我一脸的惊惧,脸色更加柔和了起来,黑眸定定地望着我:“别害怕,有我呢!”我就觉得自己好像是掉进了粥锅里,周围都是暖暖的,粘粘的,意识也渐渐地软了下去,不禁闭了双眼,只是感觉四阿哥的吻,不停地落在我的额头,眼皮,鼻梁,双颊……薄凉的嘴唇在我的唇上辗转……

  一时间只有四爷的冰凉与火热包围着我,脑子里晕晕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你是我的,只是我的……”四爷喃喃地在说些什么。等那声音真切地传进了我的耳朵里,我突然惊醒了过来——胤祥,他早上也是这样说的,而我……

  我猛地撇过了头去,四爷一怔,见我这样,以为我害羞,伸手抬起了我的下巴,见我低垂着眼,轻轻调笑着说:“怎么了,没跟男人亲热过吗?嗯?”我的心像是被击倒在地的拳击手,一动也不能动地苟延残喘……原来逃避终究没用,我低叹了口气,想想十三今天早上的承诺……我暗自捏紧了拳头,低声说道:“是呀!除了十三爷。”
屋里一片的静默,只有四爷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这话说出口后,我的心里反倒是有些轻松了起来,与其钝刀子割肉,还不如一剑穿心来得痛快。就算这会儿子四阿哥活剐了我,我也不在意了。心里情不自禁地想着,好像哪本儿书上说过:“人都是天生的无情。”当时觉得这观点太偏激,可现在才有些明白过来,就因为太多情所以才会那么无情吧。

  “咝——”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下巴又被生生地捏了起来。心里却忍不住苦笑,一直想有个瓜子儿脸的,看来今儿个这愿望终于是实现了。先有十四阿哥,后有四阿哥……不管心里怎么想,眼光还是不可避免地与四阿哥对视着。愤怒、嫉妒、痛苦以及一丝冷酷,就那么毫不掩饰地出现在我面前。唉!不禁在心底轻叹,他可是雍正皇帝呀!我闭了闭眼,把所有怜惜、心痛和那些我自己也不甚明了的感情,都强压了回去。再睁眼望去,心想着自己眼中,应该只剩了一些的坦然。

  四爷正直直地看着我,想来我表情的变化,是一丝也瞒不过他的。只见他的情绪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又是那副淡漠如水的表情,方才的柔情、暴怒仿佛从未发生,只有眼中隐隐的还有些余热……

  他仿佛想把我看穿似地盯着我……

  对视良久,终还是我败下阵来,轻轻垂下眼皮,只是盯着他的下巴上冒出的青髭儿看……

  冰凉的手指突然划过我的眉际,一怔,四爷的嘴唇已是贴到了我的耳边儿:“咱们满人最不讲究这些了,你不知道吗?”我不禁僵住了:“哼!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也知道吗?”四爷的热气不停地吹进我耳里,可到了心里却是彻骨寒风,我打了个寒战。四爷一顿:“呵呵……”竟轻笑了出来。我猛地站起身来,踉跄地退了两步,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如果说四阿哥的柔不是我所能轻易承受的,那他的狠……一阵晕眩袭来,我忍不住闭了闭眼。四爷见我挣脱了他,眉头一蹙,脸色有些阴沉,可转眼见我面青唇白的样子,目光又是一缓。过了半晌儿,他转了头,挥了挥手说:“你下去吧!”

  “是。”我一顿,忙得弯身行礼,实在是片刻也不想再留在这里。转身儿伸手掀开帐帘儿,未及迈步,四爷淡淡的声音传来:“早些歇息吧!”我一怔,心里一紧,“是。”也没有回身儿,只是轻轻答应了一声儿。

  放下帘子时,终是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四爷正靠在抱枕上,微闭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间或又咳嗽了两声儿。转过身,仰望着灿灿星空,我做了个深呼吸,转脸却看见李海儿正缩头缩脚地站在一旁,脸上的样子复杂得很,一副跟我说话儿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的表情。我替他解决了难题,只对他淡淡点了个头,抬脚就走,也用不着他头痛脚痛的了。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6-2-26 14:42 | 显示全部楼层
夜里的温度可能有零下二十度,呼呼的北风打在脸上,只觉得鼻子都快要冻了下来,可我依然慢慢地走着,脑子里乱得不行,各种念头飞来飘去,潜意识里只希望这寒冷的天气最好连这些个念头都冻住了才好。只可惜,就算什么都不想,刻意地让自己辛苦,可心疼的感觉依然无法自已。一路上,只有巡逻的士兵还在活动,被盘查了一次。见了我腰牌儿,身份不低,倒也客气。眼瞅着我的营帐就在前方,双腿已经麻木不堪了,心里暗暗祈祷冬梅她们都已经睡熟了,我实在是没有半分儿力气,再去应付任何人的好奇心。

   “呼,呼……”喷出来的热气,瞬间结了冰,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疲劳猛地袭了上来。我呼哧带喘地往营帐挣扎,现在是真的什么也不想了,只念着赶紧回去,抱着暖炉睡大觉才是正经。

  “站住!谁?”身后一个男声传了来,火把也猛地亮了起来,很晃眼。我一愣,怎么又碰上巡逻的了,下意识地停住脚步,侧过身站在当地喘着粗气,心里想着,这声音好像在哪儿听过。正琢磨着,一个军官走过来几步,上下看了我两眼,突然一怔,又跨了一大步,惊喜地叫:“小薇?!”

  “啊?”我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地退了两步,借着火光仔细地看了他两眼,长相端正,身材高大,倒真是有些英气勃勃的味道……眯了眯眼,这个人我还真的见过,在哪儿呢?

  “小薇,自从上次你病好后,我去你家,姑姑总说不方便见。等我再去,你已是进了宫了,我……”那青年有些语无伦次的,我这才想了起来,他不就是那次从假山后蹿出来的那个嘛!叫什么来着?我挠了挠脸颊,明明问过小桃的……

  “小薇?”

  “啊?”我一抬眼,看他正有些疑问地打量着我。“噢,元青表哥呀!”我猛地想了起来,记得当时还想,怪不得他一脸的哀怨,原来叫“冤情”。

  “呵呵。”不禁低笑了两声,看着莫名其妙的元青,我清了清嗓子,微笑着问:“真是有些日子没见了,舅父舅母他们身体可好?”

  “是,都很好!”他点点头,却只是一脸热切地盯着我。我不禁在心里低叹了一声,看来他对原来的那个茗薇,还是念念不忘呀,可惜……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想再说些什么,一来多说多错,二来何苦让他再有这些无望的想头儿。见我沉默不语,元青似乎是有多少话也说不出来了,脸涨得通红。正别扭着,一个士兵走了过来,在他耳边儿说了两句什么,他点点头,那人就带着其他的士兵走了。我一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元青走上前一步:“小薇,我送你回去吧!”说完见我愣愣的,勉强一笑,“你不是在德妃娘娘那儿当差吗?我都听明晖说了。”我点点头,转身跟他继续往前走,一路沉默,只有靴子踩在雪地里的“咯吱”声和呼呼的北风狂啸声。

  本来也没几步远,一下子就到了,我正想着是否跟他说送到这儿就可以了,元青突然停住了脚步,我自然也就站住了,抬头看他,黑夜挡住了他大部分的表情,只是隐隐见他嘴角有些扭曲。他突然靠近了我一步:“你变了!”

  “啊?”我一怔,他说什么?
“明晖说你变了,原来竟是真的!”元青声音有些沙哑,仿佛压抑了太多的东西,我一时却是顾不得他的情绪了。

  明晖?!茗薇那个精明到不行的弟弟,他说我变了是什么意思,性子变了还是……他要这么想的话,那八阿哥九阿哥他们……抬眼看了元青一下,看来他跟明晖走得也近了,那就是说,他也跟八爷他们有瓜葛吗?一时间脑子飞速地运转着,近来心里只是惦记着四爷和十三阿哥的事情,倒是把这些忘在了脑后。明晖自从那次之后,就没再找过我,原以为,只要不接触,这事儿自然就淡了下去,看来是我太天真了。

  元青看我脸上有些阴晴不定,轻叹了口气:“你快进去休息吧!明儿个一早,还要伺候主子呢!”我胡乱地点点头,向他福了福身,转身向帐里走去,刚掀开帐帘儿,身后的元青突然开口:“我没变的。”声音低低的。我顿住脚步,想了想,也没回头,只淡淡地说:“可我变了,你多保重。”不再去管他,抬脚就进去了。这样对他才是最好的吧?我不知道原来的那个茗薇是否还能回来,我就是我自己,所以就这样断了他的念想儿,对大家都好。现在这么多事情一起爆发了出来,我哪里还有心思去解决茗薇遗留下来的爱情习题呀!使劲摇了摇头,管不了这么多了,先躺下再说吧!借着帐子里熏笼的火光,伸头看看,好像是冬梅,靠在暖炉边睡了,看来今晚值夜的是冬莲了。

  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脱了斗篷外衣放在一旁,打湿了手巾,用力地擦了擦脸,又拿青盐擦了牙。稍微收拾一下,就拿了自己的铺盖,在冬梅旁边躺了下来。可心里堵得很,怎么也睡不踏实,翻来覆去的,只觉得身后的冬梅翻过了身儿,呼吸声儿大了起来。我一笑: “怎么?还是吵醒你了?”

  “嗯。”她轻声儿答道。

  我一愣,觉得她的声音有些怪怪的,感冒了吗?我也翻了身儿过去,看她被子蒙得紧紧的,伸手去拉,“干吗?想闷死自己吗?”拉下被子,一张笑脸儿露了出来,我眼珠子差点儿没掉出来,“你怎么会在这儿呀?”

  十三阿哥笑嘻嘻地看着我目瞪口呆的样子,又凑了过来。我想坐起身来,却被他用手臂压住了。“你……”我瞪着他,话未说完,他倒先可怜兮兮地说:“我的帐子冷嘛!看你这儿多暖和。”这是什么鬼话呀,难道皇子的营帐会比奴才的还要冷吗?看我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我听你鬼扯”,胤祥一笑,伸手用力搂我进他怀里,我未及挣扎,就听他在我头顶上轻轻说:“真的!没有你,真的觉得好冷!”我一顿,心中一暖,就安静地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6-2-26 14:43 | 显示全部楼层
屋里静静的,我的意识有些模糊起来,只是想着,十三说得很对呢,这里真的好暖和。就这么过了会儿,只觉得十三阿哥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我的头发,又帮我捋了捋耳边的碎发……突然他手顿住了,又轻轻地摸着我的耳后。我迷迷糊糊地想着干吗老摸我耳朵?

  “啊!”我心里低叫了一声,猛地想起方才四爷他……我的脸腾地就涨红了,心里却一片苍白。闭上眼睛冷静了一会儿,我咽口唾沫,抬头看着胤祥,只觉得自己的嘴唇控制不住地在哆嗦,可还是勉强着开口:“我……刚才……”话未说完,胤祥冲我摇摇头,微微一笑:“你回来就好。”我定定地看着他,看着那双熠熠黑眸,那里有着温柔、热情、渴求,还有……信任。情不自禁地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却觉得颊边有水珠轻轻划过,我这时才体会到什么是幸福的泪水。

  十三靠了过来,一下下地吻去了我脸上的泪水,又抬起头开心地对我笑,笑容明朗得好像秋天的晴空,没有半分杂质。我伸手过去,轻抚着他额头上的伤口,伤口已经愈合,只是留了一道有些狰狞的伤口,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慢慢消去。十三抓住我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着我的手心儿。“呵呵!”我觉得好痒,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停住了动作,就愣愣地看着我,突然说:“小薇,你笑起来真的好温暖。”我一顿,就冲他咧了个大大笑容,白牙森森,我龇着牙笑说:“那这样是不是更暖和,你就快睡吧!”

  “哈哈!”十三笑了出来,趁我不备,掀起我的被子就钻了进来,一副舒服得不得了的样子。我又好气又好笑,想想反正在长春宫他也不是没这么干过,要是现在轰他出去,等我睡着了,这小子还不是会回来?如果他敢胡来的话,我揍他就是了,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尖叫呢!呵呵,我笑着摇了摇头。打定了主意,我帮他掖好被角儿,也就躺了下来,胤祥立刻过来抱紧了我。“热死了!”我推他,他假装睡着了,我又伸手掐他手上的肉皮,虽疼得他龇牙咧嘴的,可竟还打了呼噜出来。“哧”,我不禁笑了出来,这小子!

  随他去了,我闭上眼睡觉,这两天都没休息好,今儿又发生了这么多事儿,实在是累得很了,十三的怀抱让我觉得很安全,浑身上下热乎乎的,我很快就睡着了。可梦中不时闪现着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十阿哥、皇帝,还有四阿哥的脸孔。

  

  那晚后来睡得很熟,第二天睁开眼睛看时,旁边已经没有了人。余温犹存,一只汉白玉的扳指就那么静静地躺在我枕边。拾起来握在手中,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悄悄地收了起来。这才发现时辰不早了,忙着起床收拾。刚要出门,就跟冬梅撞了个对面,看她似笑非笑的暧昧眼光,我脸大红,哪里还有勇气去问她昨儿晚上睡哪儿了,她不来问我就万幸了。

  看似开心的日子过得很快,皇帝玩得开心,众人也都有着不菲的收获,大清以马上得天下,最看重骑射,所以阿哥们也是各显身手,讨皇帝开心。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他们自不必说,就是看起来很文秀的八阿哥也是身手矫捷,我心里很是吓了一跳,不禁对这个八佛爷又防备了一层。

  我白天服侍着德妃娘娘,到了晚上一般就会去胤祥那儿伺候。不知为什么,德妃再也没让我去照顾四爷,平时也只能在大场合儿里才能看见他,私下里却是见不到了。我也不敢多想,只当是顺其自然,偶尔偷着看看他的脸色好了很多,也不见他再咳嗽,心里也就踏实了下来。夜里偶尔想过,要是四爷想见我,法子多的是,现在这样,自是他不想见我。其实那天的话,我已经说得很绝了。自个儿走过去站在悬崖边上,就等着四爷推一把了,可偏偏四阿哥不伸这个手,就这么把我悬在当间儿。只要不说,那就是没事儿,我每天就这样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然后再笑着去面对十三。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6-2-26 14:43 | 显示全部楼层
 胤祥最近心情好得很,眼里的阴沉在面对着我时,似乎也都消失不见了。白天看他英姿飒爽地在围场里跃马扬鞭,豪情万千,晚上却温柔至极地与我对谈、缠绵。有时候会发现,他偷偷地,甚至是有些小心翼翼地,在观察着我内心的情绪,而那时我的心就不可抑制地酸痛起来……现在才知道,我竟伤他这么深……

  每天晚上十三都要抱着我睡,我们之间除了紧紧的拥抱、甜蜜的亲吻之外,并没再做些什么。于我是实在不好意思,平时还没什么。一到这时,我就会不可遏止地想起,这小子还不到十七岁,而俺自己……不禁有些挫败。

  其实这时代的人因为生命较短,所以都是比较早熟的,十三阿哥上面的那些哥哥,哪个不是十四五岁就已经娶了正福晋的,更不用说其他的那些伺候他们的女人了。十三阿哥却从不强求,似乎只要我眼里只有他一个,他能紧紧地抱着我睡就心满意足了,可有次偶尔醒来,身后胤祥粗重的呼吸,灼热的手,还有他紧贴着我腰部的那种感觉,还是让我的脸暴红起来,赶忙闭紧了眼作熟睡状,心里命令着自己一定要平静,装着什么都没发生,可身体却还是紧绷得像石头一样。

  就这样,也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早上醒来看着胤祥熟睡的脸,好像什么也没发生,只是隐隐记得,梦中仿佛有着胤祥压抑的叹息。一切似乎都很好,今天也如是,笑看着十三骑上马挥鞭而去,尘土飞扬,等这些都散去之后,我忍不住低低地叹息了一声,无论多亲密,我们之间还是不能提一个人……

  黑山白水已是过眼云烟了,现在的世道还算太平,皇上龙驾回銮,一路上各地官员和百姓都夹道迎接,山呼万岁。去的时候,走的都是较安静的路线,倒是回来时,架子铺得大大的,以接受百姓们的膜拜。我和冬莲坐在车子上,看着窗外如痴如醉的人群,冬莲只是兴奋,我却想着原来古时候的人早就知道偶像宣传的效应。可不管怎么说,能亲眼看见康熙时代的民俗风情,还是让我的内心激动不已。

  我看着窗外,想着济南府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泰山、大明湖、趵突泉,呵呵!对了,以后还会有个还珠格格……

  “傻笑些什么?”一转头,才发现冬莲凑了过来。我一笑:“在想济南府会有什么好吃的。”

  “扑哧”,冬莲笑了出来,“你倒实在,就想着好的。放心吧!我听福公公说,皇上要去曲阜拜孔子呢,看样子,咱们得在这儿呆上些日子了。”冬莲说完伸了个懒腰,龇牙皱眉地说,“坐车坐得我腰疼。”

   “回头你好好泡泡脚,什么乏都解了。”我看她歪七扭八地趴着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难得见她这么不端庄。冬莲歪着头看了我一会儿,就说:“小薇,你最近越发的水灵儿了。”我一怔,弯弯嘴角:“是吗?”

  “嗯!”冬莲点点头,突然坏笑着说:“十三爷滋润有功呀!”我脸上一热,这坏丫头,说什么呢……微微一笑,看着做好防守准备的冬莲,笑道:“那也比不上佟侍卫那火热一吻呀。”

  “啊!”冬莲尖叫了出来。佟希福是皇上身前的二等侍卫,姓这个姓儿,自然跟康熙皇帝的生母佟贵妃有些个亲戚关系。长得还不错,也算威武英俊,人也很好,谦和有礼,读过书的样子。他来过长春宫几趟,都是公事儿,可也混个脸儿熟,让我认得了他。要不是在围场最后一晚,十三阿哥被十四拽去说是要喝通宵,我就回了自己的帐篷来,也不会看见他们正热吻在一起。当时我看见了也是一愣,转身想走已是来不及了,只见俩人以雷击的速度分了开来,佟侍卫磕磕巴巴地问候了我两句,就忙得转身走了。我倒也没在意冬莲一副羞得快要昏过去的样子,只是心里暗自琢磨着,这古代男人就是纯情,这点儿小事儿脸竟能红成那样。

  事后冬莲见我问也不问,心里踏实了下来,主动跑来跟我说这说那。本来不太想听的,可看她一副跟我一起分享喜悦的表情,不禁想起了现代自己的那些好朋友,每次恋爱也都是要跟大家分享心情的。心里一软,也就安静地听了,这事儿竟连冬梅都不知道,看着冬莲幸福无比地说着,等她能出宫的时候,就可以和他常相厮守了。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冬莲才十八岁,那个男人真能等那么久吗?心里的这些念头一闪而过,冬莲已是扑了上来,拼命地呵我的痒。我笑得不行,紧着求饶,这丫头也不肯停止,可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冬莲这才放手,得意洋洋地看着我喘不过气来的样子。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6-2-26 14:44 | 显示全部楼层
车帘子一掀,一个小太监伸了头进来,“两位姐姐,已经到地儿了,快下车吧!”冬莲整整衣服打头下车了,我跟在后面边擦眼泪边瞪着她,下手这么黑!走了两步冬莲突然回头,看见我正怒视着她,伸手又做了一个呵痒的动作,我下意识就哈哈笑了出来,往后退了两步,却好像踩到了谁的脚,一绊蒜,猛地跌入一个人怀里……

  下意识地忙回头去道歉,“真是对不住,我……”话未说完已是愣住了,八爷那双温和的眸子一下子映入了眼帘。见我满脸通红,眼中湿润,却是一脸笑容的样子,他不禁怔住了。

  “奴婢给八爷、九爷、十爷请安!爷吉祥!”冬莲请安的声音突然传来,我一激灵,连忙从八阿哥怀中挣脱了出来,这时才看见九阿哥、十阿哥就站在十步以外。十阿哥正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九阿哥却是一脸的若有所思,倒有些冲淡了他素日的阴鸷,可我还是一冷,他的眼光……

  我低头定了一下,福下身去:“奴婢给主子请安!主子吉祥!”我恭敬地请下安去。“嗯,起来吧!”八爷温和的声音传来,一如既往。我又福了福身,直起身子退了两步,冬莲轻靠了过来,我们挨着站在了一起。

  脚步声响,一双乌黑的皂靴出现在我眼前。我一顿,抬起头来,十阿哥正皱着眉头,撇着嘴看着我,仿佛没见过我似的,就那么上下地打量着我。偷偷吐了口气出来,我在脸上做了个端正的笑容,正要给他问安,十阿哥突然后退了一步,大声说:“你打住!!”

  “啊?”我吓了一跳,就这么愣在当间儿。我、我只是要请安而已,这不是规矩吗?怎么了?我愣愣地看着他……十阿哥却不管不顾地转身往九爷身边走,九阿哥倒是有些纳闷地看着他,十爷一偏头,我拉长了耳朵,也只隐隐约约地听见他说什么“这么笑,他瘆得慌……”

  还没等我琢磨明白,八爷踏上前一步,笑说:“那次听十弟说了,还真是多亏了你,要不老十三可就险了。”我暗自集中了精神,微微笑了笑:“八爷过奖了,是主子福大命大,神佛保佑而已。”

  八爷一顿,乌黑的眼珠带着探索意味地看着我。我不得已与他对视了一眼,突然发现康熙的儿子们似乎都有一双乌黑的眸珠——四爷是这样,十三、十四爷这样,现在看着八爷,发现他也是。可也就这样了,他既不是四爷,也不是十三,不要说他是黑眼珠,就是绿的那也与我无关。我淡淡地转开眼,低了头想着该如何脱身呢!

  “哟!八爷你们怎么在这儿呀!”我一偏头,看见福公公正小跑着过来,心里不禁松了口气。“奴才给主子们请安!”福公公刚到我们眼前,就一步上前,屈腿行礼。我不禁暗自感叹着,真是流畅自如呀!这才是正宗奴才,不像我,每次都要酝酿一下。正想着给他加十分,八爷已是问过德妃好了,福公公忙笑着答了,回身见了我和冬莲,立刻拉长了脸孔:“你们俩怎么还在这儿晃荡!主子都问起了,还不快点儿去伺候!”冬莲眉一皱,想开口,我偷偷扯了她袖子一把,就向八爷他们福下身去:“是,那奴婢们告退了。”冬莲被我一扯,也只好福下身来行礼,八爷没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我拉了冬莲转身就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多疑,感觉到有几道目光,就那么直直地射入我背脊。

  路上冬莲不住地埋怨我,干吗怕那狗仗人势的福公公,我心里正暗自庆幸着,要不是他来了,我还不知道怎么脱身呢。脸上却笑着对冬莲说:“那狗就算了,不是有人正找咱们吗?”冬莲大笑了出来,笑说也是,我们手拉手地进了德妃休憩的屋子。

  还是老样子,我把德妃需要回复的一些信件、帖子挑出来念给她听,只有一两封德妃亲自回答,让我来写,剩余的就让我看着意思办了。

  冬莲坐在脚踏上给德妃捶着腿,冬梅已下去给娘娘备膳了。我坐在窗前,一封封地回着信,屋子里熏着檀香,屋子外面服侍的那些丫头太监们,都轻手轻脚地来去,屋里屋外一派安静平和。
“咳咳!”德妃突然轻咳了两声,我回头看去,冬莲正想起来,我冲她摆摆手,站起身来去壶里倒了半杯清茶出来,端到德妃面前。德妃缓缓张开眼睛,接了茶过去,慢慢地喝着。

  李海儿掀了帘子进来,请了安,回说纳兰贵主儿派人来寻些檀香。德妃点点头,叫冬莲去找了来,亲自送去,并吩咐她代向贵主儿问安,冬莲躬身答了就转身随李海儿出去了。

  德妃将茶杯捏在手中把玩,看我站在一旁,示意我坐下,我点点头,偏身轻轻跪坐在脚踏上。德妃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一径地出神,不消一会儿,我的腿就麻了起来,又不敢乱动,正暗自咬牙较劲儿。

  “最近晚上老是做梦,都睡不踏实。”德妃突然说。我一顿,想了想,轻声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娘娘太操心了些。”

  “唔……”德妃仿佛没听见一样,手里只是捏弄着杯子,我的心突突地跳着,暗自猜测着她跟我说这番话的用意。突然德妃转了眼,直直地盯住了我,我心一紧,缩在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只觉得指甲刺痛了手心。

  “你知道我操心些什么,嗯?”德妃淡淡地问了出来,可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我。我微垂了睫毛,我当然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没有不想让自己儿子当皇帝的嫔妃。可到底是说实话还不说……我的脑子飞速地运转着。不能再拖了,我抬起头来,看着德妃娘娘,德妃见我一脸的平和倒是一愣,我的心一下子平静了下来。事后回想起来,才知道原来人到生死关头,都是有些直觉和演技的。

  “除了皇上,就没有别人比爷儿们在娘娘心中更重的了。”我轻声却吐字清晰地说道。德妃猛地一怔,微抬起了身子,目光炯炯地盯住了我,我用平静的,又带了几分忠心、几分无奈的表情与她对视。就这么过了会儿,德妃娘娘微微一叹,目光柔和了下来,“你这孩子……”她闭眼轻靠了回去。我却不敢放松,刚才似乎是第一关,那现在……我伸手过去帮德妃又掖了掖腿上的小毯子,借着动作掩饰自己的慌张,只觉得身体里所有的神经末梢儿都竖了起来。原本为了自己的小命,总是防着八爷他们,今天才知道最大的危险原来就在自己身边。心里胡思乱想的,耳边突然传来德妃的声音,她好像不经意地问:“你说哪个爷好呀?”我一顿,低头想了想,轻声说:“奴婢觉得还是十三爷好。”

  “喔……”德妃好像一怔,睁开眼看我。我脸一红,低声说:“奴婢每次看见十三爷,都觉得心疼。”想起十三,我的心里一柔。德妃仔细看了我会儿,就温和一笑:“嗯!老十三是个可怜人,打小没了娘,倒是跟你四爷来得亲近些。”她顿了顿,笑道:“你是个聪明可人的孩子,以后好好伺候十三爷吧,明白吗?”德妃又是那个温柔慈祥的女人了。

  “是!”我深深地弯下身去。

  门帘子一动,冬梅笑着进来请德妃去用膳,德妃扶着她的手自去了。我恭送她出门,耳听着脚步声儿人声儿渐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才觉得身上已经被冷汗浸透了,冰凉阴冷地粘在我身上。

  如果我刚才说是四爷或十四爷,估计这会儿子已经没我的活路了,德妃早就看了出来四爷和十四爷对我的心,两个儿子心思不合她不是不明白,但不合的原因却决不会只是为了一个女人。她一直隐忍不说,却直到今天才摆明了态度,我心里暗暗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才迫得她不得不表明态度。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6-2-26 14:45 | 显示全部楼层
 想起十三,德妃不太在意我和他在一起的缘故,可能还是因为胤祥毕竟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也可能因为她对十三还是有着疼爱,希望他幸福,或许这也正好可以打消了四爷和十四对我的念头。想来想去,我只觉得头痛欲裂,在地上坐了一会儿,觉得屁股冰凉,苦笑着摇了摇头,使力站了起来,一弯身,胤祥送我的扳指儿从衣领儿里滑了出来。

  我一怔,用冰凉的手握住了它,它还带着我的体温,暖暖地躺在我的手心儿,就像十三温暖的笑容一样,我轻轻把扳指儿放在我的唇边,你又帮了我一次……

  皇帝带着阿哥臣工们去了泰山又拜了孔子,除了太后,其他的嫔妃都留了下来,因为没有皇后,她们都不够资格,就是贵主儿也不行。三日后,我知道皇帝回来了,因为德妃娘娘被他召去了。德妃也是一脸的喜气,毕竟皇帝一回来,并没有让他现在最受宠的马佳氏侍寝,而是点了德妃的牌子,这证明德妃荣宠仍在,就是对四爷和十四来说,这也是好事。

  胤祥几天没见我,竟悄悄地溜进了我的房间,我心里见到他自是高兴的,问题是就算我现在一个人住,可旁边就是冬莲的屋子……我用尽了手段也赶不走这牛性子的小子,心里无奈,也不理他自去睡下了。胤祥靠了过来,用手臂紧紧地抱住我,我知道挣不开也就随他,迷迷糊糊正要睡着,忽听见他在耳边说:“真怕你又不理我了。”我一下子惊醒了过来,只听他在我身后慢慢睡熟了,我却睁着眼,听着他绵长的呼吸直到天亮……

  第二天晚上是城里最热闹日子——庙会。这回因为皇上就在济南府,官员、士绅、百姓们更是大肆操办,定要弄出个太平繁华盛世的景象出来不可。直隶总督、山东巡抚、济南知府,这些个文官武官早已赶了过来,在大明湖边搭造观礼台,还有大龙舟,又预备下无数灯笼焰火,直把湖边城里照射得白昼一样,丝毫不比现代的大探照灯逊色,反而还多了一丝浪漫情调。

  胤祥早就和我说好,晚上要带我溜出去玩。原本我是不敢的,可看他说的那番热闹,我真的心动了,不知道自己还能否回到现在,那么这种从皇宫里出来逛的机会,就比黄金还要珍贵了,咬牙点头答应了。

  晚上德妃奉旨伴驾,宫女们又哪个不想去看这种难得一见的热闹,可我只说不太舒服,让别人替我的位子了。德妃见我这样,也没强求,就让我好好下去休息,我不禁有些脸红耳热的,毕竟说了谎话儿。德妃自那日之后,对我还是一样的好,仿佛从未跟我说过那些话儿似的,我自也是加倍地紧守本分,对这件事只字不提。

  目送着德妃她们盛装出了门去,自己溜回了房去等待。胤祥也是要伴驾的,就不知道他要怎样溜出来了。看了一会儿书,望望外面,时辰也是不早了,我走到床边,从被卷儿底下拿出了十三昨天给我的包裹。打开看里面是一身男装,不禁笑了出来,跟电视里演的一样嘛,我不禁兴奋起来——人不论做好事儿还是做坏事儿都会很兴奋。我今天要干的事儿,是好事儿也是坏事儿,所以加倍地兴奋,哆嗦着手,笨笨磕磕地把衣服穿了起来。可惜屋里头没有大穿衣镜,只好自己使劲左右扭着脸看,转身在桌上小镜子里看见自己还梳着宫女头,一副不伦不类的样子,不禁喷笑了出来,忙着坐下,散了头发,给自己打了一条大辫子。

  编好辫子,看看镜中的自己,白净的脸颊,红润的嘴,浓密的眉毛下是溢满了幸福的眼。呵呵!原来俺也算是个美女呢!偷笑中……突然觉得不对,猛地回身看去,胤祥正站在门口痴痴地望着我。我脸大红,真要命,他一定看见我自恋的样子了,我低头站起身走过去,拉了他袖子说:“走吧。”胤祥反手拉住了我,把我涨红的脸抬起来,我刚要瞪他,一顶帽子压在了头上。我下意识地抬手摸摸,看着一脸好笑的十三,我傻笑了出来:“对哟!留发不留头。”胤祥突然低下头来,在我嘴角印下深深一吻。不等我有什么反应,拉了我就跑,我只能用手按紧了帽子,随他出门去了。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风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我嘴里喃喃地念叨着这句词,眼前的一切仿佛从书中跳了出来,活生生地出现在我眼前,目不暇给。

“啊!”肩膀被人一拍,吓了一跳,回身看去,胤祥正开心地站在我身后,手里拿着糖葫芦什么的,清朗的脸在灯下一明一暗,却掩不住眼中的温柔喜悦。我低低地说:“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十三往前凑了凑,想听清我在说什么,我笑着摇了摇头,一把拿过了他手中的糖葫芦,放在嘴里啃了起来。

  胤祥拉着我在人群中走着,周围人们的笑声、小买卖的吆喝声、阵阵的食物香气飘来,我开心地咧了嘴笑着,就像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样,四下里张望。

  “哎哟!”我的脚痛了一下,却是被一个胖胖的妇人狠狠地踩了一脚。十三一把扶住了我,那妇人只瞥了我一眼,什么也不说,趾高气扬地带了丫头下人们就走。胤祥浓眉一皱,就要开口,我拉了他一把,摇摇头:“算了!咱们本就是溜出来的,别惹事儿了,这会儿子城里都是侍卫,被认出来就不好了。”胤祥无奈一叹,问我:“疼不疼?”说完低身就要去看我的脚。我忙拉住了他:“没事儿。”说完拉着他走了。

  前面围着一圈儿人,我们对视一眼,胤祥扯了我挤进去。这才看见,原来是比射箭。不同的靶子放在前头,十文钱三箭,就像现在游乐园的套圈儿一样,射中有奖。胤祥哪里会把这些野鸡手段放在眼里,只是看我高兴,就陪着我看。我兴奋地看着一个个的人上去试,也有射中些小奖的,更多的是射飞了,甚至还有扭了手腕儿的,不禁哈哈笑了出来。怪不得靶子背对着大明湖放着,要不然肯定得出人命了。转眼间,看见奖台的一个架子上正放着一只玉簪,通体雪白,隐隐闪着柔和的光泽,我不禁歪着头多看了几眼。

  “老板,要那个玩意儿怎么射?”我一怔,转头发现胤祥不知什么时候走上了场地,我不禁愣住了,他回头冲我一笑。老板上下打量了他两眼,回身指指身后百步远的一个东西,我眯着眼看了会儿,才发现那是三个康熙铜哥儿,正用红丝线悬着,轻轻飘荡着。“这位爷,三钱银子、三箭全中,这羊脂簪子就是您的了,可得全中呀!”老板笑嘻嘻地重复。我的心一凉,这么小的目标,钱倒不是问题,要是射不中,那十三的脸面……我不禁皱了眉头,看着十三一笑,扔了块儿碎银到老板手里,转身拿了付弓箭,试了试劲儿,就大步走到规定的距离,挺直了背脊,拉满了弓。

  一见他那架势,老板倒端正了脸容,我闭上了眼根本不敢看,只听见“嗖嗖嗖”三声,人群一阵安静,我心里一冷,难道……

  “好!好呀!真是神箭!!”一阵儿震天响的叫好声突然爆了出来。我吓了一跳,睁眼看去,胤祥正笑眯眯地站在我跟前,手里拿着那根儿簪子。我不管不顾地忙拉他出了人群,跑到湖边一个卖茶汤的摊子坐下,呼呼地喘着大气。胤祥笑看着我:“跑什么?又不是做贼。”我白了他一眼:“三钱银子换一支玉簪子,我怕你一会儿被人打。”我知道这些摆地摊的都是有些黑道背景的人,这方面古今皆同吧。我还没说完,一只簪子塞入了我手中,我拿起来看了看。

  “喜欢吗?”

  我老实地点点头,小心地将它收入袖中的暗袋里,这是他送我的第二件礼物,抬头笑道:“投桃报李,我请你喝茶汤。”胤祥一边转头叫老板上茶汤,一边笑说:“你有钱请客吗?”

  我笑说:“先借我呀!”十三“扑”地笑了出来,告诉说没见过你这样借钱请客还能理直气壮的人。我做了一个鬼脸,逗得胤祥哈哈笑,茶汤很快就端了上来,我俩一人一碗,端起来沿着碗沿儿转着喝。“真香!”我大声地对老板夸奖说,老头笑得眼睛都眯不见了。转回头顾不得烫,就大口地喝着,很快见了碗底儿。我心满意足地擦擦嘴,抬头看见胤祥正盯着我,那目光……我只觉得自己都快变成茶汤了。

  “干吗?”我粗声粗气地说,“你不想喝,给我!”伸手去抢,十三闪躲着,一把握住我的手腕,我脸一红:“喂!你放开,两个男人拉拉扯扯的算什么!”胤祥却不管,凑了过来,低声在我耳边儿:“小薇,我……”

  “哗啦”!什么东西被踢倒的样子,吓了我一跳。和胤祥一同转过头去看,三个男人把一个卖糖人儿的摊子踢了个稀烂,又踹了那摊主几脚,骂骂咧咧地走了。

  “唉,这些个混账……”茶汤老板在我们身后感叹着,见胤祥站起身来要过去,忙得又说:“这位爷,那几个都是这儿的一霸。您是外乡人不知道,可惹不起他们。”我知道他是好心,可胤祥哪里还压得下火来,我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我心里也很愤怒,这些个可恶的地痞流氓,可又知道胤祥要是下了手去,这些人不死也得少了半条命,皇子在这儿惹了事儿出来,传到皇帝的耳儿里……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微信登录

本版积分规则

手机版|Archiver|AGB|Impressum|Datenschutzerklärung|萍聚社区-德国热线-德国实用信息网 |网站地图

GMT+2, 2024-5-4 13:38 , Processed in 0.057307 second(s), 13 queries , MemCached On.

Powered by Discuz! X3.4

© 2001-2023 Discuz! Tea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