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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享受人生

《耶稣裹尸布之谜》--作者:[西]朱莉娅·纳瓦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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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2:2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必须挽救我们的珍宝,就像从前你的叔叔德查尼一样。至于你,贝尔德兰,你将带着我们的圣物,去我们的卡斯特罗·马利姆基地,穿过卫兵的防线,然后将圣物交给他们的首领,我们的弟兄何塞·萨贝伊洛。我还会给你一封密信,我会在里面告诉你应该怎样来保护圣物。

  “只有你、萨贝伊洛、德查尼和我,我们知道圣裹尸布藏在哪里。萨贝伊洛在临死前才能将圣物传给他的继承人。你要在葡萄牙好好保护圣物。如果有任何意外,我会给你们新的指示。在你们去往西班牙的路上,你会经过很多兵营和圣殿骑士兵团驻地,我给他们每一个长官都准备了一份文件,以便在任何地方发生不测,你都知道如何处理。”

  “我要什么时候出发?”

  “一准备好,就可以出发了。”

  赫奥弗洛伊·德查尼不能掩饰自己的失望,他问大统帅:

  “您告诉我,我的任务是什么呢?”

  “你去利雷伊,在那里好好保管当年你叔叔用来包裹圣裹尸布的那条亚麻布。我觉得你最好待在法国,但是是在法国比较安全的地方。这些年来,我一直寻找这条亚麻布的神奇之处,因为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你的叔叔当年将它交给马尔塞亚大统帅的时候,激动得泪流满面。两条亚麻布都是非常神圣的,所不同的在于,第一条是真正包裹过我主耶稣圣体的。

  “我一直得到了你们德查尼家族的鼎力协助,你的兄弟、父亲都一直保护着这块亚麻布,直到送到圣殿骑士兵团手里。

  “弗朗西斯·德查尼两次经过异教徒的国家,穿过沙漠,就是为了将圣裹尸布安全送到圣殿骑士兵团。这一次,我们又再次需要你们这个如此虔诚和勇敢的家族来帮助我们了。”

  三个男人沉默了一阵,这种沉默更甚于离别的感言。就在当晚,两个男人带着同样珍贵的圣物,踏上了完全不同的征程。雅克斯说得很有道理:上帝在弗朗西斯·德查尼的亚麻布上又一次创造了奇迹。那条柔软的亚麻布,相同的质地,还有相同的颜色,跟何塞·德阿里马特阿用来包裹耶稣圣体的那条裹尸布简直是一模一样。

  他们骑行了很多天,终于就要到比达索阿勒了。贝尔德兰在四个骑士和持盾士兵的陪同下,快马加鞭。他们极度渴望能尽早到达西班牙,远离那个恶毒的菲利贝国王。

  他们知道国王的刺客很有可能在追踪他们,所以他们几乎都不敢停下来休息。菲利贝在所有的地方都有耳目。很有可能,有人跑去向他的探子告密说,有一队人马离开了卫耶内乌维的圣殿骑士兵团基地。

  雅克斯要求他们不要去骑士兵团的营帐,以防走漏了风声。至少也要在离巴黎足够远的地方才能和他们取得联系。

  贝尔德兰这才发现自己要失去的祖国还有如此美妙的风景。他喜欢用卡斯蒂亚语跟农民聊天,跟这一路走过的骑士兵团军营里的弟兄们聊天。

  在骑马行走了三十天之后,他们到达了赫雷斯的最边境的村庄附近。这里也有一个圣殿骑士兵团的营地。贝尔德兰通知同行的弟兄们在这里待上两天,然后再继续他们最后一段行程。

  现在已经是在卡斯蒂亚的境内了,他怀念起过去的时光,那时候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将来会是什么样子,只是梦想成为一个士兵,奋勇杀敌,解救圣塞普尔科洛,让它重返基督社团。

  是他的父亲要求他进入圣殿骑士兵团的首领团,想要他成为一名真正为上帝而战的士兵。

  最开始的那些年还是非常艰难的,他虽然喜欢舞剑弄刀,但是他活泼的本性还不适应对骑士坚韧忠贞的要求。经过了很长一段艰苦磨练的岁月,他才最终能控制自己的躯体,实现自己的理想,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圣殿骑士成员。

  现在他已经五十岁了,已经接近老年了,但是这次的旅程让他觉得自己又变得年轻了起来。他这次要穿过卡斯蒂亚的领土,从它的北边走到它的南方边境。

  远远地,在地平线之上,他就依稀看到了骑士城堡高大威严的身影。这个富饶的村庄给他们提供了食物,涓涓流水把他们从干渴中解救了出来。

  一些农民看到他们走过来,挥手向他们致意。他们都很尊重圣殿骑士。一个持盾的士兵负责安顿他们的马匹,然后告诉他们如何进入城堡。

  贝尔德兰向军营的首领说明了法国现在的情况,将一份由雅克斯签署的文件交给了他。

  在这里的几天,他非常开心能和这些其他兵团,但也是出生在坎塔布连山脉的弟兄们一起聊聊天。他们回忆起了他们共同的朋友们的名字;还记起了那些奶牛的名字,它们骄傲地在那里吃着草,看见孩子们乌拉乱叫毫不为之动容。他们出生的村庄都离得很近。

  当他们分别的时候,各自的心中都觉得很满足。贝尔德兰丝毫没有透露他们的使命,而兵团的首领或者那些弟兄们也根本没有问起,因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那些在阳光抚摸下闪闪发亮的房子,就是他们要过河去往葡萄牙经过的最后一个村落。船主的收入很不错,因为他每天都要在河的两岸来来回回运送人和货物。

  骑士们没有跟他讨价还价。他把他们载到了瓜蒂亚娜的对岸,并且告诉他们从哪里骑马能够到达卡斯特罗·马利姆。它明显耸立的碉堡远在卡斯蒂亚的河岸那端就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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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2:21 | 显示全部楼层
  何塞·萨贝伊洛是卡斯特罗·马利姆的大统帅。他很博学,是一个智者,从前他研究过医学、天文学、数学,而且得益于他良好的阿拉伯语,还阅读了很多经典著作。他阅读、翻译并且收藏了智者亚里士多德、米雷托、阿基米德和很多其他人的作品。

  他参加过圣地之战,所以了解他们这一路上会是多么艰苦,他现在还能回想起当年那些在东方的夜晚,无数的星星照亮了夜空,看起来好像伸手就能够得到一样。

  从兵营的城墙上就能看见远处的大海。但是兵营的外围有很多敌人的工事,他们占据着瓜蒂亚娜的垛口,从他们的烽火台望去,才能看到一望无际的地平线。

  首领非常热情地接待了他们,让他们休息,以洗一路的尘土。他没有急着跟他们说话,而是等他们吃喝完毕,舒服地被安置到了给他们准备好的几间简朴的屋子里之后,才召见他们。

  贝尔德兰来到了首领的办公室。办公室里开着一扇大窗户,海风缓缓地吹了进来。

  当听贝尔德兰说完之后,首领要他把圣裹尸布拿出来给他看。这个卡斯蒂亚人将裹尸布展开来看,两个人看到了如此逼真的耶稣圣像后都浑身一紧。那上面可以清楚地看到责罚和痛苦的记号。

  何塞·萨贝伊洛温柔地抚摸着这块亚麻布,很清楚自己这么做代表着一种多么大的特权。那里可以看到耶稣真实的形象。他对这个形象其实已经非常熟悉了,因为很早以前维斯埃尔斯大统帅为了告诉大家耶稣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就派人将他的圣像复制,送到每个圣殿骑士兵团。

  首领接着读完了雅克斯的信,对贝尔德兰说道:

  “骑士,我们要用生命来守卫好这个圣物。大统帅令我从现在开始不能告诉任何人圣物在我的兵团里。我们必须等待法国情况的进一步发展,维也纳理事会将会如何对待首领团再作决策。雅克斯要我马上派一个骑士,刺探法国的情报。他必须乔装打扮,不能接近任何兵营,不能和任何兵团的成员联系,只能看和听,一旦知道了首领团的境遇,马上回来报告。那么,根据他的要求和建议,我需要马上作出决定,是把裹尸布放在这里呢还是转移到另外一个更为安全的地方去。这样,我们开始行动吧。我要赶快去找到一个能完成这项艰巨任务的骑士。

  已经离开特罗耶斯村庄了。离利雷伊城只有几里路了。

  赫奥弗洛伊·德查尼只带上了他的持盾卫士就上路了。他一直觉得自己被人跟踪,那些肯定是菲利贝的暗探。

  他把亚麻布藏在皮包里面,就像当年他的叔叔弗朗西斯所做的那样。

  农民们看到太阳已经快要落下了,纷纷收拾起各自的工具。德查尼看到这无尽的田野不禁怀念起了自己的童年,突然很想能拥抱一下自己的哥哥。

  兄弟俩相见的场景是非常感人的。他的哥哥鲍尔非常高兴地接待了他,肯定地说道,那就是他们的家。他的父亲已经时日无多了,他非常崇敬圣殿骑士兵团,每次他们只要一有什么需要,他就义无反顾地和首领团合作。

  整个家族都为弗朗西斯和赫奥弗洛伊两个孩子而感到骄傲。因为他们用自己的行动,真正为首领团效忠。

  在这几天时间里,赫奥弗洛伊又重新找到了那些属于他的欢乐。他跟侄子一起玩耍,这个侄子的名字和自己一样,未来也要继承家业。他是个很聪明,而且很勇敢的孩子,他追在叔叔的屁股后面,央求他教自己打仗。

  “我长大了,也要当圣殿骑士。”他说道。

  赫奥弗洛伊的喉咙一阵哽咽,似乎知道圣殿兵团的大门未来是不会向他敞开的。

  到了出发的那天,小赫奥弗洛伊含着眼泪跟他的叔叔告别。他拼命要求叔叔能带他一起去圣地打仗。大家怎么都不能劝服他。这个小东西哪里知道,他的叔叔即将经历的是一场最为恶劣的战争,他的敌人丝毫不讲究战斗的道义,他的叔叔也不会得到任何的荣誉。因为他的敌人,不是萨拉瑟罗人,而是法国国王菲利贝。

  大统帅正在房间里祷告,突然仆人进来通告说德查尼骑士回来了。他立刻起身去见他。

  雅克斯告诉他的朋友最近的一些情况。国王控告圣殿骑士们骄奢淫逸,生活腐败,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有所行动,所以他们需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在被处死之前还会遭到各种酷刑的折磨。

  他还控告他们信奉魔鬼,崇拜一个叫做巴弗梅特的偶像。

  一直以来,在每个圣殿骑士的家里和军营里都有另外一个崇拜的偶像,这个秘密不知道是通过什么途径传遍四方;也许是在某个地方的某个不忠实的仆人被人收买了,于是将他们生活中的一些细节暴露给他们,并且说他们经常要去一个秘密的小教堂做祈祷,那里别的人都是不允许入内的,里面有一幅什么偶像的圣像。“那是另外的偶像,”骑士们的敌人们叫嚣说。

  卫耶内乌维的兵团军营不再是一个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基地了。国王的军队将里面可以找到的所有东西都拿走了,菲利贝还很生气,他们没有找到那个最珍贵的宝物的影子。谁都不知道,几个月前雅克斯已经将黄金分批运送到各地的军营了,最大部分的珍宝在苏格兰,同样雅克斯也给那里发去了秘密文件。卫耶内乌维的兵团军营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空屋里回荡的是国王的无穷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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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2:22 | 显示全部楼层
  菲利贝的一个信使来到了基地,并要求见大统帅。雅克斯非常平静地接待了他。

  “我以国王的名义来见您。”

  “我知道,所以我不得不见您。”

  大统帅自己站着,也没有请来者坐下的意思。这个香巴格内的伯爵生气地看着统帅。大统帅的无上尊严让他感到害怕,他觉得很不舒服。

  “国王陛下希望跟您做笔交易:用圣裹尸布来换取您的生命。国王很肯定裹尸布在圣殿骑士兵团的手上,圣路易斯国王对此也很肯定。在皇家文件中,有一份相关的记载,是我们在君士坦丁堡的大使所提供的报告,肯定巴尔杜伊诺国王没有将裹尸布交给他的法国国王舅舅,还有我们在国王宫廷密探的报告也有记载。我们知道圣裹尸布就在圣殿骑士兵团的手上。您一定是把它藏了起来。”

  雅克斯面无表情地听着伯爵讲话。他从内心里十分庆幸上帝让自己及时地将圣裹尸布转移,在这个时候,他估计裹尸布应该已经在卡斯特罗·

  马利姆那里了,已经有何塞·萨贝伊洛看管它了。当伯爵说完话以后,大统帅干脆地回答道:

  “伯爵先生,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我绝对没有您所说的那个圣物,那么这样说来,我的生命是肯定没救的了。国王不要把所有的人都想得跟他自己一样。”

  伯爵听到他针对菲利贝国王的这一通讽刺,气得满脸通红。

  “德莫拉伊先生,国王其实是发善心给了你一个求生的机会,因为你拥有的东西本来就是属于国王,属于法国和所有基督社团的。”

  “属于谁?请您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属于菲利贝国王啊?”

  伯爵拼命控制住了自己的怒火。

  “您跟我一样清楚,圣路易斯国王派人给巴尔杜伊诺国王,也就是他的外甥,一大笔黄金,而巴尔杜伊诺将其他一些圣物卖给了国王。您很清楚,当年蒂洪伯爵在巴尔杜伊诺的宫廷里待了很长时间,就是为了能将那个被称作曼迪雷翁的圣物买下来,而且巴尔杜伊诺国王答应了。”

  “你不要跟我提什么国王之间的交易,我的生命是属于上帝的,国王可以将我的性命取走,尽管这应该由上帝来决定。您去告诉菲利贝,我没有圣物,但是我就是有,也决不会用它去交换我的生命。我是绝对不会做有损荣誉的事情的。”几个小时以后,雅克斯、赫奥弗洛伊还有卫耶内乌维的兵团军营里剩下的一些圣殿骑士们都被抓了起来,然后被带到了国王的宫殿。

  法国的菲利贝国王,被人们称作是英俊的菲利贝,他命令他的宦臣们无情地折磨那些骑士,特别是对大统帅,因为他希望听到他告饶,告诉他圣裹尸布到底藏在哪里。

  一天下午,国王要求他们将雅克斯带到他那里。这个大统帅几乎看不见东西了,但是他直觉到了这个藏在面具后的人是谁。他依然坚定如初,努力让自己的双唇摆出一个微笑的姿势。国王让他交待到底把裹尸布藏在了哪里?

  菲利贝知道对他如何施以酷刑都是不起作用的。他就是死也不会交待的。只有让他被当众处死,才能让全世界都知道,圣殿骑士兵团从此就退出历史舞台了。

  1314年3月18日,国王宣布了对圣殿骑士兵团大统帅的死刑判决,那些幸存下来的骑士们将接受永无止境的折磨。

  3月19日的巴黎洋溢着一派节日的气氛。因为国王要求升起了巨大的篝火,他要用火将这个骄傲的大统帅烧死。贵族们和老百姓纷纷赶过去看热闹,国王也不反对皇宫里的人参加。

  天刚蒙蒙亮,广场上就已经挤满了人。甚至有人为了抢占一个有利地形,能够看到这位骄傲的圣殿骑士的大统帅死刑的全过程打了起来。人民总是愿意看到这种场景,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沦落到悲惨的境地,而圣殿骑士兵团就是这样一类人,只不过是他们从前的所作所为总算是贡献大于危害。

  雅克斯和赫奥弗洛伊关在了同一辆囚车上。他们知道几分钟之后,他们就将被烧死,他们肉体的痛苦将会永远结束。

  法国宫廷上下一片雀跃,国王跟贵夫人们开玩笑说:我,菲利贝国王已经将圣殿骑士兵团彻底消灭了。它的丰功伟绩已经跟他们一起化成灰烬了。

  大火开始灼烧着骑士们的皮肤。雅克斯坚定地看着国王和法国的人民。他们和菲利贝一样,耳中听到了大统帅无辜的宣告,还有请求上帝审判法国国王和克雷蒙德教皇的声音。

  菲利贝的后背一阵发凉。他由于害怕开始颤抖起来。但是他突然又想到自己作为国王,没有任何人可以把他怎么样,况且自己还有教皇替他撑腰,教皇可是宗教社会里最高的权力所有者。

  “你弄完了吗?”

  “哎呀,吓死我了!我正在看关于雅克斯被处决的故事呢。正看到关键的地方。我想知道,什么是上帝的审判啊?”

  麦克法登教授无趣地看着她。安娜已经两整天泡在这堆资料里面了,经常会问他一些没有任何意义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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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2:23 | 显示全部楼层
  她很聪明,但是还是有那么点无知。有时候还需要给她好好上上历史的基础课。这个年轻姑娘对十字军和十二世纪、十三世纪或者十四世纪时的复杂的宗教社会知之甚少。但是,这样她不会受到误导,她作为记者,在学术上的无知反而给她的直觉提供了更为广阔的空间。她不断地寻找,就会知道在哪里能找到她要的东西了。一个单词,一个字,一个事件都可以成为她调查中的线索。

  他一直小心翼翼的,试图转移她倾注在这些历史事件上的注意力。因为这些东西一旦落在了这个记者手里,将会成为非常危险的材料。

  他推了推眼镜,准备开始给她解释什么叫做上帝的审判了。安娜一边听,一边奇怪地看着他。她总觉得,当教授用戏剧的语调念出雅克斯的那些话的时候很滑稽。

  “克雷蒙德教皇在此之后的四十天内去世了,而菲利贝国王则在八个月时候也死去了。他们的死亡都是很可怕的,就像我说过的那样。上帝做出了审判。”

  “我很喜欢雅克斯。”

  “什么意思?”

  “我觉得这个大统帅很棒。我觉得他是一个好人,公正的人。菲利贝是个坏蛋。所以,我很高兴,在这件事情上,上帝决定作出正义的审判。惩罚就是让他永远也干不了坏事了。那么现在看来,难道说他们这些奇怪的死亡不是圣殿骑士在幕后操作的吗?”

  “不是,不是他们。”

  “您怎么知道呢?”

  “有足够的文字材料说明当时教皇和国王去世时的情景。我向您肯定,绝对没有任何的消息,甚至是推测,证明他们的死是圣殿骑士报复所为。此外,也不应该这样去推测圣殿骑士。您已经看了这么多了,也应该了解这一点。”

  “那么也有可能是他们组织了一帮骑士,他们给了教皇和菲利贝致命的打击吧。”

  “很明显事实不是这样的。这不符合圣殿骑士的行为准则。”

  “跟我说说,那个国王想要找的圣物到底是什么。根据您资料里的记载,他们其实根本就没剩下任何东西。但是菲利贝还是坚持要雅克斯交出那个宝贝。他指的是什么东西?一定是很具体的东西,很值钱的东西,对吧?”

  “菲利贝认为圣殿骑士兵团拥有比他自己所有的东西更多的财宝。他对财宝非常贪婪,他认为雅克斯欺骗了他,还藏有更多的黄金。”

  “不,不,我不认为他是想要黄金。”

  “啊,不是吗?多有趣啊!那您认为是什么东西呢?”

  “我跟您说了,一定是个十分具体的东西,一个对圣殿骑士兵团、对法国国王,而且对基督社团都非常有价值的东西。”

  “好吧,那您告诉我是什么,因为我肯定地告诉您,我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这种……”

  “如果您不是那么有素养,您一定会说是‘这种的胡言乱语’。好吧,也许您说的有道理,你是教授嘛,我只是个记者,您更注重事实,我就是瞎猜测。”

  “小姐,历史不是通过猜测写就的,那都是真实的事件,通过各种途径证明了的事件。”

  “根据您的资料,在国王将雅克斯抓起来的前几个月,他给很多兵营驻地都写了信,很多骑士都离开了,然后就没有回来。您还保留着那些雅克斯写的信吗?”

  “我们有一部分证据,我们从它的复印件上可以看出来是雅克斯的真迹。其他一些就已经完全流散,找不到了。”

  “我能看看您所有的那些吗?”

  “我尽量满足您。”

  “我想最好明天就能看到,晚上我就要走了。”

  “啊!您要走!”

  “是的,看起来您很高兴的样子。”

  “瞧您说的,小姐!”

  “是的,我知道我给您添了不少麻烦,耽误了您工作。”

  “我尽量明天把那些文件找到给您。您要回西班牙吗?”

  “不是,我要去巴黎。”

  “好吧,您明天早点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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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2:2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二章

  安娜·希梅内斯走出了公寓。她很想再和那个安东尼·麦克基耶斯教授谈谈,但是看来他不太愿意。

  安娜觉得很累,她一整天都在阅读最近几个月关于圣殿骑士兵团的消息。那些冷冰冰的数据、时间,还有匿名的故事几乎把她的脑袋都搅晕了。

  第二天就要去巴黎了。她和一位索尔波那的历史教授约好要见个面。她是通过动用自己的关系才弄清这个教授是研究十四世纪时期历史的最高学术权威。艾里亚内·玛尔查斯教授是个非常有声望的教授,六十多岁,她有很多这方面的著作,但是读者都是那些像玛尔查斯这样学说很渊博的人。

  她直接去了酒店,叫人送了一份三明治和一份沙拉到房间。她想尽快上床睡觉。

  不管那些艺术品部的人怎么想,她自己非常肯定,一定是那些圣殿骑士从可怜的巴尔杜伊诺手中买走了圣裹尸布。难以解释的是,之后它在法国的利雷伊小村庄又出现了。它是怎么跑到那里去的呢?

  她之所以去巴黎,就是想让玛尔查斯教授给自己解释那些麦克法登教授不愿解释的情况。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她问到麦克法登教授是不是那些圣殿骑士得到了圣裹尸布的时候,他都非常愤怒地要求自己尊重史实,没有任何文件和渠道可以证明这个疯狂的理论。

  她很想给索菲娅打个电话。她喜欢跟索菲娅聊天,也许她可以给自己点灵感,才能更好地同玛尔查斯教授交谈。但是索菲娅没有接电话。她只有看看日程表来打发时间。突然,她发现了点重要的东西。她怎么能把这个忽略了呢?也许自己真是疯了,但是,如果她说的要是真的有道理呢?如果所发生的事情真的跟过去的历史有关呢?

  她睡不着了。做噩梦简直已经变成了她的习惯了。好像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将她拖回到过去,让她感受到了那些可怕的灾难。她看到了雅克斯和赫奥弗洛伊,还有其他的圣殿骑士,他们在烈火中受着煎熬。她自己也在那里,坐在观众第一排,观看这一切。她感到大统帅那严酷的眼神,好像是威胁她让她赶快离开。

  “走开,不要想再找什么了,否则你会受到上帝的审判。”她又一次从梦中惊醒,汗流浃背。她感到非常害怕。大统帅不希望自己再继续调查。如果继续下去,她就得死。她对此很肯定。

  后半夜,她已经无法再入睡了。她知道自己真的就在当时的场景下,在那个1314年的3月19日,在那个诺德烈·达梅广场上,站在那堆篝火前面,看着雅克斯被火灼烧着,他要求自己不要再继续下去了,不要再去寻找圣布。

  巴卡尔巴斯牧师和伊斯迈特一起启程。伊斯迈特是那个教堂看门人弗朗西斯·图尔古特的侄子。他们从伊斯坦布尔坐飞机直接到都灵。其他基督社团的人也纷纷走不同的路线过去,有的是从德国过去,有的是从意大利,还有的是从乌尔法过去。

  巴卡尔巴斯知道阿达伊奥也会过去的。没人知道他到底在哪里,他藏在哪儿。但是他却一直在监视他们所有的人,控制着他们的行动,通过手机给他们布置如何实施行动。每个人都有很多部手机。阿达伊奥的命令就是不让他们太频繁地使用手机,尽量通过公用电话来保持联系。

  蒙蒂布吉必须得死,图尔古特必须保持沉默,否则他也得死。没有其他的选择。

  警察已经开始在他乌尔法的地盘上到处走动了,最明显的标志就是,艺术品部的人所了解的情况,比他们可以接受的要多得多。

  这些他都知道,因为他有一个表兄在乌尔法警察局的领导机关工作。这个人也是他们基督社团的成员。他告诉他们国际刑警组织突然非常有兴趣了解那些从乌尔法移民去意大利的土耳其人的情况。但是他们没有告诉警察当局他们到底在找什么,他们向警察索取了很多家族的完整情况的报告,所有的基督社团家族都在内。

  这引起了所有人的警惕,阿达伊奥甚至都已经选好了接班人,以防有任何不幸发生。基督社团内部还有另外一个更为隐蔽的小社会存在。这个社会里的成员承担着在其他人落难,或将要落难的情况下继续斗争的重任。巴卡尔巴斯觉得肚子一阵痉挛。

  他毫不迟疑地陪着伊斯迈特去了图尔古特的家。当看门人开门看到他们的时候,害怕得叫了出来。

  “安静,兄弟!你叫什么?你想让整个主教区都听见吗?”

  他们走进里屋,图尔古特这才平静了一点。他向他们两人讲述了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他知道自己被监视着,从火灾的那天起就开始了。那个伊维斯神父总是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是的,很和蔼,但是他的眼神却好像警告他要小心,否则就会死。是的,他就是有这种感觉。

  他们一起喝了杯咖啡,牧师跟伊斯迈特好好交待了一下,怎么样才能让他的叔叔保住性命。图尔古特必须继续留在主教区,而且还要告诉别人他的侄子和他住在一起。牧师同样要图尔古特告诉他的侄子怎样进入地道,因为很可能,从乌尔法来的一部分人需要再躲藏在地道里。所以他们还需要备足粮食和水。

  最后,牧师离开了他们两人走了。他必须要去和不同地方来的基督社团的成员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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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2:2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三章

  “我们干什么呢?”皮耶德罗问道,“也许我们应该跟着他。”

  “我们不知道他是谁啊。”鸠瑟贝回答道。

  “看得出来,是个土耳其人。”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去跟着他。”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不过,我看我们最好还是去看看那个看门人,可以很自然地问问他,刚才从他家里出去的那个人是谁了。”

  伊斯迈特打开门,还以为是巴卡尔巴斯牧师忘了什么东西要回来取。但是一看到门外这两个警察模样的人,他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他觉得警察是怎么样都能看得出来的。

  “早上好,我们想跟弗朗西斯·图尔古特先生谈一下。”

  那个年轻人表示出自己并没有听懂的样子,用土耳其语把他叔叔叫了过来。图尔古特走到门口,身子不禁直发抖。

  “是这样的,我们还在继续调查那个大教堂的火灾事件。我们希望您再想办法回忆一下当时的细节问题,有没有什么事情引起了您的注意。”

  图尔古特根本没有听鸠瑟贝的问话。他做了很大努力才让自己没有哭出来。

  伊斯迈特走到他叔叔身旁,将胳膊搭在他的肩上,一副保护人的模样。他用夹杂着英语的意大利语替他叔叔回答了他们的问题。

  “我的叔叔年纪大了,从那次火灾之后就一直很痛苦。我想你们应该考虑一下他这把年纪,已经不像从前那么耳聪目明的了,就是因为他当时不够注意所以他已经被教堂辞退了。你们难道就不能放过他吗?他已经把他回忆得起来的东西都告诉你们了。”

  “请问您又是谁呢?”皮耶德罗问道。

  “我叫伊斯迈特·图尔古特,我是他的侄子。我今天来的,我想待在都灵,然后找份工作。”

  “您从哪里来的?”

  “乌尔法。”

  “那里难道没有工作吗?”鸠瑟贝插话道。

  “在油田里有,但是我希望能在这里找份好工作,存点钱,然后再回乌尔法做点小生意。我有未婚妻。”

  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像个好人,皮耶德罗思考着,而且还是一副天真的样子。当然也许他真的很天真。

  “好吧,但是我们希望知道,您的叔叔是不是和其他乌尔法的移民有来往。”鸠瑟贝问道。

  弗朗西斯心中一颤。现在他知道,这些警察肯定什么都知道了。伊斯迈特马上回过神,他必须应付这种局面,所以他很快回答说:

  “当然有联系,而且我也希望能认识在这里的同乡。尽管我叔叔是半个意大利人,但是我们土耳其人永远都不会把我们的根丢掉的,是不是啊,叔叔?”

  皮耶德罗感觉这个年轻人似乎准备好了不想让他的叔叔说话。他坚持问道:

  “图尔古特先生,您认识巴赫拉伊家族的人吗?”

  “巴赫拉伊!”伊斯迈特惊叫道,好像很惊喜的样子,“我原来上学时有个同学就叫巴赫拉伊,我想这里应该都是他的表兄或者类似的亲戚吧……”

  “我希望您的叔叔能回答我们的问题。”皮耶德罗丝毫不放过他。

  弗朗西斯咽了口唾沫,准备好要讲他已经复习了无数遍的故事。

  “是的,我的确认识他们。那是一个有名望的家族,但是他们遭受了巨大的不幸,他们的孩子……嗯,他们的孩子犯了一个错误,现在正在为此接受惩罚。但是我向您保证,他们的父母绝对是好人,您可以随便问什么人都可以,他们都会做出同样的评价的。”

  “您最近拜访过巴赫拉伊夫妇吗?”

  “没有,最近我身体不好,很少出门。”

  “很抱歉,”伊斯迈特表情天真地打断了他们,“巴赫拉伊他们犯了什么事吗?”

  “为什么您会觉得他们做了些什么呢?”鸠瑟贝反问道。

  “因为你们是警察,你们站在这里,询问他们的情况,那他们就一定是做了点什么事情。否则,你们绝对不会关心他们的。”

  年轻人满意地朝两个警察微笑着,使得两个警察也搞不清楚他是真的天真呢,还是心机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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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2:25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吧,我们还是说说火灾那天的事情吧。”鸠瑟贝坚持说道。

  “我已经把我能记得的事情都告诉你们了。如果我还记得些什么别的东西,我一定就去找你们了。”老人用埋怨的口气肯定地说道。

  “我刚刚到,”伊斯迈特解释道,“我都还没来得急问问我叔叔,我该睡在哪儿。你们不能换个时间再来吗?”

  皮耶德罗向鸠瑟贝使了个眼色。他们就此告辞,然后上街了。

  “你怎么看他的那个侄子?”皮耶德罗问他的同事。

  “我不知道,但是看起来是个好孩子。”

  “但是也有可能是被人派来控制他叔叔的。”

  “切!别成天乱想。我同意你说的,马尔科和索菲娅把这件事情都想的跟电影里的情节一样了,尽管马尔科只要看到……他对圣布实在是太着迷了。”

  “昨天晚上,你跟他汇报的时候,把我一个人撇在一边。”

  “争论这个有什么意思?我们都是照章行事。如果他们有道理,那就一切OK,有事干了;如果他们弄错了,那也没什么,至少我们都尽力想要给这个该死的火灾找出个结果来。调查调查没有什么坏处,别苦恼了,放松点。”

  “我真佩服你那么好的心态,你看起来更像是英国人,而不是意大利人。”

  “那是因为你把一切都想得太严重了,你最近总是对什么都有意见。”

  “我就是感觉咱们小组快要散了,所有的东西都跟从前不一样了。”

  “嗯,这个小组肯定是要散了的,但是又会有新的组合。索菲娅和你要负全部的责任,你们一在一起就制造紧张情绪,看起来好像轻松,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如果她说一,你就说二,你们两个看起来好像总有一天要把对方掐死才算完。你瞧,马尔科说得很对,工作跟恋爱是绝对不能混到一起的。我坦率地跟你说,就是因为你们,我们大家所有人都感到不舒服。”

  “我可没有叫你这么坦率。”

  “没错,可是我想把这些想法告诉你。”

  “好吧,都怪我和索菲娅。那你想让我们怎么办呢?”

  “不知道。我觉得一切都会过去的。起码对她而言已经过去了。这个案子一结束,她就会离开,这件事对她应该已经影响不大了。这个女孩追捕强盗真是一把好手。”

  “她是个特别的女人。”

  “她跟你恋爱还真是让人奇怪。”

  “妈的,我真谢谢你了!”

  “得了吧,每个人都要接受自己的现实。你跟我都是警察。我们跟她不是一个层次的人,我们都不符合她的要求。我们跟她不是一个世界的,跟马尔科也不一样。可以看得出来,头也研究过。但是我对自己的状态很高兴,对于自己所达到的位置也感到满意。在艺术品部工作很有意思,而且也很有身份。”

  “你的诚实真是对我的讽刺。”

  “哥们儿,我不说行了吧。不过我一向认为我们之间可以这样坦诚相待。”

  “你已经都说完了吧。现在让我安静一下。我们去警察中心,看看国际刑警总署那里土耳其警察反馈回来的资料中,有没有关于图尔古特这个侄子的情况。在这之前,我们可以先去跟那个伊维斯神父聊聊。”

  “为什么呢?他又不是从乌尔法来的。”

  “很滑稽,但是这个神父……”

  “你该不是现在对神父感兴趣了吧?”

  “别瞎扯,我们走吧。”

  伊维斯神父立刻接见了他们。他正在准备一个讲稿,因为第二天的会议他需要发言,到时候所有修道院内院的长老都会出席。这是例行常规,他对他们俩说道。

  他询问他们调查的进展如何,但是看来完全是礼节性的,而不是他真的很感兴趣。他肯定地说道,教堂里新安装的针对火灾的安全系统,不会让教堂再面临火灾的危险了。

  他们聊了十五分钟,但是因为没有什么新鲜的东西可以说,他们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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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2:2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四章

  圣殿骑士又夹紧了一下马刺。远远就可以看到瓜蒂亚娜和卡斯特罗·马利姆堡垒的垛口了。他从大统帅牺牲的巴黎出发,已经日夜兼程骑了很多天马了。

  他的耳边还回荡着大统帅嘹亮的声音:让菲利贝和克雷蒙德教皇受到上帝的审判吧。他毫不怀疑上帝会主持正义,决不会放过在教皇的帮助下犯下滔天罪行的法国国王。

  他们虽然已经处死了雅克斯,但是他们并没有让他丧失尊严。因为在他生存的那个年代,再没有比他更崇高和勇敢的人了。

  他回想当初费尽周折才得以过河,他们一到葡萄牙的河岸那边,就疯狂地朝那个军营奔过去。他们在同埃及作战之后,保卫住了齐布列,那个军营就成了他们最近三年的家。

  何塞·萨贝伊洛马上接见了赫奥·德托马尔,然后请他坐下。给他端上了清水,以解旅途干苦。这个兵团的首领就坐在他的对面,准备听他说说,作为密探从法国带来了什么消息。

  一连两个小时,赫奥·德托马尔生动讲述了圣殿骑士在最后这段时间的遭遇,特别是详细描述了3月19日那天,雅克斯和其他圣殿骑士在巴黎市民和宫廷贵族面前被活活烧死的场景。首领内心非常难过,但是迫于他的领袖身份,他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感情流露出来。

  菲利贝已经宣判了圣殿骑士兵团的死刑,在接下来的岁月里,教皇下令在全欧洲范围内,对所有的首领团成员进行迫害和追杀。骑士们在基督教的国度里接受审判。其中一些国家把他们释放了,而另外一些国家则严格遵守着教皇的命令,把他们列入了其他的宗教序列中。

  何塞·萨贝伊洛知道迪奥尼斯国王没有坏的企图,但是这个葡萄牙国王真的能够对抗得了那个严酷的教皇吗?

        这一点必须得弄清楚,所以他派了一名骑士代表自己去和国王交涉,希望国王能够将他的意图清楚地告诉自己。

  “我清楚您已经很累了,但是我还是请您接受一个新的任务。您毫无保留地将您看到的细节都告诉国王。然后听他的答复。我会给国王写一封信,我写信的时候,您也可以休息一下。如果可能的话,请您明天就出发。”

  赫奥·德托马尔一路奔波,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整。尽管天还没亮,他就被首领又叫了过去。

  “您有个任务,需要去趟里斯本,愿上帝保佑您!”

  里斯本在黎明的阳光照耀下闪闪发亮。

  在迪奥尼斯国王的努力下,葡萄牙达到了繁荣昌盛的境地。他用自己天生的聪明才干,正在进行着一场深刻的农业革命,第一次让人们收获了优质的小麦,橄榄油和葡萄酒可以用于出口。

  两天后这个葡萄牙国王就接见了赫奥·德托马尔。骑士把何赛·萨贝伊洛的信交给国王之后,就又开始生动地将他在巴黎的所见所闻告诉给国王。

  国王说会很快给他答复,因为他已经知道了教皇准备驱散首领团。

  赫奥·德托马尔知道迪奥尼斯国王跟教会的关系也是非常密切的。因为很多年前他们之间就签订过一份协议。他敢于跟教皇作对吗?

  骑士等了三天才得到国王的召见。

        国王作出了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他既不要同教皇作对,也决不会迫害圣殿骑士。迪奥尼斯准备建立一个新的兵团,叫做基督首领团,以此将所有圣殿骑士组织起来,维持他们的章程,只是这个新的兵团是在皇家控制之下,而不是在教皇的控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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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2:28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样一来,行事谨慎的国王向他保证所有圣殿骑士兵团的财产都可以留在葡萄牙,绝对不会落到教皇或者其他的兵团手中。他需要得到圣殿骑士们的感激,得到他们的帮助,最重要的是他们的黄金,来实施他自己的计划,那些国家发展的计划。

  国王的决定很坚决,这样他将要同所有兵营首领们取得联系。从这个时候起,葡萄牙的圣殿骑士兵团将会在皇家立法的控制之下。

  当何赛·萨贝伊洛知道了国王的决定之后,他考虑如果不想让圣殿骑士们遭遇法国那样的迫害,或者被火烧死的话,他们的财产就要统统交给葡萄牙国王。他必须要作出个决定,因为很有可能,里斯本方面会要他们交出一份各个兵营所有财产的清单。

  卡斯特罗·马利姆已经不是一个存放圣布的安全地方了,它必须转移到一个无论是国王,还是教皇都插不上手的地方。

  贝尔德兰将圣布小心地叠好,然后放在他那个永不离身的皮包里面。

  他希望能起点风,让送他去苏格兰的船队能够启航。在基督社团所在的国家当中,苏格兰是惟一一个解散圣殿骑士兵团的消息现在没有到达,也永远不会到达的国家。

  罗伯特·德布鲁斯国王没有受洗,他从来不管教会的事情,教会也不理会他。

  圣殿骑士们好不惧怕这个罗伯特国王,因为苏格兰已经变成他们保存实力惟一的堡垒。

  何赛·萨贝伊洛知道,只有在苏格兰,圣布才能保证永远安全。遵照最后那个被残害的大统帅雅克斯的指示,他派骑士贝尔德兰,连同赫奥·德托马尔,维尔弗雷多·德巴延斯和其他几名骑士一起护送圣布到阿尔布罗阿斯兵团驻地。

  必须要苏格兰圣殿骑士兵团的首领决定,到底要把圣布藏在哪里。他必须负责圣布的安全,并且永远不能让它落到圣殿骑士之外的人手中。

  贝尔德兰除了要完成雅克斯大统帅交给自己的任务,还要告诉他们为什么要对持有圣布保密,卡斯特罗·马利姆兵团的首领还托他给苏格兰的首领捎去了一封信。

  小艇出海前,绕过瓜蒂亚娜海湾,从那里换乘另外一艘大船,载着他们和圣布去苏格兰。骑士们都没有回头看。他们都不希望被即将永远离开葡萄牙的伤感情绪所影响。

  骑士们的船差点就面临翻船的危险,这一路驶往苏格兰海岸的风浪实在是太大了。狂风暴雨仿佛就像坚果的果壳一样倾盆而下,还好最后他们幸免于难。

  看到了苏格兰海岸的悬崖峭壁就意味着他们航程的结束。那些苏格兰圣殿骑士兵团的兄弟们都了解教皇和法国国王四处迫害圣殿骑士的可怕状况,他们则非常庆幸因为自己跟罗伯特国王共同打仗、杀敌而建立起的良好关系让他们逃过这一劫。

  首领在主厅召见了他们。在所有骑士惊恐的目光前,他们拿出了圣布。他们在秘密小教堂里存放了一块类似的,也带有耶稣圣像的圣布复制品。因为所有的首领都知道他们拥有真正的圣布,而为了每个圣殿骑士都能看到耶稣的圣像,他们才将它复制了很多分发给各个兵团。

  太阳从大海上升起了,所有的骑士都从房子里走了出来。在这最后的几个小时里,他们能在真正的耶稣圣像前祈祷,这是多大的特权啊。

  贝尔德兰和苏格兰的兵团首领单独待在一起。两个人简短地谈了一下,然后就特别小心地把圣布折好,准备将这个对于圣殿骑士而言最珍贵的宝物收藏好。这个宝物,在它出现的这些世纪里,兵团的第一个到最后一个首领中,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有幸持有它。雅克斯可以安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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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2:2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五章

  艾里亚内·玛尔查斯是个身材娇小、优雅而且迷人的女人。她接待安娜的态度,是既顺从又充满好奇。

  她只想抽出几分钟的时间来接待她,因为她也没打算浪费更长时间。

  安娜·希梅内斯觉得跟一个像玛尔查斯这样的女人说话,没有必要绕弯子,于是她决定说出真相。这样就只有两种结果,要么她暴躁地把自己赶了出去,要么就会决定帮忙。

  她花了不到二十分钟给玛尔查斯解释了一下,自己想写一个关于圣布历史的东西,所以需要教授站在专家的角度给自己甄别一下这些内容中,哪些是带有虚构色彩的神话内容,哪些是真正关于圣布的历史资料。

  “为什么您对圣布那么感兴趣?您是天主教徒吗?”

  “不是的,不过……应该说也算是,不管怎么说我受过洗,尽管我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天主教徒。”

  “您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您为什么对圣布感兴趣?”

  “因为这是一个富有争议的东西,而且看来它带来了某些暴力事件,教堂的火灾和盗窃……”

  玛尔查斯教授扬了扬眉毛,一副不屑的样子,看来准备要结束谈话了。

  “希梅内斯小姐,恐怕我是没有办法帮助您了。我的专业不是研究那些秘密事件,所以我看您应该去找个更为合适的人来谈论这个如此有趣的问题,圣布竟然能够带来这么多灾难。”

  玛尔查斯站起身来。她丝毫没有兴趣同一个愚蠢的记者谈论问题。是谁让她那么大胆,在自己面前这样胡言乱语的?

  安娜没有从椅子上站起来。她死死盯住教授,想再碰碰运气说服她。

  “我觉得可能是我的表达有误,玛尔查斯教授。我并不是对神秘主义感兴趣,如果给您留下的是这个印象的话,我很抱歉。我想要写的是一个文献性质的历史资料,不能掺杂任何的奇幻、神秘或者类似的成分。我需要找到史实,完全的事实,不带任何的推测内容。所以我才来求助于您,这样我才能从某些有些名气的作者所写的东西里分辨出到底哪些是真实的。您了解十四世纪的历史就像了解今天发生的事情一样清楚,我需要的就是那个时候的历史史料。”

  玛尔查斯教授还是站着,犹豫着,是要把这个记者赶走还是要接受她的请求。她这一番解释至少还是很严肃认真的。

  “我没有很多时间,所以请您准确地告诉我您想要了解的内容。”

  安娜放心地舒了口气。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犯任何错误,否则将会被教授驱逐出门。

  “我希望您能准确地告诉我,在法国所有关于圣布出现的情况。”

  教授露出很反感的表情,对安娜详细讲述了圣布在利雷伊的“出现”。

  “历史记载最多的应该是在1349年,赫奥弗洛伊·德查尼,利雷伊的总督,告诉大家他拥有一条带有耶稣圣像的裹尸布,为了保护它,自己的家族作出了巨大的牺牲。这位贵族向教皇和法国国王写信,希望他们能准许他修建一个由牧师会组成的教堂,用来向信徒们展示这块圣布。但是教皇和法国国王都没给他回复,所以这样一个教堂自然也是无法修建了。但是这个圣物成了利雷伊那些受俸牧师关注的目标,他们都希望有机会利用它来提高自己的影响力和重要性。”

  “但是,他们是从哪里得到这块圣布的呢?”

  “在德查尼给法国国王的信中有相关的解释。这封信现在保存在法国皇家档案里。信中肯定地说道他们对于自己拥有圣布一直保密,是因为要避免基督徒之间的争夺。因为其他裹尸布曾经出现在不同的地方,如阿奇斯格兰、哈恩、多洛莎、马辜恩西亚和罗马。确切地说是在罗马,从1350年起,在梵蒂冈的大教堂内出现了一条据称真正的圣布。赫奥弗洛伊·德查尼却以他自己家族的荣誉向教皇和国王担保,他所拥有的才是真正的裹尸布。但是他既没有向教皇也没有向国王说明的是,圣布到底是怎么落到他手里的。是他家族的继承物?还是他从别人手中买来的?他没有说,所以我们对此也并不清楚。

  “他需要等待很多年才能得到批准修建一个牧师会教堂,还没有等到看着圣布展现在人们面前,他就在波伊蒂尔斯牺牲了。那是在战场上,为了救法国国王,他自己丧了命。他的遗孀将圣布交给了利雷伊的教会,这就让当地的受俸牧师大大获益,但是遭到了其他城市和人们的嫉妒。就这样引起了一场真正的冲突。

  “特洛耶斯的主教派人做了一个费尽心思的调查,甚至拿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证据来否定了那条圣布的真实性。一个画师肯定地说他曾经在利雷伊总督的吩咐下,给圣布画过一张图,所以主教就能够禁止展示圣裹尸布。

  “还有一个赫奥弗洛伊,小赫奥弗洛伊·德查尼。就是他在几年之后,准确地说是在1389年,让教皇克雷蒙德二世批准了他将圣布拿出来展示。这一次特洛耶斯的主教又出来干涉,那些崇敬圣布的朝圣者对此感到不安。过了几个月,他终于又让圣布重新回到了它的箱子里面,不再拿出来展示。但是同时,小赫奥弗洛伊·德查尼同教皇签订了一个协议:只要利雷伊的受俸牧师们向信徒们解释,那是一张代表基督裹尸布的图画,就可以将圣布拿出来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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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2:30 | 显示全部楼层
  玛尔查斯教授嘟嘟囔囔地继续讲着裹尸布的历史,解释说小赫奥弗洛伊·德查尼的女儿,玛格利特·德查尼决定将裹尸布收藏在她第二个丈夫的城堡里,也就是罗切伯爵。

  “为什么?”安娜问道。

  “因为在1415年百年战争的时候,陆陆续续总是有抢劫发生。所以她觉得放在她丈夫的城堡里会更加安全一些,那个城堡在圣伊波利特·苏尔雷·杜布斯。这是个奇特的女人,因为在她第二次变成寡妇的时候,她的丈夫留给她少得可怜的定期收入慢慢变多了,那些希望靠近裹尸布,并且在它面前做祈祷的人就会给她一些施舍。也许正是她捉襟见肘的经济状况,使得她将圣布卖给了萨伯娅家族。圣布转交的日期就是1453年3月22日。利雷伊的受俸牧师们对此表示抗议,因为他们声称自己才是圣布的所有人,那个女人没有权利将它移交给别人。但是玛格利特根本不把他们当回事,继续享用着她的巴郎伯姆城堡和萨伯娅家族因为裹尸布而给她的米利贝尔领地。关于此事的合同现在还在,那是萨伯娅家族的路易斯一世签署的。从那个时候起圣布的历史就众所周知了。”

  “我能问问您,圣布有没有可能是圣殿骑士带到法国的呢?”

  “啊,圣殿骑士!有多少传奇故事,由于对他们的无知人们对他们的评判是多么不公平啊!都是些垃圾,那些关于圣殿骑士的东西都是伪文学。您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很多乱七八糟的组织都声称是圣殿骑士的传人。其中的一些的确是,坦率地说是起到过好的作用的,例如在法国革命中,但是其他一些……”

  “难道那些圣殿骑士幸存了下来?”

  “当然,有一些组织,就像我跟您说的,的确是他们的后人。您还记得吧,在苏格兰圣殿骑士兵团从来就没有被解散过。但是我认为,真正的圣殿骑士兵团已经在1314年3月19日消失了,当时菲利贝将伟大的雅克斯和其他一些骑士用火烧死了。”

  “我去过伦敦,找到了一个圣殿骑士的研究中心。”

  “我不是跟您说过吗,的确有一些俱乐部和组织机构现在还在从事对圣殿骑士团的研究。我对他们没有丝毫兴趣。”

  “为什么呢?”

  “希梅内斯小姐,我是个历史学家。”

  “是的,我知道,但是……”

  “没有什么可以但是的,还有别的问题吗?”

  “嗯,我还想了解那个德查尼家族是不是还延续到了如今,他们是不是还有后人……”

  “那些大的家族当然会自然传承下去,您应该请教一个这方面的专家,一个家系学的专家。”

  “很抱歉我还是坚持想知道,您认为那个德查尼能够从哪里得到圣布的呢?”

  “我不知道。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他从来没有说过,他的遗孀也没有,他的后人们直到将它交给萨伯娅家族的时候都没有说过。那有可能是他买的,或者别人赠送的,随你认为怎么得到的。在那个年代的欧洲,到处都是十字军带来的圣物。大部分都是赝品,所以才有那么多的圣裹尸布、圣骨等等……”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知道德查尼家族是不是跟那些十字军有关呢?”

  “我反复跟您说,您该去找个家系学家问问。当然……”

  玛尔查斯教授突然陷入了沉思,将圆珠笔尖一下子杵到桌上。安娜安静地期待着。

  “也许那个赫奥弗洛伊·德查尼跟你说的这个赫奥弗洛伊·德查尼有些关系,他是诺曼底圣殿骑士兵团的来访者,和雅克斯一起被烧死了,他也参加过圣地战争。这也许是个书写问题,他们俩的姓就有一个字母不一样……”

  “是的,就是这个!肯定是一个家族的!”

  “小姐,千万别被你自己的想法所迷惑。我只能说这两个姓氏可能是出自同一个族系,因为这个德查尼拥有过圣布……”

  “他会拥有圣裹尸布,是因为多年之前的另外一个德查尼将它从圣地带了回来,并且将它保存在了自己家里。这应该不是个荒唐的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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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2:31 | 显示全部楼层
  “是的,的确是这样。因为诺曼底的来访者是个圣殿骑士;他要真是得到过圣布,那圣布肯定就是属于圣殿骑士兵团的了,就不会是放在自己家里了。关于这个赫奥弗洛伊,我们有丰富的文件资料,因为他一直非常忠于德莫拉伊和圣殿骑士兵团……我们不能再胡乱想象了。”

  “但是他也可能有什么原因而没有将圣布交给圣殿骑士兵团。”

  “我对此表示怀疑。对于赫奥弗洛伊·德查尼没有什么好推测的了。很抱歉我把您搞糊涂了。因为在我看来,这不是个书法错误,这两个赫奥弗洛伊其实是属于两个不同的家族的。”

  “我要去利雷伊。”

  “我觉得不错,还有什么别的问题了吗?”

  “非常感谢您,也许您自己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您已经揭示了一部分谜案了。”

  艾里亚内·玛尔查斯告别安娜之后,又再次肯定了自己对于这个记者的评价:没有深度,非常没有文化,因为她竟然苦思冥想了这么多愚蠢的问题。这样看来报纸上会蠢话连篇真是一点也不奇怪。

  安娜在和玛尔查斯教授见面后的第二天就去特洛耶斯了。为了方便去利雷伊,她租了辆轿车。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个村落竟然住了不到五十个人。

  她漫步在这些老房子的遗迹当中,抚摸着那些古老的石块,希望能通过这种触摸给她指明点什么线索,或者某种预感。最后,她只有凭直觉到处走走了,没有任何提前做好的计划可以遵循。

  她走到一位老奶奶身边,这位老人正牵着她的小狗在通往赫奥弗洛伊的堡垒的路上走着。

  “下午好。”

  老人从上到下,很奇怪地打量着她。

  “下午好。”

  “这真是个风景优美的地方。”

  “的确是的,但是年轻人一般都不这么想,他们更喜欢城市。”

  “那是因为城市里有更多工作机会吧。”

  “只要想找,哪里都有工作可以做。利雷伊这里的土地就很肥沃。您是哪里人?”

  “我是西班牙人。”

  “啊,我就觉得您的口音很像!但是您的法语说得真是不错。”

  “谢谢您的夸奖。”

  “那您在这里做什么呢?是迷路了吗?”

  “不,根本不是。我特地到这里来的。我是个记者,我正在写关于圣裹尸布的历史报道,因为它曾在这里出现过,利雷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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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2:32 | 显示全部楼层
  “噢!这都是多少个世纪以前的事啦!现在都说那个圣布不是真的,是在这里画出来的。”

  “那您怎么看呢?”

  “我也这么认为,我是个无神论者,确切点说是不可知论者,我对这些关于圣人或者圣物的历史一点兴趣都没有。”

  “是啊,我也是一样。但是我有责任写报道,工作就是工作啊。”

  “但是您在这里估计也找不到什么的,碉堡的遗迹就是您看到的那样。”

  “没有关于德查尼家族的文件或者档案什么的吗?”

  “也许在特洛耶斯会有,尽管这个家族的后代们都住在巴黎。”

  “他们还活着?”

  “当然,这个家族有很多分支,您知道那些贵族们都是妻妾成群的。”

  “怎么样能够联系上他们呢?”

  “我不知道,我也没有跟他们打过交道。好像有一次,他们后人中的一个来过这里。那是三四年前了,德查尼家族一个分支的兄弟中最小的那个来过。那可真是个少见的帅小伙!所有人都跑去看他。”

  “但是,怎么能联系上他们呢?”

  “您去问问街顶头的那家人。蒂迪埃尔先生住在那里,他负责照看德查尼家族的土地。”

  安娜又跟老妇人聊了一会儿,就急匆匆地向老妇人指点她的那所房子走去。她真是不能相信自己的运气是那么好。她正好就碰到了德查尼家族的后人。

  蒂迪埃尔先生该有六十多岁了。他个子高高的,很健壮,头发花白,脸上的表情却不是很友好,很不信任地看着安娜。

  “蒂迪埃尔先生,我是一名记者。我正在写一段关于圣裹尸布历史的报道。我特地到这里来看看利雷伊村庄,因为圣布曾经在这里出现过。我知道这片土地是属于德查尼家族的,他们告诉我,您是为这个家族工作的。”

  蒂迪埃尔看着她,一副心烦的样子。他点头招呼了一下,就一屁股坐到他可爱的椅子上了。他的妻子在厨房里,没有听见门铃的声音,所以他就自己去开门,看到安娜觉得很突然。

  “您想干嘛?”

  “我希望您能跟我讲讲这个村子,还有德查尼家族的事情……”

  “为什么呢?”

  “我跟你说了,我是个记者,我正在写一些历史方面的东西。”

  “但是你干嘛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您难道认为,就因为您的记者身份,我就必须跟你说关于德查尼家族的事情吗?”

  “嗯,我不觉得您跟我讲讲这些情况对您有什么坏处。我知道这个村子里的人,对于这里曾出现过圣布都感到很自豪,而且……”

  “这对我们来说毫不重要,对任何人都不重要。如果您想了解这个家族的情况,那就去巴黎找他们,但是不要到我们这里来了解什么情况,我们不是那种好讲闲话的人。”

  “蒂迪埃尔先生,您误会我了,我不是要来听什么闲言碎语,我只是想写写这个村子的历史,德查尼家族是其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他们拥有过圣布,圣布在这里出现过,而且,我认为这也是他们觉得自豪的一个原因。”

  “我们中的有些人的确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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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2:32 | 显示全部楼层
  安娜和蒂迪埃尔先生都把目光投向那个刚刚进屋的女人。她身材高大,看起来一定是比这个蒂迪埃尔先生要年轻一些,但是她看起来态度正好相反。她没有一丝厌烦的样子,反而是很和善的。

  “抱歉,您将我的丈夫弄醒了,所以他的情绪不太好。请进,您要喝点茶还是咖啡?”

  安娜考虑了一下,还是走进了屋子。

  “非常感谢,如果不麻烦的话,我想喝杯咖啡。”

  “好的,等几分钟,我就给你拿过来。请坐。”

  蒂迪埃尔夫妇互相看了看,都在各自思量。很明显他们的性格截然相反,一定是常常发生矛盾。安娜决定等蒂迪埃尔太太回来了再说。她一回来,安娜就给她讲明了自己的来意。

  “德查尼家族从不记得什么年代就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了。您应该去牧师会教堂看看,在那里也许会找到些关于他们的资料,然后看看特洛耶斯的历史文献。”

  蒂迪埃尔太太讲述了好一会儿利雷伊的生活,她抱怨这里的年轻人都走光了。她的两个儿子住在特洛耶斯,一个是医生,另外一个在银行工作。这个好太太及时地把所有关于她自己家庭的情况都告诉了安娜,安娜则非常耐心地听着她说话。她更希望这段无关痛痒的谈话马上切入主题,最后她直接发问道:

  “德查尼家族的人过得怎么样?他们来到利雷伊一定很激动吧。”

  “他们家族有很多的分支,其中一支的后人,就是我们认识的那一家,不是经常来,但是我们看管着他们的土地。像所有的那些贵族们一样,他们也挺高傲的。几年前,来过一个他们的远亲,那是个多么帅的小伙子啊!而且非常非常可爱。牧师会教堂的长老陪着他一起过来的。这个长老跟他们打交道更多一些。我们只是跟他们在特洛耶斯的一个管理者联系。我给你他的地址,你可以给他打电话。那个卡贝尔先生非常和蔼可亲。”

  两个小时之后,安娜离开了蒂迪埃尔先生的家,得到了比来的时候更多的信息。天色已晚,因为在法国晚上七点钟就吃晚饭了,所以她决定返回特洛耶斯。她决定第二天在那里待上一天,看看那些档案,然后去利雷伊的牧师会教堂跟他们的长老聊聊,如果他愿意接待她的话。

  负责特洛耶斯市档案的是个小伙子,他穿着鼻环,每个耳朵上还带着三个耳环,看得出来他对这份工作厌倦至极,但是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很幸运能在这个图书馆里找到这么个职位的。

  安娜跟他说明了自己想要找的东西,而莱昂——这是他的名字,自告奋勇地要帮她来完成这个调查。

  “这样看来,您认为诺曼底圣殿骑士兵团的来访者是我们赫奥弗洛伊·德查尼家族的前辈啰。但是他们的姓氏不一样啊。”

  “是的,但是可能是同一个姓氏书写上的一个变体,一个姓氏多或者少一个字母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那是当然,没错。好吧,这并不是太容易,如果您能帮帮我的话,看看我们都能找到些什么。”

  他们首先在那些整理好了的文件里找,然后再去看那些还没有整理的老文档。安娜对莱昂的智慧感到惊喜。莱昂除了有图书馆专业的学位以外,还取得了法语专业的学位,所以对于他而言,看古法语的东西不存在任何问题。

  “我在利雷伊的牧师会教堂里找到了一条关于所有受洗人的东西。那是十九世纪的一个文献,在里面有一个地方学者决定要恢复他们村庄的名声,于是摘抄了一些宗教方面的材料。我们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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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2:34 | 显示全部楼层
  他们花了四天时间工作,几乎将德查尼家族的族谱画了出来,但是两个人都不知道这是不是很完整,因为里面是有一些人的出生纪录文件,但是不知道这些人的波折经历,他们是不是为了紧密联系而同其他的贵族结婚,这些踪迹和他们后代的情况几乎不可能查到。

  “我觉得,你应该去找个懂得家系学的历史学家来帮忙。”

  “是啊,他们也都这么跟我说,但是找谁呢?你认识什么人吗?”

  “我有个朋友也是在特洛耶斯,他跟我一起念的大学,然后就去巴黎了。他在索尔伯纳大学获得了历史学的博士学位,甚至都成为了教授助理。但是他爱上了一个苏格兰的记者,在不到三年的时间内,就开始研究记者专业。他们住在巴黎,还拥有一份杂志:《谜案》。我本人是很怀疑此类的出版物的,它都是讲述的一些历史题材,一些未解之谜。他们得到家系学家、历史学家和科学家的帮助。他也许能给我们提供某个家系学家的名字。我们有些年头没见面了,自从他和那个苏格兰人结婚之后。那个女人出了次意外,然后就没有再回过这里了。但是他是个好朋友,肯定会接待你的。当然在此之前,你还需要去牧师会教堂一趟,那个长老也会有其他的一些资料,或许他知道一些关于这个家族的事情,而这些情况也许你会感兴趣。”

  教堂的那个长老是个非常和蔼的七十多岁的老人,在接到她电话后一个小时接见了安娜。

  “德查尼家族跟这里关系甚密,因为他们拥有这里的土地,但是几个世纪前他们就不住在这里了。”

  “您认识现在他们家族的后代吗?”

  “认识一些。他们有很多分支,所以您可以想象一下他们的家族是多么庞大。他们其中的一个家族,就是跟利雷伊关系最密切的家族都是很重要的人物,他们住在巴黎。”

  “他们经常过来吗?”

  “事实上没有。他们已经很多年没有来过这里了。”

  “一个利雷伊的女士告诉我,就是蒂迪埃尔太太跟我说大概三四年前,来过一个他们家族里非常可爱的男孩子。”

  “啊,是那个教士啊!”

  “教士?”

  “是的。您难道觉得一个人去当教士很奇怪吗?”长老笑着问道。

  “不是,完全不是因为这个。只是他们跟我说几年前来一个长得很帅的他们家族的人,但是没有跟我说是个教士啊。”

  “他们肯定也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当时他来的时候,并没有穿教士的礼袍,就穿着跟他那个年龄的男孩子一样的普通衣服。看起来他不像个教士,但是实际上他是。我觉得他的这份职业很不错,因为他毕竟不是在村子里做神父。但是他不是真正德查尼家的人,只是看来他的祖先跟这片土地有某种联系,这些他也没有怎么跟我解释。巴黎那边给我打电话让我帮忙接待他一下,所以我才帮了个忙招待了他。”

  安娜的手机响了,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她接起电话,听见莱昂十分激动的声音:“安娜,我想我找到了!”

  “什么东西?”

  “告诉萨尔瓦英神父,让他给你看看十二和十三世纪的受洗文件。也许你说的有道理,有些德查理之前就叫做德查尼。”

  “你怎么知道的?”

  “我检查了一下那些复印的资料,但是我不知道那是个错误,还是我们找到了问题的症结。挂了吧,我马上过去。等着我,不会超过半个小时,我就到了。”

  安娜费了好大的劲才说服神父,让她看看教堂的图书馆里保存的贵为珍宝的受洗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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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2:35 | 显示全部楼层
  老神父叫来了文件管理员,这个人一听说女记者的来意,直冲着天空嚷叫。

  “您要是个学者或者历史学家也就罢了,但是仅仅是个记者,你要来找些什么呢?”那个管理员的态度很不好。

  “我想写尽量完整的有关圣裹尸布的历史报道。”

  “那关于德查尼的姓氏书写问题跟这有什么关系呢?”教堂的那个管理员还不松口。

  “因为我想知道是不是那个诺曼底的圣殿骑士兵团来访者,赫奥弗洛伊·德查尼,就是跟雅克斯一起被法国国王烧死的那个人,是圣布的所有者。因此,他将圣布藏在了这里,在他的家里,所以四十年之后的赫奥弗洛伊·德查尼就又成为了圣布的主人。”

  “换句话说,您就是想证明圣布曾经属于圣殿骑士的?”萨尔瓦英神父肯定的语气胜过疑问。

  “如果两个名字不符合,那这就都是编出来的。”档案员补充道。

  “不,我没有编撰任何东西,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就不是这样。我只是试图解释为什么圣布会在这里出现,我只是觉得不解,它是怎么被人从圣地带到这里的,是一个十字军战士,还是一个圣殿骑士?如果不是他们的话,那会是谁呢?如果赫奥弗洛伊·德查尼肯定那块圣布是真的,他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他从来没有证明过这一点。”长老肯定地说道。

  “也许他没办法证明。”

  “哼,一派胡言!”档案员插嘴道。

  “请允许我问问你们,你们认为圣布是真的吗?”

  两个神父一下子沉默了好几分钟。他们将生命都献给了上帝,因为他们有信仰。只有这种信仰能让一个男人放弃家庭和爱情。他们的信仰,还有和他们一样的其他那些人的信仰,有时候是那么的不堪一击,让他们感到绝望。因为像他们那么聪明的人,不能不受到理智的召唤。

  首先说话的是档案员。

  “教会从很多个世纪以前就让裹尸布成为被崇拜的对象。”

  “但是我是在问您自己的看法,还有萨尔瓦英神父的意见,至于教会的教条我很清楚。”

  “我亲爱的小姑娘,”萨尔瓦英说道,“圣布是一个被亿万信徒敬仰的圣物。它的真实性受到很多科学家的质疑,但是……我必须承认我在都灵大教堂看到它的时候是非常激动的。这块圣布上的确是有些超自然的力量,不管那个C14是怎么裁决的。”

  当莱昂到达的时候,安娜还在努力说服两个神父能让自己看看教堂里的文件。

  长老和档案员带着某种不快看着莱昂。但是这个小伙子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说服了他们,同意他们两人看看图书馆里的档案。而且他还请档案员给他们帮忙。

  用了超过两个小时的时间,最终他们还是找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除了利雷伊的那个德查尼外,还有一个德查尼,他们有着相当程度的亲属关系。

  回到特洛耶斯后,安娜请莱昂一起吃晚饭。

  “我们总算找到了。”

  “这说明你还是有道理的,这两个德查尼的确是亲戚。”

  “实际上,不是我发现的这个问题。是跟艾里亚内·玛尔查斯教授聊天的时候,她给我提供的这个可能的线索。它还真的是条线索。现在我几乎十分肯定,那个赫奥弗洛伊·德查尼就是圣布的所有者。很有可能就是他叫人画的圣布,或者用钱从圣地将它买过来的。”

  “要是真的圣布的话,那么它就应该是在圣殿骑士的手中。安娜,你注意到了没有,那些骑士们变得贫穷了,但是他们什么都没得到。这也不难说明是圣殿骑士得到了圣裹尸布。也许这两个赫奥弗洛伊就是亲戚关系,我们只是推测前一个持有圣布,但是没有任何证据和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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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2:36 | 显示全部楼层
  “只有他曾经在圣地待过。”安娜坚持说道。

  “是的,就像所有的圣殿骑士一样。”

  “是的,但是这个的名字是赫奥弗洛伊·德查尼。”

  “安娜,你的理论很有意思,但是你很清楚,你也只是抓住了点皮毛。所以我还是不相信那些记者所说的话,因为记者时常喜欢把仅仅是可能的东西说得很确定。”

  “又是一个对记者有偏见的人!我们没有撒谎,你懂吗?”

  “我不是说你们撒谎,我甚至承认你写的有些东西存在一定的真实性,但这也不代表就是事实啊。我想要跟你说的是,如果你想写一些有关的东西,一定要严谨。否则,人们就会认为它是虚构的,就像其他关于裹尸布的神秘故事一样,你知道这样的故事已经有很多了。”

  安娜决定要信任莱昂。他们一个星期以前才认识,但是她感觉他就像老朋友一样。莱昂很敏感,聪明而且睿智。在他大大咧咧的外表下面,是一个正直男人的形象。

  安娜几乎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东西都告诉了他,但是没有提到艺术品部,也没有提到她的哥哥圣地亚哥,因为她希望能听听他的意见。

  “要写一本神秘小说,这倒不赖,但是安娜,需要事实的东西。你跟我说的这些都是你的直觉和感触。你说的一切可以写成杂志上的那种有趣的故事,但是你跟我说的没有任何内容是经过证实的,没有。很抱歉,我要打击你一下,如果我要在报纸上看到了你跟我说的那些内容,我一定不会相信的,我会认为是某个喜欢写什么飞碟啊,在角落里到处找神秘的伪作家的一派胡言乱语。”

  安娜掩饰不住她的失望,尽管内心里她觉得莱昂说的有理,她自己的那些理论的确是没有什么可以真正支持它们的事实依据。

  “我不会放弃的,知道吗,莱昂?如果的的确确,我找不到任何证据的话,我连一个字都不会发表的。这是我刚刚跟自己定下的协议。我不会让你们这些给予我帮助的人失望的。但是我要继续调查。现在我需要弄清楚的就是我认识的那个德查尼跟这些德查尼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你认识哪个德查尼?”

  “一个非常英俊并且有意思的人,而且有点神秘。我要去巴黎,在那里我会很容易同这个家族取得联系,看看这个家族是不是他的家族。”

  “我想陪你去。”

  “那好啊。”

  “但是我不能。我需要请假,要挨上个几天,他们是不会准我假的。你还想做些什么呢?”

  “在离开之前,我要去卡贝尔先生的办公室一趟。就是那个德查尼家族的管理员。我也希望你给我引荐一下那个你说办《谜案》杂志的那个朋友,你跟我说的吧?我将会从巴黎去都灵。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告诉你情况。知道吗,你是惟一一个在这个问题上我可以完全真诚交谈的朋友。而且我跟你有很多共同的感觉,我肯定你知道如何对我的虚构圈定范围。”

  卡贝尔先生是个很严肃的人,他的话不多,很有教养地告诉安娜说,不要希望他能够将他客户的情况告诉她。对于这一点,他很肯定,德查尼在法国有很多后代,他的客户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分支而已。

  安娜失望地从卡贝尔的办公室离开了。

  她一抵达巴黎就直接去了《谜案》杂志社。这个杂志社坐落在一个十九层高的大楼的第一层楼上。保尔·比索尔跟莱昂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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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2:36 | 显示全部楼层
  保尔耐心地听安娜讲完故事。他一次都没有打断她,这让安娜很吃惊。

  “您知道您搅到什么里面了吗?”

  “您指的是什么?”

  “希梅内斯小姐……”

  “请称呼我安娜。”

  “好的,安娜。您知道圣殿骑士的存在。但是他们不仅包括您在伦敦认识的这些优雅的历史学家,或者是那些被人们看作是继承了圣殿骑士精神的,或多或少有些神秘色彩的俱乐部的可爱的骑士们。雅克斯在临死前组织了幸存的首领团,很多骑士毫无踪迹地就消失了,他们只是转入了秘密活动。但是他们所有的人都和新的‘娘家’保持着联系,和苏格兰的圣殿骑士兵团保持联系。在苏格兰的这个圣殿骑士团才是雅克斯认可的合法首领团驻地。那些圣殿骑士学会了在秘密中生存,他们渗透到欧洲的各个宫廷当中,甚至到了教皇身边,就这样他们一直延续至今。从来就没有消失过。”

  安娜感觉不高兴。她觉得保尔像给她上启蒙课似的,而不是以一个历史学家的身份跟她讲解。到这个时候,她碰到过驳斥自己理论的人,这些人都坚持让她不要随便虚构故事。但是突然碰到这么一个跟她观点一致的人,她对此反而并不高兴。

  保尔抬起电话的扬声器,跟他的秘书说话。一分钟后,他要安娜跟着他一起走。他把她带到他自己办公室旁边的另外一间办公室里。他用指关节敲了敲门,然后一个女人的声音说请他们进去。

  那是个年轻的女人,大概三十岁左右,头发是栗色的,大大的绿色眼睛。她坐在写字台后面,正在电脑上写东西。当看到他们两人进来的时候,她朝他们莞尔一笑,但是却没有动弹。

  “请坐吧,您就是莱昂的朋友吧?”

  “是的,我们认识还不太久,但是实际上我们很投缘,他对我的帮助也很大。”

  “莱昂就是这样的人,”保尔说道,“他有一颗滑膛枪手的心灵,尽管他自己并不知道。好吧,安娜,我想让您把跟我说的东西再向伊丽莎白重复一遍。”

  这种情况让安娜很难堪。保尔是一个和蔼的人,但是他身上有某些东西绝对让她很不喜欢。伊丽莎白也让她觉得有些反感,不知道是为什么。

  她有种想马上逃离此地的感觉,但是她忍住了,并且准备再给她讲一遍自己对于圣布相关报道的怀疑。

  伊丽莎白静静地听她讲述着,同样也没有打断她向她发问。当她说完以后,保尔和伊丽莎白两人一对视。安娜很清楚他们正在通过眼神交流,决定要怎么办。最后伊丽莎白打破了他们几个人之间浓重的沉寂。

  “好的,安娜,我认为你是有道理的。我们从来没有考虑过你的理论,没有想过赫奥弗洛伊·德查尼跟这个赫奥弗洛伊·德查尼有什么关系。但是事实上这的确可能是个书写问题,如果你肯定在利雷伊的文件里找到了两个家族的成员……总之,很清楚这两个赫奥弗洛伊是存在着一定关联的。所以圣布实际上的归属还是圣殿骑士。为什么它又会在赫奥弗洛伊·德查尼的手中呢?我突然想到了,也许是大统帅鉴于菲利贝国王想得到圣殿骑士兵团的财产,就派人将它抵押了。很有可能是这样的。雅克斯命令赫奥弗洛伊·德查尼把圣布藏在他自己的土地上,然后若干年后,圣布又出现在他某个亲戚的手中,也就是第二个赫奥弗洛伊·德查尼。是的,就是这样了。”

  安娜想推翻这个论断,其实是推翻了自己的观点。

  “但是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支持我所说的,这仅仅就是个推测。”

  “但是这就是所发生的事情。”伊丽莎白毫不怀疑地肯定道,“人们总是在谈论圣殿骑士们的某件神秘的财宝,有可能就是这个圣裹尸布,不管怎么说,他们都认为它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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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2:37 | 显示全部楼层
  “但是它不是真的。”安娜说,“他们知道那不是真的。圣布是存在于十三和十四世纪的,所以……”

  “是的,你有道理,但是那些圣殿骑士在圣地认为它是真的。不论如何,那个时候很难证明那个圣物是真的还是假的。惟一清楚的是,要求他们看管它的时候,他们认为它是真的。但是你必须注意,人们接近这些圣殿骑士就会受到惩罚。我们有很好的家系学家,他肯定可以帮助你。至于你认识的那个德查尼,给我点时间,我会告诉你关于他的情况。”

  他们离开了伊丽莎白的办公室。安娜也跟保尔告别。保尔向她保证会在第一时间通知她到杂志社来和那个家系学家见面,然后将他们能够提供的关于那个伊维斯·德查尼的资料给她。这个人就是都灵大教堂的那个神父。

  安娜在巴黎的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着。她需要好好想想,而且她喜欢边走路边思考问题。中午时分,她坐在一个甜点屋的玻璃窗边,一边吃中午饭,一边阅读刚买的报纸。已经有很多天都不知道西班牙发生了什么事情了,甚至都没有跟报社打个电话,也没有跟圣地亚哥打电话。她感觉自己的调查就要走到尽头了。她很肯定那些圣殿骑士一定是跟圣裹尸布有关系的,就是他们将圣布从君士坦丁堡拿走的。她想起了在多切斯特酒店的那个晚上,看着那些纪事表,她就想到了那个英俊的都灵教堂的法国神父,他德查尼的姓氏决不是巧合那么简单。直到现在,她还没有找到任何有力的证据,只是看来那个伊维斯神父在一些年前去过利雷伊。就是因为没有那么多像他那么帅的神父,所以她想到了,当时去过的那个人一定是他。

  有可能伊维斯神父和那些圣殿骑士真是有什么关系,但是他是同过去的那些骑士有联系呢,还是同现在的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又将意味着什么呢?

  什么都没有,她自言自语道,不意味着任何事情。她想象着那个英俊无比的神父带着无辜的微笑给她讲述,他的祖先曾经参加十字军远征,而且他的家族的确是来自特洛耶斯地区。那又怎么样呢?这又证明了什么呢?还是没有证明任何东西。但是直觉告诉她,有一条线索将指引她到达某个地方。这条线索把她从赫奥弗洛伊·德查尼带到赫奥弗洛伊·德查尼,经过了无数曲折,停在了伊维斯神父那里。

  但是伊维斯神父跟教堂的火灾没有任何关系啊?这一点她可以肯定。那么,事情的关键又在哪里呢?

  她吃不下饭了。她给莱昂打电话,一听到电话那头他不停地说,尽管保尔人有点奇怪,但是他是个好人,是个可以相信的人,她还是感到安慰。

  下午三点钟,她重新回到了杂志社。当她到达那里的时候,保尔正在伊丽莎白的办公室里等着她。

  “好吧,我们这里有一些新的消息,”伊丽莎白说道,“你的神父属于一个跟此相当有关系的家族,他的大哥是一个参议员,现在在国务院工作,他的姐姐是最高法庭的法官。他们来自一个小贵族家庭,尽管从法国革命之后,德查尼家族就一直是无可厚非的资产阶级。这个神父在梵蒂冈有着非常强硬的后台,毫不逊色于他哥哥的朋友维斯埃尔大主教。但是爆炸性的消息是,我们的家系学家爱德华,用了三个小时的时间研究他们的族谱,确信这个伊维斯·德查尼就是那个曾参加过十字军远征的德查尼骑士的后代,更为重要的是,他还是那个诺曼底圣殿骑士兵团来访者,就是跟雅克斯一同被烧死的那个德查尼的后代。”

  “你们肯定吗?”安娜简直无法相信这一切。

  “是的。”伊丽莎白毫不犹豫地说道。

  保尔看到了这个女记者闪现的疑虑眼神,插话道:

  “安娜,爱德华是个教授,一个有权威的历史学家。我知道莱昂一点都不喜欢我们的杂志,但是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们从来不刊登任何没有经过确认的东西。我们的杂志调查这些历史谜案,就是试图要找到他们的答案。这样的答案一般都是由历史学家给出的。有的时候我们也依靠一个由记者组成的调查组来完成工作。那些我们无法肯定的东西我们同样也不确定地说。如果有人提出我们所谓的假设,那么也就仅仅是假设而已,我们决不会把它当真。你坚持说都灵教堂的一些火灾跟圣裹尸布的过去有关系。我不知道,这种情况我们从来没有碰到过,我们也没有研究过相关的课题。你认为那些圣殿骑士是圣布的所有者,这一点上你可能有道理,就像你所说的这个伊维斯神父是来自一个非常古老的贵族家族,是一个圣殿骑士这个观点上,你也有道理一样。你要考虑一下,这些圣殿骑士是否跟教堂的火灾有关系。我不能回答你的这个问题,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应该没有。坦白地说,我不认为这些圣殿骑士有兴趣损坏圣布。而且我可以肯定地说,如果他们真的想要圣布的话,他们肯定可以得到它。他们是一个非常有权势的组织,绝对超过你的想象,他们几乎无所不能。”

  保尔看着伊丽莎白,她对他点点头。当安娜看见伊丽莎白的椅子冲她挪过来时,她一下子无语了。她没有注意到,那把椅子看起来好像就是一把办公室里的普通椅子,但是其实是为了那些不能走路的人设计的。

  伊丽莎白将椅子挪到了安娜面前。安娜这才发现,她的腿是被一块毯子盖着的,她直到这一刻才知道她为什么一直坐在办公室的桌子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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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2:3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是苏格兰人,我不知道莱昂是不是跟你说过了。我的父亲是麦肯尼皇帝。我的父亲认识麦卡尔皇帝。你可能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他。他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之一,但是从来就没有出现在任何报纸上或者电视的新闻上。他的世界是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的,他的世界里只有那些有权势的人才能进入。他有一个非常壮观的城堡,一个在小岛屿附近的圣殿骑士的古老堡垒。他从来不请任何人到那里去。我们这些苏格兰人只是知道这个传说,所以关于麦卡尔皇帝有很多传言。那些住在他城堡附近的人叫他圣殿骑士,并且肯定地说时常可以看到直升飞机载着另外一些人去他那里请他,其中还有英国皇室的成员。

  “有一天我跟保尔讲到关于麦卡尔皇帝的事情,我们突然想到了要对圣殿骑士兵团和他们分散在欧洲的各个堡垒工事做一个报道。类似于清单一类的东西:如果它们在某些人手里,需要知道到底有多少存在的;有多少已经被时间摧毁掉了。我们认为如果麦卡尔能让我们去参观一下他的城堡,这也是个不错的主意。我们就开始工作了,开始的时候,我们并没有遇到多少问题。有数百个兵营,但是大部分已经化成废墟了。我要父亲跟麦卡尔皇帝说一下,让他同意让我们参观他的城堡,并且留影。但是这完全是徒劳的,他和蔼地举出了各种理由。我不满意,所以决定自己来办。我自己去了他的城堡。我给他打电话,但是都无法接通。一个很和蔼的秘书告诉我,麦卡尔不在,他正在美国。所以不能接待我,自然我就更没有理由在那里留影了。我执意要走到城堡里看看,但是他的秘书毫不让步:无论如何也不行,没有麦卡尔的准许,任何人都不能踏入这个古老的兵营。

  “我没有被说服,还是决定走到城堡门口。我想肯定自己一站到那里,他们就没办法必须让我看一眼。

  “在去城堡之前,我跟那些乡下人聊了聊。所有人都对他无限崇敬,尽管他们肯定说他是个善良的人,努力让他们万事无忧。可以说,对他除了尊敬以外,他们还爱慕他。没有人敢对他动根手指。一个农民告诉我,他在美国的休斯敦接受了一场非常非常昂贵的心脏手术。

  “当我到了用铁栅栏围得死死的城堡门口时,根本找不到任何入口可以进去。我开始准备翻墙,找个地方跳过去。我看见在围墙后面,森林中间,有一座石头砌成的小教堂。为了让你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首先应该让你知道我对于攀岩有着多么强烈的热爱,自从我十岁的时候起,攀岩就成为我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东西。所以后来我就想爬过那道围墙,而且在我看来并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尽管当时我什么工具都没有。

  “不要问我为什么要那样做,我努力地爬上了城墙,然后跳到了庄园里面。我听到了一阵嘈杂声,然后就感到腿部剧烈地疼痛,我被发现了。我疼得哇哇大哭了起来,原来是一个佩戴着步枪的男人打中我了。他用对讲机跟人联系,然后就出现了一堆人,他们把我抬了起来,然后送到了医院。从此我就瘫痪了。他们没有想要我的命,但是可以想象他们枪法足够好,让我得到了这样的下场。

  “当然所有人都指责麦卡尔的卫兵。但是我是个突然闯入者,而且是自己跳入了基地旁边的围墙里。”

  “很抱歉。”

  “是的,我的后半生都完全瘫痪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一时的愚蠢造成的。但是,你看,我肯定那个麦卡尔皇帝比他看起来还要高深得多。我问父亲要了一个详细的清单,上面列明了所有跟麦卡尔有关系的人。他不想这么做,但是我把他说服了。我的父亲因为我的事故非常受伤害。他从来不参与这些事情。麦卡尔皇帝是个非常特别的人。他单身,热爱骶骨艺术,非常富有。每十天就有一些骑士,要么是坐车,要么是坐直升飞机到他的城堡,然后待上两三天。没人知道他们是谁,只是感觉他们都是跟麦卡尔一样非常重要的人物。我追踪过他所做过的生意,找到尽我所能的所有地方,发现其时他并不做什么生意。但是他的公司在其他的公司里都有股份,我甚至可以这么跟你说,世界上发生的经济活动中,就没有哪一件是跟他或者是他的朋友没有关系的。”

  “你想说什么呢?”

  “有一些人在操纵着这一切,他们的经济权力甚至比那些政府的都要大得多,所以他们就能够操纵政府。”

  “这跟那些圣殿骑士有什么关系呢?”

  “五年前,我就开始研究关于圣殿骑士的所有资料。我有很多时间,我不能离开这张椅子。我得到了一些结论:除了所有的那些自称是圣殿骑士兵团传人的组织以外,还有其他更为隐秘的组织,它是由社会上最优秀的人的核心成员,那些非常有身份和地位的人组成的。我不知道他们的成员到底有多少,或者他们是谁,或者至少对于我所怀疑的对象我不能完全肯定。但是我相信那些真正的圣殿骑士,那些雅克斯的后人还在那里,麦卡尔就是其中之一。我调查了所有关于他城堡的资料,很奇怪的是,这么多个世纪以来,它几易其主,但是总是到了那些单身的骑士们手上,他们富有,有着非常好的人际网络,所有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习惯:不允许任何陌生人进入。我认为存在一个圣殿骑士军队,一个毫无生息默默无闻的军队,训练有素,他们的成员在所有国家都占有显赫的地位。”

  “你看起来好像在说一个共济会的组织?”

  “你要知道有些共济会的组织就是圣殿骑士兵团的传人。但是我所指的是真正的那个,那个无人知晓的组织。我在轮椅上坐了五年。拿着父亲给我的这个名单,在非常优秀的调查记者的帮助之下,我已经完成了一个我认为是真正的圣殿骑士兵团的组织结构图。但是我跟你说,这是非常不容易做到的。麦克,就是我提到的那个记者已经死了,是在三年前一场可怕的车祸中丧生的。我怀疑是他们除掉了他。如果有人靠得太近,她就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我知道,因为我关注了很多跟我们一样好奇的人们最后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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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2:39 | 显示全部楼层
  “你看现实的一切都是阴谋吗?”

  “安娜,我相信有两个世界,一个是我们看到的,这是我们大多数人生活的世界;另外一个在地下,那是我们完全不了解的,就是从这里控制了不同的经济和共济会的组织,或者类似这样的。在这个地下的世界里存在着一个新的圣殿骑士兵团。”

  “就算你说得很有道理,但还是不能让我明白,现在的这些圣殿骑士跟圣裹尸布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我也不知道,很抱歉。我跟你说了这么多,是因为那个伊维斯神父可能是……”

  “说啊!”

  “很有可能是他们的一员。”

  “那个你认为秘密存在的圣殿骑士组织中的一员?”

  “你认为我是在说瞎话,但是我跟你一样是个记者,安娜,我能清楚地分辨虚构和现实的东西。我跟你说了我所确信的东西。现在你继续行动吧。如果圣布是属于圣殿骑士的,而那个伊维斯神父是来自赫奥弗洛伊·德查尼家族的……”

  “但是圣布不是耶稣的裹尸布。C14的测定结果不容置疑。我不知道为什么,德查尼家族对此一直保密,也不知道它怎么会又出现的,实际上,我什么都不知道。”

  安娜感到垂头丧气。听完了伊丽莎白的讲述之后,她突然明白了这个苏格兰女人给自己带来的影响,就像自己每次跟别人讲完自己关于圣布的理论之后,他们所受到的影响一样。

  就在那一刻,她突然觉得讨厌起自己来,自己不知怎么的就昏了头,搅到这个乱七八糟的历史中,还想去证明自己比艺术品部的人更加聪明。

  一切都结束了,她想,要马上回巴塞罗那。要给圣地亚哥打电话。当她告诉他自己打算不再理会圣布的时候,他也并没有流露出有多么高兴。

  伊丽莎白和保尔让她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他们看到了她的迷惑,看到了她脸上流露出的怀疑神色。事实上他们很少跟人提起这个新圣殿骑士兵团的事情和他们的研究工作。因为他们担心自己和给他们提供过帮助的人的生命安全。

  “伊丽莎白,你会把那个给她吗?”

  保尔的话让安娜从自己的沉思中回过神来。

  “是的,我会给她的。”

  “你要给我什么东西?”安娜问道。

  “你把这个拿好,这是我在最近五年的工作总结。是我的也是迈克的心血。里面有我们认为可能是这个兵团的成员的名字和他们的生平介绍。我的看法是麦卡尔皇帝是他们的大统帅。但是你看看再说吧。我希望你能帮我个忙。我们都很信任你,因为我们相信你就要做出一个重要的发现了,我们不知道你要发现的是什么,甚至是什么方面的发现也不清楚。但是我们肯定这一切跟‘他们’有关。如果这些文件落到了不该落到的人手里,我们都得死,好好保存它。所以我请你不要相信任何人,绝对不能相信任何人。‘他们’在所有地方都有耳目,在法院、警察局、议会和银行……反正是所有的地方。他们已经知道你跟我们有过接触,只是不知道我们跟你说过什么。我们在安全方面做了很多工作,我们有仪器可以检测出是否被人窃听。即使这样,我们也不能完全确保万无一失。‘他们’太强大了。”

  “抱歉,你们是不是得了什么妄想症啊?”

  “随便你相信多少吧,安娜。你已经开始调查圣殿骑士的存在了,因为你已经想要去检验他们的存在。你能答应我们的要求吗?”

  “你别担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这份资料的存在。你希望我读完了之后还将它还给你吗?”

  “毁掉它。这是个总结,但是我向你保证它一定非常有用,特别是如果你希望继续调查下去的话。”

  “如果我现在停止调查走回头路,你们会怎么想呢?”

  伊丽莎白回答之前叹了口气。

  “你比你自认为的还要透明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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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2:4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六章

  教堂里弥漫着一阵薰香味道。弥撒刚刚做完不久。阿达伊奥快步走到离祭坛最远的那个忏悔室。这个地方在走廊的拐角处,不会吸引那些好奇的眼光。

  他戴着假发,围着教士用的领巾,手里拿着祈祷书。他和那个男人约好了七点见。还有半个小时,但是他想提前一点到那儿。其实他在周围已经来来回回晃了两个小时了,目的是要看看是不是被人跟踪。

  他坐在忏悔室里,想念着辜那尔。他觉得辜那尔很紧张,让自己和他本人都不舒服。其实他知道辜那尔已经受够了这一切,而他自己也是一样。

  没有人知道他在米兰的住处,连辜那尔都不知道。巴卡尔巴斯牧师下达了专门的指令,来组织那个结束蒙蒂布吉性命的行动。而他本人则需要组织一个其他人都不知道的行动。他在等的人是个职业杀手,他一般只是单独行动,而且从来没有失过手。至少到那个时候为止,没有失败过。

  他是从乌尔法的一个人那里得知这个杀手的,那个人也是基督社团的成员,很多年前曾向他忏悔自己所犯下的罪行。那个人移民到了德国,然后从德国又去了美国。他对阿达伊奥说,自己从来就没有好运气,他的道路已经扭曲了,最后还成了一个臭名昭著的毒品走私犯,使得欧洲的大街小巷都充斥着海洛因。他犯过罪,但是从来没有背叛过基督社团。他之所以回到了乌尔法,是因为患上了一种很重的病。他就要死了,医生的诊断很确切,他身体里长了一个肿瘤,已经将内脏都侵蚀了,什么治疗都无济于事了。所以,他才打算回到家乡,回归故乡,向牧师忏悔。而且为了维持基督社团的生存,他要捐助一大笔钱。富人总是认为,他们可以用金钱来赎罪。

  他自告奋勇地要在基督社团的神圣使团中尽点力量,但是阿达伊奥拒绝了他的帮助。即使是基督社团的成员,也不能让这样一个对神不敬的人加入到他们神圣的使团中,尽管作为一个牧师,他的义务就是要在他生命最后的日子里,给他安慰。

  在他们某一次忏悔意义上的谈话中,这个男人给了阿达伊奥一张写着洛特达姆邮箱号码的纸片,告诉他如果有一天需要人完成一项非常困难的任务,或者是不可能做到的任务,那么就给这个邮箱写信。而现在,阿达伊奥正是这么做了。他给这个地址寄去了一张空白的纸,还有自己到了法兰克福才买的一个手机号码。两天之后,一个陌生人给他打电话。他已经想好了在哪儿见面,于是就告诉了这个陌生人。就是在忏悔室里,他很肯定那个杀手会过来的。

  “圣母玛利亚保佑!”

  一个男人的声音吓了他一跳。他都没有注意到有个人已经跪在了忏悔室里面。

  “没有罪过就无所谓是否被宽恕。”

  “您该更谨慎一些,您刚才走神了。”

  “我要你杀一个人。”

  “我就是干这个的。您带来了他的资料吗?”

  “没有任何资料,也没有照片。您必须自己一个人去找到他。”

  “这样需要提高报酬。”

  阿达伊奥用了十五分钟,跟这个杀手讲清楚了他要他干的事情。然后,杀手起身,消失在教堂的阴影之中。

  阿达伊奥离开忏悔室,走到祭坛前面的一张凳子跟前。他用手捂住脸,放声大哭了起来。
  唱唱唱唱唱唱唱唱唱唱唱
  巴卡尔巴斯坐在沙发边上。柏林的家里很安全。基督社团从来没有用过这个房子。阿赫麦德跟他说这个房子是他儿子的一个朋友的,她去加勒比度假了,所以给他把钥匙留下来了,希望他能时不时地过去给她的猫喂水喂食。

  那只安哥拉猫喵喵叫着欢迎他。但是他不喜欢猫,他对猫过敏,所以不一会儿就开始咳嗽,而且觉得浑身开始发痒。但是他忍住了。那些人马上就要过来了。

  他从童年开始就认识这些人。其中有三个是乌尔法人,是基督社团成员,但是现在在德国工作。其他的两个是通过不同的途径来到乌尔法的。所有的人都是基督社团最为忠实的成员,就像他们的兄弟和其他家族成员在过去所做的那样,他们也随时都准备在必要时贡献自己的生命。

  他们面对所要完成的使命感到很痛苦:他们中的某个人要死掉,但是巴卡尔巴斯肯定的地诉他们,如果不这样做,那么整个基督社团就会被人发现。没有其他出路。

  巴卡尔巴斯跟他们解释说,蒙蒂布吉父亲的舅舅已经承诺要去刺杀这个哑巴。他们给他这个机会,但是他们需要确认他一定办得到。需要组织一个相关的装置,蒙蒂布吉一出狱,就要随时跟踪他,以便调查出警察是不是想通过他找到基督社团。

  他们得到了都灵基督社团的两个同伴的帮助,但是不能冒任何风险,也绝不能被警察抓住。他们的任务就是不能让那个哑巴从视线里消失,仅此而已。只是如果有人有机会干掉他,那么就一定要毫不犹豫地杀了他。巴卡尔巴斯反复强调说,蒙蒂布吉的这个荣誉将会使他的亲人们受益。

  每个人都必须通过自己的途径到达都灵,最好是开车去。多亏欧盟取消了欧洲国家之间的国界,让他们能够不留痕迹地从一个国家到另外一个国家。然后他们必须去都灵纪念公墓,找到117号墓碑。花盆架里面藏着一把小钥匙,打开陵墓入口处的大门,就可以进去了。

  一旦进去了之后,就需要启动秘密机关,让隐蔽在圣像下面的楼梯露出来。这些楼梯引向的地道直接通到大教堂,直达图尔古特的房子里。地下道就是他们在都灵的住所。他们不能在任何一家酒店登记,他们必须保证不被人发现。墓地是人们很少到访的地方,尽管有一些好奇的游客会去看看那些巴洛克式的坟墓。这个陵园的守卫也是基督社团的成员。这个老者的父亲是从乌尔法移民过来的,他的母亲是意大利人。他本人也是个跟他们一样的好基督教徒,是他们最好的同盟军。

  老图尔古特在伊斯迈特的帮助下,已经将地道里的屋子收拾好了。他们在那里,任何人都发现不了,因为没人知道这条地道的存在,它始于陵墓,终于大教堂。没有任何一张地图注意到了这个隐蔽的地下迷宫。他们大概也准备好将蒙蒂布吉的尸体藏在那里了。这个哑巴将会永远在都灵长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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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2:4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七章

  “你们都清楚了吗?”马尔科问道。

  “是的,马尔科。”米内尔娃、索菲娅和鸠瑟贝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回答道。安东尼奥和皮耶德罗也点头表示同意。

  这是早上七点钟,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睡意未消的样子。九点钟,哑巴就要被释放了。

  马尔科仔仔细细地准备了装置,以跟踪蒙蒂布吉。他们会得到缉私警察和国际刑警总署的帮助。但是这个艺术品部的头还是要依靠他自己的人,他的几个核心小组成员。

  大家都在等着有人送早餐过来。酒店的咖啡厅刚刚开张,他们就成了第一批进去用餐的客人。

  索菲娅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紧张,她发现米内尔娃的情绪也不稳定,安东尼奥也咬着嘴唇显出一副精神紧张的样子。但是马尔科、皮耶德罗和鸠瑟贝都很平静。这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三个人是警察,对于他们而言,跟踪不过是常规行动中普通的一部分。

  “马尔科,我一直在找这个问题的答案,为什么这么多乌尔法人看来都多多少少和圣布有些联系。今晚我还要再读读伪福音书,还有那天我买的其他的一些关于艾德沙历史的书籍。也许说来是很可笑,但是……”

  “我在听你说呢,索菲娅。跟我们说说你到底已经得到了什么结论。”小组的头问她。

  “我不知道安东尼奥是不是同意我的意见,但是如果我们注意到了以下这些情况,乌尔法就是艾德沙,而且对于最早的艾德沙的基督徒来说,圣裹尸布是非常重要的,它甚至把身患麻风病的阿布伽罗国王救活了,然后他们就一直将其奉为圣物小心保存起来,直到罗马诺·雷卡贝诺国王将它偷走……那么可以推测出,也许是他们想重新收回圣布。”

  索菲娅不做声了。她希望自己的话能够清楚地表述出自己的直觉。

  “那你想说什么呢?”马尔科问道。

  “也就是说偶然性的确存在,但是你说的很有道理:这么多乌尔法的人都和圣裹尸布有关也太凑巧了吧。此外,我还认为我们的那个哑巴也来自这个城市,他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圣布,跟其他的所有的哑巴一样。我不知道,也许这些火灾仅仅都只是些诱饵,目的还是要将圣裹尸布偷走。”

  “别蠢了!”皮耶德罗叫道,“索菲娅,别一大早就用你那些没有道理的解释,那些仙女故事来烦我们。”

  “你给我听着,皮耶德罗,我早就过了读仙女故事的年龄!这只是一种冒险的推测,我知道,我甚至都没说我的想法一定就接近事实本身,但是也轮不到你来贬损所有跟你意见不一致的观点。”

  “静一静,同志们,”马尔科威胁道,“索菲娅,你说的那些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也是有可能的,但是看起来更像一个神秘电影的剧本……我不知道……这就意味着……”

  “这意味着,”米内尔娃掺和道,“在乌尔法有基督徒。所以我们在都灵发现的所有乌尔法人都会去教堂,结婚,他们的言行举止看来就是地地道道的天主教徒。”

  “基督徒跟天主教徒不是一回事。”安东尼奥插话道。

  “这我知道,”米内尔娃回答说,“但是在这里,最好的办法就是和这里的环境打成一片,都是向基督祈祷,在都灵教堂和在别的教堂不是一样吗?”

  “很抱歉,索菲娅,”马尔科插进来说道,“我还没有看完。”

  “你说的有道理,那只是个疯狂的想法,对不起,马尔科。”索菲娅解释道。

  “别说什么对不对得起,应该想到所有的可能性,我们不能排斥我们的直觉,哪怕是看起来再古怪的理论。我对你说的还没有任何想法,但是我想听听其他人的意见。”

  除了米内尔娃,其他的人都赞同马尔科的观点,这样索菲娅也就不再坚持了。

  “我觉得,”皮耶德罗说道,“我们对付着一个犯罪组织,一伙盗贼,也许是一个同乌尔法有关联的团伙,但是没有任何的历史意义。”

  在遥远的纽约,这时已是夜晚,正下着雨。玛丽·司图亚特走到乌姆贝尔托·德阿拉瓜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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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2:42 | 显示全部楼层
  “哎呀,累死我了!主席兴致那么高,这个时候走实在是有点不礼貌。你觉得拉利怎么样?”

  “一个很聪敏的男人,而且是个完美的东道主。”

  “詹姆斯也这么说,我觉得维斯顿夫妇不错,但是这顿晚饭嘛……我不知道,就是觉得有点炫耀的意思。”

  “玛丽,你是英国人,但是你知道胜利的美国人会怎么表现。拉利·维斯顿脑子里是个很有特权意识的人,他是海上之王,他的舰队是世界上最重要的。”

  “这我知道,但这也无法说服我。而且,他的家里面连一本书都没有,你没注意到吗?我很吃惊有些人家里连书都没有,这可以反映出他们主人的素质。”

  “嗯,至少他不是个伪君子,没有弄一个摆满装订精美的书籍的图书馆,自己却从来不去读那些书。”

  一对夫妇走到他们旁边,也加入到了他们的谈话中。热闹的气氛让招待会又持续了好几个小时。

  午夜过后,七个男人才得以聚到一起,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一杯香槟酒。他们都抽着极品古巴雪茄,看起来让人们觉得他们似乎是在谈生意。那个最为年长的人向其他人通报说:“蒙蒂布吉就要出狱了,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我对现在的形势比较担心。巴卡尔巴斯牧师总共只有七个人手,阿达伊奥雇佣了一个职业杀手,马尔科·巴罗尼充分发挥了他所有人员和工具的能量。我们的情况难道不是很危急了吗?是不是让‘他们’来解决更好一些呢?”那个法国绅士问道。

  “我们的优势在于,我们清楚所有巴罗尼和巴卡尔巴斯的部署,所以我们能够在他们无法察觉的情况下,跟踪他们的行动。至于那个阿达伊奥的杀手根本就不存在问题。他也在我们控制之中。”老者回答道。

  “我也认为这场戏里面的人物太多了。”一个无法判断口音的绅士说道。

  “蒙蒂布吉对于阿达伊奥和我们都是个问题,因为马尔科·巴罗尼对此案太过着迷。”老者接着说道,“但是更让我担心的还是那个国际刑警总署在罗马的代表的那个记者妹妹,还有加罗尼教授。她们两人将要得出的结论会非常危险地接近我们。安娜·希梅内斯已经跟伊丽莎白·麦肯尼见过面了,伊丽莎白交给她一份文件,是她的总结。你们都知道这个文件了。我认为必须要作个决定了,但是不论是那位伊丽莎白女士,还是那个女记者,还有加罗尼博士都已经变成了我们的问题。这三个年轻人都很聪明而且勇敢,所以她们是个危险的问题。”

  七个人顿时陷入一阵沉重的寂静里,都偷偷观察着其他人的表情。

  “那你想怎么办呢?”

  一个带有轻微意大利口音的男人直接问道,好像带有某种程度的挑衅口吻。

  “做我们该做的,我是这样认为的。”

  “我们不能仓促行事。”

  “我们并没有啊,所以她们对事件的推测比我们所希望的要深得多。是该了结的时候了。我希望得到你们的建议,当然还有你们的支持。”

  “我们还能再等等吗?”其中一个军官模样的人问道。

  “不行,我们不能再等了,否则一切都会有危险了。再继续冒险简直就是疯了。我非常遗憾,真的非常遗憾。我跟你们一样反感这个决定,但是我们没有其他的办法。如果你们认为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请告诉我。”

  这几个人都沉默了。所有人在内心里都知道这个老者说的有道理。他们追踪着这三个女人的每一步行动,他们清楚她们的一切。几年前,他们就知道伊利莎白写的每个字了。他们进入到她的电脑,还窃听了他们《谜案》杂志社的电话,在她的办公室和家里,甚至在她的轮椅上都安装了窃听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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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2:43 | 显示全部楼层
  保尔·比索尔花大力气设置的安全措施形同虚设。他们的一切都被人掌握了。就像几个月前,他们对安娜和加罗尼博士掌握的信息也是清清楚楚一样。从他们晚上出去用的什么香水,跟谁说话到他们之间的情感关系……所有的一切,他们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他们知道这几个人每一分钟的行动,包括他们睡觉的时间有多长。

  当然,也是从几个月前,他们就把艺术品部的成员活动的每个细节掌握得非常清楚。他们的所有电话,不论是固定电话,还是移动电话都被窃听了,每一个人都被完完全全地跟踪了。

  “那么就这样了?”老者问道。

  “我还是反对……”

  “我理解,”老者打断了这个意大利口音男人的讲话,“我很理解,你什么都不要再说了。你不要参与决定意见。”

  “你觉得这样做就可以让我的良心得到放松吗?”

  “不能,我知道这是做不到的。但是可以对你有所帮助。我认为你需要帮助,精神上的帮助,这样能让你从心里再调整一下。我们所有人在我们的生活中都经历过这样的一个阶段。这很不容易,但是我们选择了艰难,也选择了这种不可能。这是我们站在我们自己使命的高度上来考虑,事情到了这种情况下我们必须做的。”

  “我已经把我全部的生命都投入其中……你难道还认为我需要表明自己是站在使命的高度上来看待这个问题的吗?”这个意大利口音的男人问道。

  “没有,我并不是说需要你证明任何的东西,”老者回答道,“我知道你很痛苦。你需要得到一些安慰,你需要倾诉你的感情。但是你不能在这里,不是跟我们这些人。我明白你觉得非常受折磨,但是,请你相信我们的判断力,让我们把任务完成。”

  “不,我还是不能同意。”

  “我可以暂停你的工作,直到你感觉好一些为止。”

  “你可以这么做,此外你还能做什么呢?”

  其他人都开始传递感觉不舒服的信号了。这种紧张的气氛越来越浓重,都不用特别注意,他们就可能成为其他好奇的宾客所关注的对象。那个军官模样的人打断了他们两人。

  “其他人看着我们呢。我们这都是在做什么啊?我们难道都疯了吗?你们换个时间再争论这个问题吧。”

  “没有时间了。”老者说道,“我要你们所有人都同意。”

  “可以。”所有的人都回答道,除了一个人转过身去,紧紧地抿住嘴唇。

  索菲娅和米内尔娃正在都灵缉私警察中心。已经是九点差两分了,马尔科刚刚通知他们监狱开门了。他们看见哑巴走了出来。他走得很慢,看着前方。栅栏门在他身后重重地关上了,他却没有再回头看一眼。他走到两百米外的一个公共汽车站,然后开始等车。他的平静简直令人惊讶,马尔科通过他翻领里藏着的麦克风对大家说道。他没有表现出一丝高兴,尽管他已经重获自由了。

  蒙蒂布吉对自己说,自己已经被监视了。他虽然看不到这些人,但是他知道他们肯定在监视着自己。他必须把这些人甩掉,但是,要怎么做呢?他决定要试着去实现他在监狱里已经想好的一个计划。他要去市中心,到处逛,在公园的某个长椅上睡上一觉。他没有很多钱,所有的钱只够他三四天的开销,也就够他填饱肚子的。他还把衣服和球鞋都脱掉,尽管他已经检查过了,都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衣物被拿去洗了,干干净净地熨烫好了,连球鞋也拿去洗干净了,然后又还给他,这不太正常。

  他很熟悉都灵。阿达伊奥在要求他们偷圣布之前,在这里待了一年时间来熟悉这座城市。他们遵照他的指示:不停地走啊走,走遍了城市的大街小巷。这是除了牢记所有公共汽车路线以外,熟悉它最好的办法。

  他走到都灵的中心。时机来了,该把那些跟踪他的人甩掉了。

  “我觉得还有人在跟踪他,两名陌生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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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2:44 | 显示全部楼层
  马尔科的声音通过办公室的步话器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那个办公室是整个行动的总指挥部。

  “他们是什么人?”米内尔娃通过步话器的话筒问马尔科。

  “不清楚,但是看起来像是土耳其人。”

  “土耳其或者是意大利人。”大家听到鸠瑟贝说道,“跟我们看起来一样,黑头发,橄榄色的肌肤。”

  “几个人?”索菲娅很感兴趣。

  “现在就两个。”马尔科说道,“但是可能还有更多人。他们很年轻。哑巴看起来没有注意到什么。漫无目的地到处走,看看橱窗,跟往常一样,一副沉思的模样。”

  大家听着马尔科给缉私警察下达的指令,让他们紧紧盯着另外的那两个跟踪者。

  马尔科,索菲娅还有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一个跛足的买彩票的老头。他个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穿的衣服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他的出现只不过是克罗塞塔街区风景的一个组成部分。

  但是这个老头却在注视着他们所有的人。这个阿达伊奥雇用的杀手有一双老鹰般的眼睛,到这个时候为止,他已经定位了有十名警察,此外,还有巴卡尔巴斯的四个牧师。

  他很生气,那个雇用他的人没有告诉他,警察也会插手此事,或者还有其他跟他一样的刺客,都在跟踪这个哑巴。他自己一定要小心。当然,一定还要要求更高的报酬才行。他所冒的危险是之前都没有预计到的。而且他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阻挠他的行动。

  一整天,蒙蒂布吉都在城市里闲逛。他在长椅上睡了一觉。这可能真是个错误,如果真有人要杀他,那么在公园的长椅上趁他睡着的时候下手,实在是非常容易的。所以他就往早上闲逛时看到的慈善机构的修女堂走去。很多流浪的人和贫穷的人都去那里找点吃的,然后可以在那里休息一下。那里应该更安全一些吧。

  马尔科肯定这一晚,哑巴不会有什么动静,所以他决定回酒店去休息一下,然后他命令手下也回去休息,除了皮耶德罗和三个人的一小队缉私警察需要继续在那里看守。即使哑巴决定上街去,要跟踪他这几个人也是足够了。

  索菲娅和米内尔娃在酒店里对马尔科进行了一个真正的审问。她们需要了解一切情况,从他开始跟踪哑巴的那一刻起,一天内的所有事情。两个女人要他同意她们俩也加入到他们在街上的跟踪队伍,但是马尔科断然拒绝了。

  “我需要你们协调行动。而且,你们两个太招眼了。”

  安娜·希梅内斯正在巴黎机场等候晚班去罗马的飞机,然后从罗马去都灵。她很紧张。她已经开始翻看那本伊丽莎白给她的文件,越看她越觉得头脑一片混乱。哪怕里面只有四分之一是真实的,就已经是非常可怕的了。但是她还是决定要回都灵。因为她在这份文件中看到了一个人的名字,而这个名字在马尔科给她哥哥的文件中出现过。如果这份文件中的内容属实的话,这人是新圣殿骑士兵团的成员,

  那他一定是和圣布有直接的联系。

  她做出了两个决定:一是要和索菲娅谈谈,二是去主教区找伊维斯神父。这第一条她落空了,因为她花了早上和下午相当长的时间,试图联系索菲娅,但是亚历山大酒店肯定地告诉她,她很早就已经离开了。她给索菲娅留了很多口信,但是都没有得到回复。没有办法能找到她。至于伊维斯神父,她决定第二天再去看他。

  伊丽莎白说得没错:她正在接近某种她自己还不知道的东西。

  巴卡尔巴斯的人终于逃脱了缉私警察的监视。其中一个人还留下来监视慈善修女堂的大门口,其他人就解散了。当他们到达墓地那边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那个守卫正焦急地等待着他们回来。

  “快抓紧,我要走了。我给你们一把钥匙,以防万一哪天你们回来太晚,而我不得不先离开了。”

  他把他们送到陵墓的入口处,那里有一个手持佩剑的天使守卫着。四个人凭借手电的亮光走了进去,然后就在土地深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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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2:45 | 显示全部楼层
  伊斯迈特在地道的房间里等着他们。他给他们送来水洗漱,还备了点晚餐。他们都饥肠辘辘,疲惫不堪,只想睡觉。

  “麦哈迈德去哪儿了?”

  “他还守在蒙蒂布吉那里,以防他晚上又想上街。阿达伊奥说得没错,警察就是想让他把他们引到我们这里来。他们已经做好了极为强大的监视措施。”其中一个人说道,跟其他同伴一样,他在乌尔法就是从事警察这行的。

  “他们发现你们了吗?”伊斯迈特担心地问道。

  “我觉得没有。”另外一个人回答道,“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因为他们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我们一定要小心,你们如果感觉被跟踪就千万不要回这里。”伊斯迈特强调着。

  “我们都知道,都明白,你不用担心,因为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有跟踪到我们。”

  早上六点马尔科就已经守在慈善修女堂门口了。他已经要求增派缉私警察人手跟踪另外那几个跟踪哑巴的人。

  “尽量不要让他们发现,因为我不想打草惊蛇,好看他们的下一步行动。如果他们继续跟踪哑巴,那么他们就是属于某个组织的,也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那么我们就只需要将他们逮捕,但是现在,我们还可以把线放得更长一些。”

  他的手下都很赞同。尽管整夜未眠,皮耶德罗依然坚持要继续工作。

  “我向你保证我还能坚持。我不行的时候,肯定会跟你说的,然后我再去打个瞌睡。”

  索菲娅已经听到了安娜在手机里声音焦急的留言。酒店的人告诉她,安娜已经给她打了五次电话。不能给她回电话,索菲娅内心也因为内疚而觉得很痛苦。但是现在不是为了这个搞创作的苦思冥想的记者而分散注意力的时候。这个案子一结束,一定会马上给她打电话的。在此之前她所有的精力都必须投入在完成马尔科布置的工作上。她正要出门前往缉私警察中心,突然一个酒店的服务生跑到她跟前。

  “加罗尼博士,博士!”

  “是我,怎么了?”

  “有你的电话,非常紧急!”

  “现在我不能接,让电话总机做个留言记录,然后……”

  “总机说那个德阿拉瓜先生有非常非常紧急的事情。”

  “德阿拉瓜?”

  “是的,就是这个先生的电话。”

  面对米内尔娃惊讶的眼神,索菲娅转身直奔服务台的一部电话走去。

  “我是加罗尼博士,我好像有个电话。”

  “啊,博士,还好!德阿拉瓜先生坚持要我们一定联系到您。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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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2:45 | 显示全部楼层
  乌姆贝尔托·德阿拉瓜的声音有些异样的味道,好像带着一种紧张的感觉,这让索菲娅很奇怪。

  “索菲娅……”

  “是的,是我,你怎么样啊?”

  “我要见你。”

  “我很乐意,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我的车十分钟之后过去接你。”

  “很抱歉,但是我必须去工作。今天我可能不行。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的,我有个提议麻烦你。您知道我对考古学有着强烈的兴趣,嗯,我要去叙利亚。我在那儿开发的一个矿床里面找到了一些文物,我希望您去给它们估估价。我想去那儿之前,我要跟你谈一下,给你点工作的建议。”

  “非常感谢,但是这个时候我不能去,非常抱歉。”

  “索菲娅,有些机会在人的一生里只会出现一次。”

  “我知道。但是一个人却总有他无法推脱的责任。而我,在这个时候就不能丢掉我正在做的工作,如果您能等我两三天,也许……”

  “不行,我想我等不了三天。”

  “难到紧急到非要今天就去叙利亚吗?”

  “是的。”

  “那很抱歉,也许过几天我能……”

  “那不行。我求你马上过来跟我走吧。”

  索菲娅犹豫了。乌姆贝尔托带着如此急迫的语调的请求彻底将她的心神搅乱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请您告诉我……”

  “我已经告诉你了。”

  “抱歉,我真的非常抱歉不能在这个时候跟您走。我要走了,他们在等着我呢,我不能让他们等着。”

  “那祝您好运吧。”

  “是的,那当然,谢谢。”

  为什么他说要祝自己好运?她有点迷糊了,她不能理解乌姆贝尔托这个电话的含义。他的“祝您好运”的语调是那么疲惫。对什么的好运气?

  难不成他知道了特洛伊木马计划?

  一结束了这个哑巴的事,就要马上给他打电话。她很想知道这个电话到底是为了什么,因为她自己很肯定,在他这个去叙利亚的请求后面一定还有别的事情。而这个另外的事情决不会就是一场爱情冒险。

  “德阿拉瓜想干什么?”米内尔娃在去中心的路上问索菲娅。

  “让我跟他去叙利亚。”

  “去叙利亚?为什么是去叙利亚?”

  “因为他在那儿有一个考古发掘项目。”

  “哦,看来不是要和你私奔哪。”

  “我想他是想让我离开,但却不是为了爱情。我觉得他很担心的样子。”

  到中心的时候,马尔科已经给她们打了两次电话了。他情绪很不好。那个放在哑巴身上的传声器不起作用了。它还是发出信号,可是不能正确地给他们指示哑巴到底去了哪里,这说明哑巴要么是发现了这个机器,要么就是机器给弄坏了。突然他们注意到,哑巴换了一双球鞋。他现在穿的衣服比原来那身也更破旧一些。他还穿了条满是油污的牛仔裤,一件夹克外套。某人真是做了笔划算的交易,跟他交换了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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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2:46 | 显示全部楼层
  哑巴已经出发了,他往卡拉拉公园走去。他们看着他在公园里散步。就是前一天跟踪他的那两个男人似乎没有出现,至少到这个时候他们还没有出现。

  哑巴拿着一段面包,把它掰碎了,然后扔给小鸟儿吃。他碰见了一个手里牵着两个小女孩的男人。马尔科觉得那个男人盯着哑巴看了好几秒钟,然后加快步伐离开了。

  那个杀手也得出了跟马尔科一样的结论。这个人一定是哑巴要联络的人。他继续跟踪,没找到机会下手。他没有办法射击,因为至少有十几个缉私警察在保护着哑巴。他这个时候开枪无疑是自杀。他又跟踪了哑巴两天了,如果事情还是这样进行下去的话,合同约定就完成不了了,他可不准备这样。他最优秀的素质,除了暗杀就是谨慎,从来不错走任何一步。

  无论是马尔科,他的手下,还是那两个盯梢的人,再加上这个杀手,都没有注意到他们自己还被另外的人监视着。

  阿斯兰在给他的表兄打电话。是的,他看见蒙蒂布吉了。他在卡拉拉公园里碰见了他。他看起来状态很好,但是,他没有丢下任何的纸片,或者做出什么指示,什么都没做。看起来,他只是想要人知道他已经自由了。

  安娜·希梅内斯让出租车把她送到了都灵大教堂。她走进了那扇对着主教区办公室的大门,然后向人打听伊维斯神父。

  “他不在,”秘书说,“他陪着红衣主教去做主教访问了,但是您好像没有跟他预约吧,如果我没弄错的话?”

  “没有,您没搞错,但是我知道他一定会很高兴见到我。”尽管她知道这很无礼,但是她还是这么说了一句,她真不能忍受那个秘书的自负。

  她很不走运。她又给索菲娅打电话,可还是没有找到她。她打算就待在大教堂附近,耗时间等着那个伊维斯·德查尼神父回来。

  巴卡尔巴斯收到了一个自己人的报告。蒙蒂布吉继续在城市里到处逛,看来难以干掉他。缉私警察到处都是,如果他们继续跟踪他的话,肯定会被警察发现的。

  牧师不知道该下达什么命令才好。行动可能会失败,而蒙蒂布吉可能会导致整个基督社团的灭亡。必须要让蒙蒂布吉父亲的舅舅下手了。几天前他就被拔光了牙齿和舌头,手指也都被砍掉了。是一个医生给他做的手术,以免他遭受太大的痛苦。他所做的一切跟玛尔希奥,那个阿布伽罗的皇家建筑师一样,都是一种牺牲。

  蒙蒂布吉觉得自己被跟踪了。他好像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那是个乌尔法人。他在那里是想要帮助自己还是要杀了自己呢?他很了解阿达伊奥,他知道,阿达伊奥是不会允许因为任何人的失误,而让整个基督社团都被人发现的。天色一暗,他就得马上回到慈善修女堂,当然如果可能的话,他要逃到墓地去。要跳进围墙,找到那个陵墓。他记得很清楚陵墓的位置,还有钥匙在哪儿。通过那个地道就可以到达图尔古特的家了,然后让他帮助自己逃脱。如果他能够在不被跟踪的情况下,顺利到达那里,阿达伊奥就肯定能安排他的逃亡。他不在乎是不是要在地道里待上个两三个月,直到缉私警察找他找累了为止,他只想能活命。

  他向波尔塔·巴拉索市场走去,那是个露天的市场,可以在那里买一些吃的,或者能试图消失在众多的摊贩中。跟踪他的人在市场中要想伪装是很困难的,这样一来,他如果看到了这些人的面孔,逃跑就会容易得多。

  手下已经去他家里找他了。巴卡尔巴斯交给他一把匕首。老人毫不犹豫地接了过去。他要去把自己外甥的孩子杀掉,但是他宁愿是自己杀死他,而不是让别人来亵渎他。牧师手机嘀嘀地响了起来,他们知道他收到了一条信息:他向共和国广场走去,去了波尔塔·巴拉索那个自由市场。

  巴卡尔巴斯命令司机马上送老人去那个广场,然后在他告诉他的蒙蒂布吉所在位置的附近停下来。他拥抱了老人,然后告别。他祈祷他们能完成这项使命。

  蒙蒂布吉突然看到了他父亲的舅舅,不由自主地就向他走过去了。但他忧虑的眼神让他警觉起来。那不是一种正直可敬的老人的目光,而是一个绝望男人的目光。这是为什么呢?

  他们四目相对,蒙蒂布吉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逃掉,还是若无其事地走过去,看看老人是不是给他带来了什么纸片或者要私下告诉他点什么讯息?他还是决定要相信自己的亲人。大概他眼中的忧虑只是因为他感到害怕,仅此而已。他害怕阿达伊奥,害怕那些缉私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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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2:46 | 显示全部楼层
  他们俩的身体一靠近,蒙蒂布吉就感到侧面一阵剧痛。他以为是被人撞到了,然后才看见老人倒在了地上,背后插着一把匕首。四周的人们开始奔跑,惊叫。他也跟大家一样,怀着巨大的惊恐跑了起来。有人暗杀了他父亲的舅舅,但是是谁干的呢?

  杀手也在人群中奔跑,装出一副和其他人一样惊恐的样子。他失手了,没有杀成那个哑巴,倒把这个老人刺中了。这个手上同样也拿着一把匕首的老人。够了,他不会重来一次了。跟他签订暗杀合同的男人并没有将所有真实的情况告诉他。不知道真实的情况,他根本无法工作,因为这样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将会碰到什么情况。对他这方面而言,合同已经失效了。但是他不会退还定金,因为这件案子已经让他惹上太多的麻烦。

  马尔科走到那个垂死挣扎的老人身边。他的手下紧随其后也走了过去。蒙蒂布吉,远远地看着他们,还有那两个盯梢的人也远远地看着。缉私警察都已经现身了,现在要从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走将会容易得多。

  “他死了吗?”皮耶德罗问道。

  马尔科摸不到老人的脉搏了。老人睁开眼睛,似乎想说些什么,然后就断气了。

  索菲娅和米内尔娃通过无线电一直跟踪着事态的发展,他们听见了马尔科急促的脚步声,他给手下的命令和皮耶德罗的问话。

  “马尔科,马尔科!发生什么事了?”米内尔娃紧张地问道,“上帝啊,快跟我们说说啊!”

  “有人想杀哑巴,我们不知道是谁,我们没有看见,但是他把一个当时正好路过的老人杀死了。这个老人身上没有任何证件,我们不清楚他的身份。救护车来了。上帝啊,真他妈混蛋!”

  “平静点,你需要我们过去吗?”索菲娅问道。

  “不,不需要了,我们马上去中心。但是,那个哑巴呢?谁他妈的负责那个哑巴呢?”马尔科大喊道。

  “我们把他跟丢了。”对讲机内有人说道,“我们跟丢了。”又重复说道,“他在混乱中逃掉了。”

  “真他妈婊子养的!你们怎么能让他逃了呢?”

  “别急,马尔科,你平静一点……”鸠瑟贝说道。

  米内尔娃和索菲娅焦急地关注着这个局面,她们知道广场那边的情形已经在发生变化了。经过了这么多月的准备的这个特洛伊木马计划,最后竟然让木马逃之夭夭了。

  “去给我找,所有人都去给我找!”

  蒙蒂布吉困难地呼吸着。他的腰间插着一把匕首。一开始他只是觉得皮肉疼痛,但是现在那种疼痛他已经无法忍受了。最糟糕的是他会留下血迹。所以他站住了,找到一个大门的阴暗处,躲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已经逃离了那些跟踪他的人,但是还并不安全。他惟一的希望就是能到达那个墓地,但是这还很远,还需要等到天黑之后。但是他可以去哪儿呢?去哪儿才好呢?

  安娜正坐在波尔塔·巴拉迪纳广场上休息,突然看到一帮人跑了过来。他们大叫着,说发生了一起谋杀。她注意到了一个年轻人,他也在跑,可是看来好像受了伤。他钻到一扇大门中,然后就消失了。她朝人群跑来的方向走去,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除了知道发生了一起谋杀,没有人还能提供任何相关的情况了。

  巴卡尔巴斯看到了蒙蒂布吉如何逃跑,而老人是如何被刺死的情景。是谁把他杀死的呢?缉私警察肯定不是,难道是“他们”?但是为什么要杀那个老人呢?他给阿达伊奥打电话,想告诉他所发生的事情。牧师听了他的话之后,给他下达了一个命令。巴卡尔巴斯表示同意。

  安娜看到了两个年轻人,跟那个刚刚消失在大门里的年轻人长得很像,他们也往那扇大门走过去了。她觉得这一切都很奇怪,没有多想,她就跟了过去。那两个乌尔法人以为这个向他们走来的人也是缉私警察,于是准备撤离。他们从远处观察着蒙蒂布吉和这个女人。如果有必要的话,也要把她杀了。

  哑巴发现了这扇门,里面是一个简陋的房间,放着一个装城市垃圾的大桶。他坐在大桶后面的地上,努力不让自己晕过去。他已经留了很多血了,必须要把伤口包扎一下。他脱掉衣服,将衣服的内衬撕了下来,就可以用它当绑带包扎伤口了,他使劲地按住布条,努力将血止住。他已经筋疲力尽了,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个地方躲藏多久,也许到了晚上会有人来取走这个大桶。他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了,然后就晕了过去。

  伊维斯·德查尼刚到办公室一会儿,一阵担心的苦笑浮上了他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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