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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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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济大学鬼故事 经典-完整z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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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0-3 23:3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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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是带着一点逃脱的心理报考这所大学的,也许离开那千年的古城,到上海这个人来人往喧闹非常的城市来,会少一点鬼魅魍魉之类的东西纠缠我吧。

  走之前我去祭拜婶婶,给她烧了很多纸钱,跟她说,过去的都过去了,好好安息吧,别再纠缠奶奶了,我不在,她会害怕的。

  那天风很大,地上烧焦的纸钱却纹丝不动,按照奶奶的说法,就是说,婶婶不肯收这些钱。那我也没有办法,那些陈年往事,谁对谁错,我一点也不知道,更没有判断的能力,在我出生之前,就都随着婶婶的去世烟消云散了吧,谁也不提,但却又时时纠缠着家里的每一个人。

  第二天早上醒来,奶奶说她昨天半夜梦见了婶婶,非要贴着她睡,结果她现在就半边身子冰凉,使不上力气,我伸手摸摸,果真冰凉。奶奶说要去看中医,我说别去了,我来就好。去药店买了黄酒丹参天麻等物,又去丧葬礼仪用品店买了封好的纸钱包,写上婶婶的名字,烧了,将纸灰和药一起煮了,加在雾化机里,给奶奶蒸腿,二十分钟就好了。奶奶问我用了什么药,我说了十三味中药,独隐去了纸钱包,奶奶用笔记了下来,说下次也许用得着。我没说话,笑笑,有些东西是心结,药有什么用呢?

  我坐下午的火车离开了那个我生活了18年的古城,第二天中午,到达上海。

  9月2号才报名,还有两天,我在学校的招待所住下来,四处转转。

  学校很漂亮,有很多杉树,不错,不像以前的中学种满了槐树,而且都有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树龄了,以前的老师们住在学校里面的家属区,常常说闹鬼,请神拜佛的,就是没人去处理那些槐树,并不是没有人想到过,只是槐树实在太多,小的还没成精成怪,大的却已经够了国家的保护级别,谁敢动它们?所以我们是全市唯一一所不用上晚自习的中学,即使到了高三也如此。学校也没有学生住校,宿舍楼倒是有两栋,我进校的时候早已经改成了单身教工的宿舍,而且每一层都挂着毛主席像,看上去不伦不类的,因为房子是仿法国建筑的,里面却到处挂毛主席像,怎么看都怪怪的。听说之前有学生失踪过,后来才不让学生留宿,也不让学生上晚自习了。关于学生失踪的事情,听堂哥说起过,堂哥跟我同一个中学毕业的,不过早10年。说是他们班有一对双胞胎,两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叫李蔷李薇,李蔷成绩很好,总是第一名第二名的,李薇成绩很一般,但是能歌善舞,还考过了钢琴十级,两个人都有很多男生追,不过其实追她们的那些男生也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后来两个人都喜欢上一个男生,就是当时他们的班长兼团支部书记,刘卫红(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70年代出生的人),刘卫红倒是有点为难,人家姐妹俩个却没意见,说,没关系,就当她们两个是一个人好了。后来就经常看见三个人一起做题目,聊天什么的。刘卫红不住宿,家里比较近,骑自行车15分钟就到,李蔷李薇却是县城来的,只能住在学校,听说当时就住在比较靠后面的宿舍楼的四楼,因为学校男生多,所以两栋宿舍楼其实只有半栋是给女生住的,就是后面那栋的三四层。她们两个住在水房旁边的宿舍,睡上下铺。有一天晚上,上完晚自习,他们三个人还在教室里面做题目,到10:30,管楼的老大爷来催他们走,说要关灯锁门了,三个人才出来,刘卫红看路灯也不多,从教学楼到宿舍楼还要走7、8分钟吧,就送他们到楼底下,看宿舍楼的阿姨还起来帮她们开了分开二三楼的铁门,刘卫红跟她们说好的,等她们上楼之后,拿手电开三下关三下,他就走。可是等了很长时间,据说有半个多小时了。都没有看见他们开手电关手电,他有点着急了,那个时候宿舍还没有电话,他只好又去敲管楼的阿姨的门,阿姨听他说了情况脸色都变了,马上把所有的电灯都打开,然后拉着他跑上去找,结果宿舍的人说她们两个人根本没有回来过,宿舍的人也起来帮忙找,找遍了整栋楼,最后在一楼的最左边的楼梯上面找到了一只发夹,上面还有几根头发,刘卫红说,那是他下午才送给李蔷的。至于李薇,就一点线索也没有。阿姨说她明明把她们送到三楼然后又下来把二楼三楼中间的门锁掉了的,左边的楼梯一直就是封着的,三楼四楼是用水泥封的,一楼二楼是用铁栏杆封的,她们根本就不应该在那个楼梯上出现过。女生没有人听见什么声音,三楼的女生还证实说,的确听到有人上楼的,应该是两个人,还听见锁铁门的声音呢,四楼的女生却说什么声音都没有听见过。阿姨让刘卫红马上去学校保卫处叫人,保卫处的人又折腾了很长时间,甚至连封住三四楼的左边楼梯的水泥墙都敲了,还是一无所获,只好又叫了警察。也不能说是完全一无所获啦,因为左边楼梯常年没有人走,上面有很厚的灰尘,他们发现从四楼到三楼的楼梯上面,有一个人的脚印,确切的说,是一个女孩子的脚印。到了三楼的水泥墙,就没有了,一楼二楼因为是用铁栏杆锁的,刚才阿姨已经打开大家跑上去看过了,已经乱七八糟,看不出来什么。脚印的方向看起来是从上往下走的,可是四楼的人又没有听见她们上去过,她们到底是怎么失踪的呢?警察把看教学楼的老头,管宿舍的阿姨,她们宿舍的同学,还有刘卫红都叫去问了好多遍话,宿舍楼也来看了几十次,还是没有结果,最后就以失踪结案了。刘卫红跟看教学楼的老头还有管宿舍的阿姨也因为这次事情混熟了,有时候放学没事情就去那老头值班室聊天,听那老头说,学校其实不是第一次失踪学生了,两年前,就有学生上晚自习的时候去上了个厕所,两个人一起去的,一个上好了,就在外面等着,另一个就一直没出来,就在教学楼的四楼。也是好一阵子折腾,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那个女孩子是当时学校教音乐的林老师的女儿,林老师丈夫去世的早,她一个人养着女儿,女儿学习又好,人又活泼,学校老师都很喜欢她,结果就那么不见了,林老师悲伤过度,女儿不见之后两个多月,就生病死了。这学校的女孩子少,大概就是别人听说学校总是有小姑娘失踪所以不敢把女儿送来读书吧。后来又过了几个月,堂哥他们年级另外一个班的一个女孩子,也是上晚自习的时候,跟同学一起去上厕所,就失踪了,就跟管教学楼的老头说的情形一模一样,不过是在一楼的厕所就是了。后来他们上高三的时候,住校的学生多了起来,那宿舍楼又失踪了两个女孩子,不过这两个女孩子还留下一点线索,至少每个人留下了一双鞋,没有挣扎的痕迹,什么都没有,摆放整齐,就像要上床睡觉坐在床边脱下来的。谁也不知道这些失踪的女孩子到什么地方去了,也不知道她们看见过什么,她们失踪的时候,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后来从他们那届毕业之后,就再也没有晚自习,更没有学生宿舍了。住在学校里面的,也都是男老师,并没有女老师住校。学校本来要在教学楼和宿舍都挂上观音如来什么的佛像,后来教育局说影响太不好了,最后就都挂了毛主席像了。

  扯远了,说了太多以前中学的事情,还是继续看看现在的大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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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0-3 23:39 | 显示全部楼层
学校正门进来,正对面就是一尊挥手的毛主席像,以前听别人说过,一个学校的理工科怎么样,就看他们学校的毛主席塑像的手是背在后面的,还是伸出来招手的,因为只有理工科强的学校,才敢于修建手伸出来的塑像,因为他们能够保证他们建好的塑像,角度刚刚好,手臂不会掉下来造成伤人事件,也用不着时时维修劳民伤财。后来去看过了很多大学,证实的确所有的文科类院校的毛主席像的手都是背在后面的,这是闲话,以后再说。不过至少我们学校理工科的确很强,反正出名的学科,都是土土木木的那种,要不然就是各种材料有机的无机的,至于力学啊风工程啊,都是全国领先,要让塑像的手乖乖的呆在上面,还不是小菜一碟?

  塑像的南北两边,是两栋教学楼,称之为南北楼。外观看起来差不多,距离塑像的远近看上去也差不多,不过我还是两边都走了一遍,发现,北边那栋离塑像比较近,按照我步行的速度,大概至少近个10米。

  塑像的后面是图书馆,两个相接的菱形,据说是为了炫耀学校的力学成就而特意采用的独特设计,在我看来除了浪费建筑面积,到也没有什么特别。只不过两边的角正对两栋教学楼,在风水学看来似乎不是什么好的风水,还好教学楼并不用来住人,不然也犯了火形煞的忌讳。

  说到风水,就更不能不提那个号称在某一年校庆的时候,在数百个设计方案中挑选出来并且花了300万建造的的大门了,是一个向内的圆弧,并且为了配合这个大门,修了向内弯的一条环形的路,外面是一个正对的十字路口,加上这个大门,正好是一把拉开的弓,还上了箭,正对着学校里面,这样的设计真是天才才想得出啊,别人避之不及的反弓煞,这里却自寻烦恼的修建一个,还好保留了原来的老校门,仿佛一道屏风,将箭挡在门外,不过估计当年保留老校门也是颇费了一些周折吧,因为无论颜色还是建筑风格,两个校门都格格不入。

  越看越觉得这学校怪异,每栋房子的朝向都不一样,确切的说,每栋房子单独看就是艺术品,整个学校放在一起看,就简直乱七八糟,不仅形状各异,连颜色都五花八门,看来每个设计师都只考虑自己设计的那栋房子的美观,而丝毫不管是否跟旁边的房子协调。也许以建筑出名的学校,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来展现自己的建筑成果吧,又或者建筑师跟艺术家也没有什么两样,都是不拘小节的。

  沿着学校转了一圈,快到西门的时候看见了一些建筑模型,白色,看上去似乎有些年头没有擦过了,看上去样子有点眼熟,似乎是上海某些高楼的缩微版,可能是学校曾经参与建造或者设计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力量趋势我对他们多看了几眼,也说不清为什么,似乎有些让人毛骨悚然,总让我觉得,如果那是纸做的,一把火烧了,正好送给某个人似的,也或者那就是摆在墓前祭奠用的楼房?总之,是让人不舒服的东西。

  左手的镯子微微动了动,之后我的肩膀到手指都麻木的抽搐起来,我知道它又开始抽筋了,虽然带上这玉镯子之后,我经常觉得手腕冰冷,有时候也会抽筋,但从来没有像这样,在阳光的直射下,上海36度的高温下,还会让我觉得连骨头都麻酥酥的凉,我揉着胳膊,快步离开了那些让我不舒服的模型,在食堂门口一片斜斜的草坪上,阳光明媚,背后是流水潺潺,四周是情侣双双,我的手终于恢复了正常,我松了一口气,想起来也差不多时间吃饭了,虽然没有饭卡,学校却也是可以买饭票的,在食堂一楼入口处买了饭票,打了些乱七八糟的饭菜,还算可口吧,比想象中的好得多了。因为学校尚未开学,我们是新生,来的早些,所以食堂里人并不多,旁边一桌坐着一对母女,说的是家乡话,听起来倒是跟我的家乡话有几分相似,想来离得应该不远。看上去,应该也是今年的新生,否则家长也不会来送啊。女孩子头发很黑的,高高的绑了个辫子,小麦色的皮肤看上去很健康。大概是感觉到我在看她吧,她也转过头来看我,我对她笑了一笑,她也很友好的笑了笑,我问她:“你是西北来的吗?我是陈仓来的。”她笑笑,说:“哎呀,那真巧,我们一个省来的呢!”她妈妈也转过来对我笑了一笑,正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手机响了,然后她就在包里翻找手机,我觉得食堂的空调有点冷,便跟那个女孩子挥了挥手,先出去了。

学校虽然挺大,逛了一早上,便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了,只好回干训楼(其实就是学校的招待所)睡觉去。

  昨天来的时候,只剩下三人间有床位,就住了,不过只有我一个睡,我就挑了靠窗的床,离空调最远,我不怕热,但是非常怕冷。

  今天一进门就看见昨天空空的两张床上放了些零零散散的用具,洗漱间里也是,地上还有几个箱子,看来是有人住进来了,不过还没有看到人,可能吃饭去了吧。

  逛了一早上,我还真有点累了,冲了个澡,拉上窗帘就躺下睡了。恍恍惚惚的听见有人进来,似乎是两三个人吧,说了几句话,又都出去了,然后就没有什么声音了。

  再次被开门的声音吵醒的时候,我正在做噩梦,睁开眼睛看见耀眼的灯光,还惊魂未定,似乎是梦见手上那碧绿的玉镯突然变成了小蛇,缠在我手腕上,还带着我朝着海底飞去,对,就是飞,游是断然不会有那么快的速度的,海水冰冷,刚开始还看得见光亮,后来就一片漆黑,只能感觉到下坠,飞速的下坠,不知道什么地方是底,也无法挣脱……等我适应了灯光之后,我看见进来的人,应该说是两个人,就是我中午吃饭的时候碰见的母女。我坐起来,揉揉眼睛,对她们笑了一笑,女孩说:“吵到你睡觉了,不好意思啊。”我说没事,反正也该起来了。她妈妈说:“中午就看到你在睡觉,我们就怕吵着你了,就到她爸爸那个房间去pian(是方言,聊天的意思)了一会儿。”这下到是我不好意思起来了,我一个人睡觉,害的人家两个人没有地方呆,真是有些自私了。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去洗了把脸,出来跟她们聊天,得知她们是我们省南部的一个小城来的(我们家在中部),还知道,这个女孩子叫陈可心,也是今年的新生,后来我告诉她们,我的专业是经济学的时候,她们一脸惊讶,可心叫了一声:“啊!我也是诶!真巧,听说我们这个专业一共在咱们那里就招了两个人,难道就是我们两个?那说不定我们还能住在同一个宿舍呢!”我说:“是啊,我也想呢,还在担心宿舍里面的人都说上海话,一句也听不懂,要是我们两个在一个宿舍就好了!”

  又聊了一会,可心的爸爸来敲门叫他们去吃饭,她妈妈叫我一起去吃,我告诉她们,我过午就不吃东西了的,他们虽然觉得奇怪,却也就没有勉强。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奇怪习惯,我小时候在道观寄养,他们都是早晨天亮就起来,大概是四点多钟吧。挑水(道观在山顶上,没有自来水,要到山底下去挑),摘菜(自己种的),打扫道观等等,他们似乎没有和尚那么辛苦要做早课,忙完杂物,吃过早饭,大家就各捧经书看去了,也没有固定的地方,只有当值的小道士和老道长在殿内坐着,那时候也有云游来的道士说这道观太放纵子弟了,应该集中上早课,传道。老道长说,修道的人,重要的是修心,不是修行,行为举止样样都符合规章,而心中无道,那是白白修道,浪费时间。云游来的道士问,你怎么知道弟子心中有道?老道长什么都没说,看了看那天当值的清远,清远的长相应该属于面目可憎,一条长长的刀疤,从右边颧骨一直穿越嘴巴到达下巴,听说他以前是抢劫犯,出狱之后就到这里来了。清远也没有说话,去后面端了一碗清水,平平的递到云游道士的面前,眼神清澈,满满的一碗水,一滴都没有洒出来。云游的道士问道长,你传授他们武功?道长说,没有,连我自己,都是半点武功都不会。道士问,那怎么能够将满满的一碗水端这么长的路,一滴都不洒出来呢?道长说,这也是道,天道有常,如何保持平衡,也是自然界的道,或者说,是物理学研究的道。后来我还听说,清远没有做抢劫犯之前,是某个大学物理系的学生。说远了,我只是想说,他们都是过午就不吃饭的,山里很早就天黑了,天黑就睡觉,也没有晚饭和夜宵。至于我为什么被寄养在道观,也是奶奶的意思,出生的时候,奶奶请人给我算卦,算命的人说我克父,要离祖过房比较好,虽然把我送到道观,不算是过房,但也算是离祖了,她就比较安心。

  说到这里,大家肯定以为我学过什么法术了,其实我什么都不会,连观里最老的老道长也从来没干过什么抓鬼啊请神啊之类的事情的,也没有像别的道观或者寺庙那样,帮人家做法事赚点钱,到是常有些人专门上山来求医的,我才知道我们那个老道长,以前是很出名的中医,至于他的俗家名字,他没说过,观里也没人问过,我也不知道他有多大年纪了,似乎清远说过,说师傅今年88,但是我已经不记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到底几岁了,所以也就没有办法去推断老道长的年纪了。老道长除了当医生,似乎还兼作神父的角色,经常有人来忏悔,跟老道长说心事,老道长就是那么微笑着听着,撸撸胡子,很少插嘴,也不给人家什么意见,说的话在我听来也都是不着边际的,也许只有当事人才明白是什么意思吧,反正来找他诉苦的人很多,总让我觉得这是个教堂而不是道观。我六岁的时候离开道观,因为我要上小学了,老道长送给我一块玉,挂在脖子上,说是从我来的那天,就在三清殿的香炉里面供着了,沾了六年的香火,应该也能保个平安,这块玉跟我一直到18岁,后来被我送给我喜欢的一个男生了,可是他喜欢上了别的女孩子。不过这个故事跟他没有关系,这也不是爱情小说,所以我也就不说他了。

  离开道观之后,我也并没有在父母身边读书,而是被送到了在外地的外婆家里。外公外婆很宠爱我,可是大概是因为我从小在深山里长大,不懂得太多学校里面的规矩,总是像在道观一样,想要跑到外面去读书,不愿意呆在教室里面,他们也经常责备我。后来又去过一个道观,挺有名的道观,里面好多树都有三四百年的树龄了,叫玉泉观,我对道观总是有莫名的亲切感,他们倒是帮人驱鬼祈福的,我还想学学,那里主事的道长问了我的生辰八字之后说我不适合学这些东西,所以我虽然经常感觉到某些东西的存在,却总是无能为力的。不过好在他们也都不来伤害我,不知道是那块玉的作用呢,还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恶意的。不过现在来了上海,又失去了玉的保护,不知道万一碰见这些东西,还是不是那么幸运了。手上的玉镯带了没多久,是高考以后才戴上的,其实在我们家里已经放了好多年了吧,至少我上中学回到家之后,就看到它了的,妈妈一直不肯给我,也是因为奶奶不让,奶奶说那是陪葬的东西,不吉利,不让给我带,我就是喜欢它通通透透,翠绿可人,经常软磨硬泡的,后来高考完,妈妈禁不住我缠,偷偷的给我了,还叮嘱千万别让奶奶看见,所以其实在家也没有常带,到是离开家,上了火车到现在,一直没脱下来过。火车上空调开的冷,夜里手脚还抽筋醒来过几次,也想到过是镯子太凉了,却苦于没有肥皂,如何也取不下来,这镯子是扁身的,据说只有周朝以前的镯子才做成这样扁扁的,后来的玉镯子都做成圆身的了,可能那样比较不容易伤到皮肤吧。镯子有一条裂缝,斜的,挺长,看上去感觉是摔出来的,表面没有裂,是里面裂的,要不然就是本身就是裂的,裂缝很明显,因为整条裂缝是暗红色的,像被血浸过,跟这镯子配起来,就好像是一条碧绿的小蛇,吐着信子。说起来也有些奇怪,这镯子,什么时候戴,都轻轻松松随手一套就能套进去,但是取下来却颇费力气,总是免不了要动用肥皂水啊香油啊之类的东西,似乎戴到手腕上之后,镯子就变小了?这当然是不可能的,镯子是整体的,根本没有接口,而且也不是金属的,不可能变形,但它就是这么奇怪,所以现在既然没有人来看着我,我就更加懒的去取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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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0-3 23:44 | 显示全部楼层
他们都走了,房间里面又安静下来,我百般无聊,想到了很久没有调息打坐,就把窗户打开,面床而盘腿,打坐。

  打坐到不是为了练什么绝世武功,当然更不是什么FLG了,这只不过是一种调理呼吸吐纳的方法,可以让人神清气爽的,时下流行的美容法也有排毒一说,不过调息是为了将体内淤积的污秽之气慢慢呼出,然后吸入干净的空气。

  但是我只坐了5分钟都不到就放弃了,因为上海的空气实在太糟糕了,我实在找不出深呼吸的理由来。

  实在无聊,我只好又去洗澡。我不看电视,大概这也就是我至今还没有高度近视的原因吧,否则以我这样整天躺在床上、沙发上,甚至浴缸里面看书的习惯,眼睛还能有这么好,那一定是奇迹。我洗澡洗了很久,迷迷糊糊的竟然差点睡着了,迷迷糊糊的似乎又做了那个梦,惊醒过来,发现水已经凉了,难怪要做那样的梦了。起来用热水冲了冲,就出去靠在床上随手捡了份报纸看。

  刚看了一会,他们就回来了。可心说:“时间还早,要不然咱们玩会牌吧,刚好四个人。”我说好呀,反正也没有事情做。打的是升级,上海叫做80分,玩了一会,可心的爸爸说累了上去睡觉了,我们也就散了场,三个人没有什么好玩的,我就说,正好有扑克牌,我来帮你算命玩吧。可心的妈妈没什么兴趣,看电视去了,我让她洗了三遍牌,然后开始摆牌阵,然后让她问问题,都打开之后,她问我,怎么样?我说:“这是算流年的,你今年,总体来说挺顺的,但是,”说到这里,我停了一下,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她说。她很着急的问:“但是什么啊?”我想了想小声跟她说:“但是你喜欢的男孩子可能有危险。”她看了看她妈妈,她妈妈好像没有听见,还在继续看电视,她也小声问我:“是什么样的危险?”我摇摇头,告诉她:“我也不知道,其实我也是高考完无聊刚跟同学学的,不一定准的,别放在心上啦。”她小声跟我说:“他也在咱们学校,改天你也帮他算算吧。”我点点头,然后又教她用扑克牌算爱情运啊,几岁的时候有桃花运啊之类的小把戏,说穿了都是小把戏,因为其实连我自己也不相信的。

  睡觉前,她又跑来告诉我那个男生的生日,让我再算算,我看她妈妈已经睡着了,就下床从包里翻出了不知道从谁那里要来的一本关于八字的书,书很破,连皮都没有了,里面也经常缺页少角的,还是竖版繁体字的,估计是从**那边盗版过来的,不过倒是写的浅显易懂,也算实用,准不准我可就不知道了,还真没试过。他的生日我很快换算成了农历,然后查出了对应的说法,说,庚辰年有刑灾,乙酉月有受刑害,乃至夭折,甲申日,受刑害。我又费时费力的把这些东西还原成公历,晕,就是2000 年9月23日,秋分!

  可心很着急,说:“那不就是今年,就是这个月吗?他好好的怎么会有刑灾呢?他很乖的,不会去做坏事的啊!”

  我拍拍她的肩膀,说:“没事的啦,我也不知道这本书准不准的呀,第一次用呢,反正小心点就好了,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不是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吗,说不定我们能碰见什么高人来化解呢,反正现在大学什么人才都有的,别担心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她不再说话,可是我看她还是很着急的样子,但也找不到话来安慰她,只好躺下装睡。早知道这样,我就不那么多事,算什么命了嘛,本来只是玩闹的事情,现在又让她这么担心。万一是真的,那说的也够凶险的了,乃至夭折?那不就是说要死?现在中国的法律已经很少判人家死刑了,再说他一个大学生,能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至于要被咔嚓了?简直是胡说嘛!越想越乱,还是不想了。

第二天一早去报名,其实只是注册,签个到,领一些饭卡啊,银行卡阿之类的东西,因为学费早都提前汇到学校的学费专用账户里面了,10点钟就忙完了,查了一下宿舍,就去领行李,搬东西上去。

  宿舍在二楼拐角的地方,因为是环形的楼,所以拐角的房间是扇形的,看上去比别的房间大很多,一共住四个人,两张架子床,靠门的上下铺都已经铺好了,只剩下靠窗的那张床,我选了下铺,是因为我懒的爬上爬下的搬东西。

  正趴在床上在收拾的时候,听见门口传来两个女孩子说话的声音,不过听不懂,说的是上海话,回头一看,两个女孩子,一高一矮,高的大概有170,矮的那个大概160,都是长发披肩的美女,我回过头跟她们笑了一笑,她们很开心的用上海话跟我打招呼,不过我没听懂,很茫然的看着她们,那个高一点的女孩子就用普通话跟我说:“你好呀,我叫叶芷晴,你呢?”我回过头,跟她们说:“我叫与其,就是与其什么什么不如什么什么的那个与其。”她们笑起来,芷晴问我:“你是少数民族嘛?为什么姓与这么奇怪的姓啊。哦,对了,她叫陈晨,早晨的晨。”那个叫陈晨的女孩子羞涩的笑了一下,看来是个害羞的女孩。我说:“没有,我忘了说我的姓,姓太普通了,姓王,名字怪,比较好记。”两个都是美女,芷晴呢,是那种中国传统美女的长相,而陈晨就是欧洲美女的面容,两个人看起来都蛮温顺的,应该很好相处。

  正在跟她们说话,可心来了,看见我很开心:“原来我们真的住一间宿舍啊?”然后又免不了跟两位美女互相介绍,可心也是美女,不过有些野性的美哦,虽然她的性格其实挺温柔的,但是小麦色的皮肤还有高高的辫子都让她看起来有一种野性的美。

  晚上,因为天气比较热,而且大家都是第一次过集体生活,未免有些兴奋,睡不着,就开始聊天。

  刚开始无非是聊聊以前学校的好玩的事情,后来突然熄灯了,也不知道是谁提议讲鬼故事的,可能是我吧,不太记得了,她们也很感兴趣,于是就先从可心开始,可心讲的就是那个在大学校园流传很广的背靠背,做朋友的故事,吓得胆小的晨晨吵着要跟上铺的芷晴换床睡。然后轮到芷晴,她说的是那个曾经风靡上海的吸血老太婆的故事,晨晨也听过,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的像亲身经历一样,轮到我的时候,我却想不起来什么好玩的鬼故事,正在冥思苦想的时候,我突然看见手上的镯子发出幽幽的青光,而且越来越亮,她们三个显然也注意到了这光,可心问我:“你戴的是荧光的手镯嘛?昨天你睡觉的时候我就看见它在发光了呢。”我还没回答,芷晴就说:“啊,那不好的,据说有辐射,容易生癌症,还是不要戴了的好。”我说:“不是荧光的,是玉的,以前我似乎没看见过它发光阿。”同样睡在下铺的晨晨拉开蚊帐,把头探过来说:“给我看看啊。”我把手伸给她,她抓了一下,镯子居然就轻轻松松的从我手腕上面滑下来了,看来玉是随心情的,看见美女就不理我了,晨晨握在手里,过了几秒钟,说:“真的是玉的,冰凉。”在这时候我打死了一只蚊子,然后跟晨晨说:“别再把蚊帐打开了,蚊子好多,就先放在你那里吧,明天再给我好了。”

  后来又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晨晨话不多,后来我们都有点困了的时候,晨晨突然从床上爬起来,开了门出去了。

  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叫了她一声,她已经出门了,大概没有听见,反正没有答应。芷晴说,大概是上厕所去了吧。之后我们又为收了我们住公寓的价钱,却还要我们跑到外面去上厕所又发了一通议论,东拉西扯的,说了很长时间,也不见晨晨回来,可心说:“晨晨怎么还不回来?不会忘了带纸吧?”我笑她奇思妙想,不过还是起来拿了纸去水房找晨晨。水房就在我们宿舍斜对面,这栋环形的宿舍,内圈因为考虑采光的问题所以都没有房间,只有隔两三个宿舍的一个水房,还有空空的阳台和走廊,水房是3个宿舍公用一个,中间的一间是洗漱间,左边是厕所,右边是浴室。

  我一边叫着晨晨,一边推开厕所的门,里面一共有三个小间,第一个门大开着,没有人,第二个也是,第三个门关着,我走过去敲门:“晨晨?你在里面嘛?”没有人回答我。

  我推了一下,门开了,里面没人。

  厕所的灯光很亮,惨白的那种亮,我又四处看了一下,发现晨晨的确不在厕所。我跑回宿舍,说:“晨晨不在厕所!”
这一句话让她们两个条件反射似的从床上跳了起来,可心一边找手电筒爬下来一边问:“那浴室呢?”芷晴说:“还是我们一起去找吧……她不会有梦游症吧?” “啊?梦游症?那我们找到她要怎么办呢?听说梦游的人不能被吵醒的。”可心听起来很担心的样子。终于找到了手电筒,她们两个从上铺爬了下来,穿好拖鞋,就拖着我往外面跑,临出门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没有绿光,那镯子的绿光不见了?还是它在晨晨手上?

  浴室的半开着,灯光是暗暗的黄色,可心叫着晨晨,用手电筒推开了门,她握着我的手的手心全是汗。

  我们用手电在里面扫了一圈,扫到门的时候,可心突然不肯往门后扫过去了,芷晴说:“快看看门后面呀,可心你怎么不动了?”“我,我害怕……”可心的声音有些颤抖。说实话,我也有点害怕,如果真的看见呆呆的长发披散的晨晨,在这样的灯光下,我也要尖叫的。

  不过我还是鼓起勇气,抓起手电往门后照去——什么也没有。

  我听见我自己,和她们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那她会到什么地方去呢?现在整栋楼的大门都已经锁掉了,她不可能出去的,一定还在这栋楼的某个地方……”我也不知道我在问谁,她们两个可能都跟我一样茫然。

  “那,那可不一定……我听说,梦游的人,可以在墙上走呢……说不定她走出去了……”可心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

  “那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到楼下去找阿姨?”芷晴问。

  其实这是个不错的建议,但是我就怕晨晨本来什么事情都没有,只是在这弯来弯去的走道里迷了路,结果我们兴师动众的找了一次,闹得满城风雨的,最后还免不了要被阿姨骂一顿。于是我就说:“我们还是自己先找找吧……找不着的话再去找阿姨。”

  于是我们三个人手拉手的去找,这楼说是环形也不那么确切,因为并不是完整的环,而是有缺口的,所以当我们走到第5个厕所的时候,发现前面没有路了,只能下楼,再从另外一边爬上来。

  我们推开每一间厕所的门的时候,我都头皮发麻,既希望晨晨在里面,又希望不要看见她在里面,确切的说,我甚至在脑海中想象了鲜血满地的场景,我的两个手心都被冷汗浸透了,她们的手也是冰冷,潮湿,想必心情跟我一样。

  整个二楼的厕所都找遍了,一无所获,我们决定再去别的楼层找找。

  我们沿着楼梯走到一楼,发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不大,却很密。环形的楼中间就有一大片空地,绿化的很不错,我们用手电筒照了一圈,没有人,还好都是草地,没有树,不然我们肯定得冒雨进去看了。一楼的厕所也被我们一一勘察,有几间滴水的浴室还曾经让我们心惊胆战了半天,那滴滴嗒嗒的声音,就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也许,是另一个世界……我说这话的时候可心差点要拿起手电筒来打我,她说不许再吓她。

  我们走到三楼,四楼……我突然想起了堂哥跟我说过的,那些无故失踪的女孩,心里竟然咯噔一下,难道这百年的校园……

  走到六楼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已经快要被自己的紧张和神经过敏搞得精疲力尽了,却突然听见,哗哗的水声。

如果是刚才在二楼,我们大概会飞奔而去,看个究竟,现在,我们竟然不知道是没有力气了,还是害怕,每一步都走得很慢,还颤颤巍巍……

终于走到了那传出哗哗水声的浴室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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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0-3 23:54 | 显示全部楼层
门虚掩着,居然没有开灯,我们谁也没有勇气再叫晨晨,更没有勇气去推开那扇虚掩着的门。
芷晴伸出手,按了装在浴室外面的开关,里面的灯亮了,确切的说那昏黄的灯光,并不能减少我们的恐惧,反而更增添了一种诡异的气氛。

我们互相看了看,都是脸色惨白,我闭上眼睛,用肩膀把门撞开了晨晨面对着我们跪在水龙头下面,任凭冰冷的自来水从她头上冲下来,双手护着脖子,不,确切的说不是护着,而是在挣扎,仿佛有什么东西勒着她的脖子,她张着嘴,大口的喘气,左手的手腕上,就是那绿光摄人的镯子,此刻它光芒四射,简直就像雨夜里的交通灯。

我想要尖叫,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看看身边的可心,也同样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芷晴的眼睛因为惊恐而睁的老大,差点把拳头塞进自己的嘴巴……

谁也不敢上前一步去推醒她——如果她真的是在梦游的话……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起《道德经》来,居然还有心背诵起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我自己也是冷汗频出,就算我要背,也该背些据说是可以降妖伏魔的《金刚经》啊,《法华经》阿什么的,不过因为那都是佛教的圣典,我一句也背不出来。
可是那绿光竟然随着这道德经的背诵慢慢的消失了,晨晨也终于放弃了挣扎,倒在地上。可心冲过去关掉了水,我和芷晴过去扶起全身湿透的晨晨,半拖半抱的把她带回了宿舍。


晨晨在桌子旁边坐了一会儿,终于缓过神来,芷晴倒了杯开水给她,她喝了,找了干的衣服换上,可心拿了干发帽给她,帮她把头发包起来,扶她上床躺着。


晨晨躺下,又坐起来,把镯子从手腕上退下来,递给我。


我默默的接过来,可心问晨晨:“到底怎么回事啊。”


晨晨说:“我好像,做了一个梦,但是又好像不是梦。我从来不梦游的,连说梦话都不会……”


我看着那镯子,问她:“是不是梦见一条青色的小蛇?”


晨晨停了一下,说:“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梦见过……我梦见这镯子变成了一条青色的小蛇,缠在我的手腕上面,带着我向海底飞去,刚开始还能看见光亮,后来就一片漆黑,只能感觉到自己还在飞速向下……”

“后来呢?”是可心的声音。


“后来我就醒了,可心和她妈妈回来了。”


晨晨说:“跟我的梦好像……我一开始梦见这镯子变成了一条青色的小蛇,拖着我的手,走在一个有很多楼梯的地方,感觉,感觉像是地道……或者是什么陵墓……我好怕,我也不知道它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后来到了一个像是厅堂的地方,有两个人走出来用一条白色的东西,或许就是白绫吧,绕住了我的脖子,然后他们用力的拉,我就拼命挣扎,然后,他们把一块大石头系在那白绫上面,就把我丢进了水里,我还是拼命的拉脖子上的白绫,可是身体却飞速向水底飞去,后来就一片漆黑,我拼命挣扎,却还是在飞速下坠……然后突然就一片蓝天,阳光照下来,我就看见了你们。”
然后几乎是同时的,可心和芷晴说:“一定是镯子有问题!”

我嗯了一声,然后跟她们说,:“睡觉吧,明天早上还要开新生入学的什么守则学习会,下午我去找个道观看看。”


晨晨问:“为什么不去寺庙?上海的玉佛寺,静安寺,龙华寺都很有名啊。道观……我好像并不知道哪里有……”


芷晴突然说:“我知道,好像老西门那边有一个,叫做,好像是白云观?但是我没去过,不知道怎么走。”


我想了一想,跟她们说:“虽然我不是道家弟子,从小却是在道观长大的,所以我是从来不进寺庙的,明天再说吧,今天晚上折腾了这么久,我们再不睡觉,明天肯定没精神听课了,听说要考试的,什么入学守则。”


可心突然从上铺把头伸下来,吓了我一跳。

“干嘛……被你吓死了!”我拍拍胸口。


可心说:“明天你一个人去吗?”


“你要去?我可是个路盲,要是把你弄丢了怎么办呀?呵呵。”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男朋友已经在这里3年了,让他陪你去吧。而且,今天早上我跟他说了你帮他算命的事情,他还想去求签来着。


“哦,那好吧,那明天下午领书的事情就拜托你们咯。”

“嗯,诶?你的镯子怎么不亮了?”

“呵呵,你知道现在几点钟了?天都快亮了,要是真有鬼啊,现在也该回去睡觉了。”

早上起来,天气居然出奇的好,地上也是干干的,一点都看不出昨天夜里下过雨,让我们怀疑昨天的一切只是梦。但四个人脸上的黑眼圈,倒是不骗人。


“对不起,打扰一下……”声音甜甜的,像个小孩子。

我们回头去看。

一个大眼睛的小姑娘跑进来,一蹦一跳的,看上去像只活泼的小袋鼠。


“你们也是经济学的吗?”


“是啊,怎么了?”可心笑眯眯的看着她,就像看着什么小动物。

“那个,我住在隔壁……今天早上是不是要开会呀?在什么地方开会呀?”


“在129礼堂……九点钟。”我看着她怯怯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


“那,那怎么走啊?”


芷晴笑了笑:“我知道的,要不然你等会跟我们一起走吧。”

“哦,好啊……我叫凤离,她们都叫我菠萝,你们呢?”


我们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她又问:“昨天晚上你们宿舍好像很热闹诶,玩什么呢?”

可心正想说什么,我抢着说了:“没什么,我们排话剧玩呢。”


可心看着我,会心一笑。
我可不想刚一来就惹得全身麻烦,这种事情,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更何况,学校一贯是科学圣地,这种东西,肯定会被拿来大肆批判的。前段时间的爱猫扑,爱生活事件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我还是安分一点的好。


129礼堂就在南楼的后面,一栋白色的房子,虽然是大白天,进去的时候还是有些阴森森的感觉。


我坐下来的时候,突然看见厕所的位置有白影闪过,定神再看,却什么都没有。
我宁愿这一切都是我的幻觉,如果不是幻觉,一个无形的影子,能够在大白天,在人气这么旺盛的地方,还能来去自如,这东西,也绝对不那么简单了。


台上的人罗罗嗦嗦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散场的时候,对面有人向可心招手,可心拉着我跑过去,给我介绍:“这是我男朋友。”


他伸出右手:“你好,我姓简,简单的简,单名一个单,简单的单。”


我没有跟他握手,因为我看见他左手的东西。


他看到我盯着他的左手看,就把手里的东西举起来:“我刚才等可心的时候,坐在这边草地里面,捡的,看,很像喇嘛用的那种转经轮呢。”


可心伸手去要:“给我看看。”一脸的好奇。


“别动那东西。”我拉住她的手,“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她摇摇头,说:“不是转经轮嘛?”

“是灭灵钉!”

简单茫然的看着我:“那是什么东西?


“你是捡的,还是从土里拔出来的?”


“拔出来的……我等的无聊,拔草玩,拔出了一个坑,这东西就露了个头出来,我随手就把它拔出来了。”简单还是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怎么了?”


“这是佛家的法器,用来镇压一些恶鬼的,这样就可以把它们灵魂打的魂飞魄散。有的无法打散的,也可以钉住它,让它不能随意出来危害人间。当然,也有一些狠毒的人拿来钉自己的仇人,让它们永世不得翻身。”


当的一声,是简单手里的灭灵钉掉到了地上。


“可心,有手绢吗?”我问。


“有,干什么?”可心掏出手绢给我。


我把地上的灭灵钉包了起来,跟简单说:“看来我们两个今天的午饭是没的吃了……可心,晨晨和芷晴在学苑占了位子,你去吃饭,我和简单就不得不去寺庙了。

“事情有那么严重吗?”可心一脸紧张。


“很严重,这种东西不是一般的法器,其实,算是非常阴邪的法器阿!简单,上海哪个寺历史最长?”


“龙华寺,但是好远,玉佛寺比较近……”

“去龙华寺。”我想我的脸色一定难看极了。

在路上,简单问我:“那天你帮我算命,说有刑害,是什么意思?”


“应该是说有牢狱之灾吧。这个我就不太懂了,我第一次用那本书,不一定准的,别往心里去……倒是今天这事情对你来说更严重。”
“为什么?就算是用来镇压什么恶鬼的,我把它放出来,它也应该感谢我啊!难道还要加害我啊?”

“它们看不见的……它们都是用嗅觉的。你拿过钉了它们的灭灵钉,它们对灭灵钉恨之入骨,只会以为是你钉了它们,特别万一是很早之前的事情,它们早就忘记了谁是它们的仇人,只会来找你了。”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你学法术?”


“不是,看小说里说的……不过,空穴不来风。”


“我晕,小说里面写的事情,你也能相信……还拿来吓唬我,被你吓死了。”


“但是,我今天可是看到一些很厉害的东西。”


“什么东西?”


“一个大白天可以在外面跑的鬼。”

“真的有鬼吗?我其实不太相信鬼神之说诶。”


“那你还相信我给你算命的事情啊?其实呢,被我们从古到今称之为鬼的东西,或许只不过是我们的另外一种存在方式而已。有些时候,它们的世界跟我们有交集,不光是我们被它们吓到,它们也会被我们打扰,虽然我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有我们另外一种存在方式,但是我真的能够感受到在我们这个世界中,有很多不属于我们一类的的东西存在。”
“嗯,那倒是,要不然我们也不用专门开一门风水学了,里面倒是讲了很多好玩的东西。”

“你学什么专业啊,还学这个?”

“建筑啊。”

“既然建筑学开了风水学,谁还把大门设计成这个样子,把两个原来做牌坊的柱子立在南北楼前面?还有……”

“打住打住……风水学不是必修,是选修的啊,再说,有些设计师就是喜欢这样风格的设计啊。谁有什么办法,校长不是学建筑的,只要觉得好看,再加上有人给它们一些好听的名字不错的寓意,他们就会采纳咯,还有很多楼本身就是校友赞助的,他们就有自己的喜好,并不管和风水是否相关咯,所以就有些不太符合常理的设计咯,而且,有些并不是中国的设计师的作品,这些讲究,其实是**和**还有日本的设计师比较在乎,中国本土的设计师一般,至于那些老外,估计他们觉得最气派的就是秦始皇陵墓那种类型的建筑吧,没办法,这和个人的审美能力有关系。”


“呵呵,那你已经大四了,我们学校闹鬼么?”


“传说倒是很多,不过我一个也没看见过,大概鬼都只喜欢吓唬女孩子吧,总是听说女生宿舍闹鬼,没听说男生这边有什么鬼鬼怪怪的东西。”
简单到还真是个简单的男生,要是换了我,拔了灭灵钉出来,早就没心情说笑了,他还能这么有兴致跟我大谈学校的神鬼传说,真是佩服。
终于到了龙华寺,我站在门口,跟简单说:“你进去找方丈,我就不进去了。”


“方丈怎么肯见我啊,凭什么,我又不是高官,又没钱……”

“那你拿灭灵钉给通传的和尚看啊,他看了,肯定会答应。我不陪你进去,但还有件事情要麻烦你。”我拿镯子给他,“还要请他看看这东西。”


“你为什么不进去?”简单接过镯子,“你要方丈帮你给镯子开光?”
“我从小寄养在道观,不进寺庙的。不是要开光,只是让他看看,你快进去吧,办完事情我们好去吃饭,我饿死了。我过午可是不吃东西,要是过了2:00,我就注定要饿到明天早上了。”

我看着简单进去,在外面随便看看,有个老头儿突然拉住我:“小姑娘,我送一卦给你,不收钱。”


“家师在中严山隐居,老先生还是不必为我起卦了。”对于江湖术士,我通常敬而远之。


“是,敢问老先生?”

“贫道终南山清心,论辈当称三元道长为师伯。既然你是三元道长的徒弟,当作师妹。”


“我并未入门拜师,只不过在三元道长身边长大而已。所以,我只能称您道长。”


“三元师伯可曾赠言与小师妹?”看来他非要叫我小师妹,我也没办法了。


“没有,三元道长只赠玉佩一枚,可惜已不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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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0-3 23:58 | 显示全部楼层
好长的~明天再搬~还要把logo都去掉~溜园居然算不洁词汇~
想看的自己去6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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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0-4 02:17 | 显示全部楼层
阿姐,弄老是半夜三更的发鬼故事。。。吓死来。。。
明天早上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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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0-4 02:19 | 显示全部楼层
阿姐,弄老是半夜三更的发鬼故事。。。吓死来。。。
明天早上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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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0-4 10:43 | 显示全部楼层
“不好……小师妹近日当有劫术,师伯可曾教授法术于小师妹?”

“未学。”


“可还有其他法器防身?”


“未有。道长未问生辰八字,已知我遭遇劫难,就请指点一二。”


“恐怕只有师伯能化解,但贫道愿为小师妹起卦求吉。”


“有劳道长。”


清心道长起卦,卦我是一点都看不懂了,道长也没有多作解释,只说:“看来,龙华寺的方丈当赠法器于你防身,所幸你未入道门,否则这法器与你也无缘啊。”

“谢道长。”


“小师妹保重,贫道去中严山拜望三元师伯,定会将小师妹境况告知师伯。”


“再次有劳道长。”
1:55分,简单垂头丧气的出来了。


“干吗垂头丧气的?”


“方丈说,我是有一劫的,这是不可避免的,也无可化解,但是如果自己小心,应该不会有姓名之忧。”


“嗯,灭灵钉呢?”我看他手捧一个黄色的锦盒,不大,估计不是装灭灵钉的。


“方丈说,那东西虽然不是龙华寺出去的,从上面残留的气息来看,所钉的的确不是一般的鬼,他留下再向其他寺庙打听一下,如果这期间有什么不得已的情况,我们可以再来找他。”


“我的镯子呢?”


“哦,方丈说,虽为邪灵,却不至于伤人性命,只是有心愿未了,让你把它的心愿了了,它自然会去入轮回的。”简单看看表,接着说,“现在已经1:58分了,你还吃不吃东西呀?”


“吃,那边不是有很多东西吃吗,过去看看吧,哦,对了,方丈让我帮鬼完成心愿啊?他就不怕我被鬼给咔嚓了……郁闷!”我一边朝着食物的方向迅速移动,一边抱怨着。
“哦,他送东西给你了呀,”简单一边跟着我,一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朵金色的莲花,“方丈说,这可不是一般的金莲花,是用他们为弥勒重塑金身的时候,换下来的那些镏金打造的,已经受的400多年人间香火,接受万民朝拜过的,还说他算过,冬至前后咱们学校这个方向有大劫数,到时候他也会会同四大名寺高僧前来镇压的,之前已经有异动,希望你能借金莲花化解。”简单说的起劲的时候,我已经在一个摊位前坐下来,要了过桥米线来吃,听到他说的最后这几句话,差点就把嘴里的米线吐出来。


我好容易把米线咽到肚子里,然后开口说:“拜托,你没跟他说我一点法术也不会吗?他这不是所托非人,就是觉得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多余啊?”


“哦,我跟他说你以前只是在道观住,没学过法术,他说他知道,要不然也不会送佛家法器给你用了呀,方丈说你能行的……”


“饶了我吧,其实我看见鬼怕的要命,昨天晚上就差点被这个破镯子吓死了,还让我去捉鬼,还不如直接杀了我算了,我可不想碰见什么吸血鬼,把我的血都吸干了,死的那么难看。


“唉,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你就认了吧,上海那么多学校,谁让你偏偏选了这一所,一切都是天意,天意不可违啊。”简单说这话的时候摇头晃脑,还颇有幸灾乐祸的味道,看来这家伙已经忘了他自己还有一大劫了,我终于只能郁闷的吃完我的米线,不再反抗。


在回去的车上,我看着那朵金莲花,突然想起来:“简单,方丈没跟你说这东西怎么用吗?”简单一脸无辜:“好像有一句话的,叫什么来着?我忘了……”“简单!!”满车的人都听见了我这声绝望的惨叫,转过来好奇的看着我们。我终于没话可说,抱着盒子,呆呆的望着外面出神。

简单也似乎意识到问题很严重了,赶紧闭嘴,做冥思苦想状,下车的时候,简单突然大叫一声:“我想起来了!是佛陀拈花,迦叶微笑!”


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这句话我倒是听过,是一个故事,姑且相信他这一次吧,估计这家伙也不会去读佛教故事,这句话以前应该也没听过。
不过他后面的话又让我吐血:“后面好像还有一句的,可是我真的想不起来了嘛……要不然明天我们再来?”


“你以为方丈想见就能见到啊,要不是灭灵钉,你今天也见不着他,算了吧,不指望你了,我还是自己回去查吧。”其实我已经猜到后面的句子了,如果开始是说佛陀拈花,迦叶微笑的话,后面就应该是正法眼藏,涅槃妙心,无色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別传。我虽然不会背经书,不过故事还是看了不少,这个故事倒也记得。

晚上回到宿舍,芷晴和晨晨正在给新书写名字,可心不在,估计已经去了简单那里打探消息,晨晨问我镯子的事情,我便告诉她方丈给我金莲花用来镇压,让她不用担心,镯子不会再出来闹事了。


我把镯子放在金莲花的盒子里面,虽然我也知道这么做简直玷污了金莲花,但是我不想再把晨晨牵连进来了,昨天晚上她那个样子,恐怕我们晚到一步,她就已经在睡梦中被自己的意念给杀死了,这件事情还是等到周末她们回家了的时候我再和可心简单一起解决吧。简单这家伙虽然头脑简单了一点,不过胆子还不算小。

终于平静的过了几天,虽然有金莲花防身,我还是不敢去129礼堂之类的地方,除了上课就是在宿舍里面,晚上也不在教学楼逗留,也许南楼阳光好一点的缘故吧,北楼总给我阴森森的感觉,不敢说里面有什么,但总觉得不那么干净。
好容易等到周末,下午三点钟一下课,芷晴和晨晨就都收拾东西回家了,我和可心到简单的宿舍,准备晚上的行动。


说实话我们真不知道要准备什么,我们的计划是,我戴着镯子睡觉,可心和简单看着我,如果我梦游,他们就跟着我,遇到危险的时候,就把金莲花拿出来。
夜晚终于来临,也许是因为恐惧吧,我居然睡意全无。简单和可心为了让我睡着,想了无数办法出来,最后,简单点了一只蜡烛,跟我说:“看着这火焰,一直看着……”然后用蜡烛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看了一会,我的眼睛开始花了,我慢慢的闭上眼睛,头脑虽然还是清醒的,四肢却已经有些不听使唤。


“镯子又开始发光了!”是可心的声音。“嘘,别把她吵醒了!”是简单。
这次我不是在做梦,而是清醒的,被镯子从床上拖起来,沿着楼梯,打开房门,沿着长长的走廊,向前走。我是那么清醒,甚至能感觉到随着我的脚步声,楼道里的声控灯亮起来,又在背后灭下去,走到楼梯口,向下走,仿佛通向不知的地狱。楼梯旁边的窗户应该是开着的,我听见风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我那清脆的脚步声仿佛一下一下踩在我自己的心中。我数着,1,2,3,……104。总共走了104层台阶,然后右转,又是走廊,一直走到尽头,右转入水房,戴着镯子的手又准备去打开水龙头了,我拼命告诉自己不要开,这么冷的夜晚,我还不想冲凉,可是那手仿佛不是我的,已经握住了开关……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室罗筏城。逝多林。给孤独园。大庄严重阁。与菩萨摩诃萨五千人俱。普贤菩萨摩诃萨。文殊师利菩萨摩诃萨。而为上首……”不知道是哪个家伙这时候在背经书,所有的力量瞬间就消失了。我睁开眼睛,看着那个背经书的家伙,他停止了背经,可心和简单刚好赶到。看到我清醒的站在那里,不由有些泄气。
作者: abbybear.com 发布日期: 2005-12-06
“都是你这个捣乱的家伙!”我看着那个头发凌乱的男生。


“你们这样没用的了,只不过一遍一遍的案情重演罢了,解决不了问题的。”那家伙居然还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干什么?”可心问。


“下午你们在食堂里面商量的时候,我正好坐在旁边。”那家伙满不在乎的看着我们。

“偷听我们说话还这么有理,你……”我盯着他。


“我什么,你要知道我可是帮你,要不是我及时背诵华严经,你这会就被淋个透心凉,而且我保证,淋完了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那家伙居然还很傲慢。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咯?”简单的口气已经有些挑衅了,毕竟这个方法是他想出来的,被人批判了,他觉得很没面子。


“当然,不过你们不是打算在这里说吧,水房回音这么大,等会保不准有人来看,要是楼长大爷发现了,这两个小姑娘,嘿嘿……”


“那好吧,到我宿舍去说,我宿舍没人。”简单也不想被人发现他带了两个女孩子这么晚还没出去。


“我是福建开元寺俗家弟子,法号三戒,俗家名字是黄秋生……”
他的自我介绍还没说完,我们三个人已经笑翻了:“三戒,还八戒呢,不过看你这么瘦,估计不是猪八戒……”这是我。


“黄秋生?还徐锦江呢!”这是简单。

“出家人不打诳语,三戒是因为师傅说我是俗家弟子,并不戒酒肉情色之类,只要戒贪,戒嗔,戒痴。黄秋生是个非常普通的名字,我们那里能找出几百个来,有什么好奇怪的。”三戒不以为然的说。

“好了,三戒大师,”可心说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笑了半天,“快说正事吧。”


“有些鬼,它们因为某些缘故,被禁锢在一个范围内活动,比如附在这只镯子上的女鬼,它们的法力也有限,一般情况下只不过能够不停的案件重演,让别人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并不能去寻仇觅恨的,你们那样的试验,再做几百次,他也是只能告诉你,他是怎么死的,却不能告诉你,他为什么会死。”

“等等,你怎么知道是女鬼?”说实话我可没看见具体的形态。


“我用试纸咯。”他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张小小的黄纸,上面不知道画着什么,

“男鬼就变成绿色,女鬼就变成红色,不是鬼就变成黑色。”


“试纸?居然还有这种东西?”我郁闷,现在连抓鬼都越来越现代化了。


“当然啦,还有别的种类的试纸,这种是用来区分鬼的性别的,还有用来区分是恶鬼冤鬼还是游魂野鬼的,还有用来区分是正常死亡还是惨遭横祸死亡的等等……”


“那它是怎么死的?”可心指着镯子问。


“我不知道,我只会用这一种试纸,别的我还没有学会画。”不会居然还跟我们吹嘘半天,郁闷!

“对了,不是鬼的是什么东西?”简单突然问。

“那很多啊,比如,精,怪,妖,魔……”


“那为什么统统变成黑色?”简单又问。


“因为对我来说都一样,这些东西我打不过,看到变黑,就跑呀。”他说这话的时候,居然一点都不脸红。


·#¥%·!!—*!!


“我知道它是怎么死的,”我真受不了他们,一点也不正经,“既然它一直重放自己是怎么死的,那晨晨的梦境,应该就是了。它是被人用白绫勒死,之后扔到水里的。”


“知道了这也没用,你要是不能开导它让他想明白了,它还是不停的给你案件重演,鬼都一样,执迷不悟。”


“怎么开解它啊,我又不知道它心心念念的到底要干什么。”


“那很简单啊,把它请出来,问清楚不就得了。”三戒的语气很轻松。


“怎么请?”可心和简单异口同声的问。


“我不会,不过可以回去查查书,应该有……”这话没说完,是因为他被我打了一拳,正打在胸口。


“干嘛呀,再说今天也不能请嘛,虽然我不会,但是我也知道请鬼只能在子时,过了子时就请不出来,而且总要准备工具,还要等一个阴阳历都是双数的日子,今天当然不行了!你们急什么!”三戒一边揉着胸口一边说。


“那什么时候可以?”可心问。


“这个月没有一天是阴阳历都是双数的日子呀!”他停了一下,看见我的眼睛似乎要杀人了,接着说,“不过明天是八月十二,有十二的日子是个例外,只要阳历是3,6,9或者它们的整数倍也可以……”


“你要是以后说话都能一次说完,估计就不会被打了。”简单不无同情的看着他。

“既然这样,我们就只好明天晚上再忙了。”可心打着哈欠说。

“现在已经锁门了,你们也出不去,只能睡在我们宿舍里面了。”简单一脸坏笑的看着可心。

“是哦,我们睡这里,而你,去跟三戒睡!”可心瞪着他。
结果当然是简单垂头丧气的跟着三戒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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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0-4 10:45 | 显示全部楼层
可能是男生宿舍阳气比较足吧,我和可心都安然睡到大天亮,简单在外面把门敲的震天响的时候,已经是早上10点钟了。我爬起来去开门,简单和三戒冲了进来,手里抱着一大堆东西,简单嚷嚷着:“快起来,可心,你这个大懒虫,快点!我们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可心很不情愿的从床上爬起来。简单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护齿糖和湿纸巾给我一边说:“你们到是笃定得很呀,我们两个可是早上6:15灯一亮就起来翻书,然后出去买东西了。没有牙刷和毛巾,你们就将就一下吧,赶紧把脸擦干净了,我们要开始干活了。”  

我开始很不情愿的用湿纸巾擦脸,把护齿糖塞进嘴巴。

然后听三戒在旁边唠唠叨叨的说:“黄纸,香炉,香,蜡烛,银纸,书,图样,红绳,白布,还有什么?总觉得缺了什么。”  

我懒洋洋的问:“不用符?”  

三戒拍拍脑袋:“哎呀,忘记买朱砂了!怎么办?”  

“现在去买咯,简单~~~~你乖,再跑一趟。”可心一边擦脸一边说。  

“买不到的,”我看着可心,“朱砂要去药店买,但是因为它是有毒的药,需要处方的,而且就算有处方,也限量,买回来那点根本就不够画符的。三戒,你没有朱砂?那你那些试纸都是什么东西画的?”  

“试纸虽然也要画符,但没有那么严格要求一定要用朱砂,我用颜料画的,但是我们这次要画的请鬼符啊,送鬼符啊,圈鬼符啊之类的都必须用朱砂,要不然就要用……”  

“行了,童女血是吧?”鬼故事看多了,连我这种门外汉都知道他不好意思了半天要说的是什么了。  

“是啊,不过我们要画一个符阵,等它出来了圈住它,只能在这个圈内活动,不能出去,否则我们把它放出来了,到时候万一它危害人间,我们就麻烦大了。所以不是只要一点点血哦。”  

“那我看我们还是去弄朱砂好了……”可心一脸怕怕。  

“上哪弄呀?”我问。  

“嘿嘿,简单,你不是有个舅舅在咱们医院专门看中医专家门诊的嘛?今天上班吧?你去让他开四张单子,我们四个人分别到不同的药房去买,肯定够用的。”可心看着简单,一脸无辜的笑。  

“啊,难道要我跟他说,我们要抓鬼呀?”简单一脸苦相。  

“当然了,要不然他怎么能给你那么多朱砂?”可心还是一脸无辜。  

简单回来的时候一脸苦瓜相,递给我们处方单,然后说:“你们知道我把自己说的有多惨啊,说我被女鬼缠身,每天晚上梦游,还说龙华寺的老方丈说那女鬼正在等十二的日子来谋害我,唉,自己说谎,还要牵连人家老方丈。反正是说了很多啦,好不容易才弄来的,快点去买啦,要不然就来不及画了。”  

买好了朱砂,按照1:7的比例加水化开,然后三戒拿出他的宝贝符谱,画了一张圈鬼符的样本,然后我和可心就照着画,他就去画请鬼符和送鬼符了,至于简单,当然是做体力活,钉钉子,挂白布……  

画符看上去很简单,可是对于不熟悉的人来说还是很难的,像三戒照着图谱,一张符大概需要2分钟能画好,而我和可心就不得不画上10分钟,简直就是一点点描出来的,还好那黄纸不厚,否则我们连描都没的描。  

三戒画完黄纸之后,又拿银纸画了四张符,不知道是什么符,看上去跟我们画的这些不太一样。  

一切都忙完之后天都有点黑了,我们才想起来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但又不放心把这些东西堆在这里,自己跑出去吃饭。只好打发简单出去买东西来吃,我们把画好的符纸围着白布贴成一个圈。  

简单买了很多包子回来,我们随便吃了几个,这时天已全黑。  

三戒吃完东西,开始交待我们:“因为今天刚好阴历十二,会有很多游魂在外面乱逛,所以我们请鬼的时候,如果请错了,大家不要慌乱,用送鬼符送走它就好了,主要是我们不知道鬼的名字,不然肯定不会请错,现在就算它栖身的镯子在这里,我们也不一定一次就能请得到,而且我们也不知道它对我们有没有恶意,也不知道离开了镯子的禁锢,它的法力到底有多高,所以这四张银色的符纸,大家一人一张,等我们开始的时候,每个人都把银色符纸贴在胸前,这是护魂符,这样鬼就不能伤害到你,再加上我们做的圈鬼符阵,应该就没有太大的问题,不过如果是很厉害的鬼,我们也就只能求佛祖保佑了……还有,你们两个女生,如果碰到危机,还可以咬破舌尖,用舌尖血喷它,也可以自保。我法力有限,最多只能背经自保,简单就比较危险,要不然现在我先教你背一段最简单的经,你一定要记住,不要背错。”  

简单嘿嘿一笑,说:“我有金莲花,我不背经,我最怕背东西……万一背错,不是要命了。”  

三戒看了看简单打开的盒子,摇了摇头:“这金莲花恐怕不是你的东西吧,你似乎也没那资质用,法器都是有两面性的,不会用的人常常会伤到自己,我看你还是别用了,乖乖跟我背经书吧。你没看我都不敢用法器嘛?”  

简单哭丧着脸,跟着三戒背起经书来。
“文殊师利 导师何故 眉间白毫 大光普照 雨曼陀罗 曼殊沙华 栴檀香风 悦可重心 以是因缘 地皆严净 而此世界 六种震动……”  

“文殊师利 导师何故 眉间白毫 大光普照 雨曼陀罗 曼殊沙华 栴檀香风 悦可重心 以是因缘 地皆严净 而此世界 六种震动……哎,到底都是什么意思啊?”  

“别管什么意思,背出来就好了嘛!文殊师利 导师何故 眉间白毫 大光普照 雨曼陀罗 曼殊沙华 栴檀香风 悦可重心 以是因缘 地皆严净 而此世界 六种震动……快背!”  

十一点。  

“子时到了,开始嘛?”我问三戒。  

“不行,今天周六,12点才熄灯,我们必须等熄灯以后才开始,不然外面人来人往的,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我们负责不了的。”  

只好再等。  

熄灯了。  

“把护魂符贴好!简单,点蜡烛!”三戒一边说着,一边点香。  

蜡烛点好了,放在香炉两边,镯子放在白布下面的符阵里。  

三戒点燃了第一张请鬼符,低声念了些不知道什么语言,之后将将要燃尽的符纸丢进香炉。  

没什么动静。  

“你到底行不行呀?”可心怀疑的看着三戒。  

“我又不是道士!画符念咒这些都是道士才干的,我自己偷偷学的,第一次用,我怎么知道行不行……”三戒说这话的时候居然还理直气壮。  

“那我来吧,咒语?”我无可奈何的问三戒,这个迷糊和尚,真被他打败了。  

“没有咒语,我刚才只不过在背诗……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子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武林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三戒不好意思的抓抓头。  

我正准备暴打他一顿的时候,突然烛光摇晃起来。  

无风,房间里却突然阴森森的冷了起来。  

“别乱动,来了。”三戒低声说。  

白布上浮现出一个人的侧影来,看身形,应是女人。哦,是女鬼。  

“唉……”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你,你是谁?”简单不知道是冷还是紧张,居然结巴起来。  

“我是沈芳。”声音还甜甜的,只是有些幽怨。  

“你就是附在这镯子上的那个……鬼?”我问她。  

“镯子?不是,我还没有这种法力。我只是一个三年的新鬼,还没学会这些呢。”  

“你为什么不去投胎啊?”可心问。  

“唉,你以为我喜欢在这个破学校里面游荡啊?可是我是自杀的,百年之内不能入轮回的啊。”沈芳的声音听起来很无奈。  

“不是我们要找的人诶,送她走吧?”可心问三戒。  

“等等,可以问问她学校里还有什么其他的鬼。”三戒说。  

“西北五楼三楼的厕所里面有一个,死了五年了,不过到现在还是想不通,也是自杀的,129礼堂里面有一个,死了才3年,但是因为是冤死的,现在已经可以幻化人形了,不过她最惨,不能离开129礼堂,护校河里面也有一个,自杀的,现在才两年,整天湿淋淋的,我们都不愿意跟她呆在一起,学五楼也有一个,刚两年,每天哭。其他的都是好多年了的,不跟我们来往,也居无定所。老鬼呢,我就不知道,不过我们这些不到10年的新鬼,都还没有法力害人。也没打算害人,别把我们打得魂飞魄散啊。”沈芳的声音有点怯怯的。  

“只要你们不害人,我们也不会多管闲事的,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们还有事情,改天再请你来聊天吧。”三戒说着,点燃了送鬼符。  

“再来。”简单看着三戒。  

这次连续点了三张请鬼符都没有用,一点动静也没有。  

眼看着子时将过。就在我们打算放弃的时候,房间里的空气突然变得潮湿了,还混杂着咸咸的腥气。  

三戒指着镯子说:“看!”  

镯子下面居然湿了一大块,却不见白布上有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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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0-4 10:47 | 显示全部楼层
远远的有女子吟诗,声音慢慢的近了:“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再看时,一名宫妆女子出现在白布前:“奴婢姬云拜见各位法师。”  

“她怎么不是在白布上面显出人形的呢?”我问三戒。  

“奴婢600多年前就已经死了,自然可以幻化人形。”她笑起来,声音清脆。  

“600多年?不是说这个镯子是周朝的吗?难道卖玉的人骗我?”我问她。  

“镯子是奴婢家传之物,奴婢先祖乃文王姬昌,可惜到了奴婢这代,早已家道中落,奴婢也不得已卖身为奴。”  

“那你到底要我们帮你做什么呢?那天晚上,我们都快被你吓死了。”可心问她。  

“奴婢13岁进宫,侍奉太祖皇帝,是年,太子薨,太孙朱允文誓守孝三年,素衣白食,奴婢奉太祖皇帝命,侍太孙左右。日久渐生情愫,后逾越礼教私通,被太傅黄子澄发现,背着太孙将我带至皇宫地下秘室,命两名太监用白绫将我缢死,弃尸玄武湖。后欺瞒太孙,说奴婢与高甫明私奔了,太孙悲痛,恨奴婢淫亵,也暗恨高甫明,登基后,赐死高甫明,至高甫明府上搜查时,却未发现奴婢,当时桃花正好,太孙在墙壁上题崔护的这首诗。奴婢时时徘徊于皇宫内,想将实情告知太孙,却苦于他穿的是金丝织成的黄袍,奴婢不得近身。奴婢只是想到太孙陵前将实情告知。心愿仅此而已。”  

“建文帝在宫中自焚身亡,并无陵墓,看来你的心愿是没法达成了。”我看着姬云,不无惋惜的说。  

“当晚奴婢在宫内,知太孙未死。皇宫起火之时,太孙沿秘道逃出皇宫,前往南京灵谷寺,出家为僧,最终也在灵谷寺圆寂。奴婢在灵谷寺外徘徊几百年也不得入内。奴婢早已尸骨无存,不得已将灵魂附于玉镯之上,前些年清理玄武湖底淤泥时,玉镯被挖了出来,几经转手,就到了临潼,由于镯子确是周朝古物,便有商人说是周代陪葬之物,伺机高价出售,却因奴婢被处死时撞在青砖上而有了裂缝,而且也浸透了奴婢的鲜血,而无人愿意购买,不得已低价卖出。”  

“这么说,你是要我们带你去灵谷寺咯?”三戒问。  

“然也,太孙葬于灵谷寺内,若诸位法师能将玉镯埋于灵谷寺内地下三尺,奴婢便可自去寻找太孙亡灵。”  

“不过我们最近是没有时间去南京的,所以你要等等。不过我们答应你帮你完成心愿,你也就可以安心呆在镯子里面,不要再出来折腾我们了。”我说。  

“奴婢已等了600多年,也不在乎多等些时日,奴婢先谢过各位。”姬云说着,对着我们深深一拜。  

“你先去吧。”三戒点燃了送鬼符。  

姬云依言而去。
简单点亮应急灯,三戒说:“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她说得这么声泪俱下的,你觉得她骗我们?”可心看着三戒。  

“你们想想,如果建文帝真的葬在灵谷寺,明朝mie wang之后,早就会有记载了,灵谷寺的人又不傻,那个时候谁敢收留朱允文啊?如果真的是收留了,这些年寺庙为了创收,早就把他的陵墓开放参观了,就算没有陵墓都恨不得变一座出来,要是朱允文真的葬在那里,他们才不会不说呢!”三戒看着我们。  

“那她为什么要去灵谷寺?那可是寺庙诶,不怕被佛祖收了?”可心问。  

“你不觉得她的要求很奇怪吗?要我们挖地三尺再把她埋下去?”三戒说。  

“她是鬼嘛,怕佛祖。”我说。  

“地下三尺就没有神仙了?地藏菩萨干什么的?我看她诚心利用我们做什么坏事。”三戒对我翻翻白眼。  

“去灵谷寺看看不就知道了,在这里说多少也都是白说。”简单说。  

“那要等十一了,虽然去南京只要3个小时,不过在那边还不知道要呆几天,平常我可没有这个胆量旷课,老师说点名三次不到就不用考试了。”我吐吐舌头。  

“嗯,明天我们去129礼堂看那个女鬼吧,她大白天也敢出来,真是法力高强。”我对三戒说。  

“少见多怪,谁说鬼只能晚上出来了,他们只不过怕阳光直射,如果是厉鬼,阳光直射也不能把她怎么样的。再说129礼堂里面那么黑,她有什么好怕的,如果她不幻化人形,就在里面飘来飘去,也没有多少人能看见。”三戒看着我,“你师傅都怎么教你的?这都不知道。连我这个佛家弟子都知道。”  

“我又没学过!”我一向暴力,三戒又被打了一拳。  

“你你你,你嫁的出去才怪!”三戒愤愤不平。  

次日清晨,很早的时候,就听见有人敲门,我还心想,这简单什么时候学会文雅了,没把门敲的震天响。正准备开门表扬他一下,开了门却发现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男孩子。??!!我想我跟他的脑子里面应该同样有这样的符号。  


“请问……简单师兄住这里嘛?”  


“简单?简单在306。”可心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回答他。  


“不好意思,打扰了。”他抱歉的笑笑,把门关上走了。  


我看着一片狼籍的屋子,昨天没用完的符纸,朱砂,香等等散乱一地,赶紧把可心拖起来收拾。  


正收拾着,门又被敲的震天响,这次肯定是简单了。  


“干嘛,你就不能温柔一点敲门,这不是你宿舍的门啊?敲坏了要赔的!”我一边开门一边抱怨。  


“哦,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周天庆,我们系的新生。”简单一边说一边跟那个男孩子往进走,后面跟着三戒。  


“师姐好。”周天庆恭恭敬敬的鞠了一个躬。  


“我们两个有那么老吗?!”可心瞪着他。  


“呃,她们两个跟你一届的,经济的,坐吧。”简单说。  


“哦,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师姐……”周天庆居然脸红了。  


“周天庆的老爸是很有名的建筑设计师哦!”简单给我们介绍。  


“建筑设计师我一个都不认识,再有名跟我说也白说。”可心大概还在记仇。  


“不是要去129礼堂嘛,我们走吧。”三戒看着我们。  


“简单,你陪你师弟玩哦,我们先去咯。”我跟简单告别。  


“129礼堂闹鬼的……你们去那里干嘛阿?”周天庆急忙拦住我们。  


“嘿嘿,你也知道那里闹鬼?”三戒来了兴趣,“你看见过?”  


“没有,以前高中的时候在同济读一个辅导班,晚上经常路过129礼堂,总听见里面传出嘭,嘭,嘭的声音,好像有人在撞墙。听咱们学校一个老师的儿子说,里面死过人,闹鬼。现在好像129重新装修过了,就没再听到那声音了,可是据说还是闹鬼。”  


“我们就是去找鬼聊天,你要不要去?”可心逗他。  


“好呀,我都还没有看见过鬼呢……”他居然一脸兴奋。  



129 礼堂的门锁着,我们在外面绕了一圈,看不出怎么进去。周天庆说:“我爸爸说,129礼堂旁边有一个钢琴室,跟129礼堂的后台是连着的,找到那个钢琴室就能进去了。”我们果然听见了隐约的钢琴声,寻声找去,果然发现了一个小门,推开,菠萝在里面弹钢琴呢。菠萝跟我们打了个招呼,周天庆对她笑了一笑,她惊奇的叫:“周天庆?你也在这学校?我听说你保送交大的。”“是呀,可是我不想读计算机啊。所以就考这里了。”说了半天,原来周天庆跟菠萝是初中同学。  


他们两个在外面聊天,我们趁机跑了进去。  


后台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还好我们早有准备,带来了手电筒。好容易找到厕所,我问三戒:“要用请鬼符嘛?”  


“不用,这个时间请鬼符没用的,还不如我们在这里叫来的有效。”三戒对着手电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可心拍了他一下:“没被鬼吓死,要被你吓死了!”  


“你们找我?”一个长发的女子,哦,是女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可心背后。来的悄然无息,还真应了“神出鬼没”一词啊。  


“啊~~”可心的尖叫在礼堂里回响,简单赶紧堵住她的嘴巴:“干嘛!想让别人知道我们偷偷溜进来呀?”  


“你好!”我第一次离鬼这么近,有些紧张,居然伸出手跟她说你好。  


“你好。”她没有握我的手,“虽然我能让你们看见我,却不能让你们摸到我,鬼是没有实体的,只不过是一些雾气罢了。”  


“呃,我们来找你,是因为……因为有人说这里闹鬼。”简单还真是口不择言,说的这话完全没有逻辑。  


“唉,其实我现在很想去投胎,可是一开始我很想去报仇,但是刚刚死,又不记得该找谁报仇,只能够一遍一遍的重演死亡过程,有人说这里闹鬼,所以这礼堂就改建了,一个可恶的设计师为了不让我出去报仇,就在礼堂外面加了一层特殊的玻璃,玻璃炼制的时候,加入了我的骨灰,燃料里面还有写了我生辰八字的锁魂符,所以我无论如何也出不去,只能在这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转,不过这地方附近有两个烈士陵——你们一定不知道吧,我也是死了以后才知道的——所以这里其实阴气很重,很适合修炼,再过个十年八载的,我应该就能够冲破他设下的封印去投胎了。”她的语气平静得出乎我们的意料,一点都看不出是个冤死的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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