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t 整理我身边的婆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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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catwyc 于 2006-10-11 15:0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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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B说的是她的旧邻居的故事。
这个旧邻居成员比较简单，父母和姐妹。
大女儿姑且叫她豆包，小女儿叫豆花。母亲是豆腐脑（这个来由是有典故的），父亲是豆腐渣！

话说他们家是开小饮食店的，由豆腐渣掌久，豆腐脑当家，两个女儿也分别上了中专，小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两个女儿年纪相差不大，约摸差个三四岁的样子，长得都挺漂亮的。

豆腐脑是典型的家庭妇女，也是典型的爱占小便宜的人，这种实际的精明性格，为她日后的一失脚成千古恨打下了基础。
豆腐渣是个怕老婆的人，在这个典型的阴盛阳衰的家庭中，他没什么地位，其最实际的用途就是看店和做饭。
两个姐妹花很是得父母宠爱，虽然都是小家碧玉，但因为年轻，她们身上总是散发出令人目眩的青春活力。
豆腐脑和豆腐渣是自由恋爱结的婚，豆腐渣的父母黄豆和黑豆早去世了，豆腐脑一进家门就开始当家。于是脸上早早有了操劳的痕迹。


豆腐脑是个能干的人，精细的人！认识的人都这么说。
豆腐渣呢，高举老婆万岁旗帜，坚持听老婆话，跟着老婆走。以为女儿们谋福利为终身任务。
豆腐脑对两个女儿有太多的期望和期待，希望她们能跳出这个比上不足比下尚余的家庭，过上舒服的生活。
俗话说，女人嫁人是第二次投胎，这是男人享受不了的权利啊。
豆腐脑早就打算好了，等女儿工作后，为她们看一门好好的亲事。不让她们受和自己一样的生活奔波之苦。


记得简•奥斯汀曾经说过，每当有一个英俊富有又未婚的男士来到附近时，家中有女儿的母亲莫不把他当成自己女儿的一笔私人财产。
这句话真是能充分体现出豆腐脑对两个未来女婿的希冀是有多么高。
虽然两个女儿学历并不高，工作也很一般（一个超市收银，一个在工厂当验货员）。但是在自己的母亲看来，女儿们都是清秀可人，家世清白的好姑娘。
豆包和豆花都是很听母亲话的乖女儿，在上学时严谨地听从母亲的教诲，不乱交朋友，以致于她们连同性朋友都很少。
熬到女儿们毕业工作，豆腐脑觉得是时机了，应该开始给女儿们物色对象了。
豆腐脑虽然没有什么有背景的亲戚，但她做事圆滑，为人八面玲珑，交友很有手腕，所以还有些能上得了台面的朋友。
这个时候这些朋友就派上用场了。
几个朋友在吃过豆腐脑请的饭局后都满口答应给豆腐脑的女儿们看个好亲事，豆腐脑自然很高兴，甚至连女儿们要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生孩子都打算好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事情出了岔子！

上面不是说豆腐脑一家是开小饮食店的吗。
附近有一个地方，驻扎着一个部队，偶尔有些兵仔们溜出来喝小酒开荤，调剂生活。
上面也说了，豆腐脑是个贪小便宜的女人。
偶尔有几个大点的干部出来喝酒，豆腐脑就很热情，和人家打好关系。这自然有她的用意。
有时让新兵们帮她垒个灶台啊，搬个桌椅什么的，然后又让人家去给她家菜园除草啊，种什么啊的。
这一两下还好，久了可就出事了。


由于豆腐脑太常叫人来帮忙了，又自己顾不过来，就找豆包代看，然后，然后豆包就和其中一个志愿兵好上了。

——这个有个近代典故的，也是说“引狼入室”的事。还和革命先烈有关呢。
说的是革命老前辈陶铸，在女儿陶斯亮成年后还对女儿教来谨，一来因为他是武夫，却只有一个女儿，自己疼爱有加。二来是家教如此。
但陶铸由于自己家太大，于是为了不浪费房子空间，特别要求附近的空军后备役军官住到他家，一来呢住房不浪费，二来也不添加驻军压力。（老革命家啊）
他风华正貌的女儿却成了那些军官的慕恋对象。
陶铸一边对女儿管教严谨，一边却不自觉地“引狼入室”……（这里没有恶意的成分，只是就事论事，偶对陶铸前辈是很敬仰的，他的女儿陶斯亮也是个相当优秀的医生！）
不过好在陶氏父女的交流沟通够，最后陶斯亮并没有和那位热烈追求她的军官发展下去。
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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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转到豆腐脑这里来。
豆腐脑还蒙在鼓里呢。还常常在吃饭时喜滋滋地和丈夫女儿们说，说她多精明，只要请几个带“长”的吃个便饭，顺便叫小兵们帮忙，比起找工，要省了不知道多少钱。
然而很快地，她就会立刻知道，钱——去得大了！

呵呵，生米是没有煮成熟饭啦，只是豆包意志坚定，说一定要和这个志愿兵好，偶琢磨着给他取名叫豆浆好了。
为什么叫他豆浆呢？有原因。后面说。

豆腐脑是死活不同意，豆包也是死活不肯分。母女就这么僵持着。
豆腐脑看从女儿这里不好下手，就去找队领导，想从上面施加压力给豆浆。
结果队领导态度太一致了。兵是国家最可爱的人，他们的婚姻大事，只要是合理的，军队是无权干涉而且是大力支持的。因为军队里有太多的单身汉了，由于闭塞等原因，太多兵GG找不到老婆了，这样不仅对于士兵思想造成压力，也对他们的身体健康造成严重危害。
更重要的是，当兵的找不着老婆，这么重要的事，要是成了一种趋势，女人都不嫁当兵的，那还有人当兵吗？还有人保卫我们伟大可爱的祖国吗？
所以权衡利害，从自身出发，来个换位思考，军队领导的态度很坚决——支持！



没有办法，豆腐脑在豆包绝食抗议下，无奈地同意了。但是有条件。
一要彩礼，当地风俗要1W左右。
二要房子。
然后提出去豆浆家看看。
豆浆虽然当兵几年，但没积蓄，房子更没有了。
所以这些正常人家看来是比较合理的要求，在豆浆看来完全像是刁难了。
虽然心里有微辞，但是豆浆还是领着豆花一家请了假到自己家。


豆浆家在一个非常偏僻的山村（汗S，这种人出场率太高了）。家里除了他以外，还有两个弟弟，父母健在。
房屋只有两间破得不行的。除了电灯外，没带电的东西。
连豆包自己也惊讶了，居然穷到这种地步。
豆腐脑更是生气了。
这种家庭，别说1W，就连一百也得砸锅卖铁地攒。
但豆包毕竟是爱着豆浆的，虽然刚开始有点惊吓，但没有改变她的想法。
豆腐脑知道女儿的一门心思后，更是生气了。

虽然穷得滴滴答~但豆浆的一家对豆腐脑一家的接待还是很高规格的。来的两天，鱼肉蛋三餐齐备。
这家人穷困的程度连豆腐渣也看不下去了，总是少吃点荤菜，夹给豆浆的弟弟们吃。他是个善良的男人，也是个很好的丈夫和父亲。
豆浆父母的话不多，可能是很少说话的缘故，豆浆的母亲说话都不利索。但他们是非常朴实的人家。岁月对他们太无情了，他们衰老的速度比常人要快，因为他们不仅负担着岁月，还负担着比岁月更沉重的生活。
好在豆腐脑一家在的时候没下雨，据豆浆后来的豆包说，有一年下雨，下大了屋顶都压下来了。
这话没给豆腐脑听到，否则豆腐脑会立刻打包女儿们以三千尺一秒的速度遁地而去。

从豆浆家回来后，豆腐脑的脑袋就开始转起来了。在分析现实因素和豆包的态度，综合社会现实情况和对方家世及人品后，终于做了个决定。
同意！
但是有条件。
彩礼，对豆浆一家来说是太困难了。
豆腐脑也不是那种狠心的母亲，也不是没吃过苦，她对豆浆的父母还是很同情的，这点和豆腐渣是一样的。
但是，豆腐脑对房子很坚持，她认为，一个男人如果连一个栖身之地都无法提供给女人的话，那真是不行的。
豆腐脑还说，豆包是不能跟豆浆回豆浆家的。
豆浆说，那样的地方，自己也不会回去的。
房子！豆腐脑在这件事上记忆犹深，她年轻时和豆腐渣结婚那会子到生豆包为止，都没胡自己的房子，估计为此受了不少气，到豆花出生时才有栖身地，豆腐脑真是怕了。
她怕女儿重蹈自己的复辙。


可连1W的钱都没有了。怎么还有钱置房？
但女方这个要求又提得合情合理。
这个时候，豆浆伟大的部队领导跳出来了，说豆包和豆浆的结合是典型的军民如水一家亲的先进范例，所以部队支持。
支持的实际行为就是在部队驻地外面盖的一溜小平房里挑一间，特别批准做豆浆的新房。如果以后豆浆有钱了，可以优惠买下。
豆浆知道了那个高兴啊，连叫“党英明，党英明呵”
豆腐脑无话可说，她知道，她的宝贝女儿豆包嫁给豆浆是势在必行的了。

但豆腐脑还是咽不下一口气。
她提出，要豆浆入赘。
本来以为豆浆会拒绝，但不料豆浆只是稍微考虑一下便答应了，速度之快，连豆腐渣也不禁私下问豆浆要不要和他父母商量一下。
豆浆说不必。
事后，豆腐脑自己想想，豆浆入赘对他来说是多好的事啊！
1豆浆一入赘，户口问题解决了。
2家里还有两个弟弟，所以对豆浆来说，自家香火没有问题。
3入赘了就是儿子了，虽然豆腐渣一家家当不多，但家底还是有一点的。
所以这个主意对豆浆来说，根本不要考虑。稳赚不赔的。
豆腐脑一见豆浆连入赘也同意了，也无话可说了。
没几个月，豆包就嫁给豆腐脑。成了他的妻子，住到了那间小平房。

豆腐脑虽然说让豆浆入赘了，但是她心里还是有刺的。
常常借着豆包两口子回来时指使豆浆做这做那的，这里得好好表扬一下豆浆，不愧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不管豆腐脑让他做多少事，说多少难听的话，他也能承受。豆包那个心疼啊，毕竟是自己的男人。为此豆包常常和豆腐脑争吵，豆腐脑有时想想本来这么听话的女儿一结婚就胳膊肘往外拐了自然更是不忿。
这时豆腐渣就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男人气魄，他一边开导老婆，一边和女婿结成同盟。
同样是男人，更何况豆腐渣挺喜欢豆浆的，而且豆浆入赘了，豆腐渣自然而然地根据传统观念把他当成自己人看了。
豆腐脑后来看这形势，也得服了软，可没过一年，当豆包HY后。豆花的事又让豆腐脑气去了半条命！


话说豆花比豆包漂亮，打小就更得父母宠爱一点，但她的性格也和姐姐一样好，但她的个性是那种凡事认准了就不回头的性格。简单的说，比较犟。
自从豆包把自己廉价处理后，豆腐脑对这唯一的剩余存货可是当成眼睛珠子般爱护。更少让她接触异性了。

豆花这次的对象是她工作的工厂的安检员。可谓是近水楼台。
豆花是那种一喜欢上就死心塌地型的，和豆包有的拼。
豆腐脑一知道，第一个反应是立刻去打听这个小子的背景（偶称那豆花的对象为油条吧）
不打听还好，一打听豆腐脑几乎都要炸开了。
这小子是典型的不务正业的主儿，家里除了妹妹和早年丧夫的母亲外，就剩一间破房子了，这，这比豆浆家还难过呢。
好歹豆浆父母还能干活挣钱，家里男丁多有劳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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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油条的妈碗糕是那种典型的事儿妈，大嘴说四方的，出名的绣花皮包，那个妹妹烧饼也泼辣凶悍的很。
更让豆腐脑心惊胆战的是这一家子全指着油条的死工资过日子。
豆腐脑一想，这豆花一嫁去，可不现成给他家当劳力了。撇开自己养女儿的成本不说，单单想想自己的宝贝小女儿去这种家庭，正常的母亲都是不同意的。
豆腐脑立刻要豆花辞职。


豆花当然不依了。豆花说姐姐都能争取结婚自由，为什么我还要听你的呢。你是家长专制，太霸道了。
豆腐脑气得那个呛啊。
豆花就是不听豆腐脑的，豆腐脑是又哄又骗，又威胁又哭骂，豆花软硬不吃。
你说，豆花是这么硬气的人吗？
油条起了关键作用。
油条这名字可不是白取的，这小子什么没有，嘴巴甜油着呢。
据说他的爷爷是北京人，俗话说：京油子，卫嘴子，保定府的勾腿子。
说的是北京人能侃，一张油嘴就能把豆花这涉世不深单纯的女孩子骗到手了。
至于这北京人为啥沦到这种地步呢。无从考究，说不定缺德事做多了呗。


豆腐脑这回可没给豆花一点回转的余地，坚决不同意。
这分明是火坑嘛，那个母亲会把女儿往这种家庭里推。
可豆花也很要强，就是跟定油条，而且态度比姐姐跟豆浆时还要坚定。
母女就这么僵持着。
气氛一触即发！
过了两个月，豆花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豆腐脑那个怒啊，气极攻心。终于对向来疼爱的小女儿举起了棍子，劈头盖脸的打，豆花的嘴很硬，只是避，避不过就挨，挨了也不叫疼。骨头是真硬啊！
豆包回来看到这种场面心急啊，一边是妹妹，一边是母亲。
但她毕竟从心底还是同意母亲的，她也不希望妹妹嫁给那种人，但又心疼妹妹被打。
于是上去挡了两下子，没成想豆腐脑打狠了竟认不得人了，一棍子打在豆包腿上，打得那个狠啊，豆包一下子就软了。
当时豆包已经HY六个月了。


看到豆包软了，豆花跟疯了似地跳起来护着姐姐，骂豆腐脑不是人，连女儿带孙子都要打死了。
豆腐脑也懵了，有了BB的人是经不得打和吓的。她哇地叫了一声连忙把豆包扶到床上，豆花去叫人。
豆浆那时还在连队，豆腐渣连滚带爬地去叫他，然后两个人连滚带爬地到了医院。
好在豆包身体和心理素质都够强的，只是有点惊吓，没什么大碍。
豆浆一边抹着泪一边安抚着豆包。
豆腐渣难得地数落起豆腐脑。
处于惊乱后的平静中的他们都没发觉，豆花不见了。

看来豆花是趁乱溜走的。
豆腐脑一看小女儿不见了，第一时间就带着豆腐渣冲去油条家。
就油条妈碗糕在呢，油条妹烧饼去串门子了。
豆腐脑一冲去就管碗糕要人。
碗糕是那种出名的“滚刀肉”，赖皮脸和阴毒的招多着呢，一般附近人家到她家附近都是绕着走的，生怕踩死她家蟑螂都连累祖宗被骂。
豆腐脑怒冲头上，大吼大叫。


碗糕出人意料地安静地听着，看着豆腐脑，等她叫累了。碗糕才慢悠悠的说，你家闺女，你说你家闺女跟俺儿子走了。你看着了吗？就算是，那也是她自愿的，没人逼她，这说明俺家小子是挑尖人。俺家儿子还看不上你家闺女呢。
豆腐脑占理还被人奚落，当下就破口大骂。
这下可好，碗糕也开始对骂了，这碗糕骂人是这十里八乡最顶尖的，凡举最缺德阴损的话，她是郎郎上口，就差就骂到别人祖坟上起烟了。
豆腐脑明显占了下风。她口干舌燥地都快说不出话来了，眼睁睁地看着碗糕的嘴巴一张一合地骂着。她想起不见的小女儿，在医院的大女儿，不由悲从中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干嚎起来，惨叫着养这么大的女儿就这么跟人跑了。
豆腐渣一个大男人，骂也骂不了，拉也拉不住，尴尬地站着。


这时烧饼回来了。
烧饼这丫头也是出名的泼辣，完全承袭其母之风，还在念书的小丫头人，为人也很阴损的。一到家就瞅见母亲和人对骂。
一下就冲到母亲身边，母女一起开骂。
只见一边是干嚎冲天，一边是骂声滔滔，那个壮观啊！
烧饼骂着骂着居然骂到豆腐渣身上。
要说这小丫头，真是可怕，居然挑豆腐渣最软的肋骂，骂他生不出儿子就生狐狸精勾引别人家儿子入赘，没本事……
骂得豆腐渣脸是又红又白。



大家伙可能没见过一个老头被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指着鼻子骂吧。
要说豆腐渣也是老实。要是平常的农村汉子，早就打开了。
豆腐渣被骂得脸都挂不住了。冲着豆腐脑吼，还不快走，和这种老娘们说什么！
豆腐渣把豆腐脑从地上拖起来。
这时已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都知道豆花跟着油条跑了，这女方的家脸可丢大了。
豆腐渣和豆腐脑在众人恶意的嘲讽和起哄声中灰溜溜地回家了。
豆腐脑一回到家就大病一场。

从此豆腐渣一家就陷入愁云惨雾中。
为了豆花的事，他们一家都成了村子里的笑柄。
但好歹也还是有件好事。
豆包生下了一个胖小子。

总算为这个许久没笑声的家添了抹生气。
在豆包的儿子土豆满周岁时，豆花回来了。
豆花带着球回来的。
一家子人是吓得够呛的。


后来豆花主动到豆腐脑面前和她认错，说和油条办了正式手续。孩子也有了。油条怕被豆腐一家狂扁海K所以只让她一个人先回来。自己先回家。
一大盆热米饭到眼前了，豆腐脑无可奈何，只是说了句让一家子都诧异的话。
她说，这你是你自己选的命了，以后有事不要找娘哭！
豆花在家里呆了一晚，第二天，豆浆请假送小姨子回到了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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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腐脑自从和碗糕和烧饼吵过后，又偏偏和他们成了亲家，这口气总是下不去。因此在豆花HY期间都没去看她，只是托豆浆送点营养品给她。
豆浆送了两次也不敢去了，说烧饼看到他说话都是带尖刺的，乱不舒服的。而且豆花在那里的日子也不好过，住的房子又小又暗，非常潮湿。
豆腐脑抱着大孙子眼皮也不抬地说：她自找的。

果不其然，在豆花生下女儿豆瓣后，没出月子就被油条一家赶了出来。
那时是冬天，豆花好面子，没脸回娘家，居然就这么抱着女儿到处流浪。
幸好流浪到一个村子口被豆包的一个朋友看到，赶紧告诉豆包，豆包和豆浆赶去，看到冻得手脸通红的妹妹和外甥女时，豆包哭得直发抖。
豆花抱着女儿没流一滴泪，她已经冻得说不话来了


豆包不顾一切地把妹妹拖回家。
豆腐渣看到小女儿这个德性，气得青筋直暴，血一下就冲了上来，拎了把扁担就要去拼命。
幸好豆浆拦下了。
豆腐脑出人意料地冷静。
她直勾勾地盯着瘦得不成人样的豆花问：你跟油条就这下场了是吧！
豆花抿着嘴，看着怀里的女儿，一言不发。
豆包过来把母亲拖走了。


豆包给妹妹把原来两个人一起住的房间好好收拾了一下，又和父母谈了谈。
豆腐脑说，这女儿俺就当没生过，你们谁爱管就管。
豆腐渣气得吹胡子瞪眼，骂说没你这种妈的。
豆腐脑说俺这个妈说的话都不听，吃亏了回来。还带外人回来吃喝，俺没这个闲钱。
豆腐渣气得话也不成形了。
豆浆插了句，那豆瓣也是豆花的女儿啊，您亲外孙女，怎么说是外人呢。
豆腐脑的嘴巴嚅了嚅，却没说出什么话来，豆包看得出母亲在极力忍着心头的痛苦和悲伤。于是扯了扯丈夫的衣服，抱了儿子回家了。

豆花坚持要和油条离婚。
豆包豆浆和豆腐渣举起三双手三对腿赞成。
豆腐脑说，随你吧，自做贱！
在乡下离婚太容易了，特别是一穷二白的家底，连分都不要分。
在家人的陪同下，豆花和油条简单地办了手续。
油条连看也不看豆瓣一眼，挽着一个年轻却看起来比较老实女孩冲豆花说，我们两清了，以后没事别来找我，有事更不要来。

豆花眼里射出怨毒的光芒说，你们不得好死。
你才不得好死呢，生丫头绝人后的东西。碗糕恶毒的咒骂着。
俺现在这个嫂子，明年就给俺添大侄子了。烧饼得意地冲豆花说。
豆花狠狠地冲他们吐了口唾沫。
然后对豆花他们大声说，我们走，和这种畜牲群没什么好说的。
这家人咋没一个会说人话的呢。豆腐渣难得地骂人。
豆包看到妹妹这样受人羞辱，差点冲上去拼命。豆浆及时拉住她，示意她噤声。

后来，豆花出门打工了，女儿豆瓣交给父母。
虽然豆腐脑还是没怎么和豆花说话，但态度明显比以前软化很多。
豆腐渣非常喜欢豆瓣这个丫头，豆瓣长得和豆花很像。
豆腐脑有时看着豆瓣说，唉，这丫头啊，咋这么不听话呢？
母亲毕竟是母亲，没有任何一个母亲会真正地怨恨自己的孩子。
还有一件事，听说在离婚后不久，油条有次晚上回家时落单被人痛揍了一顿，揍得很“专业”，右小腿被打折了，后来成了跛子。至于他的第二个妻子，则没人提起。估计下场非常……

豆豆一家的故事就这么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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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故事，是偶觉得最让人伤心的。
是一个女人，一个母亲所经历的最最痛苦的事。
不是刻意保留到现在写，而是前几天无意中记了起来，虽然已过了好几年，但是偶依然能感觉到当时的经历。
那是应该是偶所经历的事情中最不可磨灭的一部分。

这也是插播，同事C说的故事这此后送上。



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但偶知道，凡是知道的，都不会忘记。
故事的女主人公，偶就不给她名字了，就叫她。
她是偶还在校时外出实习的同事。
是个普通平凡的女人，有个普通平凡的家庭。
她是个乐观的人，上班时脸上总带着微笑。
她有个幸福的家庭。丈夫，上小学的儿子，和公婆一起住，基本上没有什么婆媳矛盾。
她的丈夫有个姐姐，嫁到邻村，也生了个儿子，和她的儿子一样年纪，不过长几个月。
她的弟弟和母亲一起住，她非常疼爱这个弟弟，弟媳妇也是她做介绍人嫁给弟弟的，她的弟弟非常地敬重姐姐，基本上对姐姐是言听计从的，不论是经济上还是精神上，只是他力所能及，姐姐有需要，他必定倾囊相助。
她在儿子刚出生时就开始攒钱，在儿子刚上小学时就靠自己的能力盖起了房子。三层的小楼。
她的能干和麻利是有目共睹的。


记得，那是个夏天，孩子们都喜欢夏天，因为不但有暑假，而且也方便玩乐。
她的儿子已经六年级了，快要毕业了，她正给儿子找个好学校呢。
她很少提起孩子，但一提起来就是一脸的幸福，虽然嘴上说：最好还要生个女儿，我喜欢女儿。但是对于母亲来说，自己的孩子总是心尖上的肉，是最宝贵的。
南方的夏天是炎热无比的，吹来的风也带着热辣的呼吸。
她是办公室的，比较清闲。
办公室都是女的，所以谈论的话题也很多。

突然电话尖锐地响起。
大家谈论得正欢，都吓了一跳，某女极不满地说，谁啊，大中午的打电话来。都下班了。
某女极不耐烦地接起来，没说两句，脸就白了，指着我大叫“快，快快去叫她！出事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她正好去下面帮大家打肉菜，我看到某女紧张的样子，不由也紧张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某女的脸色极为诡异，是惊讶是痛心，是恐惧也是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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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在爬楼梯呢，慢悠悠的，偶上气没接下气地叫她“电话，电话赶快~”
她笑着说，有什么急的事，不要急，慢慢喘！
偶和她一起到办公室，大家的脸色都极为凝重，甚至有人看到她眼泪就下来了，扭过头去。某女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大姐（她年纪最大），你——你快接。
然后某女也转过去吸了吸鼻子。
她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立刻把饭盒平地扔在桌上接起电话。没两句，她的鼻子就红了。然后眼泪就成串地下来了。
怎么会出这种事？……她颤抖地说着，一边止不住眼泪，手撑着桌面，我们都围起她来，几个相交好的还扶着她，她几乎站不稳了。
她又听了一会儿，虽然可能只有十几秒，但对我们来说是相当的漫长。大家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然后她哭喊起来：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的心肝都没了……
她这时五官已经扭在一起了，根本没站的力气了，是大家撑着她站着的。
我们都从心底发起寒来，祈祷千万不要是她的丈夫和孩子出了事。

她终于放下电话了，突然推开我们，往老板的办公室跑去。
我们都大吃一惊，老板的为人比较严肃，没事大家都不会主动去找他。可见她已经慌到什么地步了。
然后老板的声音大了起来：小赵 小赵，去开车，快去开车。
然后老板把她扶出来说，不要急，我马上送你过去。
她去找老板借车了，果然是重大的事件。
她上车时是被扶上去的。老板对司机交待了几句后就上来了。冲我们摇摇头。
我们都回到办公室，全都食不知味。
偶问某女，怎么了。
某女说，我不清楚，只是对方说话连哭带吼的，说是大事。
偶们都沉默了。
偶在楼上看着车子出去。突然没来由地从心底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接连几天，她都没来上班，而我们也从另一位同事的亲戚了解到了这件事的来胧去脉。
果然，最不该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她的独生子死了。
溺死的。
送到医院时已经没气。
一个活蹦乱跳的孩子没了。
一个即将小学毕业的孩子没了。
她这辈子最大的希望和寄托，没了！

大家唏嘘的同时还听到一件更令人诧异和愤怒的事情！
她的独生子是和她丈夫姐姐也就是姑姐的儿子去玩时出事的。
每次放假她的儿子总到姑姑家玩，那天，姑姐的儿子提议去游泳，在村子边上有个小池塘，孩子们有五六个人，都去了。
她的儿子年纪最小。
只有他溺下去了，而其他的孩子包括姑姐的儿子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跑，没有想去拉表弟一下，而且跑回家看到大人也没说，因为是他提议去游泳的，他怕父母责怪。
直到两个多小时后，终于有个孩子忍不住和父亲说了这件事，大人赶紧叫上人去池塘捞人。
捞上来时孩子浑身都硬了。眼睛还睁得大大的。
更令人愤怒的是，在通知了弟弟后，姑姐一家居然全家立刻消失了。


准备好纸巾………5555

同事说，她亲戚正好是医院的护士，和她同乡。那护士看到啊，她是哭着爬着到孩子身边的。一遍遍地叫着孩子的名字，摸着孩子的湿头发，掰着他的嘴，希望孩子还有气呼出来，摸着孩子浑身的冰冷，哭得死去活来的。
整个医院都是她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谁也劝不住。
当医生说孩子救不回来时，她一下就昏了过去。
她丈夫立刻掐她的人中，她刚醒过来就看到护工推着孩子的床往太平间走。她一下从丈夫的怀里挣脱出来。跪着爬过去，扯着护工的腿不让他们推孩子到太平间，她哭叫着说我孩子没死啊，没死啊，他早上还给我电话的，他没死啊，不要带走我儿子啊！
她撑起来，扑到孩子身上，一遍遍地叫着儿子的小名，一遍遍地叫着回来啊回来啊，妈妈在这里啊妈妈在这里啊！
几乎所有的人眼睛都湿了。
她的丈夫抱着妻子眼红红地看着已经僵硬的儿子，喉咙里只能发出“咕嗯，咕哝”的声音。
她的公婆，也在一边，却谁也不敢拦她，婆婆是一直在哭一直在哭，公公则是红着眼睛看着永远也醒不过来的孙子。

谁也制止不了濒临疯狂的母亲。
谁也不敢制止为了孩子发狂的母亲。
连护士们也不忍上前去分开她和孩子，在场的大部分是乡亲，有送孩子来的，有听到消息赶来的。
等到最后，她哭到没有声音了，眼睛肿得几乎张不开了，脚都瘫软了，手却还死死地掐着孩子，怎么也分不开。
可是不能一直堵着通道啊，人们终于行动了。
她的丈夫抱着她，要把她扯开，其他的人一边推着床，一边掰开她的手。
可是四五个掰也掰不开啊，她死死地抓着，一边红的眼睛愤怒的瞪着丈夫，众人。张开嘴要骂，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的声音早已经哑了。
她的手指都把孩子的手臂掐出青印来了，人多的力量真是大，总算分开了，可她一松开孩子就以很大的力量挣脱了丈夫，扑上去，死死抓住床沿。头埋在孩子身边，痛苦地蠕动着。

同事说的时间，眼泪到下来了。
办公室里都是女的，有结婚生子的，也有未婚的。大家都轻轻抽泣着。
偶当时哭得很厉害，因为她从偶一来就很照顾偶，对偶很好。偶写的时候，回想起听到时的震撼和难过，偶又哭鸟~


最后人们还是分开了这对已经生死两隔的母子。
她回家后，没有睡觉，一直傻傻地坐在孩子的房间，几天没有吃喝，形容枯槁。她的丈夫哭了，跪着求她吃一口饭，喝一口水。
她的婆婆也哭了，让她说话。
她的公公说，人死不能复生啊。
她的丈夫和公婆，没提到一句姑姐。


有人说，孩子在未成年时死是对父母的大不孝。是不能轮回的。于是在她清醒后，就立刻着手为孩子准备法事。
虽然她家生活还算在当地过得去的了，但做过法事的人都知道，这是非常烧钱的，而且避忌很多，如果碰上德行不好的法事者，还要去更多的钱。
所有在医院的人都怕她撑不过法事完结，但她愣是撑下来了。而且按照法师的要求站在门后一动不动，站了整个半天。等完结后她丈夫去扶她，发现她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等喘过第一口气，她立刻问丈夫，孩子可以了缘了吧（应该是比较专业的术语，偶不太懂，不好解释）

孩子死后，大家都有致一同地不提孩子的事，连个小字也不说了，怕她伤心。
可她却比我们想像的更快释怀。
那天，我们一边喝茶一边闲聊，她突然说起，昨晚突然来了个电话，我接了，却没人说话，我知道肯定是**（她大姑姐的名字）。
我们都倒抽了口凉气。
然后她又似若无其事的说：我把电话给了**（她LG），然后就说起来了。
我们这才知道，大姑姐一家回来了。联系上了。
然后她说，真是的，听我的声音就不说话，当我是鬼吗？
说完她还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那时是夏末，天还是很热，但我的心却从心底发起了凉。相信在场的人都是这种反应，先是绷紧了神经，再松驰下来，然后是一下地紧绷起来。


我们不知道她的大姑姐是用什么样的厚脸皮回来的，是怎么样和弟弟一家说理的，但我们都没听她多说什么，只知道姑姐先找了她PP，然后和GP两个人一起到弟弟家去赔罪。哭哭拉拉了一堆，还让自己儿子认他们做爹娘，说要过给他们，给他们送终。
她LG是一言不发，她则连他们的面也不见。
要知道她的GP都是有名的精明人，这次因为孙子的事，也受到严重打击，但他们还是腆着老脸为女儿说情来了。说失去一个，不能整个家都散了，都是至亲骨肉的。
我们开始会以为她会为此和丈夫分开。
毕竟和丈夫是有感情的，而且这次的事，她知道丈夫也受了严重内伤。
一边是自己的亲骨肉，一边是自己亲姐姐的宝贝儿子。
不可两全啊。
但对她来说，只有自己的孩子才是心尖肉。哪个母亲不是这样呢。
据说姑姐的儿子没来，可能是怕她看到孩子心火起要拼命的。
她有次自言自语说，我也是个清楚的人，不会干那种傻事。
在这些事后我们多少都认为她受了刺激，有时脑子不太好转。常常一时一下蹦出一两句不搭轧的话。
但我们沉默。
因为我们知道，同样是女性，知道中年丧子这种痛楚。
有了孩子的同事们都是切肤深痛。

catwyc

但她的故事，却还没完。
在一个冬天的午后，她出现了明显的反应，大家都替她高兴，也都为她担心，依她的年纪，应该是高龄产妇了。可她却很不以为然。
她的食量大增，而且心情也明显愉悦了很多。
有一天，她一边剥桔子一边半开玩笑地说，我以前总是说要女儿，要再生个女儿。现在可不敢再说了。
大家都笑了笑，不再说话，各自沉默了。
为什么总是自私的男人们要用这样或那样的理由来要求女人，限制她们的身心和自由甚至喜好。
她HY四个月时，我离开了。
只能断断续续从旧同事嘴里听到她的消息。
她生了个男孩子。皆大欢喜。而她是否真的高兴，我是不知道的。
生产后不久她也辞职了，带着丈夫孩子到沿海一个更发达的城市去讨生活。
因为这个工作是闲差，收入不上不下的。现在的生活水准，这种薪水已经养不好一个孩子了。今年她也四十多了，不知道过得好不好。她GP则留在旧地，他们寄钱回来。
前年旧同事联欢会，我买了套小孩子衣服托人送给她。那个同事再托邻居转给她PP然后给她，要拐很多弯。
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和这个孩子说他哥哥的故事，但是，我想，当她看到江水或是河水时，心底可能会有种撕裂般的痛。
但是毕竟是母亲，有另一个孩子的支持，她还会走下去的，至少会比最初多了许多的勇气。
虽然艰苦，虽然困难，但以母亲的勇气来说，她会走下去的。
母亲节快到了，我频频地想起她来。衷心希望她现在过得好。
预祝天下的母亲，母亲节快乐。包括偶亲爱的爹和娘，偶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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