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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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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转一长贴: 关于我国“脚都”长沙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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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3-18 00:5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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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大家看后不要当真阿,乐一乐就行了。这几年“脚都”长沙各方面发展还是很好的 :D  ]

  这个城市名叫长沙,也是我国的“脚都”。因为洗脚业发达,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你要在长沙市区随便往一个方面走50米没有洗脚按摩的地方你来找我,我负责给你打的找一个地方洗脚。这一次我从北京回长沙,他们就说我远从“首都”赶到“脚都”,实属不易,于是做死的灌我酒。灌到我肚子拉稀,我就说是水土不服。他们狂笑,说我才出去两年就“水土不服”?你首都长官看不起我们脚都基层人民罢?再猛灌一气,搞得我肚子气鼓气胀,又不敢上厕所,回到宾馆就一腔热情全部猛泄到马桶里。
  其实用开头这段文字来形容长沙是不公平的,毕竟这是产生过许多伟人许多大人物和许多革命志士的地方。记得曾在《新华文摘》中看到过一篇考证长沙来历的论文,说是在春秋战国期间的楚国时,长沙的地形图象一只鳖,在湘江旁边趴着。难怪现在长沙人动不动就叫人家做“鳖”,原来是有历史渊源的。长沙土著作家何顿的小说里面就不断有“李鳖”“王鳖”的叫法,我当年见到他时他正意气风发,很自负地拈一支烟,吐出来成一幅地图,然后一字一顿地说:“中国当代文学史里如果不提到我的名字,就是不完整的文学屎!”本坛里热门帖南宫浩的《我的鸡零狗碎的青春》则写成“别”,我确实觉得他这是一个别字,不过还不算是错字。 “鳖”字比“别”要生猛得多。所以现在长沙城里青年哥哥妹妹结婚都不肯用“别克”车做花车,省得人家喊成“鳖客”,讨嫌。这是题外话,按下不表。
  长沙城的北边是洞庭湖,当年是楚王打猎跑马散心之地,曰云梦之泽。那么大的地盘,连周王都羡慕得不行,要的贡品都独特些。后来有段时间楚王托大,不肯进贡了,齐王等人还纠集了一帮人来声讨,喔丝喔丝打了一顿饱的。楚人尚武,性格火暴,民风剽悍,谁都能“嘿哈”搞两下子,难怪后来项羽嘿牛B嘿洋气地宣称:“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他其实有宝气,绊了脑壳,只晓得醒门子(长沙土话,就是泄露机密的意思),所以后来只当得霸王,坐不得天下。还讲什么“富贵不还乡,如衣锦夜行”之类的话,可见是没见过世面,天下还没坐稳就以为富贵了,现宝。
  我是1990年到长沙的,第一次出远门就到长沙,是去上大学。我的同学梁君后来说了一句名言:“我远从湖南赶到你们长沙。”说出了我们的心里话。我们上的是师范大学,我们都管它叫稀饭大学。据宿舍另一位同学王君(他好象一直在当干部,从毛主席的母校湖南一师到湖南师大再到我党最高机关报,都是当官)传达校长开会时的话:“湖南稀饭大学的叫鸡公们,揩灰哒!”后来才明白他说的是:“湖南师范大学的教职工们,开会了!”当时我们宿舍八个人就笑倒九个,还有一个是刚从隔壁赶来串门的伙计。
感觉中九十年代的长沙是一个文学大跃进的年代,几乎每个人都想当文学青年——不象现在基本都是文学老年,IT中年,搞笑青年(或者愤怒青年)。现在的青年只负责搞笑或者愤怒,其他一概不管。当时我们还很纯洁很绿色。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鼻涕下!——那是冻的。因为经常要出去找灵感,要怒向刀丛觅小诗。没有刀丛,茅草丛也凑合——一般情况下都是憋急了到岳麓山的后山上找茅草丛解决心腹大患。
  我是不写诗的,但每个宿舍总有一两个诗人——这真令人奇怪。我们宿舍的诗人来自郴州,姓秦。这个地方也普通,这个秦姓也普通,但这二者结合起来再加上他和他的名字,就不普通了。先说说郴州吧,郴州在宋代始大有名声,大文豪苏东坡的妹夫秦观就有一首词叫《踏莎行·郴州旅馆》,噢,打错了,是郴州旅馆—— 怪了,五笔字型就是这么烂,偏偏只有旅馆,没有旅舍!KAO!每次要打个“旅馆”的词组然后再删掉再打个“舍”字——搞我烦了要起诉王永民!他是不是只住过旅馆没住过旅舍啊?没传统文化!别走题了,还是耐心一点算了,继续。而我们这位老兄就姓秦,我也没查过他家谱,搞不好他就是潇洒得吓人的秦少游和额头突出得吓鬼的苏小妹联合开发出的优良产品的第N代孙什么的。
  而这位老兄的名字更离谱(我KAO!五笔型里连离谱的词组都没有,严重影响我码字速度,照这样子这啥年头才能熬成天涯一鸟啊?),说起来还有一个贼(KAO!不是我错,五笔字里把“典故”一词都打成“贼”,软件开发者脑子进水了),是有一个典故。
  当年进大学,我按照通知书上的规定时间,带一大帮子人包括我年届80岁的外婆、我爸我妈我妹(幸好我妹当时还没嫁出去)等人浩浩荡荡开进一舍115宿舍,我以为我到得最早。没想到一开门,发现只剩靠门一张最破烂的床给我了,其他床上都各有一张当时陌生后来后悔认识再后来哀叹摆脱不掉最后连做恶梦都没法回避的坏坏的笑脸盯着我嘿嘿嘿,一共七张脸,打死我也没法忘记。进门前我第一眼看到破烂还漏风的宿舍门板上贴着一张黄色招魂纸,纸上就用毛笔字歪七竖八地写着我们八个人的名字,其中一个就叫“秦丹心”——秦担心?好土的名字!后来听此人用郴州普通话解释了半天才明白,名字写错了,是“秦开心”!我靠!寻开心(湖南很多地方把“寻”念成“秦”)?更是卑鄙!无耻!我们羞于和这样的名字为伍!果然,后来每次上大课(一个年级几个班几百号人在一起上)老师点名 “秦开心”,都要引来一阵哄笑,他这个卑鄙搞笑至极的名字成了当年湖师大知名度最高的ID,人人得而诛之,人人闻而狂笑之——比他的诗要著名多了。
湖南师大座落在河西岳麓山脚下,东望湘江,南接湖大。东边再望远一点点就是桔子洲尾,情人们常常在枯水季节携一塑料薄膜,如猛龙般涉水过江,兢兢业业地完成交配工作或肌体全接触程序,然后于深夜心满意足地返回。
  当年的湖南师大名气不大,很多人考进来以后都觉得很泄气,觉得没前途。现在名气比原来大多了,我曾经关注过武书连编的中国高校排行榜,发现它有一阵子竟然蹭到了六十几名!蛮象一匹呷了伟哥硬得不行的黑马。但名气大了也并不一定怎样,据我了解很多人考进去还是觉得灰心,我不晓为什么。另外一些人呢,索性就脖子一硬,白眼一翻,象是谭嗣同英勇就义前的样子:“师大就师大!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也有一些走反向极端的人,就听不得别人讲师大不好,哪个讲师大不好他就跟谁急,就会摆出杨树达、韩少功等等名流先贤出来辩论,末了还要极其恶毒地加一句:“有本事你就莫看师大的妹子!看了你就是脚鱼的屁眼——专生乌龟儿子王八蛋!”
  不看师大的妹子那简直是不可能的!因为湖师大的妹子是那么的水灵,那么的可爱,那么的多情——你在中午12点钟下课时混在如月经初潮般的人群中,简直就不知道该爱哪一个美女好——因为每一个美女周围都会有三到五个男生围绕在其旁边,颇似中国足球队生硬的菱形站位。师大的妹子不但质量过硬,而且数量惊人。有次梁君看到旁边小卖铺里打出一幅气势恢宏的广告:“批量出售妹子,价廉物美!”忙上前打听,才知是“袜子”二字被人改成了“妹子”。梁君颇为遗憾,觉得不甘心,心想带来的袜子已经穿完,脚上穿的这双也还是早上上课前急冲冲从桶里十几双臭袜子中找了一双最干净的穿上的,反正也正需要补充,于是掏出钱买下一打袜子,踌躇了一把,然后不放心地叮嘱了店老板一句:“如果下次真的有妹子出售,记得给我预留两个。”店老板一边数钱,也没细听,一边就习惯性地点头称是:“好的,好的,你放心,我这里绝对都是两个两个的卖,不会给你单的。”
龚师兄
  龚师兄姓龚,单名一个亮字。叫他师兄倒不是因为他年纪大,而是他练气功,而且天庭饱满前额突出,冷不丁一看象是《聪明的一休》中的秀念师兄。于是大家都尊称他龚师兄,他是常德石门人,印象中好象每年夏天放暑假时从长沙往石门的公路都会被淹,然后就会收到他的来信,说公共汽车从漫无边际的水域中驶过,怪的是司机居然不会把车开到田里。他还充满浪漫主义色彩地极尽夸张之能事,车子终于开到一个高地处,能看见公路是什么样子了,车上人等都松了一口气,忽然他觉得裆部有些异样感觉,扒开裤子往里一瞧,竟然是只螃蟹夹住了他的小弟弟!他痛不欲生地说他的初夜就这样被一只母螃蟹残忍地剥夺了。靠!鬼信他。我们后来都同情那只螃蟹,不知她在龙宫里下的崽子是不是都惨不忍睹得长得象龚师兄。阿弥陀佛,害得我们后来每次吃螃蟹时都很小心,先要问问是海蟹还是河蟹。海蟹就放心大胆地吃,一听是河蟹就总有些心理障碍。
  龚师兄的常德口音十分浓重,有一次现代汉语课过后,他洋洋得意地说常德地区号称小北京,属于北方语系,他说的是普通话。他每每在周末都要感叹一句: “唉,白天没懒味,晚上懒没味。”我们听了一头雾水。后来才明白是:白天没卵味,晚上卵没味。其实这是形容老干部的,形容年轻人的一句话应该是:“白天瞎叽巴搞,晚上叽巴瞎搞。”他未老先衰了。我自以为有语言天赋,学啥象啥,觉得常德话好听,就央求他教我。他教我说的第一句常德话就是:“唔个妹子漂亮得嘎懒哒。”说是夸奖女生漂亮的话,说是如果我对常德籍女生这么说,她一定会情窦大开投怀送抱。我满心欢喜。在一次课余时间,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跟班上一位常德女生说道:“唔个妹子漂亮得嘎懒哒。”于是接下来颇有成就感地等待芳心大悦,秋波送暖,谁知她白了我一眼,没搭腔。我以为她没听明白,于是字正腔圆地重复了一遍:“你漂亮得嘎懒哒。”自我感觉很不错。她再翻了翻白眼:“你有毛病罢?”我一口鲜血忍住没有喷薄而出,回到宿舍大骂龚师兄不是东西。他就阴险地偷笑。原来这是一句痞话子,意思是说,这个妹子漂亮得夹卵哒,你说那位同学听了能高兴么?——常德也真是奇怪,什么话都会跟“卵”过不去,而且每每都要用“夹卵”来表示极其的好,读音就是“嘎懒”。不知何解。
  龚师兄好气功,每每就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翻墙出去,寻一个僻静之处打坐练功。这一天,他正在入定吐纳之际,忽然……(未完待续)
上回书我们讲到龚师兄是个行武之人,是我们宿舍的大气功师。据说他的气功练得很神,运起功来肚子上有一个球状物体在丹田上下滚来滚去。秦开心绘声绘色地描述这一盛况时,我和梁君都表示不相信。梁君嘴更损:“只怕那是疝气罢?要动手术的!”没想到十余年后竟一语成谶,龚师兄果真动了手术,而且挨了两刀。后话按下不表。开心还说他亲眼看到龚师兄有次在一个简易厕所里尿尿,发起功来,从男厕所这边墙箭一样笔直标到隔壁女厕所里去了,阳光下如同一道彩虹,“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惊得那边炸开了锅,纷纷骂流氓生个儿子没屁眼之类(幸好若干年后龚师兄生了个千金,不必再提心吊胆地担心这类无稽的咒语)。我和梁君后来都在不同场合与龚师兄一起尿过尿,都偷偷地观察过他嘘嘘时的力度和强度,发觉并没有开心说的那么神奇,甚至是相当的稀松平常。开心指天赌咒说那是他亲眼所见,从此对龚师兄的功力佩服得四体投地——并不是他有所保留,他也想五体投地的,只不过他缺脑子,因此只有四体可投。
  不管江湖上如何传言,龚师兄的功力确实不是一般人所能小觑的。话说这天夜晚,伸手不见戒指,凉风习习,短衣襟、小打扮、脚蹬一双软底布鞋的龚师兄依旧习惯性地飘然翻过一舍外头那张形同虚设的绿漆铁门,鬼魅般来到语数楼前的樟园,觅得一株高树下,全身放松。根据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他练的这门功夫(声明不是法什么功)要对植物进行采阴补阳,植物树干愈粗壮愈好。而且这门功夫特别要安静,切忌有人打扰,否则极易走火入魔。渐渐入定,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排除杂念,以鼻吸气,以口呼气,吐故纳新,两掌相对,一张一合形成气场。气沉丹田,经会阴穴,从任督二脉沿脊椎向背上游走,再经头顶百会穴往鼻梁,舌尖抵住上齿龈,接气下行,然后又经膻中穴回归丹田,是谓打通小周天。俯仰天地之间,吸收阴阳精华,龚师兄渐入物我两忘之化境。不承想身后灌木丛中突然响起诡谲怪异的“悉悉簌簌”声音,他心中一凛,以为有蛇或野物偷袭,此时已犯了练功者之大忌,不过幸好龚师兄处变不惊,想起师傅拈花微笑、一派慈祥的样子,他又心下大宽,冥冥中感到师父会有控制一切的力量
  ,于是继续驱气运行于体内。气至会阴穴也就是裤裆处时,那“悉簌”声渐渐明朗起来,分明是两个人在互相咂巴对方唇舌,还有女子微微喘息的声音。想想龚师兄当年也是血气方刚,未近过女色,猛然听到这些人间天籁,一颗躁动的处男之心如何消受得起?方寸大乱之下险些走火入魔一泄如注,他急忙刹住车,草草收功。龚师兄火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本想飞起一脚踢向女贞树丛,仔细一想觉得这不道德,于是强压心头怒火,沿原路飞奔回去,依然双手一错,从铁门飘然翻身过去。不过这一次出了点问题,大约是被草丛中那对男女吓散了真气,他平生第一次被铁门上的倒刺挂住裤裆,险些刺破赖以传宗接代的蛋蛋。他气不打一处来,回到宿舍就把我们统统从春梦里一一拎起,抄起家伙,戴上平日在食堂里执勤维护秩序的红袖套,带上开心那把用于夜晚上厕所的手电筒(他晚上的尿格外多,也不知是肾虚怎的),一行人武装起来浩浩荡荡翻墙出更,直奔樟园。边走边说,我们方才隐约知道事情原委,于是全都莫明地兴奋起来,睡意全消。快到目的地时,一想到可能会有个光身子的女生呆在灌木丛里,开心便勇猛无比地冲在最前面,亏那厮还是一脚穿着一只拖鞋,一脚穿一只皮鞋——竟跑得如此快,让人不得不感叹这位系运会5000米长跑冠军的水平就是不一样。龚师兄这时才发现他还只穿着一条短裤,光溜溜瘦嘎叽的上身只有膀子上挂着一个红袖章,头上却还戴上了一顶军训时的绿帽子,实在不成体统,便临时勒令他在外围放哨。他老大不高兴,索性一屁股坐在石阶上,又觉得石阶太凉,冻得蛋蛋发痛,于是又讪讪地站起身。
  一束手电强光打过去,躁动的灌木丛立刻安静下来,一条伸在外面的白腿被蛇咬一般缩了进去。“搞什么的,出来!”龚师兄声色俱厉,俨然是解放初期抓到国民党特务的民兵。悉簌了半天,钥匙叮当晃动的声音告诉我们他俩在穿裤子。磨蹭半晌,两个人爬了起来,衣裳不整。“我们校园巡逻队的!”龚师兄把手电筒往我们手臂上一晃,让他们眼角心虚的余光瞟到。他得意了一阵子,接下去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玩下去了。于是他捅捅梁君:“朱(猪)队长,你看这事何事办?”
  梁君到底老成持重,先是装模作样地干咳了一声:“咳,哪个系的?”
  “叉叉系。”
  “叫什么名字?”
  “叉叉叉。”倒是蛮老实的。
  “我没问你!问她!”梁君很不爽。
  “……”
  “老师,放了她吧,错在我,不在她。”
  “还想英雄救美是吧?有结婚证没有?”梁君还蛮懂套路。
  “没有。”
  “学生证带了没有?”
  “没带。”声音很低。
  “读者证带了没有?”
  “没带。”
  “身份证带了没有?”
  “没带。”
  梁君出离愤怒了:“怎么什么都没带?那套子戴了没有?”
  那男生越发紧张:“没戴……呃,什么套子啊?”
  “安全套!你未必不晓得爱滋病啊?!”
  @#$%^&*)(*&^%$#@?!
  经过一干人等七嘴八舌的教育,终于本着“批评教育为主”的原则答应不“处分”这两个犯错误的倒霉蛋,也不把他们的事迹曝光和上交。
  一直没有吱声的女孩子眼里放出感激涕零的光芒,甚至盖过了手电筒。而男生犟着头扭着脖子不鸟我们。我这时才第一次深切感到女孩对于名声的重视程度远胜于男生。
  梁君末了还语重心长地教育道:“野外操作,安全第一!以后一定要注意戴套啊!”一对鸳鸯把柄在人手,不得不点头如鸡啄米。
  一行人回到宿舍,龚师兄还愤愤不平:“老子差点被他们搞得走火入魔,就这么放了他们太便宜了。”
  一直只注意盯着那女生裸露部位并一言不发的侯哥此时突然发话插嘴道:“主要还是看在那个女孩子还算对得起观众的面子上。”
  众人皆点头附和称是,并热切地讨论了一番那女生的胸部和大腿,然后心满意足地倒头睡去。这一夜睡得比任何时候都香甜。
  不过我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惭愧不已,不知那对鸳鸯后来成了没?
  
  由此事可见湖师大还算是一个充满浪漫情调和开放性格的学校,如果光这一件事还不足够证据确凿,那接下来的事情就更是惊心动魄了。
长沙这个鳖荡,人民生活并不富裕,但是人人都懂得享受生活,舍得把钱花在享受上。不象北京上海广州,钱是有钱,但基本都蓄起来舍不得花——当然公款除外。不过这些地方的公款多半来自象湖南这样的内地穷省,自己的公款也一样舍不得花。只不知是什么原因。
  长沙人喜欢洗头洗脚按摩没错,也喜欢聚堆到南门口、水库、八一桥那些地方去呷口味虾。口味虾在北京叫“麻小”,我陪一个破产的落魄兄弟去鬼街吃过一回,口味比起长沙来差远了,居然还说是北京最有名的地方。索!索是索然寡味的意思,长沙话里表示糟糕。长沙人民闲时也经常搞搞体育运动比如搓麻将运动手部和脑部、看看电视运动眼球什么的,有时也搞些空头路,比如婚外情、网恋之类。男的找情人叫丽咯郎,女的找情人叫画胡子。长沙人不算太爱看报纸,倒不是因为没文化,主要还是因为电视太发达了,那多台那多节目根本看不赢,哪有空看报纸。有笑话讲外地人出差到了长沙,第二天开会根本都起不来,何解?从晚上看电视看到东边日出,哈欠连天只欠瞌睡,哪还有精神开会?所以北京人外地人只晓得有个湖南卫视好看,哪晓得湖南卫视在长沙根本就不算么子,不信你可以去街上调查一下,有几个人看卫视的节目,那都是用来戳外省宝的。
湘女多情一点没错,往上可溯源至舜帝的两个妃子娥皇、女英,她们并不是湖南人。舜帝南巡湖南九嶷山,手屠九条恶龙,力尽身亡,被当地民众感恩葬于三峰石下。二妃寻夫而至,闻此噩耗,抱头痛哭,斑斑血泪洒于竹上,竹竿上便呈现出点点泪痕,这便是“湘妃竹”。竹子上有的像印有指纹,传说是二妃在竹子抹眼泪印上的;有的竹子上鲜红鲜红的血斑,便是两位妃子眼中流出来的血泪染成的。
  这项革命传统传到现在,便渐渐分化成两大门派。一脉为纯情派,一脉为风情派。纯情派就认一个死理,爱了,就爱你一个,就爱你一辈子,你投身革命就跟你刀山火海,你是强盗就跟你杀人越货,哪怕你是只老鼠也就跟你满地乱走。前者的代表人物是毛主席的夫人杨开慧,后者的一个典型人物可推当年湘鄂渝大劫案主角的情妇陈乐。当然这么比在一起并不恰当,杨开慧是我所敬重的一位女士,她的志向非陈乐之流可及一分。不过排除其他因素,仅作为女人来看,她们都属于纯情一派。风情派则是今天跟你爱得死去活来,转眼又会跟别人海誓山盟。很多情况下她们并非有意如此,只是她们内心里分泌的“情必多”过于丰盛,如同泛滥的湘江河,漫过堤防,漫过稻田,夜夜不尽流向北,没有哪个男人能够独自承载得起这份感情,更遑论永远独占。她们今天爱你时是百分百投入的,明天爱别人时也是百分百投入的。
  两类人我都遇到过,很不幸。我不知究竟哪一种好。第一类你如果烦她了,你是撵不走她的,她会如蛆附骨地跟你一辈子。第二类你如果恋她了,你是留不住她的,她会如刀剜肉地痛你一辈子。奇怪的是现在的湘妹子(尤其是长沙妹子)往往有互相转化、融合的趋势,第一类在坚持数年后(时间长度往往会相当于一次抗日战争)渐渐向第二类转化,反之亦然——中间的临界点或是分水岭就是婚姻。纯情转变成风情不奇怪,风情转化为纯情就有些匪夷所思了。我问前女友原因,她沉吟半晌,说:“大约是因为经历越多,受伤害越多,而且年龄也越来越大,玩不起了,所以还是专一一点更好些。”
  湖师大物种丰富,既有纯情派,也有风情派,更有两派混合后衍生出来的一些其他变异物种。下面的若干故事就将围绕这个主线展开。
长沙人称小女人为水豆腐,称上了年岁的女人为油豆腐,称洋妞为日本豆腐,称老女人为麻婆豆腐。而占女人便宜顺理成章就是吃人家豆腐。后来豆腐则演变为专指三陪女之类从事疏导男性体内液体淤积工作的职业女性,本着服务周到顾客至上的宗旨,很多餐馆也配备了这样的服务种类。某盛夏中午时分,一帮人开车来到一个土菜馆,进门就问:“有豆腐没?”老板愣了一愣,心想这帮人够心急火燎的,忙陪笑道:“不好意思,农忙时分,豆腐都回家扮禾去了。油豆腐要不要?”一行人晕倒。
野渡无人舟自横
  
  湖南女孩子敢做敢为,与异性交往,三言不合,就敢跟人上床,剥夺对方的贞操,没有贞操的就剥夺情操,连情操也没有的就等而下之剥夺其体操。大学生尤其如此。我亲耳听到过一个兵哥哥吹嘘他跟一大学女生头次见面,不到三个小时就打啵(接吻),三天就上床。另一个伙计则更是语出惊人:大学生最好骗,买一根雪糕就可以把她弄上床!
  我想那个年代的大学生可能纯洁些,信奉的是感情,哪里有那么多复杂的社会知识。湖师大曾因为一件奇闻而闻名全国,我后来工作时有位毕业于人民大学的同事,他说当年知道湖师大就是因为一篇纪实报道。说的是湖师大外语系有位女生,因为不慎怀孕了,但因为胆小害怕,又缺乏知识,不知该怎么处理,办法想尽。每天跳一千下绳,到后山鬼门关跳一千级石阶,都没法把胎儿跳下来。眼见着肚子越来越大,她就狠心用皮带勒住日见其大的腰腹,照常上课不误。大概是冬天,穿得多,老师没人发现异常,而宿舍同学也不说。最后怀胎十月,于一个初春的清晨在厕所里产下胎儿。她随便用东西裹了裹,连脐带都未及剪断,就把婴儿放到了校园里的一个洗衣台上,被早上打扫卫生的清洁工发现,报告了学校。消息不胫而走,引来一位好事的记者,把此事捅了出去,标题竟然是《野渡无人舟自横》!从此湖师大一举成名天下知。
  闲话少说,再说另一个女生的故事。女主角叫楼小燕,是秦开心的梦遗情人。开心虽然没脑子,但眼力还是不错,上大学前毕竟当过半年副村长。他选梦遗情人的唯一条件就是条子好,也就是身材要棒。楼小燕无疑是最佳人选,长得屁股是屁股,大腿是大腿,人如其名,身轻如燕,当时在系里当文娱部长,呼风唤雨。开心垂涎已久,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接触。他灵机一动,报名参加系学生会的招新,准备渗透到文娱部里,搞他个“木马屠城”。主意一定,他很快交上报名表。参加面试当天,他从梁君那里借了一条拉链领带,配上白衬衣,镜子里一照居然也人模狗样,于是雄赳赳气昂昂信心满满地提前赶赴考场。意外地看到楼小燕部长正和学生会的一个男生在一起嘀嘀咕咕,好象说是场地比较脏,该打扫打扫卫生,男生皱皱眉着,好象很为难的样子。为了在偶像面前表现自己,他二话不说,卷起袖子,飞奔至清洁室拿来拖把、桶子,拖地、擦桌子,干得满头大汗。感动得两位学生干部不行,忙问开心名字。开心故意想表示一下自己的幽默感,操着郴州普通话说:“我秦开心做好人好事不留名。”谁知在他们听来就变成了“我穷开心,做好人好事不留名。”哭笑不得,又碍于不熟,不好再问。
  面试开始后,轮到开心。楼小燕看看名单,叫道:“下一个,秦开心!”考场立马一片笑声。开心一边作揖一边从人堆里挤到表演场地,楼小燕这才明白他就叫秦开心。表演开始,开心练了一套武术动作,南拳。说心里话,开心的南拳我们都看过,实在不敢恭维,他敢把每一招一式都打往你意想不到的角度和方位,让人以为是王景愚、游本昌等人在演哑剧小品。果不其然,考场当时就笑翻,而开心却严肃无比,兢兢业业打完每一个动作,然后抱拳收功。
  楼小燕捂着嘴乐不可支,强忍住笑意,问:“你这是哑剧吗?”
  开心把卷起的袖子拉拉平,抬起手准备擦擦汗,想想不对,衬衣是自己的,于是撩起从梁君那儿借来的领带擦了擦额头,然后义正严辞地说:“不,是武术!”场里又笑倒一片。
  楼小燕喘口气,定了定神:“你还有什么才艺吗?”
  开心想了想,说:“我唱支歌吧。”他清清嗓子,全场一片静寂。
  “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把它交到民警叔叔手里边……”唱的儿歌不算,还每个调子都跑到了五一路上!这么高难度的搞笑动作真是难为他!“哗哗哗……”全场掌声笑声雷动,直至开心下场也再没有安静下来过。
  最后放榜的结果是,开心进了卫生部——跟楼小燕嘀咕的那个男生就是部长,他慧眼识英雄地感觉开心是把干活的好手。
  其实当时开心有所不知,楼小燕已经有了男朋友,是个研究生,后来留校当了辅导员。我们见过那男的,个子矮矮的,其貌不扬,但号称是什么麓山十大才子之一。开心失恋了,不过并没有沮丧,他是个乐观的人,况且刚开始时的最高纲领也只是把小燕作为梦遗对象,并没有太多非份之想。不过每次梦遗后他都要写一首情诗,标题是清一色的《致L》。我们数了数,两个月之内他竟然写了四十二首!难怪开心几乎每晚都要半夜起来上厕所,原来并不是肾不好,而是要去卫生间洗内裤!我们错怪开心了。
  但楼小燕的结局并不好。我们有几次看见她都发现她其瘦无比,富于经验的梁君就说她一定是做过流产手术。开心默然——我发现一个男人再大度,也不愿意面对这样一个现实。
  事情终于发展到了另一个极端。有一次,小燕和男朋友在樟园一个僻静处接吻,正到情浓我浓之处,他男友的手一边在小燕身上四处游走,一边叫:“莉莉,我爱你!”小燕当时就愣了,一把推开他,质问道:“你刚才叫什么?!”那家伙慌了神,马上掩饰:“呃,这个,你听我说,英子,啊不,小燕,……”小燕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巴掌,哭着跑了。
  然而事情到这还没有完,很快又传出另一个更令人浮想联翩的消息。系里有位女老师,丈夫出国半年,寂寞难耐。请小燕这位男朋友教她创作,一来二去,两人创作上了床。丈夫回国后,听到上小学的孩子说了一句话:“爸爸,经常有一位叔叔来我们这儿睡觉……”丈夫一言不发,在家摆了一桌酒席,请校、系领导参加,在妻子毫无准备之下把这事讲给领导们听,要他们定夺——要么开除那个已是辅导员的研究生,要么他自己走人。经过调查,发现楼小燕的男朋友居然在学校里同时泡了8个学生美眉和一个有夫之妇,那结果当然是被勒令辞职。这厮谁也没招呼,只身去了深圳。
  楼小燕如雷灌顶,顿时失神。在一个晴朗的午后,她从当时据说是长沙最高的宾馆蝴蝶大厦楼顶飘了下来,据目击者说看到楼上有个人象片叶子一样落下来,裙摆飞扬如风中蝴蝶。
  开心听到这个讯息,一言不发,从抽屉里扯出那一叠诗稿,四十二首《致L》,到校园一个僻静处烧了,风卷残烬,如片片黑蝴蝶在空中漫舞。
  开心亦有半年不再梦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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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3-18 16:39 | 显示全部楼层
上次回克听港我们的洗脚城都开到英国哒,不晓得真滴假滴: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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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18 18:00 | 显示全部楼层
妹子,是真的呢! 洗脚在长沙市得到空 前的繁荣,洗头、洗脚的店子有4760家,超过了北京、上海、天津、重庆4个直辖市的总和,是名副其实的“脚都”。    湖南境外投资遍及五大洲 "洗脚城"开进伦敦城! 湖南足浴保健海外连锁三步,60分钟40英镑属“大众消费” ! :D

请看网上的报导 http://www.hnedu.cn/web/0/200411/26173649640.html,  http://www.chinamtcm.com/industryhtml/7553.htm,  

原帖由 不知火舞 于 2007-3-18 15:39 发表
上次回克听港我们的洗脚城都开到英国哒,不晓得真滴假滴:D

[ 本帖最后由 Alphabeta 于 2007-3-18 17:0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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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3-26 01:29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不知火舞 于 2007-3-18 16:39 发表
上次回克听港我们的洗脚城都开到英国哒,不晓得真滴假滴:D



我们不如在柏林也开个洗脚城??我上次在布拉格都看见好多了,不过不是中国人开的。。: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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