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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享受人生

《邪异诡都》--作者:踏叶逐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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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4 02:44 | 显示全部楼层
  青鹊的泪水流了下来,“我是身体不由控制,是爸爸的灵力传到了我身上……爸爸……死了……”

  “云音姐姐还有救!”葱儿突然说。

  “什么?”我们大家都被她吓到了,因为她刚刚说过,云音已经没救了。

  “哦,是青鹊的这种指法,可以保持云音姐姐身体的局部活性,我现在要赶紧给她做一次手术,青鹊姐姐,能不能给我准备些工具和药?”

  “没问题,我是学医科的,家里有这些东西。”

  “好,请各位回避一下。”葱儿忙说。

  我们大家知道事情紧急,都匆匆散去。

  “颜姐,少爷,还有千叶姐姐,你们留下来一下,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药品工具都准备妥贴,手术正式开始。

  葱儿迅速解下了云音的长衣,胸衣,屋子里就我一个男人,弄得我不知所措,急忙背过身去。

  天下第一美人就在背后,她正在被一层层地剥开,她要展露那深藏的美丽了,一股清香已经飘了过来,是醉人的味道……

  我的心咚咚狂跳,身体甚至都僵直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葱儿喊我:“少爷,过来帮一下忙!”

  我按住心跳转过了身,云音正趴在床上,背对着我们。屋里面亮了很多盏灯,在模拟无影灯,于是把云音雪白的皮肤照得越发耀眼,仅是背影,就是那么的完美,那么无瑕,那么能勾起人的遐想。

  青鹊用灵解一指点中了云音的背部肌肉和神经,使它们都处于休眠状态。千叶的头发直垂,发丝里的藏针都吐了出来。

  “少爷,一会儿我会用刀把云音姐姐的肋下剖开,然后千叶姐姐会用头发把嵌在里面的羽毛刺取出来,刮净肋骨并把这些药注进去,然后把刀口缝合。在千叶姐姐注药之前,请保证云音姐姐的血液是冻结的,然后在缝合刀口的一瞬,要让血液恢复运转,如果有一点差错,我们就功亏一篑了。”

  “嗯,我知道了。”

  “青鹊姐姐,等到少爷的工作完成,你要解冻云音姐姐的肌肉,但还是要保证神经的暂时休眠。”

  “嗯,明白。”青鹊点了点头。

  我和千叶对医术都不通,所以会出一些错,好在关键的地方没有弄错,再加上颜姐用灵术减弱了云音的反应,所以这个特别手术进行得还算顺利。

  葱儿给云音换上了件干净的衣服,然后又给她盖好薄被,才宣告手术结束。

  “怎么样,我姐姐还有救吗?”小雷哭红着眼睛说。

  “现在还不好说,不过我觉得希望很大。”葱儿当然不希望云音出事,一出“手术室”,她首先昏倒在地。

  只是葱儿一向体弱,体力透支太大,没什么大事,休息过后,葱儿又恢复了活力。

  之后的日子里,大家轮流着照顾云音,我把外面的事情全部交给苏聿处理,自己专心看护云音,这么久以来,一直都是云音侍候我,这个时候,我也应该好好照料她一下,更何况,她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的。

  皇天不负苦心人,在我们的精心照料下,云音终于有了好转。万幸,这条命保住了。大家好像看到新生一样,更加细心地照顾。

  这一天清早,云音的房里传来两声惊叫,把我吓了一跳,我急忙推门闯了进去。

  眼前的景象确实令人震惊,云音的上身赤裸,正好背对着我,我能够很清晰地看到,她的肋下,竟然长出一对黑翅膀!!!

  这对翅膀每只都有一尺多长,由于新生,羽毛还很嫩,而且好像还在跟着云音呼吸。

  葱儿也跑进来,看到这景象,急忙把门反锁上。

  颜姐在一边紧皱眉头,刚才的两声惊叫,有一声就是她的。

  大家都知道,未锥有三凶,头一凶就是黑羽,黑色的羽毛就意味着不吉,更何况是一对黑翅。

  云音已经完全清醒了,不知道是不是被这对翅膀吓的。她坐在床上,用被单裹着身体,表情痛苦,低着头泪流出来。

  “你醒过来就好,这对翅膀没什么,不会有什么不吉利的。”我安慰云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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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4 02:45 | 显示全部楼层
  “葱儿,有办法帮我割下来么?”云音抬头问。

  “不能……”葱儿叹气摇头,“其实我早已经发现了,你的肋骨上被千叶婆下了魔咒。我想,要是把这对翅割下来,你会没命的……”

  “那……”云音好像在犹豫。

  “不行!”我坚决地说,“绝对不可以,我们大家把你救过来,不是为了你再去送死轻生,你绝对不能有割翅的念头!反正我是不容许,我是你的主人,你要听我的话!”

  云音哭了,“少爷,看来我是个不吉利的人,我会给你带来灾祸的……”

  “别乱说,我偏不信这邪。你好好修养身体,别乱想。”

  这时候有人敲门,是苏聿找我有要紧的事。我安慰了云音几句,就匆忙下楼了。

  “是这样,据赤鳞最新的消息,勾陈要向这个城市的生活用水投放有毒的化学药剂,这是他们研究的一种烈性毒药,传播起来既容易又迅速,现在有两辆车正在环城高速上走动,里面可能就是这种毒物。我想你对水比较有控制力,所以这件事还非要惊动你不可。”苏聿跟我讲道。

  “嗯,是件大事,勾陈到底想干什么!是纯粹给政府添乱吗?”

  “目前还不知道,我已经安派人在院子里自行打了两口深井,如果勾陈的计划得逞,以后我们就要靠这两眼井过活了。”

  “嗯,告诉我具体位置,我这就去拦住那两辆车。”我说。

  “你的身体……”

  “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救好云音之后,好像一切都恢复过来了,刚才下楼的时候我试了试,完全没事了!”我说。

  “那太好了。”苏聿拿过地图,把这两辆运毒车的位置划给了我。然后,苏聿又给了我一张城市所有下水管道的地图。

  “太棒了!”我兴奋地找到了离车辆位置不远的井口,然后打开了屋里的水管,“我去了,叫小风随后接应我一下。”

  “嗯,尽量吧。我已经叫他把毒水的事去告知附近的居民了,一会儿还要出动家里所有的人去传播这个消息,我尽快给你找到他,然后派过去。”

  “好的。”

  环城高速上,两排人站定拦住了公路,当中一个球网,陈士心正在和胡勾打网球,远远地,陈士心就抬起了头,望着我笑。

  我来到近前,眼睛扫过在场所有的人。

  “你还真有闲工夫呀,来,跟我打一局?”陈士心笑着说。

  “呵呵,没兴趣。”我说着,分开了人群要穿过去。

  “哎~~好不容易见一面。怎么能说走就走,来,我们好好聊聊!”陈士心向我走了过来。

  “有这个必要么?”我抱起双手,他一定是在拖延时间,我要想办法赶快离开这儿。

  陈士心的手下摩拳擦掌,一个个跃跃欲试,我毫没有放在心上,仍然向对面走去。

  “拦住他!”陈士心急忙下令。

  拦路的结果是非伤即残,这帮小混混没一个硬手,三下五下就被我放在地上。只有一个和我过了三五十拳脚,被我一脚踢中了小腹,跪在地上狂吐不止。

  我穿过了这帮人渣,飞奔着向前方追去,果然见到有两辆车,两辆小面包,打翻里面的司机一看,原来只是两辆普普通通的家用车,哪里有什么化学药剂?!

  这时候,一帮人呼啸而过,这是陈士心一伙人。陈士心在车上拿起手中的相机给我拍了一张照,然后冲我喊道:“高速路上拦路劫车,殴打司机,抢取财物,这就是证据!”

  “哈哈……”那帮痞子跟着狂笑起来,“跟我们陈哥作对,再学两年吧!”

  我……

  真憋气,又被这个天机算计了一次!!

  但这个算计并没有结束,当我要返回的时候,一个人出现在我的面前。黑色风衣,红色长发,是啖血!!

  “很好,你身手不错。不过可惜我今天就要收回你的命了。”

  “你有这个自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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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4 02:45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你有没有?”

  “有。”我笑了笑。

  啖血将头了轻轻一甩,露出半张残白的脸,上面爬满了青色血管,还随着心率的博动一跳一跳。

  他也笑了,笑得很诡异,像哭。

  不知道为什么,就看了他的这张面孔一眼,我的全身就开始痉挛,血管开始抽搐,像是要团在一起,不断地向心脏收紧。

  不好!我受术了!

  想到这里,我立刻要将我的身体变作水形,可是没有作到,因为疼痛令我不能集中精神,意念不集中,自然没办法控制身体。

  仅仅一招,就分出了胜负,或者,是因为我料敌不周吧。

  我在抽搐,变形,说不出的难受,突然,身体的种种不适一下子停止了。啖血掰起我的脑袋,像是仔细看了看,“想骗我,没那么容易!”说完,他就向陈士心他们的方向跑去了。

  我还在原地纳闷,这时候小风和颜姐出现在我的面前。

  “好险……多亏有赤鳞的消息,我才能及时赶到,要不然,你这条命就悬了!”颜姐拍拍胸口说。

  “刚才是你……”我好像知道了缘故。

  “是我对你悄悄施了幻术,让你变成了陈士心的样子,然后用灵动波给了啖血一些潜暗示,告诉他真正的洛益已经藏在了陈士心的车里。所以啖血就追陈士心去了。”

  “哦……好险。”我说,“没想到啖血的法力这么强!”

  “以后见了他要多加小心。”颜姐说,“对了,那些化学药剂……”

  “我们上当了,陈士心知道有人正在监视他,所以故意作了这个假象,让我们扑空了,依我看,现在他们已经把那些毒物投入到城市的生活用水里去了。”

  “这个陈士心,还真是邪乎,我就不信我们斗不过他!”小风气愤地说。

  “好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再想想办法吧。”

  回到绿柳庄园的时候,又一个大变故出现——云音失踪不见了。

  “这是给你的。”苏聿递过一封信。

  “少爷:

  我还是决定离开大家,我知道,这一段时间,你一直很压抑,我们的前辈,亲人,朋友都残死在那些坏人的手里,我想一定程度上,也是因为我这个不祥之人吧。

  云音真得很想一直侍奉少爷,但思来想去,还是不能把身上的晦气带给少爷,我实在不愿看到我们的周围再有什么惨剧发生。

  请恕云音不忠,走时不便相告,望少爷原谅。不过少爷可以放心,云音一定会听你的话,坚强地活下去,绝不会轻生妄死。

  葱儿自幼和云音一起长大,如果少爷念在云音一直细心服侍,请好好照顾葱儿。

  勿念。

  云音拜别。”

  怎么都跟我来这一套!这个傻丫头……

  “已经派人去找了,料想她还没走远。”苏聿说。

  “嗯,一定要把她找回来。出了事,我怎么回去跟云伯伯交待!”

  开始的时候我们还是满怀希望,可到了后来,这希望就越发的渺茫,颜姐试过各种方法去寻找云音的灵气,但意外的发现,云音的灵正在转变,变得叫她无法捉摸。

  大家无不懊悔,可为时以晚,只能寄望于哪一天巧遇到云音,但这个可能性是微乎其微了。

  我的心里空前的压抑,我也说不上来是单因为云音的离去,还是因为长时间以来种种的不顺,想笑都笑不起来。大家都试着互相安慰过,可安慰之后,还是各自郁郁,闷闷不乐。

  这时候,我们对黑社会头目的暗杀行动有了成效,赤鳞模仿白烛光的手法,杀死了联城的二当家乔LUIS,加上我们的人总是打着勾陈的旗号在他们那里捣乱,这一次联城有些沉不住气了,准备要与勾陈大动干戈。

  但首先他们还是找到了我——蓝中健,因为他们认定,之前大哥沈POLO的死与我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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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4 02:46 | 显示全部楼层
  苏聿说,如果联城现在和我们干起架来,那对我们是大大的不利,反而会助长勾陈的气焰,于是我们决定前往联城的总部,和他们的三当家林JAMES解释清楚。

  东南望夷离绿柳庄园不算很远,林知道我的到来,颇有些惊异,但还是没有立刻对我和苏聿动手,而是把我们迎进了他的会议室。

  林JAMES长得个子不小,可看起来绝不是个蛮横的黑社会头头,反而绝得这个人心机甚重,有点小军师的意思。

  “你们两个胆子不小,明知山有虎啊!”林JAMES撇撇嘴,一个红衣金发女郎送上三杯香茗。

  “我们来,是想向三当家的解释清楚一件事情,贵帮的大帮主沈POLO,并不是死于我手。”我微笑着说。

  “你说不是就不是?前者你那么有种,杀了人在背上留字,这一会儿又不敢认了?联城是你说骗就能骗过的吗?” 林JAMES说着,看了看身边的金发女郎。

  “哈哈……”苏聿笑了,“我们原以为联城是个开放豁达的大帮派,没想到见识这么短。这是明显的栽赃驾祸,难道你们就一点也看不出来么?”

  “栽赃?”

  “没错,是勾陈。”苏聿肃然道。

  林JAMES脸上的肉抽紧了一下,拳头紧握,“你们有什么证据说你们是清白的,又有什么证据说人是勾陈的人杀的?”

  “我们并没有什么证据,但勾陈的野心和手段……想必林帮主早有耳闻。我听说,最近你们的二当家乔LUIS也死在勾陈的手里,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不知道说了林帮主会不会相信,勾陈的头头陈士心曾经亲自跟我们公子说过,沈POLO是他们杀的。”

  “果真有这事?”看起来,林JAMES已经有些相信了,他又对那红衣女郎使了个眼色。

  看起来,这个红衣金发女郎应该是个厉害的杀手,如果我和苏聿动摇不了林JAMES,今天就要在这里大打出手了。

  “即使没有此事,就当你们的大哥是我们杀的。但是林帮主,请你注意现在的局势,勾陈日益壮大,势力已经显然地超乎贵帮,他三番五次在你们这里搅事,何其用心你也清楚,如果我们来个自相残杀,你说笑到最后的会是谁?”苏聿的话越来越有分量。

  林JAMES低下了头,他深思片刻,觉得苏聿的话很是有理,其实本来就很有道理。

  苏聿见机,忙又接道:“眼下,只有我们一致抵对勾陈,才是硬道理。前者,你们四帮联合,确实威力不小,但是请恕我直言,你们不过是同床异梦,各怀心思。如今局势缓合了,鬼壶,七星两帮,都是坐山观斗,置之不管,你找哪边都不会帮你出力,只有我们,被勾陈害死那么多人,与他们是势不两立的。孰轻孰重,还请林帮主三思而行呀!”

  林JAMES考虑了良久,最后抬头道:“两位说得都有理,我会好好想想。”他正要送客,一个保镖跑了进来,“林哥,警察要来,说是抓什么环城高速上劫车杀人的凶手。”

  “嗯?”林JAMES撇了撇嘴,眼睛盯在我们身上。

  “帮主不必担心,警察是来抓我的,”我说,“前者我和陈士心在高速上碰面了,我杀了他两个手下,我们这就走,不打扰了。”

  “嗯。Linna,”林JAMES对那红衣女郎说,“送两位从后门走。”

  “OK。”Linna答应一声,带着我们下了楼。

  有人开过了我们的车,苏聿跟Linna道一声谢,开着车出了后门。

  “警察的动作还真快,现在黑社会活动猖獗,他们不抓,我只不过是打伤了两名司机,他们还真跟我较上劲了。”我有些气愤地说。

  “算啦……又不是警界双雄的时代了,现在的这帮警察,也只能干干这个了。咱们要是不马上离开联城,警察一定会找林JAMES说事儿,我看这个人既多疑又反复无常,弄不好今天这趟就白来了。”

  “又是陈士心的安排……那我们就赶快走吧。”我说。

  说时已晚,一大队警察已经围堵在后门口,门边的保镖也都紧张起来。

  “怎么办?”苏聿吸口气说。

  “我可以变成水形,但车里没有放水的地方,一会儿要查过来,你怎么解释?”

  “晚了……警察已经看清楚车里有两个人了。”

  话说的不错,两个警官已经朝我们的车走了过来,一步一步,越来越近。

  我尽量将身子后仰,呼吸都紧张起来。

  突然,两个警官的对讲机响了:“报告,在后方发现了那个歹徒,朝远处跑了。”

  两个警官先是一愣,接着扭头便跑,领着人去追那个所谓的歹徒去了。

  “呼……好险。”苏聿长出口气。

  “怎么会?”我说,“怎么都找到这里了,又突然回去了?难道还真得发现了另一个我吗?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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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4 02:47 | 显示全部楼层
  “是啊,得感谢我吧!”车窗外探出个脑袋,是小风。

  “你来得太好了,快上车。”苏聿说。

  “我不用上去了。”小风摇摇头。

  “不行,警察找你不着,说不定还会回来找我们的麻烦。他们知道车上有两个人,到时候就露馅了。你在车上,洛益可以变成水形,你还作你的叶逐风,他们就拿我们没辙了。”

  “嗯,还是你小子想得周到!”小风笑了笑,把我赶到了后座,他坐在副驾驶上,苏聿一脚油门,我们寻路向绿柳庄园返回。

  路上,警察果真找到了我们,不过有了苏聿的这个妙计,他们扑了个空,就这样,我们安全地回到了家。

  “知道吗?”苏聿抹抹嘴说:“看着林James那张臭脸,我真想殴他!”

  “算啦,长得面目可憎也不全是他的错。”小风耸了耸肩,“你以为他真的命长吗?”

  “呵呵,也是。”苏聿轻叹口气,“没准哪天他会死在我们的手里,不过现在肯定不能。”

  “这个城市就是一个垃圾场,你看那些来来往往,庸庸碌碌的人们,是多么的令人作呕!所以我要用处理垃圾的方式来整治这个城市,我要让所有的人都按照我的意愿去行事!”

  看到我们平安回来,大家才松了这口气。青鹊显得格外高兴,拉着我问长问短,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

  自从云音走后,馨妍越发地神神叨叨,不时地发起神经来,弄得我们大家又乱又怜。看到她这个样子,我真的好难过,葱儿给她开了些镇定药,吃过之后,多多少少见了些效果。

  我是多么想把她送回未锥,在那里疗养一阵,那里相对安宁,送她回去,我们也可以专心作事。无奈她身上有琴骨的禁咒,只要一接近未锥的边界,就会全身蚁噬,痛入骨髓。

  这时候,从未锥家里来了一封信,是云伯伯的,他首先问候了我的平安,然后嘱咐我们万事小心,最后说近来未锥遭受了黑社会的搅扰,有些不安宁,问我应该怎么办。

  我把信传了下去,大家都看了看,都不由地紧锁双眉。

  “苏聿,你怎么看?”我问道。

  “我们现在正处在最关键的时刻,一方面,各层面的行动正在要紧的关头,另一方面,也刚刚和联城处好关系,如果现在返回未锥,一切都白费了。所以我不赞成咱们回撤。”

  “但是家里告急,也不能不管,万一出什么事,那可怎么办?”杜羽心心直口快,抢先说道。

  承道大哥的手按在羽心的肩头,“冷静点,大家好好想想办法。”

  杜羽心也觉得自己火气有些大了,坐在一边不言语了。

  苏聿笑了笑,“羽心,你先别急。我们不能都回去,总不能都不回去,既然你关心家里,那你回去好了,带上些人手。”

  “谁想回去了?!”杜羽心喊道,“我还想扒了陈士心那孙子的皮呢!我不回去,你爱找谁就找谁,反正我不回去!”

  “好好好,你不想走就留下。”苏聿又笑了笑,对于羽心的直来直去,他早就心惯了,“那在坐的各位,哪个愿意回去帮助云伯伯整治内患?”

  没人回答。

  过了一会儿,一向不爱发言的弃义说:“还是我回去一趟吧,这里也就我没什么用。”

  “别这么说,”我拍拍他的肩,“北街铜手的名号不是盖的,回去和留下都是一样的,去留肝胆两昆仑嘛!你肩上的担子比我们重,回去后多加小心。”

  “嗯。”弃义点点头,再不说话了,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他回去,我绝对放心。

  “我也去吧。”小哀如说,“我看我在这里才是真正的派不上用场,有了师姐,她什么都搞定了,我回去了,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也不用在这里给大家添乱了。”

  颜姐笑着摸摸小师弟的头,同门之中,就只剩了这个小师弟了,“对自己要有信心,回去后小心些。”

  “是,师姐。”哀如乖巧地点点头。

  我看了看小雷,“你呢,小家伙?”

  小雷撇撇嘴,“我才不是小家伙!我不回去,我还要找回姐姐!”

  他这一句话又戳到大家的硬伤上了,大家一下子又静下来。

  苏聿打破了沉默,对我说,“洛益,我要取你些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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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4 02:47 | 显示全部楼层
  “嗯?干什么?”我问。

  “我担心家里人手不够,所以想叫云伯伯把琼灵塔上的十六块玉器取下来,这十六玉有辟邪之用,想来会对家里有所帮助,不过没有你的血是取不下来的。”

  “哦,这样…这个容易。”

  弃义他们匆匆出发了,前脚刚走赤鳞就传回来一个消息,勾陈和联城要火拚。

  苏聿笑了笑,“我们表面上和联城言好,暗中又叫我们的人继续伪装成勾陈的人肆意捣乱,再加上勾陈弄得整个城市用水都有毒,料想联城那边不少人都中毒了,现在联城终于忍无可忍了。”

  “我们怎么办?”

  “看看去,能帮就帮一下联城,要让他们知道,我们是诚心合作。说不定还能找到解除毒水的办法。”

  “嗯,不错。”

  事不宜迟,我们匆忙赶到出事地点。正南赤谷区,站在一幢小楼上眺望,两伙人打得正凶,但联城已经处于劣势,林JAMES好像有些胆怯,而那个Linna好像也力不从心了,手中的两把匕首渐渐拿捏不稳。

  “喂,她身手不错呀,身材也很好,是不是?”小风捅了捅我。

  “色狼。”千叶不屑地撇撇嘴。

  “哎呀……”小风看了看千叶,笑了笑,“你今天才发现呀。”

  “哼!不正经,早知道你不是好人了!”千叶的小嘴撅得更高了。

  “这个年头,好人没好报,不当也罢——”小风也学着姑娘的样子,把嘴撅了起来。

  没办法,这两个人一到一起就开始斗嘴,然而还总能走到一起,也是件怪事。

  “哎,那个金发美女不行了,帮手吧。”小风对苏聿说。

  “你不怕千叶吃你的醋啊?”

  千叶一听脸红了,然后装作无事地说:“才怪!让这个色鬼胡搞去吧,我是怕人家不放过他,反倒给大家惹麻烦,我才不会吃什么醋呢!”

  小风坏笑了一下,飘身不见了。

  “咱们也去吧!”

  我带着大家下了楼,苏聿看了看我们五百部下,“你们在这里原地待命,谁也不许过去,今天我们是来看热闹的,谁也不准前去拚命,最好别让那两伙人发现你们在场。”

  战群里,小风挑开白烛光的手,抱着Linna退到了一旁,然后将背一翻,风门拳呼啸而出,立刻把对方的人马打退了许远。

  这时候,白烛光一枚硬币向小风飞去,她抱着Linna不便躲闪,眼看就要被打中了。关键时刻,千叶把秀了一扬,从里面吐出根长针,将那枚硬币打偏了。

  “好险……”小风大喊道。

  双方的几千人见到我们出现,立刻停止了打斗,远远地,陈士心和他的爪牙们出现在眼前。

  林JAMES迎了过来,对我称谢:“多亏你们来了,要不Linna就没命了。”

  小风放下了Linna,笑着说:“她在白烛光手底下坚持了这么长时间,已经是很不简单了。喂……”他又转向千叶,“色鬼多谢你相救了。”

  千叶撇撇嘴,“谁救你了!我刚才是想射死你,可惜打偏了。”

  联城帮的帮众知道我们是友方,也就对我们撤销了防备,一时间,这一方的实力有所增强。

  “洛益……”陈士心缓缓地走到空地中心,“你可真是无处不在啊。”

  “我们彼此彼此啦。”我迎了上去。

  “你这是要明着和我干仗吗?”

  “不是不是,我今天是来劝架的,大家不要伤了和气,有什么事都好商量。”

  “哈哈,说得好,那你想商量什么?”陈士心眼睛盯在我的身上。

  “水……这个城市的水都让你弄污了,我希望你能交出解救的方法,这样的话,联城中毒的兄弟们就能活过来。大家言归于好,停止争斗,减少无谓的伤亡,岂不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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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4 02:48 | 显示全部楼层
  “哈哈……我想你是误会了,这个城市的水中有毒,我的弟兄也深受其害,怎么能说是我投得毒?更何况,不是我要找联城的麻烦,是联城不放过小弟,我有什么办法?!今天的事情,一定要弄出个子午卯酉来,要不然,勾陈岂不是要名誉扫地了!”

  “那你的意思是没的商量了?”我有些气恼。

  “除非联城的大哥当着大家的面,给我们认错陪不是,然后给些好处,那我倒可以考虑一下。”陈士心乐呵呵地说。

  “哼,欺人太甚,打就打,谁还怕你不成!”杜羽心按捺不住心中怒火,当先一步喊了出来。

  “好好,多说无益,兄弟们,动手!”

  哗——又打乱成了一片。

  幸亏有覆水之书,才使得大家免受子弹的攻击。苏聿对我们大家说,“先不忙着动手,再等一等。”

  果然,不过片刻,等待就有了效果。一伙人从北方杀了过来,所到之处,飞土扬尘,声势不少。

  那群人浩浩荡荡,不多时就来到战场中间,为首的七位,下面也是几千人,密密麻麻,把本来挺宽绰的场地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七个当家的长得倒是各有特色,为首的须发花白,看似年经不小,但脸上却珠圆玉润,显然是个少年的面孔,眉心有一颗黑色的六星纹。

  陈士心向他拱拱手:“这一位是不是七星帮的当家人裴廉贞?”

  那白发人点了点头,看来是所说不错。

  七星帮一向神秘,从未有人见过那几位帮主,被陈士心这一语道破,大家不由地吃了一惊。

  裴左边的那一位头很长,确切地说,是额头以上长得很高,脑门儿很亮,亮的反光,当中是一簇浓浓的黑发,脸上很是凶恶。

  “那么,这一位,是不是二当家高禄存。”

  高禄存闭目不答,看来是默许了。他左边的两人,一个是个白胡子老头儿,面貌慈祥;另一个是个连眉,西瓜头,分别是老三孔文曲,老四费贪狼。

  裴廉贞右边的一位,胡子和头发一般长,左眼上面一个很大的十字疤痕,是老五韩武曲,韩武曲右边的两个,一个长了张弥勒佛的脸,留了一个孩童的福儿头,甚是好玩;另一个脸如刀削,头发盖住双眼,分别是老六范巨门和老七雷破军。

  这七个人只有老大裴廉贞睁着眼,其余六个俱是闭目,七人往当中一站,所有的人都不住地向他们打量。

  陈士心拱手道:“不知道七位帮主驾临,有何指教?”

  裴廉贞笑了笑,“指教不敢当,只不过有些事情,想当面问清陈帮主。”

  “裴帮主客气了,有什么事请直说,凡是陈士心知道的,绝不敢有隐瞒。”陈士心笑容可掬,看来对这七星帮还是颇存忌心。

  “好。近来我帮中兄弟饮食中毒,有人说是勾陈在水道中投毒,敢问陈帮主,有没有此事?”

  “中毒的事,我们帮主的兄弟也有,不信,我给你拉上来一个你看看。”陈士心说着,向后一摆手,后面抬上了一个人来。

  这个人一被抬上来,承道大哥险些软倒在地,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大弟子——王啸虎,我们派出的人手!

  但这时候绝对不能相认,否则所有的矛头一定会指向我们。承道大哥只有咬着牙,看着弟子在地上翻滚挠抓,痛苦不堪。

  王啸虎嘴蜃发白,脸色发紫,浑身起了血泡,从嘴里不断向外吐苦水,一边抽搐,一边用指甲抓身上的血泡。

  “裴帮主,不知他身上的情况,和贵帮朋友身上的症状是否一样?”陈士心语气平和。

  “嗯,确是无异。”

  “我们帮里还有好多这样的人,要不要再抬些上来给您看看。”

  “不必了。”裴廉贞摆摆手,“这些人并非你帮的,不要拿来充数了。”

  陈士心有些吃惊,但还是强作镇定的笑了笑,“裴帮主不要说笑了,怎么能说这不是我的兄弟呢?”

  “哼哼,你骗得过别人,却怎能骗过我?不要忘了,这城里的《杀手薄》是出自我们七星之手!种种情报线索,都逃不过七星的耳目,就连你陈士心的如意算盘,我也是了若指掌。”裴廉贞说话不快,却字字如针,把陈士心扎了个体无完肤。

  但陈士心不愧是天机,转脸笑道:“裴帮主果然名不虚传,不错,毒是我投的,地上这个也确实不是我们的人。看来兄弟今天是瞒不过去了,那么,事情怎么解决,请帮主划出个道来吧。”

  “好,够爽快。他人的事我且不管,我只须向帮主要回一些解药,解救我帮里的弟兄,至于你们和联城怎么打杀,那是你们的事,我不愿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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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4 02:49 | 显示全部楼层
  事情到了这一步,对于陈士心就大大有利了,他只须交出解药,便可以解除今天的七星之围,专心来对付联城和我们。他是个明白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于是陪笑道:“帮主大人大量,不计前嫌,小弟感激不尽。我们走了这么远出来,怕中途饮水中毒,确实也带了解药在身边,我把他送给帮主,以后大家河井不犯。”

  陈士心说完,后面果然抱上一个玻璃瓶,里面是些深蓝色药水,在阳光的照耀下,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些胶粒。陈士心接过瓶子,亲自上前要递给裴廉贞。

  “且慢……”裴廉贞伸手示意他停下,并用眼睛瞅了瞅倒在地上的王啸虎。

  陈士心会意,掰开了王啸虎的嘴,从药瓶中倒出一些灌进他的嘴里,不一会儿,王啸虎的身上就不痒了,那些血泡也有了消退的意思。

  陈士心站直了身子说:“三天之后,他就会没事了。这一回,裴帮主可以相信这是真药了吧?”

  “嗯。”裴廉贞接过了药瓶,一语不发地带着人走了。

  “好了,他们走了,我们也走吧。”陈士心对身边的那个神秘的孩童似的人说。

  那个人点了点头,转身向后走去。

  “林哥,”陈士心又对林JAMES说,“今天没空和你们斗了,改日再战吧。你回去多找些能打的来,一帮废物,经不起打有什么用!”

  林JAMES待要发作,一想还是见好就收吧,要是再动起手来,就没命回去了,他愤愤地跺了跺脚,集合帮众悻悻而回。

  承道大哥看了看地上的王啸虎,又捏了捏拳头。苏聿拍拍他的肩说:“放心吧大哥,他会平安回去的。”

  我们跟着联城走了一路,然后就分道扬镳,回到了绿柳庄园。

  过了没多久,王啸虎就被人抬了回来,承道大哥急急走了过去,“王啸虎,你怎么样?”

  “我好多了师父,您放心吧。”王啸虎说话的气息很弱。

  “怎么会到了他们的手上,和你一起的人呢?”承道大哥又问。

  “他们没事。都是我……都是我自不量力,到勾陈的实验室偷解药去了,才会弄成现在这德行!”

  “好了。这不怪你,现在没事就好,你好好养病吧。”苏聿安慰道。

  “嗯,对了……”王啸虎说,“不知道消息是不是可靠,我听到那个博士说,这个城市里有一口B49号深井,里面的水可以解除勾陈投下的毒……”

  “你的消息很重要,不过现在不要想这些了,好好养好自己的身体。”承道大哥拍拍他的肩头。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们也要努力一把试试。”苏聿说,“现在外面可谓是兵荒马乱,民不聊生,再加上这个水患,这个城市马上就要被毁了。如果能解除水之毒,这个城市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不错。”我说,“大家等我的消息,我亲自去探查一遍,顺便取些水回来。”

  “你小心点,现在你还是通辑犯呢!”苏聿说。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苦笑一声,起身准备出发。

  这时候一个人闯了进来,见了我慌得哭了:“洛益,对不起……对不起……”

  “怎么了青鹊?慢慢说……”我感到事情不简单。

  “馨妍……馨妍不见了!”

  “什么?!!!”我差点没坐在地上。

  “我今天一直在陪着她,可不知道她为什么一下子把我打昏了,我醒来的时候,她就不见了,刚刚找遍了也没找到……”

  怎么……怎么会这样……天呐!!!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为什么这样对我……

  我不禁想大吼一声,可还是止住了。

  “苏聿,你安排人找找吧,我先去深水井一趟。”我说。

  “你……不要紧吗?”苏聿当然知道我心里的难受。

  “没事,我是打不倒的。”

  新月如钩,夜空十分黯淡。B49号深井边,也格外的寂静。这是一口被封了多年的旧井,可能是城市开发初期挖的,已经有多年不用了,上面是一块大石头盖着。

  草从中,虫儿鸣叫着,让我想起了在未锥家里静静的清爽的春夜。没想到,在当今这个局势下,竟然还有这样的情境。

  把覆水之书变作了冰刺,很轻松地划开了大石,然后在石缝里一撬,大石开了一道口子,有了这条狭缝,我就能从井里取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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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4 02:49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欣喜地笑了笑,看了看天上的月亮。

  就在这时候,脚下突地一震,那块大石砰然而起,一块正掠过我的前心。从大石头下面的井里跳上一个黑影,伸手张开一个口袋对准了我。

  那个口袋里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在暗夜里放着飘忽的光,眼睛直盯着我,我一个惊慌,脚下站立不稳,咣一下倒在地上。

  就在这一瞬间,那个口袋里的怪物飞出了袋子,在月的映衫下,我才看出来,原来是只巨形的蝴蝶。

  它的四翅上波光灵动,花斑骤明骤暗,看到我,它就像看到猎物一般,飞扑了上来。

  与此同时,一个女儿家娇弱的身子扑在了我的身上,凭着身体的触觉,我知道,这个人就是馨妍。

  馨妍并没有恢复清醒,她只是愣愣地盯着我的脸看,毫不理会那只在她背上疯狂噬咬扑打的蝴蝶。

  我心急如焚,急忙抱开馨妍,一脚踢在那只巨蝶身上,那蝶吃痛,在空中呼扇了两下竟然倒地死了。

  从井里跳出的那个身影气得又跳又叫:“不好玩,不好玩,这么快就死掉了,还说是什么赤谷第一毒物!”

  什么?!!第一毒物?!!

  “你说什么?”我一团身站了起来,才了现,这个人同陈士心旁边的那个神秘孩童颇是相似。

  “我说你踢死了我的宝贝,不过你的宝贝也命不长了。大家两不相欠,我先走了,不和你玩了,拜拜——”

  他的声音稚嫩而沙哑,看来的确是陈士心身边的那个人,这次摆明是来暗算我的!

  可是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第一毒物……馨妍………

  也许她还不认得我是谁,也许她当时并没有去思考,可是,她做了!这就是爱么?

  曾经的点滴,灼伤着记忆。

  不愿回首从前,却更加害怕眼前。

  有着希望,我可以坚强不倒,

  但希望骤失,我会弱不禁风,不堪一击!

  是不是老天在对我说笑,第一毒物???

  馨妍的体内并没有什么毒血,所以我也无法可医,从深井里取了些水样挂在腰间,我抱起馨妍昏迷的身体匆匆赶回了庄园。

  大家见我找回了馨妍,都大是高兴,但一说中了巨蝶之毒,没一个能坦然。葱儿说这种蝶叫“巨翅彩虹蝶”,罕见于亚热带,长得十分漂亮,翅上和体内都藏有剧毒。中毒者体内会产生七种不同的毒,这七种毒因时间而不断变化,其实单就每种毒来说,本来是不难治疗的,但由于毒性转变太快,刚刚确定是要用这种药,等到把药服上后,却又可能已经是另一种毒了,反而会适得其反。因为谁都不敢保证每一时刻,她体内的毒是哪一种,所以也就没有办法医救。

  大家愁眉苦脸,真得是束手无策。

  突然,千叶说一声“有了!”,把我们大家都吓了一跳。

  “有什么了?”小风忙问。

  “量生尺……是量生尺……我早应该想到的。”千叶说。

  “那是什么东西?”

  “是师父的宝物……就是……”由于太激动,千叶说起话来都有些错乱,“就是可以改变人体的活动时间,把人体的一秒钟拉长成一个小时这样来过!”

  “你的意思是,可以使馨妍的身体在实际的一个小时内,只发生原来一秒种应有的变化?”想到这里,我也不由地激动起来。

  “是,也就是在一定意义上,能够延长人的寿命。不过她的寿命延长,还需要一个人的寿命缩短。”千叶认真地说。

  “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如果我用量生尺生延长馨妍的寿命,量生尺会把我的身体时间和她交换,馨妍如果是过一小时如一秒的话,我就是过一秒就会变老一小时……”

  “哦……如果这样的话,葱儿……有把握把馨妍的命救回来么?”我问。

  “有……七种毒我都有把握解掉,不过最晚不能超过两天,两天之内,务必要把量生尺拿回来。”

  “嗯。千叶,你现在就带我回你的师门去取那量生尺!”我高兴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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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4 02:50 | 显示全部楼层
  苏聿他们还要忙着实验B49深井水的效用,小风和杜羽心也有要紧的事出去了,所以现在人手紧缺。我把馨妍托付给颜姐、葱儿和青鹊,然后叫千叶一起出发。

  临行前承道大哥赶了过来,说苏聿要他陪我们一道前往。从这里到赤谷的目的地,一个来回只有一天的车程,但我们还是急着出发了,开一辆跑车,我们乘夜色急奔阳婆的故居。

  一路上风驰电掣,我毫不敢懈怠,因为现在外面实在太乱,每隔一会儿就可能有一件大案,我生怕有什么突发事件耽搁时间,所以尽量挑了些偏僻的小路而行。

  但是怕什么还真来什么,就在早日初升时分,一个窄巷子里,有人拦住了去路,是白烛光,和那个放蝴蝶的孩童,还有一个,是刀鬼头的师兄——红发鬼啖血。

  承道大哥捏了捏拳头,“冤家路窄啊!”

  “小心,别看啖血的脸。”吃过一次亏,我对这个啖血更是忌惮。

  “烛光,不要再跟着陈士心胡闹了,”下了车,我还想再劝劝烛光,我知道,他因为白眉大师的死而彷徨过。

  但这时候的烛光,分明又恢复了往日的跋扈,他不屑地看了我一眼,笑了笑,然后静静地站在一边。

  “你……你就是百岁神童?”千叶指着那个孩童说。

  什么?她说他是当年和明公的师父长寿老翁为敌作对的百岁神童?如果是,那我们还会有命活着回去?!

  “哈哈……好聪明的丫头,不过我现在不叫那个名子啦,我也取了个洋名子,叫Hundred,是‘一百’意思,怎么样,好玩不?”百岁神童活蹦乱跳着说。

  我和承道大哥俱是一惊,有这个人在场,我们怕是九死一生了。之前他在陈士心身边一直不显露身份,如今怎么这么活跃?

  “洛益,百岁神童是不会受人摆布的,在陈士心那里,也许只是混个高兴,我们劝劝他,说不定他不会与我们为难。”千叶轻声对我说。

  有道理。

  “你骗人,百岁神童怎么会作了陈士心的狗腿子,受人家的摆布,你一定是假的,不是真正的百岁神童。”我激他说。

  “骗人?我怎么会骗人?骗人是小狗!你别看我长了个小孩子的模样,我已经有二百岁了。”

  “我有一千岁了,你信不信?”千叶笑道,“一个小孩子不在家好好呆着,尽出来骗人,你要真的是百岁神童,干什么给陈士心作事?”

  “咦……呸呸呸,我才不是给他作事呢,只不过他说他那里有好些好玩的东西,我才答应在他那儿玩几天。好好好,你们不相信我是吧,那百岁神童今天就偏不帮陈士心这个忙,你们打吧,打吧,我完全没看见……回去以后,我就跟他说我闹肚子……”

  白烛光一听不妙,急忙说道:“不行啊,爷爷,您要是不出手,那我不就死在这里了吗?”

  我和千叶对望了一眼,知道事情不妙,要是百岁神童回心转意,被白烛光说得心活了,那我们估计还得完蛋。

  不料,百岁神童偏偏不吃他这一套,脚一点地蹿上了短墙,“乖乖重孙儿,打架哪有不死人的?死人才热闹嘛!你死也好,他们死也好,反正死了就好玩,别废话,快上去打……用你最厉害的招术!”

  我抬头看了看站在另一边墙上的啖血。啖血侧了侧头说:“你们先打,我只是找你来报仇的,并不和他们一起。”

  这样对方就只剩了烛光一人,局势就对我们大大有利。反倒是烛光连连退了数步,怯意陡生。

  我要上前去和烛光交手,承道大哥伸手拦住我,“一会儿啖血一定会找你动手,这个毛头小子就交给我了。”

  我想想啖血,一定是场硬仗,于是跟大哥说了声“小心”,然后退了下来。

  巷子很窄,烛光拿出一个装满铁弹子的布袋,承道抽出双龙棍,二人站在两米见方的空地上,作好了交手的准备。

  我不禁为承道大哥吸了口冷气,白烛光的那布袋里,至少也装了上百颗弹子,在他霸王神鼎的法术下,每一颗铁珠都有子弹的杀死力,而承道大哥一直以来,只是醉心于武技,他能够经受这上百颗子弹的攻击么?

  “哧”一声响,一只铁珠已经从烛光的指尖飞出,正向承道大哥眉心打来,飞到承道大哥面前时又猛地一折,直击他的咽喉。

  万万没想到,这一颗子弹还能中途变线,看来所谓的霸王神鼎不但能改变物体的速率,还能改变它的运动方向。

  千叶吓得闭上了眼睛,我的心也跳出了胸腔。

  “当——”一声脆响,解除了我的绝望,也将白烛光陷入了绝望。刚才那看似毫无破绽的一击,那一颗本应射在承道大哥喉咙里的铁珠,正打在承道大哥的白龙棍上,反弹出老远,掉在了地上。

  他……他成了……他已经到了振强当年的境界,不用思考,完全凭一种身体的直觉,这决对不是常人所能到达的境界!承道大哥成圣了,不折不扣的武魂!!!

  烛光被他吓了一跳,和承道四目相交时,更觉胆寒,但他很快笑了起来,好像有了必胜的把握,伸手抓出四颗铁弹子,一气弹出,那四枚铁珠几乎同时从四个方向朝大哥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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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4 02:51 | 显示全部楼层
  就是这么几毫秒的时间,承道大哥的双棍挥出,由于太快,我已经看不清楚铁珠的路线,耳中只听见“当—当——”两声。

  糟了!还有两颗,难道是打在大哥的身上了么?

  不是!是被大哥躲了过去,天……怎么可能?!!

  如果说挡住他的一粒铁珠,白烛光还能接受,那么胜得这四子连发,确实让白烛光瞠目结舌。

  白烛光气恼得很,干脆伸手将布袋一抛,几十粒铁珠飞了起来,他用手掌一扇,那些铁珠便扑天盖地地向承道大哥击去。

  我的覆水之书已经飞了出去,我知道无论如何,这一次绝不是一个只凭武功就能逃过的劫难。

  但手卷在空中飞到一半,就被半块砖头砸落下来,抬头一看,百岁神童正向我摆手,示意我不要干扰。

  现在想干扰也晚了,我甚至不敢把头低下来,去看承道大哥一眼。但现实还是要接受的,如果承道大哥有什么不幸,我一定会把白烛光碎尸万段!

  当眼望到承道大哥的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只是我太脆弱了,他完全没有事!

  那根乌龙棍已经深嵌入墙中,上面密密麻麻吸满了铁珠,全都是烛光刚刚抛出来的,而承道大哥正威几凛凛地站在一边,皮毛都没有伤到。

  是我一时太急,竟忘记了阴阳双龙棍有很强的磁性,那些铁珠一定是因为吸力而改变了方向,所以一颗也没有打到大哥身上!

  白烛光简直已经傻掉了,但还有些于心不甘,他将手中的铁珠全盘抛起,要作最后的一博,可是太晚了,就在他抛弹子的一瞬,承道大哥的铁棍已经点中了他的手腕,接着棍头一翻,在烛光的喉咙前停了下来。

  那些铁珠当当落地,在地上发出脆响,如同烛光的希望在决裂。

  “喂!你出手太慢了,我刚刚让你打你都打不中,还有什么颜面敢称自己是杀手薄第一?”承道大哥喝一声道。

  白烛光彻底崩溃了,坐在地上愣住了,也许他还不敢相信,不愿相信,可事实就是事实,他输了,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输了。

  我服了,也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输了,承道大哥,他已经独自领导了一种境界,一个没有人能到达的孤独境界。

  “很精彩。”啖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是不是该我了?”

  我转身对承道大哥说:“大哥,你先休息一会儿,该到我上场了。”

  “小心点。”承道大哥点点头。

  “我想……”啖血抬起头看着我,“我想先和他比试一番,可以吗?”

  啖血的头转向承道,他撩开遮在眼前的头发,认真地用眼睛打量了承道大哥一番。

  说实在的,我不愿请大哥出战,因为啖血身有异术,无论怎么说,两个人的战斗都不能称之为公平,但承道大哥硬要应战,我又怎么好强阻,只能心下惴惴地站开一旁。

  “可以开始了吗?”啖血问道。

  承道大哥点点头。

  啖血喊喝一声,伸脚向承道踢来,承道侧步一闪,同时一个砸肘,向啖血的来腿攻去,两个人身形一错,交战在一处。

  令我略感诧异的是,啖血竟然没有用一丝一毫的邪术,他和承道大哥之间,完完全全是纯粹武技的较量,而这个啖血也委实是个搏击的高手,拳来脚往了百余下,居然斗了个旗鼓相当,难分高下。

  坐在短墙上的百岁神童不禁喊了一句“精彩”,拍着手仔细看着两个人的过招。

  又过了几十拳脚,承道大哥的直觉反应已经掌握了啖血的出手习惯,每每先发制人,或是后发先制,而啖血已经渐处下风,又斗了十几合,承道大哥一脚勾踢,正挂在啖血的脸上,虽然被头发挡着,但还是看到一个红紫印,啖血向后踉跄了一步,显得有些神智模糊。

  承道大哥没有乘人之危,而是动手相扶。

  啖血站稳了身子,拱手道:“十年来,我从没有撩开头发看人,你是第一个。而你的武技,也的确让我折服,今天我输了,输的心服口服。”

  承道大哥微笑着说:“如果你要是中途使上一点旁术,我早就命下黄泉了,对于你的真诚相待,承道也很佩服。”

  “好!”啖血拍拍大哥的肩,“可惜我们相见恨晚,今天就此告别,他日再见,一定向你好好领教几招!”

  “呵呵,说过了,交流切磋而已。”承道大哥微微一笑。

  “好了,朋友,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今天也不找洛益的晦气,后会有期。”啖血说着,跳上短墙,然后人影不见。

  目送啖血离开,承道大哥刚刚回身,一只手便向他抓来,承道大哥慌用手一挡,然后错后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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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4 02:51 | 显示全部楼层
  出手的是百岁神童,他见承道挡开这一抓,颇是兴奋,喊一声“好厉害的手段,来来来,你我大战三百合!”,说着就手脚齐施,向承道大哥狂攻而去。

  “喂,百岁神童,你说过不出手的!”

  “我忍不住了,不打不痛快!打完再说,我也光靠武功,不施旁术,这回公平了吧。”百岁神童说着,从背后抽出一杖蛇杖,一把折尺,正是那天小柏林里勾陈四堂主使用的古兵器。

  承道大哥拿起双棍,示意我一边观战即可。百岁神童看看脚边碍事的烛光,一脚把他踢出许远。

  也没和承道大哥打声招呼,百岁神童就手摇双刃展开抢攻,一把折尺,一只蛇杖在他的手里耍地灵动十足,上下翻飞,呼呼挂风,把承道大哥围了个密不透风。

  手握双棍的承道自然不甘示弱,今天正打在兴头上,他越大越兴奋,越打出招越不可思议,往往都是险到毫厘之间,却又恰到好处,发招动势叫人意想不到,而且快不可当。

  两个人斗了好大半天,承道大哥汗如雨下,而百岁神童也呼呼喘气,看来体力有所不支,再过不多久,承道竟把百岁神童打了个有守无攻,全力招架。

  承道大哥见胜负已分,也就不欲与这孩子模样的老头纠缠,渐渐放缓了攻势。

  可是……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百岁神童手中的蛇杖向地上一钉,折尺再一挥,短墙上又飞下两柄兵器,一件是三棱剑,一件是亮铁棍,四件兵器恰好摆成四象之势,将承道大哥围在中心。

  承道大哥知道不妙,伸棍向百岁神童手中的折尺点去,这时候百岁神童已经念毕了阵咒,那折尺一道亮光闪出,直向承道削去。承道心知不妙,忙用双棍格挡,奈何那折尺忽地分成两片铁条,一下子缠住了他的双手。

  我知道事情有变,急忙蹿了上去,手握玄冰碎向百岁神童刺。百岁神童早料到我会从后追袭,把腰一抖,那个之前装着巨蝶的布袋一下子飘了出来,将我和千叶都罩在了里面,我急用冰刺在上面一划,可这布袋竟然划不破!!

  “哧——”

  嘶心裂肺的一声,盘蛇杖吐出一根蛇信锥,正刺进承道大哥的心窝。

  我甩开布袋奔了过去,“大哥……大哥……”

  承道大哥被铁锥刺穿了心脏,已经是奄奄一息了,我的眼眶迸出血来,狠狠地瞪了百岁神童一眼。

  百岁神童自知理亏,慌说了一句,“是百岁神童说过不使旁术的,我现在叫Hundred……”说着,他收起了兵器,跳过矮墙溜掉了。

  “大哥……大哥……”我抱着承道的头,脑子一片残白。承道大哥伸出了血手,握住了我的手,“帮我……实现……振强……没完成的…事…业……”

  “不……我怎么行,还是你亲自来吧。量生尺……千叶……快带我去找量生尺!!!”

  我抱着承道大哥的身体上了车,一脚油门向前飞驰而去,坐在地上的烛光一见车来,慌贴墙站到一边,一路上,我把车子开到了极速,甚至开始猛跺油门车档,但车子怎么也开不快,我又踢又打,可是车子偏偏跟我怄气,就是不好好跑……

  眼看着,承道大哥……本来是一个神话……缓缓地闭了眼。

  “啊——”

  我终于还是狂吼了出来!

  老天!你个王八蛋!对我有什么不满你冲我来,为什么三番四次害我身边的人!!!

  妈的!!!

  咚——车子撞进了一个水池,停了下来,我一口血吐在前窗上。

  千叶的手搭在了我的肩头,颤声道:“冷静点……”

  冷静?……冷静???怎么冷静?我怎么冷静!!!我也想冷静,我也想好好冷静冷静,可是怎么冷静!!!

  过了很久很久,我终于略为平静下来,这期间,我不知道我做过什么,不过,看着身前狼籍一片的小树林,我知道,一定是一番暴风雨。

  “对不起……”我对千叶说,“是我太冲动了……我没有理智……”

  “别说了……”千叶柔声安慰道:“我和你一样难过,可是人已经死了,这是挽回不了的,眼前,最要紧的是先取回量生尺,救活馨妍的性命,随后再好好地安葬大哥……”

  “嗯……”我平抚了一下内心的起伏,在千叶的帮助下,把车从水池从水里弄了出来。

  我们终于来到了赤谷的一片草地上,青草很绿,草从中竖着一块块半尺高的石碑,上面刻着各种难懂的文字。

  “这个是乱石遁甲阵,量生尺就在阵中心。从外面看石碑只有半尺高,一进阵中,这些石碑就会变得天高,只有生门一个出口是活路,从景门,休门等七门出去都一样是死。而这些石碑又长得一个样子,很容易走错。而如果不能在一个时辰也就是两小时之内出来,也一样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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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4 02:52 | 显示全部楼层
  “你在外面等我,我去取了就出来。”我说。

  “不,还是我进去吧,小时候,师父带着我走过一次。”千叶说。

  “只有八分之一的希望活着,我死了以后,希望你把承道大哥的尸体带回去,好好安葬……”

  “不行,我一定要进去,即使你现在不让我去,你进阵之后,我也一定要去!……为什么不相信我呢?我一定能找到生门,把量生尺带出来!”

  我摇摇头,“我不想再失去身边的人了,我宁可自己去死,你明白吗,千叶……”

  我动不了了,不知道千叶对我做了什么。

  “你好好在这里呆着,我一定会活着出来,相信我!”千叶说,“如果……我是说……万一我出不来了,请不要把我死去的消息传出去……尤其是别让小风知道。”

  生命的最后,还在想着那人。

  其实是痛苦的,因为一度很快乐!

  也许我们不该来,为了一个人,要牺牲这么多。

  也许只我一个人来就好,因为我欠她太多。

  但是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已经不是得失多少的问题了。

  就像人的生命,又怎么可以用一把尺子来衡量?!

  “别……”

  我说什么都不管用了,千叶已经异常坚定地走了进去。

  不行,不能让她送死去……集中精神……我要冲破身体的玄关……

  不知道是不是身体和别人不同,静下心来之后,身体竟然可以渐渐地随着呼气而恢复活力,大约用了一刻钟,我的手脚就真的可以活动自如了。

  站起身来,我在石阵周围来回走了两分钟,最后从千叶进入的地方迈进了石阵。

  我不知道这么作对不对,于其两个人送死,倒不如留一个人生还。可这时候的我,实在不愿意看着身边的人离去。进阵之后,如果能找到出口,我一定要第一个往出走,如果死了,千叶就有七分之一走出去的可能。

  和千叶说的一样,到了阵中,那些石头各各都有天高,高不见顶。由于太高了,一座座石碑遮住了阳光,石阵里显得十分晦暗。对于八大奇门,我是一窍不通,所以只是无头苍蝇,到处乱撞。

  也不知道走了几时,突然发现了前方有一个黑影在动,接着亮光一闪,晃得我睁不开眼。

  我急忙奔了过去,没错,是千叶。

  她从土里面挖出一个长长的木盒,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把银色的长尺,千叶开心地笑了笑,把尺子放回了盒子。

  “千叶……”

  千叶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后竟然有些生气,“你……说不让你进来,你怎么……”

  我笑笑说:“放心不下我弟妹呀。”

  千叶低下了头,把盒子扣好,然后交给了我,“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我们只能碰碰运气了。”

  “嗯。”我接过了长盒子,上面有两条皮绳,我系在了背上。

  千叶抬起胳膊看了看手表,然后看了看地上石碑的影子。我才惊奇地发现,在这片相对空旷的绿地上,四面周围所有石碑的影子都指向了我们!

  “你看到了吧,影子全都指向石阵的中心,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跟本没办法找出太阳的方位。而这个阵的生死八门是随着太阳位置的变化而改变的。”

  “那岂不是说,我们完全没有活头了?”我说。

  “你说过,我们还有八分之一的机会。走吧……现在下午三点,太阳的位置大至在这边……”千叶说着,带着我向左前方走去。

  一路上,她不停的看表,看来这阵门的变化很精微,每一刻钟就变一回,也就是说,我们靠计算顺利逃出去的希望跟本就可以忽略。

  要不是千叶对这迷阵有些熟悉,我们可能还在原地转圈,我曾提出在石头上作记号,千叶摇头说,即使作了记号,那石头也会随着时间而改变方位,反而会弄巧成拙。

  终于,我们来到了石阵的边缘,前面的两个石碑全部侧对着我们,中间有两人宽的一个空档,看来就是八门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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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4 02:5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觉得是这个……可是只有五成把握……”千叶说。

  “嗯,我先出去试试。”我说着,用手拍拍千叶的肩,她浑身一凉,身体不由僵住了。

  我迈开步子,就像那门走去,可突然背后被重重地扎了两下,脚下钉钉,一动不能再动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早猜到你会冻我,刚才你是按在了我的头发上。”千叶说,“不要和我争了,我先出去,如果死了的话……记着在进阵前我和你说的……”

  说到最后的时候,千叶的泪水簌簌而下。

  “别……你先别着急出去,我们再想想办法……”我急着说。

  说什么都不管用了,千叶的一只脚已经踏出阵门。

  空中铮铮有声,抬头看时,一个黑点从天而落,慢慢近了,慢慢大了,是一条铁链,链端吊着一个人,浑身鲜血,死状狰狞:双眼上翻,眼仁好像正从里面一点点地流出来,鼻子里面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正被扭曲的嘴死死地咬着,流出浓浓的,滚烫的血。

  两只耳朵,两个耳孔,铁链就是穿在里面的。

  左手垂下,攥着被卸下的右手。心脏前的胸肉和胸骨全都没有了,可以看到心脏在抽搐,偶而跳动一下。两只脚喀嗒两声,掉在了我前方的地面上,从小腿里面,血流如注。

  我完全傻了,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是我!!!………

  怎么会,曾经出现过的场景,为什么又出现在我的面前?!!

  所有的血是红色,不是透明的。

  看,看,看……

  越看越不能把双目离开,渐渐地,我的意识已经开始在质问自己,到底哪个是我?难道,我早已经死了,一直所以为的现实,不过是一种幻觉?

  这个身体,虽然死了,却是那么有神采,俨然是活生生的一个洛益,反而看着这死尸的另一副身体,那么苍白,那么僵硬,难道就不能是存在于人间的一具活尸?

  “回来吧……回来吧……不要再作梦了,这才是你,这才是你……”

  就在这时……幸好是就在这时,一阵狂风扫过,把这一番梦魇冲散,一团黑影在石碑上一踏,然后将千叶拽了回来。

  是小风!!!

  “乱撞,不要命啦!”小风冲千叶吼道。

  “就是不要啦,要你管!”千叶哭着说。

  小风紧紧抱住了千叶,千叶泪流得更凶了,“风……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傻丫头,怎么会……以后别这么冒失,你要是死了,要我怎么办!”小风拍着千叶的后背,心咚咚直跳。

  没事了……我长出一口气。

  ……

  “喂……你们两个好了没有,都过了大半天了,还在那里抱着,我还得罚着站看着!”我不耐烦地喊道。

  “多等一会儿你会死啊!好不容易占她点便宜,过了这次,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小风冲我笑着说。

  “哼!”千叶捶了小风一拳,红着脸推开了他。

  “跟我走吧,我把大家带出去。”小风说。

  “你臭什么屁,千叶出不去,你就能出去么?”我骂道。

  “不是……师父留给我的《逍遥集》上,记载着出阵的方法,相信我……一定能让你喝到你同胞弟弟的喜酒!”小风说着,又坏笑着看了看千叶。

  千叶干脆看也不看她,这时候,两个人又恢复了往日的吵闹。

  小风果然有法子,他闭了眼,凭着四面石碑里的风声,带着我们一步步向前走。

  “承道大哥怎么死的?”小风突然伤心地问。

  “百岁神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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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4 02:53 | 显示全部楼层
  沉默了很久,小风睁开了眼睛,“就是这里了。”

  面前果然是一个门,千叶在门前仔细看了,兴奋地抱住了小风,“没错,就是这样的,是生门!”

  我们毫发无伤地出了乱石阵,开着车子,载着承道大哥的尸体返回绿柳山庄。

  刚走了不过两公里,一个人又拦住了去路,是白烛光。

  “量生尺……把量生尺给我……不然我没办法向陈哥交待。”白烛光说话的时候,底气很是不足。

  “好,给,我给你。”我背着量生尺下了车,慢慢朝他走过去。

  白烛光被我吓得连连后退,因为我这时脸上的杀气着实令人感到恐怖。第一次,我产生了杀死他的念头。这时候,我已经愤怒到了极点。这时候,烛芯临终前的嘱托已经被我抛在了脑后。

  白烛光退无可退了,慌忙从兜中掏出一把石子,“你不要逼我……”

  我跟本毫不理会,脚下反而走得更快了。

  白烛光终于忍不住恐惧,伸手用他的“霸王神鼎”把那些石子都打了出来,就这么一瞬间,我的身体变成了水,那些石子从中穿过,我又变回了肉身,继续向他走了过去。

  白烛光彻底傻眼了,对着逼进的我挥出两拳,我自然而然地用醉拳中的饮酒式向下一带,伸手捏住了他的喉结。

  这两指的一抓曾经练过很多遍,核桃都能捏得碎,更不要说是个喉结。

  白烛光已经喘不上气,眼睛向上翻白,眼看就要命丧我手,但我终于还是没有捏下去……

  小风走过来击昏了他,对我说:“把他弄回去再说吧!”

  车子急速地开了回去。承道大哥死去的消息要严格保密,因为五宗家有人夭折是大大的不吉利,未锥那边很忌讳这个。

  苏聿叫人将烛光看守了起来,然后大家含着泪,将承道大哥的尸身抬进了一间安静的房间。

  由于还要赶着救治馨妍,没有时间处理承道大哥的尸体,所以我把他冻了起来,等到一切办妥,再好好处理大哥的后事。

  下面要作的,就是要紧急救治馨妍。

  千叶小心翼翼打开了量生尺的盒子,那把半米多长的银尺竟在空中竖悬起来。银尺的上下两缘都有刻度,刻度下各有一根半透明管子,管中是一粒银珠。千叶从馨妍身上取出一滴血,然后注入到尺子上缘的管子里,然后又拿起注射器,要取自己的血。

  “还是我来吧,馨妍毕竟是我的未婚妻。”我抢过了注射器。

  “可能会减掉很多寿命的。”千叶对我说。

  “是啊,所以你才不可以替我折寿,你还有你的未来。”

  大家都抢着要用自己的寿命来换取馨妍的复活,令我大为感动,但血一定要取我的。

  “不要说了,这件事,你们谁也不会比我更有权力。葱儿,帮我抽血出来。”我板上钉钉,不允许再拖延。

  葱儿从我臂上取出一些白血,然后由千叶注入量生尺下缘的管子里。之后,千叶施开异术,把管子里面的银珠对准了刻度。

  “好了,现在你们的身命比是一秒钟对半个时辰,要解毒的话,请快一些。”千叶叹口气说。

  第一种毒很快解开了,但第二种毒迟迟没有出现,把大家急了个火烧火燎。我却非常泰然,只要馨妍能够活过来,我宁愿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何况短短几年的寿命。为了我,她不知道已经受了多少苦……

  量生尺在空中悬着,缓缓地转着,两粒银珠在管子里不断跳动,我的珠子跳三千六百下,馨妍的珠子跳一下。葱儿说,我的心跳动三千六百下,馨妍的心只跳了一下……

  青鹊拉着我的手,平日的活泼一扫而空,代之的是无限的焦急和感动。

  终于,大家等到了第二种毒,葱儿急忙解除掉,之后没过半分钟,第三种毒立刻出现了。

  如果没有量生尺,这种情况是无法应对的,半分钟。的三千六百分之一,相信谁也反应不过来。

  跟着,又是极其漫长的等待,之后是第四、五、六种毒的接连现身,之间的间隔都没超过两三分钟。

  最后的一毒来得尤其慢,过了好几个小时才出现,七种毒完全解除之后,已经过了十七个小时。

  葱儿说,由于体内毒性变化突然,所以施药时也很急,而馨妍的身体未必能够适应这种变化,所以量生尺还要继续工作,以便保证馨妍的身体能够慢慢适应过来。

  就这样,又过了七小时,也就是说馨妍的身体只发生了七秒钟的变化,葱儿说,量生尺可以结束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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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4 02:54 | 显示全部楼层
  “真的可以了吗?要不要再观查一下?”我问道。

  葱儿都快哭出来了,“少爷,你知不知道现在你已经减掉了将近十年的寿命?”

  “是吗?呵呵……我还没有算过。”我笑了笑。

  千叶把量生尺中馨妍的血放了出来,但我的血仍然留在管子里,“大哥,我出手不准,你的生命已经被减掉了九年零十个半月,但你的血还没有倒出来,你还有两种选择,一种是平逝,一种是卒逝。”

  “什么是平逝,什么是卒逝?”大家问。

  “比如说你能活到八十岁,一共折寿十年的话,选择平逝,每过六到七年,当中有一年或者十来个月你的身体一动都不能动,就好像死掉了一样,连呼吸和心跳都十分微弱,但一过了这段时期,你就又可以恢复正常,这样一直到你死,累计的假死时间大至是十年。虽然这样一直过得很坎坷,但可以保证你活到八十岁,至少也七十九;如果选择卒逝,在你的七十岁之前,一切都正常,和现在没有区别,但一过七十,你就会立刻死去,不管之前身体条件多么好。”

  “哦……”我点点头。

  “那么……你还有半分钟的时间作出考虑,半分钟后,就要给我一个结果。”

  “如果我选择平逝,第一个假死会在未来六七年中的哪一年?”我问。

  “不确定,说不定就是今年或明年,也说不定会在五六年之后。”千叶焦急地看了看量生尺。

  “嗯,明白了。我选卒逝。”我说。

  “你想好了吗?”千叶又问。

  “我不想在大家最需要我的时候,躺在床是一动不动,就这么定了。”我说着,冲身边流泪的青鹊笑了笑。

  千叶的动作很快,她的两缕头发点在了那透管的两端,然后施了异咒,我的血渐渐地被那银珠吸收了。

  那银珠渐渐地变成了蓝紫色,又渐渐恢复成银白色,千叶才长出一口气,“好了,没事了。”

  大家全都松了一口气,不觉已经很久没有合眼了。

  睡了很长时间,我醒了过来。葱儿正呆在我床边,静静地看着我。

  “葱儿……我睡了多久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怎么没去睡觉?”

  “现在是24号的早晨,你是昨天下午睡下的。我刚刚去看过馨妍,顺便来看看你,现在云音姐姐不在了,我就得更用心照顾你了……”

  “别累坏了,你也休息一下吧。对了,馨妍怎么样了?”我问。

  “还在昏睡,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对了,还有一件事,承道大哥的大弟子王啸虎死了……”

  “什么?”我一下子坐起来,“死了?怎么会,陈士心不是解了他身上的毒了么?”

  “陈士心用的是假解药,看王啸虎的体征像是解药,但实际上是一种传染剂,不但没有治好王啸虎,反而把我们的人也给传染上了……杜羽心哥哥和咱们的一些人手就染上了这种水毒。”

  “什么?……”我从床上翻下来,急忙穿好衣服,“快带我去看看。”

  杜羽心和其他中了水毒的部下被隔离了起来,一个个俱是嘴蜃发白,脸色发紫,浑身起了血泡,从嘴里不断向外吐苦水。

  为了避免他们乱抓身上的血泡,他们的手脚都被绑了起来。杜羽心见我来了,对我喊道:“洛益,快动手杀了我,我谢谢你了,快!”

  我摇摇头,“羽心,你再忍一忍,我一定想办法救你们。”

  葱儿带着我离开了隔离室,我突然想到件事,“葱儿,我带回来的井水,有效用吗?”

  “还在实验,不过效果不太理想,可能也是假的……”

  “那这种水毒有办法预防吗?”

  “没有……”

  “杜羽心他们中毒几天了?”

  “一天多了。”

  “这一天之内,谁和他们接触过……是不是只有你?”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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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4 02:54 | 显示全部楼层
  葱儿没有说话。

  “你也被染上毒了?”我扳住葱儿的肩膀,焦急地问她。

  瘦弱的葱儿,身体被我摇得一震,泪水也淌了下来。她不说话,也就证实了猜想的正确性。

  “你……你根本就没有去看过馨妍,你怕把毒传染给她,你现在也被隔离了……你知道我百毒不侵的,所以才呆在我房里,是不是这样?”我终于想到了事情的大概。

  葱儿含着泪点点头。

  “怎么会这样……怎么回这样……”

  “在临死前能和少爷在一起,葱儿已经很满足了……”

  “不行……我不许你死……我这就去找陈士心……”

  “别去,那里很危险。我听说那个百岁神童很歹毒的……他能够出尔反尔地杀死承道大哥,也就可以杀死少爷……”

  “现在你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还管我干什么!”

  “葱儿生是为少爷而生的,怎么能让少爷去为我冒死……少爷要是执意要去,葱儿现在就死在你的面前!”葱儿泪如断珠,啪啪掉在地上,更砸在我的心上。

  “没有的事,我们的生命都是一样的宝贵。谁说葱儿活着,就一定是为了侍奉我?!葱儿,你知道吗,我真得不愿意看你死……”

  葱儿哇一声大哭出来,扑在我怀里伤心道:“我也不想离开少爷……我不想死……”

  一直以来,我一直把这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当作自己妹妹,没想到,她扑在我怀抱里的那一刻,这种感觉竟然有些微妙的变化。

  葱儿吹气如兰,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兰花香,弄得我有些头晕目眩。我定了定神,才轻轻把她抱开,“好了,我不去找陈士心了,不过还是要想办法把你医治好。你是个好医生……一定要懂得自救呀!”

  “我可以吗?”葱儿泪莹莹的看着我,让我无限的怜爱。

  “没问题,只要对自己有信心,我们一定能够成功的。”我笑了笑,拍拍她纤弱的脊背。

  其实,我的心在出血……

  “你真的那么受女孩子欢迎吗?为什么漂亮女孩儿都爱往你怀里扑呀?”远处的对面,青鹊微笑地站在那里。

  我不好意思地分开了葱儿,青鹊拿着一杯水正望着我。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青鹊嘴不饶人,“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不回答我的话,我就不说喽。”

  “回答什么?”我皱皱眉头。

  “老实说……多少女孩让你抱过?还有……你能不能专心致志地去爱一个人,只有一个,如果有的话,告诉我她是哪个女孩儿?”青鹊的问话好像连珠炮一样,一个接一个,把我搞得头昏脑胀。

  “还不说,不说我可走了?”青鹊说着就要转身。

  “哎……等等。你确定是好消息吗?”我问。

  “确定。”

  “好的,我来回答你的问题。也没有几个女孩让我抱过……我曾经爱的人死掉了,后来才有了馨妍。我心里很爱她……我很想专心地去爱一个人,真得很想……可是…可是现在你老爸把你交给我了,如果我说不爱你……你接受的了吗?”说到后来,我的声音越来越小,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哼,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青鹊刚刚还有说有笑的,突然一下子哭了起来,“你就只有一个馨妍……”她说着,转身就要向外跑。

  “青鹊姐姐……你先不要走……”葱儿急忙喊她。

  “怎么了?”青鹊满脸的不高兴。

  “咱们不能靠得太近,不过你可以打开手机,我告诉你一个秘秘……”葱儿温柔地说。

  “什么秘密?”青鹊撅着嘴说。

  “你听就是了,我保证你听了以后会高兴……”葱儿说。

  青鹊掏出了手机,葱儿为了不让我听见,轻轻地离开我十几步,然后悄悄对青鹊说道:“未锥家里的云老爷曾经跟云音姐姐说过,少爷这一生会有七个女人,每一个他都一样的爱恋,我想,你就是其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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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4 03:13 | 显示全部楼层
  从来都不敢相信我会收获美丽的爱情,可是烛芯出现的时候,我开始相信了。

  可是很快地,烛芯死了。

  于是出现了馨妍,可我从来没有让她松过一口气。

  那么,不是我不能收获美丽的爱情,而是爱上我的人,都会不得安宁!

  人死如灯灭,灯灭却可重燃!

  那曾经的亮,还是指引着暗夜之中上下求索的人们……

  听到这一番话后,青鹊果然多云转晴了,转过身来,表情古怪地看着我。

  但表情更加古怪的是我,因为葱儿不知道我的听力很好,她所说的每一字都被我听进耳朵里。

  七个?天……

  “葱儿,你刚才说什么……七个?”我诧异地问。

  被我听到了所说的话,葱儿大红了脸头也不敢抬。

  “快过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命令道。

  “哦……”葱儿低着头,迈着碎布走了过来,“是这样的……按照七星覆水的传说,覆水之灵一生必逢七星相伴,但未锥传统上都不称为‘七星’,而是称为‘七汝’,‘汝’字就是‘覆水的妻室’之意。而历代的覆水之灵,一生总会有七个妻妾,千百年来一直如此,所以葱儿刚刚才这么对青鹊姐姐说……”

  “啊?还有这事?……我才不信嘞!”

  葱儿极其认真地点了点头,“是真的,葱儿知道少爷一直对馨妍姐姐感情很深,所以才不敢对您乱说……”

  看着她如此认真的表情,我笑了,“好了好了,我信还不行。”

  “喂!好消息还听不听了?”青鹊急着说。

  “怎么了?好啦?雨过天晴了?不生我的气了么?”我佯装质问青鹊。

  “好啦,是我不对,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青鹊歉意着说。

  “我好像记着是谁跟我说过,会好好的听我的话,不给我添麻烦的……”我仍然一脸的严肃,也不去看青鹊。

  “我都承认错了,你还想怎么样……要不,我给你打吧,不过你出气之后,就要原谅我哦。”青鹊撇了撇嘴。

  “好。”我答应一声,缓缓向她走了过去,仍然是一脸的不悦。

  青鹊撅着小眼,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着我的惩治。我的两指搭在她的鼻梁上,轻轻地刮了一下,“好了,今后一定要乖,不然下次打PP!”

  青鹊开心的笑了,“就知道你舍不得打我,下次不敢啦!”

  “其实今天的事怪我,是我不会说话……”我说,“大小姐,你到底有什么好消息,现在可以说了吧?”

  “哦……看我把正事忘了,”青鹊拿起手中的水杯,“这里面是你从B49号井取回的水,是真的解药!”

  “什么?葱儿不是说,这水不管用吗?”

  “原来是我们搞错了,这水不是喝下去的,而是要擦在皮肤上,是我的新发现!”说到这里的时候,青鹊竟也有些得意洋洋。

  “太好了,这下葱儿就没事了,谢谢你,青鹊!”我高兴地说。

  “那你是为葱儿高兴呀?还是为我高兴呀?”青鹊又撅着小嘴问。

  我又假装板起了脸,青鹊连连道歉,“哎呀,不敢了,不敢了,你不用回答了……”

  葱儿说她要亲自试试药效,所以此后的一段时间,只有我和她单独接触,给她送吃的,喝的。通过单独的相处,我才发现葱儿是一个多么没有自信,又是一个多么渴望得到保护的女孩子。她总是不敢看我太久,甚至会回避我的目光,总是觉得自己很悲微,却又每时每刻在关心身边的人。心计很少,也单纯地可爱,温顺乖觉,让我越发的喜爱。

  有这样一个小妹妹在身边,真得很不错,我想。

  葱儿的身体也终于有了变化,嘴唇发白,跟着脸色泛紫,浑身起泡。

  苏聿很早就已经派人占领了那口水井,所以井水想要多少都有。葱儿每日用那些井水泡澡,如此不过一个星期,竟然脱胎换骨,重焕光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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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4 03:1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和葱儿兴奋地抱在了一起,但很快葱儿觉出了不合适,又羞答答退在了一旁。

  好起来了,杜羽心和大家都好起来了,附近的居民也好起来了。苏聿把B49号深井的情况上报给‘城市水毒紧急办公室’,之后就不再过问这事了。

  “你知不知道,你间接救了七星帮一回。”苏聿对我说。

  “无所谓了。”我笑笑,“那天陈士心也太歹毒了,他并不是要和联城真刀真枪地干架,而是为了把自己暴露给七星,让七星把假药拿回去,借以削弱七星的实力。”

  “是啊,”苏聿点了点头,“区区一个联城,陈士心早已经不放在眼里了,倒是这个七星,好像古怪的很呐。”

  “没错,单看那七个帮主就知道,这个帮派里一定有很大文章。”颜姐接道。

  “那么,下一步,我们何去何从呢?”小风一本正经地说。

  “到了今天这种局面,陈士心的野心就逐渐地显露出来了,我们现在的实力还是太小,我看还是尽量和联城处好关系,这样的话,勾陈,七星,和我们就有了三足之势。”苏聿说。

  “苏聿哥哥,不是还有鬼壶的吗?你忘记啦?”小雷突然发了言。

  “哈哈,这都让你想到了。”苏聿点点头,“鬼壶要渐渐地被七星吃掉了……所以这个七星帮绝不简单,我们今后要对他们特别地留意。至于我们的政府和军队,我敢说,在未来的一段时期内,他们会龟缩起来。”

  “哦?这是为什么呀,告诉你,我爸爸原来也是个不小的政府官员呢!”青鹊插嘴道。

  “呵呵,这还是要说陈士心的如意算盘打得好,不过我现在还不便说,总之以后大家还是要万事谨慎,有什么变故,最好找大家商量一下,不要单独行事。”

  “嗯。”我点了点头。

  “还有一件事,洛益,我想和你商量一下。”苏聿一脸认真地看着我。

  “什么事?大家生死与共的好兄弟,有什么事直说好了。”

  “你记不记得,承道大哥死的时候,身体有什么变化?”苏聿问我。

  我想了想说:“我记得他的血不知道为什么弄得没身都是,一身的红……”

  “不是血弄了一身,而是承道大哥他们家遗传的体征,死的时候,每个人的身体都是通红的,要不,李家也就不会惯有‘东隅赤蛟’之称了。我问过颜姐了,她说这种遗传特征,表明承道大哥他们的家族,每一代都有着极其强悍的身体。”

  “是啊,大哥的身体是很好,那又怎么了?”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一阵的叹伤。

  “是这样的,洛益,”颜姐接过话头,“我仔细想了想,要是把赤鳞的灵体和承道大哥的身体相结合,就能让赤鳞拥有更大的了挥空间,也可以让承道大哥活过来,在未锥方面,也就不会有什么‘五宗家的人夭折’之说,只是不知道这样作是不是合适……”

  颜姐把话说完,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我。

  “这件事,还是找赤鳞商量一下吧,我虽然是他的主人,可也不能擅自决定。”我说。

  赤鳞很快出现在我的面前,把事情解释清楚之后,赤鳞说:“一切但凭主人安排。”

  大家的目光又回到了我身上。“那……颜姐,他们两个的结合在一起之后,会不会有什么异常?”

  “灵和体当然要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不过也只有承道大哥的身体可以承载赤鳞,别人的身体恐怕不行。”

  “好吧,我同意了。”我说。

  大家一阵地兴奋,经商议决定,在这天晚上,我们就进行灵体融合。

  这一夜,月亮并没有出来,天色很黑,颜姐说,这正是灵与体融合的大好时机。

  承道大哥尸体停放的屋子里,挂起了很多帐幔,剧是红色或紫色,地上插满了红白两色的蜡烛,蜡烛按颜姐的指令布置。屋里只有颜姐和我两个人,还有赤鳞。

  “一会可能会看到些恐怖的事情,你千万不能出声。”颜姐对我说。

  “好的。”我答应一声,然后把手放在冻结承道大哥尸体的冰块上。冰慢慢地融化了,承道大哥的尸体在呼呼地烛火下,显出和平日里不一样的神态,遍身的红色,在这么大的空屋里,也确实显得有些吓人。

  颜姐开始工作了,她从提包里取出一团团紫色的棉花,叫我把承道大哥身体上所有的孔窍都塞上,只留下两只眼睛,我依言照作,弄完之后,颜姐叫我退到承道大哥身后,把他的身体竖起来。

  颜姐从提包里又拿出一团血色的棉花,然后张开灵眼,盯着那团棉花看去,过了约三分钟,那团棉花“扑”一声,被点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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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4 03:1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扶着的承道大哥的身体随之开始发热,好像是恢复了体温一般,隐约还能听到内脏开始运转。

  我的心咚咚直跳,看着承道大哥一点点“活”过来,脸上不由地露出兴奋之色。

  就在这时,颜姐挥拳向承道大哥的心口猛击了一拳,承道大哥的身子一振,两只眼睛哧哧地冒出两股鲜血,正喷在颜姐的脸上。

  我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摇曳的烛火当中,颜姐的头发一下子散落下来,承道大哥喷出的血溅得她满脸都是,满身都是,而颜姐的脸上却浮现出一种笑容,好像吸血鬼见到鲜血时的乐不可支,她裂开了嘴,吐出了舌头,好细,好长,一尺,两尺……那条舌头耷拉在了地上!!!

  那条细长的,发白的舌头,在地上卷起了一根蜡烛,白色的,口水直滴在烛苗上,把那蜡烛滴灭了。

  当我再把头转向颜姐的脸时,天呐,那哪里还是颜姐的脸……那一张脸,左边长满了鳞斑,明明是赤鳞,右边…浓眉电目,不是承道大哥是谁?!!

  那条搭在地上的舌头,缓缓又缩短了,卷着那一根长蜡吞进了肚里。而我扶着的承道大哥,肚子里开始咕咕乱叫,仔细听,隐约是一个孩童的哭声!!!

  我手扶的承道大哥,两眼又喷射出血柱,都溅在了颜姐的身体上,还是那个身段窈窕的身体,不同的是,一张美人的脸,却变成了半张鱼妖,半张男人的脸!这张脸又笑了,慢慢地,这个笑容开始扭曲,左边赤鳞的脸向右边挤去,右边承道的脸同样向左挪移,那两只眼,一只大大的,薄眼皮,另一只放着寒光,正在脸的中心汇聚,而两个黑洞洞的眼眶,正在向外喷血,都喷在了我的脸上!!!

  之后,对面那张怪脸上,右眼跳进了左眼眶,左眼跳进了右眼眶,鼻子在扭转,牙齿在错位,恐怖到了极处……

  我干脆闭了眼,再也看不下去了,窗处吹来的夏风,令我的每一根毛孔都竖了起来,冰凉刺骨的寒意直透脑脊。那屋子里吊着的帷幔,一飘一飘,好像是在招我的魂……

  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赤鳞和承道大哥的脸互换了位置,他们张开同一张嘴,把刚刚吞进肚里的白蜡吐出来,那哪里是什么白蜡,是红的!!!

  这时候,我手扶的承道大哥两眼中又射出两股鲜血,有一股打在那只蜡烛上,扑—,那只蜡被点着了,正照亮了那张古怪的脸。

  承道大哥和赤鳞都在对着我笑,笑得很夸张,很异样,很恐怖,而那簇烛火里面,分明是我现在恐惧的表情:嘴巴大张,瞳孔入大,表情痛苦!!!

  这时候,一阵风刮过,吹动了颜姐美妙的身姿,看着这个身影,在想想那张格格不入的怪脸,直是令人难以置信。

  呼——风更强了,抛起了颜姐的裙角,腿……颜姐的腿呢?!!胳膊……胳膊跑到哪里去了……啊……面前的这个怪人,只要头颅,根本没有身体……他的脑袋下面,只不过是颜姐白天里穿得衣服!!!

  我的脑子里一阵激流,跟着一片空白,恐怖已经让我意识模糊,尽管我看到过很多恐怖的事,但今晚的一切,着实把我吓得不轻。

  突然之间,屋子里的灯亮了,一切恢复了平静,我手扶着的,已经不再是承道大哥的尸体,而是颜姐虚脱的娇躯。

  “颜姐……颜姐……”

  “把我脸上的血擦干净……,这两个人的阳气太盛,承道大哥的血又太热……扶我到那边浴池里,帮我洗干净身上的血……不然,我就会浑身爆开……”

  “这个……这个怎么行……还是找葱儿她们给你洗吧……我……”我急忙说道。

  “不行……屋门一开,外面的阳气就会冲进来,我会抵受不住的,屋里之所以有这么多帷幔,就是为了吸收里面的阳气……我只叫你进来,一来是只有你能迅速化开巨冰,二是因为你的身体至阴,只有你才能帮我阳热之害……再说,我的身体,你又不是没看过……”颜姐说到最后,脸上一发烫,就昏了过去。

  我还想再说什么,可颜姐脸上的血管已经明显地粗了起来,浑身烫得好像一块火缎,看来不赶快把她放进水里,她真得就要爆开了。

  屋里提前布置了浴缸和浴具,我按着狂跳地心,慌解下颜姐身上的衣衫,把她抱进了浴池……

  我和颜姐已经有过多次的肌肤接触,不管是不是上天注定,看来她也将成为我生命中的女人……

  馨妍,青鹊,颜姐,还有四个?会是谁呢?

  ……

  胡思乱想了一通,也不知道手底下到底作过了什么,不知不觉,我睡着了。

  “喂……”

  不知道过了多久,颜姐叫醒了我。

  “哦……对不起,我睡着了,你……你没事了?”

  “不是,我是被烫醒了,我的背上是不是有血,快帮我擦干净……”

  “哦……对不起,颜姐。”我慌慌张张地拿起浴花,向颜姐的脊背拭去。

  “小益……”

  “什么事?”我忙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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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4 03:16 | 显示全部楼层
  “覆水七星的事,葱儿和你说了?”

  “说了,刚说不久……你怎么也知道?”

  “这个,还能瞒得过我吗?”颜姐的肩动了动。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哎!真得非要那么多吗?”

  “怎么了?一大堆美女围着你,不开心么?”颜姐柔声问。

  “好是好……不过……我怎么照顾得过来,再说了……我凭什么能够得到那么多女孩子的垂青?”

  “这个可由不得你……有一件事情,我希望你认真的回答我……”颜姐说过这里的时候,声音突然低了下来。

  我的心猛地一跳,“……有什么事,我们出去以后再问,不可以吗?”

  “出去以后你又会忙这忙那,我就再没有机会和你单独说了。”

  “……好,你问吧。”我叹口气,还是没逃过去。

  “你觉得……我是不是很成熟,或者说很老?”

  “有时候……是啦,比方说动用灵术的时候,但有时候又不是,颜姐一调皮起来也很可爱,活像个小妹妹似的……”

  “哼,还说你怎么不好,你多会哄女孩子开心呀。……那……你觉得我……好不好?”颜姐的声音细如蚊鸣,一股清清的体香冲了一来,穿过了我的呼吸道,一直电晕了我的大脑。

  “很好啊,又心细又会照顾人,作事考虑周到,成熟稳重,有你在身边,帮了我不少忙的,当然很好啦。”

  “哎呀,我不是问你这个……”

  “那你是问我什么?”

  “讨厌,故意装傻!”颜姐用肘击了我胸口一下,“我是问你,如果我是你的七汝之一,你觉得好不好?”

  “嗯……那我再问你几个问题吧,你也要认真地回答。”我想了想说。

  “好好,你说。”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幼稚,有时候作事太冲动,然后…很单纯,甚至有些傻?”

  “你真得很单纯,不过单纯不好吗?在我心里,你一直是个很纯真的人,你很有责任心,作事情从来不马虎,对自己要求很高,而且心怀天下,是个男子汉……只不过,有时候做事有些死守成规,顾忌太多,不够灵活。”

  “哦……”我又接着问:“那么你觉得我一个人,真得能同时好好地照顾七个女孩子吗?然后……你愿意和别的女孩子分享你的爱吗?”

  “这个……我觉得你身边的女孩子个个识大体,都很懂事,所以七个相处起来应该不是难事,其实现在只剩下六个了……”

  “你是说,第一个是烛芯?”

  “根据我的猜测,你对烛芯怀念那么深,应该没有错。而葱儿那么乖,云音那么温顺,青鹊又那么可爱,你说她们将来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葱儿?云音?她们……怎么可能?她们一直是我的朋友,妹妹……”

  “你真得没有想过和她们在一起吗?”颜姐问我。

  “有了馨妍,我真得没有过分想过别的女孩子,再说,云音那么漂亮,那么温柔的女孩子。又怎么轮得到我……”我摇了摇头。

  “也就是说,你心里也挺喜欢这两个丫头了?”颜姐还是不放过我。

  “喜欢是挺喜欢,可是人家未必喜欢我呀,再说,喜欢也不代表就是爱了……”

  “你真是木得可以了,或许也是对馨妍太专情了,这两个女孩子早就对你芳心暗许啦。”

  “不会吧?……”我皱皱眉头。

  “信不信由你啦,不过你以后千万别要伤她们的心,记住哦。”

  “嗯,葱儿那么招人疼,我怎么忍伤害她呢,至于云音……我帮不知道有生之年,我能不能再见到她……”

  “不用担心,一定会的。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其实谁想和其她五个女孩子分享爱人?可是这辈子就是死在你手里了,我能有什么办法?!”颜姐说着,语气一下子软得像棉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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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4 03:16 | 显示全部楼层
  “可我小你三岁呀,真的不要紧吗?”我叹口气问。

  “我还大你三岁呢,你要不要紧呀?”颜姐反问道。

  “那好,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愿意用这有限的一生,好好地对你……”

  颜姐的身子突然一颤,她低下了头。

  “怎么了?”

  “哦,没什么,你穿着衣服呢吧。”

  “嗯。”

  颜姐将脊背靠在了我的胸口,“我累了,想睡一会儿,天亮了,你就把我叫醒吧。”

  怀揣着美玉和温存,心神激荡。

  两个人的幸福,现在全部都在我身上……

  其实世上本没有鬼,因为信的人多了,所以才有了鬼,于是,人们就更信了。心里有鬼……

  我也颇有些累了,所以不知觉也靠在浴池沿上睡着了。覆水的身体自然而然地改变着水的温度和活性,所以这一觉睡得格外舒服。

  天亮时,我首先醒了,颜姐还甜甜地睡在我怀里,俏丽的脸庞上,是一番浓情蜜意。

  我轻轻地抚动了她的头发,颜姐醒了。

  “这样睡觉会不会很累,没有睡好吧?”我低声问道。

  “不会啊,我睡得很香,好久没有这么坦然地睡过了。”颜姐轻轻地说,“倒是你,捂着衣服泡了一晚上,发了没有?”

  “没……云水袍的布料里面嵌着细小的鱼泪石,在水中的透气性很好,活力也很强,所以我的身体变成水时,它也能随之化成水,我这一晚上也睡得很好。”

  “哦,那我们起床吧……”

  “好,我们起床……”

  擦干身上的水,又换过了衣服,我们来到承道大哥,不,应该说是赤鳞的身旁,他还在沉沉的休眠之中,但呼吸和心跳已经稳定。

  颜姐笑笑说,“他还需要再睡上一天,一天之后,一个崭新的赤鳞就会出现啦!”

  “他是赤鳞和承道大哥的结合体,是不是应该有个名字?”我说。

  “那你来给她取吧,”颜姐笑笑说,“好像一个新生命似的。”

  “赤鳞……承道……那叫‘赤道’怎么样?……”

  “你干脆叫他‘地球’好啦,什么‘赤道’、‘黄道’的!”颜姐笑出来。

  “是很滑稽哈……那不如还叫他赤鳞好了,把承道大哥留在心中。”

  打开屋门,清晨的阳光很明媚,昨夜像是下过一阵小雨,所以醒后的早晨显得格外清爽。

  大家已经早早地等在了门外,杜羽心早有些按捺不住,我们要是再不出来,他很可能会闯进去,“怎么样,颜姐姐,大哥能活过来吗?”

  颜姐经过长时间灵力的消耗,虽休息了一夜,但仍显憔悴,身子微倚着我。她微笑着说:“灵体的结合很成功,一天之后,赤鳞就能恢复活力。”

  大家欢呼起来,一直以来都是死人,伤人,救人,突然有人‘复活’,大家的心情都很畅快,但是我知道,承道大哥,回不来了。

  “厉害……真是厉害……”我在我商议事情的大客厅里,苏聿正来回踱着步子。

  “什么厉害?”我们大家问。

  “你们知不知道陈士心为什么会在这个城市里投毒?”苏聿说。

  “是为了给社会带来动乱,让政府不能专心整治他们,另一方面,削弱勾陈各个敌对势力的战力。”我说。

  “你只说对了一半,”苏聿哼一声说,“还有一半,你们想都想不到!”

  “是什么?”大家不解地问。

  “羊皮卷。”苏聿坐在了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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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4 03:17 | 显示全部楼层
  “什么羊皮卷?”

  “洛益,我记得你跟我讲过你亲生父亲的死,他的死,好像就是因为他手里有什么残卷,对不对?”苏聿问。

  我点点头。

  “那残卷就是我说的羊皮卷,根据最新的消息,一共有五份,现在小忧那里有一份,其余四份,有三份都在陈士心手里。”苏聿又说。

  “什么?他已经集齐五分之三了?”

  “是的,水毒在一定意义上是个幌子,因为城市里的下水管道里有了毒水,所以政府自然会禁止在地下水管中运水,这样,几乎所有的水管都干了。陈士心就是利用这个机会,向城市的地下管道中投放了大量了微型探测仪,把管道里面暗藏的三张残卷全部找到了。我怀疑,黑社会在城市里的暴乱也是他作出的假象,实际上,他是让这些手下向城市的管道中投放探测仪……”

  苏聿的一番话说完,我脸上的汗淌下来了,“这么说,这个城市真的有一宝巨大的宝藏,这笔宝藏足够控制整个城市……陈士心早就在盘算着得到这一宝财富,他在扩充帮会实力的同时,也在收集这打开宝藏的一切信息……”

  “没有错。”苏聿说,“可惜我们总是跟在他的步伐后面……”

  “他是天机,早料事在先呐!”我叹口气说,“哦,对了,这个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们的人好像打听不到这么机密的东西吧?”

  “大部分,是白烛光告诉我的。”苏聿说。

  “哦!”我这才想起还有一个白烛光被囚在我们这里,“他怎么样了?”

  “哼,冥顽不灵,一心想着回去勾陈,你要不要去看看他?”苏聿说。

  “有时间再说吧,也让他好好安静一下,仔细想想清楚。”想想死去的烛芯,我的心里突生一种愧疚,“还有……他身上有霸王神鼎的法术,要小心他跑掉了。”

  “放心吧,”颜姐说,“我已经让他暂时忘记那个法咒了,起码在一两周之内,他是不能再施展这个术了。”

  “那就好。”

  “还有一张残卷,我们也找出了下落。”苏聿说,“在七星帮里面。”

  “那是不是说,勾陈的七星的大战是迟早的事了?”千叶说。

  小风猛摇摇头,笑笑说,“不一定,陈士心不到万不得以,是不会硬来的,他还是会使计。还有可能他会和七星达成协议,一齐找到宝藏,然后五五分帐。”

  “嗯……这么说也很有道理。”千叶点点头。

  “那当然啦!”小风得意地笑了笑。

  “哼!”千叶一歪脑袋,又在不屑小风的自大。

  8月9日,和往常一样,馨妍还是静静地躺在床上,呼吸微弱。但赤鳞已经从承道大哥的身体中苏醒了过来,他站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把我们大家都吓了一跳。

  还是大哥那副矫健的身躯,不同的是,上面隐隐约约有些鳞斑。

  颜姐笑着对大家说:“洛益啊,现在就能让你见识到所谓冰火悍灵的真正实力了。”

  我也微笑着看看赤鳞,“我很期待呢。”

  “好,”颜姐点点头,然后冲赤鳞作了个手势。

  赤鳞对我躬躬身,“主人当心。”

  我点点头,期待着赤鳞的表演。

  赤鳞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猛地向我一吐,我的身前立刻感到一阵烈风,吹得我不由地向后倒去,大约向后飞行了十余米,我才勉强停了下来。

  我刚想说一声好,却听见“喀嚓”一声,背后二十多米处的一棵大树被他刚才的气劲给吹折了。

  众人全都看傻了,几秒钟之内,谁也没有吭一声。

  “好!”小雷拍着手大声叫喊,“太棒了,大棒了!”

  有了这个得利的膀臂,我也大是开心。颜姐说,赤鳞之前没有配合这副身体时,威力只发挥出不到一半,再加上是纯灵之体,对周遭环境的顾忌很多,所以就像是浅滩之龙,深有本领而不得施展。她曾想过把赤鳞附到一个身体上,但世间几乎没有一副身体能够承载这个悍灵,只有承道大哥,才让赤鳞如获新生。

  “赤鳞,交给你一个任务。”

  “请主人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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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4 03:18 | 显示全部楼层
  “到未锥去看看,尽快把我妹妹小忧带过来。”我说。

  “什么?”小风皱皱眉,“你不怕小忧过来以后,会有生命危险吗?不为你妹妹着想,也替苏聿想想吧。”

  “苏聿?”我诧异得看了看他。

  苏聿看了看小风,叹了口气,“这个都让你知道了……洛益,别怪我没和你说,我和你妹妹谈朋友了。”

  “哦,好事啊。”我笑了笑,“有你照顾她,我也很放心啊。我把她接过来,你有什么看法?”

  “我很同意。”苏聿说,“现在就剩这么一张残卷了,勾陈和七星一定拚命想得到,于其把小忧留在家里担惊受怕,到不如让她到我们这边来,大家可以合力保护她。”

  “嗯,我也这么想。”我点点头,“赤鳞,快去快回,路上小心。”

  赤鳞点点头,三蹿两跳消失不见了。

  紧接着,苏聿招回大部分派出去的人手,只留了一些最主要的情报人员。因为勾陈已经开始全面收缩了,他们之前在城市里肆意捣乱,屡屡作案,这时候却一下子平静下来,一时间,城市的治安竟然也有了好转。如果我们的人还在外面活动,很可能就会成为警察打击的目标。

  渐渐地,各个商铺也开始正式营业,学校也开始正式开课,一个委靡了多时的城市开始复苏了。

  这就是陈士心的威力所在吗?

  我们接到了一封神秘的信,只有收信人的名字——青鹊,并不知道是谁寄来的,信的内容也很简单:速到蓝丘区的冷山上取回程四海的尸体。

  不管消息是不是可靠,我们立刻赶到了正北蓝丘区的冷山,幸亏苏聿叫来了很多人手,要不然偌大一座空山,要找出一具尸体还真的不容易。最后在一个小小的山洞旁,有人发现了一具尸体,青鹊通过衣服一眼认出是她的爸爸,跟着就昏倒过去。

  回到家后,管家邹朋全给程叔叔办了一个风光体面的葬礼,大家一起送走了这位可爱的父亲。

  在这之前,青鹊就知道父亲多半是死掉了,可是既然没有找到尸体,始终还是有一线希望,等到尸身找回,青鹊再也忍不住悲痛,整日地啼哭起来。

  这一段时间,我用心地陪在青鹊的身边,不住地安慰她。开始时,青鹊伤心地茶馆不进,到后来才渐渐地从丧父的巨痛中坚强起来。

  小忧被平安接来了,来了之后跟我打个招呼,果然找苏聿去了。也不知道苏聿这小子在我不在家的时候,用了什么手段,才离家没多长时间,就把我妹妹弄到手了。

  不过,也很好。

  这一天清晨,我和葱儿带着馨妍在院子里散步,见青鹊慌慌张张地从前门外拉进一个人来,一进院子,终于体力不支,把那人放在了地上。

  “青鹊,怎么回事?”我上前问道。

  “是这样,我早上起来,拿了网球拍想找你打球,可是好久没打了,怕打不好你笑我,就一个人到围墙边作击球练习,后来不小心把网球打到围墙外面,我就跑出去拣球,然后就在围墙外面发现了这个人昏倒在地上。”青鹊擦擦脸上的汗。

  “门口不是有你家的保安吗,他们跑到哪了呀?还要我们的大小姐亲自动手。”

  “还有五个人倒在咱家前面的大十字路口,我叫他们抬去了。”青鹊喘着气说。

  果然,工夫不大,那些保安又抬了五个人进来,我一看这些人,不竟有些发傻,这五个人,都是原来在大学时的室友,而刚刚青鹊拉进来的那个,是我们的班长——赖星光。

    “不太严重,只是受了些惊吓,然后体力透支过度。”我们的临时病房内,葱儿给这六个人作了检查。

  “惊吓?有什么事会让六个人同时受到惊吓?”

  “一会儿等到他们醒了,少爷好好问问就知道啦。”

  大家都走了,只留下我一个等着他们醒来。张炬第一个睁开眼,醒来后他猛地坐在床上,用眼睛扫了病房一周,最后把目光落在我的脸上。

  “你是……洛益!”

  “是我。”

  “这是哪里,你怎么会在这里?”张炬疑惑地问。

  “这是我的家,我的女朋友刚才在外面发现了你们,你看,其他几个人还昏迷着呢。”我笑了笑说。

  “哦,”张炬松了一口气,身体一软又躺在了床上。

  又过了片刻,大家都醒了过来,许得,小峥,王彭,陆岳,还有班长赖星光,大家都是一阵莫名其妙,我把救他们的经过简单讲了一遍,大家才知道,他们是到了老室友的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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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4 03:18 | 显示全部楼层
  “走吧,我先带你们吃饭去。”

  一出病房,六个人都傻了,哪里见过这么气派的大别墅:花圃,草坪,泳池,球场……

  “洛益,你小子发达了,怎么突然住起‘别野’来了?”球头许得张着大嘴巴说。

  “嗨,一言难尽,有时间再慢慢和你们说吧。”

  餐厅里格外热闹,今天好像一个大聚会似的,我和青鹊是主人,然后小风、赤鳞、苏聿、羽心、颜姐、馨妍、千叶、小忧、葱儿、小雷一共十二,再加上这六个人,确实场面不小。看到我身边这么多个漂亮女孩子,六个人口水直掉,哎,还是以前那副德行。

  “颜佳老师……你怎么也在这里?”赖星光问,“自从你失踪之后,我们就一直没有见过你,你怎么和这小子混到一起了?”

  “我们……现在是在同一个组织里面,一时半刻我也解释不清楚。”颜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组织?……对了洛益,前一段时间治安大乱,我听说你犯事了,好像是作了什么劫匪,有没有这事?难道……这就是你们组织作的吗?”小峥看了看大家,有些介心地说。

  “你笨呐!”许得截住了小峥的话,“住这么气派的大房,还有作劫匪的必要吗?”

  几个人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张炬笑着对我说:“以前,大家都喊我少爷,我看你才是真正的少爷呐,洛少爷?”

  我们大家相视一笑,现在我可不就是名副其实的少爷么!

  “洛益……”赖星光顿了顿说,“我们虽然相聚的时间不长,但还是很有感情的,有些话我也不知道说出来是不是合适……”

  “有事直说吧。”

  “好……我看你们这些人,有的穿得很古朴,有的又衣着很新潮……你们住这么大的房子,又说你们在什么组织里……你到底在作什么?现在外面很乱,你可要小心点呀!”

  赖星光这话一说完,六个人都沉默了,我们大家也都安静了下来。赖星光的这番话里,仍然有质疑我在作坏事的语气。杜羽心有些恼火,但碍于我的面子,没敢发作。

  “呵呵,不亏是班长啊,”我笑了笑说,“不瞒几位,我现在是正东未锥区的主人,说了你们可能不信,不过我身上确是有些跟常人不一样的地方。我们这些人大部分是我从未锥带来的,刚才颜姐说我们是一个组织里的,指的就是我们在未锥的一个大家族。至于我们现在在作什么,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们正在和黑社会周旋,我们在为这个城市的和平与安宁尽力。我可以向你保证,凡是有损社会公德,有伤治安法纪的事,我们一件也没有作过。至于这么大一个别墅,我们不是用什么不当手段得来的,我在学校时虽然很穷,但也从没有因为穷而作过一件对不起良心的事,如果一定要告诉你这房子是怎么来的,”我看了看青鹊,“这是我女朋友家的资产。”

  我话说到最后的时候,不自觉地竟然有些激昂。赖星光见我语气有些重了,忙陪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我多虑了,对不起,对不起。”

  “洛益,班长不是别的意思。你们能把我们救进来,就一定不是坏人,”小峥忙解释道,“我们听说陈士心在黑社会作事,大家都替他感到惋惜,你们两个在学校时又很好,班长也是怕他把你带坏……”

  “对不起,”我笑了笑说,“刚才我也有些太冲动,可能这段时间太压抑了,班长请别见怪……对了,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听我们的主任医师说,你们好像受了些惊吓?”

  我一提到这个,六个人有些头皮发麻,许得吃饭的筷子也掉在桌上。我和颜姐对视了一眼,知道事情绝不简单。

  “学校里面……闹鬼了……”赖星光心有余悸地说。

  “什么?闹鬼了?”

  “就在咱们住的宿舍楼……我们把情况上报给学校,可校方说我们是唯恐天下不乱……”

  “这帮校领导,真他妈的……”陆岳骂道,“城市大乱时不管我们,宿舍楼出事了,还是不管不顾。他们硬说我们无理取闹,不想好好上课!”

  “先别气,”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岳放下手中的筷子,清嗓子说,“这些天,宿舍里总是有人莫名失踪,开始我们也以为有人在恶作剧。后来,咱宿舍后搬进来的小钟也突然消失了,我们才相信是真的。因为小忠一向胆小老实,绝对不敢去胡闹……”

  “我们在宿舍楼里面找了很长时间,一直也没有找到。就在前天晚上,宿舍里另一个后搬来的同学——大科也不见了,”王彭接着说,“我们心里挺慌,组织了咱专业的在全校找了大半夜,也没有找到。昨天晚上……”

  说到这里,王彭顿住了。

  “怎么了?昨晚怎么了?”我忙问。

  六个人陷入了恐怖的回忆,大张着嘴喘着粗气,眼神木木的,许得咽了咽口水,接着说:“昨天晚上宿舍熄灯后,楼道里很静,我一个人到公用厕所里小便,就听见垃圾桶里有动静,我还以为是对门偷养的小狗在里面找吃的,就想把它抓出来……”

  许得说到这里,后怕得张大了眼睛,“可是我抓出来的,是大科的半截胳膊……”

  “什么?”我皱了皱眉头,“还会有这事?”

  “随后,背后的厕间门打开了,大科摇摇晃晃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满脸是血,浑身插满了刀,他对我说,许得,你借钱不还,我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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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4 03:19 | 显示全部楼层
  许得说到这里,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张炬接着说:“当时我们都在屋里躺着,许得拚命地跑了回来,他刚进门,大科的血手就搭在了门缘上,他冲进了屋子,从肚子上拔出一把刀,说要把我们全部杀死……”

  “然后他在门口的墩布绊了一跤,我们就乘机慌慌张张地从床上跳下来,跑出了学校……班长听到我们的叫喊,也跟了出来。可是谁都没有料到,这个鬼东西竟然在后面追了我们一夜,我们慌不则路,一直跑到了这边,再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可以安静和纯净校园,却总是那们的不安静和不纯净。

  我想是我们的错,因为在一个本应该安静和纯净的时代,我们是肮脏的。

  乌云笼盖下的青青校园,月色凄美。

  他已经消失了三天了,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难道是生我的气了么?

  栏杆旁边,少女顾影自怜,风吹起了她的长裙和惆怅。

  她哪里知道,男友早已成了人间活尸!

  听完这段经历,我和颜姐对望了一下。

  “这里面一定有古怪,”颜姐说,“最好我亲自去一趟,把事情弄清楚。”

  “嗯,我也这么想。”我说,“我和你一起去吧,也许还能给你帮把手,再怎么说,我也曾经是这学校的学生。”

  “那个……”赖星光缓缓地说,“里面确实很恐怖的,颜老师一个女人,不会怕吗?”

  苏聿笑了笑说:“要是说起鬼怪,她恐怕是胆子最大的啦!再加上有洛益作护花使者,我敢肯定,毫无破绽!”

  大家都乐了,这也使许得他们放松了不少。

  大家吃过了饭,我说:“班长,今天上午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下午我们开车过去,你看怎么样?”

  赖星光点点头,“你是这里的主人,那就你说得算吧。”

  我把馨妍送回房,让青鹊和小忧留在房间里陪着她,然后在下楼时碰到了颜姐。

  “今天表现不错,”颜姐轻轻拍拍我的肩,“知道主动跟着去保护我啦。”

  我抓抓头发,“我看学校里的事情是些小场面,你随便打发打发就可以了,不用我保护吧?我回去不过是追忆一下大学生活而已。”

  “不一定哦,谁都不敢保证这是件小事,万一里面还大有文章呢?你要是放心的下,那就让我一个人去好了。”颜姐说完,笑着看看我。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去保护颜姐,身先事卒,可以了吧?……好好的学校,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谁知道呢,不过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

  吃过午饭,苏聿在外面弄来一辆面包车,因为家里的车太扎眼了,开出去怕会惹事非,我载着颜姐和六个同学,悄悄地驶回了学校。

  学校的确已经变了样子,经过前一段时间的社会动荡,这个百年老校尤显沧桑,我们的宿舍楼顶上,阴云团簇,像是一层魔魇。

  白天怕人认出我来,因为我现在毕竟是个通辑犯,所以直到了晚上十点半,我才和颜姐来到宿舍楼前。

  赖星光他们在傍晚就已经回到了宿舍,颜姐要他们在里面搜集一切有用的消息,好对以后的行动有所帮助。

  “还有半个小时,宿舍楼就要熄灯了。”我看看手机上的钟表说。

  “嗯,咱们现在装得亲密一点,在宿舍楼周围转转,我要用灵眼看看这里所有的门窗。”颜姐说着,挽住了我的胳膊。

  我们便真如热恋中的情侣一样,在宿舍楼周围散起步来。这几天天气炎热,所以到了这个时候,校园里一对对男女还在外面纳凉,我和颜姐这么一出现,立刻引来了众人的注意。颜姐略显紧张地挽紧了我,张开灵眼朝一扇扇窗户望去。

  我听到在校园里纳凉的男女们,多数正在讨论校园里的闹鬼事件,有些不安份的男生还夸大其次,故意吓唬身边的女孩子,然后又自告奋勇地要送她们回去。

  西面,北面,我们已经绕过了宿舍楼的两面,就在经过东面的时候,我猛然间发现,在墙角处还蹲着一个人,脸正对着尚在望楼的颜姐。这时候他离我们不过两米,要是被她发现颜姐的灵眼就麻烦了,想到这里我急忙扳过了颜姐的脸,然后轻轻向她吻去,同时低语道:“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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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4 03:20 | 显示全部楼层
  颜姐被这个突然的变化吓到了,身子不由地一颤,过了半分钟,她用额头抵住了我的鼻子,“好了,那个人走掉了……”

  “哦……”我忙站开一边。

  颜姐笑着拉过了我的手,又继续向前走去。

  由于宿舍楼很大,所以把四面绕完,已经是十一点多钟了。颜姐轻轻出了一口气,对我说,“帮我收拾一下,我们进去看看。”

  经过简单的化妆,颜姐被我打扮成男孩子模样,虽然穿一身男装,但美丽仍然包裹不住。

  尽管装扮了一番,可还是被楼管伍伯给拦住了,颜姐轻轻拍了拍伍伯的肩,伍伯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颜姐把嘴凑到了他的耳边,轻轻地说:“回去睡一觉,一觉睡到天大亮,天大亮后就会忘记,忘记我来过这里。”

  伍伯听了这话点点头,果真回屋睡觉去了。

  颜姐分开我的手(两个大男人在宿舍里面拉手会引起怀疑),和我坐电梯上了十三楼。

  楼道里面静静的,平时可不是这样,这么大热的天,一定有人在楼道里打牌,有人在宿舍里聊天,有人在水房里冲澡,看来这个“鬼”是闹得太凶了,一熄灯谁都不敢出来乱走。

  “你到厕所去看看,如果闻到一股酸臭味,把里面的人赶出来,然后出来叫我。”颜姐压低声音对我说。

  我点点头,然后揉揉眼睛,把上衣脱下来交给了她。

  “你……你这是干什么?”

  “哎呀我的好姐姐,哪有大半夜西装革履的上厕所的呀?”我笑着轻声说。

  “哦,是,是。不过这句‘好姐姐’我很喜欢。”颜姐接过了我的衣服,“我就在电梯边等你,谁让我‘西装革履’呢!”

  我大大咧咧地进了厕所,一进门果然闻到一股浓浓的酸臭味,虽然宿舍楼的厕所里一惯都有些酸味,但绝对和这种味道不同。我左右看看,厕所里没有人,才把颜姐叫了进来。

  颜姐叫我在外面把风,然后睁大了灵眼对着天花板看了很久,最后她长出了一口气,轻轻地走了出来。

  “发现什么了吗?”我问。

  “宿舍楼里失踪的人全部都在天花板的夹层里。”颜姐轻轻地说。

  “什么?”我张大了嘴巴。

  “不信你自己掀开天花板看看,里面至少有十几具尸体,不过他们不是死尸,是活尸。”颜姐严肃地说。

  “我信,不过,活尸是什么东东?”我轻轻问。

  “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下去再说吧。”颜姐按亮了电梯的按钮。

  进了电梯,我把楼层选到了三楼,因为这个时候宿舍楼门很可能已经上锁,所以我们必须跳窗出去。覆水之书的一个轴杆卡住了三楼水房的窗框,我手抓着另一根轴杆,一手抱了颜姐从窗户跳了出去。手卷缓缓地伸开,把我和颜姐送到了地面。

  回到车里,我把水递给了颜姐,“来,先喝点水,我在学校附近找好了一处房子,我们先到那里休息一下?”

  “嗯。想得蛮周到的嘛!”

  浴后,我和颜姐坐在桌前,我迫不及待地问她活尸的事情。颜姐皱皱眉,“看来这件事真的和我白天说的一样,另有文章。”

  “哦?”

  “所谓的活尸,就是这些尸体还有被激活的可能,他们的灵被封锁在体内,适放不出来,同时身体的活性也消息掉了,从表面上看来,和死人没什么分别。但只要解禁了体内的灵,然后恢复身体的活性,他们就又能和常人一样了。”

  “是这样……你说的很像青鹊家传的‘灵解一指’啊。”我想想说。

  “是很像,但我们都知道不可能是青鹊干的。你想一想,为什么要把人做成活尸呢?”

  “……我想不到,为什么要把人弄成这样,如果是想害人,直接杀死就可以了,可是又不像是恶作剧,恶作剧也太过份了……颜姐,你知道吗?”

  “这个我现在也说不好,所以我们今后两天还要到学校去看看。好了,很晚了,我们先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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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4 03:20 | 显示全部楼层
  在沙发上睡了一晚,第二天早早醒来了,颜姐还在床上甜甜地睡着。我洗漱完毕,就跑到楼下买了些早点。

  回到屋时,颜姐正在沙发上慌张地嗅着。

  “颜姐,怎么了?”

  颜姐看到了我才长出一口气,“你去哪里了?”

  “喏,我去给你买早点了呀。”

  “我作了个恶梦,恶见你被作成活尸给人带走了,醒来一看,你果然不在了……”

  我笑了,“我没事,我还要保护你呢,不是吗?”

  “原谅我啊小益,”颜姐用手按在额头,“我们修灵人的噩梦总是很多的。”

  “好了,你关心我嘛,感动的流鼻涕呢。洗一下然后我们吃饭吧。”

  吃过了早饭,我们静静地呆在屋里看电视,白天最好不要出门,万一发现我这个通辑犯,事情就不妙了。

  我打开了窗帘,窗户外面是学校大门口的景象,人来人往,体现了大学的生命力。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校门口,后面的车窗开着,一张绝艳的脸庞冲进了我的视野,门卫把校门大开,将那辆车让了进去。

  “颜姐,你快来。”我喊道。

  “什么事?”

  “帮我看看,坐在车里的那个女人是不是琴骨?”

  “什么?”听到这话的颜姐颇是惊讶,她急走到窗前,张开灵眼向那车望去,“没错,确实是琴骨……你知道这辆车是谁的吗?”

  “不知道。”

  “是我们校长的。”

  “什么?琴骨怎么和他到了一起?”我不解地说。

  “哎呀,就凭琴骨的脸蛋儿和身材,到哪个男人身边不容易。”颜姐又看了一会儿,才坐回到床上。

  “这件事情更复杂了,”我说,“难道,这些活尸跟琴骨有关?”

  “八成脱不了她的关系。”颜姐说,“我看,那些活尸也多半是她弄的。”

  “我们怎么办?到了晚上,琴骨就不一定跑到哪里去了。”

  “那……你在屋里等我一会,马上回来。”颜姐把我按在床上,然后关门上街去了。

  时间不长,颜姐就拿着一些蜂蜜回来,“先洗洗脸去。”

  “干什么?”

  “讨厌,别问了,叫你去就快去!”颜姐推着我进了洗水间。

  重新坐回到床上,颜姐对我说,“躺下。”

  我不敢再有说辞,乖乖地躺在了床上。

  颜姐打开蜂蜜罐的软木塞,然后把蜂蜜倒在手心,接着张开手把蜂蜜涂在了我的脸上。

  “给我作蜂蜜面膜呀?好像很新鲜耶,不过我一个男人又不用保养皮肤。”

  “又逗我,别乱动……等两分钟。”

  两分钟后。

  “哎呀,不行,再等一分钟……”颜姐皱皱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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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4 03:21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分钟后。

  “哎呀,还是不行,再多等半分钟吧,乖。”

  半分钟后。

  “颜姐,你可别再说不行了,我的脸要抽筋了。”我委屈着说。

  “好了好了,看你急的。”颜姐把我拉起来,“我让你多等两次,是怕以后揭下这层面膜的时候,会把你的脸撕破。”

  “撕破就撕破啦,”我笑了笑,“变丑了你就不要我啦?”

  “是啊。”颜姐笑笑说。

  “这层蜂蜜膜到底有什么用?”

  “我施了灵法,别人看到你的脸时,会看不清楚,即使再仔细看,也看不清楚你的五官,就算是看清楚了,转头也会忘记你的容貌。”颜姐一边说着,一边欣赏着他的作品。

  “好厉害,那……我出门之后,会不会有蜜蜂跑来蜇我呀?”我笑着问。

  “不会啦,罗嗦!”颜姐把我从床上拉起来,“快去监视你的老相好啦,她要是在校长那里有个三长两短,看你心不心疼!”

  “你说琴骨吗?”我想到她,脸上就又不高兴起来,“我宁愿她暴尸街头,立刻被雷劈死。”

  想起琴骨的“好处”,我不由地咬了咬牙。

  琴骨和校长在办公室里呆了一天,一直也没有出来。我很纳闷,这两个人到底在里面作什么?

  办公楼里很静,静得让人发毛,我从里面出来,又回到了车里。

  “她们两个已经在里面呆了一天了,你说在干什么?”我问颜姐。

  “鬼才知道。琴骨这个丫头会不会把校长也作也活尸了?”颜姐说。

  “是啊!”我拍拍脑子,“我进去看看,千万不能让校长出事。”

  我刚拉开车门,校长竟从里面走出来,这一次却没有琴骨的陪同。过了十几分钟,他才手拎着很多吃的喝的,乐颠颠地走进了办公楼。

  “你看把他老人家美的,要不说红颜祸水呀!”我对颜姐说。

  “真的吗——”颜姐拉长了声音,斜着眼看我。

  我正想逗逗颜姐,突然她猛地坐直了身子。我被他吓了一跳,“怎么了,颜姐?”

  “我差点忘记了,那些的活尸的生命只有一天,一天之后,灵就会解禁,而身体就会恢复活性。”

  “那又怎么样?”

  “也就是说,如果不在这一天之内,把活尸运走,那些活尸就白弄了!”

  “那我们赶紧回去看看吧!”我脚踩油门,开车向男生宿舍楼奔去。

  颜姐和我匆匆地上了十三楼,颜姐在走廊里走了一个来回,然后长出一口气,带着我下了楼。

  “怎么样了?”我关切地问。

  “那些活尸还在……灵和身体被重新冻了一次,这样的话他们还可以多活几个小时,不过这是一种极为危险的办法,施术不当的话,这群活尸会死。”

  “看来,今天晚上就会有人来运走这群活尸了。”我说。

  颜姐点点头,“看来应该是这样,我们就呆在楼下哪里也不要去了,一定要等来那个搬运活尸的人。”

  车里面很热,我们简单地吃了晚饭,然后就到对面的树荫下静静地坐着。

  “小益,如果不是有事在身,在这里呆着也很好啊,”颜姐看看农历十五初升的圆月,轻轻地说。

  “是啊……什么时候才能卸去肩上的担子,静静地,大家在一起有说有笑……”

  “会有这么一天的。”颜姐抚了抚被吹散在夏风中秀发,然后盯着月亮一语不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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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4 03:21 | 显示全部楼层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校园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周围一点声息也没有。我翻开手机看看钟点,是晚上八点半。

  颜姐拉拉我的胳膊,我们起身走到了宿舍楼前,颜姐悄悄地说:“来了。”

  “在哪儿?”

  “正在搬运那些活尸,我们直接上到楼顶去。”

  匆匆跑进了电梯,我们直达楼顶。

  楼顶上躺了十七具活尸,一个木棺放在旁边,有个胖胖的人,正在将那一十七具活尸将进同一个木棺。

  我不知道一个木棺材如何能盛下十七个人,但那个木棺就好像一个无底深潭似的,装了一个又一个。

  我们到楼顶时,十七具活尸还在地上,一眨眼间,那个胖子就把所有活尸放进了木棺里,他也不理会我们的到来,合上棺盖,从楼顶跳了下去。

  “知道那个人是谁么?”颜姐惊愕地说。

  “看不清楚。”

  “是七星帮的六当家——范巨门!!!”

  七星帮?

  “颜姐……”

  颜姐点头会意,急忙跟着我跑到楼顶边沿,我拉开覆水之书,抱着颜姐纵身跳了下去。

  那个范巨门虽然身材微胖,但行动起来快似流星,我和颜姐接赶慢追,却始终离了五十多米,前面就要到了人流密集区了,如果让他钻进去,就再没有机会跟上了。

  “别走,把人留下!”一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是赖星光。

  “哈哈哈,哎呀呀呀呀,娃娃,你可别找死哈哈。”范巨门笑呵呵地说,活像一个笑佛爷。

  “班长,快躲开!!!”我急喊着。

  “不!把人留下!!!”赖星光语气坚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静等着范巨门冲了过来。

  “哈哈哈,你可真逗。”范巨门说着,已经超过了他,而赖星光,跟本还毫无反应。

  范巨门没有理他,径直进了闹区。

  我和颜姐已经跑了上去,“班长,快回去,这个人很危险!”

  班长还是笔直地站着,没有说话。

  我的心戈登一下,用手推了推班长,赖星光重重地摔在地上,头,来回乱滚。

  “啊……”

  这时候,颜姐已经在手上聚好了灵力,她用手指一点我的后心,我不自主地向空气中散去。

  “赖星光交给我,你快去追他!”颜姐急喊道。

  我的身体散得满天都是,然后在范巨门的身前忽又凝聚。

  “哈哈哈,厉害,你就是未锥的公子洛益吧,幸会幸会!”范巨门停下来,手不住向我作揖。

  “少来了,把东西放下,把头交出来!”

  “哈哈哈,你真逗……”

  空气中传来一声细响,我急忙将覆水之书向前一抖,几颗针扑扑打在了手卷上。

  原来,这个笑佛在说话的时候,嘴里能吹出牛毛细针,怪不得赖星光无声无息就掉了脑袋!

  我刚刚想收起手卷,没想到卷面上突然晃出几个拳印,跟着我的前胸连吃数拳,身子不由地向后倒去。

  “哈哈哈哈,不行了吧,你还得好好修行啊!”范巨门仍然笑着。

  我十分恼怒,抓起手卷一挥冲了上去,范巨门见我去势汹汹,将身子在地上一蜷,活像一个肉球向我滚过来。

  我咬咬牙,手卷顿时被成冰刺,狠狠地向这团肉扎下去。扑——鲜血直喷,但喷完血之后,一点动静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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