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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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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6 14:4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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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风,凄然,忧郁。
似乎是霎时,空寂笼罩大地。
漠然地,他无神的坐在树下,无奈而惆怅。手中犀利的刀刃,在冷月下,凄然,刺目。
轻轻地,站起,身后,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似乎在证明些什么,却愈发无力。凝望着黑夜,还有什么能比此刻孤寂。
他叫诅焰,一个无法被注定的人。
独自走上了战场,迎接着似辉的洗礼。
摇头,已经清楚地看透了自己的宿命,兼悲哀与无助,早已令灵魂悍然。为了自己所看透的一切,死,又奈何呢?

破冰城内,喧闹,夹杂着伤感。
来来往往的人,大同小异,只多些行军之人,只多些能官厚臣。
不像样的宫殿,确乎是被掠夺的根源。
掌握着一国之权的王——灵砂,默默地站立在钟楼旁边。与逝魂国的战斗,以及那悲惨的战局,让他深深地叹息。
徐徐的哀风,衬托的是一种失意。
大将军虎威走到灵砂身边,“前线已经彻底崩溃,逝魂的军队已发起总攻。”
在预料中的,一切都必将如此,是惋惜,还是怜悯?
四国之一的灵砂国,此刻似乎弱不禁风,又好似无力回天。坚持着,做了这么多,已经够了,已经足够了。在各方面都次之的国家,开始动摇。
神然间,是不是一切都会改变?
终于没有人,能坚持到永远。
随着一声刺破天地的呐喊,逝魂的军队围住了破冰城,封锁了所有人的出路。先下手者,为强,这是逝魂证明给世人的观念。
遥望着,灵砂骑着战马,带领着那支小小的军队,走进人们的视线。是一种威严也好,是一种爆发也罢,那双眼睛里,充斥了万千种愤怒。

诅焰离开了那片充满废墟的战场。
一个人,神伤地走向破冰城,那个此刻已被禁锢的城池。可他不知道这一切,一点也不知道。
随着微风,是一片烽火连天,令人惊讶,胆战。迫切的战势,无法避免。今日为友,明日即可为敌。
知道诅焰重新看到了惨不忍睹的破冰城,看到那满地的尸体,遍处的狼藉。
也看到了那世上唯一将自己当作亲人的灵砂,带着愤懑与自己永别。
是不相信自己的双眼吧!是不敢接受现实吧!那已放大一倍的烈火般的瞳孔,似乎要吞噬一切。映着火光,这座城池粉碎,这个信仰粉碎。
莫非这世间真的无情?
莫非这世间真的无义?
压抑不住的,是内心的愤怒,是对人间的愤怒,更是对自己的愤怒!直到一个人离开这里,去往不远的云寂阁——夺运国的领地。另外,在那里也可以看到自己唯一的朋友,逸枫。

远方,凯旋而归的逝魂军队受到国王的嘉奖,为自己的胜利,战士们纷纷举杯。
逝魂手下的一名谋臣站了出来,质问逝魂“你知道灵砂国人民的伤亡有多惨重吗?”
他叫断月,一个直言不讳的人,也正因此,许多人对他咄咄相观。
“无论有多大伤亡,我追求的只有胜利。”逝魂毫不回避的回答了这个问题。可目光中,分明已显露出杀气。
怀着无奈,断月退下。
这是逝魂国的都城:风月城。
他的野心,似乎是毫无限制的,吞并灵砂国,不会带来太大益处,可为了表现自己的荣耀,他不惜一切。野心,有时是天使,令人奋力,有时也是魔鬼,诅咒人的灵魂。
酒散人归,一切都回到平静。
只剩几个封印师,默默地注视着面前的一切。

这个世界上,有五种技能一直被人们学习,尝试,并为之疯狂。
封印术,法术,武术,召唤术,隐术。
各种机能,都没有巅峰造极之处。
如同诅焰,他是专修武术的人,所以他的威力毋庸置疑。可是恰巧,每种技能都有十分薄弱的一面,一刻间,命运便会逆转。
在一片漆黑,两道寒光划过。
一刹那,却似穿透了人的心脏。

第一章:隐夜
匆忙地,诅焰感到了云寂阁。
一个手执青羽白扇的男子,早已在阁外等候。那样的神态,清秀,而透出一份活力,与一向冷漠的诅焰相比,呈鲜明的对比。他便是逸枫。
不必说什么,逸枫早已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诅焰那凄哀的眼神,令他无奈。
显然,只需要稍稍休息,两人就要即刻出发向绝冥山,因为那是灵砂生前的忠告。在那里,他们会接受指引,假如一个正义的组织——隐夜帮。
伴随着晨晖,多了两个行路的身影。

风月城。喧闹,声如雷。
逝魂在皇宫里,接见了独孤帮的帮主如风,和销逸帮的帮主残花。这一男一女,掌控着逝魂国内两大帮派的主权,所以他们即使在皇宫,也受到贵宾一样的待遇。
怀着一种释然的不安,逝魂问“诅焰的事你们处理好了吗?”
点头。“已经有人截住他。”
毕竟,逝魂不敢低估那个灵砂手下的人。
残花说:“不必恐慌,即使他有再强的武术,面对我帮的封印师,他无反击之力。”
逝魂微笑,并邀两位帮主入席。

云寂阁外。
一个封印师挡住了诅焰和逸枫的去路。
他徐徐拿出一张符,贴在嘴边,默念着咒语。“缚天术!”
如同万条巨蟒,封印师的身上放射出无数道墨绿色的光,直伸向诅焰和逸枫的身上,连带着飞沙走石,如同荆棘的缠绕。
诅焰举起刀,露出一丝轻蔑“剑气诀!”
三道刺眼的光划破天际,将那张符所发挥出的所有能量都完全吞噬。最终穿透了封印师的身体,留下了一具面孔狰狞的尸体。
不堪一击。
由于从小就练习轻功,所以二人不一会儿就到达了绝冥山。
那是一座不高的山峰,不足用奇丽形容。
在山脚下,一个面无表情的人向诅焰和逸枫表示欢迎,随后三人一同上山,去往那超脱世俗的境界。

隐夜帮内。圣洁,光明。
帮主斩隐,微笑着望着这样两个年轻人。正如当年灵砂对他说的一样,这一天早晚会到来。
温和地,斩隐问:“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静默,无声。
诅焰直言回答:“报仇!”
斩隐摇头,脸上仍旧是微笑。“凭你们两个,不足以杀死逝魂。”
片刻,诅焰问:“那你知道我们的目的?”
斩隐略微点头“是的,活到最后。”
只短短的一句话,牵动了多少细节。
世界上,最难面对的,是死,而最快面对的,仍旧是死。
退下后,诅焰和逸枫正式成为了隐夜帮的帮众。而他们接到的第一个任务,竟是灭掉住在云寂阁的销逸帮精英,涉命。
据说,他一直在这里收集情报。
但一听到销逸帮,诅焰阻止了逸枫与自己一同前往,他一个人回到了云寂阁。

他是一个满眼忧郁的人,让人很容易对他产生厌恶。可是作为独孤帮内的高级封印师,脸上自然透漏着傲气。
破门,诅焰进入。
涉命缓缓抬起头来,打量着这个满身杀气的人。
诅焰举起刀,奋力地向下挥舞“剑气诀!”
又是三道刺目的光,狠狠地冲向涉命。
但果不其然,涉命拿出一张符,默念咒语。随后抛向空中“万物归主!”顿时,那三道光似乎受到什么指令一样,全部被吸进那张符中。
诅焰稳住步伐,将刀直指向涉命,身上爆发出来的,是火山一般的力量。那怒目,似乎已倾刻间融化了整个世界。“万剑穿心!”他的身后,出现了万千把火光组成的剑。漂浮,轮回般的漂浮。
脱缰之马一般,齐刺向涉命。
涉命再次拿出一张符,那张符在他的食指上飞快地转动,也同时发出一种幽蓝色的光。全部的灵力,都在符上缠绕。“万佛归宗!”
瞬间,那万千把剑向被吹散的气体,在空中隐隐消逝,直到完全被吸入符中。
诅焰愕然。
那双紫色的眼睛中,显露出杀意。
涉命将一张符甩到了空中,然后双手合在一起,泛起一层紫色的光。交织着,那张符一刹那破裂“销魂咒!”
如同感受到什么天籁之音,诅焰感到一种莫名的圣洁,一种莫名的光耀。顿时,头脑变得昏昏沉沉,根本记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听到一句出俗的言语“这就是生命。”
紧接着,又被狠狠地拽到远处。

苍穹,一丝淡然弥漫。
似乎是一种海的气息,那种久违的汹涌。

诅焰吃力地睁开了双眼,竟发现,自己还活在人世间。
面前,静立着一位默逸的女子。只一眼,便能看出她是隐夜帮的人。
“你是?”
“我叫凝霜,是帮助派来救你的。”
顿时,诅焰的眼神中露出愤怒。被人救出,自然会觉得难堪。
或许天生就是一种孤傲的性格吧,他问:“涉命被你杀死了吗?”
摇头。
那一瞬间,愤怒无法抑制住。他站起身来,想要再次去往云寂阁。
但在同时,他突然感到全身麻木,只能静静的站在原地。
“你是法师?”
凝霜点头,“依你目前的武力,去了也是送死。帮主的意思,是要让你领略到敌人的实力,而不是让你领略到敌人的杀伤力。另外,感受一下生命即将消逝的感觉。”
诅焰默然。

逸枫独自在绝冥山上等了许久,心中愈加不安。
起身,欲要前往。可被斩隐挡住。
风掠过,那微笑中,似乎写了不少内容。
斩隐问:“你们如何才能报仇呢?”
逸枫摇头。瞬间,他感到自己力不从心,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想一想,仇,有时不需报。一些心结,只要稍坦然些,都会化为乌有。
这不可否认。
等到逸枫回过神来,想要进一步请教时。才发现,斩隐早已消失。

云寂阁内,凌然。
涉命用那双呆滞的眼睛,无奈的观赏着天边的云朵。他不相信世上有什么可以比那洁白,比那美好。
似乎是被独孤帮抛弃了,没有任何人曾与他交流。
习惯了一个人。
更被寂寞浸没。

诅焰和逸枫在隐夜帮重逢了。
只是一次失败,竟让两人都成熟了许多。
同样的,斩隐再次问那个问题:“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活到最后。”
这坚硬的一句,似乎化解了先前的阴霾。此时的空气,格外清醒,先前的左左右右,仿佛只是一场梦。
可是,斩隐却提出一个令人惊异的要求,在三天内,从无伤谷中取得水火二珠,并将它们即刻带回。
无伤谷,是一个令人恐惧的地方,虽然只距离绝冥山几百米的距离,却又不可言喻的邪气整日围绕。无伤谷分为水火二谷,分别藏有水火二珠。传言,若是将这二珠佩在身上,体内的同种属性会极限般爆发。
可是,其中却有原隐夜帮的精英,水袭和火灭看守。而那两颗珠子,正是被他们盗出隐夜帮的。
两人思忖着。
凝霜站了出来:“帮主,让他们去征讨师兄,岂不是太难为他们了?”
在场的其余帮众也点头。
但是,斩隐却微笑着“我自有安排。”
凝霜退下。诅焰,逸枫前往无伤谷。

风月城皇宫内,席上。
逝魂非常注重这两个帮主,因为有了他们,自己的宏图霸业才会进展得如此顺利。以至于除了几个大国之外的许多小国,对逝魂都俯首听从。
如风问:“王是否有再次吞并夺运国和遥忧国的意思呢?”
“完全在我的计划中。”
但是,残花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我派出的封印师已被诅焰杀死了。”
静寂,逝魂嘴角一颤。
“很明显,他已经投靠斩隐了。”如风坦然地说。
气氛压抑了许多。
残花宛然一笑“我犯下的失误,我自然会处理!王不必为了一个小小的诅焰而误了下一步计划。”
随后,如风,残花退下。颠覆一切的计划正在逐步实现。而许多人,却浑然不知。

无伤谷内的水谷中,如青玉般明净,洁的表面,无不渗透着一丝透骨的杀气。
水袭和逸枫相遇了。
那是一个如冰样无瑕的人,脸色略显苍白,轻逸的蓝发,放肆地随寒风飘舞。极其不易察觉的,是他那心中的杀意。
同逸枫一样,他是法师。
逸枫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横放在嘴前,用一种疾雷般的方式念着咒语,那表情,几乎已经凝滞住了。“天雷!灭!”顿时,无数道雷光从逸枫的身上刺出去,只逼水袭。
水袭低下头去,身上泛起水光。“坚冰盾!”一个硕大的冰墙里在他的面前,将刺来的雷光一一溶解。
逸枫拿出扇子,向空中抛去。随后默念咒语,那浮在空中的扇子,似乎被暗沙围绕。“砂噬!”顷刻,那扇子中所挥发出的砂,包围了水袭,死一样地缠住了他。
水袭摇了摇头,那些砂似乎听到了什么,全部被甩到了地上。此刻,那对幽蓝的眼珠,如同被霜凝固,一种可怕的灵力被挥舞出来。“寒冰烈刃!斩!”如光辉,无数刀般的寒冰浸水而起,万刃穿心之势向逸枫冲来。
逸枫认识到普通的术根本抵御不住这样的威力,如果被这个术正面击中,自己根本没有活路。
霎那,整个世界似乎寂静。
隐隐能看到,那扇子承载着火光,升起。
“三昧真火!破!”
那光焰,令人无法张目。
一切都平息后,水珠已紧握在逸枫手中。

同样的,火谷内的气氛是一种炽热的焰息。
火灭那赤红的双眼,死死的牵制住诅焰。
两个武士战斗,总是激烈的。
诅焰将刀狠狠地向下挥舞,甚至刀刃已与空气磨擦出火花。“剑气诀!”三道如同无法被控制的火光,发出惊天的怒吼,直奔向火灭。
同时,火灭的面前出现了一道用自己的体力铸成的屏障“炽热护卫!”那三道火光击打在屏障上,而同时也消失在屏障上。
火灭的嘴角,掠过一丝微笑。
顿时,一个被刀刃塑造的结界将诅焰围住,悬在空中的,石碑或凝成的刀,那热气,似乎能蒸腾一切。
寂静。万物无声。
只看到那恐怖的眼神,只看到一片火光。“逆天!碎!”
悄然,诅焰带着火珠离开。

重新回到了隐夜帮,就像重新获得了生命。
那艳丽的花朵,绽放出的是一种生的活力,一种生的勇气。是抛弃了尘世的污秽后,一次洁的侵袭。
火珠,水珠,静静的挥发属于它们自己的光辉。虽然暗淡,可谁也不能否认,那象征着力量,象征着自由。
望着斩隐,诅焰和逸枫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们不得不佩服眼前的这个人,这样一个沉着的人。
可是,那脸色骤变。原本的和蔼全无“你们两个可以离开隐夜帮了,今天必须离开。”
气氛异然。
“水火二珠,你们佩戴在身上,对提高实力有很大帮助。让凝霜带着你们,去都城见王子玄寂,其余的事情,你们就不要管了。”
所有人都知道,斩隐的决定不会改变。
同样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决定并非是没有理由的。那脸色,足以说明一切。

黄昏时,诅焰,逸枫,凝霜,离开了隐夜帮。
踏着一片余晖,三个人向夺运国的都城惜魄城进发。
谁也不知道斩隐的计划是什么。
当然,也根本不会有人知道。
天边那黑鸦,衬着夕阳坠落。似乎在这附近,隐伏着种种危机。

深夜,万籁俱静。
顿然,道道火光,然后了大地。
绝冥山被笼罩了,是被血光笼罩了。那原本平静的气息全无,满是术的杀气。
风,席卷了命运,也鞭挞了灵魂。
只感到空气已经不再淡薄。这感觉,大概持续了一夜。

第二天的黎明来得格外早。
可随之,便是那个可怕的噩耗:
“隐夜帮昨夜被残花及其带领的大批销魂帮精英消灭。”
这样的一条消息,很快的传遍每一个角落,传到每个人的心里。黯然神伤的,是世上又少了一片净土,又少了一份光明。
一个不小的帮,就在一夜间被黑暗吞噬。
可见,这股力量多么“伟大”。
两行水晶般的泪从凝霜的脸上滑过,狠狠地坠到地上。她无法承受这种现实,她更不愿想起斩隐那和蔼的目光。
身为孤儿的她,是在隐夜帮长大的,是在绝冥山长大的,是在斩隐的照料下长大的!那犹如亲人一般,使她难以忘记的一切。那过往的一幕又一幕,使她无力地跪在地上。
诅焰和逸枫默然了。恍然,他们明白了斩隐的用意。早已预知难逃一劫的他,让诅焰等人离开了绝冥山。也就是说,他们不只是承载着灵砂的愿望,也承载着斩隐的愿望。
是这样的!
这世上的光明已太少太少,让人难以发觉。
可是,现实无法改变。凝霜吃力地站了起来,她并不会被此击倒,永远站不起来。
抱着悲伤,三个人重新上路。

销魂帮内,一片冷寂。
十多个奄奄一息的精英,正在接受着痛苦的治疗。
残花似乎已经万分憔悴了,那面孔上,布满了忧愁,早已失去瑰丽。
昨天的战斗,伤亡惨重。
可是,作为逝魂国内两大帮之一,这样的状况,不会持续太长时间。

惜魄城,皇宫内。
王,夺运,将三个王子同时唤来,暗暗地与他们交谈些什么。
“听说你们对我的策略有反对意见?”一种不屑而又愤怒的语气。
“是的,父皇。”玄寂坦然回答,“帮助逝魂,的确可以使本国安宁,可那只是暂时的。遥忧国的处境十分被动,逝魂早有吞并它的野心。可一旦那样,本国便是逝魂的最终目标了。”
夺运愤怒的站了起来,厉声训斥道:“逝魂国是为正义而战,怎么能容忍你如此诽谤?作为王子,你连本国的现状都不懂吗?”
玄寂反驳:“此时帮助遥忧国才是唯一出路,否则本国必在几年之内消失!”
听到这样的话,夺运已经愤怒至极了。
这一刻,他下了一道命令,将玄寂关入大牢,逐出皇门。
晴天霹雳。


第二章 血锋
三日后,诅焰一行人到达惜魄城。
这里已毫无生机,民不聊生。夺运的策略表现出了错误。
城门处,一张告示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王子玄寂由于不明事理,主张恶意政策,自即日起,逐出皇门,关入大牢!
围观的人无不愤然,可是又无能为力。
究竟是谁不明事理?
究竟是谁不分是非?
难道会是那些少有的心含光明的人?心中的怒火蔓延,只让那双孤寂的眼睛重新认识整个世界。
凝霜死死的盯着那张告示,让它化为灰烬。
正是此刻,两个侠客样的人似乎早有安排似的带诅焰三人住进旅店。

客栈内,喧声一片。
诅焰,凝霜,逸枫,连同那两位侠客,坐了下来。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客栈,却似乎已满是武林中人的歇地。似乎王子被关入大牢的消息,已引来众多有识之士的关注。
其中一位执剑的侠客缓然说道:“我叫怜悲,这一位是我的弟弟怜善,受斩隐生前所托,前来帮助三位。”
果然是预料中的那样。
既然王子已经沦落入狱中,可行之计便是安全地将他救出。这个主意每个人都想过,可大牢戒备森严,想要消灭一层层屏障,谈何容易。
但幸运的是,现在客栈中坐着的,都是各大小帮派中的精英人物。
哗然,一阵疾风掠过。
一个身着白衣,眼中略泛失意的男子出现在厅前。顿时,一股彻心的寒气,侵入在场每一个人的体内。
“想必各位已经共识了目的,在下诡阎派精英覆无愿领导此次行动。”
厅内唏嘘一片,显然有不少人对这样一个看似无理的建议非常不满。同时也有人对眼前这个隐师心存质疑。
果然,一个怒色满目的封印师站了起来,周围顿时浮现一股强劲的灵力。他刚要开口说话,却发生了令人恐惧的一幕:第一个字还没出口,他的身上便流下两道血痕。
所有人都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当覆无手中的两把月刃流淌下鲜血的时候,全场鸦雀无声。
近乎极致的隐术,无声无息地夺魂。
“很好,明日中午,大厅重新集合!”像一阵疾风,覆无消失。
阳光唤醒了人们的心。
为何总是被主宰,那种令人讨厌的感觉。

远方,流水,清澈,仙境一般。
这如此奇丽的景色,没有人会不为之陶醉。一片净土,映衬着淡云,隐含着一种和谐的宁静。
回天和幽忧悄然地站在那里。在泉水边,构成一幅山水画。
“看来郁凰的推测是正确的,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幽忧缓声默吟着,她不太习惯用语言与人交流。
回天轻轻地笑了,那是一种透漏着活力而又似富于诗意的笑“似乎并不是一件坏事呢!”
幽忧赞许似的点了点头。
微和着青翠的鸟鸣,又是一片寂然。

今日的夜幕来得格外早。
客栈内,众人的吆喝声已经似雷鸣一般。
逸枫微笑着,漠然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那份坦然的确令人敬佩。
但诅焰却大相径庭,那眼神中的悲怆,似乎不曾也不愿表现出丝毫的喜悦。回忆着往昔,他又会理解什么呢?一个冷酷的人罢了。
不过,他始终相信着斩隐的那句话“活到最后”。

喧闹声已渐渐平息。人们各自入宿。
惜魄城的夜是没有声音的,它好不留情的掌握了一切,死一般的寂静,死一般的星空,几经凋零的月光,还有那几经沉郁的土地。
伴着夏风。
一个身影片刻地出现又消失,惊人的速度,穿出了惜魄城。
疾驰在丛林中,如狼般越过月光,抛弃了背后的繁絮,却并不孤单。
是要证明自己吧,脚步声那样迫切。
戛然而止。
完全出乎意料,凝霜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眼神里,已读不出什么了。
诅焰默默地注视着她。
残风飘零,柳絮纷飞,甚至连星光,都开始动摇。
“你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我不想在这里听之任之了,我不会被他人主宰。我现在只想去看一看未来,去试着忘记昨天的一切。”
不经意的,凝霜的心为之一震,的确,她无法了解眼前这个人承受了如何的痛苦,付出了多少艰辛。失去亲人的她,深知那种感觉。“你要去哪里?”
“绝意谷。”
诅焰的去意已决,任何的劝言也都只是无用之功。他的目的很简单,回到那曾属于灵砂国的土地,曾养育过自己的土地。或许在那,他还会遇见故人,这一切,都是多么完美的遐想。
在凝霜的视线中,他消失了。
是那样匆忙与迫不及待。
静谧,再一次侵袭了世界。
可又是那般惊异,惜魄城大牢上默默伫立着一个人,那诡异的笑,令人不寒而栗。
“千魂阵!开!”周围霎时出现一片亮光,又急促地消隐。果然,客栈内的一切都已经被发现,阻挠,不可避免。

第二天晌午,沉闷,压抑。
大牢周围多了一份嘈杂,正值看守薄弱的时候。也正是利于营救王子的时候。那来来往往的人,无不满身杀气,连欲要停歇的鸟,都惊慌离去。
可是他们完全不知道将要发生的一切。
片刻的寂静被刀光剑影抹杀,悲号,震撼了天地。大牢守卫的尸体,瞬间遍布,蔓延。虽然只有覆无和他带领的八个精英,但队伍牢房守卫却绰绰有余。
踏入牢房,一种莫名的邪气涌上心来。
似乎世界都被扭曲了,身上,没有丝毫的力量。
覆无觉察到已经有人在这里布下了阵,这种隐隐的痛楚,深深地刺进心底。其余的经营也都难以忍受这种感觉,苦不堪言。
“光翼!破!”覆无的身上散发出微弱的光,去驱散那浓厚的邪气。可又似乎力不从心,没有任何效果显现出来。
耳边划过一丝冷笑。
覆无转过身来面对那八个精英,嘴里开始默默念咒。“万千羽!斩!”又是那可怕的速度,在一瞬间将那八个经营全部杀死,淋漓尽致,没有任何痕迹。
邪气一瞬间消失。
再次伴着一声冷笑,一个面色憔悴的人出现在覆无的面前,很显然,那个以邪气吞噬生命的千魂阵便是他所设的。
“果然是覆无,为了破我的阵,毫不留情地把八个精英杀了,这魄力值得敬畏啊!”那人不屑的说道。
“与其让他们被折磨致死,倒不如来个痛快的,两全其美。反倒是你,这世上能如此熟练地操控千魂阵的人,也只有夙怨了吧。”
那人婉然一笑,点头表示肯定。
气氛变得凝重了,原本平和的覆无,多了一丝不可察觉的紧张。面前这个人,绝非等闲之辈,他是武林中皆俱三分的“鬼使”之一,而另一个,便是他的哥哥夙诺。
“万千羽!斩!”光速一般,覆无发起进攻。
夙怨摇了摇头,手在胸前画着符。“鬼念!定!”顿时,覆无那光一般的攻击被制止了,他死死地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鬼刃!穿!”
血,染红了大地。

在怜悲,怜善的陪同下,逸枫和凝霜离开了惜魄城。他们不清楚自己的下一个终点,只是往前走着,当然,这比坐以待毙要好得多。
是不是天意如此,让黑暗尽情的嚣张。
完全不在乎是否还有人心存光明,想要摆脱悲伤。

遥忧国都城夜灵城内。
皇宫内,王,遥忧自在地环视着周围,他绝不像夺运一样任人摆布。他拥有过人的推理能力和判断能力。早已发现本国处境危险的他,已有了近乎完美的计划。他的手下,早已潜入不同的地方。
遥忧只需要慢慢的等待下一个捷报。
果然,一丝寒风掠过。
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客栈内的所有精英已全被杀死。”
遥忧慢慢抬起头,看到的是夙怨那张憔悴的脸。他冷笑了一声,反问一句“你确定没有人逃走吗?”
顿时,夙怨的眼里满是惊讶。他不敢相信别人会将他的这一致命弱点如此快地揭发出来。他第一次感到这样被动,面前的这个人,似乎很轻易地便能将他杀死。
遥忧摇了摇头“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一个人的实力越强,他的弱点也就越大。同样,一个国家越强,那么这个国家的弱点也就越大。”
夙怨点头,即逝。

逝魂国,风月城皇宫内。
逝魂似乎已经预见到自己的胜利即将到来,而沾沾自喜。他讥笑夺运的无知,不屑遥忧的渺小。似乎能一同大局的,非己莫属。
大将军幻断,默默地伫立在王的身边,这是每个将军应尽的义务。他对王忠心不二,只有完全服从,才能诠释这一说法。
是不是逝魂已经麻木了,感受不到异常的平静。他甚至不知道是否下一步会有危险,现在,他的野心,已经掌控了一切。
宫内的侍卫们并无士气。
还有那潜藏已久的仇恨,似乎正在不知不觉的到来。

夺运国,荒芜。
惜魄城在枯绿的点缀下,已满时苍老之气。之前的景象早已不复存在。遍处可见的,是人们的不安。
夺运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大将军犀剑摇了摇头,将手搭在胸前。“净尸咒!”净化了所有污秽。
这时,一个道士模样的人出现在夺运面前。庄重的表面,压倒了威严。
“再这样下去,夺运国必破无疑!”
夺运的脸上露出惊讶。
“结束你的愚昧和无知,认清你的敌人,是遥忧,对,就是遥忧,如果再不行动,你只有死路一条!”
霎时,愤怒和恐慌同时出现在夺运的眼中。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个人,神色凝重得可怕“不可能的!”
道士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别小看遥忧,如果再按你想的发展下去,那最终只能让人来开启弑界来结束这一切了。”
“弑界?”
犀剑也感到诧异,在他的印象中,这个词并非那么简单。很久之前,便从师父那里得知这样一个东西。以生命作为赌注来封杀他人生命的界限,将恨作为力量的来源。还没有人曾成功地打破自己的弑界,即使有人尝试,也堕入地狱。
那道士点了点头。“我只说到这里!记住我说的一切,否则你会后悔的!”
顿然,逝去。
短短的几句话,响彻于夺运的心中。
他甚至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是逝魂手下的一颗棋子,他的价值,只有被利用,那些所谓的誓言,看起来不堪一击。
夺运的脸色在那一刻发生了巨大的转变,那种懦弱与听服全然消去,留下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力。是的,此时的他已对逝魂充满了恨,那恨的力量,足以摧毁一切。
他果断的决定,背水一战。
对于那个道士的忠告,全然忘怀。
“明天让鬼、恕、肆、邪到地宫见我。”

风吹过,羽落,草升。
遥忧静静地品着茶,面对着河塘中不胜优美的景色,微笑,从容。
他只喜欢独来独往,任何的情感在他的眼里完全是空谈。他不相信这个世界,因为一切都显得那么虚伪,真实的东西微乎其微。
或许真的是被天明所牵制吧,他不想也不愿改变现况,谁也不知道他的野心是什么,更不会知道他究竟有什么能力来与世抗衡。
但这个人,这个不寻常的人。
好像已经洞察了一切,更好像能完成一切。
是的,下一个危险也即将来临。

风雨飘萧,彻寒,彻骨。
背负着命运的重担。凝霜和逸枫来到了夜灵城,他们无可奈何地投宿到这里,因为这世上没有地方可以让他们安身。
根本不清楚诅焰现在如何,或许已经死在逝魂军的刀下。
深秋是令人惆怅的。
凝霜想起了绝冥山,想起了那块故土。两行清泪,从她的脸颊流过,轻轻地坠下。她难以了解斩隐的厚意,更无法报答。
就在这悲伤的季节,又多了两个悲伤的人。
逸枫不愿回首往事,如兄弟样的朋友不知去向,该是何般无奈。
无念,漫天凄寒。
两人在怜悲,怜善的陪同下,进入客栈。
门,吱呀一声开了。
客站内的冷清气氛,不亚于外面的风。一个大大的客栈里,只有一男一女在商讨着事情。
逸枫等人坐下,却未见店家来招待。
隐隐约约,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这令人作呕的感觉,让人很轻易就能得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刹那,周围充满了杀气,仿佛是一种无限扩张的力量,令人心惊胆战。
怜悲,怜善同时站了起来,同时用右手积蓄着力量。“暴吼!合!”两道强光混合到一起,奔向了那两个不速之客。
那个男子用手指向上一点“千赤!定!”一下子,那两道混合起的光滞留在空中,像砂一样渐渐散落。
那个女子也站了起来,用右手在胸前画着符,然后食指一定,泛起一道紫光。“召唤!五毒锁藤!”那隐含剧毒的藤蔓,将逸枫,凝霜,连同怜悲,怜善紧紧地捆了起来。
一丝微笑,闪过。
“圣火!裂!”那紧绷的藤蔓,一下子燃烧起来,并且这不是一般的火,丝毫没有热量,只慢慢地吞噬,直至藤蔓化为灰烬。
那名男子竟惊讶地问了一句:“莫非你就是逸枫?”
同样的表情,逸枫点点头。
随即,便是一阵爽朗的笑声,刚才的气氛一刹那退却了。似乎是故人一般,那名男子走上前去,说道:“真是不打不相识!可能你已经忘了我了,我是灵砂的长子回天,这是我的妻子幽忧。”
逸枫一下子乐了起来,紧紧地抱住回天,激动地说:“总算是找到你了!这频频的战乱,已经不允许我们再等下去了。”
回天点了点头,他环视了一下周围,惊异地问:“诅焰没有和你们在一起吗?”
逸枫摇了摇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应该相信诅焰。现在,我们的目的是阻止夺运的疯狂计划,他企图利用四护法的力量击破地门,让十二地支来毁灭逝魂,这样一来天下必定大乱,所以在这之前,我们要尽快出手。”
重新找到目标,是如何快乐。
希望的光束再一次射出,逆境似乎马上就要被转变。扑朔迷离,隐去。

逝魂国死牢内,站着两个同样凄伤的人。一个是诅焰,另一个不晓姓名。
是被天明所迫吧,逝魂排出的密使发现了诅焰,将他带到死牢。面对死亡,没有灵魂会如此无惧吧!
雪一样的宁彻。
那个人看了诅焰一眼:“你就是诅焰吧?”
点头,沉郁的眼神。
那人微笑着,显露出赞许的目光,一种纯洁的光,打破了人们的心锁。久违的希望,久违的正义,阵阵袭来。
“你可能很熟悉我,我是逝魂手下的人,断月。可能是我一意孤行的结果,落得这样的下场。”
仿佛是一种战栗。
诅焰凝视着面前这个憔悴的人,在灵砂国还存在时,这个人不知道多少次地帮助他们破解了一次又一次的杀身之祸。哪怕是拿命做赌注也不放弃。
第一次,诅焰跪倒在地。
在他眼中,断月近乎神灵。也许是天意吧,让他们在狱中相见。
断月扶起了诅焰,拍了拍他那坚硬的肩膀,用一种信任而肯定的目光看着他“你可不能死啊!我也不会让你死在这里。”
是的,落在逝魂手中,诅焰迟早会被处死。
诅焰摇了摇头“没有用了。凭我一己之力,根本无法杀死逝魂,与其这样活着,还不如离开这个世界。”
霎时,静寂幽彻,风的旋律隐隐作响。
断月说出了两个字“弑界!”又是这两个可怕的字。
“活下去吧!我相信你会做到的,开启你的弑界,将那些污浊纷乱统统净化。我相信你,即使以生命作代价!”
泪光。
流入诅焰心里。
“弑决!命归!”四周泛起血一样的锐光,纷繁缠绕,似乎正流入诅焰的身体中,一下子,诅焰发出了撕心的惨叫,那种痛苦,已经使他全身麻木,逐渐消失。
断月摊倒在地,嘴中吐出一汪鲜血,泛起一丝微笑。他的眼中满是希冀,那样漠然,悄悄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泪,往往扣人心弦。

第三章
万物寥落,悲花凋零。
吃力地,诅焰睁开了双眼。看到了一片冰获交融的世界。
缓步向前走去。
身体在冷与热之间徘徊,那种莫名的痛苦。是否这是一种考验,诅焰脸色愈发苍白,步伐显得非常无力。
前方有一个巨大的洞窟。
诅焰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此时此刻,任何希望都不能放弃。
竟然有一位长者坐在洞中。
怀着满心的欢喜,诅焰迫切地上前问“前辈,能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老者抬头凝视。那种麻木的表情,着实让人隐隐痛恶,满脸的皱纹,让那原本就粗糙的脸雪上加霜。
“年轻人,这里是你的‘心界’。”
“心界?”
“是的,是你的内心世界。你也敢时候到了吧,冷热相混,夹杂着痛苦,真是令人怜悯阿!”
“我为什么会到心界呢?”
那位老者冷笑了一声“当然是要无知地开启‘弑界’了,这里只是你的第一重考验罢了,记住,在这里非死即生,没有别的情感。”
已经拼到了这一步,有什么理由放弃呢?
老者微微一笑,指了指背后的一扇冰门“这就是你的第一重考验,打破它,对你来说应该非常简单。”
那时一扇非常普通的冰门,不算厚,却似承载着数以千计的力量。好像有种特殊的恐怖遍布全身,心脏着实已加快了跳动。
拿出刀来,眼中满是仇意。
“剑气诀!”三刀剑气冲向冰门,就在二者接触的那一瞬间,诅焰的心像被撕裂了一般,一点一滴,痛楚渗入每一根神经。死一样!比死还要痛苦!心被折磨得全是伤痕。
炼狱一样的痛,挣扎,难熬。
老者漠然地看着,这种表情,他曾见过太多太多。也许是看透一切了吧,没有人了解他在想什么,是的,那种眼神说明了一切。
又是一声哀号。
诅焰全身都已麻木,脸上布满汗珠,似乎很难才能恢复过来。他无力了,或许那剑气是真的刺向了自己的心。冰门,只有一丝擦痕。
可是,诅焰无从放弃。
断月已经指明了他的未来,或是含恨而死,或是凯旋归天。生,是一种不可能的现实。
沉寂,没有一丝声音。在这水与火的世界里,没有人会感到安逸。
不知是从哪里迸发出来的力量,刀重举起来。
老者眼中透出惊异。
随即,又是死一样的哀鸣……

回天,逸枫一行人,赶到了惜魄城。这里的气氛已变得十分凝重,原本就很苍老的树干上,又添了一份凄意。
夺运,已经拥有“魔导”之称的四护法鬼、恕、肆、邪静立在祭坛上。大将军犀剑和重军守卫在周围。
默然地,护法开始召唤:
“地门阿!我们以魔导的身份命令你,承载着一切黑暗力量,洞开!”
顿时,四护法分居夺运东,南,西,北方,向天空示符。随后,一种黯光从天而降,包围了夺运。一下子,乌云密布,狂风怒号。
前来阻止夺运的一行人,被守卫团团围住。
可此刻,时间能决定一切。
愤怒地拿起武器,双方开战。

映衬着黑光,夺运感到身上充满了无穷的力量。他狂笑着,享受着黑暗带给他的一切。
“子!洞开!”一道白色的光泛出。
“丑!洞开!”一道黄色的光泛出。
已有两个地支被成功召唤出来,而这,意味着一场浩大的劫难。万物惨淡,丧心病狂的夺运肆虐地兴奋着。
卫兵还在阻挡着。尽管已有明显的力不从心,可他们也只是麻木者而已,只会服从。
“寅!洞开!”一道褐色的光泛出。
一个神秘的人影出现在众人面前。随后,卫兵便开始接二连三地倒下。
“卯!洞开!”一道蓝色的光泛出。
瞬间,一个巨大的红色空间包围了整个惜魄城。在祭坛上,四护法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这一切,似乎正是那个黑影所为。
飘逸的蓝发,忧郁的眼神,和一身黑色的披风,就是他的全部特点。可所有人都清楚,并不那么简单。
四护法同时吐出鲜红的血。
黑色的巨光瞬间消失,凸现出夺运那张呆滞而令人厌恶的面孔。
“可以算帐了!夺运!”那名黑衣人怒吼着。
充斥满血丝的眼珠,使夺运看起来像疯掉一般。他缓缓回过头去“刹夜,不要自找苦吃了。即使只有四个地支的力量,也能将你轻而易举地解决!”
话语刚落,一个白衣人出现。
“凄异?你怎么也来了?”
他摇了摇头,用一种低沉的声音答道:“事至如今,只能赐你一死了。否则,剩下的八个地支也会被召唤出来,那比四个要难对付多了。”
说罢,凄异拿出十二张符来。用自己的血在上面分别写出了十二地支的名字。之后,向长空一挥,符飞舞于空中。
“地!绝!”
只听得一声巨响,夺运被吞噬了。唯留四道光,飞往远方。

夺运亡,多云国归于原灵砂国王子回天,改名为回天国。
刹夜和凄异前来告辞。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留给回天的问题,便是重整国力。
紧接着,逸枫和凝霜也前来告辞,他们要去寻找诅焰。
回天笑着同意了。

暖风,往往会感化人心。
阳光,永远是光明的化身。
伴随着和谐,诅焰重新见到了这个世界。刚才的一切,似乎是一场异梦而已。
这是一片恬静的圣地,潺潺的泉水,幽幽的花香,让人耳目一新。诅焰微笑着欣赏着这一切,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怡然。
此处是诅焰的故居——绝意谷。
他换换地行走着,早已忘却忧伤。
“师兄!”一个身着素白羽衣的女子出现在不远处,他就是诅焰的师妹天霖。显然,她对诅焰的出现感到非常惊讶。
诅焰走了过去。
重逢的喜悦是难以用语言来表述的,因为那或凝重,或激昂,或无语。
“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到你,逝魂的部署太严密了。我是靠运气才到这里的。”
天霖摇了摇头“其实我们都被骗了。真正杀死我们的师父和亲人的不是逝魂,他只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罪魁祸首是遥忧!”
“遥忧!”诅焰瞪大了眼睛,他难以想象那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人会有这样的实力。
天霖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坚定。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诅焰依旧相信了。
紧接着,天霖惊异地问:“这里不是已经被逝魂封锁住了吗?你怎么会进来?”
诅焰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只好想做了一场梦一样,心被撕得粉碎。之前是断月说要开启我的弑界。”
寂静。
带着一分兴奋和惊异“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已经打破心界。”
人,是拥有三种界限的,分别是心界、生界和弑界。没打破一个界限,自身的实力便会惊人地增加,但这完全是一种机遇,也可以说是在用生命作筹码。
忽然,一个黑影划过。
一个面色憔悴而满是杀气的人伫立在诅焰和天霖面前。阴沉的面孔,代表了他——夙怨。
不由分说,诅焰和天霖拿起了武器。
夙怨双手交错,摆出一个非常奇怪的动作。“鬼断音斩!”一刹那,整个绝意谷丢失了山光水色,变得如同阴曹地府。穿心的声音,在诅焰和天霖的脑中响起。
“召唤!天翼!”天霖吃力地施出召唤术。两个巨大的羽翼将夙怨为了起来,紧逼他发散出的邪气。
夙怨一声冷笑,羽翼顿逝。
面对“鬼使”,天霖已深感力不从心。
此时的诅焰,严重全然是怒火,身上隐隐有一片红光缠绕,这便是心界的力量。“狱火刃!穿!”手中的刀,幻化成为一个巨大的火刃,扑向了夙怨。
“冰晶盾!”被冰晶充斥的盾屹立在夙怨面前,可那火刃融化了这似乎很坚硬的冰盾,狠狠地刺向了夙怨的胸口。
鲜血,洒落一地。
胜负似乎已分晓了。
夙怨抬起头来,满是阴霾的脸显得无比可怕。还是那种冷笑,让人寒骨的冷笑,不知该如何描述。
“鬼刃!穿!”一把带着浓重邪气的刃飞向了天霖。也正是那一刻,夙怨倒了下去。
天霖闭上了眼睛。
在一声痛苦的喊叫声中,诅焰倒了下去。

邪,无情,无义,无味,无念。
生,又该是怎样的瞬间?

天霖不相信眼前的这一切:诅焰为了救她,用身体挡住了那把鬼刃,整个人都麻木了,像僵尸一样。邪气在一瞬间遍布了诅焰的全身,那是多么痛苦的表情。
霎时,一切都静止了。
天霖跪倒在地,泪水涌出了眼眶。是痛?是悲?还是恨?又有谁会了解。她凝视着诅焰,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他的名字,她茫然了,眼前是一片空白。
几乎要疯掉了。
在隐隐的黑暗中,诅焰的耳边响起阴郁的声音“你死掉太可惜了,丢失所有的记忆,只服从于我,我可以给你一个再生的机会!”
根本没有知觉,诅焰同意了。

一道红色的光从诅焰的身体中升出,带着忧伤和无奈,飞向了远方。
天穹已经褪色了,白皙,湛蓝,早已经不复存在。光明是极易被抹杀的,但黑暗不是,它比想象中要坚强的多。
匆然而过,逸枫和凝霜出现在绝意谷。
眼前的一切,令他们惊讶。
真的要来临了。

次日黎明,北方战鼓四起。
遥忧的一小批军队以及逝魂的大队人马在回天国处叫喧。边境的战士顷刻被踏平,刚刚建成的国家陷入危机。
在新任将军负世的带领下,回天的军队只向北方奔去。
血战,时隐时现的踪迹。
似乎遥忧和逝魂的军队都被一个人掌控着,火一样的人,穿梭于敌阵中,无畏,无惧,攻无不克。
一张熟悉的面孔。
可又是一种陌生的眼神。

终于,遥忧军、逝魂军和回天军相遇了。
负世和那个火一样的人各持一方。
霎时,昏暗。
在一声令下后,三军交战。一时间尘土飞扬,利刃的碰撞声此起彼伏,似乎人人都骁勇善战,都可扭转乾坤。
可这一切,都被那个人打破了。
知道他将刀刃架在负世的脖子上时,人们才恍然大悟。
“我不愿死在无名之辈的手上”负世狠狠得等了他一眼,那神情,凝重,透出愤懑。
“那就听好”刀起“诅焰!”刀落。

显然,回天国已经完全破灭。
他被分为两份,一份是遥忧的,另一份是逝魂的。
夕阳,由光辉祭奠,
粉碎,脆弱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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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6 14:4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
远在他方的逸枫,凝霜还有天霖也得到了这个消息。可谓是雪上加霜吧,他们已别无他处可去了。
谁又能知道回天和幽忧如今怎么样?
绝意谷,成为了一个最危险而又最安全的地方。生就这般秀丽的山水,可令人充满了忧伤与无奈。
一时间,逸枫意识到了未来的方向:一是缓和待变,二是硬打硬拼。最理智的选择还是第一种,逝魂是一个不足惧怕的人,包括他的国家。最令人恐慌的,应但是遥忧。
这样的结局,早就应被发觉。
天霖那呆滞的神情,令人悲悯,神伤。她将一切责任赋予己肩,沉重,自然而然。
可是,黑夜之后,就是黎明。

逝魂狂妄地承认自己所做的一切一切,早被冲昏了头脑。在他眼中,一切都像尘土,甚至,遥忧也一样。他不清楚遥忧的目的,可是他清楚自己的,只有得到所有人的服从,他才满足。
国内的冲突,疯狂泛滥,殃及每一个角落。资源的紧缺,战事的频繁,在此一一重现。
伴着朝晖,逝魂国南方的永恒城里,集结了一大支军队。他们的首领,是一个被蓝光笼罩的人,眼神被光芒充斥。他是逝魂国南部的大将军霹雳,但今日,他同好友雷霆一起,作出这样惊人的举动。
一声令下,军队分四路行进。
面对逝魂那脆弱的防线和遥忧不曾打理的边防,这支军队显示出无穷的威力。仅用了几天的时间,逝魂国的整个南部和遥忧国的西南部被霹雳攻了下来。
所有人都愕然了。
自此,一个新的国家诞生了,霹雳国。虽然只在一瞬间,可它拥有足够强的实力屹立于其他两国之间。

一切都改变了。
伴随着安定,霹雳在绝意谷中出现了。
逸枫认出了眼前的这个人,他甚至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是,这是真的。
希望,重现在所有人的心间。

很快地,逸枫、天霖和凝霜都到达了新的都城永恒城里。接受着人们的欢迎。
逸枫和霹雳,早就相识,连同诅焰一起,三人堪称挚友。
故人的重逢,难以言语。
直至会议室里,耳边才摆脱了喧闹。
是一种迫于知晓的激动,逸枫问:“你知道回天的下落吗?”
气氛压抑下来。
霹雳摇了摇头,那神情显露出无奈和激动“我知清楚,回天是被遥忧排出的一个人带领军队打败的,而且这个人我们再熟悉不过了。”
“一个人?我们认识?”逸枫瞪大了双眼“他是谁?”
略带颤动的声音,显出那过人的恐怖“诅焰!”
“师兄还活着?”原本麻木的天霖顿时激动起来,甚至接近昏厥。
霹雳点了点头,用一种悲伤的恳切:“可他已经忘记了一切,完全是另一个人。遥忧将他的生命轮回了,他现在只懂服从。”
众人都怔住了。
“这么说,”逸枫作了一个最后的判决“我们要与诅焰为敌?”
凝重地,霹雳点了点头。
“开什么玩笑!”逸枫愤怒地站起身来,神情已极度不自然“要我和诅焰为敌,我做不到!”
可紧接着,霹雳告诉他:“真正的诅焰已经死了,如今的他只是一个新的敌人罢了。”
死了,仅仅是这样而已。
如今要面对的,还太多太多,诅焰,逝魂,遥忧,以及随时都可能出现的新敌人,一个比一个恐怖。
此刻,霹雳只好先将逸枫等人安顿下来。

一阵狂风侵袭。
雷霆走入会议室,看到霹雳那无奈的表情,他便料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边的一些小国家由于战乱而动荡不安,许多国家统一到一起,对三个大国造成极大的威胁。”
霹雳定了定神:“逝魂和遥忧有什么举动吗?”
“逝魂已经加紧了边防力量,并成功击溃了好几波前来攻击的军队。但遥忧似乎毫不在意,边防没有丝毫调整。”
这完全在预料之中,遥忧一向诡异,他不采取措施,表明他对自己很有信心。况且有诅焰助他一臂之力,不动声色部值得怀疑。
可当务之急,并非去猜疑遥忧。
既然小国发起战争,那么霹雳也不得不去平息。任何人都避免不了这一切。

逸枫呆滞地坐在客栈里。
他不曾料想到事与愿违是般如何的痛楚。愈发感觉,面对困境,自己是多么的无力。
往昔的一幕幕,接踵浮现在眼前。
这一刻,他的心如死一般的痛,前所未有的感觉。眼睛似乎被冰封住了,寒气逼人。
毅然地站起身来,离开这令人悲伤的永恒城。

晌午时分。
炙热的空气无情地烧灼着大地。
一支从僻远的近云国出发的小军队,停歇在前往霹雳国的路上。疲惫和恐惧,写在每个士兵的脸上。
“还有多少路程?”将军狂啸询问身旁的引路人。
“大约再走半天就到了。”引路人有气无力地回答。
狂啸点了点头,汗水早已遍布全身。
此时,逸枫疾步行来。
紧接着,所有的士兵都站了起来,拿起了武器。狂啸也握紧了刀柄。
“别再往前走了,”平淡的声音“凭你们的实力去跟霹雳国抗衡,很明显,必定全军覆没,没有意义。”
狂啸怔了一下,直觉告诉他面前这个人绝非凡夫俗子。随后,他走上前去,用一种无奈的声音说道:“为了生存,我们只能这样。”
逸枫摇了摇头:“何必自讨苦吃呢?只要按我说的做,你们依旧会生存下去,至少不用发起无用的战争。”
狂啸瞪大了双眼。

逝魂国,淡然凄惨。
边疆一次又一次击溃了进攻,而同样也遭受了巨大的创伤。
逝魂没有料到会这样。
士兵的斗志已降为极点,甚至甘愿投奔往远方的小国。
一再退步,一再忍受,一再割舍,逝魂国的领土已经远不如前。似乎又被吞并的可能性。
望着蓝天,一片茫然。
如风和残花,显示出了那原本就属于他们的贪婪。他们微笑着,等待逝魂乖乖地离开宫殿,消失在自己眼前。
“一切都结束了吗?”逝魂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命运的考验,能让一个人失去一切。
孤独地,离开了原本属于他的国土。
自此,逝魂国分裂。北部为如风国,南部为残花国。

逸枫和那支近云国的小军队,转行往西北部的遥忧国。
他还是无法灰心,要尽一切可能挽救诅焰。
虽然路途遥远,但狂啸却执意听信于逸枫。在他的身上,似乎潜在着一种久违的东西,包裹着无穷的力量。
是崇尚改变的缘故吧。
宁可被命运抛弃。

霹雳国边境封月城。
一支来自北傲国的军队围在城外,面色凶煞的士兵,进攻无法避免。
早已接到消息的霹雳和雷霆也感到了封月城,准备带领这里的战士击溃敌军。
可人数相差的确悬殊。
城门,顿开。
霹雳,雷霆,以光一般的速度冲出城来,很快就和敌军混战在一起。
一刹那,响声疾彻天地。
但随着战况发展,霹雳的军队人数已经所剩无几,被仍旧壮大的北傲军队团团围住。
退路已无。
很难相信北傲的士兵怎么会有这样恐怖的战斗力,如同被控制了一样。眼神中满是邪恶与无畏。
北傲的大将军披着银色的战甲,轻蔑地看着陷入困境的对手,讥笑。
“他的力量有问题。”雷霆暗语着。
霹雳举起枪来,在空中挥舞了一圈,划出一道红弧,又即刻落下。
“清魂斩!”暗红色的光由他开始向四周泛滥,映在每一个士兵的身上。不约而同的,那红光映出一个个相同的符号。
“地支!”霹雳几乎是喊了出来,站在他面前的北傲大将军,竟是被夺运召唤出的地支之一——子所附身的人。
这一次,雷霆愤怒地暴吼“龙吼!”那声音令大地都为之震撼,所有士兵都无力地摊到在地。
战场上,只剩下雷霆,霹雳,子。
气氛压抑起来,几乎让人喘不过气。霹雳和雷霆无法低估面前的这个敌人,生命,变得那么脆弱,不堪一击。
霹雳将枪横起来,泛出刺目的红光“光影刺!”那红光顿时分裂,幻化为无数利刃,刺向莫无表情的子。
“无命!逝!”如同烟云,那道道红光消失。
雷霆策马向前,手中的巨斧闪耀着奇异的光芒,令人畏惧,“光斧!斩!”巨斧被高高举起,携带着无穷的力量,向子砍去。
“无命!轮回!”子露出了可怕的表情。雷霆的斧子根本无法动弹,他感到身上充满了邪气,步步紧逼生命。那痛苦,让雷霆从马上摔落下来,痉挛。
子微微笑了。毕竟是地支,力量总是令人难以相信。
这个时候,霹雳处于完全被动的局面,他随时都有可能丧失一切。
“天命!光袭!”从子的身上,散发出一片阴沉的白光,缓缓扩散,笼罩了周围的一切。随后,像绷带一样,死死地缠住了霹雳。
“怒刺华舞!”霹雳手中的枪疯狂转动,带着炽热的焰息。随之,那焰息开始烧灼白光,击退那令人厌恶的东西。
子点了点头:“很好!”随后,他拿出三张符,放在地上,用散发着白光的双手,压在那三张符上“天命!束缚!”霎那间,大地开始震动,霹雳无法站稳脚跟。也就是同时,浮起无数沙尘,将霹雳包裹起来。
根本无法呼吸。
霹雳的身体僵住一样,根本不可能挪动半步。沙越来越厚,密不透风。他试图抬起手臂,可根本行不通。
慢慢地,霹雳已经奄奄一息,站在了生与死的边界。他的眼前,是一片惨白,往昔的承诺,往昔的一切,浮现在脑海之中。那刻骨铭心的记忆,在一瞬间完全释放出来,遍及全身的每一个角落。那瞳孔,被光芒覆盖。心中的压抑,被神圣净化,记忆,闪现出奇迹的灵魂。
“炽临!魂决!”那沙尘破散,化为乌有。
子吃惊地看着霹雳,他不敢相信有人能够破解自己的封印术。
霹雳吃力地站起身来,一种莫名的力量支撑他坚持下去。现在,他只想到不能够在这里死去,因为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他来做。
子苦笑了一声“只能用最后的一击了,安静地离开吧。”说罢,他将手掌朝向了霹雳“天命!完结!”
一道巨大的白光刺向了霹雳。
“光羽翔天!破!”霹雳的身上散出神圣的光辉,充满着正义的力量。那阴沉的白光,感到了压抑,无奈地被吞噬。只压到子的身上,激起层层火光。
“不可能的!”子痛苦地盯着霹雳,“凭你是不可能打败我的!”
霹雳摇了摇头“可如果在刚才破了心界呢?”
失意地,子消失。
霹雳背着受伤的雷霆,离开封月城。

另一方面,逸枫等人进入了去往遥忧国必经的寂静墓地。
浓厚的邪气充斥了这里。
刹那,人影闪过。
逸枫的面前,静静地站着一个死神打扮的人。
“非常欢迎各位,光临寂静墓地。我是遥忧国的疯尘,奉命来守卫这个地方。”话音一转阴沉“但可惜的是,你们有去无回。”
话音刚落,疯尘便举起那把绝非凡品的巨刀,在胸前划出一个十字“十字狂斩!”两道剑气向逸枫冲来。
“风散!”一阵疾风划过,剑气化为乌有。
疯尘顿时傻了眼,他没有料到自己的剑气竟会被如此轻易地破解。紧接着,他将刀狠狠地刺进大地“地裂!斩!”一道弧光冲向逸枫。
逸枫淡笑,只向那弧光一指,便令其消失不见。
疯尘见大势已去,慌忙地逃跑。
“寒冰!定!”疯尘如同被冰封住一般,停下了脚步。惶恐的表情还若隐若现。
逸枫走上前去:“遥忧怎么会派你来呢?凭你的实力,根本无法守卫这个地方啊。遥忧可不是那种没有头脑的人。”
疯尘不服气地说:“有本事就把我放了,今天的事情不算,以后我肯定能打败你。”
“哎,那好吧。”逸枫将法术收回,“但愿能像你说的那样,后会有期了。”
疯尘没有说话,快步地离开了寂静墓地。
“为什么让他走了呢?”狂啸询问。
“因为他的身上没有丝毫邪气。”
继续上路。

映着夕阳,诅焰站在城楼上,凝视着远方。
呆滞的眼神,是他的全部。
遥忧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微笑说道:“你马上就能见到你的朋友了。”
“朋友?什么是朋友?”
“就是那种值得令你憎恨一生的人,值得你杀死的人。”遥忧用那种恐怖的语气,“这种人,可是世界上最可恶的人啊。”
回过头来,诅焰问:“他叫什么名字?”
“逸枫。”
麻木地,诅焰暗忖着“消灭所有的朋友。”

秋风,缓缓袭来。
枫叶,承载着许多,滑落。

第五章
受了重伤的雷霆,只能安静地接受治疗。而他的职务,也暂时落到凝霜的身上。
当霹雳听说逸枫离开了永恒城,无异于雪上加霜。非常明显,他去往了遥忧国,企图用自己那微薄之力,去挽救诅焰那邪恶的灵魂。
可现在他没法离开这里,因为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敌人。
只祈求逸枫能够平安归来。
即使如此,他的心灵又要承受怎样的打击。

如风和残花,在介于两国之间的奇平山会面。
“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呢?去帮助遥忧?”残花问。
如风摇了摇头:“我们不必要那么做。搅入那些人之中,只会自讨苦吃。我们的目的不是夺取天下,所以没日没夜地忙碌于国与国之间,有什么用呢?”
残花微微一笑:“你的意思是,我们等待局势的发展,再作定夺?”
“是的,”如风那贪婪的眼神“只有那样,阎谷做的那两件宝物,才能落到我们的手中。想想看,那样一来,我们就可以靠自己的实力去打破弑界了。”
“很好的想法。”
风拂过,两人隐去。

逸枫等人还在前进着,经过了几天的努力,他们已经接近遥忧国的边缘。
在一片茂密的森林里,队伍停下来休息。那一个个疲惫不堪的战士,似乎已经难以支撑下去了。但为了信任,他们宁愿如此。
环视着周围,一片风和日丽。
狂啸分析着这里的地图,毕竟从现在开始,一切都会变得危险。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
逸枫站起身来,右手食指在额头上轻轻一点“瞬!移!”不到一秒钟,他便站在不远处一个被人挖好的大坑前面。
声音是从这里发出来的,而且那样耳熟。
“快把我拉上去!”逸枫俯下身子,看到了之前的疯尘在坑里大呼小叫。
“你怎么会掉下去?”逸枫疑惑地问道,“这么深的坑是谁挖的?”
同样看到了逸枫的疯尘,如同见到了恩人一样,苦苦哀求将自己从坑里救出来。
无奈地,逸枫用法术将疯尘救了出来。
拍拍身上的灰土,疯尘一脸傲气地说:“这一次我犯了一点小差错。其实这陷阱是我自己挖的,本来是为你准备的,可当陷阱挖好之后发现自己出不去了,完全是虚惊一场。好了,我还有事,先离开这里了。”接着,他便起身要走。
逸枫拉住了他,无奈地问:“你真的是遥忧的手下?”
“当然了!”疯尘自豪地说,“我可是遥忧的得力部下,遥忧国能有今天,我有一大半功劳。还有,我迟早会打败你的。”
缓然地转过身去。
一直静立在疯尘身后的诅焰,透露出难以抑制的邪气。
“诅……诅焰!”疯尘结结巴巴地叫着诅焰的名字,“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逸枫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激动不已,他冲向前去,想要紧紧拥抱这个亲如弟兄的兄弟时,诅焰的一拳,将他狠狠地甩到了地上。
“你……你忘记我了吗?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啊!”口中涌出鲜血,逸枫吃力地问。
“你是我的朋友,对!”诅焰面无表情地说,“所以要杀死你才可以!”紧接着,刀刃摩擦着空气,激起一道火光,向着逸枫飞来。
逸枫站起身来,吃力地念着咒语“坚冰盾!”一个巨大的冰盾挡住了火光。
随后,诅焰的刀锋一转,疯狂地舞动着。“彻刃!风暴!”那带着火光的空气化为一股强烈的风暴,席卷过来。
“绝冰!破灭!”冷酷的冰光,吃力地阻挡着那股强劲的风。但最终精疲力竭,逸枫被那可怕的风暴狠狠击打,遍体鳞伤,诅焰那可怕的力量,使所有人都变得渺小。
疯尘惊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但仍旧不忍灰心,逸枫再次站了起来,那不稳的步伐,随时都有可能倒下。“你难道真的忘记所有了吗?忘记灵砂,斩隐,霹雳,凝霜,回天,还有我了吗?忘记我们一起出生入死,并肩作战了吗?”
“别用那些无知的东西欺骗我!”诅焰将刀刺入大地,周围浮起可怕的烈火。“地裂!焚!”一瞬间,大地燃烧了起来,烧灼着一切的一切。
逸枫似乎难以抵抗了,重重地倒在地上。心里的痛,更加难以承受,让人害怕。诅焰那恐怖的眼神,已经使他近乎绝望。默默地闭上双眼,划过两行轻泪,回首着过去的那么多,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诅焰的心中微微一颤。
伴随着火焰的洗礼,承载着光明的渴望,逸枫认清了这一切。随着灼热,自己的灵魂势必会净化,终究会永恒。缓缓地消失,离开这忧伤的地方。正如来临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去,连蜂蝶都不忍惊动。
“逸枫,他死了?”疯尘无力地自言自语,“他怎么会死呢?那样的人没有理由死啊!”
转过身去,诅焰准备离去。
“站住!你这个混蛋!”疯尘挡在诅焰的面前,“你还算是个人吗?竟然把你最好的朋友亲手杀死!”瞬间,疯尘手中的刀激起了三道雷光,刺向了诅焰的胸口。
“炽炎!阻!”火焰将雷光吞噬,诅焰用他那麻木的声音问:“朋友是什么?难道不是那些最值得恨的人吗?”
疯尘的刀在诅焰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痕,“看起来,你真的不算是个人啊!我告诉你,朋友就是与你同甘共苦的人,就是那个能为你付出生命的人!你懂吗?”
“不可能的!”诅焰愤怒地吼道,“世上没有那么傻的人!天狱!灼!”
烈火淹没了疯尘。
“暗龙!噬!”疯尘手中的那把刀泛出黑光,将他紧紧包围,消失,不见。树林中,只挥散着片片落叶。

很快地,霹雳收到了逸枫被诅焰杀死的消息。
他无法承受这个可怕的噩耗,心里越发地沉重起来。
现在,霹雳无论如何也待不下去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遥忧一手创下的。那个可恶的人,已经犯下了滔天罪行,报仇刻不容缓。
这一天,霹雳连同凝霜和天霖,带领着霹雳国的主力军队向西北方进发。
那愤怒的眼神,诠释了灵魂。
雷霆望着霹雳远去的身影,心中默默地祈祷。因为所有人都明白,这一战,将会分晓正义与邪恶。
在所难免的一切啊。
终于,久违的一幕就要上演。

诅焰默默地坐在树林中,回想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幕又一幕,那一句句令他困惑的话语。朋友,到底是什么,究竟是像遥忧说的那样可恨,还是疯尘说的那样可敬。
他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忘记了什么。
但是怎么也记不起来,被灌输了邪恶意志的他失去了方向。虽然已经有非常强大的力量,但愈发感觉世上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那么可怕。
只懂得服从,没有主见。
什么时候才能摆脱一切疑惑,那难以承受的东西。真的可以击溃一切啊。

遥忧很快便接到了霹雳准备进攻的消息,莫无表情的他,静静地环视着周围的一切。
在他看来,一支军队,算不了什么。高不可测的境界,以及那可怕的力量,造就了这样一个强大的人。
他的确不需要恐慌,更不懂得什么叫做恐慌。
可能只要诅焰带兵出战,就能摆平霹雳的军队。
已经沉寂了很久的他,忘记了尘世的喧嚣,忘记了应该属于一个人的一切。丢掉了那么多东西,又怎么会有机会捡起?
即使得到一个充满光辉的完结又会怎样,同样要抛弃一切。

几天的行程过去了,霹雳的军队到达了寂静墓地。
还是那身死神的打扮,疯尘再次出现在这里,还是那句话:“非常欢迎各位,光临寂静墓地。我是遥忧国的疯尘,奉命来守卫这个地方。但可惜的是,你们有去无回。”
“别阻挡我们,你会后悔的。”霹雳不动声色地说道。
疯尘摇了摇头:“人生自古谁无悔,要通过寂静墓地,就要过我这一关!”说罢,他手中的刀便划出三道雷光,刺向霹雳。
“疾雷!束!”同样是雷光,阻断了疯尘的攻击,反将他紧紧捆了起来。
似乎真的是自不量力。
疯尘惊讶地问:“你为什么不杀我?凭你的实力,可以轻松地取我性命啊!”
霹雳微微一笑:“因为你的身上没有邪气。”说罢,便带领军队离开了这个地方。
“为什么呢?我的身上为什么没有邪气?”疯尘质问着自己,“这不可能的。”
寂静墓地里,一片荒芜。
只有疯尘,那缓缓的脚步。

次日黎明,霹雳带领军队站在了遥忧国的战场上。
同样,诅焰也带领着遥忧的军队站在另一方。
“师兄!”当天霖看到诅焰时,失声喊了出来。“你怎么会帮助遥忧呢!”
诅焰没有理会天霖,因为在他眼里,天霖只是个陌生人罢了。一声令下,两军开始交战。
顿时,一片昏天黑地,巨大的声响震耳欲聋。刀光剑影,模糊了双眼,兵戈相见,刺痛了灵魂。
霹雳挥舞着手中的长枪,陷入敌军。
在混战之中,天霖与诅焰交手了。这个忘记了一切的人,狠狠地挥舞着刀刃。
“师兄!醒醒吧!”天霖用一种恳求的语气叫到,她用那微不足道的召唤术,吃力地阻挡着一次又一次的攻击。“难道你忘记了吗?难道你连师父都忘记了吗?”
诅焰的头一阵剧痛。但紧接着,他将刀刃架在了天霖的脖子上。
战场一下子寂静了。
天霖抬起头来,望着面前这个熟悉的面孔,欣慰地笑了。对她来说,现在的死,不算什么,只要能赎清罪过,怎样都好。
“师兄,还记得吗?我们从小就失去了父母,全靠我们的师父照顾我们。你曾说过的,一定要学好武术,用自己的手,为父母报仇。”天霖的脸上始终挂着那丝微笑,“可都是我不好,让你忘记了一切,无法实现自己毕生的愿望。谢谢你了,师兄,赐我一个无悔的完结。”
一滴泪珠从天霖的脸上滑落下来,滴在诅焰的刀刃上。
一股黑色的光从诅焰的身上散发出来。那一刹那,诅焰的大脑一片空白。
瞬间,那一幕幕清晰的记忆,闪现在诅焰的脑海。
灵砂,斩隐,逸枫,霹雳,凝霜,天霖,回天!全部重现。
眼神中那愤怒的烈火,烧灼了灵魂。诅焰转过身去,身上散发着神圣的火光。“烈火群舞!决裂!”遥忧的军队被那不可破灭的烈火烧灼着,无法动弹。彻心的疼痛,将一切污秽洗濯。
“天霖,让你受苦了。”诅焰微笑着,望着天霖那憔悴的脸庞。
天霖摇了摇头,此刻的她,已经没有更多的话要说了。
霹雳紧紧地拥抱着诅焰,激动的他,已经盼望这一天许久了:“诅焰,你终于回来了!回到大家的身边了。”
诅焰点了点头,行泪划过。
“逸枫呢?他没有和你们一起来吗?”诅焰看了看周围,问道。
霹雳摇了摇头,他没有告诉诅焰真相的勇气。
“逸枫怎么会来呢?他可是被你亲手杀死的啊!”说话的是从一旁走来的疯尘,不难看出来,他非常敬重逸枫,面对“凶手”,他毫不留情。
“什么!我把逸枫杀了?”诅焰恐慌地问道,“这怎么可能?”
疯尘冷笑了一声:“你先前被遥忧控制了,你应该也知道,在那期间,回天,幽忧,逸枫,相继死在你的刀下。”
万籁俱静。这样的事实确实难以承受。
霹雳,凝霜,天霖无奈地低下头去。
“遥忧!”诅焰愤怒地喊道,“算帐的时候到了!”说罢,诅焰便向都城冲去。

在大殿上,诅焰,霹雳,凝霜,天霖见到了他们共同的仇人遥忧。
他们的到来,显然令遥忧惊奇。
“弑天魂斩!决!”一刹那,遥忧便被无数的剑刃包围住,脚下是一片火焰。片刻,那些剑刃同时刺向了遥忧。
“诅焰,你竟然打破了生界。”遥忧用那恐怖的眼神环视着周围,脸上渗透着一丝不安,“破灭!升天!”那剑刃在一刻间全部消失不见。
紧接着,诅焰将刀狠狠地向前劈去“剑气诀!”此时所发出的剑气,比上一次诅焰挥发的剑气要强上好几万倍,那气势令人害怕。
“断!残!”遥忧面前出现一个黑洞,将那剑气全部吞噬。
霹雳用枪向遥忧刺去,“绝命刺!”
遥忧拿出一张符,“坚盾!”只将符挡住枪尖,便化解了威胁。
凝霜和天霖默念咒语,“寒冰诀!”“召唤!天之翼!”两道冷光同时冲向了遥忧,直取他的性命。
遥忧微微一笑,“火逝!破!”火光吞没了冷光。随后,遥忧便将双手伸开,胸前积聚着黑色的光芒。“邪气!断!”那黑光笼罩了整个宫殿,所有人的眼前都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暗灵的洗礼!”顿时,四个人感到身上一片剧痛,那邪气渗透进自己的身体。
“召唤!神圣光芒!”天霖念出了咒语,一下子,另一股光亮与黑暗进行着对抗。
遥忧拿出四张符,用双手在上面快速地挥洒。“命!绕!”四根藤蔓从那四张符里伸了出来,将诅焰,霹雳,天霖,凝霜紧紧地捆了起来。
这可不是一般的藤蔓,结实得如钢铁一般。
“撕裂!”诅焰用力地将刀刺向身上的藤蔓,可无济于事。
遥忧笑了笑:“没有用的,这可是打破弑界之后才能发挥的力量,凭你们,根本不可能破解的。”
“你的意思是说”霹雳惊讶地问,“你已经打破弑界了?”
遥忧点了点头,那脱凡的力量,的确令人敬畏。对付一个已经打破弑界的人,根本没有人曾尝试过。即使诅焰已经打破了生界,但是弑界与生界的距离是非常遥远的。
“天邪!燎!”一股黑色的火焰在四个人的脚下燃烧,又是死一样的疼痛。
这时,一个人影飞过,“圣!净灭!”那黑色的火焰被白光所吸引,在一刹那消失不见。而那个所谓的人影,也就是疯尘。
“暗龙!颠覆!”疯尘手中的刀幻化为数千把利刃,同时刺向了遥忧。
“断!残!”又是一个黑洞,将利刃全部吞没。“不愧是暗龙狂刀,能够发挥虽然黑暗却充斥光明的力量,值得敬佩阿!”
疯尘高高跃起,将刀狠狠地向下劈去“暗龙!怒斩!”顿时,一条黑色的龙从他的刀上浮现出来,直冲向遥忧,虽然是黑暗的力量,却没有丝毫邪气。
“绝对!防御!”坚硬的大地元素制造的墙壁挡在遥忧的前面,那黑龙与墙壁碰撞,发出巨大的声响,虽然没有直接击中遥忧,但那碰撞所发出的余力,将遥忧击倒在地。
“灵魂奥义!戮!”连同疯尘在内的五个人,身体全部被笼罩上一层暗淡的光,那力量渗入心里,脑海里完全是一片空白。绞痛,扭曲了灵魂,他们感到自己的灵魂似乎已经离开了身体,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应。
“永别了,可爱的战士们!”遥忧那恐怖的声音再次响起,“断命!诀!”
灵魂犹如被四分五裂。
冥冥之中,诅焰的耳边响起了灵砂那和蔼的声音:“诅焰,为了信念,一切都值得。”
逸枫那坚毅的声音:“黑暗早晚会被光明了结。”
斩隐那诡异的声音:“活到最后!”
回天那亲切的声音:“我们一定会胜利。”
断月那企盼的声音:“活下去吧!”
一个个朋友,一种种声音,交织在一起。这些远在天国的人们,此刻是否真的在默默祈祷,为诅焰祈祷。
终于,他张开了双眼。
那被火烧红的瞳孔,令遥忧畏惧。身体,顿时浮现一片光辉,那清洗着污浊,那赞颂着光明。被扭曲的灵魂,得到了重生,面前的那个人,不值得害怕。
“弑界!破!”在一片圣光中,诅焰站了起来。

“弑邪!灭!”

伴随着光辉,遥忧缓然落地。
他的眼神中,写满了惊讶,写满了不可思议。从未接受过失败的他,终于得到了了结。过往的那一幕又一幕,都有些什么呢?
站在黑暗的立场上,始终拥有弊端。
同样的,诅焰也倒在了地上,依靠弑界的诅咒来杀死一个人,是要以生命为代价的。
“诅焰,其实有一个秘密我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你。”在生的最后一刻,遥忧说道,“其实,你是我的弟弟,从小就崇尚黑暗力量的我,残忍地把我们的父母杀死。这不可原谅的罪过,一直在我心怀浮现,直到今天。”
“兄……兄弟?”霹雳不敢相信遥忧的话。
遥忧点了点头:“弟弟,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当然,这是我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世界上这么称呼你了。对不起你的一切,在弑界里,我会赎清我的罪过!”
两道圣洁的光,从诅焰和遥忧的身体中浮现,静静地,飞向了天空。
在那里,或许是一个新的起点。

世上真的有正义和邪恶吗?
信念不同罢了。
仅此而已。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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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7 08:5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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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7 19:04 | 显示全部楼层
总算有人看了, 是我侄子写的, 初二的学生. 我觉得不错, 就是稍微文风夸大了些. 我喜欢文字风格淡淡平实的, 但看着看着心就软就湿那样的.
做为一个孩子的练笔, 已经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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