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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16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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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翻的时候,她忽然感觉到背后似乎有人站着,猛地一回头,什么也没有,左右看了看,还是什么也没有。
也许真是疑神疑鬼,她不敢多想,放下东西就往外走,关箱子的时候怔了一下,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
她双手颤抖地拿着镜子,慢慢地往自己的脸上照去。
那镜子中是自己惊恐万分的脸,镜子往下移,移到自己修长的脖子,移到自己的肩上,只见左肩上踩着一只鞋,镜子再往后移,右肩果然也有一只鞋,只不过,这次鞋上真的站着人。
刚刚自己四处看了背后和两侧,可是,原来鬼是立在自己肩上的。
她不敢往上看,只见那个鬼踩着自己的两肩,立得稳稳的,而这次自己终于能看清绣花鞋了,鞋帮上还有两个小字。
“殊儿。”
她念了一句,忽然嘴里喷出一大口血来,胸口一痛,整个人都倒在地上,感觉头昏眼花,一种生命流失的感觉很强烈地袭击着她,她扭过头去,看着青石路铺的街道,忽然那街道入眼处所有的门窗都是绿色的,一扇扇全都是碧绿的门。
李大路和上官流云听到楼上的地板的重响,心道不好,都上了楼,只见洛婉倒在地下。好不容易两人把她扶起来,放在床上,这个时候洛婉已经是半昏迷了。
李大路看着洛婉的气息渐弱,知道她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回头望了上官流云一眼,两人一看就心里明白,开始叫乡亲进来,上官流云大把大把地给钱,让这些乡亲挖地三尺地找,而沈玑也在里面忙个不停,只有李大路与上官流云守在洛婉身边。
时间已经到了,如果不是有善清爷爷送的续命绳,洛婉现在已经撑不下去了,但是,她还是在强撑着,不到最后一刻,她绝对不会放弃。
洛婉已经陷入了半昏迷,在床上不停地喊渴,所有的水喝下都没有用。李大路看到洛婉这个样子,想到刚刚善清爷爷走的时候轻轻说的那一段话:“天目者的血是最珍贵的,虽然不能破绿门,但至少可以撑一段时间,你好自为之,如果强撑不下,不要勉强。”
李大路忽然举起手腕放在嘴边,狠命一咬,血如小溪一样奔流而下,他把流血的伤口放在洛婉的唇边,血一入口,洛婉那苍白到透明的脸上又多了一丝血色。
上官流云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血红着眼回过头来说:“给我找,找到了要什么我都可以给。”
他蹲下来,握着洛婉的手,忽然很脆弱地对已经昏迷的洛婉说:“求求你,不要死,不要再抛弃我了。”
沈玑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心里腾起的怒火足已毁灭一切,她捡了一个打火机,跑到外面,她要亲手烧掉这根红线,虽然她不知道红线有什么用,但她却很明白,没有这根红线,洛婉必死无疑。
小镇里的人都聚集在了洛婉的家里,挖空心思地在找那根红绳,有很多红色的线都被找出来,红毛线,红布条,就是没有那个带着耳坠的红绳。
上官流云心急如焚,在洛婉和李大路边上转来转去,一边喊别人叫医生,一边喊着给李大路输血,所有人都随着他的指挥,六神无主地跑来跑去,整个小镇都像是疯了。
沈玑冷笑着退到一个黑暗的角落里,这是洛婉家的后院,有一棵槐树立在一边,她跑到树后面,确定没有人可以看到自己后,从袋里摸出那根红绳,另一只手拿着一个打火机。
她右手很坚定地点燃火焰,那蓝色的火苗一下子蹿得老高,一次性的打火机好像还很新,她狞笑着,把火苗往红绳上凑。
那红绳一遇到火,就往上面缩起,很快外面都有一点焦了,只要再过一秒,这红绳就达到了着火点,会化为灰烬。
同时,屋内传来了洛婉尖利的大叫,她在昏迷中忽然痛苦地抽动着,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牙关紧咬,已经脸色苍白的李大路一看这种情况,发疯样地按着她不停抽动的身子,对上官流云说:“扳开她的嘴,不然会咬断舌头,会死的。”
上官流云紧紧地按住她的头,感觉洛婉像是要着火似的,握着洛婉的手,入手处的佛珠居然烫得让人受不了,像已经烧红了。
沈玑看着红绳只是焦,却总是也着不了火,像是烧在玻璃上一样,非常奇怪,她使劲地凑上去烧那根绳子,终于,她感觉到绳子一震,像是有什么断掉了。
上官流云和李大路都呆呆地看着洛婉的手忽然一松,人平静下来,那痛苦似乎已经过去,而代替的却是永远的沉睡。
洛婉的手打在床沿上,滚烫的佛珠的线断了,四处飞溅,这个佛珠已经尽力在承担洛婉的痛苦,现在终于也已经断开来了。
洛婉陷入了真正的昏迷,任谁都看得出,她只有出气没有进气,撑不了多久了。
李大路把血手往上凑,她已经不知道吸了,李大路一次又一次地凑上去,但那血沿着洛婉的唇角慢慢地溢出,她喝不进去了。
上官流云拍打着她的脸,心一寸寸地沉下去,这个时候谁还记得谁爱谁,只要能活过来就已经很好了,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啊!刚刚还在和自己说话、走路,忽然一下就倒下了,马上就要在自己面前死去,那样的感觉真是如此地让人无法接受。
上官流云的头嗡嗡作响,他跪下去捡那些佛珠,奶奶的心爱之物,他知道是奶奶年轻时候的陪嫁品。
那佛珠越来越热,热得根本无法拿起来,上官流云不知所措,他没有任何办法了。
树后的沈玑正兴奋地烧着红绳,可是火苗晃了几下就灭了下去,身陷黑暗,她一边怪着小镇这个破地方,一边再打着打火机,但火苗好好地又忽然灭了,像是让人吹了一口气吹灭了。
沈玑感觉怪怪的,脖子的侧面也有一点阴冷,像是有人在慢慢地吹气,她顾不得许多,再次按燃了打火机。
那一点火一下子划亮了周围的一团黑暗,在火光闪闪中,她发现自己手中拿的红绳上多出了一根长长的青丝。
红绳上怎么会有头发呢?她的手抖了,这绝不是自己的头发,因为自己染的是酒红色的,这根头发很柔,一看就不是自己的。
她心里开始发慌,不敢再打火,只好用牙去咬那根绳子,入嘴处柔软,像是唇吻上了什么东西一样。
那种感觉,冷冷的,滑滑的,像是人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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