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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享受人生

《猜凶》--作者:画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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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28 04:15 | 显示全部楼层
  “也出来了,刀口和以前的一致,都是一个凶器所为,不同的是,这次死者头部,在后面受明显的击打痕迹,我们也在现场找到了那个钝器,半块砖头,但是上面没有指纹。”
 
  “对了,上午张志杰连同第一个案子中的林杰一起来到这里,想要见你,说是要协助调查,到现在还没走。”肖彬说。
 
  “先不见他们,说说死者家属的情况。”
 
  “最后见她的是她的弟弟,叫远征,现在已经送到戒毒中心了,他是吸白面的,正在自己戒毒,死者在1点10离开他弟弟哪里,走之前叫自己的一个副手,叶小兰去照顾他弟弟,叶小兰是1点30到的死者弟弟的房间,在一家酒店,大概3点钟,叶小兰发现远征有昏迷现象,于是打电话给他姐姐,当然是我们接到的,我们叫了救护车到了酒店,把他弟弟接走了,今天早上送到了戒毒所。”
 
  “他还有什么家人?”
 
  “她的父母,刚到,要不要询问?”
 
  “问问吧,虽然不一定有什么线索。”
 
  “对了,队长,”肖彬拿过来一张图:“我把三个被害者的地点连接了一下,你看看,正好是一个三角。”
 
  “嗯。”白方极力的抵制着药物的嗜睡:“你得出什么结论?”
 
  “这几天我们一直在大力的巡逻,我觉得罪犯不可能长驱直入的到别的、不熟悉的地域作案,所以我觉得罪犯应该在着六个小区中藏身。”
 
  “嗯,先去看看死者的父母。”白方站了起来,觉得有点头昏。
 
  走出办公室,迎面碰倒了正好在走廊上的张志杰。
 
  “白队长,我们找你一天了,您可算来。”
 
  “不好意思,发烧了,你们有什么情况?”白方有气无力的说。
 
  “我接到不少的电话,有些资料想请您看看。”
 
  “好,等我询问完死者的家属,就找你谈,你先等一会儿。”
 
  “还问什么死者的家属啊,这明摆着是一个变态杀手,我已经收集到不少这一片不少有前科,和精神上有问题的名单,都是看了报纸打电话给我的,你最好从这里入手!”
 
  “好!好!一会儿,家属还是要了解的,这是例行公事。”
 
  审讯室,乔远芹的妈妈在默默地哭,而父亲一个劲儿的抽烟,弄得这里是乌烟瘴气。
 
  “深表同情,你们好,我是白方,负责这起案件,请你们谈谈你们女儿的情况,有可能对我们的案情有帮助。”白方坐下来,有点睁不开眼。
 
  “唉!我女儿可是个好人啊!”父亲有点上一支烟:“可惜命苦。”
 
  “是啊!”母亲终于哭出声了。
 
  白方只有等了,本身他也不太想说话。
 
  “唉!我女儿也不容易,忙得天天不着家,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就死了。”
 
  “她爱人哪?”宋晓宇问。
 
  “走了,那是个混蛋!”父亲狠狠地说:“整天游手好闲,还自称是作家,写过几篇东西,也不知道当初,我女儿喜欢他哪一点,就这样养着他,自己努力奋斗,好不容易有了点钱了,也买了房子、车,这个混蛋竟然学会了抽大烟!”
 
  “现在他在哪?”宋晓宇问。
 
  “离了,就是这几天的事儿,他经常骗家里钱,我女儿不给他,他就到处借,只要是认识,把周围的朋友都得罪了,现在不知道死呢去了。”父亲抽了一大口烟。
 
  “那么你们儿子是什么时候开始吸毒的?”宋晓宇继续深入。
 
  “我儿子?没有啊!他去外地分店了!”父亲惊奇说。
 
  “我知道……。”做母亲的默默地说。
 
  “你知道!你怎么不告诉我?什么时候的事儿!”场面上变成了父亲在盘问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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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28 04:16 | 显示全部楼层
  “去年吧,他给我要钱,我才知道的,是她姐夫给他的。我和他姐都知道,没敢告诉你,开始我也不在意,孩子小,也就是好奇,再说旧社会有钱的谁不抽两口……。”
 
  “糊涂!这个混蛋姐夫,张的就不像个好东西,男人耳朵长,必定害死娘!”父亲拍案而起:“再说!那是闹着玩的吗?你们娘俩,就知道灌着老二,你看看他和他那个混蛋姐夫,有什么两样!整天吊儿郎当的。”
 
  “她姐已经开始不给他钱,买大烟了,还在帮他戒烟。”
 
  “早告诉我,我就把他打死!”父亲用力的把手拍在桌子上。
 
  “请您冷静些,看来你们还不知道情况。”宋晓宇请父亲坐下,然后把案发的情况大致的说了一遍。
 
  “老二现在在戒毒所?”做母亲的还是关心孩子。
 
  “嗯,上午和你们联系不上,你们过会儿可以去看看,顺便办理一下手续。”
 
  “唉!这个该死的杀人犯,我还对女儿说,晚上一定要小心,最近不要出去,都知道那个杀人犯专杀穿白衣服的,她总是说知道了,忙!原来是和老二串通好了!”父亲还是情绪激动。
 
  “麻烦你们把他前夫的资料说一下,我们好调查。”白方看着差不多了,才说了一句话。
 
  送走了老夫妇两个人,回来迎面遇到张志杰和林杰。
 
  “知道了,到我的办公室,大家一起谈。”白方缓缓的招手示意。
 
  一行人到了办公室,白方叫李建阳去调查死者前夫的情况。
 
  “说说你们怎么联手的?”白方苦笑着问。
 
  “我看了报纸,就找到了志杰,此从报纸上登出悬赏的消息,我们每天都能接到大量的电话,但大多数都是没用的,不过我们分析,还是有一部分有可能性的,所以我们精选了一些资料,您也知道我们是普通人,有些调查还是不方便的,所以转交给您吧,现在文昊还守在电话前呢,我们怕遗漏什么信息。”说完,林杰从随身的皮包里拿出一大堆材料,放在白方的桌子上。
 
  “这一部分是有人反映有精神问题的,这一部分是有人怀疑某人是那个变态杀手的。”张志杰把一堆资料翻成两堆。
 
  “嗯,很感谢你们提供的资料,我们会认真对待的,很不巧,我们有个会,就不留你们了。”白方客气的把两位送出办公室。
 
  “唉!”白方回来坐在桌子前,看着这些资料正想说话,张志杰又回来了。
 
  “要是有了新的资料我立即通知你们,您的手机24小时不关吧?”张志杰探头询问。
 
  “嗯,不关。”
 
  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白方躺在床前的沙发上,哼哼着说:“你们看看资料吧,他们说的对,我们应该从有精神病和有前科的人盘查,都去吧,让我躺一会儿,我实在是受不了了,你们回来叫我,我们一起吃饭,对了,我给马局拍案了,一个礼拜破案。”
 
  “要是破不了呢?”肖彬无奈的说。
 
  “我就自首!”白方说完,把一张报纸放在脸上,渐渐的,他睡着了。
 
  晚上八点钟,李建阳才把白方叫起来,大家都吃过饭了,办公桌上饭盒里给白方留了不少的饭菜。
 
  “几点了?”白方坐了起来,看看窗外已经是晚上了。
 
  “八点了,没敢叫你,看你睡得挺香,怎么样了,好点没?”宋晓宇关切地问。
 
  “恐怕是更严重了。”白方看看桌上的饭,皱皱眉头。
 
  “要不你先回去吧?我给刘娜姐打个电话,叫她来接你?”
 
  “不用,这个礼拜她去拍外景了,比我还忙,你们先说说情况。”

  “我们一天算是白跑了,”宋晓宇苦笑着说:“调查了不少人,有些根本就是假情报,还有的根本是报复,害得我们像傻子一样。”
 
  “是啊!”肖彬苦笑着说:“一下午听到最多的就是,谁说我有神经病!”
 
  “这下体会到110同事们的苦衷了吧?”李建阳感慨地说:“我以前就在那里实习过,每天的误报率在40%,大多数都是吃饱了没事儿撑得。”
 
  “说说你的情况吧,那个谁的前夫,怎么样?”白方问李建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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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28 04:16 | 显示全部楼层
  “要说所有有关联的人,恐怕也就是他的人品最有嫌疑了,”李建阳喝了口水:“这家伙不只吸毒,而且用毒品控制了一帮小姐,都是他在歌舞厅中物色的漂亮女孩儿,先想办法把人家拖下水,给点免费的毒品,等人家上瘾以后,就逼着她们去卖淫,分局的人盯他很久了,一个礼拜前,就给抓起来,真是个地道的人渣。”
 
  “看来,我们一直都走错了,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我觉得张志杰思路是对的,唉!怎么才能抓到这个孙子。这样,我们来描述一下罪犯的可能性,画出范围,全面搜查。”白方有点睁不开眼了。
 
  “嗯,首先,他是一个心里有障碍的人,仇视女性,特别是穿白色连衣裙的女性。”宋晓宇仰头思考着:“而且,我觉得可以排除女性杀手的可能。”
 
  “对,他夜晚不定时的出来活动,杀人应该是漫无目的的,一旦发现符合他标准的人,他就会迅速的采取行动,杀人,然后离开现场,消失的无影无踪。”李建阳接着分析。
 
  “嗯,应该是在感情上受过打击,所以在社会上进行报复,看来白色连衣裙是个能激起他仇恨的元素,白色连衣裙……,队长?队长?”肖彬俯身察看白方。
 
  白方昏昏沉沉中,看到很多白色裙子在眼前晃动,他几次像睁开眼,但是都失败了,于是他感觉那些白色的群体在不断的摆弄着他,蹂躏着他。他想挣扎,可是越挣扎就越昏沉,直到完全丧失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白方睁开眼,首先看到的真的是很多穿白色衣服的人。
 
  “你醒了?”刘娜的身影逐渐清晰。
 
  “我在医院?”白方四下看着:“你怎么回来了?”
 
  “听到你病了的消息,我就立即赶回来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我什么病?”
 
  “肺炎,看来你要在医院呆一段时间了。”刘娜微笑着,给他倒了一杯水。
 
  “唉!要住多久?”
 
  “差不多要20 天吧,要一直打点滴,你好好休息吧。”
 
  “我那个案子怎么样了,记得最后我是在听他们汇报,然后就睡着了。”
 
  “你别管了,你们马局长来过了,你当时没有醒,他挺自责的,说是把你逼得太紧了。”
 
  白方坐了起来,用手揉了揉脸。
 
  “知道你放不下心,小宋给你留了一套完整的资料,让你闲了看。”刘娜打开床头柜,让白方看。
 
  “你不上班了?”白方看着刘娜。
 
  “嗯,我请假了。”
 
  三天过去了,宋晓宇他们每天都来看望白方,可是案子还是没有什么进展,这让白方很难安心养病,在空余的时候,他就反复的翻阅那些资料照片,希望能从中发现一些线索。
 
  一转眼,离和马局长决定时限,就差一天了。
 
  这天下午,白方正在翻阅资料,宋晓宇突然从外面跑了进来。
 
  “抓到了!抓到了!”
 
  “抓到罪犯了?”白方激动地坐了起来,差点把点滴瓶撤倒。
 
  “嗯,抓到了!”宋晓宇激动地坐在床边,拿起一张资料当扇子。
 
  “怎么抓到的?”白方着急得问。
 
  “是这样,今天还没全亮的时候,大概5点,有个女的也是穿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她是要去赶火车,那时候街上没有人,也不好打车,于是这个女的就想到大道上看看,当她走到一个饭店门口,突然从玻璃的反光中看到一个人,正朝她身后逼近,手了还拿着刀,这个女的算是命大,也算是聪明,她扔下行李,就往附近的小区跑,因为那里有个小花园,暑假期间有个武术学习班,每天很多学生在哪里练拳,教拳的两个师傅,看到这种情况,两个人立即把女的救了下来,其中一个,姓刘的师傅,还真不是盖的,没几步就把罪犯拿下了,送到的公安局。”宋晓宇一口气说完,满心喜悦的笑了。
 
  “你们能肯定,她就是那个连环杀手?”白方老毛病又犯了。
 
  “当然,不能完全确定,正在调查,我就是先来给你报个信,省得你天天睡不好觉,刘娜姐呢?”
 
  “去买早点了。”白方也出了一口气:“天网恢恢啊,真是幸运,我前几天看照片,还以为有突破呢,哈哈,好了,我这病也好了大半了,我问问能不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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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28 04:17 | 显示全部楼层
  “不能!”一个医生领着几个护士来查房了,只见医生继续说:“你的身体恢复得还不错,但是现在想出院,还不行,你还要老老实实的待着,来,量体温。”
 
  “嘿嘿,我走了,你老老实实的待着吧,”宋晓宇戴上帽子转身要走。
 
  “有什么新情况,及时向我汇报!啊!”白方冲她喊。
 
  下午,白方不断的打电话给宋晓宇和李建阳,可是对方都在忙,说晚上来向他汇报,于是白方就呆坐在那里,盼着天黑。
 
  刘娜破例给白方了一直香烟。
 
  终于,大家都来了,个个喜笑颜开的。
 
  “马局长,您也来了!”白方连忙要做起来,可是被马局长按住了。
 
  “你别动,就躺着。”马局长微笑着:“知道你很惦记,我们都来看看你,也给你说说案子的情况,不管怎么样,我们的巡逻行动还是起到了作用,不然,能逼的凶手白天出来作案?小宋,你口才好给白方汇报一下,我还有事儿,约了几个媒体的朋友,这件事儿对全市人民来说,是件大事,要尽早向群众们报喜。”
 
  又寒暄了几句,马局长兴致勃勃地走了。
 
  “这么快就定案了?是不是有点草率?还要通知媒体?”白方有点不安。
 
  “放心了,水落石出了,证据确凿,马局长亲自定的案。”李建阳安慰白方:“晓宇,用事实打消队长的疑虑。”
 
  “嗯,”宋晓宇坐在床边,递给白方几分资料:“你看吧,凶手叫雷军,今年25岁,在那一片还算是个知名人士,你还别说,我们也见过他。”
 
  “我们见过?”白方回忆,但没有头绪。
 
  “你记不记的,很久以前,有一次我们路过一个车站,咱们看到一个人,站在哪里大喊‘中巴车!中巴车!下一站百货楼,百货楼,上车有座’。”
 
  “有印象,4年前的事了吧,那时候你才来队里,当时我还说,中巴车都取缔了一年了,怎么还有人在喊,看到他手里拿这个酒瓶,我才明白,原来是个醉汉。”
 
  “就是他,我们对他做了调查,在他19岁那一年,他给一辆抢道拉客的中巴车撞倒,后来成了白痴,每天除了捡点酒瓶换钱,就是在那里喊,那时候,还不算是太傻,她姐姐为了照顾他,一直没有结婚,被拖累的够呛,后来,她姐姐一狠心,偷偷离开她了,跑到县城和一个养鸡的同居,这给雷军的打击很大,从那以后他就不会说话了,和他奶奶住一起,半年后她姐姐和那个人要结婚,当地的风俗一定要请老人去,那个养鸡的晚上偷偷来接雷军的奶奶,雷军不知道怎么知道了,偷偷藏在了货车后面的鸡笼堆里,谁都没注意。”宋晓宇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雷军就在车后面睡着了,等到中午醒来正好赶上典礼,他看见姐姐穿着白色的婚纱和别人结婚,当时就懵了,也是心理上有障碍,一时冲动,拿起汽车上一根木棍就跳下车。”宋晓宇叹了一口气:“其实也挺可怜的,经过一夜的折腾,一身的鸡粪加着鸡毛,谁也没看出他是谁,特别是她姐姐,没认出来他,都以为是有人诚心捣乱,于是围上就打,你想啊,在他心目中唯一最疼他的姐姐,看着一群人打他而无动于衷,对他本身就有病的人来说,是火上浇油,此后,他就病的更厉害了,曾经被当地派出所抓住几次,原因是他用砖块打碎了服装店的橱窗,就因为里面陈列了几件白色的婚纱。”
 
  “嗯,这就是他仇视女性和白色裙子的原因了。”白方点点头。
 
  “后来,他姐夫还算是不错,把他送到了安定医院,据说,在医院里他表现得很好,很老实,也没有暴力倾向了,就让他出来在一个废品收购站工作,只是他的说话能力完全丧失了。”
 
  “还有证据呢?”白方问。
 
  “他手中的凶器,就是谋杀过三个人那把三角刮刀,是废品收购站的工具,那里的负责人说,丢了很久了,算来正是第一个被害者死亡前。”
 
  白方点点头,叹了一口气:“社会上还不知道有多上这样的人,太危险了,说实在的,像这样漫无目的的杀人,要不是当场抓获,真的很难破案。”
 
  天黑了,白方还是没能睡好,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安,但是却不知道因何而来,就这样,他沉沉的睡去了。
 
  早上,白方正在吃刘娜买来的早餐,一些护士拿着报纸走进病房。
 
  “白方同志,你们终于破案了,太好了。”护士长满面春风的说。
 
  “是啊,可算是抓住这个疯子了,我们这一段时间都吓死了,晚上出去卖夜宵,都要换件衣服。”另一个护士说。
 
  “可不是嘛。”刘娜有的自豪地说:“社会上的影响很大,我们那里谁也不敢穿白色的衣服。”
 
  白方拿过报纸,看到那醒目的头条,他有点发呆。
 
  “嗯,自从那个悬赏登出来,你看看到了晚上,哪里还有人敢出来,更不用说穿白色衣服了,满大街都是黑的。”另一个小护士笑着说。
 
  “对啊!”白方突然醒悟了:“刘娜打电话叫西门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讨论!”
 
  过了很久,几乎快中午了,西门才拖着困倦的身体走进白方的病房。
 
  “西门,你怎么才来,老白都急死了。”刘娜见西门进来,连忙让座。
 
  “昨天录节目到很晚,回家又失眠了,怎么老白,有什么事儿。”
 
  “你看报纸了吗?”白方问他。
 
  “看了,吃早饭的时候大致看了,恭喜啊,总算是为人民除害了。”西门淡淡地说,最近他对白方的案子没有什么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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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28 04:1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觉得里面有问题,我一直觉得有些不安,早上,我终于明白了案子有问题,前几天我就发现了一个疑点,可是因为大势所趋,我竟然遗漏了。”白方有点激动地说。
 
  “什么疑点?”西门问。
 
  “你看。”白方拿出一张照片:“这个你没看过,是第三个死者的照片,你看能看到什么疑点吗?”
 
  “你也学会卖关子了,”西门微微笑了笑,拿起照片仔细看。
 
  “这个死者叫乔远芹,是最后一个被杀的,也是唯一一个先被打昏,然后杀死的。这让我想起上午小护士说的话‘自从那个悬赏登出来,你看看到了晚上,哪里还有人敢出来,更不用说穿白色衣服了,满大街都是黑的。’悬赏是在第二个死者被杀以后刊登的,也就是那个时候,社会上都了解了这个案子,那么……。”
 
  “那么怎么还会有人大胆的穿白色衣服夜晚独行!”刘娜抢先说了出来,不过转而她又说:“不过也有能啊,有些人不见的重视这件事,没有遇到灾难,大家都觉得离自己很远。而且,你怀疑的是被杀的人,这不是太夸张了?”
 
  “还有一点,凶手如果是那个疯子,他就不可能藏尸,要知道,第一个被害者被杀死一后,尸体被拖在了广告栏的后面,就这点来看,不符合疯子的心态。”
 
  西门没有说话,他呆呆的看着照片,然后抬起头看着白方:“嗯,你判断的对,这件白色的连衣裙,很可能是临时穿上的。”
 
  “为什么?”刘娜不解的看着西门。
 
  “你看,这个连衣裙有很多的扣子,而最下面的那个扣子扣错了。”西门指给刘娜看。
 
  “嗯,的确是,也许是一时粗心。”刘娜看了看,说。
 
  “不可能!”白方毅然地说:“死者是个有身份的人,而且她是从酒店出来到加油站,你想想酒店里面到处是玻璃和镜子,一个成年女性怎么可能让自己的衣服这样邋遢的穿着?”
 
  “嗯,还有,罪犯是先把她打昏,然后给她穿上衣服,再用刀子将她的喉咙割断,要不然,那头后的一击就完全没有意义了。”西门显然开始有了兴致。
 
  “可是,凶手不是被当场抓获了,凶器也证明了是杀害前几个人的那把刀?这怎么解释?”刘娜看着白方。
 
  “哪,我就不用操心了,有人会去做的。”白方懒洋洋的躺在了病床上,微笑不语。
 
  “是啊,这是怎么回事呢?”西门在很小的病房中来回踱步。
 
  “资料都在这儿,你慢慢看吧。”白方把资料全部递给西门。
 
  “嗯。”西门没有再说什么,低头开始慢慢的看。
 
  中午了,西门还在看,有时候会突然站起来活动一下,然后又立即开始阅读。
 
  白方也在思索,刘娜看着两个人,觉得很有趣,就也一张张的看资料。
 
  “这样,老白,我们先不去考虑最后的结果,就是被抓住的那个凶手,毕竟此刻我们无法判断出真相,我们就假设现在还没有抓到凶手,还在继续侦测,你说说,当初这个疑点为什么没被你重视?”
 
  “这一次勘察现场我没有去,后来他们给我照片的时候,正值我发烧,有点心不在焉。”
 
  “其实你就是不发烧,也不会在意的,对吧?李建阳也是个细心的人,他不是也没在这个当作线索?”
 
  “嗯,”白方点头:“我们从第一个死者被害开始,就大量的调查死者的背景、关系。但是一无所获,然后是第二个死者,我们也是如此这般,可是我们已经开始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连环杀手,到了第三个死者同样穿着白色连衣裙被害,我们已经完全相信了这个判断,于是,不自觉的把注意力转移到这个所谓的精神病人,而疏忽了眼前的证据,不过这个扣子的问题,还只是个推断。”
 
  “是啊,只是个推断。”西门深思:“我们两个人的推断,基本相似,我也来个假设,假设前,说明一下我的思路,看了资料,我觉得,假如每个案子是独立的,那么第一个死者的死可能会和三个男人有牵连,以前的情人、现在的爱人、过去的丈夫,当然了,我们先不谈动机,第二个死者也是一样,假如他是个单独的案子,那么那个张志杰的嫌疑最大,还有他的妻子。可是我们在有了第三个死者以后,就不再对他们调查了,我看到资料,甚至他们还协助调查,呵呵,这说明罪犯的计划得逞了。”
 
  “什么意思?”刘娜问。
 
  “西门的意思是说,罪犯把一个杀人案,掩藏在几个杀人案当中,这样就可以混淆大家的注意力。”
 
  “嗯,明白了,那是哪一个?”刘娜问。
 
  “就像是三个杯子一个球,看你能不能猜中,”西门笑着说。
 
  “你们是怎么意识到的?”刘娜问。
 
  “很简单,这个凶手为了让我们感觉是一个变态的连环杀手,于是连续要杀几个穿白衣连衣裙的女人来掩饰,其中有一个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可是到了第三个的时候,已经不好找穿白色连衣裙的人了,所以就戴了一件白色连衣裙,打晕后给她穿上。”西门解释。
 
  “哪这样看,每个案子都有可能。”白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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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28 04:18 | 显示全部楼层
  “嗯,那我觉得第三个可能性最大!”刘娜凭着女性的直觉说:“因为,给死者穿上衣服起码要知道对方的身材。”
 
  “你说的有道理,可是你看照片。”西门把那张照片给刘娜看。
 
  照片上死者穿的连衣裙是没有腰身的,很肥大的那种,这样的衣服,其本上正常身材的女人都能穿上。
 
  “关键是最后见死者的人,看看死者最后穿得什么衣服。”白方边说边穿衣服。
 
  “你干嘛?”刘娜有些意外。
 
  “去戒毒所,找那个远征,西门你开车了吧?”
 
  “开了。”西门微笑:“你要逃出去?”
 
  “我没事儿,出去一两天,没有关系。”白方已经穿好了外衣。
 
  刘娜看着白方,并没有阻拦,她深深懂得怎样去真正的呵护一个男人。
 
  “你们去吧,我和医生解释。”
 
  戒毒所,远征的样子极为憔悴,具管理员说,这是正常的,刚进来都会有些不适应,再加上她的姐姐突然被杀,这个人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
 
  “你姐姐离开你哪里是几点?”西门直截了当的问。
 
  “我不太清楚,那几天我一直在那个房间里面,几乎每天都是昏迷状态,姐姐走的时候大概是1点以后了,因为我女朋友来的时候是1点半,我听她说了一下,说是我姐姐给她打的电话,她就马上来了,她看看手机说,已经一点半了,问我要不要吃点东西,她带的有。”
 
  “那么,你姐姐穿得什么颜色的衣服你总不会看不见吧?”白方问。
 
  远征用力的揉着脸,然后问白方:“你没有吸毒,不会明白我看到的东西的,都是模糊的幻觉,一块一块,一条一条。”
 
  “一点印象都没有?”
 
  “有,大概是浅色的,对了,”远征萎靡的抬起头:“不是说是白色吗?我听说是哪个白色杀手的……,”远征喘着气:“我妈妈说的。”
 
  “你看是这件吗?”白方拿给远征看。
 
  “不是,”远征看着死去姐姐的照片,挣扎着精神说:“我姐姐不会穿这种没有品位的衣服,起码我从来没见过。”
 
  西门和白方相互一笑,看来他们的判断是正确的。
 
  “你敢肯定不是你姐姐的衣服?能不能作证?”白方问他。
 
  “我能,我了解我姐姐。”
 
  “吸毒真可怕,我看这个远征也就剩下半条命了。”回去的路上,白方感慨地说。
 
  “是啊,当年就是这种东西,差一点让我们亡国。”
 
  “看来,案子要推翻再审了,都上报了,这回有点麻烦。”
 
  “嗯,”西门很理解:“媒体也曝光了,你的压力会更大。”
 
  “压力我不怕,我就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重新突破。”
 
  “从我们最不理解的地方开始。”
 
  “那个所谓的凶手?”
 
  “嗯,这是我到现在想不透的,我想见见那些当事人,你能安排吗?”
 
  “可以。”白方打开了手机。

  “什么!”马局长有点上火:“你从医院跑出来,就是为了要重新审理这件案子?”
 
  “是的,”白方依然地说:“还有很多疑点没有查清楚,所以不能草草结案。”
 
  “怎么还有疑点,凶手当场抓获,凶器也成了有力的证据,那么多目击证人,你还有什么疑点?”马局长说到这里,降低了声音把白方拉到身边:“市长那里已经通报表扬了我们,案子也报道了省厅,你不是也看到了,报纸也登了,你是想出风头还是要毁了自己的前途?”
 
  “都不是,我就是为了抓住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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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28 04:19 | 显示全部楼层
  “唉!你先说说你的疑点。”马局长回到办公桌后面,抿了一口茶。
 
  “第一,第三的死者的白色连衣裙是后来传上去,罪犯将她打昏以后,穿上事先准备衣服,然后将其杀死,第二,如果第一成立,那么凶手不可能是现在抓到的人,这明显是罪犯要掩饰什么。”
 
  “你的第一,有证据吗?”
 
  “有,您看。”白方把那张照片递给局长:“她穿的是一个很宽大的连衣裙,而且,有个扣子扣错了。”
 
  “嗯!”马局长迷眼看着,然后说:“只凭着一个扣错了的扣子?有点单薄了。”
 
  “还有,我刚才去了戒毒所,询问了她的弟弟,她弟弟虽然不能确定当晚她姐姐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但他是可以肯定地说,这不是她姐姐的衣服。”
 
  “我有点糊涂了,他怎么连姐姐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不能肯定?”
 
  “他说那几天他在自己戒毒,每天都在昏迷状态,案发那一天最厉害,所以比较模糊。”
 
  “你能相信一个吸毒者在迷幻时的证词?”
 
  “今天他很清醒,而且他的证词符合我的推断。”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这个精神病人是怎么回事儿。”
 
  “这就是我下面要调查的。”
 
  “出了问题,谁承担?”
 
  “我。”
 
  “队长,你没事儿吧?”宋晓宇关切的问。
 
  “没事儿,局长比肺炎可怕,西门都给你们说了吧?我们要见得人都来了吗?”
 
  “说了,我们已经通知当事人了,你们来的巧,晚来一步,罪犯就要送到精神病院了。不过,你们就是问他,也不会有结果的,他从不说话。”
 
  看守所单人牢房,西门白方和宋晓宇站在栅栏外面。
 
  里面,那个犯人呆呆得看着眼前的来人,没有任何反应。
 
  “他一直这样?”西门问。
 
  “嗯,一直这样,谁问他也不说话,包括他的奶奶。”宋晓宇苦笑着说。
 
  “他头上的伤,是怎么来了?”西门看眼见前这个病人问。
 
  “抓获他的时候,被人打了,还不轻。”
 
  “你觉得他是那个连环杀手吗?老白?”西门问白方。
 
  “没有证据,我不好说。”
 
  几个人离开了牢房,回到白方的办公室。
 
  “这么说,凶手一直就是这种这样了?他就多久没有说过话了?”西门问
 
  “一年了,从不说话。”
 
  “你们抓倒他,他有什么反应?”
 
  “也没有,很漠然的,所以我们当时就认定就是他。”宋晓宇刚说完,李建阳进来汇报,说抓住凶手的那两个人都来了。
 
  会议室,那两个人看上去有点兴奋,一见到西门他们进来,就高兴的站了起来,其中一略带山东口音的大汉开门见山地说:“是不要给我们发奖金,我们才听说,一人有20万呢。”
 
  “这个啊,这个是民间搞的,你们可以和他们联系,不过案子还没有完全明了,所以我们请你们来谈谈当天的情况。”白方说完,请两个人坐下。
 
  “还没有完?不是都登报了,我们亲自抓的凶手,那不会错的。”另一个穿蓝色背心的大汉不解的问。
 
  “嗯,我们还是谈谈当天的情况,其他的以后再说。”西门直接切入正题。
 
  “好,我再说一遍。”山东口音站了起来,拉了一个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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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28 04:20 | 显示全部楼层
  “你坐着说就可以了,不用动作。”宋晓宇笑着示意对方坐下。
 
  “坐下说也行啊!”山东口音坐了下去,声音洪亮的说:“别看我快50的人了,可是咱有功夫啊,功夫不亏人,我们俩在小区里面教武术也不是一两年了。”
 
  “那是!”蓝背心附和一声。
 
  “练功讲究的就是这起五更的,我们平时每天4点半就起来练马步,这下盘的功夫,要是不扎实,那就像有楼没有底……。”
 
  “请你直接谈谈当时的情况。”白方打断对方。
 
  “嗯!那天早上5点种,我们正带着学生练功,突然听见一声叫,是位小姐,我这举目一看,果然,从外面跑过来小姐,惊慌失措,嘴里喊着救命,我再一看,小姐的身后有个男人,那一看就不是个好人,手里还拿着一把刀,我们练武之人,不光是强身健体,还要有点正气,打抱不平!”
 
  “那是!”蓝背心又附和一声。
 
  白方几个人有点想笑。
 
  “我一个箭步跑了过去先救过来那位小姐,我师弟看到那歹人要逃,几个纵身就把他拦住,我这时候也正好赶到,先踢飞了凶器,双手护胸,两脚纷飞,几下就把歹人打倒,这拳是两扇门,全凭脚打人,不瞒几位同志,我们是兄弟的工夫都在腿上。”虽然是坐着,他还是摆出一个架势来。
 
  “那是!”蓝背心的附和恰到好处。
 
  “嗯,你把你们几个在场的学生联系方式留一下,有什么新的情况我们会和你们联系。”西门示意宋晓宇结束询问。
 
  “哪我们的奖金什么时候可以领到?我们倒不是贪图富贵,主要是想把中华武术发扬光大。”
 
  “我们说了,这件事本身就不是我们搞得,而且现在案子还有疑问……。”宋晓宇带着两名壮士走出了会议室。
 
  “感觉像是在听说书,看来一方面要从他的学生入手调查,另一方面就是那个没有被杀死的受害者了。”白方揉着太阳穴,疲倦的说。
 
  “嗯,的确。”西门点点头。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那个女子来了。
 
  “杨颖小姐,请坐,我们有一些关于那一天你遭到歹人袭击的事情,我们还有一些疑问,所以请你来核实一下。”白方打开纪录,开始问:“你那天早上是要去乘火车到外地,不知道可不可以告诉我们外出的目的?”
 
  “我是去进货,以前我说过了,我是做服装生意的。”杨颖淡淡地说。
 
  “你住的地方和你受到袭击的地方相差多远?”
 
  “差不多一站路。”
 
  “在这之前你有没有见过雷军?”白方继续问。
 
  “我怎么会认识那个疯子。”
 
  白方看了一眼西门,西门知道白方没有什么突破口,于是他接着问:“具你说,当天你发现凶手以后,立即做出反应,也就是跑到了晨练的小区,对吗?”
 
  “是的,当时我吓坏了。”
 
  “那几个人把凶手扭送到公安局,你也跟着去了,然后说明了情况,就走了,我想问的是,您的火车一定误了,对吗?”
 
  “是啊,从公安局出来,已经快中午了,在里面花了不少时间,于是我是傍晚做的火车。”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夜里,所以说,很巧,要是你们昨天找我,就找不到了。”
 
  “你很幸运啊,对吗?”西门笑着说。
 
  “是啊,差一点成了连环杀手的牺牲品。”杨颖无奈的笑着。
 
  “那在这之前,你听说过有关连环杀人的事情?”
 
  “当然了,小报上不是天天在谈论,说得神乎其神的,想想也真是可怕,没想到就会出现在我的身边。”
 
  “那就奇怪了,你既然害怕,怎么还会穿白色的裙子出门?”
 
  “就别说我穿的了,我的行李里面全是白色的裙子,出了这事儿,这些东西全卖不出去了,我和厂家打过电话,他们很理解我的苦衷,说可以帮我调一部分货,换成其它颜色,但是有些就不能换了,快要换季了,还压了不少呢,我不穿也卖不出去,本来想打上车就到火车站了,转眼就上火车了,再说也算是白天了,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谁知道,竟然这么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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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28 04:20 | 显示全部楼层
  “后来你看过有关报道了吗?”
 
  “没有,我昨天到的家,经过这件事,让我有点后怕,今天还没来得及到商店上货,什么都没看到,就被你们叫来了。”
 
  “你认识一个叫文昊的人吗?”西门用他特有的眼神凝视着对方。
 
  “文昊,嗯,认识,他也是买衣服的,很早就认识了,那时候是在广州进货,我们意外的发现都是一个城市的人,于是就聊了聊,后来一起回来,他还帮我提行李什么的,人很好,你怎么知道我们认识?”
 
  “我也是瞎猜的。”西门笑了:“刚想到你们都是经营服装的,而且都在一个小区住。”
 
  “他不在啊?他都是住在店里,给老板看门。”
 
  “我说的就是他的老板,余爱儿,她不是和你住得很近?”
 
  “嗯,她够可怜的,不过我和她不是很熟。”
 
  “你还记不记得9 月8号晚上你在哪?就是余爱儿被害的那一天晚上。”
 
  “嗯,我记得,很巧,我们几个搞服装的朋友聚会,在火锅城吃饭,一直到很晚,那天文昊也在。”
 
  “是啊,真是很巧。”西门笑了。

  “你是不是已经有点眉目了?”白方看着西门。
 
  “说实话,没有。”西门靠在沙发上抬着头看天花板。
 
  “不过,还是有突破啊!”宋晓宇给西门倒了一杯水:“你不是发现了杨颖和文昊认识?这就是突破。”
 
  “我那是碰运气,只是忽然的灵感。”西门起身接过水。
 
  “嗯,不过你这个灵感来的好,我觉得这个杨颖百分之百有问题。”
 
  “是啊,老白,我也这样想,我甚至觉得我今天已经找到了一些漏洞,可是却不知道在哪里,对了,你还是回医院吧,身体重要,剩下的人都在社会上,我和小宋他们去调查就可以了。”
 
  “好吧。”白方点点头:“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不过这次你好像有点钝了。”
 
  “我启动的慢,这和我的生活习惯一致,这件案子对我来说,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下午,西门和小宋几个人再次拜访了余爱儿的服装店。
 
  很巧,张志杰也在店中正和林杰一起喝功夫茶。
 
  “你们好,这是我们的顾问,西门先生,有关这件案子,还有些疑虑,我们向你们询问一下。”
 
  “见过,我经常看您的节目,请坐,一起喝茶。”林杰请西门和宋晓宇李建阳坐下,然后用镊子在玻璃的器皿里拿出三个小杯子。
 
  “不营业了?”西门看着门上的牌子。
 
  “嗯,我对服装没有什么兴趣,爱儿走了一后,他父亲希望我能到天水帮他,这个店,看看能不能转出去,来请茶。”
 
  西门他们每个人都端起一杯,一饮而进。
 
  “听说,这个案子又有新的发现了,对吗?宋警官?”张志杰把杯子放下,看着宋晓宇。
 
  “你们怎么知道?”
 
  “听那两个武术教练说的,他们说你们认为案子还不能落实,还说,要是落实了,就要找我要奖金,”张志杰苦笑:“钱倒是小事儿,关键是要你们真的定案。”
 
  “是的,我们已经推翻了原来的判断,目前正在重新调查。”宋晓宇对张志杰说。
 
  “请问文昊在吗?有些事儿,我们想和他落实一下。”宋晓宇看到文昊不在,对林杰说。
 
  “他走了,不干了,要不是这个店也许还能继续,”林杰拿出手机:“我叫他,他家离这里不远,目前也没做什么。”
 
  林杰很有礼貌的打着电话离开了。
 
  “你们怎么在一起?”西门笑着问张志杰。
 
  “都是天涯沦落人,”张志杰给每个人都倒上一杯新茶,继续说道:“我失骄杨君失柳,这次的事情,我和林杰都是受害者,我们在一起这一段时间,成了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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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28 04:21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你现在工作怎么样?”西门问。
 
  “说了不怕您笑话,当时离婚真是意气用事,还是太年轻了,婚姻嘛,不就是那样,我现在看透了,婚姻就是一个由爱情变亲情的过程,露露死了,我想我也不会再有爱情了,这一段,我岳父,不能说岳父了,我们董事长知道了这件事,还是很通情达理的,他和我好好的谈了几次,希望我回公司继续帮他。”
 
  “你同意了?”
 
  “嗯,我答应他案子一结束,我就回去。”
 
  “那你的婚姻那?”
 
  “再说吧。”张志杰低下了头。
 
  “文昊说马上到,他就在附近。”林杰回来坐下:“找他干吗?难道你们怀疑他?”
 
  “不是,只是有些情况还需要问一下,对了,你认识最后一个差点被杀害的女子吗?”
 
  “她叫什么?我们只看到报纸上写的是杨某,也没有照片。”
 
  “她叫杨颖,也是开服装店的,和你女朋友住得很近。”
 
  “知道了,见过几次,她和文昊是朋友,哦,怪不得你们要来找文昊,不过,你们要是怀疑文昊那就错了,我一辈子也没见过一个像他一样的老实人。”
 
  “嗯,希望你的判断是对的。”
 
  文昊来了,他先是环视了一周,看到一切都和以前他精心布置的不同,他有点伤感。
 
  “你们还是到楼上谈吧。”林杰拍拍文昊,示意他上去。
 
  西门他们和文昊上楼落座。
 
  “找我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文昊腼腆的看着西门。
 
  “余爱儿被杀的那一天,你是不是和杨颖在一起?”
 
  “是啊,不过还有几个人。”
 
  “上次你给我们你喝酒朋友的名单,为什么没有提到他?”宋晓宇问。
 
  “我以为只要可以证实我在哪里就好了,所以,我没有全说。”文昊解释。
 
  “那么你和杨颖是什么关系?”西门问。
 
  “朋友而已。”
 
  “我希望你可以说的具体和详细些,这对我们的案子很重要,你不是一再想帮助爱儿找到凶手吗?”宋晓宇直视着文昊。
 
  “好吧,”文豪低下头慢慢地说:“我和她经常去广州进货,有时候也住在一家酒店,后来,有几次,我们住在一起了,可能是因为这样,她开始喜欢我,其实我也蛮喜欢她的,可是我的心里暂时还不能接受第二女人,所以我对她的感情只是……只是身体上的,而且她有些毛病,是我不可能接受的。”
 
  “那她恨余爱儿了?”西门问。
 
  “不算吧,哪有什么恨的,感情这东西本身就是发自内心的,你们可不要怀疑杨颖,她不会杀人的。”
 
  “那她那天晚上是几点离开的饭店?”
 
  “那天我们都喝了不少酒,她暗示我要来这里,我装作没看到,故意叫那几个朋友一起回来看球赛,于是,她悻悻的走了,走的时候是11点左右。”
 
  “你还真是个老实的人,喝醉了也不被诱惑,难得。”西门笑着说:“杨颖有什么毛病,让你无法容忍?”
 
  “也没什么,还是性格问题。”文昊眼睛看着窗外。
 
  医院,白方躺在病床上。
 
  “你怎么样了?”西门问。
 
  “还是你说你们怎么样了吧,我这一天急死了。”
 
  “是啊,要不是我拦住他,他又跑出去了,”刘娜假装小声地说:“我说了两句伤他自尊的话,他有点不高兴了。”
 
  “你说什么了?”西门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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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28 04:2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说,你的水平,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刘娜微微的笑着。
 
  “不能这么说,这次要不是老白发现了那个扣子的问题,可能就造成冤案了。”
 
  “就是阿!”白方像找到了知音:“冤案阿!”
 
  “好了,你们谈,西门你来了,我正好去买点东西。”刘娜说完就走了。
 
  “有烟吗?”白方问西门。
 
  “没有,我戒了。”西门微笑。
 
  “唉!说案子吧,有进展吗?”
 
  “没有,反而复杂了。”西门坐下来慢慢的把今天所有的情况向白方转述。
 
  白方,听完,站了起来,跑到了隔壁的病房,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嘴里叼着一根烟。
 
  “你呀!”西门无奈。
 
  “唉!没办法,一会儿刘娜就回来了。”白方笑着说:“你觉得这个杨颖问题很大?”
 
  “对,她绝对是个谋杀参与者。”
 
  “她的漏洞在那里?”
 
  “她说了假话。”
 
  “哪些?”
 
  “我问过小宋了,那天她报案以后,经过了一些相关的手续,她就离开了,也是因为你们局长急于结案,所以也没在联系杨颖,那么,按照杨颖说的,她下午离开,到前天回来,还没有了解其他情况,可是,当我们当时问她,认识不认识雷军……。”
 
  “她说,我怎么会认识那个疯子,此地无银三百两。”白方抢先说。
 
  “对。”
 
  “那她会不会是凶手?”
 
  “还不能确定,下午我们对她所说的事实,以及车票作了调查,这方面,她倒没有说假话。”
 
  “那单凭一个漏洞很难说明问题。”
 
  “是啊。”
 
  “我看那个张志杰也有问题,现在不是又回去了,回到光明大道,继续作驸马爷。”
 
  “唉!是啊,这几个人都要嫌疑,可是都有不在场的证据,我也有点无从下手。”

  案子有这么拖着了,因为西门也有工作要去外地几天,这让白方忧心忡忡。马局长后来又来看他一次,强调了他的意见,要白方好好养病,不许再次溜回单位。
 
  10天很快就过去了,白方的身体终于康复了,他精神百倍的出现在宋晓宇他们面前。
 
  “不是说明天吗?”宋晓宇吃惊的看着白方:“怎么提前释放了?”
 
  “已经好,没必要再多住,再说,案子也放不下阿,怎么样,你们有什么进展。”
 
  “很少,”李建阳说:“我们一直在监视杨颖,可是也没什么发现,她只是老老实实的在店里工作,不过,我们昨天发现,她去了一个酒吧,挺神秘的,一个人去的,没一会儿就出来了,然后匆匆的回家。”
 
  “这不就是线索,她和谁见过面?”
 
  “不知道,我们本以为她进去,怎么也要呆一会儿,于是我们想让肖彬过一会儿再进去,她没见过肖彬,不会引起怀疑,可是没想到她转眼就出来了。”
 
  “嗯,我们去那个酒吧摸摸情况。”白方脱掉制服,换上便装。
 
  “别急啊,怎么也要等到晚上。”
 
  晚上,乡村酒吧。
 
  白方、宋晓宇和李建阳找了一个能够看整个环境的角落,坐了下了来,要了点饮料,装作在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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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28 04:22 | 显示全部楼层
  “头,我们这个禁酒令,对我们来这种地方侦查,可是不太有利,哪有两个大老爷们,坐在酒吧喝橙汁的。”
 
  “我无所谓,病刚好,两个10。”
 
  “晕!我出的是两个2,你怎么胡来阿。”宋晓宇笑着把白方的牌退回去。
 
  “谁注意打牌了,你们看那边。”
 
  酒吧的外面进来一个身弱的男子,进来后就鬼鬼祟祟,看到有个长头发的瘦子一个人坐在那里,就凑了过去,聊了几句,两个人进了酒吧后面通道。
 
  “走!晓宇留下。”
 
  白方的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准有见不得人交易,他和李建阳装作上厕所,也走进通道。
 
  通道两侧都是单间,门都关着,虽然每个门上都有窗口,但是里面都有件衣服,有意无意的挂在门后,不知道那两人的进了哪间。
 
  “听听。”白方把耳朵贴在门上,里面传出来的是男女云雨之声。
 
  “抓不抓?准是卖淫。”李建阳小声地问。
 
  白方摇摇头,继续听下去,在第三间,隐约听到是两个男人在说话。
 
  白方示意,李建阳心领神会,一脚把门踹开。
 
  里面两个人认吓了一跳,其中一个人立即想把一团东西往嘴里放,被李建阳当场拿下。
 
  一辆警车停在了酒吧门口,两个瘦子,被押上警车带回公安局。
 
  经过审问,先前的那个人是找后来这个叫耀耀的瘦子卖毒品。
 
  毒贩耀耀被带到审讯室。
 
  “你在酒吧买毒品多久了。”白方严厉的问。
 
  “没有,今天是第一次。”毒贩低声下气。
 
  “第一次,我们盯你不是一天两天了。”
 
  毒贩无语。
 
  “你最好的老实交待,我相信你也知道我们的政策,你可是当场被抓获,人赃俱在,卖毒品那小子也招了,说经常在你这里拿活,你要是顽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
 
  “我配合,我坦白。”
 
  “前天晚上,是不是有个女的去你那里拿货?”
 
  “哪一个,您提个醒。”
 
  “买衣服的,叫杨颖。”
 
  “颖子啊,是的,她来过几次。”
 
  “你和她怎么认识的?”
 
  “也是通过朋友。”
 
  “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只知道外号,叫兔爷,耳朵特长。”
 
  白方听到这里,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思索了片刻,接着问:“还有一个叫远征的,也去你那里拿过货,对不对!”
 
  “嗯,有几次是他和颖子一起来的,他们都是兔爷的朋友。”
 
  “西门!有突破了,我知道你还没有睡,有个重大线索,你不来?嗬嗬,那我电话里可是不说,我看你来不来。”说完,白方把电话关掉,自信的看着宋晓宇他们,悠然地说:“他准来。”
 
  晚上10点钟,西门匆匆的走进了白方的办公室。
 
  “什么突破?”还没坐下,西门就匆匆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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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28 04:2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昨天抓到一个毒贩,从他口里得知,远征和杨颖认识,关系还不一般,他们曾经一起去那个毒贩那里卖毒品。”
 
  “我明白了,文昊说,不愿意和杨颖在一起,就是因为这个。”西门点点头。
 
  “我觉得可以以卖毒品的问题,先把杨颖扣下来,这样,就切断了她和外界的联系,说不定就会有什么突破。”
 
  “我倒有个想法,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西门笑着说:“主要是不一定符合制度。”
 
  “你以前所做得很多事情都不符合制度,我都习惯了。”白方也笑着说:“说说吧,你的妙计。”
 
  “其实不算妙计,我以前参观过戒毒所,我知道,刚去戒毒的人开始是很难熬的,所以在犯人实在受不了的情况下,也会给他一些毒品,不过大多数是替代品。”
 
  “你想用毒瘾来逼迫杨颖说真话?”
 
  “是的,”西门无奈的说:“是个有点不道德的方法,不过却很灵,一个吸毒者,在毒瘾发作的时候,就没有任何本能的理智了,只要你给他,他什么都愿意做。”
 
  “嗯,这也不算违反规定,我这就和戒毒所的同志联系,先把杨颖关到戒毒所。”
 
  “另外,为了保险,我还有个主意,叫戒毒所的同志,提供一个机会,把杨颖和远征单独的安排到一个房间,最好让他们感觉是很正常的,然后我们窃听,看看有没有机会得到真相。”
 
  “很老土的伎俩了。”白方笑了。
 
  “是啊,但是说不定会有效果,清代的一个悬案,杨乃武与小白菜,就是这样真相大白的。”西门说完,大家都会心地笑了。
 
  “对了,抓杨颖,你们几个最好别露面,这样容易引起怀疑,最好叫缉毒队的同事去,让她知道,是毒贩落网,把她咬出来的,这样效果会好一点。”西门又补充一下。

  一切都很顺利,在戒毒所同志的安排下,杨颖和远征被调去一起打扫厨房,在厨房的隔壁,白方西门他们已经装好监听监视设备,耐心的等着。
 
  “他们不会怀疑吧?”白方问身边的管理员小李。
 
  “不会的,打扫厨房是轮流干的,远征已经干过一次,今天又轮倒他了,他不会怀疑,杨颖是第一次,估计别人也给她说过。”
 
  “在这之前,他们没有见面吧?”西门问。
 
  “没有,这几天,远征一直在单人的治疗室,我们没让他去出去活动。”
 
  “演出开始了!”李建阳提醒大家。
 
  大家不再说话了,都凝视着监视器。
 
  “4点以前要打扫干净,我过一会儿来检查,抓紧时间吧。”一个管理员把杨颖带到厨房。
 
  正在干活的远征抬头看了一眼杨颖,显然有点吃惊,但是他立即收住了目光,继续工作。
 
  管理员走了。
 
  “你怎么来了?”远征放下手中的活儿。
 
  “你在这啊,我说几天没看到你,别提了,耀耀落网了,把我给咬了出来。”杨颖拿起一块抹布,心不在焉地说。
 
  “会不会?”远征欲言又止。
 
  “不会吧?要是那样,应该把我关在公安局,而且去抓我的也是缉毒大队的。”
 
  “那案子有变化吗?”远征紧张的问。
 
  “有,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好像他们还不死心,还在调查,我又被叫去了一次。”
 
  “会不会是小兰走漏了风声?”
 
  “不会,那帮傻警察根本就没去问她,他们好像没有对你产生怀疑。”
 
  “对了!”远征突然想了起来:“警察也来找过我,问关于我姐那天是不是穿白色的衣服。”
 
  “你怎么说?”
 
  “我说不是。”
 
  “你怎么这么说!”杨颖着急了:“那不是给他们提供线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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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28 04:2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觉得这样说好,因为我从他们的眼里看出,他们已经怀疑衣服时后来穿上的,我要是按照他们的思路说,就不至于让他们怀疑我。”
 
  “笨蛋!”杨颖双手发抖,她冷冷得说:“你想,那个傻子会这么做吗?这怎么不让他们继续调查!”
 
  “既然他们能直接找我们,就说明,他们有了证据。”远征争辩:“要是我一口咬定我姐穿的就是这件衣服,说不定当时就要审讯我。”
 
  “那一定是你换衣服的时候,留下了破绽,”杨颖分析:“其实也没什么,你就应该咬定,反正他们从傻子那里也得不到什么,不行,我手抖得厉害,你有烟吗?”
 
  “哪有啊,你以为这是那里。”远征无奈的说。
 
  “这两个狡猾的家伙,我们被他们耍了”白方有点气急败坏,他听不得有人叫他们傻警察:“这就够了,直接带走!”
 
  “别着急,看戏要看完。”西门踏实的坐着。
 
  “对,西门说的有道理,”管理员笑着指给他们看:“杨颖手抖得厉害,而且开始流鼻涕,过不了多久她就要发作了。”
 
  看来管理员喜欢看戏。
 
  果然,一个小时后,杨颖已经崩溃了,她祈求管理员的眼神不像是人类。
 
  “可以,不过要请你先见几个人。”管理员把杨颖带进一间屋子,里面坐着的人,杨颖都认识。
 
  “杨颖,是你和远征一起策划的这起连环杀人案,对不对!”白方开门见山地说。
 
  “没有……,”杨颖几乎站不到哪里:“我不知道。”
 
  “好吧,我们给你看一段录像,也许你就知道。”
 
  显示器上开始播放刚才的画面,杨颖低着头,抬着眼,死死的盯着屏幕。
 
  大家都不再说话,等着看杨颖的反应。
 
  “请你们给我一些……,给我,我就,说,我受不了了。”杨颖说着话,口水、鼻涕、眼泪这三种质量不同液体从三个不同的地方流出。
 
  工作人员把杨颖带走了,过了许久,才把她带回来。
 
  “说说吧,你先应该可以把事实的真相说出来了。”白方拿出一支烟,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没有点。
 
  “是毒品促使我走上的这条路的,也是它出卖了我,”杨颖眼睛里一点光芒也没有,她低着头,慢慢的诉说:“这个计划是远征提出来的,那是在他缥缈的时候,他脑子里突然有了这样的念头,为了以后可以有钱买毒品,他想杀了他姐姐,当时我以为这是他的玩笑,我知道他姐姐对他一向很好,可是后来,他因为要买毒品,开始和他姐夫一起捣鬼,把一个经营得很好的酒店,硬是给吃垮了,也就是那时候,他养成了只吸最好的习惯,比较粗糙的毒品根本没办法满足他。他姐姐把他姐夫赶走了,但是对他还是仁慈的,但是,也不再让他参与管理,没有钱,远征有时候像个野兽,他再一次找到我,说出了他这个计划。”
 
  “我猜,这个计划的一部分,是你帮助他完善的对吗?比如那关键的白色连衣裙,”西门看着杨颖:“这应该是一个对服装有感悟的人创作的。”
 
  “是的,远征说,要是不让人怀疑他,就要搞一个连环杀人案,他说,他每次吸完毒品,都有杀人的渴望,有几次,他拿着所谓的刀子在我面前比划。”杨颖说的,用手比划了一下。
 
  “他能杀人,但没有那么周密的思维,这一点,不如你。”西门慢慢的引导对方。
 
  “怎么说呢,当他说出他这个计划,我也开始想,也许这真的是个好计划,也许我也可以利用一下,于是我发现了两件事,可以组成这个计划。”
 
  “你想到了那个疯子,和余爱儿的穿衣习惯。”西门微笑。
 
  “嗯,从同行那儿知道了这个有关这个疯子的故事,他砸了那个人的橱窗,只为了里面陈列了几件白色的礼服。这件事让我想到了那个爱儿,她一个夏天都穿白色的衣服。我对远征说,他计划的缺陷,我能帮他补上,而且能帮他找到一个替罪羊,于是,他答应我,事成之后给我两家分店。”
 
  “两家店固然很诱惑,而且你还能通过远征的手杀死你的情敌。”西门淡淡地说。
 
  杨颖抬起头,有点惊异看着西门,许久,她又低下了头:“是的,我是利用了他,我喜欢文昊,他太傻了,付出的东西太多了。”
 
  “我想知道你们是怎样陷害那个疯子的。”白方直接把问题指向最关键的部分。
 
  “好的, 那是计划开始以前的事情,我把整个计划告诉远征,他也觉得很妙,于是,我们开始跟踪那个疯子,我们发现,他和奶奶住,每天她奶奶每天睡得很早,加上对雷军也不怎么关心,所以没人证明他在什么地方,后来我们又发现,他每天起得很早,4点多就出来转悠,于是,行动就开始了,远征埋伏在爱儿必经之路,杀死了她,然后几天的夜里,他都在寻觅对象,那第二个被杀得和我们没有关系。”
 
  “然后他就要开始杀他的姐姐的。”白方冷冷的说。
 
  “他曾经也很犹豫,在他清醒的时候,可是一旦毒瘾发作,就不能控制自己,于是他找他的女朋友小兰配合,杀死了她的姐姐,给他姐姐穿的衣服是我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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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28 04:24 | 显示全部楼层
  “后来呢?”白方还是没有听到他想了解问题。
 
  “其实很简单,在计划前,我几次故意在早上遇到雷军,趁他不注意,推倒他,用石头砸他,激怒他,就这样,他以后一看到我就本能的追我,本身他就有暴力倾向,这很自然。”
 
  “凶器呢?”
 
  “远征装着到废品公司处理东西,趁人不注意,偷的。”
 
  “我明白了。”西门站了起来:“那一天早上,你跟踪他正好到晨练的小区附近,你把凶器给了雷军,他当然是很被动的接到了手里,不知所措,然后,你激怒他,导致他追你。”
 
  “差不多吧?”
 
  “你怎么把刀子给的他?”白方还是不明白:“他因该看见你就追才对。”
 
  “我戴着帽子,和墨镜,他没认出我,我递给他说,这是你们废品公司的吧?他虽然不会讲话,可是还有点明白。”
 
  “我也明白了。”白方战了起来,对其他同事说:“可以结案了,把他和远征带走。”
 
  题外话
 
  说点题外话,这些文字估计不能上正传,可是又不说不快!
 
  好多读者看到中间就可能了解到题目的含义了,那白色之咒,不光指连衣裙,主要说的是毒品。
 
  毒品,这个东西在我刚工作的时候就像是历史,觉得离我很远。
 
  有一天,有个八杆子打不着的母亲单位同事的哥哥,不知道为何,突然到我工作的酒店,找到了我。人很热情,身边带的女孩十分妖艳,让刚参加工作的我有点不敢直视。他说,他女朋友生日,想买一双鞋,就差100块,看看我方便不。
 
  直觉告诉我,不能给他,因为,我是在舞厅上班,当时已经很晚了,不可能还有商店开门营业, 第二,那个年代一双鞋超过100元 就太离谱了,我说的是90 年代初期。
 
  于是我拒绝了,当然是很技巧的。
 
  事隔一周,又是夜晚,他突然来找我,慌张的说:“马哥!(其实他至少比我大10岁)我一个朋友在门口和人打架,头开瓢了,正在缝针,就差50块,你能不能帮一下。”
 
  看着他惊慌的面孔,我实在没办法拒绝,就给了他,从此他就消失了。
 
  过年的时候,我姐姐从外地回来,她对妈妈说:“你们单位那个谁的哥哥,跑到我们部队,说有急事,借走了我200块。”
 
  我笑了,说我也借了他50。
 
  我家人都差异,不知道这人有什么毛病。
 
  那时候没过门的姐夫是个刑警,他听了,皱着眉头说:“这家伙八成是吸毒。”
 
  还真被他说中了,那个谁谁谁,后来吸死了。
 
  这是我第一次直观的接触这种人。
 
  90年代初,我们这个城市有个有名的歌手,那时候一晚上出场费要100元。我们是大酒店,但是节目经费却不如外面的小舞厅,于是我根本请不起他,好在我人缘好,他有兴趣了会来捧捧场,唱几首歌讲几个混笑话,逗得满场哈哈大笑。
 
  两年后,有一天,他突然给我打电话,说想来我的场子唱歌,我笑了,说:“我怎么请的动你,我们一晚上全部出场费也只是200元。”
 
  “我不要那么高,20就行!”
 
  “20,你唱几首?”
 
  “你说了算。”
 
  “你不会是赶场子吧?1点多才来!”
 
  “不,我盯场。”
 
  我不敢相信,但是还是同意了,带着这个好消息,我兴奋得告诉了乐队队长。
 
  “他?别了,都没人要他,5块钱一首歌都没人听。”
 
  “怎么会?”我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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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28 04:25 | 显示全部楼层
  “他吸这个,嗓子早没了。”队长做了一个用鼻孔吸东西动作。
 
  晚上,他来了,我开始没认出来,他拍了我一下,我尽量保持平静。
 
  在我的请求下,队长允许他上台。
 
  他唱的是他最拿手的《打虎上山》,降了两个调,他还是没把老虎打死。
 
  他有自知自明,没在唱第二首,就从后门走了,我拦住了他,给了他10元钱,他有点感动,看着我,眼睛很浑浊。
 
  我想起以前都是他请我们这些人,包括乐队、歌手、主持人,一起宵夜,他从不让别人掏钱,很豪爽,有些不知名的歌手小声对我说:“应该,他一晚上就是四场,白天还带学生,一个月3000多的收入。”
 
  那时候不少了,我当时是舞厅的主管,三星级酒店,月薪300元。
 
  再后来,再也没听过这个名字。
 
  我从三星级酒店跳到四星级,做了娱乐部经理。
 
  逐渐的这种人越见越多,都留不下记忆了,我见过为了吸毒,男人把老婆送到舞厅作台;见过自己戒毒吃各种所谓的药品,把自己折磨得像鬼一样。还有一次,我和一个家伙闹着玩,我指轻轻的一推,他的肋骨就断了,害得我替他疗伤。
 
  最后值得一提的是,故事中的那个毒贩耀耀,是有原型的,也的确是个人渣,开始不了解我还有些羡慕,看着这个温州佬其貌不扬,但是身边天天美女如云,后来才知道他的底细,于是我曾和他谈过,来玩可以,但是绝不准在我这里出货,不然我报警。
 
  他还是违反了,我也没有报警,只是把他踢了出去,真的是踢,我叫两个手下按住他,在二楼楼梯上。
 
  有一次我去一个比较高档的浴室洗澡,一个朋友给的免费票,推开蒸房,他一个人坐在那里,浑身赤裸,屁股下面坐着一把砍刀。
 
  “要报仇吗?”我装作坦然的一笑,心里其实已经毛了。
 
  “你别误会,上次的事儿,是我不对,行有行规,我不该去你的场子做生意,我知道你那里很规矩,来一起蒸。”
 
  我将信将疑,但是心里清楚,我必须坐在那里,回身跑掉即不光彩,也很危险。
 
  不能把背留给拿刀的人,有点像古龙的句子。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坐下,保持骄傲的笑。
 
  “这个啊,嗬嗬,没办法,防这点,仇人太多,我到那都带着,特别是洗澡,我有个兄弟就是在蒸房被人勒死了,你想啊,澡堂子,光溜溜的,多好下手。”
 
  我笑了,突然就觉得他有点可怜。
 
  唉!2002年,为了看世界杯,终于,我离开这种生活,开始绘画和写作。
 
  有一天,我在街上看到一个老混混,正在路摊儿喝啤酒,吃烤鱿鱼,见到了我,硬拉着一起喝,我不好推辞,就坐下了,和他聊起过去,聊起他所谓的江湖。
 
  我突然想起那个连洗澡都带着刀的家伙,就问起他怎么样了。
 
  “那个人渣啊,早就死了,被乱棍打死的。”

  2006年了,有一个字我很讨厌,那就是“骇”了,我不知道具体是哪个字,意思是说极度的爽和疯狂。我听到有人说这个字,就会头疼。我看着那些家庭条件逐渐好起来的青年,说实话,有点忧心忡忡,嗬嗬,我也不是老作家、名人,但是我觉得既然是写故事来取悦读者,就应该有些责任,也许我多余了,可是看着大多数的文字作品,为了吸引人,而写一些出位的名字和擦边的内容,我心里感觉,实在是不“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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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28 04:27 | 显示全部楼层
七日谈


  上午10点钟,西门通的手机响了。
 
  西门打开电话,听到对方传来白方的声音:“怎么样?7天没出门了,闷坏了吧?”
 
  “还行,上上网,看看碟子,也就过去了,正好有时间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西门无奈的说:“还有7 天呢,别的倒没什么,就是你的婚礼没能参加,怎么样新郎官,昨天还算热闹吧?”
 
  “乱,别提了,做梦似的,好在结束了。”白方淡淡地说:“对了,上次和你说的一起去敦煌,你想好了没有?”
 
  “你们蜜月旅行,我去不合适吧?”
 
  “不止我们了,张男你还记得吧?刘娜的那个搞音乐的朋友,也说带着女朋友一起去,你也来吧,我知道余欢已经释放了,你不是每周都去看她吗?她出来,你们不就在一起了。”
 
  “嗯,等我们的单元解禁以后吧,还要一段时间,希望我没有得上非点。”
 
  “嗯,有什么需要,打电话给我,我给你想办法送进去。”
 
  “没什么缺的,政府为我们考虑的很周到,每天的食物和水都很充足。”
 
  “那好吧,你就慢慢的熬吧,嘿嘿。”
 
  西门通住的这个青山花园B座,是比较豪华的楼盘,每个单元都有楼中小楼,所以每家建筑结构要高于一般的楼层。他们这一栋楼,一共有8个单元。三天前,202单元的一位画家,被传染上流行性非点,人已经送到医院了。
 
  现在这栋楼,已经完全封闭了,只许进,不准出。
 
  封闭的时间是两周,如果14天内没有发现疫情,就可以解禁了。因此,西门连白方结婚这样的大日子也不能去祝贺。
 
  西门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封闭的生活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不安。
 
  虽然晚上会因为一天没有什么活动而失眠,可是有酒就没关系了,西门最近喜欢临睡前,喝几杯酒。
 
  为什么会频频失眠呢?
 
  那是因为,他想余欢。
 
  三年了,从余欢入狱,他就开始渴望她,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假如,西门可以算一个侦探的话,那么说,他爱上了一个自己亲手抓到的罪犯。这件事情实在是有点说不清楚,虽然西门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可是,对于爱,他有点糊涂。
 
  西门单身已经6年了,这期间他也有过激情的夜晚,但是那些都是生理上到了寂寞极限的释放。他是名人,又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对他表示好感的女人决不在少数,可是西门都是很慎重的去接触,获得,从来没有想过要长久、公开。
 
  可是对于余欢,西门却有着难以控制的渴望,难道就是那一夜吗?那假装的一夜。
 
  有人敲门,西门从二楼走下来,打开房门,门口站的是楼下301室的吴月清。
 
  西门对这栋楼8户居民的名字和身份都很了解,这是他的习惯,但是和这8户邻居都没有什么来往,这也是他的习惯。
 
  “你好,西门,都是邻里间的,也从来没有走动过,你不会不欢迎吧?”吴月清站在门口,微笑着说:“要不是这非点,我们可能也没机会认识,只是在电视上看到你。”
 
  “怎么能呢,来,请进。”西门把客人让进来,请她在客厅落座。
 
  “我们老杨真是老糊涂了,刚才还不服气呢,说公众人物就可以自由进出,我说那个节目是事先录制好的,这会儿,西门先生也和我们一样,都给锁在家里。”吴月清淡淡地笑着,现露出她那独有的年轻魅力。
 
  “是啊,我的节目都是提前录制的,因为我经常要去现场采访一些突发事件,所以为避免断档,才只好如此,所以,有时候我们的节目就有点和社会脱节了,你看这期我们还在讲民工打工的事情,可是整个社会都在谈论非点。”西门侃侃而谈,是因为他三天没和任何人当面说话了,此刻不免有些兴奋,他到冰箱里面拿出一大桶果汁,又拿过两个杯子。
 
  “谢谢,不过,你最好拿三个,我们家老杨一看我不下来,一会儿准到。”吴月清半开玩笑的说。
 
  “你们家老杨可是个忙人啊,我听说经常有人请他去做手术,都是飞机来,飞机去,一个手术就能买一辆奥迪。”
 
  “有道是有,但是没有那么夸张,老杨做手术倒是很快,据他说,一个白内障只要7分钟,每天他的工作,排得满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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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28 04:27 | 显示全部楼层
  门铃又响了,西门笑了,过去开门。
 
  “你好,我爱人打搅您了,她就是闲不住,我和她说了,这段时期,最好不要串门,也许会带来传播细菌。”杨大夫60多岁,满面红光,一头乌黑的头发明显是假的。
 
  “来吧,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没好好说过话,请坐。”
 
  “嗯,不用换鞋吧?我穿的也是拖鞋,从家就这么出来了。”
 
  “没事儿,请吧。”
 
  杨大夫没有坐下,而是环视着周围的布置,啧啧地说:“不错,艺术家就是艺术家,布置的很别致,介意我参观一下吗?”
 
  “好啊,来,我带你们看看,都是些旧家具。”西门带着这一对少妻老夫参观他的家居。
 
  “西门还是单身啊。”杨大夫边走边说。
 
  “是啊,离了,一直没再找。”西门笑了笑:“这是我的书房,平时在这里工作。”
 
  “好多书啊!”吴月清感慨:“怎么还有个小书架,这么小,挺可爱的。”
 
  “好多书买来,有些也不一定看,为了做节目,很多资料是要逼着自己看的,所以我把有些相关的书籍挑出来,这小书架上的书,是我这几周必须要看资料。”西门向他们解释。
 
  “你还真是个细致的人,”杨大夫感慨:“现在的年轻人,浮躁得很,哪有时间去读书啊。”
 
  “不年轻了,也40多了。”西门坦然地笑了。
 
  “您真是有知识,还在看犯罪学的书,”吴月清随手抽出一本,大致的翻看着。
 
  象征性的看了看房间,三个人又坐在客厅聊天。
 
  “这该死的非点,耽误了多少事!”杨大夫喝了一口果汁,把杯子放下:“非典型肺炎典型病人潜伏期一般在2~20天之间,大多数在4~5天内发病。和非点性肺炎患者有接触式的人一般要通过为期2周的隔离观察,不能给病菌可乘之机,对了,我们用完的杯子你一定要消毒啊。”
 
  “你又来了,烦不烦,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大夫。”吴月清埋怨自己的丈夫。
 
  “杨大夫说的对,防患还是很重要的。”西门附和着。
 
  “已经7天了,我们楼上还没有人发生发烧的症状,这基本上已经可以排除了吧?”吴月清问丈夫。
 
  “从理论上还不能,但是202那个画家平时就不怎么出门,我们都没和他接触过,而且他是在去医院看病人时,被发现有发烧的状况,据我了解,他两天都没回来,所以我们被感染的可能性极小。”杨大夫侃侃而谈。
 
  “嗯,有您这样的专家一说,我就放心了。”西门笑着说。
 
  “西门先生也闷坏了吧?”杨大夫问西门:“我们好歹还是两个人,可以说说话。”
 
  “两个人就不闷了吗?守着你一样很闷。”吴月清没等西门开口,有点讽刺地说。
 
  “嗬嗬,我还行,看看书,上上网,有时候玩点游戏。”
 
  “我们也装宽带了,可是不太会弄,有时间请你去教教我。”吴月清看着西门。
 
  “要是想学电脑啊,有个最好的人选,就是我对门的小郑,他是做电脑器材生意的,做了好多年了。”
 
  “见过,没说过话。”吴月清淡淡地说:“也不知道他人怎么样,好不好接触。”
 
  “我看那小伙子人不错,挺精神的,不过好像有病。”杨大夫插了一句。
 
  “你看谁都有病。”吴月清不服气。
 
  “小郑有病?我和他接触过,没有发现啊。”西门很习惯的去讨论客人的话题。
 
  “他喝酒,我见过他深夜喝醉,在楼下停车场的地方吐。”
 
  “唉!现在做生意的,谁能避免这酒场。”西门无奈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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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28 04:28 | 显示全部楼层
  “但是他不同,他是自己喝酒,因为有一次很晚了,我正好见他从楼上下来,匆匆的到门口的商店买酒,这么晚,他一个人住,既然喜欢喝酒,家里应该有酒才对,可是半夜去买,想必是突然发现喝完了,或者不够,于是去买,因为当时我看他脸已经红了,想必是喝了一半。”
 
  “杨大夫,您观察人够细致了。不过,喝酒也算病吗?我有时候也会自己喝几杯,可以催眠,睡个好觉。”
 
  “很危险啊,西门,喝酒后睡觉对身体最不好,如果你这样下去也可能变成一个嗜酒症患者。”杨大夫忧心忡忡地说:“现在很多医院都有了嗜酒专科。”
 
  “那么喝酒和嗜酒病人有什么区别?”西门对这个话题开始感情趣了。
 
  “这个还真不好说。”杨大夫摇摇头。
 
  “可以从喝酒的量度来说吧?”吴清月看着丈夫:“有的人能喝很多,那么能喝多少杯算是病人?”
 
  “第一杯,”杨大夫笑着:“嗜酒病人,从第一杯开始就醉了,因为他们已开始喝第一杯酒,就必须把自己喝到一个状态才会罢休,那就是醉,我们称之为酒精轻度中毒。”
 
  送走了这对夫妇,西门有点郁闷,但他说不出来是什么。
 
  他走进书房,拿出一本他准备看的书。
 
  没有看几页,他的手机又响了。
 
  “西门,是我。”
 
  “嗯,我知道,我昨天没能去接你,没办法,我出不去。”西门声音有点颤抖。
 
  “我知道,白方给我说了了”
 
  “你现在在哪?”
 
  “我现在在你楼下,他们说要你确认,才能放我进去。”
 
  西门还想说什么,可是又没什么能说,他换上鞋,慌忙的跑了下去。
 
  看门人很通情达理,可能是因为西门是名人,没有过多地询问,就让余欢进去了,临了还幽幽的说了一句:“进去就不能出来了,你可要想好。”
 
  两个人第一次拉手,没有说话,脑海里响着看门人的话。
 
  打开门,关上门。
 
  西门本想说些什么,可是当他看到余欢的眼睛,就再也没说。
 
  余欢投入西门怀抱,久久的。
 
  “很奇怪,我会爱上你,不能自已。”
 
  “奇怪的是,我也同样。”西门叹了一口气。
 
  我们有很多关于爱的故事,这个决不是最有趣的。
 
  时间突然过的快了,转眼就到了傍晚,西门注意到一直播放的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
 
  “傍晚了。”西门微微的靠了起来,把余欢揽在怀里。
 
  “起来吗?”余欢眯着眼说。
 
  “起来吧,我特别渴,想喝点果汁。”
 
  客厅的沙发上,西门一边喝着果汁,一边用手抚摸着余欢的短发:“我还是喜欢你的长发。”
 
  “我慢慢的留,或者去买个假发。”

  门铃又响了,这次西门不太情愿去开门。
 
  “只要不是你老婆就行。”余欢看出西门的不情愿:“要我躲一下吗?”
 
  “不用。”西门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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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28 04:29 | 显示全部楼层
  门开了,外面还是吴月清。
 
  “咦!上午还是单身,怎么转眼就成……。”吴月清微笑,不再说了。
 
  “嗯,我朋友,下午来看我的。”西门请吴月清进来。
 
  “不进了,呵呵,你朋友对你不错啊,这可是深入虎穴,对了西门,停电了你知道么?”
 
  “嗯,对,想起来,我在报纸上看到了,这几天更新变压器,从今天晚上开始停电,估计要两天。”
 
  “是啊,现在用空调的人越来越多了。”吴月清笑着说:“晚上没有电,怎么过啊,好在今天拜访了你,让我有了个好主意,我们干脆搞个聚会,就叫非点之夜了,哈哈哈”说到这里她先笑了了
 
  “真是好主意,在你家?”
 
  “不是,在二楼201室的翁浩家,他是个大厨,老婆是美食家。这样的机会他们要露一手,大家都闷得差不多了,下面都准备好了,大家也都在帮忙,一直没叫你,都知道你忙,一个小时后正式开始。”
 
  “惭愧,我这就下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干的。”
 
  “好啊,等你。”说完,吴月清关门走了。
 
  201室,余浩的客厅已经是高朋满座了,看到西门和余欢进来,大家都点头示意。
 
  “西门啊,”女主人朱可连忙迎了上来:“不用换鞋了,没准备那么多,您就别客气了,对了,这位是?”
 
  “余欢,我女朋友。”西门介绍。
 
  “来吧,来吧,要说我们都不是外人,在一起住了这么久了,也没有说串门什么的。”朱可请西门坐下:“这下到齐了,刚才乱哄哄,干脆,我们来个自我介绍,大家认识认识。”
 
  “好提议,说实在的,真怀念过去住的家属院,一院子人都是一个单位的,家家认识,一到晚上,都搬着凳子出来说话,谈心。”杨大夫笑着说:“从一楼开始吧,能住在这个小楼里的,都有点成就的人了。”
 
  “好吧,我先来,我是单身,好介绍,”一个看上去很文气青年男子站了起来:“我是101的张天航,以前是在市政工作,后来辞职搞点古玩字画什么的,可都是合法的,嘿嘿,没办法,不知不觉就迷上了,一发不可收拾,前几年弄得家徒四壁,就剩下一些字画,老婆一气之下,离了,离了好,我更没有顾及了,这两年算是有点起色,要不是也搬不到这里。”
 
  “收藏古董啊,厉害。”杨大夫凑过去说:“早些年,有个朋友送我一个花瓶,说是钧瓷,我也不懂,就一直放在那里,有时间小张帮我鉴定一下。”
 
  “要是真的,那可了不得,俗话说黄金百万,不如钧瓷一片,”张天航谦虚地说:“我也不一定能说准,不过要是真的,还是个完整的花瓶,那就了不得了,我那一屋子的收藏,也不如您的一个瓶子。”
 
  “是吗?哈哈,”杨大夫先是笑了,然后有点不安。
 
  “你的那个瓶子,真不了,别打岔好不好。”吴月清把丈夫拉过来,拧了一下。
 
  “该我了?”另一个消瘦的男子站了起来,他把手中的烟按灭,指着身边的女子说道:“这是我老婆,晨雪,我是范华,住在102室,”范华说完就要坐下。
 
  “就这么简单啊。”女主人朱可不满意了:“你们夫妻俩平时也是很少出门,好不容易见到了,可不能这么简单。”
 
  “范华?晨雪,”西门站了起来:“你们两个都是作家吧?我读过你们的书,说点炒作的话,晨雪可是被推崇为玉女作家的,我在网上见过你的照片,和本人不是很像。”
 
  “是啊,那都是炒作,三分长相,七分化妆,”晨雪笑着对西门说:“那些照片,连我妈都认不出我。”
 
  “不过你的文章写得真好,我基本上都看了,而且都是悲剧收尾,让人遗憾。”西门有点伤感的说。
 
  “悲剧才是人生的主流,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晨雪也有点无奈。
 
  “你们两个名人就别感慨了,该二楼了,画家病了,就只有我们夫妇了,”朱可笑着说:“我老公是个伙夫,做饭的,嘿嘿,我跟着就学会了吃,别的也没什么,杨大夫,该您了。”
 
  “我是大夫啊,大家都知道的,我妻子原来是个医校的护士,被我霸占了。”杨大夫朗声的笑着:“都说我老羊吃嫩草,嗬嗬,由他们说去吧。”
 
  “你真讨厌,什么都乱说。”吴月清假意生气:“以后不许这么介绍我,我好歹也是个护士长了。”
 
  大家都笑了,看着这对老夫少妻各有各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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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28 04:29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叫沈柯,”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子站了起来,看年级最多20出头的样子,说话有点口音:“住在杨大夫对面,我有个小店,卖点小首饰什么的。”
 
  “嗯,我见过你男朋友,好像每个礼拜来看你几次,是你男朋友吧?”杨大夫说完,看了看吴月清。
 
  “是的,他很忙。”沈柯说完就坐下了,表情有些不自然。
 
  在座的有些人对这个女子也很不以为然,因为他们隐约知道,这个女孩子是被某个大款保养的二奶。
 
  “该我们四楼了,”西门站了起来,正要说,另一个男子拦住了他:“我们这个楼都认识你,还是说说你的女的朋友吧,昨天还没有呢,是吧。”
 
  大家都笑了,点头称是。
 
  “我女朋友余欢,一直在外地,今天才回来,正好赶上,呵呵。”西门说到这里,无奈的笑了。
 
  “也是搞电视工作的吧?一看就像。”那个男子有点不依不饶。
 
  “不是,我是个犯人,刚放出来。”余欢冷静的说。
 
  大家先是一愣,转而都笑了,没人相信余欢的话。
 
  “我说我吧,”那男子有点无趣,他只好自己打圆场:“我姓郑,郑俊然,做电脑生意的,平时也是很少在家,几位朋友要是买电脑什么的,就找我,一律9折。”
 
  “才9折,也太少了吧。”朱可笑着说:“现在的名牌,一到换季都是4、5折的。”
 
  “你说的是衣服,我们这个电脑的价格太透明了,都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你到网上一查,都能找到价格,我们买电脑,全靠走量,然后等厂家反利,才能有点回报。”
 
  “那还不是一样。”吴月清笑道:“厂家把东西定价很高,到时候再给你返回3成5成的,不还是一个样。”
 
  “那有那么多,都是按百分点回的。”郑俊然争辩。
 
  “好了,别争了,女同志们,帮我去厨房端菜,你们男同志把凳子摆好,正好是十个人,再多一个凳子都没有了。”
 
  晚宴开始了,没有预想的丰富,但是菜的味道都很特别,可以看出厨师的水平。
 
  天逐渐黑了,几支蜡烛让屋子里显得特别温馨。
 
  在饭桌上,中国人很容易得就拉近彼此的关系,再加上一点酒的作用,很快的,刚才还陌生的人们开始变得熟悉,或者说起马少了戒心。
 
  晚宴结束,收拾完碗筷,大家得聊性更浓,与其说是7天的隔绝生活使他们枯燥,不如说是这种楼居的生活让人封闭,就这样的机会,每个人都觉得很怀念。
 
  人多,聊起来很乱,不免有些不爱说话的人显得寂寞,毕竟是烛光,大多数人淹没在黑暗中。
 
  “明天,我作东,都到我家吃晚饭,不过我太太的手艺可不能和翁浩大师傅来比。”杨大夫提高声音说到。
 
  “干脆这样,也别你们做饭了,一家出两个菜,大家都省事,”朱克说到:“正好还有七天,我们轮着参观。”
 
  “好主意,正好打发这无聊的时光,这没有了电,一个人在家还真是有点郁闷,不能看电视,不能上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郑俊然无奈的说:“我啊,纯粹一个电气化。”
 
  “结婚不就好了。”朱可抿嘴笑着。
 
  “看看吧,将来要是有个机器老婆,我可以考虑进一台。”
 
  随后,话题又乱了。
 
  “太乱了,呵呵,”杨大夫站了起来:“我们干脆搞点娱乐活动吧,时间还早着呢。”
 
  “嗯,可是搞什么?这么暗,打牌也怪费劲的。”吴月清说。
 
  “我倒有个主意,挺适合当前的情境。”西门从和张天航的聊天中抽身出来:“我们每个人都经历或者听说过很多奇妙的故事,不妨拿出来,说给大家,一家一个,估计讲完,也该睡觉了。”
 
  “好啊,好啊,干脆讲鬼故事。”张天航兴奋的说:“小时候,一到晚上,我们就围着一个叔叔听鬼故事,真是有过瘾又害怕。”
 
  “啊……。”沈柯显然有点害怕:“我可是一个人住,有点害怕。”
 
  “没关系,晚上就住我那儿。”吴月清这一晚上已经和沈柯有了不浅的沟通:“我和老杨分屋睡的,你来我屋,我们晚上一起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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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28 04:30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好啊,嘿嘿。”沈柯笑了:“讲吧,越恐怖越好,其实我也喜欢。”
 
  “也不一定非要是鬼故事,”西门笑着说:“有趣的就行,我只相信可以解释的东西。”
 
  “可是不可否认,这世界上有很多不可解释的东西。”杨大夫笑着说:“你们都年轻,经历的少。”
 
  “那你举个例子,让西门解释一下。”吴月清不太服气。
 
  “很简单,比如我怎么觉得一年过得比一年快,这算不算?”杨大夫笑着说。
 
  “这倒是,还不是太忙了。”朱可也有点感慨。
 
  “其实这能解释,”西门顿了一下,大家都看着他:“很简单的数学问题,当我们3岁的时候,我们过一年,等于说是三分之一的人生,所以就觉得很长,总是到不了新年,总是长不大,可是到了60岁,那一年的概念就变成了六十分之一,时间明显就短了。”
 
  “有点相对论的意思。”张天航点头同意。
 
  “看来需要一个主持人啊,不然讲不起来,西门,你来主持。”吴月清提议,大家都表示赞成。
 
  “那好吧,也不算什么主持,我看杨大夫先来吧,他见多识广,一定有故事。不过,我请大家先关上手机,省的破化气氛。”
 
  大家都关掉了手机,看这杨大夫。
 
  “嗬嗬,那好吧,我来抛砖引玉,不过我的故事都不长。”
 
  “那你就讲两个,我觉得医院里面最有戏。”西门笑了。
 
  “好,我先讲我年轻时候的一次亲身经历,这在我印象里一直难以磨灭,有时候我甚至怀疑,那是我亲身经历吗?还是听别人讲的?唉!人老了,很多事情都有点模糊了。”

  那时候我还是个年轻人,大概20岁,从学校毕业就分配在一个县里的医院,离我家很远,出发的时候父亲还一再的告诫我,现在那个地方很不太平,听说山里面还有土匪和国民党的残兵,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时候没有电视、网络,报纸也很落后,大家都是靠讲述来传递信息,所以我不是太在意。
 
  我记得我坐车到了一个镇子就必须步行了,看看天色有点晚了,我就想先住下来。还不错,这个镇子有个小旅馆,挺干净的。
 
  我把行李放在旅馆,就出去吃饭,当地人看我面生,向我打听外面的情况,我也借机会了解一下当地的风土。
 
  有些老人说,还真是,有些土匪就躲在大山里,有时候还出来抢东西,不过最近好了,听说解放军正在准备剿灭他们,当地人都很兴奋,我也觉得很振奋,最初的理想是做一名军医的。
 
  聊开了,他们看我很有兴致,就给我讲了一个当地流创很广的故事,其实很土,典型的农民意识,我也只是当作笑谈,可是当地人人都这么说,好像亲眼看见似的。
 
  他们说解放前,这里有一家人,男人是个采药的,家里穷,一直没能娶上媳妇,后来通过别人撮合,和一个寡妇结婚了,这个男的母亲说什么也不同意,说这个女人克夫。
 
  年轻人不信这个,再说也到了想女人的年龄,就和寡妇结婚了,还不错,一年后生了一个胖小子,一家人算是有点生气,可是婆媳之间总是合不来,婆婆太厉害,不是打就是骂。
 
  事情该着了,这个丈夫有一天下大雨去采药,那一天雷声滚滚,这个丈夫去了就没再回来,据说是被雷劈死了。
 
  这下来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婆婆认为儿子是给媳妇克死的,除了平时的打骂,还不给她饭吃,整天怀疑媳妇偷汉子。
 
  我们那个时候经常听到婆婆在院子的骂声,都习惯了,其实这个寡妇是个很善良的女人,自己家里已经没人了,所以忍气吞声的。
 
  终于有一天,寡妇忍无可忍了,把家里的鸡杀了,顿了一锅鸡肉,放上了毒药,打算一家三口人吃了就算了,谁也别活了。
 
  那一天也是下大雨,她饭端好,请婆婆出来吃,婆婆还是骂骂咧咧的,说什么杀鸡是不是不过了,要把她毒死好另找一个汉子。
 
  寡妇没说话,自己先端了一碗打算和孩子一起吃。
 
  突然,窗户开了,一个霹雷进来,把婆婆给劈死了,寡妇吓坏了,手里的碗也掉在地上,看着那霹雷突然化成了她的丈夫,丈夫飘在空中说:“媳妇儿,我妈对不起你,我把她带走了,你一定好好的活着,把孩子带大。”说完就从窗户飞走了。
 
  当时听完这个故事,我很不以为然,我猜想,就算是真的也恐怕是那个寡妇杀了婆婆以后编造的谎言。
 
  可能是看到我的不屑,有一个一直没说话的老头突然说,是真的,他当时就在隔壁,那天下着很大的雨,他突然听到他们家屋里有一声巨响,他也吓了一跳,急忙去看,真的,那个婆婆浑身黑色,还冒着焦烟,的确是被雷劈了。
 
  带这个故事,我还真有点害怕,看天色不太黑就赶紧回到旅馆,那是秋天,山里面到了晚上就很凉了,我盖着潮乎乎的被子,好不容易才能勉强入睡,就在我刚睡着的时候,突然屋子里来了一个女人,穿着一身土黄色军装,她推醒我说,同志,你怎么睡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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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28 04:3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从迷糊中醒来,看看门窗都好好的关着,屋子里面也没有一个人,我才意识到是在做梦,于是,我再次入睡,这次一样,我刚睡着,那个女军人就出现了,她有点生气,说我不要脸,干吗睡在她身上,我激灵一下坐起来,觉得这事儿太奇巧,于是下床就找值班的人。值班的是个老大爷,听完我说的,他仔细的问了我那个女人什么样。
 
  我就给他形容了一下,一身军装,短头发,还挺漂亮的。老头拿着手电筒跟我一起回到房间,四下看看,又问我,她说你总是睡在她身上,是吗?我回答是。
 
  老头就把被子、褥子都揭下来,放在旁边,用手电筒照了照,上面还有一层细草做的垫子,再掀掉垫子,床就露出来了,那不是木板,而是用竹子编制的,有很多口,就像是筐子的结构,灯光照下去,我和老头都吓了一跳。
 
  在竹子的空隙中,有一双眼睛正瞪着我们。
 
  老头当时就坐地下了,我赶紧把他扶起来,那时候大概是凌晨3点钟吧,老头叫来几个人,点着火把,把那个床翻过来,才知道,原来有人杀了这个女人,然后绑在了床底下,紧贴着竹床板,所以,他们打扫卫生的时候,掀开床单,没有发现什么,这个女尸,已经在那里好几天了,天凉,所以一直没有人发现。
 
  “这么说,那个女人和你梦到一样了?”西门看见大家都很紧张,于是开口问。
 
  不一样,奇就奇在这里,那个女人是一身农民的装扮,但是看得出,决不是个农民,就因为这件事,当地镇政府把我留下了两天,后来问清楚后,叫接收我的医院来领我,弄得挺麻烦的,后来几次我回家探亲,路过那个小镇,又遇到了那个旅馆的老头,我问他情况,才知道,被害的还真是一个军人,是来调查当地情况的,后来可能是被土匪发现,并且杀害了,具体他也说不好,那个年代,那个地方,很多无头案都归算到土匪的头上了。
 
  “还真是奇怪,这是您亲身经历的?现在讲鬼故事,都说是亲身经历的,跟真的似的。”郑俊然有点不相信,他开口问杨大夫。
 
  “是真的,我们家老杨没少给我讲,还老是吓我,动不动就要看看我的床下,坏死了。”吴月清轻轻的掐了一下丈夫。
 
  “照这样说,那就是鬼给你拖的梦,让你给她报案。”朱可下意识的靠近丈夫:“可是怎么说,也是个梦,毕竟没有真的见到鬼。”
 
  “是啊,人是看不到鬼的,但是有些动物能,”杨大夫漠然地说:“我就遇到一次,你们想听吗?”
 
  “想!”至少有一半人同时说。

  那不算什么故事,怎么说呢,简单的说吧。
 
  那一年我已经40多了,调回城里工作,有一天工作到很晚,是抢救一个病人,不怕你们笑话,当时病人死了,那是我的一个疏忽,我很沮丧,一个人在办公室里面傻坐着,一直到很晚,我才意识到,该回家了。
 
  我穿上大衣,下楼,到了太平间门口的时候,我仿佛听见“扑通”一声,就像有人摔倒了,我四下看,一个人也没有,觉得奇怪,不过也没在意,当我要继续下楼,就觉得身体突然变重了,几乎迈不动腿,就好像身上背了一个人人似的,我当时想,是不是病了?
 
  不可能,我自己就否定了,因为我是医生。
 
  没办法,我拖着深重的脚步,奋力的走下楼梯,骑上车子,这时候,我意识到,我那不是身体上的错觉,而是真的身体变重了,从车子的情况就能看出来。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我可能要死了,现在想来这个念头很奇怪,但是当时确实唯一在我脑海里反复的一种想法,逐渐占据了我整个意识,我的眼前开始模糊,我要死了么?
 
  就在这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两只大狗,都是浑身漆黑的,在月光下,皮毛闪着亮光,它们就站在小路的中间,挡住了我的去路,我停下来,喘着气,不知道它们要做什么。
 
  两只狗并不看着我,而是看着我的身后,这让我觉得毛骨悚然,我也回头看,什么也没有。
 
  这时候两只狗发出“呜呜”低鸣,眼睛还是盯着我的背后,我不知所措,正像采取点什么行动,突然两只狗放声的大叫,声音震耳欲聋。
 
  于是同时,我再次听到背后有人跌倒的声音“扑通!”我又一次回头看,还是什么也没有,等我看前面,两只狗已经远远的跑掉了。
 
  这时候,我才觉得身体恢复了正常,没有刚才的负重感了,我加快速度,赶紧回家。
 
  “咦!你说的这件事儿,和我有一次很像呢!”厨师翁浩对妻子朱可说:“你记不记的,我那一年夏天给你说的。”
 
  “对啦,你讲吧。”朱可看着丈夫。
 
  嗯,我可不会讲故事,不过那一天的事情,还真是难忘,想起来就从头皮开始发麻。那是一年夏天,或者是秋天,记不清了,反正是挺热的,本身我也胖,那时候住的老房子,没有空调,我浑身是汗,你们不知道,一道这种天,老婆都不和我一起睡,我都是睡在地上,铺个凉席。
 
  可是那一天邪了门了,你们不知道,那一天也很热,我开始也是睡不着,不停的扇电扇,可是到了后半夜,突然冷起来,浑身冷,我起来找媳妇儿要被子,她还说我有病。
 
  我想可能真的是病了,于是拿来温度计,量了量,没有问题,都很正常。
 
  什么感觉呢,就像是杨大夫说的那样,要不你一说,我就想起来这件事儿,也是感觉浑身沉重,喘不上来,脑子里也突然想到,可能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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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28 04:3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就这么翻来覆去的,影响的媳妇儿也睡不成,干脆,我就抱着毯子,到客厅沙发上躺着,你们不知道,那一天本来很困的,眼睛早就睁不开了,可是,就是这身上中了邪,我就这样熬着,大概快快四点了,我也有点迷糊了,正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哗啦”一声响,我那时候估计也没睁开眼,还在迷迷糊糊中,我就听到这好像铁链子托地的声音“哗啦,哗啦。”然后,隐约听到有一个人说,是这家吗?另一个声音很细,说,嗯,就是这三楼。那声音有点像戏台子上唱戏的小生,你们不知道,那时候我住在4楼,听到对话,我算是睁开眼了,寻思着是不是做梦,感觉身上吧,还是那样的难受,这次,我真真切切的听到一个人说,走吧!然后正好不知道谁家的座钟敲了4下,我一看表,四点了,哎!你说怪不怪,突然就不冷了,身体也好了,我起来喝了很多水,也不管热不热,倒头就睡了,早上起来,已经是9点了,我下楼去上班,走到3楼就听见有很多人哭,我没理会,走到楼下,看到三楼主的张大爷正在和一个邻居说话,我就听了这一耳朵。
 
  你们不知道,我当时就蒙了,头皮发麻,腿肚子转筋。
 
  “你听到什么?”西门及时地问了一句。
 
  张大爷说,我老伴,昨天晚上走了,哎,折腾了一晚上,到四点钟才算断的气。
 
  “够邪门的。”大家相互看看,都觉得神秘。
 
  “一定是你身体太弱,感应到什么了。”杨大夫分析。
 
  “那对话哪?会不会就是牛头马面,黑白无常什么的?”沈珂听得很仔细。
 
  “不知道,反正是想想就觉得害怕,说不定还真是,要不怎么有铁链子的声音。”翁浩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大口。
 
  “也可能是巧合,那半夜你听到的声音,有可能是出诊的大夫,或者是他们家来了什么人。”西门分析:“有很多类似的事情,仔细去分析调查,其实都是巧合来的。”
 
  “也不一定全是巧合,不满大家说,这样的事情,我也有过亲身经历,而且就是上个月发生的。”郑俊然苦笑着说:“可能是我这毛病吧,在酒店养成的,没有酒就睡不着。”
 
  “少喝点,没关系,你是喝什么酒?”翁浩问。
 
  “白酒,还不吃菜,没办法,以前一直干娱乐,在舞厅里,没有菜,只有酒,天天晚上陪人家喝,现在不干了,可是一到10点多,就犯酒瘾。”
 
  “那你说说你的经历吧。”西门打断这个聊酒的话题。
 
  “哎,只讲一个,还有一个我真的不敢讲,讲了保证几天都睡不好。”
 
  “先讲一个再说。”翁浩给郑俊然一支烟。
 
  好吧,我说的这件事就是上个月,我在电脑城正吃饭,也就是中午过后,突然觉得头晕,吃不下去饭,恶心,就想回家睡觉,交待了一下我就走了,没有骑摩托,我打车。
 
  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我父亲叫我的名字,我觉得纳闷,也有一丝不安,于是叫车往我父亲家开,我母亲已经去世了,家里只有他和一只猫。
 
  到了父亲的楼下,我坐上电梯,就我一个人,不过感觉好像好多了。
 
  我按动9层的电钮,电梯很快就到了,电梯门打开,我就走了出去,走了几步,我才突然发现整个楼道漆黑一片,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我赶紧回头看,奇怪了,刚走出了几步怎么电梯就离我很远了,我只远远的看到那亮着灯的电梯,就像是远处一扇小窗户,我本能的往前跑,可是电梯门一点点地关上了,原来一方的亮,漫漫的变成了一线,直到没有了。
 
  我完全陷入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
 
  在黑暗中,我听到父亲叫我的名字,俊然!俊然!
 
  我不知道自己是做梦还是在现实,我真想喝杯酒!
 
  突然,几声猫叫,把我吵醒,我才意识到,我就父亲家的门口,而且门已经打开了,显然是我自己打开的。
 
  看着地下的猫,一直冲我叫得,看来是它帮我恢复了理智,这可能就杨大夫说的那两只狗一样。
 
  我赶紧进屋,发现父亲晕在厕所里。
 
  好在,我回去的及时,父亲得以及时的治疗。
 
  我事后问过父亲,是怎么回事,父亲说他也不太清楚,就是突然发病了,于是一直挣扎着,想给我电话,可是又不能动,小猫跑了过来,在父亲弥留中,他对小猫说,叫我儿子来。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天哪!好棒的故事!”一直没有说话的女作家突然说到:“有爱心,有动物,还有离奇的情结,真是个好故事。”
 
  “可是现在的出版社,只喜欢长篇,这个故事太短了,没有商业价值。”她丈夫范华冷冷的说了一句。
 
  “你说还有个故事,更吓人,讲讲啊!”沈珂抱着一个沙发坐垫,兴奋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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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28 04:3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不确定,敢不敢说,要是白天会好一些。”郑俊然无奈的说。
 
  “你们等一下!”翁浩突然站了起来,拿起一个蜡烛走了。
 
  屋子里少了一个蜡烛明显的黯淡了。
 
  “老翁,你干吗呢?”朱可向着翁浩的方位喊着。
 
  没有回答。
 
  过了很久,先看到亮光,然后看到翁浩拿着一些东西走了过来。
 
  “这是去年朋友送的一瓶郎酒,据说放了很久了,来,俊然,一起喝点,我平时也喜欢喝酒,你比我懂,尝尝,还有谁要?”
 
  “我也来点。”张天航也拿过一个杯子:“西门兄,一起吧?”
 
  “好啊,给我少到点,我酒量小。”
 
  “就一瓶,平分吧,四个人。”翁浩豪爽的说。
 
  “算了,不强迫西门,给我多来点。”郑俊然把杯子往前凑了凑。
 
  西门笑了,杨大夫摇摇头。
 
  “嗯,不错,这酒有年头了,不过好多人把酒的年头总是搞混,”郑俊然喝了一小口,品了一下,又喝了一大口,接着说:“很多人以为酒放的时间越长越好,其实不然,酒的年代指的是窖藏,不是瓶装,不过这瓶酒这至少窖藏了10年以上,然后装在瓶子里也有10年了,算是难得了。”他再喝了一口,继续说:“郎酒是浓香型的,其实我讨厌浓香的味道,这么在瓶子里放了10年,味道淡了,对我而言,反而更好了!”
 
  看着郑俊然说得那么有头有尾,余欢拿过西门的杯子,也喝了一小口,酒一下肚只觉得火辣辣的烧心:“没有你说得那么玄妙啊,还是白酒,辣的狠!”
 
  “嗬嗬,你们不懂酒的魅力的,一个寂寞的人,懒懒的一天也不动,已经麻木了,一杯烈酒下肚,立即让你感觉的五脏的每一处位置,一点点的,就像在燃烧。”
 
  “气氛都给你的就破坏了,我等着你那个不敢讲的故事呢。” 女作家提醒喝酒的人。
 
  “好吧!”郑俊然一口把酒喝完:“我这就讲,有酒我什么也不怕了,还有酒吗?”
 
  “好像没有了。”翁浩遗憾的说。
 
  “我楼上有,我去拿。”郑俊然起身要上楼。
 
  “别走了,又没灯,老翁,你不是买了好几斤的料酒?”朱可提醒丈夫。
 
  “嗯,托朋友从绍兴带的,那也能喝?”
 
  “真的?”郑君然兴奋得说:“那可是上等的绍兴黄酒,加热以后,再泡上话梅,呵呵,没治了。”
 
  “我家里有话梅,袋装的可以吗?”沈珂说着,看看吴月清:“我一个人不敢回去。”
 
  “别灌他们男人,有酒喝就行了。”吴月清笑着说。
 
  “那怎么也要加热啊!”郑俊然毅然地说。
 
  黄酒加热了,整个屋子都闻得到那浓浓的酒香,除了杨大夫以外,每个人都倒了一杯。
 
  “哎!好吧,我讲,我发誓这是真的,要是有人不信,可以调查~!”

  好吧,我来讲这个故事,不,应该说是真实故事。
 
  在我打算才再次回忆这段往事之前,我不由得想起那段日子中我的恐惧,我每天都活在对死亡的敬畏中,我甚至笑自己这么懦弱,这么怕死。
 
  那是冬天的事儿,我刚满20岁,大致是90年代初期。我在一家涉外的酒店工作,很美的地方,在那个年代,好像整个城市的美女都集中到的这个小世界,不管是客人还是工作人员,所以我很快乐。
 
  看看现在社会上如牛毛的酒店,如村姑般的服务员,真是不了解,这时代怎么变化这么快?
 
  我在我们那一批服务员中,不算是最出色的,可能是因为我的性格,我当上了一个部门的主管。
 
  为什么要说性格呢?
 
  90年代初期,一些娱乐场所的雏形,逐渐出现在我们这些北方的小城市,卡拉ok、桑那中心、麻将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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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28 04:32 | 显示全部楼层
  于是,一个新兴的部门诞生了,高层在考虑是叫娱乐部还是康乐部的同时,也想物色一个八面玲珑的新人来管理。
 
  他们整天在开会,整天在扯皮,我们呢?这些有望得到这个位置的人,都在暗暗的期望着。
 
  有一天,他们制定了一套完整的管理制度,按照常规,这个制度打印好了,就要钉在高层的会议室中,老总亲自钉,算是一种象征吧。
 
  那一天我碰巧给他们通知往会议室中送水,会开得太久了,水已经喝完了。
 
  我拿着两个水壶小心的走进去,正看见老总那肥硕身躯背影,他正站在凳子上,往墙上钉钉子。
 
  其他的经理拭目以待,等着老总钉好,挂上制度,全体鼓掌。
 
  可能是墙体太松了,只见他顶了好几个洞,也没能把钉子牢牢的镶进去,从他的背影可以看到他的急躁,从在座经理的脸上可以看到大家的尴尬。
 
  有些人已经做好鼓掌的架势,可是就僵在那里。
 
  可能是年轻喜欢卖弄,也可能是性格所致,在这样严肃的环境下,我脱口说了一句无聊的话。
 
  “姜总,您是打算在墙上刻一首诗吗?”
 
  话一出口,我就开始后悔,我也看到我的顶头上司投来严厉的目光。
 
  哈哈哈哈,老总站在凳子上笑了,笑得腰都弯了。
 
  大家也都笑了,而且笑得比老总还要强烈,我也笑了,于是整个会议室充满了这种压抑后的爆发。
 
  老总回身看着我,想说什么,可是一张口,还是笑声。
 
  那天他们笑了有十几分钟吧,可能也没那么长,只是感觉上很长。
 
  第二天,我被任命为娱乐部主管。
 
  我手下有两个领班,都是男的,原来和我是平起平坐的好朋友,我在这里不想提他们的名字,就暂且叫田领班和赵领班吧。
 
  就这样,我开始了新的工作,开始还不太适应。
 
  我们每天下班很晚,差不多要凌晨2点,一晚上的兴奋状态很难让我们立即回家睡觉。我们喜欢在舞厅消磨时光到天亮。
 
  喝着客人留下的洋酒,吃着用这些洋酒跟厨房学徒们换来的美味食品,聊着当天所谓的精彩和刺激。
 
  因为年轻,觉得那就是一种幸福。
 
  起码在冬天,酒店里有24小时的空调。
 
  就是那年冬天,赵领班求我一件事,说他有一个邻家小弟刚从部队转业,人很好,就是没有工作,看看我能不能安排。
 
  我能,也就帮他,于是这个,哎,胡乱说个名吧,这个小何,就成为我们的一份子。
 
  小何很能干,对我十分的尊敬,让我从他那里得到了一点小辈对长辈的尊重,于是我特别喜欢他,总是把他带在身边。
 
  这样,每天晚上消磨时光的人,变成了四个,可以打牌了。
 
  我们平时打牌不赌钱,只是赌酒,要是没有酒,就做俯卧撑。
 
  田领班是个打牌的高手,他比计较沉迷于其中,每次他都作弊,这件事恐怕只有我看得出,不过我不在意,我喜欢输,输了有酒喝。
 
  即使是要做俯卧撑,小何也会义不容辞的替我,他做的很实在,一下是一下,从不拖泥带水。
 
  就这样,不知不觉过了两年。
 
  在小何20岁生日那天,我们四个一起为他庆祝。
 
  那天他喝得很多,也说了很多肝胆相照的话,我们都很激动。
 
  第二天,他没有来上班,病了,阑尾炎。
 
  阑尾炎是小手术,所以我们没有在意,也经常去看他。
 
  可是谁也没想到,在治疗期间,大夫发现他有白血病。
 
  他自己不知道,他家人说他是严重的贫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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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28 04:33 | 显示全部楼层
  每次去看他,他妈妈都有说有笑的,可是已走出病房就无法控制,眼泪就像是突然遇到高温的喷淋头。
 
  每次他妈妈,送我们走,都要一个人站在医院门口平静很久,才敢回去,那是怕孩子看到吧。
 
  一个月了,经过化疗,小何瘦得在床单下没有多大的起伏,头发也几乎没有了。
 
  终于有一天,他死了。
 
  一个曾经在我身边活生生的青年,死了。
 
  有一天晚上,我和两个领班在舞厅喝酒聊天,当时大概是2点刚过。
 
  赵领班告诉我今天是小何的头七,一个院子都能听到他母亲的哭声。
 
  我心里很沉重,突然想到了周星驰的电影《回魂夜》。
 
  不知怎么的,我突然很困,连眼睛都不能睁开,我想睡了,就在我们经常打牌的包间,他们两个人和我的反映一样,我们都觉得奇怪,平时这个时候,是我们最清醒的时段,难道是酒太烈了?
 
  包间只能睡两个人,没人和我争,赵领班也狡猾的占住了位置,说什么也不起来。
 
  当时田领班的状态很奇怪,这是我事后才意识到的,他也执意要睡在这里,也和他平时一个人住一间性格完全不同。
 
  最奇怪的事,懒惰的他竟然很费事的从别的包间托出一条沙发,硬塞了进来。
 
  没有太多说话,我就睡着了,转眼开始做梦,嗬嗬,当时可是不知道自己在做梦,感觉就像真的一样,我梦到我突然特别的渴,想喝水。于是我起来,绕过熟睡的他俩,到吧台找水喝。没有,一点水也没有,怎么办哪?
 
  我想到二楼酒吧一定有水,我也有钥匙,不如去那里看看。
 
  我也很懒,几个台阶都不想走,于是进了电梯。
 
  我明明按的是2楼,可是电梯却往地下是落去,酒店只有一层地下室,可是电梯却走了很长时间。
 
  电梯停了,门开了。
 
  外面的样子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很黑、很空旷,有烟,烟是暗红色的,好像还有窃窃私语声音吧,记不太清楚了。
 
  我当然是不敢出去了,就在那里傻傻得站着。
 
  这时候,我看见小何,从烟雾中漫漫的走过来。
 
  我突然觉得很冷。
 
  看到他和平时的样子差不多,笑呵呵的。
 
  我脱口而出,你不是死了?
 
  “我没有死啊,我不是在这里吗?”
 
  那怎么都说你死了?你知道吗,这些日子我觉得很害怕,像做梦一样。
 
  “对了,那一定是你做的梦,在梦中,我死了,现在,你醒了。”
 
  真的吗?我当时突然觉得有一种解脱,也许过去那些事都是梦,小何的死,女朋友地离开,这些折磨我的东西,都是假的,醒来,一切都好了。
 
  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觉得轻松。
 
  “你来吧,进来,这个地方没有烦恼,没有死亡,是个快乐的地方。”
 
  嗯,看着小何这样平静,我想出去看看,本身我就是个好奇的人。
 
  当我正要走出去,有个人在电梯里拉住我,说明一下,这个人我前面没有讲过,他也是我一个好朋友,我们都叫他JACK。他是那种阳刚气很浓的男人,我和他经常住在一起,听音乐,谈心事。
 
  奇怪,他是怎么到电梯里的?
 
  小何,你回去吧,俊然和你不可能在一起了,JACK的口气很冷,让我有点不开心。
 
  “真的不来吗?”小何突然变得很沮丧:“我一个人,在这里没朋友,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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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28 04:3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有点难过,正要说什么,JACK突然挡在我的面前,把电梯门关了。
 
  我生气的扒他开,可是已经晚了,电梯门逐渐的关上了,我就看着小何那张失望的脸,消失在电梯的缝隙中。
 
  你干什么!我甩开JACK,那是小何阿!他一个人多可怜!
 
  你醒醒吧!JACK,大声地说,小何死了!
 
  我突然从梦中醒来,人还在包间的沙发上,JACK那最后一句小何死了!仿佛还回荡的耳边。
 
  从恐怖的梦中醒来,眼前看到的情景更是让我毛骨悚然。

  “你看到了什么?”吴月清忍不住打断了讲故事的人。
 
  “看到什么,哎,”郑俊然脸色铁青地说:“真是不愿再想起当时的情境。”
 
  说完话,他给自己到了一杯黄酒,一口气喝了,擦擦嘴,然后说:“不好意思,这就实在不和我的胃口,我上去拿点酒下来,你们谁陪我一起去?”
 
  “别那么麻烦了,我楼下有,我去拿快,你等着我啊,回来再讲。”张天航拿起身边的手电筒,开门出去了。
 
  “我给几个女士拿几瓶绿茶。”翁浩站了起来,一个人走到厨房。
 
  “你说他说的是真的吗?我觉得很害怕。”余欢小声的问西门。
 
  “对他来说,是真的。”西门默默地看着已经有点醉意的郑俊然:“毕竟只是梦,我也在等故事的结局。”
 
  “不是我有意卖关子,”郑俊然苦笑着说:“我讲得太投入了,仿佛回到了那个夜晚,让我缓一缓。”
 
  “没见过给别人讲鬼故事,自己吓着这样的。”范华淡淡地笑了。
 
  “是啊,不是你的亲身经历,你不会体会的。”
 
  “不过你讲的很棒,逻辑性很强,故事平缓的进行,逐渐进入高潮。”晨雪赞叹道:“其实每个人都是作家,只要你善于表达自己的故事。”
 
  “回来了,”张天航手里拿着两个酒瓶:“一个整瓶,一个半瓶,我怕不够,都拿来。”
 
  “芝华士,好啊,这个酒我们女士也能喝点,正好有绿茶,每人一杯吧?味道很好。”朱可拿了几个一次性的杯子,给每人都倒上。
 
  “不,不,我不喝酒。”杨大夫婉言谢绝。
 
  “我不用纸杯子,我就用我这个玻璃的,用纸杯子,酒的味道就变了,也别给我兑绿茶,我要纯的。”郑俊然起身,往厨房去。
 
  “你干吗呢?”朱可问。
 
  “洗一洗,杯子原来有黄酒的味道。”郑俊然拿起一只蜡,去厨房了了
 
  “这个人,喝道肚子里不都是一样。”朱可笑了,大家也笑了,只有杨大夫直摇头。
 
  郑俊然回来了,他倒上一杯酒,先闻了一下,突然对朱可说:“对了,有冰块吗?”
 
  “有也化了,都停了一天的电了,快讲你看到了什么。”
 
  好吧,我继续讲。
 
  当我醒来,我看见田领班竟然没有睡觉,他就呆着在那里,眼睛瞪得大大的,你们说,怎么不让我害怕,最害怕的是,茶几上,有牌,整齐的分成了四份。
 
  我虽然害怕,但还是假装平静得说,你怎么不睡觉,半夜一个人打牌玩。
 
  他没有说话,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看着我,看看牌说:“这不是我摆得,我睁开眼就看见这四摞牌。”
 
  那你干吗不睡?我随手拿起一摞,捻开。
 
  “我刚才,看见一个人,可是我不敢说。”
 
  那好吧,别说了,眼看就要天亮了,天亮再说吧。
 
  我们俩面面相觑,没有话讲,看着熟睡的赵领班,我无不羡慕得说,还是人家回民身体好,你看睡得多香。
 
  5点钟,远处传来零星的鸡叫。
 
  赵领班突然一跃从沙发上跳起上紧紧的抱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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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28 04:3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问他干吗。
 
  “天哪!总算可以动了,我一直想说话,想起来,可是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怎么都不能动,也喊不出声音。”
 
  你做梦吧?我说,一直看你睡得挺香的。
 
  “香什么啊,我都看得见,也听得见,你还说我们回民身体好什么的。”
 
  对啊,我说过了,你到底怎了?
 
  “我看见一个人,就坐在你们身边,看着你们。” 赵领班颤声的说。
 
  “我也看见一个人,所以醒了。”
 
  我拉开窗帘,虽然没有太阳,但是天已经亮了。
 
  小田,你先说,你是怎么醒的,看见了什么?
 
  “我正睡觉,突然听到耳边有人数数,1下、2下、3下……,我以为是做梦,可是我睁开眼,还能听到,所以我拉开包厢门,就看见小何在哪里做俯卧撑,还看着我,对我说。看看,我可不会作弊。我吓坏了,赶紧关上门,再打开,他就不见了,我想可能是错觉吧,正要睡,就看见茶几上这些牌,我们睡觉前可是没有的,我吓坏了,这时候你醒了。”
 
  嗯,那么小赵,你也看见小何了?
 
  “看见了,就在你们身边坐着,我清楚地看到,你把牌拿在手里,捻开了,他也一样。你们看。”
 
  我这才发现,茶几上那一摞牌也捻开了,整齐的摆在那里,牌明显的整过了,也的确是小何的风格,只有他习惯把好牌摆在右手边。
 
  我记不清我们三个人是怎样离开舞厅的,估计是跑,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在那里过夜。
 
  后来我问过JACK,那一夜他梦到过什么没有,他说没有,但是那天他病了,发烧,三天都没来上班。
 
  再后来,一年后有一次,舞厅还在营业,大概是1点多,有个客人喝多了,他去厕所吐,在厕所里,他看到一个男服务员在哭,他很不高兴,出来问我,这个厕所不是客人专用的吗?怎么有服务员在里面哭?
 
  我大致看了一下舞厅,所有的服务员都在,不可能有人在里面,客人有点生气了,硬拉着我去看,打开门,里面没有一个人,客人很纳闷,说没见他出来啊,于是打开了每一个马桶间的门,也没有人。
 
  我说,你喝多了,看错了。
 
  他发誓,绝没有看错。
 
  我让他形容一下那是个怎样的人,他说,平头,穿着红色马甲。
 
  我解释,我们服务员的马甲去年都换成黑色的了,所以不可能是我们的服务员,说不定是什么客人。
 
  他否定坚决地说,就是服务员,他穿着一双白色的旅游鞋。
 
  我当时就傻了,突然想起,小何第一天上班,剃了一个平头,穿了一个白色的旅游鞋,和黑色的裤子搭配很不和谐,我说了他,他很不好意思,正巧经理来了,他批评了我,因为小何算是我介绍来的,可能小何觉得很对不起我,一个人躲在厕所哭了,我进去劝了他,告诉他,给别人打工就要看颜色,没什么,慢慢就会习惯了。
 
  于是我想了解得更清楚,突然想起在吧台里有我们过去的合影,我指着小何的照片给客人看,问,是这个人吗?
 
  就是他!可以肯定地说,你们该好好的管管。
 
  郑俊然的故事讲完了,他点了一根烟,默默的吸着,思绪仿佛还徘徊在那个夜。
 
  “真的挺吓人的,我觉得一身都是鸡皮疙瘩。”朱可挽起短袖给自己丈夫看。
 
  “没事儿,别怕。”翁浩用手来回抚摸着妻子的胳膊:“都是幻觉而已,我就没遇到过不干净的东西。”
 
  “作家夫妇讲一个吧?你们的故事一定更精彩。”西门看着一楼这一对作家。
 
  “好吧,我讲一个,但是不能算鬼故事,是我小时候的一些梦。”范华抿了一小口酒,把杯子放下。
 
  我从小就身体很差,梦多,那个时候家里人用了很多种方法给我治疗。
 
  为什么说梦多就是病呢?
 
  我家人说,我两岁就开始发梦了,而且每次都把家人吵醒,记得第一次的时候,把他们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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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28 04:3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当时脸色惨白,嘴唇铁青,浑身是汗,眼睛的眸子都开始变得很淡,而且不停的说胡话,据说决不是两岁孩子可以说的。
 
  每次发病都是夜晚,折腾得家人不得安宁,那时候我姐姐已经懂事了,所以当时的情景她印象很深,以至于从那以后就畏惧我,不太爱抱我。
 
  我母亲用了各种方法来替我防治,比如拿一点鸡血放在我的摇篮边,用朱砂做成小香包,挂在我胸前,可是都不行。当然,家里人也带我去看了儿科,也没有效果。
 
  可是,这个怪病,突然有一天好了,那算是我父亲的功劳。
 
  据说,我犯病的时候,总是疯狂的哀求他们给我写两个字,7和9。
 
  父亲慌忙写了出来,母亲也用手在我的小手心反复的写着两个数字。
 
  可惜没有效果,我看着父亲写得字,一脸茫然,喃喃地说,你们写得什么?我不认识,快给我写啊,不然,我又要走了!
 
  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母亲和父亲只能暗暗落泪。
 
  有一天,父亲去银行存钱,突然一个灵感出现在他的脑海。
 
  是夜,我的病再次发作,而且没有以往那样激烈了,几乎是奄奄一息的说,快给我那两个字,快……。
 
  父亲把一张宣纸给我,上面是他请人用毛笔写了这两个数字的繁体版,三点水下面木子底的那个柒,和一个大写的玖。
 
  我看着这两个字,满意的笑了,最后说了一句,我不再想过去了,我从新来过。
 
  然后就睡着了。
 
  从那以后,我这个病算是根除了。
 
  转眼我到了12岁,母亲给我一边包饺子,一边讲这段往事。
 
  我只有模糊的记忆,记忆中是黑暗的,迷乱的,但是在那迷乱中,我隐约看见一样东西,每次就是看到这样东西,才让我的精神彻底崩溃。

  那是一个黑色的东西,它就像一个巨大的磨盘,把我深深的压在地上,压得我喘不过气。
 
  妈妈看见我走神了,对我说,我怀上你的时候曾经做过一个奇怪的梦,让我觉得你将来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我梦见有一天,我到了一个很美的地方,看到辽阔的草地,开满了黄色的小花,远处有一棵树,那是一棵梨树,因为离得很远就能闻到梨花的香味,我走了过去,看见在树顶,有一颗很大的梨子,金黄色的,泛着光芒,于是我跳起来摘,在梦里,我能跳得很高很高,但是还是差那么一点点。
 
  我想,要是有个东西可以踩一下,就能够到了,于是我四下看,真不错,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石磨,是漆黑的,而且很大,我当时想,能搬得动吗?
 
  我抱着试试看的心理,走了过去,用力挪动,果然,那个大家伙纹丝不动,我正在绝望的时候,突然起了一阵风,我听到石磨的另一边有纸张被吹动的声音,我绕过去一看,原来有一张黄色的纸贴在那里,上面还有两个字,不过已经看不清楚了,我把它揭掉,它就随风去了。
 
  突然我觉得那个大家伙动了一下,于是我试着挪动了一下,噫?原来沉重的磨盘轻的像一张纸,我搬开,就觉得下面有个洞,从里面钻出一个动物,真说不好是什么,就是一瞬间的时间,就不见了。
 
  我把石墨放在树下,抬头看,那个金色的梨子没有了,我正在奇怪,无意中发现,那个梨子就在我的口袋,我想拿出来看看,可是拿不出来了,它已经钻入了我的怀里。
 
  从那以后,我就怀上了你。
 
  听完母亲讲的这个梦,我觉得浑身颤抖,总觉得好像感受过这个过程似的。
 
  “你要感谢你奶奶啊,没有她,也就没有了你。”母亲一边杆皮儿,一别接着对我说。
 
  那时候,妈妈怀你反映很强烈,几乎吃不下任何东西,整个人瘦的都没了型,所以我和你爸几次商量,不要你了。
 
  后来大夫也同意,因为他们觉得我营养状况很长不好,这样下去对你和我都不好,有可能孩子的质量不高。我记得那天下着瓢泼大雨,我被医生推进了手术时,正要作,你奶奶突然来了,我们都很意外,你也知道,你奶奶是小脚,走不了多少路,她住的地方离医院20多里地,又没有车,平时她连院子都出不来。
 
  原来,她说她晚上作了一个梦,梦见你了,对她说,奶奶,我要做你的孙子了,可是他们要杀了我,你来救救我啊。
 
  你奶奶吓坏了,4点多就起来,一路上打听着往医院赶,路上遇到一个好心的马车夫,算是带了她一段,就这样,正好赶到要做你的时候,她来了,浑身都湿透了,哭着求大夫不要做手术,也劝我在忍一忍,还说,反映强烈生出来的孩子一定不是一般人,说你给她托梦了什么的。我当然是不相信了,可是看着你奶奶的样子,我怎么忍心呢,于是就决定,不管怎样也要把你生出来。大夫把我推出手术室的一瞬间,突然雨就停了,顿时阳光明媚,窗外还挂着一道彩虹,那是我第一次见彩虹,真美,像做梦一样。
 
  可能是巧合吧,我从小受的就是无神论的教育,从来不相信这些。
 
  慢慢的我长大了,父母都老了。
 
  长大后的我,好像灵气消失了,干了好多工作,都一事无成,好在我还算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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