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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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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转帖 芒果城堡 (更新到 宛如大逃杀(7)之 防人之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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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12 01:2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最近还挺红的,转贴,爬了几十页的楼整理出来的,侦探小说,芒果城堡 杀人事件。
其实不知道发在这个版里对不对,但是鉴于主人公是快男十三强,放在这里看得人多点吧。
现在还在连载中,自己觉得很好看。

作者 碧波映雪  (大家可以猜猜作者是谁家的粉,答案以后公布,我是很快就看出来了, 呵呵)

楔子

出场人物:陈花生、苏醒目、魏乐橙、张星星、吉火把、俞芋头、王栎迷、阿木童、张元宝、王亮点、姚油饼、陆露珠、郭鼠标  
  友情提示:  
  1、由于剧情需要,苏安娜和魏小乖将反串出演;  
  2、王老师吉大叔年龄会有一定偏差;  
  3、13个人都会死,一个也不会剩下。  
  4、死亡顺序同淘汰顺序,冠军只好在是比别人死得晚点儿。  
  5、欢迎竞猜凶手,13个里的一个。

目前出到第六章。。。

土豆上有人做了片头还是片尾的,呵呵

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y3eUTa13H-8/

[ 本帖最后由 Jasmin.y 于 2007-9-4 01:3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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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12 01:24 | 显示全部楼层

楔子,演员到齐

    
  “到底还有多远?”这已经是安娜问第59次了。  
  “就快到了。”带路的老汪头也不回地第59次回答,据他自己介绍,是城堡派出的接站人。此人用宽边渔夫帽和墨镜把自己武装得严严实实,难睹真容。  
  于是,从长途车站的终点下车后,可怜安娜和另一位客人陈先生就在这位老汪的带领下,整整走了三个小时的山路。  
  本来城堡是有派车的,前两天一场大雨引发了泥石流,把路堵上了,城堡中的轿车上不去也下不来,所以只能用走的——老汪脸上挂着12分的歉意向两位客人解释道。  
  安娜从来没有走过这么远的山路,她累坏了。尽管在心里咒骂了古堡的主人和前面带路的老汪不下一千次,可脸上还挂着淑女的微笑。跟在她后面的陈花生先生是跟她一起下车的,可名字还是听老汪跟他对话才知道的,除此之外此人到现在就再没说过一句话。不过他主动替安娜提了一件行李箱,这一绅士举动让安娜对陈先生好感大增。  
    
  夕阳似火,天色渐晚。  
  “苏醒目小姐,陈花生先生,我们到了。”转过一个山脚,老汪抬起一只手,火红夕阳中勾勒出古堡的轮廓,这是安娜第一眼看到古堡的印象——  
  “就好象被血染红了一样……”  
  安娜转看身边的同伴,陈花生意态悠闲,将身后的行李往上推了推,点燃了一只烟。  
    
  “顺着这个山坡走下去,就可以直达古堡的正门。”这话说来容易,可他们足足走了20分钟。  
  20分钟后,他们来到吊桥边,吊桥后面的古堡已经完全笼罩在夜幕之中。  
  安娜有轻微的恐高症,但这座吊桥不但结实而且庞大,已经跟普通的桥差不太多了,走上去几乎没什么晃动,加上天色已晚,安娜看不到桥下的深渊,过桥还算顺利。  
    
  三人刚刚过桥,身后传来马达声,声音在深山里格外刺耳。安娜怒气冲冲的回头,“不是说车子上不来吗?”  
  一辆摩托车从山坡上呼啸而下,通过吊桥的时候略微有些减速,转眼之间,停到他们三位身边,车上两个人都戴着安全帽,看不见脸。  
  坐在车后面的人个子小巧,跳下车摘掉安全帽,跟他们打招呼,“唉,老汪,看来我还是赶在你前头了啊。”他显然跟老汪的身份一样,也是接站人之一。  
  “老何,还是你够机灵,居然弄了辆摩托车坐,便宜你了,我们三个可是腿都走细了。”老汪寒暄完了向同伴介绍,“这位姓何,跟我一样也是主人派来接站的。这两位分别是陈花生先生、苏醒目小姐,他们是坐西安那边的长途车过来的。”  
  老何友好的跟两人握手,摩托车上的人摘下安全帽,安娜眼前一亮,机车少年满面笑容春风得意,天边最后一抹光芒仿佛停留在他的脸上。  
  “我叫姚油饼。也是这鬼城堡请来的。您二位好,多多关照了。”声音中气十足,带着很重的儿话音,听上去十分舒服。  
  安娜不知为何脸红了,“你好,我叫苏醒目,” 安娜不知哪来的勇气,“你也可以叫我安娜,这是我出国留学时的名字。”  
  “陈花生。”陈同学不冷不热不咸不淡地跟机车少年握手。
“那么就请三位进入古堡吧,那里会有专人接待各位。”老汪老何转头便走。  
  安娜大急,“怎么,你们两位不进去吗?”  
  两人对望一眼,老何开口,“我们的任务是只将你们接过吊桥,古堡里面的事就不归我们管了。”  
  三人正不知所措,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不必担心,我是城堡的王管家,请三位跟我来吧。”  
  三人回头,城堡的管家王亮点站在吊桥尽头的两棵原木之间,他面目温顺、一脸憨厚,戴宽边眼镜,四十多岁,穿着得体的黑色西服。  
    
  老汪老何穿过吊桥,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从吊桥到古堡大概还有七八百米的距离,草坪上铺着宽广的板油路,一直延伸到古堡门前。可惜车子都不能下山了,安娜看见一辆轿车和商务车停在城堡左侧的停车场上。  
  只有姚油饼油门一开,摩托车直冲出去,瞬间把三个甩在脑后。他一路开摩托车上山,老何坐在后面带路,山路虽然不好走,有些地方将摩托扛在肩上,硬是过来了,倒是所有人中来得最轻松的一个。  
    
  安娜与花生在王管家的带领下走进古堡,大门后面是宽广的大厅,一进来就见到姚油饼正抓起客厅桌子上的水瓶大口大口往肚子里灌水。桌子旁边的沙发上坐着两个人,年长的一头白发,年轻的低着头看不清面目,手里不知在摆弄什么东西,听见门口的响动头也不抬。  
    
  两位少年走上前来,王管家介绍,“这是我们临时征集的佣人,高个的姓俞,叫芋头,矮个的姓王,叫栎迷。”  
  两名帮佣上前行礼,个高的斯文秀气,两只水汪汪的星星眼,可爱的小兔牙;个矮的灵动跳脱,嘴角总带着少年特有的坏笑。  
    
  还有两位年轻人坐在壁炉旁的地毯上弹吉他,这时还用不到壁炉,一个人一只手臂搭在壁炉上背对着大门也没有回头,只是专注地听自己身边演奏。  
    
  王管家扫视了一下大厅,问道:“还有两个人在哪里?”  
  芋头答道:“魏乐橙小姐下午说不太舒服,想回房间休息一下,晚饭的时间再去叫她。张星星先生刚才说要替我去叫她,这两个人应该在楼上。”  
    
  王管家略一点头,道:“你去叫他们下来吧。就说,所有人都到齐了,我们要开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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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12 01:2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章、第一名死者

客厅里显眼的事物很多,但最吸引安娜眼球的还是挂在大厅墙壁正中的照片。  
  那是由13个人的头像照片组成的,每人一张,摆在一起。  
  13个人里,只有两位是女性,安娜是其中之一。这张大照片里安娜大部分都已经认识了,她、花生、油饼、王管家、两位帮佣,还有两张是地板上的吉他少年、白头大叔。剩下的四张照片,除了另一张女性照片是魏小姐,安娜暗自揣测,另外三张应该分别属于——芋头口中没下来的张星星、白发身边没有抬头的少年、以及靠在壁炉边听两位同伴弹吉他没有回头的背影。  
    
  “完全收不到信号。”有些赌气的声音,白发身边的少年在向白发愤愤不平的抱怨。他抬起头来,安娜这才看清,果然是照片中的13人之一。  
  白发老者吉火把安慰道:“这里是深山,收不到信号也不奇怪啊!而且我们只住几天,”  
  元宝叹气:“有种与世隔绝的味道。”  
  火把抬头,看向王管家:“请问这里有座机吗?”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又转头对元宝道:“看吧,还是可以联系的。何况我们只在这里住几天而已。”  
  元宝仍然噘着嘴不高兴。这时楼梯上传来响动。  
    
  魏乐橙走下楼梯的时候,安娜眼前一亮,心中暗赞,好一位绝色佳人。  
  唇红齿白、弱不胜衣、静若花照水、行似柳扶风……硬要说这位美人有什么不足的话,就是她的个子太高了,未免与她林黛玉般的气质不太搭调。  
  她身后走下楼来的是张星星同学,宽肩细腰、身材极好,与身边的美人形成巨大的反差。  
    
  安娜看着眼前的张星星和张元宝,这两个人的长相都很有特点,张元宝圆脸蛋、眼睛不大,皮肤很好,小巧的鼻翼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淡淡的光;张星星脸盘也是比较大,微微笑起来的时候眼睛成了两道月牙,眼角略带细纹。  
    
  虽然这两个人长得一点也不象,但却都让安娜想到了一件事物:包子。如果说张元宝是豆沙包的话,张星星就是肉包子。  
    
  晚饭时间到了,王管家指挥芋头和栎迷将晚餐端上。  
    
  吉火把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懒洋洋地向管家道:“王管家,既然人已经到齐了,是不是该把主人请出来让我们见见啦?”  
    
  王管家淡淡地道:“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大家吃完再说。”
虽然大家都已经饿了,却几乎没有人有心情吃饭。每个人的心里都有无数的疑问,不光是请来的客人,甚至是临时找来的两名帮佣,甚至是王管家自己。  
    
  当然,还是有两个人例外的,一个是安娜在吊桥边遇到的机车少年,另一位是刚刚在壁炉边奏吉他的阿木童。这两人一看就是心思比较单纯,没啥心眼的那种,埋着头狠命狂吃。阿木童嘴里塞得满满的,向安娜一指她眼前的烤羊肉,安娜连忙把盘子递到他面前,这羊肉的膻味她闻着就头晕,阿木却是很喜欢,他接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自己从小是草原长大的,天生喜欢吃牛羊肉这些东西。  
    
  魏小姐的话不多,只是偶尔跟身边的张星星交谈几句,或是同王管家彬彬有礼地对答几句,她似乎对水或其他任何饮料都没有兴趣,只喝橙汁。安娜能理解,这就是个人习惯么,向她自己,从小就喜欢的某种饮料停产后一直念念不忘,直到今天,她也只喜欢喝碳酸饮料。  
    
  她手边是跟他一起来的陈先生,这个人也是人如其名,所以当安娜见到这人会把一盘宫保鸡丁据为己有并且只挑里面的花生米吃的时候,也就一点也不奇怪了。至于机车少年,将整盘片皮鸭端过来,卷着油饼吃得不亦乐乎。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饮食习惯,到了成年已经根深蒂固,有心之人只需稍加留意。  
    
  “为了今天晚上齐聚在芒果城堡的我们,干杯!”王管家和两名小帮佣也入席就座,11杯白兰地连同橙汁和汽水举到空中。  
    
  “干杯!”所有人一饮而尽。  
    
  “王管家,请问什么时候可以请出城堡的主人呢?”这次提问的居然是不爱说话的花生同学。  
  “王管家,请解释一下,请贴里注明的城堡中所有人都有资格,这句‘所有人’到底指的是哪些人?”开口的是张星星。  
  “王管家,您就说直说了吧,芒果主人的遗产有多少,打算怎么分,把这么一堆人都招来到底想搞什么名堂。”大口嚼着东西的姚油饼被嘴里的东西塞得满满当当,口齿有些不清。  
    
  王管家微露诧异之色,“各位每个人都收到一样的请贴么?据我所知……”  
    
  “啊——”一声恐怖的尖叫打断了管家, 有人从椅子上翻了下去,浑身抽搐,在地上翻滚了两下,很快就不动了。  
    
  倒下的那个人是郭鼠标。  
    
  席间一片混乱。安娜和魏小姐惊慌大叫,两名小帮佣也吓得往后直退。就在每个人都在惊慌失措的时候,一个人走上前去,来到倒下的身体旁,俯下身去。  
    
  “已经断气了,看情形,应该是氰化物中毒。”他抬起雪白的脑袋,目光扫过所有人,严肃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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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12 01:3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第一次推理及自我介绍

“你怎么知道?”王栎迷脱口而出。  
    
  “只是初步判断,”吉火把皱眉头心说这年头小毛孩怎么都这么没礼貌,但还是耐心解释,“死者口中残留有刺鼻的苦杏仁味道,具体是什么毒物还要通过专业仪器鉴定。”  
    
  “真是想不到啊!”魏小姐感慨道,“这样一个好端端的人,谁能料到竟会想不开寻死呢?”  
    
  “你胡说!”陆露珠只哭得两眼通红,怒视乐橙小姐,“谁说我哥是自杀的?”  
    
  乐小姐吓了一跳,喃喃地道,“但,不是自杀,又会是什么呢?”  
    
  “标哥不会自杀的,”阿木童的眼圈也是红红的,“像他那样的男子汉绝对不是自杀。”  
    
  安娜也忍不住回想,郭鼠标转过头的瞬间,她看到的那张坚毅的面孔,镇定的神情,似乎山崩于前也不会变色的态度。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男人,居然会在宴席上,喝着白兰地,说着“干杯”,选择自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她也不信,虽然没有听这个人说过一个字,但她就是这样感觉的。  
    
  “咳,”花生同学轻咳一声,他的一句话将众人拉回现实,“如果不是自杀,那就是他杀了。”  
    
  一时间鸦雀无声,每个人都警惕地看着自己身边的人,然后再互相对视后,不约而同地低头看自己眼前的盘子和酒杯。  
    
  “毒物下在酒杯里,”吉火把一言甫出引发一片议论声。“不能排除我们中有人下毒的可能。”吉火把年纪最长,他说话的声音不高,语速也不快,却自有一种服人的力量。  
    
  “席间我们男人喝的都是白兰地,只有两位女士选择橙汁和汽水。”  
  二十二道目光从四面八方向两位女士射来。  
    
  安娜突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酒都是从一个杯子里倒出来的,男人们都是喝酒的,只有她和乐小姐对白兰地碰都没碰过。大家都在怀疑她!或者说,她们!  
    
  芋头轻轻地说道:“刚才乐小姐还说,郭鼠标客人是自杀的呢!”  
    
  于是大家又一起看乐橙小姐,包括安娜。  
    
  乐小姐强作镇定,至少是让大家看来还算镇定的样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和星星下楼的时候,酒席就已经布好了吧?那个时候酒杯就已经倒满,我可是入座之后才说自己不喝酒拿杯子另倒橙汁的。如果说下毒下在酒瓶里,那么在座的各位都应该跟这位郭先生一样才对吧?”  
    
  她的话很刺耳,但说的却是实情。吉火把检查过每个人的酒杯和酒瓶后,证实只有郭鼠标喝下的那杯里才有投放毒药。  
  于是乐小姐接下来又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酒席应该是身为佣人的小弟你布置的吧?或许给每个人倒酒的也是你?”  
    
  看来乐小姐是位不好惹的人物,三言两语就将芋头打得溃不成军。  
    
  王栎迷出马为兄弟解围,“不是这样的,虽然酒是我们兄弟倒的,但我们也不知道大家选择坐在哪里,而且,倒酒之后,在入座之前,也有人靠近过餐桌啊!要说凶手的话,这些人也有可能。”  
    
  接下来大家都用力回想,到底谁曾经在入席前靠近过餐桌,似乎人还不少,包括老成的吉火把自己,都曾经到桌边拿过一次打火机。  
    
  “我想,大家还是自我介绍一下比较好吧!”这次发话的是张星星,“混乱成这个样子,大家也没心情吃饭了吧?”  

“我最想知道的是,既然把我叫来,为什么城堡的主人到现在还不显身?”阿木童大声说道,显然鼠标的死刺激到了他。他跟死者还有露珠是一起来的,接他们那批的人是老何,接触时间虽然短,但相处得十分融洽。  
    
  “王管家,难道你就不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解释吗?”张元宝眯着眼睛向管家施加压力,当然,也许他的眼睛本来就是这样的。  
    
  “请问小王小俞两位小朋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刚才说,你们是被‘临时请来帮佣的’?”安娜也不甘落后地发炮问道。  
    
  大家七嘴八舌,主要目标还是针对王管家,捎带两位伙计,毕竟是东道主。  
    
  可惜王管家实在让他们失望。  
    
  “唉,也许说了你们也不信。我是一周前才得到这份工作的,至于城堡主人的样子,我压根就没见到过啊!”  
  众人一片哗然,油饼干脆破口大骂,“靠!当我们都是白痴么?哪有这种事情?你没见过他,他怎么雇你的,你没见过他,就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给他当管家?你脑袋秀逗了不是?”  
    
  可是出乎意料,两位帮佣的证词证实了王管家说的似乎有那么点可能。他们说他们本来在山下的大酒店里打杂,突然有一天,王管家问他们愿不愿意来古堡帮忙,薪水十分优厚。这两兄弟都是打小没爹没娘苦出来的,同命相连惺惺相惜结为异姓兄弟,一直是焦不离孟秤不离砣,来这里还不到三天, 上次来就是王管家带过来的,当时他们还采购了大批的食物及生活用品,用车一起带上山来。  
    
  至于王管家自己,一直是做家政服务的,直到有一天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那个电话的内容王亮点记得十分清楚,是请他参加应聘的,事实上说是应聘那么优厚的薪水根本就没有人可以拒绝,当时听过之后只是一笑了之,以为是别人的恶作剧。直到第二天,一封信寄到了他家,里面署名为芒果城堡主人,给出了去城堡的详细路线图,并告诉他将要准备的内容——接下来的一周将会有10位客人到来,请他帮忙筹备,至于王俞两位帮佣,是城堡主人委托他雇来帮忙的,毕竟王亮点一个人做不来这么多事。还建议他山路太远,最好自己备车,并在城堡休息一晚后再下山。  
    
  王亮点如数照办,最重要的原因是信里还夹着一叠厚厚的钞票,没人会跟钱过不去,城堡主人在信里许诺接待完客人之后会付全额。  
    
  王亮点在城堡住的第一个晚上尽管只有他一个人,却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他胆子很大,而且做他这行什么古怪的主顾没见到过?城堡水电和补给都正常,只是想容纳13个人还要做很多事,有许多东西还要采备,他忙着整理城堡的房间,其间也有找人来个修坏了的电器或玻璃什么的,城堡的主人会打城堡的坐机找他,他老老实实向东家汇报这边的进展,东家十分满意。  
    
  接下来大家一致感兴趣的芒果城堡主人的声音,可惜王亮点再次让大家失望了,据他说声音明显是用变声器修正过,听上去怪怪的带着回音,总之没法判断年龄和性别。  
    
  最让大家吃惊的是王亮点对待这件怪事的态度——就这样他也不觉得奇怪,而且理由还挺充分:这位主人明显是不想见我啊,既然不想见我,他不让我听见他的声音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至于大厅里13个人的照片,本来没有,是王亮点三天前下山接两个帮佣回来才发现的,他也说不清是谁挂上去的,而王俞二位在这么气派的城堡里发现居然还挂着自己的照片,两个小孩为此还兴奋许久。  
    
  城堡二楼的房间有13间,卫生间和厨房都在一楼,分别在大厅的两边……  
    
  王管家的汇报工作进行到这里,突然有人打断了他——  
    
  “13间?你确定不是14间吗?”  
    
  大家一起看那个人,刚才哭得昏天黑地的露珠,现在已经擦干眼泪,静静地听他的讲述。  
    
  王亮点愕然,“你说楼上有14间房?这怎么可能,而且你怎么知道的?”  
    
  露珠一字一句地道:“我和标哥三年前来过这里,我可以对天发誓,这个城堡楼上的房间有14间。”
    露珠的话引起轩然大波,这件事听起来匪夷所思,但却是可以马上证实的,当即就有几个人站起来说要楼上看看。
  安娜这才知道,原来露珠这伙从湘江来的人也不比她、花生以及油饼早多少,来了之后连楼都没上去过,行李放在大厅里只等晚饭后人齐了再听管家安排,只跟阿木两个取了吉他来弹。  
  乱哄哄的一阵讨论后,有人提议,大家各自介绍一下自己的背景和来历,这提议刚才星星同学已经说过了,只是还没人来得及响应。说实话,就算说了,大家也未必肯信,但交代一下大家心里至少有个谱。
   至于王亮点管家,他是交代最详细的一个,也是大家怀疑的重点;  
  王俞两位的来历,也说过了;  
  以上三位是没有请贴的,剩下十位客人,每个人都收到了城堡主人发出的请贴,包括死者(据他兄弟露珠所言),以下均为自我介绍:  
  陈花生同学,早年是油唱艺人+驴友,旅游发烧友,一只吉他走遍天下,这两年不走了,在深圳一家酒吧驻唱;  
  吉火把同学,私家侦探,据他自己所言,早年看白头神探上了瘾,选择干这工作也算对得起自己的发如雪;  
  可惜吉大叔话还没说完就有人拆台——  
  “哦,你是私家侦探啊,可是你来的时候跟我说你是某企业500强的主管嘛!”  
  发言的当然是跟他一起来自金陵的张元宝,吉大叔略带尴尬地解释,自己真实的工作确实是外企主管,私家侦探纯粹是玩票性质,出于个人爱好。但是来到古堡之后让他热血沸腾,才将原本的职业抛在脑后。
  大家脸显狐疑之色,王栎迷好奇地问他曾经破过什么案子,当得知吉火把只接过两个案子而且统统都是帮女主妇调查老公瞒着他的老婆搞二奶的证据时,大家默契地向此人投以鄙夷和同情的目光。  
  至于不开口则已、一开口拆台的张元宝同学,确实是位同学,正在金陵某大学念书,请贴寄到他学校来,跟其他人一样,里面还有车票和路费;  
  阿木童同学是从内蒙草原那边过来看妹妹的,妹子远嫁到湘江,他难得过来一趟,一来就在妹妹家里赖了一年,不过兄妹感情好,人家不会撵他,所以邀请他的请贴寄到他妹子家,他从湘江这边过来,路上与鼠标露珠结伴相识;  
  至于露珠,跟鼠标是湘江边上某学校同校兄弟,感情好得不亚于芋头和栎迷,一起收到请贴的时候两人都很奇怪,还以为是哥俩上次一起吃馆子的时候中了头奖人家给寄奖金来了呢。  
 油饼说自己是职业赛车手,赛机车的。不少人头一次听到还有这职业,但看他在如此险峻的路段还敢飙车上来,倒属相信他话的人最多;  
  魏小姐跟张星星是一起来的——
魏乐橙是蜀中某院校的学生,主修声乐,在鼠标刚才倒地的时候大家就见识了她华丽丽的声线,来之前就认识张星星,两个人是在车站遇见后才知道彼此都收到请贴的。  
  至于张星星,当年也在乐小姐的学校学习过一段音乐,因此两人相识。他的职业是词曲创作人,曾经以“北斗星”为笔名,创作出大量脍炙人口的作品,在年轻人中反响很大。果然,北斗星的名字一报,大厅里的几个年轻人神情大变,反应各不一样。  
  张元宝同学率先大叫:“你就是北斗星,不会吧?我最喜欢你创作的那首‘封神’了,还有‘将进酒’也不错,‘轩辕血战’的气势最赞……你知不知道我在我们大学当主播时一天到晚都放你的歌?”  
 张星星还未答言,就听另一个年轻的声音阴阳怪气地道:“有什么稀罕?还不是抄来的。”  
  张元宝和魏乐橙同时向王栎迷怒目而视。乐小姐的目光死死盯着小王同学,似乎恨不得用眼睛在他身上剜两个洞,元宝瞪了一眼后仍是一脸崇拜地看着星星,“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张星星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好啊。”
    屋子里轻微的议论声,安娜虽然在国外,但平时上互联网也还是了解这位星星同学的来历的,网络起家,之前很是红火了一阵,后来有人告他剽窃,虽然当时网友挺他的很多,官司却打输了,名声一落千丈。安娜还记得看到这条新闻时身边朋友说的话:“这家伙还不如GJM和FLOWER,人家至少是越来越红了。”但这位星星同学,最后还是寂寂无闻了。  
  元宝四处找笔,大厅里哪有这东西?而且连纸都没有。最后星星忍不住了,“要不我回楼上给你拿一张?我包里还有份精选集,你喜欢干脆签了送你算了。”  
  元宝一拍手,“好,我就要这个,你送我照片我还真不稀罕——我比你帅多了。”
  有些人发出勉强的笑声,安娜则在心里说:“你俩一个肉包子,一个豆沙包,谁也别瞧不起谁。”  
  两位张姓同学来到楼上,在星星推开自己房门的时候,元宝终于忍不住道:“你一出来我就在跟,知道你是被冤枉的,那个死小鬼刚才那样骂你,你怎么不反驳呢?”  
  星星一只手握在门把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起先很难过,但现在……”  
  他抬头冲元宝淡淡一笑,“现在已经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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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12 01:3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两名死者以及花生们的福利——CCS打歌时间

“应该是这里。没错吧?”阿木站在大厅门口,和他对应的是二楼的花生同学,大厅是挑高的结构,从大厅其他人的角度看去,可以看见花生现在正站在阿木的头顶上方。  
    
  “好,阿木,你走,从门口往西边走,一直走到尽头的墙壁。”吉火把喊话。  
    
  阿木同学僵硬地往前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走成了双手双脚。  
    
  “这样可不行啊,走起来也不会准的。”安娜忍不住开口。  
    
  于是只好换人。芋头自告奋勇,年轻人对探险这种事最感兴趣。  
    
  俞同学从门口向东走,城堡坐北朝南,为垂直结构,上楼一次,再下来看看房间下面的宽度,判断如果一个人从中点——即主客厅大门走起的话,楼上与楼下应该是等步的。  
    
  芋头一直走到东边的落地窗。  
    
  “65步。”他汇报。  
    
  接着又从门口向西走,这次还穿过一条走廊,本是通厨房的路,尽头原来放着一台冰箱,硬是被王管家和姚油饼搬开了,芋头直走到头,在墙边停下。  
    
  “还是65步。”  
    
  于是芋头上楼,花生一步没动,他站到花生身边与他并肩,再次从中轴线向东走。因为是13间房,东边尽头比西边多出一间,这件房本是属于火把的,房门也已提前打开,他穿过房门,径直来到窗边,窗外的景物笼罩在夜色之中。  
    
  “65。”  
    
  接着向西走,这边的尽头与东边对应的是一堵墙壁,挂着画着景物芒果的巨幅油画。  
    
  走廊的灯光很昏暗,芋头的兴奋劲儿有些过去了。  
    
  “1、2、3、4……”  
    
  他轻轻数这自己的步子,慢慢接近那堵墙。  
    
  他终于走到那边墙边,回头对站在他几十步远的花生说——
    
  “60步!这后面肯定有东西啊,老兄。”  
(本处关于城堡布局有BUG,但不影响大局,有空以后回来再修)
由于当时露珠的发言语惊四座,于是大家都认为调查城堡秘密一事事在必行,也有人提出还是先报警比较妥当,这个人就是安娜,按理说这件事本来鼠标一死就应该提上日程的,但大家当时都在疑神疑鬼。也是,如果知道自己身边可能有一个人是杀人犯的话,想的第一个念头绝对是把那个人揪出来而不是求救于远水解不了近渴的警察。  
    
  手机是打不通的,大家纷纷拿出自己的手机,都跟刚刚元宝的一样,没有信号。唯一的一部座机就在大厅里,油饼拿起话筒放在耳边一听,脸立刻垮了。  
    
  “没声音。”  
    
  于是大家都有些不安,王栎迷一时性起,抓起电话线就往出拽。王管家连忙制止,“慢着……”  
    
  电话线还没拽几下就断掉了,大家还没来得及骂王小孩,火把已抓过线头看了看,整齐的断口实在是太过明显了。“已经被人剪断了。”  
    
  大厅再次陷入沉默。恐怖的气氛扩散开来,签完名刚刚走下楼梯的张星星和张元宝也被这份无言的恐惧传染到了。  
    
  女人的胆子比较小,先发言的是乐橙,“王管家,停车场的车子可以用么?我想下山。”  
    
  王管家面露难色,“车子是没问题的,但是天黑路又难走,而且走到山间塌方的地方还是过不去啊!”  
    
  每个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但都知道王管家说的是实情。唯一脸色轻松些的油饼,但他确实有理由不怕——他是开摩托车上来的,当然可以再开回去。  
    
  只是天黑路陡,他还犯不着冒这个险。  
    
  据露珠所言,三年前这里还是一座废弃的建筑,他跟鼠标两个那次来纯属误打误撞,是跟着他们大学的一位老师来的,老师姓伍,喜欢神秘事物古迹探险这类东东,没事搞点扑克占卜什么的。回去后不久,老师心脏病突发死掉了,他们俩当时没觉得什么,还调侃说这老师身体素质这么差还这么爱溜达真是挺不可思议的。  
    
  当时他们在城堡里待了一天,老师拍了不少照片,露珠回忆楼上确有14件房,因为那时里面到处是蛛网什么的,脏得很,统计了一下,每个房间看了看他们就下去了。  
    
  “我记得城堡的后面还有个单独得焚烧室,烟囱高得吓人。这次来了还没到后面去过,不知道还在不在。当时只奇怪是用来烧什么得。”露珠沉浸在回忆中。  
    
  王管家证实烟囱和焚烧室都在,他认为那是冬天烧煤的,因为山里夏天还不觉得,冬天却可以冻死人。而且这位神秘的城堡主人显然是享受一派的,半地下还盖了个冷藏室,当时他还担心城堡里的冰箱不够13个人住几天用的,后来发现这个冷藏室才松了口气。  
    
  俞芋头的汇报结果引起了大家的兴趣,大家争论许久,年轻人都说既然联系不上警方,就应该来个古堡探险,既然发现有密室,不看白不看,说不定能找出主人的秘密呢。  
    
  女士们相对胆子小些,但女人的好奇心却不输于男人,结果全票通过调查那面墙,于是大家一起上楼,来到那堵墙前,二楼的走廊不宽,一下聚这么多人显得有些拥挤。  
    
  走廊的灯光太暗,王管家在厨房边的储藏室里翻出几把手电筒连同电池,站在前面的人每人一个。  
  打头的人当然是露珠,他站在墙前检查下,发现这幅芒果的静物写生画只比走廊里其他的门略大,他跟阿木动手三两下就把画拆了下来。”  
    
  油画搬开后,空空的一堵墙。手电筒照过去,仔细看就不难发现重新刷过的墙面上还是留着一道门的痕迹。  
    
  一米多高的地方有一处凹陷,露珠手伸进去一试,居然连把手都有。  
    
  他用力拉了拉,只是下意识的举动,完全没有想到会这么容易……  
    
  门居然被拉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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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隐藏的房间非常狭小,跟走廊对面派给火把住的那间完全没有可比性,露珠手电照了下,大概只有两三个平米,没灯没窗,空间也很狭小,估计还不到两米高,跟走廊里其他的客房完全是两个世界。  
    
  里面没什么东西,墙角堆着扫帚拖把一类东西,看来像储藏间。此外地当间放了张梨花木桌子,桌子上端端正正摆着个黑皮箱。  
    
  露珠身后进来的油饼和火把也拿着手电帮他照。光线很差,吉火把突然留意到一个事实,这桌子上的灰未免太少了,显然不久前有人进来过。这时露珠已经将手放在皮箱的弹簧上。  
    
  “卡——”的一声,弹簧跳动,他双手打开皮箱。手电的光晃过,他瞬间只感到左手手指一阵剧痛。  
    
  死神就这样被他放出来。  
    
  火把刚想拿着手电往箱子缝儿里照,一条漆黑的链子猛地蹿出来,盘在桌子上竖起半米多高,冲他们吐着红信,三角的脑袋,扁平的头,火把认出是条眼镜蛇。  
    
  油饼吓得大叫,手电扔在地下,想往后退但身后还是人,地方窄居然退不出去。  
    
  露珠一手握这被咬地手腕,用力地将手上的蛇往外摔,结果蛇没摔掉,居然把箱子甩开了,这真是太糟糕了,因为箱子里的蛇还不止一条,而且他得这一举动吸引了刚出来的那条蛇的注意,一口咬在肩膀上。  
    
  火把饶是镇定也吓得心胆俱裂,“快往后退,大家退出去。”一边说一边控制自己,不敢退得太快。  
    
  姚油饼不管那一套,扒开后面的人,楞是把花生和芋头挤到一边,闯了出去。  
    
  “老子受够了,遗产老子也不要了,老子要回家!你们留着跟着这些蛇过吧。”  
    
  他冲冲走下楼梯,跑出城堡,王管家跟在后面喊,“油饼先生,冷静一些。”  
    
  油饼跨上机车拧开油门,一面带安全帽一面头也不回地道:“老子最怕的就是蛇了,你那鬼城堡有蛇老子说死也不会住的,老子下山了,不用你们送。”  
    
  安娜、乐橙跟在王管家后面跑出城堡,三人眼看着油饼的机车一路风驰电掣向吊桥开去。王管家急得跺脚,“这么黑他还要走夜路,很容易出事啊!”  
    
  确实很容易,容易到还没等走就已经出事了。接下来发生的事三个人永生难忘——如果她们后面的一生还很长的话。  
    
  机车速度不减,转眼驶到吊桥头上,那里两根结实的原木与桥对面的原木遥相对应固定起整座桥身的重量。  
    
  机车冲上吊桥的瞬间,安娜惊奇地发现油饼的安全帽居然飞到空中,接下来她意识到那不只是安全帽,里面还有油饼的头。  
    
  机车带着强大的惯性连同油饼的身体一直冲刺到桥的中间,才轰的一声倒下,火花冒出。安娜听到身边乐小姐惊恐到极点发出的叫声,然后发现原来自己也在叫。  
    
  她们的声音很快被其他的声响淹没,吊桥似乎被机车的呼啸和她们的喊声所惊动,也发出了悲鸣。  
    
  巨响声中,连接在另一端的吊桥缆绳开始断裂,啪啪几声响,山那端的吊桥像一只突然失去力气的巨蛇向城堡这边缓缓滑落,自由摆落,“砰——”的一声,砸在下面的峭壁上震得人几乎跌倒。  
    
  吊桥已经断掉啦!  

(这个死法最早师在小佃建的‘木偶师左近’里看过,事实上也是完全可行的。早前看过一篇类似的事故报道,凶手就是一处突然脱落的电线,造成高速行驶中的摩托车上两人当场死亡。对物理感兴趣的各位可以模拟一下算算。  
  
  对油饼们只有一句安慰的话——我只保证他的死不是最惨的!)
眼前的景象和震天的巨响强烈地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安娜只觉得自己的腿软得头一遭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顺着地球引力就往地下滑。滑到一半时身后被人用手托住,安娜回头,居然是元宝。他跟阿木两个在安娜、乐橙后面跑出来。  
    
  当时走廊里一片混乱,这两名男生站得靠后,见油饼跟疯子一样冲出去,怕他做出什么事来,王管家老弱,另外两个又是女流,就脚前脚后跟了出来,由于事出突然,他们没有看见油饼瞬间割喉的惨状。  
    
  安娜浑身打着哆嗦,被元宝扶起后发现自己两条腿仍然抖得不行,转头一看,乐橙小姐居然扶着身边筛糠一样的王管家,安娜不由得佩服起这位看似娇柔的乐小姐来,再一想,乐小姐虽然气质娇弱,海拔却是不低,只怕比这里大多数男生个头还高,莫非自己有眼不识泰山了?站在乐小姐身边的是阿木,询问他们刚才发生的事情经过,这件事本来就匪夷所思,加上三个人所经非小,安娜的表达能力最好,讲起来也是大打折扣,只听阿木和元宝连连摇头,难以置信。  
    
  但是再怎么不愿相信,有一件事是明摆着的,那就是吊桥掉了,下山唯一的道路已经断绝,直到山底的救援到来之前,城堡中的人一个也回不去了。  
    
  阿木元宝对望一眼,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慢慢接近前方断桥处的悬崖。王管家几乎站不起来,就让乐小姐在原地搀着他好了,安娜也想跟过去,只是她有恐高症,跟了两步就不再往前走,保持一定距离看着。  
    
  元宝走得很慢,悄然来到吊桥头处,这里是两根原木做成的木桩,再往前几米就上吊桥了,虽然吊桥现在已经断了,元宝还是想再往悬崖边靠一靠。就在这时,他的胸口突然一紧。  
    
  元宝惊叫一声向后跳去,压力瞬间消失,元宝猛然醒悟,伸手一摸,摸到一条细细的丝线,横在吊桥间,看情形是绑在两旁的大木桩上。显然就是杀死油饼的利器,丝线本来就细,夜色中除非离得近否则很难发现。阿木比他略微靠后,见元宝如此举动也摸到了这根线,借着月光仔细打量。  
    
  元宝连连摇头,他隐然猜出是怎么回事了,这根线选择的高度刚刚好,以他如此速度站着靠过来,线自然什么作用都没有,但油饼驾着高速机车冲过去,按照物理的相对速度原理,简直就是拿着一把实速一百六七的利刃往自己脖子上切,这一刻发生得太快,以至于头切断了线却仍完好无损。  
    
  一想到这根线是杀死油饼的凶器,上面必然还有油饼的血浆什么,元宝连忙烧手一样把线放开。阿木反复摸着夺命杀人线,这时脱口而出——  
    
  “这个好象是吉他的琴弦啊……”  
    
  元宝和安娜脑海中迅速浮现出几个人物:  
    
  阿木和露珠在壁炉前弹吉他,吉他箱散落在他们脚边;  
    
  背着吉他箱的陈花生,没有人见他打开过箱子……  
    
  5个人面色凝重地走回城堡大厅,王管家受刺激不小,乐小姐和阿木一边一个把他掺回去的,安娜已经恢复正常的腿,和元宝跟在这三人后面。  
    
  大厅里站着另外几个人,脸色比刚进来的还要沉重,也是5个,吉火把、俞芋头、王栎迷、张星星、陈花生。  
    
  只少了陆露珠。  
    
  进来的人中阿木最先发现,当场就问:“露珠呢?他怎么了,怎么没跟你们在一起?”  
    
  没有人答腔,死一般沉默。  
    
  阿木:“刚才我在后面听油饼说有毒蛇,莫非……”  
    
  俞芋头叹了口气,“他被蛇咬死了。”  
    
  阿木身子一晃,“那人呢?在哪里?在楼上?”说着就要往楼上跑,手臂却被一个人拉住,阿木抬头,是吉火把。  
    
  “抱歉,我们也不想这样,但不这样做大家都有生命危险……”,他顿了一下,因为下面的话实在很难启齿。  
    
  “……我们只好把他的尸体和那些毒蛇一起关在密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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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又是沉默。  
    
  火把的话实在太有冲击力了,安娜想象着露珠的尸体躺在小房间里,毒蛇在他身上爬上爬下爬进爬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王管家一进来就倒在沙发上,他的目前状态,套句不太恰当的话就是虱子多了不愁,惊吓到极点似乎再加些料也无所谓了。  
    
  乐橙小姐勇气可嘉,仍有力气照顾别人,居然打发两位佣人去给这位管家拿点甜的东西喝,火把也判断王管家血压偏低,应该补充下糖分。安娜却十分不厚道的想,这位小姐是不是又想喝橙汁了?  
    
  其实说到喝的东西,大厅里什么没有,但王管家抬眼看了看,餐桌边刚死了一个人,谁还敢喝上面的东西?沙发旁的茶几上也有开水瓶,不久前油饼还大口喝水来着,那时他的头还在肩膀上……于是王管家顿时觉得自己哪怕渴死都比较好!王栎迷领命而去。  
        
  至于安娜,她是那种越到关键时刻越会拼命告诉自己镇定的女生,在这帮陌生人的面前,十分小心地不让别人看出她的胆怯和脆弱。  
    
  相对激动的是阿木和元宝。  
    
  阿木大声谴责,“因为怕蛇你们就把他扔在那里吗?你们怎么能这么做?!”  
    
  元宝也是一脸不可思议,“你们确定他已经被蛇咬死了?这么做是不是太没同情心了?”  
    
  火把不吭气,其他人也一样,当时他们几个站得靠前,都看见当时的情形,露珠慢慢倒下去不动了,但箱子里的蛇还是不断往外涌,他们都吓傻了,还是火把和花生花生从墙边抓过几只拖把,挥动着赶蛇,总算没有让它们扑上来造成其他人员的伤亡,最后出去的人很自然把门关上了。不但如此,大家还迅速从其他各房间搬了一堆东西来堵门,直到这些桌子凳子之类的东西快堆到走廊的天花板。才有人意识到露珠还在里面,要说这人还活着吧,明显在关门前他已经没有生存迹象;要说已经死了吧,他们还真没有100%的把握。  
    
  但比较一致的观点是,谁也没有勇气再去开门确定露珠的死活了!不是不想,是不敢!露珠死活已不重要,而再开门却是必定会有人员伤亡的。  
    
  阿木不说话了,红了的眼圈却表明了他的想法,这里就属他跟鼠标露珠感情深,没想到来了还不到一个晚上两个同伴就一起毙命。元宝也不说话只是不断摇头,显然是不赞成这几人的做法但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接下来是城堡外的代表发言,油饼的死也很有震撼力,但那5个人更在意的还是吊桥断了,大家回不去了,于是全都跑出去看,然后一脸颓丧地回来。有人还异想天开说明天天亮应该再好好调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把吊桥接回去。  
    
  刚刚讨论到油饼的死因,这时王栎迷回来了,居然拿回几盒冰淇淋和一台收音机,乐小姐气得发抖,小佣人还振振有辞,“确实是甜品啊,想喝的话等一下不就行了?”  
    
  “没有橙汁了。”时间虽短,这小孩居然也摸清了乐小姐的喜好,又补充,“冰淇淋也没有橙子味的,这里有香草味的。”喜欢橙子几今病态的乐小姐很不淑女地翻了个白眼不理他了。  
    
  其他人感兴趣的是另一样东西,王栎迷报告说是在厨房翻冰箱的时候,见旁边的储藏间开着,就顺手牵出这东西,想说既然外界联系不上能收听到外界的消息也好过没有。  
    
  张星星轻轻调试收音机的旋钮,匣子里发出轻微的刺拉声,大家一时都有些激动。  
    
  “各市民注意!各市民注意!下面插播一条紧急消息:臭名昭著的杀人女魔头‘姆夜叉’三天前已从葫芦监狱越狱逃走,根据警方介绍,该犯人疑为精神问题,早年从精神病院的后花园逃走后,开始杀人生涯,在被捕入狱前曾杀害多名无辜年轻男性。该名罪犯具体特征为:膀大腰圆、五大三粗、最显著的标记是鬓边必定带着一朵大花,请各位市民务必警惕。警方估计,目前该逃犯已逃至蒯南山区……”  
    
  “这个人我之前听说过的,据说该罪犯只挑男人下手。”乐橙小姐这时已解决掉面前属于她的那份香草冰淇淋,一边舔着手指头,一边慢条斯理地说道。  

收音机播出的内容引发新的一轮话题。  
  “‘姆夜叉’啊!”俞芋头啧啧赞道,“这可是个危险人物,蒯南山区?不就是芒果城堡所在的这片山区么?难道这杀人犯已经潜入城堡了,想对我们下手?”  
    
  年长持重的几个人纷纷摇头,火把和花生干脆连话都懒得接。即使是安娜,也忍不住想道——一个有着严重精神障碍的杀人犯,难道会想出吉他弦割喉、皮箱里装毒蛇这样如此高难度、有技术含量的杀人方法吗?!  
    
  其他的年轻人也不支持芋头的观点,栎迷的嘴最刻薄,甚至说像姆夜叉那样的疯子最多只会死抱住猎物不放,然后再上下其手……  
    
  这个小插曲就这样翻过,大家认为即使不是姆夜叉也有必要提高警惕。不少人心里还觉得真是姆夜叉干的反倒好了,起码知道谁是凶手,像这样看不见的罪犯才更恐怖。  
    
  接下来回到油饼死亡问题。由于凶器是吉他弦,大家自然将目标锁定带吉他的那三个人。  
    
  露珠可能死得比油饼还早,说实话,如此洗脱嫌疑的方法牺牲未免太大了!  
    
  然后是阿木童,凶器是吉他弦还是他提出的,人又是一脸憨厚,加上之前有演奏过他那把吉他,可疑性比另一位小得多;  
    
  最后是陈花生,此人为怀疑重点,他来得就比别人晚,背着的吉他箱子就没见他打开过,而且跟他形影不离,谁也也不知里面放的是什么。  
    
  花生同学面对众多注目礼却是神色不变,侃侃而谈,“各位,别傻了!谁用吉他弦杀人还背着把吉他招摇过市,你们认为会有这么蠢的凶手么?  
    
  没人理他,火把道,“既然如此,我们检查一下你的吉他箱陈先生肯定是没意见的吧?”  
    
  花生二话不说,吉他箱递过去。火把不接,“你自己打开。”  
    
  很显然,是露珠在密室里的惨状给他的教训。  
    
  花生听他这么说也有点打怵,开自己的箱子的手都有点抖,明知箱子几乎没离开过自己,也生怕也会蹦出条毒蛇什么的。  
    
  还好,什么也没有。火把接过箱子,拿起吉他,仔细检查,六根琴弦轻轻拨过去,吉他发出悦耳的声音。  
    
  星星和元宝则检查阿木和露珠的,阿木当然不会制止,至于露珠,他早就没有发言权了!  
    
  三只吉他箱里都没有什么异常,比如,一根长得吓死人的吉他弦。  
    
  看来花生说得没错,除非凶手是傻子,才会往自己身上揽怀疑。  
    
  火把正要将吉他还给花生,忽听元宝说道“你会弹么?带着吉他来的人总会弹吉他吧?”  
    
  大家醒悟,确实没有人见花生弹过吉他,他们只见过露珠和阿木的演奏。  
    
  安娜更是想到,要想藏好一棵树最好的办法是把它藏在森林里,藏吉他弦自然也……  
    
  陈花生同学也不答言,沉默片刻,从火把手中接过吉他。然后他大刀阔斧地往沙发椅上一坐,摆好姿势,轻轻拨弄下琴弦,抬头,目光逐一扫过厅里望着他的每个人:  
    
  “陈花生吉他演奏会现在开始……”  
===================================
“我曾多少次梦见你啊姑娘  
  梦见你那美丽的笑脸  
  看着你的信件唱着你的歌  
  歌声是那么的凄凉……”  
    
  陈花生十指如飞,串串音符从他指间滑出,拿起吉他的他简直像换了一个人。每个人都想不到他不但会弹还能弹得这么好。而且不但吉他弹得好,嗓子也不错,富有磁性直扣人心弦。安娜眼看着拨弄吉他的手指翻飞如蝶,耳里着悦耳的男生中低音,顿时觉得眼前这个张着姜黄色姜丝脸的男人也没这么难看了。  
    
  “太阳为你燃烧  
  月亮为你升起  
  星星它为你伤颜”  
    
  安娜突然发现花生同学弹吉他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地望自己这边瞟,一张小脸“腾——”的红了,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嗨嗨  
  姑娘姑娘我真的好想你  
  我的心呐为你碎——”  
    
  陈同学低头接续弹吉他,安娜赶快低头注视地板,心里反复说道:跟自己没关系,这是错觉,人家不是有意的……  
  抬头,见花生仍然看着她,确切地说是边看边唱。  
    
  站在安娜身边的阿木童最先发现这个女人的异常,虽然是在芒果城堡,她的脸却红得像番茄。  
    
  要是别人倒也罢了,阿木却是直肠子。“你怎么了?很热么?”  
    
  安娜一时间只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语无伦次,“我……我大概是感冒发烧……。”  
    
  元宝一脸不可思议,“现在可是7月份啊!”安娜手足无措中还不忘瞪一眼这两个讨人厌的家伙。  
    
  这时陈花生一曲已毕,抱着吉他懒懒站起,静静地打量其他人,似乎安娜的窘困与他自己毫无关系。  
    
  “我会弹吉他。”他简单地总结。  
    
  火把轻咳一声,他有些无措,不知道接下来要怎样做才好。要不要继续检查下去呢?还是检查每个人的箱子,直到把疑为杀人凶器的东西,比如吉他弦,统统找出来?  
    
  于是他向王亮点道,“王管家,路已经断了,您看接下来,我们怎样做呢?”  
    
  王亮点刚才在沙发上没精打采地躺了半天,现在已经缓过来了,“啊,那个啊……嗯,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这些人里,以火把年纪最长,又做过侦探,他的话自然最有说服力,火把想了想觉得还是把话摊开来说比较好。  
    
  “我认为我们这些人里很可能存在危险分子,当然也不能排除是外面的姆夜叉所为。总之大家小心为上。”一堆废话,等于没说。  
  “今天晚上回不去了,大家只好在这里将就一晚,等天亮了再想办法找下山的路。现在我想征求下大家的意见——你们认为是睡在大厅里安全呢?还是上楼住在各自的房间里比较安全?”  
    
  大家都不吭气,这真是两难的选择,跟大伙一起睡客厅?当然不安全没准躺在你身边的那个就是凶手,半夜说不定起来拿着斧子朝你头上“喀嚓——”一下子;回到楼上睡?一想到自己身边隔着几堵墙的密室里有一群毒蛇在爬来爬去,想着都起鸡皮疙瘩……  
    
  但女士们肯定是没得选择的,“我上楼睡。”安娜果断地说,“我的房间是哪间。”王管家拿出钥匙。  
    
  这些人中最苦的是阿木,他本来分到的房间是213,跟那间密室只隔一堵墙,脸苦得跟苦瓜一样。不过王栎迷安慰他道,已经挂了三个了,大可以从这三个死人里挑个自己喜欢的一间。  
    
  于是阿木立刻挑了本来属于陆露珠的,因为这间房离走廊尽头的密室最远。这真是很讽刺,因为露珠自己住到那间恐怖的214去了,虽然对不起他,却也无法可想。  
    
  而且空出来的房间还不止三间,因为大家马上就听到一个怯怯的、好象小兔子的声音:  
    
  “糊糊,晚上我要跟你睡。”受到惊吓却又一脸无辜的俞芋头同学。  
    
  “嗯,行啊,DD一会儿搬个个枕头过来吧。”王栎迷一口答应,‘糊糊’和‘DD’,他们是这样互相称呼彼此的。  
    
  这种事别人当然不会发表意见,只要你信得过对方,晚上找个人做伴安全系数自然增高许多,至于其他人,城堡里大概就找不到这样值得信任的伙伴了。  
    
  这时就听阿木弱弱地插了一句:“可是……不是说,每个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吗?”  
    
  大家一起用怜悯的眼光看阿木,芋头和栎迷一副“干卿底事”的架势,阿木心虚了。  
    
  “嗯……那个……那我们都上去睡觉吧!对,早点睡,早睡早起才会身体好!”  
    
  将拆台作为终身职业的张元宝看看腕上的电子表,友情提示:“现在是凌晨两点三刻。”  
    
  于是大家都准备上楼,这时火把一挥手拦住大家。  
    
  “且慢,在上去之前,我想看样东西。除了王管家和两位帮佣,我想看看另外几位的请贴,芒果城堡主人发给你们的请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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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芒果城堡的主人有许多神奇的传说。  
    
  之所以说传说,是因为这个人的经历实在够传奇。很多故事以讹传讹,衍变出不同的版本。  
    
  但是比较一致的一些观点是:这个人最初以倒卖芒果起家,捞到第一桶金后下海经商,最后财富像滚雪球一样越积越多。他拥有外国国籍,还有个很响亮的外文名字“霍华德 点 诺顿 点 W 点 斯通”。虽然也有人说这家伙本就是老农出身,起这么个洋名字只是给自己找块遮羞布,生怕别人说他土。  
    
  但不管土不土,芒果主人的经商手腕是有目共睹的。据说他靠卖芒果积累起资本后马上着手于人才培养,发财的方法很难说清,不过经销手段有些类似于安利、也有人干脆说他是骗人的传销。单是他培养的人才中最能干的骨干为他赚的钱就能把普通平民百姓吓死。有一个数据非常能说明问题:据说第一年的捞钱冠军为他赚到了三百多万、第二年更是达到了惊人的五百多万,第三年由于竞争对手、政治方向等不利因素,赚到的钱大为缩水,好在当年芒果主人当机立断,强强连手,与江湖人称“老龙女”的商业女强人结为秦晋之好,安然度过了经济危机,但即使这样,仍是突破了三百万大关。  
    
  这座废弃的城堡是芒果主人早年买下的。据说准备留给自己未来的继承人。说到继承人问题,我们必须再次为这个人汗颜一下,就像那句大家常说的“男人有钱就变坏”,芒果主人不能说坏,只是花。并没有因为黄金单身汉的终结而改变寻花觅柳的习惯。他的信条是“天涯何处无芳草”,并在他不懈的努力奋斗和花钱如流水的败家行为中终于实现了“芳草碧连天”!据说他自己都搞不清自己外面还有多少私生子。  
    
  后来芒果主人逐渐销声匿迹,根据不可靠的小道消息,据说是得了A字头的某种病,其实这种事情是大家早就预料到的,实在不值得惊奇。  
    
  至于他庞大的产业帝国,由于有专人打理,虽然出现一段时间的真空,整个体系还是带着巨大的惯性向前缓慢而持续地发展着,和这座神秘的芒果城堡一样,等待着它未来的主人。  
    
  交代完这些,我们可以把目光落回到城堡客人的请贴上了。请贴共有10份,分别是吉火把、张元宝、张星星、魏乐橙、苏醒目、陈花生以及阿木童。另外3份是那三位死者的,火把和王管家翻了那三人的行李,还好,都放在行李里,按说也有人会把请贴带在身上,要是这样的话就不容易了:陆露珠的不敢去找、姚油饼的没法去找,至于郭鼠标倒是容易,尸体和行李还在大厅里呢!  
    
  每个人都有的请贴都是一样的,除了邀请的对象不同,以安娜的那份请贴为例:  
    
  亲爱的苏醒目小姐,  
    
  很高兴您收到这封信。在这里我真诚地邀请您于7月20日来到我的芒果城堡做客。如果您可以提前三天前达到,将有机会获得我的巨额遗产,我会派我的仆人于每天的***(时间)到***(地点)接您,热烈地期盼您的到来!  
    
  您真诚的朋友 芒果主人(签名)  
    
    
  信封里附有钞票和地图,每个人地图都不一样,都是从自己的所在地到达同一地点,详细得就差说城堡的经纬度了,钱也给的不少,每个人得到的钱足够带一个十人的旅游团来这里。  
    
  现在已是7月18日的凌晨。最后到达的是安娜花生和油饼一行,他们到达时间已是7月17日傍晚。  
    
  值得一提的是芒果主人的签名,非常简单,“霍华德 诺顿 W 斯通”的简写。  
    
  HN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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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12 01:3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狗血剧、八点档、推理秀及醒目们的福利:安娜打歌时间

请贴的事情告一段落,大家都准备上楼睡觉了。  
    
  让人纠结的是鼠标的尸体,放在大厅里肯定是不象话的。大夏天的又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地方,警方来之前总不能把他埋了,最后王栎迷提议放到后面的冷库里去。  
    
  王管家反对,那里储藏着大量的冷藏食品,放个死人进去,那些东西还想不想吃.
    
  芋头想了个折中的办法,问能不能把冷藏库的吃的搬出来,放到城堡的各个冰箱里?他的潜台词没好意思说:反正现在也没那么多人了,城堡里的冰箱挤一下差不多也足够用了。  
    
  大家都没异议,于是全票通过,但今天太晚了,明天早上、不、还是等今天早上再说吧。谢天谢地,另外两个人的尸体不用处理。当然也没法去处理。  
    
  俞芋头和王栎迷先上去了,望楼上走的时候吉火把在楼梯口严肃地告诉大家,记得锁好房门,如果拿什么东西顶住就更好了。  
    
  张元宝不改本色跟着提醒大家别忘了除了门还有窗户,安娜忍不住笑了。  
    
  张星星若有所思,以至于魏小姐走到他身边轻声说的话都没有听到,等他反应过来魏小姐大发脾气。  
    
  “哎,什么?”张星星道,“对了,你要小心!记得锁好门窗,我的房间就在你的隔壁,一有什么事马上喊出来!”  
    
  张星星看着魏美人仍然拉长的脸,小心翼翼道,“不然……我送你上楼?”  
    
  魏美人似乎强忍着怒气,安娜觉得她几乎马上就要赏星星个巴掌了。  
    
  没想最后她却憋着一口气道,“不用了,晚安!”嗵嗵嗵跑上楼梯,上楼梯前不忘跟王管家打个招呼。  
    
  安娜猛然醒悟——她该不会是提出想跟张星星住一个房间吧?!联系到两个小佣人的举动,似乎也不难理解。因为她跟张星星显然早就认识,而且关系又不错。  
    
  想到这里,安娜的脸又红了,心说在国内的女生居然比她这个在国外待过的还要开放,一时有些挫败感。接着又想,魏小姐似乎跟王管家之前也认识,因为从吃饭时两个人的举动就一直很熟路,但看来明显没有跟张星星那么深厚。她越想越觉得不好意思,直到上床的那一刻脑子也没停下  
    
  大家都去睡了,城堡也陷入沉睡中。  
    
  不知过了多久,王管家从睡梦中惊醒,他仿佛听见城堡外面不远处传来响声。  
    
  从这些人来之后,他就一直没休息好,看着魏乐橙小姐的脸,他脑海中经常浮现出另一个少女的面孔。  
    
  “救我!救救我!求你了……”  
    
  “不要,你答应过我的,求求你了!我真的不能没有他!”  
    
  他坐起身来,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响声,想到晚上城堡中某个人说过的话,终于下定决心,走了出去。  
    
  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他自己发出脚步声。  
王管家走下楼梯,穿过大厅,他要去的地方是厨房旁边的储藏室。其中一个大型的储物柜,就摆在通往厨房门口的过道上。  
    
  他觉得有必要盘点一下那里的东西。基本上都是一些杂物和工具,据王栎迷说的收音机也是从这里翻出的。  
    
  比较引人注意的一些东西,镰刀、锯子、一大捆绳索,绳索么?似乎少了点,但足够用了。记得还有斧头,等等,斧头哪里去了?  
    
  斧头就在他身后,而且拿在一个人的手里,一个人影从黑暗中无声无息地靠近他。  
    
  王管家突然背后寒毛竖立起来,他猛然回头。  
    
  “你——”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脸孔,他正要大喊,只见斧影在手电筒的照射下寒光闪过。  
    
  良久,城堡又回归静寂。  
    
  王管家不知道,再过几个小时以后,天就亮了,而且会有一个人站在他此时站过的地方跟朋友发生如下对话——  
    
    
    
  “糊糊,你觉不觉得夏天是最讨厌的季节了?”俞芋头靠在储藏柜的柜门上,歪着头看着厨房里忙碌的王栎迷。  
    
  “怎么说?”糊糊头也不抬,他正在把一堆土豆倒进水槽里准备清洗。  
    
  “就是这苍蝇啊!厨房里到处都是,让人心烦。”芋头一手揣在裤兜里,另一只手不断挥舞赶着身边让他心烦的家伙。  
    
  “哦?”栎迷疑惑地抬起头,他看了看四周,厨房很宽敞,干净的整体橱柜、一尘不染的台面,明亮的阳光。  
    
  “没有什么苍蝇啊?”他奇怪地望向站在厨房门口的芋头,后者已在用两只手赶苍蝇。  
    
  糊糊有些不高兴了,“DD,你别闹了。快进来帮我的端盘子。”  
    
  芋头答应一声,向王栎迷走去。  
    
  他刚才站过的地方,王亮点就在几个小时前也站在那里。  
    
  已经擦拭干净的血迹可以瞒过聪明的人类的眼睛,却瞒不过细小而卑微的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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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醒来的时候,天已蒙蒙亮了。  
    
  她本来以为自己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的,没想到不但睡得不错,还做了个梦。  
    
  梦里那个人的脸,已经很久没有在她的脑海里出现过了,每次想起他的时候,心就会刀绞般疼痛。于是就告诉自己不去想。  
    
  不去想,不代表可以忘记。  
    
  她的眼眶有些发热,摸了摸眼角,居然有泪痕。刚才在梦里哭过么?  
    
  安娜跳下床,她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房间,门窗都关得死死的,门口被她用桌子、凳子、床头柜……房间里所有能搬动的家具堵住了房门。  
    
  于是她出去的时候自然也花了不少时间,还要把这些家什搬走。  
    
  安娜走出城堡的时候,时间虽已不早,天色仍是阴暗,云层低低的。时间还很早,空气中微微的薄雾,还带有露水的清新。谁能想象就在昨天有三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突然断送了?  
    
  安娜叹息着,她先来到昨晚断桥处,站在两根木桩前看了看就不敢往前走了,悬崖边看到吊桥垂下的一部分隐藏在薄雾里。看来想把这样巨型的家伙接起来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安娜往回走,这时终于可以好好打量一下昨天来不及看清的城堡外貌。建筑非常气派,安娜判断是参考了古代欧洲的哥特式风格,加了些华而不实的特色,所以城堡里真正的空间才会并没有外面看到的那么大——实际里面只有两层。  
    
  值得一提的是城堡进门处,门廊上方“芒果城堡”四个金色大字在暗淡的阳光下仍然闪着金光,每个字都有一米见方,而这块大得吓死的门匾居然是用花岗石做底的!安娜站在门口抬头仰望,心想这样巨大牌匾当初不知是怎么弄上去的,估计是动用了起重机一类的东东。难道芒果主人每天进门的时候从这个东西下面走过时不会觉得脖子发寒?  
    
  安娜想到这里脖子有些发僵,也不打算从这里进门了,她转了个弯,绕到城堡左侧,想看看有没有侧门可以走。  
    
  绕过城堡,眼前是一片小树林,树林边、城堡后方是一处天然的湖泊。至于城堡的周围,是连绵不断的山脉,没有任何开发痕迹的深山老林,他们果然被困在山里了。  
    
  湖边的另一侧,从城堡右边边有处木制的站台,向湖心延伸去大概有十几米长,离得虽然远,安娜却看见有个人坐在木栈桥的尽头处,虽然带着帽子,从衣物上安娜判断那是张元宝,也不知是在发呆还是别的,整个人一动不动。  
    
  两只燕子掠过树梢从安娜眼前飞过,在面上剪水而过。安娜想起小时候别人教她的生活常识,当鸟儿低空飞行的时候,是风雨来临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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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看着眼前的小树林,非常时期,武侠小说教导的“逢林莫入”还是要遵守的好。  
    
  这时一片树叶飘落下来,安娜俯身拣起,原来是一片枫叶。  
    
  安娜怔怔看着枫叶发呆,现在是盛夏,叶子自然还没有变红。但枫叶,总是承载着她太多的回忆,这样的叶子会让她想到秋天。  
    
  离别的秋天,令她伤感的季节。  
    
  红叶缓缓飘落,风琴声依然悠扬。到最后,她还是不得不放开手。  
    
  看到枫叶,想到秋天,看到秋天,想到离别,想到离别,忍不住又回忆起老师的脸,英俊、冷酷、无情,仿佛是一座冰山,目无表情地望着你的时候,光是用眼神就可以将你冻僵。她至今还记得那个人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安娜,你现在这个样子简直是坐以待毙!”无情地甩头而去,只留下满地落叶陪着安娜。  
    
  但那个人微微的一笑,又可以解冻北国冰天雪地的三月春风。所以安娜一点也不怕她的老师,还经常敢开他的玩笑。  
    
  “老师,您为什么不多笑笑?”  
  “老师,您不要一直这样酷。”  
  “老师……”  
    
  喜欢一个人,付出全部的真心,却不一定能够换来回应。  
    
  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呢?为何明明记得他最后说的话,却很难回忆起他的脸。是因为……那脸上……满是鲜血的缘故么?!  
    
  “我这么喜欢你,可你呢?为我做过什么!”  
    
  突然有人大声说出她心底的话,安娜大吃一惊。接着她反应过来,原来树林深处还有别人!那个声音,打断她回忆的那个声音,是属于魏乐橙小姐的。  
    
  安娜一动也不敢动,直到林中又传出轻轻一声叹息——  
    
  “对不起,一直都是我对不起你!”和乐橙在一起的那个人是张星星。  
    
  原来魏乐橙小姐也有类似的遭遇啊!安娜女人的好奇细胞被彻底激活,自己的悲伤登时暂时抛在脑后。


树林里两个人的谈话再继续。  
    
  “对不起?你明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三个字!”轻柔却冷冽的语调,安娜简直可以想象丛林里乐小姐死板着那张美丽的脸发怒的样子。  
    
  又是叹气,这位张星星先生的口才显然不怎么样,安娜都替他着急了。  
    
  “可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那你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因为什么?告诉我,什么地方比不上那个女人?她比我漂亮吗?还是她身材比我好?脑子比我聪明?”乐橙小姐一系列排比句扔过去,安娜心说张星星肯定招架不住,果然对方一声不吭。  
    
  “又或者你只是喜欢像她那样的女人?我也可以啊,像她那样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像男人一样大笑大闹——”看来一贯以淑女形象自居的乐橙小姐豁出去了,“我毕业了就去电视台应征主持人!”  
    
  “并不是这个原因!你也知道的,我最困难的时期,她一直在我身边鼓励我支持我。”说到那个人,张星星的语气都不自禁地温柔起来。  
    
  可乐橙小姐的怒气也在同步增长。“难道我呢?那我算什么?我也一样为你的成功而欢呼、为你的失意而难过,你的眼里只有她,就这样抹杀了我的存在吗?”  
    
  “没有,我也一直很感激你,但是……”  
    
  “没有但是,我知道,她在的时候一百个我在你心里也比不上她!可是现在呢,难道我还及不上一个死人?”控诉到这里,琼瑶剧的女主角嘤嘤哭了起来。  
    
  “你别哭,也别这样说,你跟她不一样。”男主角演琼瑶戏就差远了,这张笨嘴巴让人急得恨不能代他说。  
    
  “既然你不喜欢我,那天晚上又为什么那样对我呢?”安娜觉得自己快到极限了,莫不是走错到那个剧组了?——还是拍言情剧的!  
    
  “对不起……那天是我喝多了。”  
    
  “噗——”  
    
  最后这一口安娜硬是没忍住,还是败在狗血淋漓的八点档台词下——华丽丽的喷了。  
    
  “谁?”两道人影从林中闪出,前面一个窈窕却挺拔的身影,正是魏乐橙小姐,一张俏丽的脸上满是怒容。  
    
  所以说听人家的壁角真是要不得的行为啊!  
    
  安娜在心里感慨。
乐橙小姐冷冷地盯着安娜,论海拔、论气势、论理人家都占有压倒性的优势。安娜心虚的不行。  
    
  “嗯,早啊……”这天儿还早,跟人家打个招呼吧。  
    
  “苏醒目小姐,一大清早来这里做什么?”听听这气势,你都可以来这里告白,为什么我就不能来?不过打死安娜她也不敢说。  
    
  “嗯……我觉得这里的枫叶不错,想拣几片回去作标本。”没听说过用绿色的枫叶做标本的。  
    
  乐橙小姐用傲慢的眼光最后瞟了安娜一眼,扔下一句,“死了这么多人,真难得你还有这情调”掉头就走了。张星星在后面喊“橙橙——”  
    
  安娜大怒,“到底是我摘树叶有情调,还是你热烈告白有情调?”看着还没走的张星星先生,却也不敢把这句话喊出去。  
    
  张星星神态有些扭捏,跟安娜站在一起,心虚的显然是他,这也是他跟乐橙小姐差别最大的地方。  
    
  “早啊,醒目小姐。一个人在树林里要小心!那就这样子喽,一会儿早饭见。”溜得好快,急急忙忙赶着追橙橙去了。  
    
  安娜一时不好跟着回城堡,只好往小树林里走,还好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光线很充足。  
    
  林间空地上躺着一件东西,安娜走过去捡起来,是个系着丝线的淡兰色的小小袋子,印象中昨天晚上看见张星星一直系在脖子上。安娜一阵激动,里面莫不是前女友的照片?  
    
  结果结开之后大失所望,里面只是一块不起眼的小黑石头。在安娜心中想的哪怕是缕头发也好——言情小说就是这么写滴!  
    
  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女人突然发现自己身边有个人影笼罩住自己那一刻是非常恐惧的,安娜大叫一声跳了起来,抬头看是去而复返的张星星。  
    
  “那个是我的东西,可以还给我么?”当然可以。安娜将破石头递过去,实在没忍住,问了一句,“这黑石头是什么啊?”  
    
  张星星低头看自己手里的东西,脸露温柔的笑容,“不是石头,是陨石。”  
    
  他长的是笑眼,一笑起来,两只眼睛微微弯起,像初升的新月,十分可爱。五官纠结在一起更像包子了!  
    
  安娜还是没忍住,“有差别吗?”看石头时摆出一副情圣的神情。  
    
  “当然不一样,陨石其实是天上的星星。”安娜本来以为张包子将他所谓的‘星星’放在嘴边是吹吹上面的灰,没想到却是在上面轻轻吻了一下。这个本该肉麻的小动作却让她觉得十分性感。  
    
  直到安娜走出这片树林仍然想着:如果刚才的行为让乐橙小姐看到,她会不会吃醋?!  
    
  ******  
    
  告别了小树林,安娜准备回城堡了,这时发现刚才坐在湖边的张元宝仍然保持着一个姿态,似乎没有动过。  
    
  她犹豫了一下,忍着心中的恐惧,朝湖边走去,一直走上桥,来到元宝的身后。就在这时,她脚下似乎绊到了什么东西,就听着一阵急促的铃铛声响,“玲玲玲玲……”  
    
  许久坐在桥头没动过的元宝同学猛地跳起,转过身来,大声喝道:“谁?”  
    
  安娜却吓得坐在桥上,惊魂未定的她直呆呆地望着眼前同是惊魂未定的张元宝。  
    
  安娜长得并不漂亮,作为一个女生,她皮肤微黑,脸颊偏鼓,虽然笑起来两个大酒窝给她夹分不少,但她还是对自己有诸多不满。但她最满意的是自己的那双眼睛,大家都说安娜的眼睛既大又圆,好象两颗水汪汪的黑葡萄。  
    
  张元宝的五官其实也很像包子,特别是两只小眼睛,聚焦在一起。  
    
  所以当他们的葡萄眼和聚光眼对在一起,有一句话形容得最好:  
    
  大眼瞪小眼。  
对视良久,两人同时开口。  
    
  张元宝:“你来干什么?”  
  苏安娜:“你在干什么?”  
    
  张元宝在钓鱼。他脚边的小桶里已经装了两条了。看上去像是鲫鱼,山里的鱼个头不大,由于气温偏低,脂肪较厚,看起来肥肥的。  
    
  安娜十分吃惊,“这里怎么还能钓鱼啊?”元宝解释晚上睡得不好,早早爬起来到下面储藏室找到有两根鱼杆,就出来钓鱼了,没想到外面空气好得很,居然能打个盹。  
    
  安娜一听忍不住心生警惕,“你下来这么早干吗?”  
    
  “不早啦,两个小帮佣比我还早呢,我下楼的时候他们正在搬死尸。”元宝漫不经心地吐掉含在嘴里的草叶,望着湖面上的浮标说道。郭鼠标的尸体昨天在大厅里放了一个晚上,王管家让两个小佣人早上起来就把冷库整理出来,作为停尸间,这是睡觉之前吩咐的。  
    
  安娜想到鼠标的下场,不禁恻然。接着又想到另外两个倒霉的死者,可怜露珠和油饼,想替他们收尸都不可能。就听元宝问道,“对了,我正想问你件事:可不可以告诉我油饼时的样子?我一直有些在意。”  
    
  安娜于是又讲了一遍,这次比昨晚叙述得强多了,讲完,总结道,“这么残忍的手法,也真亏得这罪犯想得出来。”  
    
  元宝却想得更深,想了想说道,“你不觉得这个手法简直就是专门给姚油饼设的吗?首先,这个陷阱有很高的风险性,很有可能不成功;其次,必须要配合高速的摩托车,速度低点儿、或者像我这样走过去,就什么用都没有了。而且那根线绑的位置也一定要恰倒好处才可以,不然切到的地方也不对。”  
    
  安娜毛骨悚然,切到不对的地方,还能是哪里?天灵盖削开?上半身锯断?  
    
  就见元宝若有所思地问道,“这么说,其实你们也没有看见他的头,只是看见他的安全帽飞到空中了,对不对?”安娜肯定。  
    
  “然后,他的机车跟他的身体就一起冲到桥中间倒下了。那时你能确定他身上已经没有头了么?”  
  安娜有些犹豫,当时天很黑,而且那里离她们三个确实还有一段距离,谁能100%确定头还在油饼身上?毕竟远远从油饼后面望过去只是一个小小身影罢了。  
    
  “可不可能是这样:油饼将车开到桥头,将手里准备好的安全帽扔出去,然后自己再低下头冲过桥呢?”张元宝终于说出石破天惊的发言!  
    
  安娜仔细地想了想,然后肯定地说道,“不会的,因为他上车的时候我们三个就在一旁看着,他当时把安全帽戴在头上,手里并没有别的东西。”
“那行李呢?他连行李都没拿就说要走了?”元宝觉得不可思议。  
    
  “也不是。他的行李很小的,就一个小背包。那时他从楼上冲下来,他行李就放在客厅里沙发上,他走向大门的时候抓起来就走了,连同他的安全帽,一秒都没耽搁。”安娜苦苦回忆,“但是那个确实是小背包啊!”  
    
  “那,可不可能是这样,他在背包里藏了个安全帽,到桥头……”没等说完被安娜否决,系带的背包不可能说打开就打开,而且装着安全帽的背包一定要鼓很多,而那个包很小,并且当时看过去扎得还挺紧的。  
    
  “不过,我也有可能记错的,一会儿我们回城堡再问问王管家和魏小姐。”尽管这样,安娜还是很谦虚。  
    
  元宝依然不死心,提出的想法一个比一个匪夷所思,安娜实事求是地说虽然油饼的车越开越远,但他们从后面看过去似乎也没见有什么剧烈地动作,直到机车过桥。可元宝居然问道——可不可能是姚油饼在过桥之前、在机车上就把开始自己的头往自己的脖子里缩!  
    
  安娜一脸黑线,或者有人练过类似缩骨之类的功夫,但没听说过哪个人练缩骨能把脑袋缩到脖腔里的。  
    
  但她也没否决,最后他们一致认为早上吃过饭后有必要叫上大家到吊桥边再检查一下,毕竟那条路是下山的必经之路。  
    
  接着她又问刚才绊到的是什么东西。元宝不无得意地指给她看,那是一根鱼线在桥两边绑好上面再挂一只小铃铛,从他身后走过来的人即使听不到脚步声,但绊到鱼线也会发出声响,就像刚才安娜这样。  
    
  很显然,张元宝同学非常富有学习精神,这么快就能把吉他弦问题活学活用了。  
    
  “可是,如果凶手不是从你身后过来呢?比如,他带了一把枪……” 安娜实在不想打击他,没有什么地方比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更开阔更适合当靶子了。  
    
  元宝不说话了,一只乌鸦从他头上飞过,显然他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们走吧!”他跳起来收起钓竿和水桶,二话不说掉头就走,显然由于安娜的话这地方他不想再待下去了。  
    
  城堡后面就有小门通向湖边,走到门口的时候,安娜指着湖边不远处一个高耸入云的烟囱问道:“这是不是昨晚王管家说的焚烧室?”  
    
  元宝眯起眼睛,这使得他的眼睛显得更小了。  
  “没错!在它旁边的那个火柴盒一样的建筑就是冷冻库。早上我帮那两个小家伙运尸体的时候有经过那里。”
安娜本来还不明白张元宝为什么会这么有闲情逸致一大早跑出去钓鱼,尤其是在这么诡异的城堡里,但走进厨房后她就明白了元宝的想法。因为所有人,包括她自己在内,对城堡里的食物都产生了怀疑。  
    
  昨晚吃的东西本来还剩下不少,全被王栎迷和俞芋头倒掉了,在这个城堡,罐头和冷冻食品是少数还能获得一致信任的食品。早餐之前,大家都很有默契地来到厨房,即使不做饭也要看着别人淘米下锅,理由不言而喻。  
    
  元宝的两条活鱼贡献出来,栎迷从冰箱里拿出包装完好的冷藏鸡肉和猪脚,其他人或配菜或给他人打下手,总之每个人尽量不让自己别人看出自己是在监视其他人。安娜进门的时候正听见芋头好奇地问乐橙小姐:“你会做什么菜啊?”  
    
  已经恢复淑女形象的乐橙小姐正在速度飞快地切着土豆,闻芋头问话骄傲地回眸一笑:“你应该问我不会做什么。”  
    
  “那你不会做什么菜啊?”  
    
  魏小姐停下菜刀,侧头想了想,“没有!”  
    
  不管怎么说,安娜是很佩服乐橙小姐的,长得漂亮、身材好也就罢了,居然还会做菜!单这点安娜就自愧不如。想栓住男人的心,要先栓住他的胃,当乐橙小姐的土豆烧鸡摆到桌子上并获得大家一致赞扬的时候,安娜忍不住想:这样优秀的女人那个张星星实在没有理由不满意!  
    
  不过张星星的厨艺也不差,元宝钓上来的鱼就是他调理的,摆在土豆烧鸡旁边毫不逊色,安娜尝了一口觉得魏小姐追求张先生的道路还是任重道远。  
    
  厨房里唯一的一个小插曲发生在俞芋头和陈花生之间。  
    
  陈花生将煮了半天的花生倒出来准备跟解冻的猪脚放在一起的时候,俞芋头拦住他:“陈先生,这是要做猪脚芋头煲的。”  
    
  陈花生不干,平时一脸淡定的人犟起来也很要命,“不好意思,我只吃用花生米煲的。”  
    
  “那你自己想法子吧,今天我们只吃用芋头煲的!”芋头毫无做帮佣的自觉。安娜看着一脸倔强的芋头穿着紫色的T恤、捧着装满切好的芋头盘子的时候,再次认定这城堡里的大多数人都有恋物癖。  
    
  火花四射。最后张元宝出来和稀泥,说干脆把你们喜欢的配料一起加进去好了。结果那道菜成为最失败的作品,最后一个进厨房的吉火对这道菜的评价是“有创意”。后来在餐桌上,除了芋头和花生两个人,其他人对那道菜一口没碰,好在那两人也是各取所需,后来一顿饭吃完了猪脚还剩在那里。  
    
  餐桌边,张星星一脸严肃地使用手机,魏乐橙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问他在做什么,张星星头也不抬,“看网页。”  
    
  魏小姐先大惊再大喜,“你的手机可以上网?那我们能跟外面联系上啦?!”  
    
  张星星摇头,“不是,这是我之前用手机曾浏览过的网页,从保留的历史记录里调出来。”乐橙失望,但她知道张星星在官司之后养成了去了解法律法规及相关案件网站的习惯。从昨晚开始,张星星就觉得城堡里的某个名字有些耳熟。  
    
  当最后一道菜摆到桌子上的时候,张星星成功搜索到他想找的内容,这是5天前他无意中打开的一个网页又马上关掉的,文章的标题是“大学校车违章驾驶,机车少年躲避中撞死6岁女童。”  
    
  这时王栎迷走进餐厅,问有没有人看见王管家。
张星星的手机十分先进,是从前他的一位美国粉丝送的,国内还很少见,张星星有在闲暇的时候用它浏览网页的习惯。魏乐橙就坐在他的右手边,眼睛扫到他的手机上,脱口念了出来:“女童血流满地,路边行人视若无睹,社会公德何以沦丧?……”  
    
  “铛——”的一声响,有个人的勺子掉在地上,金属与大理石地面撞击发出响亮的声音,于是大家一起看那个人,是阿木童。  
    
  “我……我去换一把。”他急促地站起来,在众人猜疑的目光中跑进厨房。每个人在与其他人的对视中,目光中意味深长。  
    
  “王管家为什么还不下来?你们不打算去叫他吗?”吉火问对两位帮佣。  
    
  王栎迷,“我以为他早就下来了,因为我们下来的时候见他的是房门开着的。”  
    
  这里有必要介绍一下二楼房间的分配情况。  
    
  从西向东,213、212……一直到201,201在城堡的东侧堵头,那间房分给吉火把。与201在走廊里遥遥相对的,是那间原本是一堵墙,后来被大家发现的神秘214。所以从某个角度来说,火把那间是最让人安心的,因为他离毒蛇屋最远。  
    
  此外,王管家住在210。在他后面的三间211、212、213,原本分别属于油饼、鼠标和阿木,但阿木怕级了与213只有一墙之隔的毒蛇,就住到本该属于露珠的209去了,虽然离214还是很近,但中间隔着个王管家,多少会有些心安。  
    
  至于从二楼通往一楼的楼梯,处于走廊的中心位置,正对着房间207,不过那间晚上没人——原本属于芋头的,因为害怕和208的王栎迷住到一间去了。  
    
  介绍完了这个情况,也就不难明白为什么栎迷会这样想了。王管家的房间等于是所有人里最靠近西边的密室的,自然不会有人愿意主动往那一侧走,看到他的房门开着,当然会以为这个尽职的管家早早下来做事了,只是到现在还没出现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王管家理所当然不在自己的房间里。  
床上有睡过的痕迹,行李箱放在房间墙角,人不见踪影。吉火把、陈花生、和俞芋头来到210看到的就只有这些。  
    
  花生在房里转了一圈,窗锁得好好的,行李似乎没动过。芋头干脆动手,翻抽箱倒柜、趴到床下看……  
  火把这时在地上发现一个东西,同时花生也发现了,火把拣起,放在手上,小小的,不比米粒大多少。两人对望一眼,若有所思,他们都注意到前一天晚上这东西还戴某个人的身上。然后火把把它揣在兜里。芋头背对着他们没看到,这时正把他扔到一边的枕头放回去……  
    
  找不到王管家,三人下楼,这时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这时有人提议说找找回去的路。深山无路,真正可以走的只有吊桥,却已经断了,于是有人提议带上工具去看看吊桥还有没有续起的可能。这个问题实在是太重要了!远比王管家的死活重要,甚至比王管家可能就是真正杀人犯这个问题还要来得重要。因为虽然知道事情的真相很有吸引力,但没有比下山、回家、保命更重要的事了!  
    
  于是两位帮佣到储藏柜里找工具,大家一起出发,其中也包括整顿饭一直躲在厨房不肯出来的阿木,他出来的时候始终低着头,不敢跟其他人对望,大家也就默契地不刺激他,只在心里提防阿木。只有张星星和魏乐橙看到关于机车和校车的相关报道,虽然他们断定新闻里的那个机车手99%说的是姚油饼,但仅凭一个汤勺又没什么证据说明阿木有罪,也不说破。  
    
  桥边的两根木桩依然耸立在那里,那根恐怖的吉他线已被剪掉,芋头取出绳索,比画了一下,说道,“也不知道够不够用。”王栎迷之前也见过那绳索,好大一捆,没想到解开似乎还没有吊桥长。  
    
  小孩本来存在一个很牛的想法:如果绳索够长,在尽头初栓个重物像牛仔套牛一样把它挥出去,最后准确地绑在对面的木桩上,然后从这边爬下去、与垂在这一头的吊桥接起来,利用滑轮原理想办法把桥拉上来!  
    
  现场看过之后,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幼稚——首先这桥的重量就不是在场的几个人能拉得动的,更何况到对岸的距离长得吓死人,即使他能像超人一样一扔几十米远,但由于两边树木的障碍,没等准备抛出的绳子在空中绕上半圈,就会被旁边的树木缠住!  
    
  但有一件事是有必要确定一下的。吉火把把绳索绑在一根木桩上,说:“应该找个人下去看看那桥是怎么断的,谁愿意下去?”  
    
  大家面面相觑,没人应声。  
    
  最后一个年轻的声音说道:“还是我下去吧,你们在上面帮我罩着。”  
    
  是王栎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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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12 01:3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1)死亡加速之 断桥之谜

王栎迷将绳子的一头拴在腰间,收拾停当,上面的几位男士拉着绳子慢慢将他放了下去。
说是收拾,其实也没带什么东西,只有一把瑞士军刀和一个小型手电筒,芋头上前帮他把手电筒别在衣襟上,虽然这时天已大亮,但保险起见还是带上的好。
在众人的目光中,绑着栎迷的的绳索缓缓下滑。崖边长了不少灌木类植物,在他身边,已断的吊桥像一条垂死的巨蛇瘫在那里。栎迷很仔细地打量身边的庞然大物,现在的吊桥已经跟当初他过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固定在桥上的缆绳凌乱不堪,栎迷很小心地不让吊着自己的绳索离缆绳太近,否则稍不留神就会被它们绞在一起。原本铺在桥上木板也剩不到几块,大多数已经掉到悬崖下面,但还是有不少被绳索缠住,摆出各种奇形怪状的造型。
悬崖下面有着深山里特有的云雾缭绕,根本看不见底,但栎迷根据从自己身边擦落掉下的石头沙砾判断,下去的人想上来除非长有翅膀。还有一点另他在意的是油饼的尸体,显然是连着机车一起掉下悬崖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栎迷向下时注意到有一块木板颜色较深,绞在一堆绳索里无法弄出,但他也不能判断是不是由于那块木板本处在油饼身体倒下的位置而留下的血迹,毕竟大部分铺桥的木板已经不在了。
再往下,拉着栎迷的绳索就快与吊桥一边长了,断桥的原因是栎迷检查的重点。
当他终于与吊桥的尾端平行时,拉他的绳子也到了底,刚刚好。栎迷抓过缆绳末端,细细打量,连接吊桥的有四根主缆,每根都有碗底粗细,让人纠结的是那绳子的断口……
王栎迷终于爬了上来,头上都是树枝树叶,衣服和手上脸上也沾了不少土,俞芋头忙走上前帮他摘树叶、抖衣服。大家也围了过来,王栎迷将揣在衣服里的绳子掏出来给他们看。
火把率先接过,这条绳子奇粗,一看就是从吊桥主缆上截过来的,一端的断口异常整齐,正是勇敢的小佣人在悬崖下面用瑞士军刀割断带上来的,而另一端——
另一端的断口就有意思多了,吊桥的缆绳虽粗,终还是麻绳拧的,共有八股,拧成粗粗一根。这端的断口处有六股被整齐割断,另两股上面有细细的毛碴,扯出很远,显然是后来断掉的。
绳子在每个人的手中都传看一遍,王栎迷补充:“另外三根和这根的情况差不多。”
陈花生先发言:“明显是凶手先锯断一部分绳子,等油饼的机车上桥之后,桥身承受不住重压才被拖断。”他沉默片刻又补充,“如果几个人一起上桥,桥也会断。就是说,即使我们回去,也可能走到桥中间的时候……”
大家都打了个寒噤,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我觉得你有一点说得不对,”张星星开口继续说,“我觉得,断桥的人不是想让我们在过桥的时候掉下去……”他停了一下,终于说出口,“他的本意是想把我们困在城堡这边。”
火把用鼓励的眼神示意他继续说,元宝和安娜若有所悟,阿木一脸惊慌,芋头和栎迷两张年轻的脸上则是好奇和迷惑的神情,只有乐橙小姐不分时间地点地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张星星。
“大家也看到了,这条吊桥既大又长,绳索已经被锯成这个样子了,即使不用别人走,过一会儿吊桥的那端也会承受不住巨大的重量自己断掉的。我想,油饼的机车只是提前了它断桥的时间。”他停了下再开口,“要是我们过吊桥的时候知道会有这种事……”
要是知道谁还肯过桥啊?
火把轻轻地说道:“不过我们在过桥的时候,绳索是绝对没有割过的。这么严重的割口……”
安娜和花生对望一眼,安娜摇头,“我知道我们是最后一组进城堡的,但那时的绳索应该是完好无损的。”他们当时一共有5个人加上一台机车,除了死掉的油饼,还有一起过桥的老何老汪,已经是很重的分量了。
花生也肯定,“是完好的。我想,是在等我们所有人都过桥以后才开始割的。最可疑的是带我们来的那两个仆人了,送我们过桥就马上走掉了……”
安娜忍不住开口,“可是我回头的时候,见他们两个过桥之后没有在那里耽搁,就直接下山了啊!”
陈花生冷笑:“难道他们不会偷偷回来么?知道我们晚上都会聚在城堡里,趁着没人……”
大家都不说话了,两个带路的人显然有问题,但还有一件事也很明显,割桥之后他们也过不来了啊!城堡里一桩桩杀人事件又怎么解释?
这时,每个人的心中都涌上一个念头——如果是城堡里的人割的绳子的呢?如果趁其他人没注意的情况下偷遛出来,只留下两股,然后迅速从桥的那一端退回城堡这侧等待桥断,再装成和自己一样的受害者……
大家都用闪烁不定的目光打量着自己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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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12 01:3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2)死亡加速之 死者的照片

从断崖回来,每个人都一副心事忡忡的样子,连一向多话的栎迷和芋头也一言不发,只是偶尔与对方的目光交流一下。
回到城堡,大家自然来到楼下的大厅里,大厅的面积虽然没有变化,却比昨天晚上显得空旷多了。安娜有些迷惑不解地打量着这个空间——除了空旷,似乎还有些地方和昨晚有什么不一样?
魏乐橙最先开口:“我觉得王管家……”还没等她说完,“啊——”的一声急促尖叫打断了她,就见王栎迷指着墙壁大叫道:“照……那照片是怎么回事啊?!”
大家一起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那面墙壁上挂着13个人的照片,来的那天大家就看到了,有的不明所以,有的暗自得意,更多的是当时就隐隐觉得不妙。每个人都记得,那是13副彩色照片,由13个人的头像组成。现在,有4张变成黑白的了。
那四张分别是郭鼠标、陆露珠、姚油饼、王亮点。
安娜清楚地记得昨晚看到的照片际遣噬的,然而现在这四个人的照片变成黑白的了。而四个人里,有三个已经死了,另一个下落不明,只怕也凶多吉少?/font>
陈花生壮着胆子走过去,那副神情仿佛照片里的人会突然活过来并伸手把他拽到墙里似的——虽然这些照片里还有他。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靠过去,忍着头皮上传来的阵阵酥麻,微微颤抖的手指在自己的照片上轻轻一划……
原来这个把戏如此简单!
那照片并不是13副,而是26副。每个人的照片都有两张,除了有彩色与黑白之分其他完全相同,真正固定在板上的是那张黑白的,而彩色的那张就覆在黑白照片之上。而那四个倒霉的人,不知道是谁把他们的第一层照片撕掉了。
陈花生刚刚掀起苏醒目的照片——安娜的照片摆在第一张,下手的话自然从她那张开始比较容易——但撕得还不到一半突然想起实在太过不吉利,连忙小心翼翼地又给贴回去了,回过头来连连跟安娜道歉。
安娜并没放在心上,因为刚才她也吓得要命。但话虽这么说,如果陈花生刚才真把她那张彩色照片撕下来她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大家首先想到的问题是:“谁干的?”昨天上楼之前这些人几乎都在大厅里,要下手只能趁大家睡下以后。至于早上起来的时候,虽然有人在大厅里穿梭,但那时光线还不够充足,不足以发现照片被换了,而早餐时则聚在厨房旁边的餐厅。所以直到现在,大家在大厅里停留下来的时候,才发现照片有问题。
也不知是谁干的恶作剧,那个恶劣的家伙似乎就躲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里嘲笑着大家,而他的目的就是将13张彩色照片统统撕掉!
魏乐橙小姐最关心的却不是这个问题:“我觉得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王管家!”她的语气虽然轻柔,态度却极为坚决,脸上一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决然,而这也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开口了。
这句话提醒了大家,不管这是不是恶作剧,它等于在宣判王管家的死刑。
于是有人提议再好好找一遍,张星星说楼上的房间、张元宝说楼下的各个公共场所、两个帮佣说室外的建筑也有必要再查一下、陈花生说外面的树林湖泊也有必要搜搜——真这样找起来,估计一个星期也找不完!
就在这时,一个响亮的声音断然否定了他们:“这些都要做,但不是现在必须进行的!在此之前,请回答我一个问题——”吉火把目光炯炯转头问道。
“阿木童先生,请告诉我,这是不是你的东西?”他伸开手,在他宽大的手掌里,躺着一枚小小的耳钉,那是他跟陈花生两人一起找到的。
大家马上一起朝阿木童的耳朵上望去。也不知他是惊讶、还是想遮挡住众人的视线,阿木的手迅速向自己的左耳上摸去——
但已经来不及了,每个人都见到他耳朵空无一物——除了那小小的耳洞。
安娜也依稀记得昨天晚上宴席间,阿木跟她的位置并不太远,偶然可见正在与鼠标交谈的阿木转头时耳边那微光一闪,当时他耳朵上确实有戴东西!
密密麻麻的汗珠涌上阿木那秀美小巧的鼻尖,接下来的话让发现耳钉的两个人非常有成就感——
“是我的,但我不记得在什么时候把它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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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12 01:4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3)死亡加速之 阿木被虐

“哦?可我们却是在非常有意思的地方找到的。”火把的神情很像捕捉到猎物的猎手。“阿木童先生,我想知道,在昨晚上楼后,你有没有去王管家的房间拜访过他?”
阿木流露出迷惑不解的神情,来自草原的他脸上总带有一丝不谙世事的天真,而这时在场的人却毫无欣赏之情。
“没有,我去他的房间干什么?”要是一般人看到这种凶多吉少的情形,至少要考虑下是不是先撒个谎比较好,但这个阿木的脑袋似乎有些一根筋。
“但是我们却是在王管家的房间里找到的,”陈花生忍不住开口,他不知道这人是真傻还是假傻,“你的耳钉就在他房间的地板上。”
阿木半张着嘴,似乎这件事对他来说很需要消化一下,半晌,他说道:“我不知道,我没去过他的房间,我也没有杀人!”
就听一个绵软的声音立刻尖锐地喊道:“杀人?这么说你承认是你杀了王管家?”
阿木忙惊慌地对乐橙说道:“没有!我都说了我没有!”
魏乐橙紧追不放:“那你为什么说你没有杀王管家?现在王管家只是失踪而已,你脱口而出没有杀他,是不是知道他已经死了?而这应该是只有杀手才会知道的吧?”
阿木张口结舌,““我……我……”乐橙小姐的连珠炮快把他击蒙了,苏安娜不合时宜地先是对阿木生出几分怜悯之心又对乐橙小姐的BH五体投地——失踪对她来说还只是“而已”!
阿木似乎只会说一句话了,喃喃地道“我只是说我没有杀人啊,我真的没有杀人,我也不知道耳钉为什么会在那里……”他用溺水者求救地目光望着每一个人,但大家都用无情甚至充满仇恨的眼光望着他,似乎他就是那个残忍的凶手。
“我……”阿木低下头,猛可里灵光一闪,抬起头来大喊道:“我知道了!我有梦游症,我听人家说过我曾经有过晚上在走廊里走动的习惯,可是自己却不知道自己有梦游症!会不会是那时侯走到王管家的房间里耳钉掉了而我没发现?”
他的兴奋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这时大家看他的眼神几乎带着几分怜悯了。王栎迷忍不住说道:“阿木童先生,您是真准备把我们当白痴么?编也要编个更好的理由吧?”
阿木的眼圈红了,眼泪在眼眶里转:“我没有!我说的是真的!”语气中居然充满委屈,像家里被长辈责罚却不服气的小孩一样,换做外面某些母性情怀泛滥的女性看到非把这孩子抱在怀里柔声安慰不可,但这里的人不但不吃这一套,反而认定这场连环杀人案的真凶就在眼前。
吉火把叹口气说道,“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但是安全起见,我们怀疑你与三起杀人案和一起失踪案有关,在与山下警察取得联系之前,只有限制你的自由了。”
王栎迷眉头一皱,“干吗跟他这么客气?摆明了他就是杀人凶手,应该把他抓起来!”
张星星也开口反对,可令人惊奇的是他反对的跟栎迷还不同:“但是,一个耳钉似乎也不能断言他是凶手吧?要知道,就算不提王管家,前面那三个人的死又怎么证明是他做的呢?”
很显然,张星星同学当年被人冤枉的经历不但没有让他变得偏激偾世反而非常富有同情心。
张元宝“唔”了一声,“确实,那三起案子也要考虑一下。那么就看下他有没有作案时间吧——露珠死是因为密室里有蛇,他昨天晚上似乎一直跟我们在一起,但那蛇的箱子却可以在我们到来之前就提早几天放进去的,而蛇那种东西即使饿上几个礼拜也没那么容易死的,饥饿反而会让它们更愤怒……”
阿木大叫,“不对!我没来过这里,我跟你们一样这是头一次来!”
俞芋头的侦探细胞似乎也被调动起来了,“还有油饼的死,你只要趁客厅里的大家不注意,偷偷跑出去在桥边结一根线,什么时间呢?我想想……对了,就是那时候,我记得那会儿露珠说城堡里有密室,我们准备丈量城堡尺寸的,最先走的人不就是你么?你那时故意不好好走,后来换成我,”他越说越得意,越说越肯定,声音也越来越大,“大家的注意力就放在我的身上,没人注意到你这时跑出去。对不对?”
芋头的最后这一嗓子吼得连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阿木早就呆了:“不是……我那时紧张……因为做过这种事,很怕做不好……”
芋头不耐烦地打断他,“难道我就做过么?我就知道城堡二楼有个密室么?我就知道楼上楼下距离不一样么……”
火把则打断芋头,“可以了,继续说,还有一个人的死呢,郭鼠标,第一个死者。”
阿木抬起头愤怒地看着火把:“我没有!我跟你们说过了!这三个人都不是我杀的!鼠标是和我一起来的朋友,我怎么可能杀他!!!”
他的愤怒似乎成为一种有形的物体将他整个人都笼罩起来,安娜不知道是同情心作祟还是母性情怀发作,一时间忍不住脱口而出,“郭鼠标死的时候大家是随机坐的啊!”
一句话提醒了大家,当时座位似乎没有固定顺序,男士喝的都是酒,而毒药为何只下在鼠标的酒杯里?是有目的的杀人还是无差别杀人,这点直到现在大家还没搞清楚。
“不对,不是无差别杀人。如果在座的人中有一个想杀郭鼠标,还是可以办到的,那个人就是你——阿木童。”陈花生同学侃侃而谈。
显然,大家都当侦探当上瘾了,花生也准备秀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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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12 01:4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4)死亡加速之 凶手被擒

安娜疑惑地东张西望,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宽阔的大厅确实和昨晚差不多,除了墙壁上被别人做过手脚的照片,她还是觉得有什么东西不见了。
但她并没有出声,只听见陈花生低沉的嗓音在大厅里回响。
“说到座位的排序,我们都以为是无意识大家随便乱坐的,却常常忽略掉一个问题,即使是无意识,在一群陌生人当中,也会选择坐在自己比较亲近的人身边。”
大家脸上都有一些醒悟的表情,他继续说道:“为什么会这么说呢?大家都来自不同的赛区、不、是地区!比如我,虽然与醒目小姐上山前并不认识,但入座的时候很自然就坐在她的身边;油饼是自己来的,但在入城堡前最先碰到了我和醒目小姐,选座位时也很自然坐在我的另一侧;而芋头栎迷两个,当然不可能让他们的中间隔着别人;还有乐橙小姐和张星星,两人一起从成都过来,而且之前又已经认识,自然也坐在一起;另一位王管家——”他的目光迅速扫过魏乐橙,“虽然我不太清楚他是从那里过来的,但看他与乐橙小姐的亲密关系,似乎你们来之前就已经认识了。”
安娜心中暗暗点头,原来不止她一个看出王管家与乐橙小姐之间的特别了。而坐在沙发上的乐橙小姐只是微微一笑,却不答言。
陈花生也没打算让她解释,只是很快地说下去,“所以,王管家坐在乐橙小姐的另一侧;最后是你们三位,”他的目光看向阿木童,“你们三个是从长沙一起来的,而且看来一路走来关系处得还不错,所以,坐在一起也很正常。”
阿木呆呆地望着花生,昨晚入席时他确实和鼠标还有露珠坐在一起,但又能说明什么?
“有一点我一直比较留意,你和露珠都会弹吉他,因为我自己也会弹吉他,所以对你们的乐器自然比别人要留意些。我记得,王管家宣布入席的时候,你们收拾完吉他,露珠先走过去,然后你选择与他隔了一个座位的位置,坐到了醒目小姐的身边。”陈花生意味深长地说道,显然,他由此判定那个位置是阿木故意留出来等鼠标坐上去的。
“等、等一下……”阿木没想到这个人的记忆力这么BH,说的东西自己几乎都忘光了,只好一面拼命思索,一面为自己表明清白:“我不太记得了,但我当时没想那么多,真的是随便坐的啊!露珠那个时候的右边已经坐了——是栎迷还是芋头来着?”芋头略微抬了下手,没有说话,“而只有他左边还剩两个位置了,我当然想坐在他跟鼠标旁边,就与露珠间隔着一个位置坐下了……”
吉火把忍不住插口:“那你为什么不坐到露珠身边呢?这样你就可以坐到他们两个之间了,鼠标选座位肯定也是挨着你坐的。”
阿木张口结舌:“我、我没想太多……当时只是觉得,他们是同学,又是一起来的,让他们坐在一起当然更好,我只坐在他们身边就可以了。”
他的辩白似乎只能到此结束了,因为客厅里另外八个人的脸上都写明了三个字:“我不信。”
火把觉得有必要动手了,再跟这个人罗嗦下去也是浪费时间。他转头向俞芋头使了个眼色,因为芋头脚下就放着刚才栎迷检查吊桥时用的绳子,芋头弯腰将绳索拾了起来。其他男士也是蠢蠢欲动。
阿木人虽然平时看起来有些呆,却并不傻,就是用膝盖想也知道这些人要对他干什么了。他抬起离自己身边最近的一张椅子丢向众人,掉头就向大厅门口跑去。
张元宝跳起来,一把将他扑到在地。两名小帮佣上前一人拿着绳子的一端就要捆人。但阿木的运动神经显然比大家想象中还要强悍,楞是甩开了这三个人,跳起来又要跑,这时一只手臂被人狠狠从后面拗了过去,他被迫向前弯腰,大口喘着气,一动也不能动了——
“再动一下,就掰断你的胳臂!”吉火把的威胁简单而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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