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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蓝色幽雨

非常童年 好看!(全) 作者:小妖尤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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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18 20:07 | 显示全部楼层
10.
  到了晚上,郝老师假惺惺地唱着摇篮曲,把小朋友都哄得睡着了,然后就偷偷溜了出去。郝老师对小朋友们说,为了帮助丁厌改过自新,消灭丁厌身体里的吸血鬼,所以要把我的血瓶全部没收。
  
  这是阴谋,她明明知道没有血我就吃不下去饭,她故意的。
  
  夜深了,小朋友七扭八歪地睡在自己的小床上,我的肚子咕噜咕噜唱着馒头歌,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被敌人打败,家里冰箱里不是还有好多血吗?我悄悄从床上爬起来,冯小如翻了身,说着梦话:“好多蚂蚁啊,看我用水冲你们……”紧接着我就听见细小的流水的声音,看来冯小如又尿床了。
  
  我出了宿舍,爬上靠近围墙的一棵槐树,顺着树登上围墙,围墙外面就是街道,街道两侧全都是槐树,因此顺着街道边上的树滑下去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夜魔笼罩着的小镇异常安静,小黑盘旋在我的头顶,警觉地四处巡视,我摸着黑,慢慢向家的方向走去。我是吸血鬼,我不怕,我给自己打气。
  
  到了家,虽然有钥匙,但是我懒得开锁,我轻灵地攀上院子外面的树,越过墙头,又顺着院子里的树滑下去。
  
  陈豪天屋里的灯亮着!这个老混蛋说是要出远门,原来是骗人的!他一定是嫌我烦,嫌我讨厌,嫌我是扫帚星,想把我永远扔在幼儿园,幸好我及早发现了他的诡计!
  
  我悄悄走近,决定好好吓吓他。
  
  陈豪天家是这样的,所有的房间,都要经过堂屋这一道门,堂屋左边是我的卧室,右边是他的卧室,厨房和厕所都在院子里,全家只有一个水管也在院子里,水龙头下面有一个水泥方形小池子,唯一的下水道和水池连在一起。
  
  堂屋的门上挂着一把大铁锁,但是窗户开着,这个老家伙真够狡猾的,他一定是担心我发现他的阴谋。我爬上窗户,里面传出女人的声音。
  
  “讨厌……”女人说,“血还没流完呢……”
  
  “那样才安全啊,哈哈!”男人大笑。
  
  “你小声点啊……”女人说。
  
  “怕什么?……”不是老家伙的声音,“反正没人啊,陈医生又不可能回来……”
  
  “说起陈医生啊……”那个女人的声音很熟悉,“他家那个疯妮子真是讨厌,居然说我跟别人屁股对屁股……”
  
  “哈哈!”男人笑得很兴奋,“那我们就来吧!”
  
  “死鬼!你说她是不是发现我们了?”那个女人是郝老师!!她怎么会在我家里呢?要偷东西吗?
  
  “怕什么啊,小孩子乱说呢!”男人的声音开始喘息了。
  
  “啊……她还说我是吸血鬼呢……”女人也呻吟起来。
  
  “哦……那你就吸吧……”男人好象很痛苦。
  
  我爬进房间,昏黄的灯光下,他们都没有穿衣服,郝老师果然开始用屁股吸血了!那个男人痛苦地叫者,他傻啊?他怎么不反抗啊?
  
  我焦急得想,怎么办呢?郝老师屁股上有牙齿,而我没有,我打不过她,怎么办?孙笑笑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躲起来呢?
  
  我爬在地上,潜伏到床下,焦急地想着对策。头顶上仿佛地震一般,落了我一头的灰尘,男人的叫声更大了,郝老师好象也很痛苦,难道是撑到了?
  
  突然,声音停了下来。
  
  “有人……”郝老师说。
  
  “哪里?别疑神疑鬼的……”男人喘息着。
  
  “我听到有声音啊……你听……”我急忙摒住呼吸,难道吸血鬼郝老师发现我了吗?完了……
  
  小黑在外面呱呱叫着。
  
  “乌鸦而已……”男人说。
  
  “不是啊……还有别的声音……”
  
  床上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接着,两双脚落在地上,大脚向窗户走去,小脚继续停在原地。
  
  “谁?!!”男人大喝。
  
  接着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大脚一跳,越出了窗户,院子里传来另外一个女人尖叫,接着尖叫就变成了“呜呜”的声音,再接着,大脚进来了,“呜呜”也进来了。
  
  “是她?”郝老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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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18 20:08 | 显示全部楼层
11.
  “怎么办?”大脚男人说。
  
  “呜呜……你坏人,你和她玩不和我玩!”呜呜女人说。
  
  “你瞎说什么啊?你这个傻子!”男人说。
  
  “你和我玩,不要和她玩!!!!”呜呜女人继续说。
  
  “啪!”呜呜女人的脚向后退了几步,估计是大脚男人打她了,于是呜呜女人大哭起来,大脚冲过去,呜呜女人就又开始“呜呜”了。
  
  大脚把呜呜女人拖到床上,呜呜女人呜呜的更厉害了,双脚不停地挣扎。
  
  “怎么办?她把我们的事情说出去怎么办?还有,四妞的话是什么意思?”郝老师问。
  
  “什么什么意思,她是个傻子,能有什么意思?”男人说,声音很憋闷,好象在用着很大的力气一样,“别听她瞎说!”
  
  呜呜女人“呜呜”的声音越来越小了,终于没了声音,双脚也停止了挣扎。
  
  男人很大声的松了口气,“总算不叫了。明天我哄哄她,她是个傻子,咱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人相信她的话的。”
  
  “那现在怎么办?”郝老师小声说。
  
  “把她仍到马路上,明天她醒来,就哄她是做梦!”
  
  “哦……”郝老师的声音听起来非常不高兴。
  
  “糟了!”男人大叫,“她好象没气了……”
  
  “你……你杀人了……”郝老师颤抖着说,我撇撇嘴,她真假惺惺,她自己是吸血鬼,还怕杀人么?
  
  男人的腿无力地耷拉在床上,打火机的声音,然后,房间里就有了淡淡的烟味儿。
  
  “人、人、人是你杀的,跟我没关系……”郝老师边说边开始穿裤子。
  
  “怎么?”男人的声音高起来,“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郝老师小声说,“人是你杀的,我什么也没有做!”
  
  男人的脚站到了地上,半截烟头落在地上,火光一闪一闪的。
  
  “你什么意思?你想逃脱干系么?”男人怒道。
  
  “什么叫逃脱干系?根本就与我没有关系!”郝老师声音依然很小,却很坚定。
  
  “哼!那可不一定,到时候我会说是和你一起杀的,你说不清……”男人冷笑。
  
  “你怎么那么无耻?”郝老师生气道。
  
  “到底谁无耻?你不是爱我吗?不是要和我结婚吗?到了关键时刻,原来这么靠不住!”男人边说,也边开始穿衣服。
  
  郝老师不说话,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郝老师开始小声哭泣了。
  
  男人叹口气,说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也不是吵架的时候。四妞估计是偷偷跟来的,或许没有人知道她在这里,只要我们把尸体处理好了,没有人发现,一个傻子失踪了,她家里人找几天,找不到,估计也就不找了,傻子走丢了或者被人拐卖了是很正常的事情。”
  
  郝老师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怎么处理?埋了吗?埋到哪里?”
  
  “这个……我也不知道……埋到镇外还得搬运,太麻烦了,万一碰到人还会坏了事,埋到院子里,很快就会发现的……”男人的声音很苦恼。
  
  又是打火机的声音,房间里的烟味浓了一些。
  
  “有了!”男人大叫。
  
  “怎么?”
  
  “剁了,煮烂,扔隔壁猪圈里!”男人说。
  
  我看到郝老师的腿不停地发抖,“那你来干吧,我不敢……”
  
  “不行!”男人把烟头狠狠甩到地上,“你必须和我一起,这个事儿,是咱们两个人的事儿!”
  
  郝老师腿一软,跌坐在床上,垂在床沿的腿,还在不停地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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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18 20:08 | 显示全部楼层
12.
  “不能在这里分尸,会弄脏床单,院子里也不行,动静大了容易惊扰邻居,只能在堂屋了,你先从他家厨房弄点煤灰铺到堂屋的地上,然后把所有的盆都拿过来!”男人沉着地说。
  
  “拿盆我懂,可是铺煤灰干嘛?”郝老师问。
  
  “笨蛋!煤灰可以吸不小心流到地上的血,最后一扫就行了!”男人不耐烦地说。
  
  “你倒是挺有经验嘛!”郝老师冷笑。
  
  “你什么意思啊你!”男人又生气了。
  
  “没什么意思,你心虚什么?”郝老师说。
  
  男人没有再说话,他在床边站了一会儿,我看到他抱着四妞的尸体出了卧室,郝老师也紧跟在后面。
  
  然后,男人和郝老师相继回到卧室,从窗户爬了出去。
  
  我揉揉发麻的腿,爬出来,悄悄来到堂屋,我看到四妞的尸体躺在中间的方桌上,她瞪着眼睛,面无表情。
  
  这是我第三次看到死人,第一次是爷爷,第二次是孙笑笑,爷爷和孙笑笑死的时候,我一点都不害怕,只是难过,而这次,却不一样,我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恐惧起来,我总觉得那双眼睛在看着我,总担心她会突然坐起来,问我:“你是郝老师吗?……”担心她瞪着我说:“把他还给我……”
  
  院子里的脚步声近了,我四下看看,匆忙地躲进放血的柜子,柜子里的血都放进了冰箱,比较空,柜角还有小半瓶血,我拿起来,喝了一口,味儿不对,又吐出来,这个时候,郝老师和那个男人进来了。
  
  透过柜子的门缝,我看到那个男人居然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锯条,他用锯条比画着四妞的尸体,好象在研究从哪里锯比较合适,而郝老师则蹶着屁股往方桌底下和周围铺煤灰。
  
  “你锯第一刀。”男人对着郝老师伸出锯条。
  
  “为什么?”郝老师脸色苍白。
  
  “你锯完第一刀,剩下的就不用你锯了。”
  
  郝老师颤抖着接过,锯条也跟着发抖。“你把她翻过去……快!把她翻过去,翻过去我再锯。”
  
  于是男人给四妞翻了翻身,郝老师把锯条对准四妞的后脖子,闭上眼睛,咬着牙,狠狠地锯下去,血立刻流成了小溪,我添了添嘴唇,饿了。
  
  “等等!”男人推开郝老师,看着滴在她鞋上血,皱起眉头,说道:“幸亏你穿了黑鞋。咱们把衣服脱了再干!”
  
  “全脱吗?”
  
  “废话!血弄到衣服就完了!”男人见郝老师没动,继续说道:“你还他妈的害羞啊,我又不是没见过!”
  
  于是两人开始脱衣服,脱下的衣服被男人仍到我的卧室,我心里一阵恶心。
  
  我从柜子的门缝里看到,郝老师前面的屁股上长着浓密的胡子。
  
  原来如此!那尖利的牙齿,就一定藏在胡子后面,男人背对着我,他的两个屁股蛋儿一个大一个小,真是没羞!
  
  不一会儿,两个人身上就都沾上了班驳的血迹,就像满山开了映山红。他们分工明确,男的锯,女的把碎块儿仍进大盆里,如果超级爱干净的陈豪天见到了,一定气疯了。郝老师把陈豪天洗澡的盆、洗外衣的盆、洗内衣的盆、洗脸的盆、洗脚的盆、洗屁股的盆以及我洗澡、洗脸、洗屁股的盆全部都拿出来了,摆了一屋子,好象我家房顶漏水似的。
  
  “哎……”郝老师把一只手扔进盆里,小声说:“我怎么觉得有人在看着我们?”
  
  男人抬起头看了看郝老师,又看了看四周,说道:“别神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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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18 20:09 | 显示全部楼层
13.
  “你看……”郝老师指着墙壁上那张大照片,说道:“她!!她在看我们!”
  
  “那是照片!”男人一字一句。
  
  “可是……她笑得怎么那么诡异呢?她的眼睛就是在看着我们!”郝老师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她向左走了几步,又向右走几步,脸色苍白:“无论我站在哪里,都觉得她在看我啊!!”说着说着竟然哭起来。
  
  男人定定地望了照片几秒钟,擦擦手,从我的卧室拿出他的外套,罩在相框上,也不说话,又闷着头干活了。
  
  郝老师一边接过尸块,一边紧张地左顾右看,她的全身都在发抖,我不明白,她怎么不吸四妞的血呢?难道她只吸活人血吗?想到这里,我又咽了口唾沫,闻了闻变质的鸡血。
  
  人血是什么味道呢?我什么时候才能变成真正的吸血鬼呢?我悄然叹口气。
  
  “谁在叹气?”郝老师紧张地看了一眼盆子里四妞的头,四妞脸朝下。
  
  “你翻开她的头,看看是不是她在叹气?”郝老师的脸有些扭曲。
  
  男人头都没抬,说道:“哪里有人叹气?死人怎么会叹气?”
  
  “翻开!!!!!!”郝老师大喊。
  
  “你喊什么?!”男人站直了身子,用压低了的声音说道:“难道还怕别人发现不了吗?!”
  
  郝老师不吭声,指着四妞的头,一动不动,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表情坚毅,那表情好像也在说:“翻开!”,坚定无比。
  
  男人把锯条重重得甩在尸体上,走过去,翻开四妞的头,四妞的脸惨白,眼睛依旧睁得大大的,嘴唇微微张开。郝老师飞快地瞄了一眼,哭道:“她张着嘴呢……她张着嘴呢……”
  
  “她本来就张着呢!你别这样好不好?”男人说道。
  
  “她本来就张着吗?她本来就张着吗?”郝老师喃喃着。
  
  “算了,你站一边别管了,我这儿马上也就完了!”男人继续埋头苦干。
  
  郝老师慢慢地退到墙角,背靠着墙,眼神空洞,嘴唇不停地颤抖,发出奇怪的声音。原来郝老师这个吸血鬼,害怕四妞的头啊,好,只要有怕的东西就好。
  
  男人分解完尸体的时候,冯小如家的大公鸡嘹亮的歌喉正好响起,然后,小镇里的其它公鸡们纷纷附和。
  
  男人看着满地狼籍,说道:“天快亮了,到院子里洗洗穿好衣服,今天是煮不了了,大白天这没人的院子里飘出炊烟和炖肉的味道,会引起别人怀疑的,明天晚上再煮。”
  
  “那这些……就这样吗?”郝老师声音小的好象蚂蚁一样。
  
  “陈医生今天不会回来,这里没人,别担心。”男人说着,向陈毫天卧室的窗户走去,女人跟在后面,然后,院子里就传来细细的流水声。
  
  等他们穿好衣服出了门,又过了几分钟,我才从柜子里爬出来,看着满地的血肉模糊,我突然觉得很……很壮观,满屋子好闻的血腥味儿,勾得我肚子咕噜咕噜直叫。
  
  我蹲下来,把食指伸进盆子里,沾了点血,添了添,恩……不好吃,太腥了,不如鸡血好喝,或许等我长出了獠牙,就会喜欢人血的味道了吧。
  
  我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鸡血,一口气喝光,然后又拿了几瓶,装到一个小布袋里,回到堂屋,四妞正在蹬着我。
  
  我在山里的时候特别害怕青蛙,越是害怕,越忍不住去摸它们,每次摸完,心里都觉得很兴奋,好象自己完成一件十分伟大的事情。因此,四妞的眼神虽然恐怖,但是我并没有回避,我突然有了主意。
  
  吸血鬼郝老师不是害怕四妞的头吗?我就把四妞的头藏起来,等到和她决斗的那一天拿出来吓唬她!
  
  我一个人,站在满地横肉中,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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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18 20:11 | 显示全部楼层
14.
  我把四妞的头藏在了门口的槐树中间,茂密的叶子和槐花正好把头遮挡的严严实实。
  
  回到宿舍的时候,天将亮未亮,冯小如蜷缩在床的一角,见到我进来,小声问:“丁厌你去哪了?”
  
  “我去厕所了……”我小声说。
  
  “真羡慕你啊,想去厕所就会醒来……”冯小如继续蜷缩着,说道:“我……我梦到好多蚂蚁爬到我的床上,我就用水冲它们,结果……”她说着说着哭了起来,我突然觉得我有责任让她不哭,因为她曾对我说过“给——”。
  
  
  “冯小如你别哭了,我们换换被褥吧?”我说着就开始收拾自己的被褥。
  
  “那怎么可以呢?别的小朋友会笑话你,郝老师会扣你小红花的!”冯小如说。
  
  “没关系,”我笑笑,“反正他们都不理我,笑话就笑话吧,而且我也没有小红花,她顶多给我多加几个黑色的小红花罢了。”
  
  虱子多了不怕痒。
  
  白天上课的时候,郝老师迟到了。她换了衣服和鞋子,眼神飘忽不定,说起话来也显得没有力气,教我们儿歌的时候,还有好几次说错了。我爬在桌子上睡觉她不管,这很正常,反正她也不理我。可是,班里别的小朋友做小动作说悄悄话,她也懒得管,大家都说郝老师生病了,我对冯小如说:“郝老师一定是很久没有喝生人血了……”说完,我突然想起自己还不是能喝人血的吸血鬼,不由叹口气。
  
  “丁厌!”郝老师突然大叫一声,“刚才是你叹气吗?你叹什么气?”她突来的怒气把所有小朋友都吓了一跳。
  
  “我……我没有叹气……”我结结巴巴地说。
  
  “刚才就是她叹气的!”王晓蜂说。
  
  郝老师从讲台上冲到我面前,死死地盯着我,说道:“昨天晚上你干什么了?说!”
  
  “我……我……”我垂下头,班上几个小朋友窃笑,伍金花站起来,大声说道:“报告老师!我知道丁厌昨天晚上干什么了?”
  
  我觉得自己的心都跳到了课桌上。
  
  “你说!”郝老师盯着伍金花。
  
  伍金花得意地说:“丁厌昨天晚上尿床了!”教室里一阵哄笑,冯小如内疚地低下头。
  
  郝老师板着脸,又看了我几秒钟,也不让我坐下,慢慢地走回了讲台,环顾了一下教室,垂下头,说道:“大家自由活动一会儿吧。”
  郝老师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的,有时候说了上句,就忘了下句要说什么了,有时候又突然发呆,有时候又莫名其妙对着我们发火,她的皮肤更加粗糙了,屁股更加下垂了,脸上红的白的豆豆们,却越加光鲜了。
  
  这一天,对于郝老师来说是漫长的。
  
  终于熬到了放学,郝老师连“下课”都没有说,就匆匆出了门,园长抖着胡子叫她,说道:“四妞昨天晚上来找你了!昨晚她也没回去,今天白天也不见人,她找着你没有?你见到她没有?”她一听,脸一下子煞白,说了声:“没见!”加快脚步出了幼儿园。
  
  哼哼!撒谎!吸血鬼郝老师撒谎!她果然是坏人呢,都是大人了还撒谎。虽然我偶尔也撒点小谎,不过我觉得等我长大了,就不会再撒谎了。
  
  或者?越是大人,越更需要撒谎?
  
  我倒挂在树上,皱着眉头,关于撒谎的问题和别的一些大人们的问题一样令我头疼,我决定不想了。还是对付郝老师比较现实一些,我决定晚上再去看看我的秘密武器是不是还老老实实呆在那里,那可是我的法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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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18 20:13 | 显示全部楼层
15.
  睡觉前,我对冯小如说:“你就睡在我床上吧,如果尿床就直接尿在我床上,省得换被褥了。”
  
  冯小如感激地说:“丁厌……你真好……”
  
  我一听,心里立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第一次有人对我说“你真好”,这让我无所适从,心里觉得既高兴,又有点不好意思。
  
  “丁厌,除了我爸爸,你对我最好了,不过以后,恐怕爸爸也不会对我好了……”冯小如眼神黯然下来。
  
  “为什么呢?”我好奇地问,全班小朋友都知道,冯小如的爸爸是最疼小孩的爸爸,只有在他出去做生意的时候,才舍得把她送到幼儿园,平日里都是寸步不离,要什么给什么。
  
  “我爸爸这次出门,是去迎娶后妈妈了……”冯小如说着说着,哽咽起来,“你不知道那首小白菜的歌吗?”
  
  我不做声了,我当然知道:
  
  小白菜呀 地里黄呀
  
  三两岁呀 没了娘呀
  
  跟着爹爹 好生过呀
  
  只怕爹爹 娶后娘呀
  
  娶了后娘 三年半呀
  
  生个弟弟 比我强呀
  
  弟弟吃面 我喝汤呀
  
  端起碗来 泪汪汪呀
  
  ……
  这个歌,镇里的喇叭上老放。
  
  “冯小如你别难过了,你比我好多了,我连后妈后爸都没有呢,更不要说亲爸亲妈了……”
  
  “那你爸爸妈妈呢?陈医生不是你爸爸吗?”冯小如问。
  
  “我没有爸爸妈妈。陈医生只是我爷爷的儿子,不是我爸爸。”我说,心里一阵难过,空空的,又满满的。
  
  “那你是从哪里来的?”冯小如不哭了,眨着洋娃娃般的眼睛。
  
  “我是我爷爷挖出来的!”想起爷爷,我又觉得自己不那么悲惨了。
  “哦,我爸爸说,我是爸爸妈妈从镇西头的河坑里挖出来的,咱们班还有咱们镇所有的小孩,都是从那里挖出来的!”冯小如说。
  
  “那咱们改天也去挖小孩玩儿吧?”我觉得这一定很好玩。
  
  “行,不过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挖出来,园长好象说过,只有大人才有能力挖小孩呢!”冯小如认真地说。
  
  “没关系,挖挖看呗~”我看看外面,天已经很黑很黑了,还刮起了大风,不知道四妞的头会不会被吹下来。
  
  终于,冯小如带着甜蜜的微笑睡着了,我躺到冯小如的床上,想等所有人都睡得沉了,再偷偷溜出去。我使劲瞪着眼睛,望这房顶。幼儿园的宿舍和教室都是旧式的三角形屋顶,房顶的横梁上贴着白色的红纸,那纸已经破破烂烂的了,上面的每个字都有好多笔画,我一个也不认得,不过,如果是孙笑笑或者孙笑笑的大伯,一定认得,孙笑笑的大伯现在在做什么呢?还挂在教室的横梁上荡秋千吗?孙笑笑又在做什么呢?他最近很少来看我了,难道是他要忘记了我了吗?
  
  我努力回忆孙笑笑的样子,可是他的脸在我的大脑里越来越模糊,我甚至忘记他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了,这种感觉令我很难过,孙笑笑,来啊,让我看看你……看看你是双眼皮还是单眼皮,这次我一定会记住的,一定,不会再忘记。
  
  风停了,天亮了,园长切咸菜的声音此起彼伏,我,睡着了?我懊恼地拍拍自己的脑门,坐起来,也不知道我的头怎么样了?千万别被风吹跑了啊……
  
  我心事重重地穿好衣服,喝了几口血,推开宿舍的门,一夜春风,满地槐花,天空彻蓝彻蓝的,我突然觉得,无比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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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18 20:14 | 显示全部楼层
16.
  今天一天,郝老师都没有来上课,园长有些不高兴,她觉得小郝这孩子越来越不懂事了,不来上班连个假都不请,太不把他这个园长放在眼里了。
  
  班里的小孩们却十分高兴,因为每当郝老师有事不在的时候,园长就会给我们讲故事,园长有一本很破的书,书的封面沾满了油污,我只能看清两个字:“格”、“话”。“格话”书里有各种各样神奇而又好玩的故事,比如今天园长讲的故事中,就是说有一个妈妈杀死了自己的小孩,并把他煮了肉汤让一家人来吃,后来,那个小孩变成了一只会说人话的鸟,把妈妈杀死自己的事情编成歌,唱给所有的人听。
  我不知道四妞会不会变成说人话的鸟,但是这个故事让全班小朋友都瞪大了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伍金花就哭了起来,她说她再也不敢回家了,她害怕被妈妈煮掉。
  
  园长笑着说:“乖,不哭,故事里的妈妈是后妈妈,亲妈妈是不会吃自己的小孩的!”
  
  园长话音刚落,冯小如站起来,脸色苍白,哇哇地大哭起来,哭得比伍金花惊天动地,任凭园长怎么哄,也止不住,我突然很同情冯小如,我决定如果冯小如的爸爸不疼她了,我会加倍对她好,因为我觉得她比我还要可怜,我喜欢比我可怜的人,讨厌可怜我的人。
  
   中午的时候,小镇里突然响起了警笛,居民们仿佛过年一般,纷纷从家里涌出来,园长皱着眉头,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安,他给我们放了一下午假。
  
  我急匆匆地奔回家去看我的头,却发现家门口警笛闪烁,家里挤满了看热闹的人。根本没有我的立足之地,我三下两下爬上树,四妞的头在树上摇摇欲坠,我急忙偷偷用手扶住。那天夜里的男人七零八碎地散在院子里,杨信的爸爸揪住郝老师的衣领,大吼:“你这个妖婆!!!!害死了我弟弟!”
  
  杨信爸爸很快就被警察拉开,跪在地上,脸上的鼻涕和眼泪混作一团。郝老师脸色苍白,眼睛腥红,手上带着手铐,面无表情地说:“头没了……头没了……头没了……”
  
  两个警察押着她慢慢向警车走去,她垂着头,不停地重复着那三个字。他们走到树下,突然停了下来,郝老师仰起头,突然大吼:“谁在叹气?谁在叹气!!”
  
  我吓了一大跳,手一哆嗦,四妞的头直直地砸在郝老师的脸上,然后又从她的脸上落到地上,人们尖叫起来,郝老师一下子晕倒在地上,被警察们拽上了警车。
  
  我惊恐地藏在茂密的树叶中,不敢出声,我确定我刚才没有叹气。
  一些警察开着车走了,另外一些留下来清理现场,堂屋的锁被警察撬开了,四妞的碎块上爬着几只苍蝇。
  
  “这家的人呢?”警察问一个村民。
  
  “这是镇里陈医生的家,他家就只有两个人,陈医生出远门了,他家小孩寄养在幼儿园呢!”那个问话的警察在小本本上写着什么,继续问:“能联系上他吗?”
  
  “我想,也快回来了吧,估计也就这一两天的事儿!”村民说。
  
  不知道为什么,警察最后走的时候,那个问话的警察,在关上堂屋门上的那一瞬间,突然定定地站住了,一眨不眨地望着堂屋墙壁上年轻女人的照片,等他贴好封条转过身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表情很奇怪,好像刚才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又怀疑自己的眼睛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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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18 20:15 | 显示全部楼层
17.
  后来,这件事情自然是小镇的惊天谈资,关于郝老师、杨信小叔叔和四妞的传言各式各样,沸沸扬扬,绘声绘色。
  
  有人说,杨信小叔叔诱奸傻姑娘四妞,让人家怀了孕却不要人家了,和郝老师好上了。那四妞虽然是个傻子,但是也没有傻到白痴的地步,她觉得杨信小叔叔不要她了,就把他杀了,而郝老师为了给杨信小叔叔报仇,又把四妞给杀了。
  
  也有人说杨信小叔叔和四妞趁着陈医生家里没人来偷情,被郝老师发现了。郝老师一生气就要和他分手,杨信小叔叔为了表明自己的清白就把四妞杀死了,后来四妞的鬼魂附在郝老师身上,杀死了杨信小叔叔。
  
  无论哪一种传说,都无法解释四妞的头从树下掉下来这个事实,只能说是冤魂业报吧?
  
  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除了郝老师和杨信小叔叔,谁也不知道,包括我。
  
  但是,我能够猜出八九不离十。
  
  饥渴的郝老师在那天晚上,终于忍不住吸了杨信小叔叔的血,不但如此,还把他大卸八块要吃他的肉,魔鬼伪装的再好,也会有露出真面目的一天。
  
  两天后,陈豪天带着大包小包的药品回来了,他知道了家里发生的事情,什么话也没说,默默地把家里能清洗的东西都清洗了一遍,还细细的擦了好几遍消毒水。镇长亲自来到我们家,说这个院子已经成了凶宅,希望把它封了,然后给我们在镇上别的地方重新盖一座新房子,镇里的人出力,我们只需要给材料钱就行。
  
  陈豪天看了看堂屋墙壁上的照片,断然拒绝了镇长的要求,他说他不怕,他是医生,死人见多了。
  
  从那以后好多天,镇上没有人敢来这里看病,实在病得不行了,宁愿多花些钱让陈豪天出诊,也死活不肯来。
  
  镇上的幼儿园暂时关了,没有了老师,园长一个人又不能照顾这么多小孩,于是镇上的孩子们又成了撒欢的野马,在镇里上窜下跳。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镇上又莫名其妙地有了我的传说,传说中,我已经从扫帚星升级成了灾星,自从我来到这个小镇,这个小镇就笼罩了一层乌云。不幸,将永远环绕在我的周围,只有我自己安然无恙。
  
  我又成了孤独的小孩,连孙笑笑也很少来陪我了,就算会来,也是面目模糊,又像孙笑笑,又像冯小如,只有两颗尖利的僵尸牙,才能令我辨认出那是孙笑笑。
  
  孙笑笑怎么了?
  
  连他也要弃我而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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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18 20:1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 丁厌的格林童话
  
  
  我坚信,这个世界上真的、真的
  
  会有白马王子;
  
  我坚信,这个世界上真的,真的
  
  有一个神奇的女巫;
  
  我坚信,这个世界上真的,真的
  
  是一个童话
  
  我坚信,你说喜欢我,
  
  你就是真的喜欢我;
  
  很久以后的后来,
  
  我才知道:
  
  我所坚信的一切,
  
  不过是个,
  
  可笑的
  
  谎言。

1.
  夏天来势汹汹,树上的槐花仿佛一夜之间全部被烤化了,变成了雨,砸在脸上,还会有些疼,孙妈妈继续以势不可挡的趋势胖下去,似乎她吃的每一口东西,喝的每一滴水,都变成了身上的肥肉,她脸上的悲伤逐渐散去,她又开始笑了,她笑的时候很难看,脸上的肉被笑容攒成了一块大肉丸子。我渐渐不喜欢买水果糖了,相对于水果糖来说,我更喜欢1毛钱一根的红豆冰棍,对此我感到很内疚,我答应过孙笑笑会一直买水果糖的,可是这个诺言,低档不住冰凉香甜的冰棍的诱惑,于是,每次吃冰棍,我都会觉得忐忑不安。
  
  陈豪天这个老家活没有丝毫的长进,依旧每天喝酒,只不过是把二锅头换成了啤酒,每到晚上,他就吹着电风扇,打开一瓶啤酒就着香椿的老叶子,边喝边看着那个年轻的女人,偶尔兴致来临,还会举起杯子,对着照片说两句祝福的话。
  
  而我也发现了鸡血的另外一种吃法,就是把鸡血冻成冰块,含在嘴里,味道可以和红豆冰棍相媲美。
  
  镇上依旧没有找到合适的幼儿园老师,于是小孩子们就三五成群,玩着各种各样的游戏,而我依然是小镇最孤独最令人讨厌的小孩,在太阳失去了霸气的午后,我喜欢全身涂满了花露水,兜里再放一瓣生蒜,倒挂在树上看书。因为花露水不足以低档我的同类——蚊子的叮咬,这个时候,我就轻轻咬一口蒜,然后把蒜汁涂在被咬的地方,止痒的效果很不错。
  
  书是陈豪天上次出远门带回来的,很厚,封面写着《格林童话全集》,书里的每一个字都标注着拼音。为此我有点感激郝老师,虽然她是个很坏的吸血鬼,但是她教会了我汉语拼音,这令我能读懂书里的每一个故事。
  
  所有的故事中,我最喜欢《白雪公主》,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读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就联想到了冯小如,冯小如的皮肤很白,头发很黑,小嘴很红,当她拿着小米喂鸡的时候,特别像白雪公主,那些鸡就是七个小矮人,“矮”的拼音是“爱”,故事里的小矮人都很爱白雪公主,冯小如家的鸡也很爱冯小如,尤其是那只大公鸡,简直是冯小如的护花使者。
  
  这些都还不算什么,最让我忍受不了的是,冯小如和白雪公主一样,有一个很爱她的爸爸和很漂亮的后妈妈,这些都和白雪公主一模一样,因此我坚信总有一天,会有一个骑着白马的王子来到十里镇,把冯小如娶走,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那个白马王子和孙笑笑一模一样,对此我很嫉妒。
  
  我觉得十里镇只能有一个白雪公主,那就是我,而不是冯小如。
  其实我愿本是很同情冯小如的,因为我觉得她有了后妈妈以后,爸爸就不会再爱她,后妈妈也会欺负她,像白雪公主里的后妈妈一样,或者像灰姑娘里的后妈妈一样,或者像格林童话里的其她后妈妈一样,可是事实并非如此,冯小如的后妈妈对她很好,她的爸爸也没有因为新妈妈的到来而不疼爱她,镇里人说,后妈妈为了冯小如已经决定不再要别的小孩,因此也不会像“小白菜”里唱的那样,只给冯小如喝面汤,总而言之,冯小如的后妈妈到来之后,冯小如不但没有变得不幸,反而比以前还要幸福。
  
  冯小如对我说:“丁厌,你真可怜,我会对你好的。”
  
  我很讨厌她这么说,我喜欢比我可怜的人,讨厌可怜我的人。
  
  这个我早就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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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18 20:16 | 显示全部楼层
2.
  第一次去冯小如家,是在冯小如的爸爸刚刚从外地回来的时候,那个时候冯小如的后妈妈还没有来,据说是要选定什么日子才来。
  
  冯叔叔一回来,冯小如就把我在幼儿园跟她换被褥的事情告诉了他,他对冯小如说,要和丁厌做好朋友,因为丁厌其实是个好小孩,而且陈医生也是好人,所以他很真诚地邀请我去他家玩。
  
  真是伤脑筋,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去他家玩,首先我很讨厌他家的大公鸡,然后呢,我对冯叔叔对我的评价也没有兴趣,只是冯小如恳求了我半天,我心地善良,才勉强答应了她,在去冯小如家的前一天晚上,我还为此困扰得不得了,几乎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陈豪天那个老家伙似乎很高兴我不在家里烦着他,在去之前,还递给我一瓶药,说是送给冯叔叔的,补充维生素的,为了感谢冯叔叔邀请我。
  
  看看吧,我就知道陈豪天很讨厌我,人家一邀请我离开他,他就感激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在看过一些格林童话以后,我发现那里面大部分主角都有仆人,于是我第一时间就把小黑纳为我的仆人,要求它忠诚于我,当然,在此之前,小黑对我也很忠诚,只不过是看了故事以后,我才觉得应该给它一个名份。
  
  刚到冯小如家的时候,大公鸡和我的仆人小黑自然少不了一番恶斗,两只大鸟都弩着羽毛,虎视眈眈,当然,大公鸡并不是小黑的对手,毕竟它飞不高。
  
  冯叔叔虽然不像陈豪天那么高大英武,不过他也不像陈豪天那样总是板着扑克脸,他很喜欢笑,他笑起来有点像孙笑笑,也有点像爷爷,总之很温暖,就像阳光一样。他也不骂我,不但不骂我,还不停地夸奖我,夸奖我与众不同,善良可爱有学问,因为我能看懂格林童话,冯小如却看不懂,他还说让我经常和冯小如玩,给她讲格林童话。
  
  其实我并不愿意和别人分享我的学问,看在冯叔叔请我吃鸡蛋糕的份上,十分不情愿地答应了。
  
  从那以后,看在冯叔叔的面子上,我就经常去冯小如家找她玩,有时候我给她讲格林童话,专门捡着凶恶的后妈妈的故事讲,有时候我们也玩过家家的游戏,或者把用自行车轮胎做成了皮筋绑在树上,我们比赛跳皮筋,而小黑和大公鸡似乎也打成了朋友,两个大鸟有时候还一起商量怎么抓黄鼠狼的事情。
  
  而我始终不喜欢冯小如。
  
  冯小如的后妈妈来了以后,我就更加不喜欢了,我不明白,老天为什么如此不公平,冯小如那么笨,她既不会讲格林童话,跳皮筋也不如我跳得好,为什么她就那么幸福,为什么她就有那么好的爸爸以及那么好的后妈妈。
  
  不过,我也怀疑冯小如后妈妈的好是伪装的,她很喜欢给冯小如梳头,用木质的梳子,先把冯小如乌黑的头发从中间分开一条线,继而顺着线,把头发仔细地分成两半,于是冯小如的脑袋也被那条中分线分成了两半,那条中分线比冯小如的脸上的皮肤还要白。我怀疑那个梳子是白雪公主里的毒梳子,总有一天冯小如会中毒而死。或者,总有一天,冯小如的后妈妈会顺着那条中分线把她分成两半,然后吃掉她的心和肝。
  
  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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