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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享受人生

《鬼眼凶厉》--作者:王七的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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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0 02:41 | 显示全部楼层
“你敢!他跟我们要了那么多的钱和古董,你再把他叫回来,把我们家的房子都要光了,我看你吃个屁!”

    公在昆不说话了,闷着坐在了椅子上。

    “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鬼的事,那个人又是谁呢?”小袁忍不住了,迎着灯光走了出来。

    “哦,是医生啊!你怎么会到这么老远的地方来呢?”公在昆看见小袁忍不住惊讶的道。要知道医院离这里可是有近一百里路呢!

    “出于好奇,也是对病人的负责,我就过来看看了。”小袁尴尬的解释道:“说说你们的事吧,我很想听听!”大家一幅释然的样子。

    公在昆开讲了……

    原来,公家以前是个大大的地主,家里的房子很是气派,在解放之前,公家老爷子就看出以后自己这个地主身份会有问题,于是先下手为强,把一部分的家财拿出来交了公,这样自己不光在解放后没有挨整,还得了一个拥护军队的光荣称号,自己的祖屋也保了下来。在以后的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老爷子经常都会笑的醒过来,因为他花了一小部分的钱就保住了大部分的家产,在那个战乱的年代可以说是赚大了,到现在还受着各种的保护和拥军的光荣称号。每次想想,老爷子都会忍不住的呵呵大笑。

    忽然有一天,门外来了一个黑衣人,全身都是黑的,连那张脸都用黑纱挡着,说不出来的诡异,那个人径直来到了公家的大门外,被看门的小六子给拦住了。

    “你是谁?找谁?”小六子是个个子不高的机灵人,被公老爷子看中了他的勤快和机灵,每天除了看大门之外,还负责外院的清扫工作,还算是可以养活自己,娶媳妇就谈不上了。

    “我找你家老爷,找他要当年的债。”黑衣人的声音很轻,甚有种说不出来的遥远的感觉,听的小六子怪糁的慌。

    “得得得!你能不能正经说话?大白天的学什么鬼叫!学什么鬼叫!”小六子是个挺迷信的人,知道这个家伙来历不正,怕公老爷知道了不高兴,于是上前推着那人往外走。

    “我……还会再来的!”黑衣人也没有反抗,在临走的时候小声的对着小六子小声的说着这句话,然后就哈哈大笑着往远处走去,一拐弯,不见了。

    小六子也没有细看那人往哪里走了,嘴里骂骂咧咧的,拍拍屁股往自己门房里走去。

    “小六子,刚才那人是谁?”一个浑厚的声音在小六子的身后响起。

    小六子一看:“大师父,您来了,我马上通报公爷!你稍等!”

    来人是本市西边寺里的主持,是公老爷子的好朋友,每次公老爷子那里上香的时候总是跟这位空性大师一通神侃,不过,这个空性大师也确实有几分捉鬼降妖的本事,听说曾拜在龙虎山门下学艺三年。

    “不用了,我直接进去就行了。小六子,你再见到刚才那个人一定要小心点,如果他一定要进来的话你就赶他走,他如果不走的话你就打他也无妨,实在不行的话你就到寺里来找我,不要怕路远,这可是关系到你院里老老小小好几十口人呢!”空性大师郑重的吩咐着小六子,脸色凝重。

    “大师,那人真的那么邪门吗?那我会不会被他害了?”小六子彼为害怕的问道。

    “他的目标不是你,但愿他会留你这个外人一命吧。唉,这都是公家的孽啊!算了,我还是不进去了,你进跟你家老爷说一声好了,就说我这个月要出去云游去了,在以后的几个月里可能都不会回来了,要他万事小心。这里有一张符,你让他时时刻刻带在身上,或许能保他一条性命。也不枉我们交友一场。唉,但愿那妖孽的功力还不太高。”空性大师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惊呆了的小六子留在原地拿着那张符纸发着愣。

    “会有此事?”公老爷子拍了一下桌子,把桌下的那只细长的母狗吓了一大跳,它东张西望了一下,发现没什么情况,于是又继续睡着了。

    “老爷!空性大师确实是这么说的,他还留下了一张符,说要您整天带着,说可能会保您的性命。”小六子看着公老爷子生气的样子感到很害怕,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老爷子生气了,上次老爷子生气好像是因为他的大儿子媳妇被邻村的二贵睡了,结果二贵和那个倒霉的女人被老爷子吊起来打了两天,活活的被打死了,村民们都说打的好,对于这种通奸的人就该往死里打,结果在那个战乱的年代,打死两个人也没有人来管了。

    那次老爷子生气的样子活像要吃人似的,没有人敢过来劝他,所有的人都怕他手里的鞭子会向劝他的人抽过来。

    “哦,拿过来看看!”公老爷子对那张符纸感到很好奇,他知道自己的这位至交好友还是有几分本事的,要知道他这一生就是在处心积虑的跟一些有本事的人打交道,以防防在有事求人家的时候找不到合适的人来帮自己。

    对于公老爷子这种挖空心思算计别人的人能不富吗?在公老爷子里,在这个战乱的年代,他家里的财产不光没有减少,反而大大的增加了,可以说公老爷子是个天生的商人和外交家。

    那是一张黄黄的纸,是那种很普通的道士画符的纸,只是看起来有些旧而已,公老爷子向来很佩服这个空性大师,所在他就吩咐让夫人把这张符纸给自己放在了荷包里。

    第二天,当小六子在清早打开大门的时候,那个黑衣人又出现了,还是那幅黑的不像样子的黑衣,还是那张看不到脸的样子,悄悄的停在门口,等着小六子开门,门一开,那个黑衣人就开口了:“我找你家老爷,找他要当年的债。”声音还是那么轻飘飘的,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似的,空洞而又略带一丝回音。

    小六子被他的声音吓坏了,猛的又把门给关上了,背靠着门的小六子被吓的大清早的冷汗直流。

    这个黑衣人太邪门了吧?穿一身死人出丧时的衣服!

    死人的衣服!想到这里,小六子被自己的想法给吓着了,他从门缝里偷偷的往外看去,没有什么人,那个黑衣人可能走了吧,小六子自言自语道,下意识的又往门缝里看了一眼,这一下,他呆住了,他看到了一颗大大的眼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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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0 02:42 | 显示全部楼层
那是一颗红色的眼仁,紫色眼瞳的眼睛说不出来的诡异和可怕,小六子瞬间感到自己仿佛坠入了冰窖,全身都凉透了,他打着颤,身子努力的想转过来不看那双眼睛,可是身子仿佛不是自己的了,怎么也转不过来。

    小六子就这样看着那双眼睛,直到背后有人大喝了一声:“小六子,你干什么呢?在那里站着也不开门!”

    多亏了这一嗓子,小六子的身子灵魂回窍了,他噫了一声,缓了过来,转过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咦,小六子你这是……”那声音里透着惊讶。那是公在显,公家的大少爷。

    小六子坐在地上,双眼翻白,竟是昏了过去。

    公在显忙把他抬到了他的门房里,忙着给他捶胸捶背,对于这个从小一块长大的朋友兼家人,公在显还是蛮喜欢他的。

    半晌,小六子才吐出了一口痰,醒了过来。

    “鬼!鬼!”小六子惊慌失措的乱叫着,双手乱摇着,仿佛真的见到鬼了。

    “小六子,你看清楚,我是在显,你见到谁了?什么鬼啊!”公在显有点摸不着头脑。

    小六子顿了一下,这才看清楚眼前的就是自己的大少爷,自己现在已经在自己的门房里了。他这才说出了刚才自己看到的东西,那是一双相当恐怖的眼睛。

    “什么红红的鬼眼!是你看花了吧?”公在显显然不是那么容易相信这种鬼怪说法的人,他对小六子的话还真的不大相信。

    “大少爷,你过来看看嘛!大白天的我怎么会哄你玩呢!我真的是见鬼了!不信你看这里……咦?那鬼眼呢?怎么不见了?”

    小六子看着门外空空如也的街道,不由的摸着头不明白那个鬼跑到哪里去了。

    “小六子,你真的是还没睡醒吧?”公在显拍了一下小六子的头,笑了笑,转身往外走去,他今天打算去街上转转,听说来了一个唱戏的戏班子,对于爱热闹的他来说,有这种机会怎么能不去看看呢!

    “大少爷,小心点!”小六子在后面高声叫道,这是他每次送主人出门时必说的话,每次都让公在显心里暖暖的。

    大街上早已是人山人海了,那个小小的戏台前早已挤满了人,人们骑坐在墙头上,砖垛上,柴垛上。中国人就是这样,只要有空子的地方,他们总能够找到站脚的地方。

    戏早已开演了,是一台文戏,台上的花旦咿咿呀呀的唱着什么,可是公在显听不懂,因为他看戏从来不听戏,他只是过来看看人,图个热闹。所谓的醉翁之意就是这个了。

    公在显在人群比较靠后的地方掂起脚来看前面,他的个子还算高的,可能是因为生在富贵人家,营养比较充足的缘故吧。

    台上的那个女人站了起来,往台前走来,高举着双手,做了一个挥袖,甩了两下袖子,又开唱了,这时候她离台下比较近,台下的观众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如水般的双眼和扑了粉的粉脸,如娇似媚的身子扭着在台上左右走着小方步子,充分显示出了她那姣好的身段。

    公在显一时竟看的呆了,他忘记了自己在什么地方了,竟然大声的叫起好来,观众们听的有人叫好,竟也乱七八遭的叫起好来,他们哪里懂那花旦唱的好不好,但他们懂叫好的那个是公家的大少爷!而这也就够了。看戏看戏,没戏看怎么好看呢?他们巴不得有个更好看的戏呢!

    果然,台上的大美人见台下有人领头叫好,依据戏子的规矩来说,她现在就应该对着下面唱个高调,以答谢下面的观众,而她则对着公在显唱了一个极优美的唱腔,一下子又把众人惹的轰然叫好!满堂喝彩起来!

    戏很快就唱完了,花旦走进了后台换衣服去了,留下台上的一个老生还在那里唱着,公在显才没空看那个老的没样子的老头子在那里唱呢,他就算唱的再好也对他没有吸引力了。

    公在显跑到了后台,他想近距离的看看花旦的样子,再次一饱眼福。

    世事往往就是这样,戏里戏外是不一样的。公在显看了那个卸了妆的花旦一眼他就呆住了,那是一个男人!不折不扣的男人!

    由一个男人来扮花旦本不是什么稀罕事,稀罕的是公在显早已被那个男人扮的花旦迷住了,他一直相信那是一个女人,他的心里这样想的,男人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身段,又怎么会有那么好的嗓子呢!

    可是,那明明就是一个男人,跟霸王别姬里的主角一样,那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男人!

    公在显迷迷糊糊的回到家中,从此就一病不起了。

    家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他出去了一趟就病倒了,也不知道病因。只有小六子知道大少爷是因为看了一场戏才这样的,他看大少爷老好不了,就悄悄的跟老爷说了,老爷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不过这可不太好办啊!现在人家戏班子早走了,到哪里去找人家啊,再说我们也不知道是哪家的戏班子啊!

    小六子说,要不咱们这样试试,随便找个戏班子来,就告诉少爷说是那天他看的那个戏班子,先骗少爷起来再说,人只要能活动了,那病也就好了一半了。

    老爷子一听大喜,拍着大腿说就这么办!小六子,这事全靠你去张罗去吧,事成之后,少不了你小子好处!

    小六子欢天喜地的去了,老爷子说话向来算数,看来自己这下子可以攒下一房媳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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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0 02:42 | 显示全部楼层
话说公在显在家里病的百无聊赖的,这一天忽然听小六子说上次的那个戏班子又来了,还一个劲的冲自己挤着眼睛,看小六子的样子,公在显心里拿不准他是不是在骗自己,可自己早就在家里呆腻了,出去走走也好。

    于是公在显就挣扎着爬起来,梳洗打扮了一下,就跟着小六子出门了。看着病了半个多月的

    儿子起床了,把偷偷躲在暗处的老爷子高兴的捋着胡子呵呵大笑!

    也不知道小六子从哪里请到的那个戏班子,公在显到了那里一看,竟然真的是原来的那个戏班子。还是那个男人扮的花旦在那里唱着,公在显又一次看的如痴如醉,浑不知道自身在何方了,竟然跑到台前大声的喝起彩来。

    这下子把小六子吓了个半死,他还以为少爷突然又发了疯,可是他仔细看看又不像。看着少爷仿佛是看戏看的入瘾了,小六子这才放下心来,拍了拍自己乱跳个没完的心脏,小六子找了个墙头骑了上去,也欣赏起那戏来。

    不一会,那戏完了,花旦又回到了后台。公在显又不知不觉的跟着她回到了后台,隔着窗子看她卸妆,看着她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变成一个男人,公在显的心也慢慢的碎着。

    那是一种彻底的痛,公在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为那个男扮女装的人着迷,可能这就是一见钟情吧,他也说不清楚。

    小六子倒很精明,把戏班子整个的搬到了家里,让他们过夜,戏班主没口子的道谢。

    当夜,小六子跟老爷子说了这件事,老爷子看了看戏班长,却是大吃一惊!

    两人却是认识的。

    原来,当老爷子还年轻的时候,他就跟这个戏班子打过交道,还跟戏班里的一个名角有了关系,当时戏班里的人都不知道,而那个叫芳子的女人则在以后的几个月里肚子大了瞒不住了,全班的人马才知道原来他们两个还有这么一出戏。

    班主怒不可遏,对于一个名角来说,虽忌讳的就是结婚生子!这个女主角一大了肚子,那就要大半年不能出来演戏,而自己还要养着她,这样自己就亏大了!班主想了又想,还是决定让她回去找她的那个男人。

    一个孤单的女人大着肚子跋涉着找到公老爷子的时候却正碰上老爷子那时候跟当地的一个大商人经济联婚,面对巨大的经济效应,公老爷子还是妥协了,屈服在了金钱之下。

    可以想像一下当时的她是多么的悲惨!

    大着肚子的她又回到了戏班子,每天给那些戏子们洗洗涮涮的,这样戏班主才会给她一点吃的。其实戏班主也是很好的一个人,看着她可怜,常常多给她一点好吃的,让她时不时的有点荤补身子。

    一晃几个月过去了,这天她正洗着衣服的时候,突然觉的身子好痛,不由的大叫一声,昏倒在地。

    当她悠悠的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旁边躺着她的孩子,那是一个男孩,有着跟她一样清秀的脸。坐在她床前的戏班主说这孩子天生是个花旦的好料子,要她好好养孩子,钱的事不要她操心,只要她的孩子长大后能为戏班出力就行了。

    生为戏子的她知道在戏班里是多么的苦,可是,人家戏班主也是个好人,为了她娘俩的生活,她思考再三还是答应了,事后的当天晚上,她就大哭了一场!

    孩子长大后,就成了这个戏班子的顶梁柱!他就是公在显看上的那个假女人。

    “冤孽啊!”知道了自己大儿子原来就是那个把自己公在显迷的神魂颠倒的人,公老爷子长叹一声,背着手往里面走去,不一会儿,里面传出了老夫人号啕大哭的声音,原来,公老爷子因为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悬梁自尽了。

    戏班马上就又用上了,这次是为老爷子出丧。老爷子的私生子亲自唱戏,那个凄凄婉婉的声调把人的心都唱的碎了,连站在树上听的鸟儿也扑着翅膀飞走了,它们也不忍心听那唱的昏天昏地的惨调。亲自送老爷子下葬的时候,公家人却没有让他下手摔瓦,那是不承认他是公家的人。因为说起来他还是间接害死自己亲爹的凶手!

    那个花旦真的是欲哭无泪了,当天他也自尽死了,投的井,捞出来的时候,全身早已泡的发白了。

    当时,花旦穿的就是一身的红,大红的颜色,红的刺眼,仿佛把井水都染的红了。

    听说穿红色衣服的人自杀后会变成厉鬼,可是谁又知道呢?这毕竟是个传说。

    可是,当天的晚上,公家的人就听到了鬼哭的声音,凄凄惨惨的,整个公家的人都不敢出来,全都躲在自己的床上抱着被子抖着,但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一切似的,愣是把公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听的心里都惨了起来,公老爷子的夫人在听了那声音之后,竟也在思念老头子过度之后一病不起,在夜夜听着那鬼叫声中,于半个月后撒后人寰。

    公家从此陷入了一个低谷之中,每天都能听到鬼的哭声。开始还好,那鬼的声音只是隐隐约约的,声音不大,睡的死的照样是一觉睡到大天亮,可是那些神经纤细的女人们就不是那么容易睡的着了,女人们天生敏感,对这种很少见的鬼哭声又都很害怕,所以在经受了一个月的鬼叫后,公家的女仆们纷纷要求回家,给多少钱也不干了。她们的理由很是一致:受不了那女鬼的哭声。

    女人是半边天,当公家一下子从阴阳调和的境地里走到只有男人的世界的时候,他们发现自己的生活已是寸步难行。

    首先是没人做饭,在这个男权的时代,没有那个男人会做饭,不得已,只好派了几个还算可以的男人做饭了。但做出来的饭又是相当的难吃,吃了几顿,就没人乐意吃了。

    再就是衣服破了没有人会缝了,男人们洗衣服还可以对付着洗一下,可是衣服破了却是没有人能拿的起那小小的绣花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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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家陷入了困境,只是因为没有女人。所有的家眷们也早就回了娘家,因为她们受够了有女鬼的日子。

    女鬼的哭声不再能吓到人了,因为这里剩下的都是大老爷们儿了,这些男人们神经很粗,基本上对女鬼的哭声不感冒。

    可是,女鬼又变着花样开始整人了,首先是公家大院里的活物,一只一只的被宰掉,连看大门的那只黄狗也没能逃过恶运,第二天就被发现死在了茅厕里,脖子上有一个很深的勒痕,显然不像是被鬼杀的,可是人们被鬼吓怕了,纷纷说是鬼干的。这更增加了那只戏子鬼的神秘感。

    接着是公家的下人们,晚上有起来方便的人,据说看到了那只鬼,穿着红色的衣服在院子里飘来飘去的,一眨眼就不见了。一个看见的人说可能是,结果被众人说他眼花了,他也认为自己是看花眼了,可是第二天另一个人被在树上飘来飘去的女鬼吓的直接尿了裤子,人们才认真的对待起这件事来,老人们说这是女鬼变本加厉了,看来公家这下要死人了。老人们的言语被公家的二爷给训斥了回去,他说这纯粹是无稽之谈。

    不过,厄运很快的就降到了二爷的头上,他在吃中午饭的时候,突然碗里掉进了一只虫子,那是一只白花花的肉虫子,二爷当场就把碗给摔了,当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二爷小心多了,可是掀开锅盖一看,白白的米饭里被人撒了一层灰,热腾藤的汤里放着半只死老鼠。二爷因此一天没吃饭,一个人默默的蹲在自己的房间里没出来。

    奇怪的是公家的大少爷却从来没被鬼闹过,不光是他,他院里的所有的东西都没被鬼动过,仿佛那鬼真的对他有情似的。对此,公在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只是认为这可能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大事还在后面呢!

    大家听了也没说什么话,只是让他万事小心些,为了防止有人害他,二爷还专门派了小六子看着他,又把他老爹的护身符给他戴上了,因为空性大师曾说过这可以防鬼怪的。

    再后来,连着半个月那鬼不再现身了,听下人们说是过了头七的缘故。不过,有一天当小六子打开门的时候,发现门前被人用血涂着几个大字:三十年后!血债血偿!字写很好,很有几分功力,不过用血来写就显的有些怪了。

    这一天公家的人都过的心里惶惶的,不过,这以后就再也没什么怪事发生了,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女人们也陆续的回来了,公家除了死了老爷了外,倒没什么大的损失,不过,从此公家少了一个经商的天才,家道也一天一天的衰落了下来。

    算算三十年眨眼就到了,这一年,公在显五十多岁,却是从未娶媳妇,自己孤身一人过了一辈子,大家都知道,他这是忘不了那个花旦,每当人们在他的背后说起这事的时候,女人们都叹着气说他是一个痴情的种子,然后含着泪就散开了。

    忽然有一天,门口又被人用血写上了几个大字:血债血偿,报应不爽!

    一时间,公家的人又想到了三十年前那个被人从井里捞出来的一身大红衣服的戏子,女人们又开始往娘家跑了,这次不同的是她们都已经五六十岁了,她们的孩子都已经二十多岁近三十岁了,他们就留在了公家,准备迎接这次挑战。

    事情很突然,走的也很快。

    这一天晚上,公在显突然在自己的房里指着窗外道:“娘子……不……大哥,你……你不要过来!啊!”一声惨叫,然后就没了声息,当大家进来的时候,发现他已经躺在了地上,有大胆的人摸了摸他的额头,说他只是发烧而已。

    奇怪的是他一直在说着一家医院的名字,据说这家医院在邻近的一个城市,也就是小袁医生所在的那家医院。

    后来的事就很简单了,大家把公在显拉上了车,一直到了小袁所在的那家医院,当天就做了手术。

    可是,据看护的公在昆说,那天晚上大概十二点钟的时候,病房里的灯突然暗了下来,好像是停电了。

    突然,公在显的房间里响起了一声恐怖的叫声,那声音好像是:“弟弟,我来接你了!你不是喜欢我吗?我来找你作伴了!”那声音似男似女,如怨如怒,把公在昆吓的不轻,可是公在显仿佛听到了十分美妙的声音似的,手脚竟乱舞起来。

    突然,病房里亮起了一种蓝色的光,幽幽的照亮了半个病房,就着这点光,公在昆看到病房里好像多一个人!那是一个穿着大红衣服的人!涂着粉,抹着红,打扮的好像一个花旦一样,公在昆知道这就是那个花旦了,他就是自己那个自杀的异母大哥!

    公在显的眼睛突然睁大了,他好像发现自己现在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境地了,眼前就是那个鬼!那个自杀也要做厉鬼的花旦!

    他的眼睛突然睁的大大的,嘴也张成了一个大大的黑洞!然后,他直直的向后倒了下去!

    公在昆不敢乱动,因为那个鬼还没有走!他看着公在显,冷冷的笑着,仿佛说了一句:“我还会再回来的,二十年后,我会让你们公家绝后的!”声音空洞而平缓,仿佛一个宣布别人死刑的判官似的。

    公在昆等了好久,直到那蓝光全部都消失了,他才慢慢的从床底下爬了出来,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土,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公在显,发现他已经双眼圆睁着,死了。

    故事讲完了,公在昆看着小袁大夫。发现他正闭着眼睛想着事情。

    的确,小袁现在正想着世界上真的会有鬼吗?如果有的话,那怎么自己没碰上过?如果没有的话,这个公在显的事又怎么说?公在昆为什么信誓旦旦的说他亲眼看到自己的哥哥被吓死了?善长观察人的自己看那个公在昆说的全部都是真的,那么……

    小袁的脑子有点乱了,他真的想好好的想一想。

    于是,他起身告辞了,回到了自己的医院,不过,这样一来,他失去了亲身体验一下遇鬼的大好机会。

    直到他回到医院的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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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袁医生!小袁医生!”小王护士的声音焦急的响了起来……

    “怎么了?又出事了?哪个病房?”小袁已经对小王护士这种大呼小叫见怪不怪了,每次当她这样叫的时候,小袁总是知道其实是没什么大事发生的。女人就是女人,一点小事都会弄成天塌下来似的。小袁嘟囔着,还是匆匆的走到了小王的跟前。

    “小袁医生,不好了,上次那个公在昆又来了,他说……他说他要见你,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小王一幅很紧张的样子,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

    “我去看看,他在哪里?”小袁对这个一向神经敏感的女人没办法,于是打算避开她,直接自己看看去。

    “他就在医院门口,指名要见你哦,你要当心点,没准他会打人的。我看他的样子好恐怖!”小王护士一脸的紧张,好像真的有那么回事似的。

    “放心,我以前可是当兵的,谁打的过谁还不一定呢!”小袁看了看一脸好奇的小王护士一眼,笑了笑,走了出去,他才不信公在昆会想打自己呢!况且他都知道他的哥哥是怎么死的了,这完全与自己无关嘛!

    小王护士一脸的好奇,悄悄的跟着小袁出去了,敢情她是一个对打架有着特殊爱好的人,据知情人士透露说,这个小王护士曾在小时候跟着一大群的男孩子摔滚打爬,尿尿和泥,爬树掏鸟窝,脱光了屁股下河摸鱼她竟是样样在行,不过有一天当她家的大人发现她一个大闺女家这样不检点的时候,她被狠狠的打了一顿,从此学起了淑女。不过,这种天性还是一直跟着她到了工作的年龄,改也改不掉了。

    “小袁大夫!我家里……我家里又出事了!”公在昆一见小袁大夫就急忙的迎了上来,握住他的手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了起来。

    “你先不要急,慢慢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你的忙。”小袁看公在昆的架势就知道他的家里有什么事了。公在昆的胳膊上赫然缠着一段黑纱,那是为长辈送孝时的标志,不用问,小袁也知道他家里又死人了,这次很可能会是他家的长辈—-那个公家的二爷!

    “你家二爷……”小袁看着双眼红红的公在昆,问道。

    公在昆点点头,证实了小袁的猜测没错,接着拉着小袁到了一个背人的地方,跟他说了一段让他也感到后怕的事实。

    原来,那天晚上小袁回去后,公家的人也没当回事,以为这个大夫是吃饱了没事干跑过来的,大家仍然像往常那样吃完了饭,然后商量怎么把公在显的尸首埋掉,那个尸体就停在了外堂上,上面还蒙着一层白布,那是为了防止胆小的生人见到那张可怕的脸会吓着。

    当守灵的人们打算只留下一个人守灵,大部分人回去睡觉的时候,奇怪的事发生了:院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轻轻的,但仍然能听的到!

    众人的耳朵都还算好使,大家分明都听到了这种轻轻的一步一顿的声音!那是公老爷子生前最爱走出的步子!

    大家突然都紧张了起来,因为大家都知道公老爷子早已在三十年前死掉了!

    脚步声突然在门外停了下来,屋子里静的可怕,大家都面面相觑的看着彼此,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门,被缓缓的推开了,一只穿着老式鞋的脚迈了进来,脚上是那种老式的土财主穿的有着下摆的绸衣,那是公老爷子经常穿的那种衣服!

    一阵风吹过,大家都感到脸上凉凉的,他们没有理会,因为他们的心里却是更加的凉。

    “老二!老二!快来啊!我们该走啦!”那个人果然是公老爷子!但他的身子却像一个影子般不太真实,恍恍忽忽的,看不太真切。

    公二爷哆嗦着往后躲了一下,对于这种索命似的鬼,他小时候没少听老一辈的人说过,知道这种鬼一般都得达成自己的目的才肯罢休!

    “老二,我们该走了,你是不是还留恋着我的银子啊!走吧!一了百了!那些东西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你既使有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嘿!还是在地下凉快!”老爷子的声音里有着一种透彻人骨的寒意,仿佛就是从地下传来的声音似的。

    二爷躲在了公在昆的后面,他的后面就是公在显停在灵床上的尸体了。

    突然,他感到身后有一双冰凉的手摸了他的背一把,把他激的一个激灵,跳了起来:“鬼!谁抓我!有鬼!”公二爷的声音里透着恐慌,神色里有着别人从来没见过的恐怖。

    众人回过头来看了公二爷的背后一眼,就全部都被冻住了。

    从白布下伸出了一只手,正慢慢的往公二爷的背上慢慢的摸索着,好像在摸着一个女人似的,慢慢的,温柔的,一丝一毫的地方也不放过,又好像在欣赏一件古董似的,小心的抚摸着公二爷的背。公二爷早已被吓的动不了了,他慢慢的转过头来,看了那只手一眼,那只手白白的没有一丝的血色,上面还有着死人特有的那种尸斑,在青青的手背上特别的刺眼!

    这个时候,公老爷子突然往前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公二爷,然后就往外冲去,速度竟不比那些年轻人跑起来慢!那是一种让众人反应不过来的速度!

    当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少了公二爷。

    “怎么办?”公在昆看着众人,说话的声音里都透着一阵的寒意,他已被吓破了胆,连小腿都在不自觉的在抖动着。

    那个灵床上的尸体早就在公二爷被抓的那一下之后就不动了,不过大家还是害怕的离的它远远的,谁也不敢确认它什么时候又会扑过来,把自己咬上一口。听说被诈了尸的尸体咬了一口之后,自己也会变成跟它一样的僵尸!这个险可是冒不得的。

    突然,一阵扑鼻的臭味传了过来,大家一找,原来是小六子被吓的屎尿齐流了。公在昆又问了一遍,接下来的仍是一阵的沉默,显然谁也不敢再出去找公二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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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0 02:43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了看外面,外面的天仍然很黑,真有点伸手不见五指的味道。在这样黑的晚上出去找一个被鬼抓走的老头子,大家都认为不值的冒这个险。

    可是,他毕竟是公家的长辈!公在昆咬了咬牙,别人能不管,可是自己这个亲侄子却无论如何不能不管,二叔一辈子没孩子,自己不来管他谁来管他?

    公在昆从灵床上小心的拿起了一根蜡烛,嘱咐大家看好公在显的尸体,自己咬了咬牙,从门后拿起了一个灯笼,把蜡烛放了进去,提着灯笼就出去了。

    屋里的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看了一阵子,然后又都小眼瞄了一下灵床上的尸体,一窝蜂的涌出了门。外面的世界虽说有着更加不可猜测的未知性,但总比守着这个已经诈过尸的东西好多了吧?

    当他们举着灯笼找到公在昆的时候,公在昆已经顺着那一出门就可以听到的轻微的脚步声来到了村东头自的祖坟上。

    夜晚的风吹在人的头上,凉凉的,公在昆头上的冷汗却一直也没停过,一个人追着鬼怪来到野外,而且自己还打着灯笼来找鬼,目标这么明显!谁都难保那个鬼又回过头来害自己,毕竟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公在昆擦了下头上的汗,低下头吹灭了灯笼里的蜡烛,眼前顿时黑了起来。

    远处的田野里时不时的升起淡绿色的鬼火,公在昆知道那是死人的枯骨引起的磷火,不过,在这么一个诡异的晚上,这平时看起来很美丽的鬼火现在竟是异常的恐怖。

    突然!公在昆的身后响起了一长溜的声音,从左后方一直传到了右后方才停了下来,把已经毛骨悚然的公在昆又吓了个够呛!

    “谁?谁在那里?”公在昆回过头,发现自己身后三米左右的地方有一个黑影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微风吹在身上,衣服轻轻的飘起,有点飘飘出尘的感觉。

    公在昆发现自己的声音都透着颤音,那是人极度害怕的时候才发出的声音,公在昆感到自己的脖子后面被风吹过的地方凉凉的,他的头皮发麻了!

    “你胆子倒不小!”黑衣人说话了,声音却是很响亮,只是有着一种特殊的颤抖的很厉害的调子,很是引人注意。

    “你?你是谁?”公在昆的声音里明显的中气不足。

    “我?我是茅山的道士。你一个人出来就不怕……”黑衣人话没说完,但意思已是很明显了。

    “我来找我二叔……”公在昆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毕竟人家已经说人家是个人了,人对于人来说没什么可怕的,虽然有时候人更可怕一点,但在这样诡异的晚上,有一个大活人陪着你,总是可以给你壮一下胆子的。

    “来了!快俯下身!”黑衣人一把把公在昆的头按了下来,然后他们两人就听到了沙沙的声音,仿佛一大群的蚕在咬噬着桑叶的声音……

    公在昆的头皮又麻了起来……

    那是一大群的虫子在咬人肉的声音!公在昆看的清清楚楚,公二老爷子就躺在地上,一大片的虫子就在他的身上翻滚着,不一刻,他的身上就露出了森森的白骨,整个人早就没了动静,变成了一具地地道道的尸体。

    公在昆忍不住了,他悄悄的在地上吐了一大滩苦水,立刻就感到肚子和脑子好多了,那真的是十分恶心的场面,一大群的虫子围着一个人在狂吃猛咬,而你就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还不敢动,只是因为那个被咬的人的旁边站着一个黑衣人,黑的一塌糊涂,连头上也被一个面纱盖着,仿佛不想让人看到他的真面目似的。

    他的身后就是公老爷子的坟地,那里黑黑的长着许多的杂草,早已在多年前就没什么人经常过来了,现在也只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有人过来打扫一下。

    看着那座坟,黑衣人嘿嘿的笑了:“公老头,你想不到我这么快就来找你了吧?你的家人我一定要一个一个的把他们送下来陪你。我说话算话!只是你老小子死的也太早了,我只好把对你的仇恨算到你家人的头上了,你不会怪我吧,老伙计?”突然,这个黑衣人竟大把大把的把公老爷子的坟土挖了出来,扔的到处都是。

    公在昆看的眼里冒出了火,那可是自己亲爹的坟啊!

    不过,当那个茅山道士又悄悄的拉了一下公在昆的衣服的时候,他还是醒了过来,眼前的形式看起来对自己一方很是不利,首先那个黑衣人会驱虫术,这种虫子单个的时候没人会怕它,可是一大群的时候就相当的恐怖了。现在又是晚上,就算跑起来也不知道前面有没有虫子,对于这种没把握的仗,公在昆还是看的挺清楚的。

    月亮悄悄的爬出了半边,现在应该是初九了吧?公在昆看了看那有点红的月亮,心里却没有欣赏它的心情,眼见那个黑衣人已经把坟挖出了大半,他的速度很快,根本不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坟上的土被扔的四处飞扬。

    茅山道士在公在昆的耳边悄悄的道:“看到了吧?那个人不是普通人,依我看他很像是一个传说中的人物——血虫王,如果真的是他的话,今晚我们可能都跑不了了。”

    “那怎么办?”公在昆的脑子依然清醒,听到血虫王这三个字,他已经知眼前的这个黑衣人不普通了,能称王的妖怪一般都是狠角色。

    道士对他冷静的表现很满意,点点头道:“呆会,我使法拖住他,你就使劲的往前跑,只要跑到有人有光的地方就行了,千万不要回头,否则我就白白的牺牲了……”

    公在昆看着月光照在道士的脸上,显的十分的圣洁,他久久没有说话,因为他听出了道士口中已有了必死的决心,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道士会在第一次跟自己见面就要舍身,这未免太快了吧?况且自己跟他又不熟。

    “为道而死,我死得其所,不多说了,趁着他在挖坟,我要作法了,要不然等他有了空,我们就再也跑不了了。”道士说完,手里急速的动起来,变化出一个一个的手诀,看的公在昆的眼都花了。

    慢慢的,道士的手里亮起了光,那是一种萤火虫般的光,很微弱,但也很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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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0 02:43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个正挖坟的黑衣人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他霍的回过头来,看到了正在作法的道士,冷笑道:“萤虫之光,也敢来跟你家爷爷斗!”随手丢过一道黑光,然后就再也不看他们了,连他身边的公在昆也懒的看一眼,继续去挖他的坟去了。

    公在昆在道士的身边听的很清楚,那道士微微的哼了一声,就皱着眉头不动了,仿佛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

    公在昆看那个黑衣人挖坟挖的正起劲,也不敢对他发怒,反正还是大活人的命要紧,老爹的坟就让他挖去吧!

    他小心的把道士背到了背上,慢慢而小心的往回走去,尽量不发出任何的声音,免的惊动了那黑衣人,再惹祸上身。

    公在昆的脚下每走一步都几乎会响起虫子被踩爆的啪啪声,那些虫子仿佛无穷无尽一般在公在昆的脚下蔓延着,一直伸向黑的看不到边的远方,到处都是黑黑的虫子挤挤挨挨的在月光下反射着点点的光,让人看了心战不已。

    好在公在昆的身体还行,一路背着并不算太重的道士,竟是没有休息就直接背回了家中。

    家里早已没有人了,大家在公在昆出去后就一窝蜂的走了出去,虽说是去找他了,但究竟有没有找,没有人知道。

    月亮冷清的照在外堂里,斜斜的照在了那片白布上,白布的下面就躺着公在显,对于刚才那只伸出来的手,公在昆没看到,所以他也就没有在意,直接把受了伤的道士放在了外堂的椅子上,然后自己也一屁股坐了下来,伸手擦去了头上冒出来的汗,公在昆知道这汗里一大半是被吓出来的,一小半才是累出来的。

    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里,紧张的神经终于可以松懈一下了,公在昆回身去端水来喝,却被一声低沉的声音给拦住了:“且慢!这屋里有古怪!”

    公在昆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那个一路上都没说话的道士发话了,只有他的声音才会有那种独特的颤音。

    “道长,你,你没事吧?我去给你端杯水来!”公在昆说着又要去拿水杯。

    “不要动!快回来!”道士的声音里充江了焦急,仿佛预见到了什么危险似的。

    公在昆的脚不由的收了回来,他对这个道士充满了信心,知道人家确实是有本事的人,他又回到了道士的身边,看着道士,等他的一个解释。

    “床上躺着的是谁?”道士的声音仍然显的很虚弱。

    “哦,那是我大哥,他今天刚从医院的太平间里领出来。”公在昆见道士什么都不问,一下子就问到了自己大哥的身上,不由的也紧张了起来,不光是因为自己曾亲眼看到大哥被鬼吓死的经历,也曾听到那鬼对着大哥的尸体说过的那番话。公在昆知道自己早晚也会被那鬼找上自己头上来。

    “那尸体有问题!”道士抬了抬手,努力的做了一个手形,一道光慢慢的向着灵床上的尸体照了过去。

    突然!那灵床上的尸体动了起来,它先是直直的把手伸直了,然后身体直挺挺的跳了起来,就跟现在电影里的僵尸一样,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外堂里没有蜡烛,只有昏暗的月光照着,公在昆眼看着在自己的眼前发生了这么不可思议的事,心里猛的打了个突!他差点忍不住叫出声来!

    道士飞快的从怀里拿出一张黄色的符纸来,手指在上面飞快的动了几下,然后嘴里念念有词的,最后一声:“疾!”手指着那黄纸向着僵尸飞了出去。正正的贴在了僵尸的身上,那僵尸立刻就被定在了原地,静静的一动也不动,半黑半明的光线把他的脸照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恐怖,不过,那的确是公在显。

    公在昆哆嗦着伸手碰了碰站着不动的尸体,然后回过头问道士:“道长,你怎么知道我大哥…”话未说完,道士忽倾耳听到了什么:“禁声!有人来了!”吓的公在昆一下子就扑到了道士坐的椅子后面。

    不一会,屋顶上果然传来了轻轻的风吹过的声音。

    “大师姐,是你吗?你老公在这里啊!”道士竟冲着外面喊了起来,声音里夹杂着惊喜的感情。

    公在昆明显的舒了一口气,来人只要不是那个黑衣人就怎么都好说了。

    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太太模样的人飞身从房上跳了下来。公在昆也没惊讶,对于这种高人来说,从房上跳下来应该还不算是什么太高的本事吧?

    “老公,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是谁伤了你?大师姐为你报仇去!”老女人是一个火性子,风风火火的就要出去找人算账,竟是连伤人的人是谁都没打听清楚。

    道士苦笑了一声道:“老婆,这次恐怕是个大麻烦了。”

    “哦?我倒要看看是谁敢惹我们茅山派!”老女人的火爆脾气一下子发挥了个淋漓尽致。

    “是老夫!”黑衣人的声音从院外的墙头上传了过来,声音里有着明显的不屑。

    在昏暗的月光下,一个黑衣人就那样静静的站在墙头上,他的身旁还站着一个白色的东西,那是一具骷髅,一具只剩下白骨的髓髅!

    “你是谁?竟敢在姑奶奶面前这么嚣张!你知道我是谁吗?”老女人的声音仿佛一个吵架的泼妇,让坐在椅子上的道士苦笑不已。对于这个大师姐兼老婆,他真的是管教无方。

    “老婆,他就是血虫王!”道士的声音里明显的有着一点中气不足,那是刚才他受伤留下来的。从血虫王一下子就能让他受伤来看,公在昆不看好眼前的这个老女人能有什么通天的手段打败血虫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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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女人眼中掠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被一种不屈所代替了。

    “血虫王有什么了不起的,师父不是曾经说过吗?前辈是不会跟后辈动手的!”老女人说完这句话,就不卑不亢的看着血虫王。

    血虫王一挑大拇指:“你这女娃子叫赵素芬是吧?我曾听方天正那老小子多年前说过他收了一个很有天份的女娃子,听说可以承担未来掌门的大任,看来真的名不虚传啊!”

    赵素芬微微一笑,那张脸在月光的照射下竟显的异常的美丽:“前辈真会说笑,听说前辈已多年未出现了,不知道前辈这次突然出现是为了什么?晚辈愚昧,真的想不到世上还有什么事能让前辈亲自出手的事。”赵素芬很聪明,知道跟这个魔头硬来准吃亏,所以就来了个软柿子给他。

    血虫王看起来很是高兴,捋着胡子哈哈大笑:“女娃子果然聪明懂事,老夫就直说了吧!你可知当年曾有个叫血灵子的人?”说完,他的神色竟是出奇的正经,仿佛在说一件十分严肃的事似的。

    “血灵子?当年那个曾经不惜一切手段要挑了龙虎山的大魔头……”赵素芬没有说完,但她已在心里打起了寒颤,想起当年师父跟自己说起血灵子的事的时候,那种千叮咛万嘱咐的神态,说要自己一定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有几个妖人是千万不能碰的,遇上他们就只有躲着的份!而其中的第一个就是血灵子,据说他曾经跟龙虎山的前任张天师对过掌,三掌过后,他哈哈大笑而去,而那个张天师则被震的吐血,三日后就死,而且听说死状彼为惨烈,好像一具干尸般没有一丝的血肉。

    当时师父的解释是这个血灵子练成了魔门的至高功夫—血噬术!那是一门极为厉害的魔功,中者无救,在三日后肯定会化做一具干尸而死!在这三日里会受尽骨肉收缩的痛苦,想死都不可能,端的是厉害无比!

    “小娃娃倒还有点见识!你可知道公家的显赫一时的公老爷子是谁吗?我告诉你,他就是当年的血灵子!一个地地道道的大魔头!吃了无数人的血肉才修成人形的天魔!”

    “你胡说!我爹不会是妖怪!”公在昆第一个不乐意了,这个黑衣人竟当着自己的面说自己的爹是天魔,这不是变相说自己是小妖怪吗?

    “小子,你懂什么!你又不是他的种!”血虫王一脸的冷笑,看着公在昆的眼神里充满的嘲笑。

    公在昆不说话了,他已被气的糊涂了,只用一双血色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墙上的血虫王。

    “你不信?”血虫王看着眼前的这个糊涂鬼,不由的再次无声的笑了,仿佛这是他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似的。

    “你来告诉他吧!血灵子!”血虫王一挥手,旁边的那具骷髅就摇晃着白色的头骨开始说话了,那是一个十分诡异的情景,一个本来没有生命的东西竟然摇摇晃晃的动了,更要命的是它竟然还跟大活人一样的能说话!

    “二小子啊!我是你爹啊!”熟悉的开场白,公在昆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代,整天被老爷子耳提面命的那一阵子。

    “爹,真的是你吗?”公在昆的嘴唇哆嗦着,十分激动的样子。

    那个骷髅斜着眼用深深的眼洞看了看身旁的血虫子,然后又马上回过头来对公在昆说:“孩子,其实你并不是我的孩子,只是……”他顿了一顿,还是接着说了下去:“你是我抱来的孩子,连你大哥也一样,你们确实是兄弟俩,只不过我却不是你们的亲爹!”他叹了口气,白白的气体竟从他的缺了犬牙的颌里喷了出来,公在昆看的很清楚,公老爷子生前那里确实是少一颗牙的。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公在昆突然大声叫了起来,声音里充满了痛苦,他抓着自己的头发,身子弯成了一个弧度,仿佛在质问老天似的,又仿佛在倾诉着自己的不幸。

    “孩子,你不要这样,其实我也是逼不得已……”骷髅头的声音里充满着温柔,对于眼前的这个孩子,他仍是深爱着他。

    原来,当初血灵子确实是厌倦了打打杀杀的生活,他找了个善良的人类女人,两个人就在这里住了下来,身份就是外来的大富翁。

    凭着他的身手,他的家业的确大了起来,不过,他倒是挺担心自己的身份会暴露,毕竟树大了也会招风的。

    也许是跟人生活的久了吧,血灵子开始有了人的感情,那对他来讲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他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每次看着妻子欲言又止的眼神,他知道该给她一个新的生活目标了。

    擅长法术的他没怎么费劲就使她的肚子大了来,慢慢长大的肚子在十个月后被他在里面塞进了两个小小的生命,那是他从外面找来的一双被遗弃的双胞胎,他在第一眼看到他们的时候,心里就有一种道不明的冲动,一种想把他们揽在怀里的冲动。

    慢慢的,孩子们大了起来,在公在显说他喜欢一个戏子的时候,血灵子就知道大事不妙了,因为那个戏班里的人他认识,那是他当年的一个对头,人称孙二娘的毒辣女子,她的孩子就是那个花旦,继承了她的一身功夫,却不知道自己也是一个妖怪。

    可悲,可怜!

    在他听到血灵子编出的谎言后,竟然会投井自尽!看来这个小妖怪确实是受了太多的人间教育,生生把一个妖怪本该有的那种自由自在的天性给扔了,竟然会被人间的伦理道德所困。

    想到这里,血灵子那骷髅脸上露出了一种很特别的微笑,那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笑,对于没有肌肉的骷髅来说,这样的笑再正常不过了。

    大概孙二娘也想不到,她的亲生儿子会有这种命运吧?血灵子一想到那天的事就很开心,自己上个吊就把那么多的事搞定了,孙二娘疯掉了!哈哈,当年被称作女子智馕的孙二娘竟疯了!

    对于当年的这个难缠的对头,血灵子想到就头痛,想不到自己略施小计就把她摆平了,看来自己还真是个老狐狸啊!

    不过,马上血灵子就又偷偷看了看身旁的血虫王,对于这个能识破自己阴计,算出自己正躲在自己的坟里修炼,并且能在关键时刻把自己变成他三年内的奴仆的血虫王,血灵子还是挺佩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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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0 02:43 | 显示全部楼层
当年的血虫王只是一个并不出名的小角色,在经过了魔族血洗龙虎山的壮举后,他就潜伏了起来,偷偷练着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魔书,并在扫除残正道人士的时候帮了一大把力。

    现在也是身不由已的血灵子恨不得把这个得意的小家伙给吃了,奈何自己的把柄在人家的手上,自己已中了那个三年血根咒,只好先忍下这口气了。

    月光照在血虫王的肩上,他微微的向下弯了下腰,看着眼前的赵素芬,笑道:“小女娃,今天你大爷高兴,就不再找你们茅山的麻烦了,以后告诉方天正那老小子,以后别那么嚣张,给他也留点后路,惹毛了我,我就让血灵子血洗茅山!”说完,也不等火暴脾气的赵素芬回话,手一挥,黑色的披风挥动起来,直直的向天上飞了起来,完全违背了物理规律的飞了起来,而那个血灵子也从背后伸出了一双骨翅追了上去,在月光下闪着白森森的光,很是诡异。

    “老公,你看怎么办?”赵素芬回过头看了看紧锁着眉头的道士—张大曲,找了把椅子也坐了下来。

    “看他的样子很是有恃无恐!恐怕现在师父他们也不是他的对手了。”张大曲敲着自己额头,慢慢的分析着:“现在他又多了血灵子这个傀儡帮他,恐怕我们要请些高手来了。”

    公在昆仿佛没听到他们的谈话似的,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院子里,抬着头看着血灵子飞走的方向,想着自己的心事,仿佛痴了般。只有一道月光在他的身后拖出了长长的影子,静静无声的陪着他。

    第二天,镇上的人就纷纷议论起公家来了,对于公家二爷的死,人们认为是他作的孽太多了,还有的人则好像知道内幕似的,把公家二爷的死说成天上打下一个劈雷把他劈死了,还有的则见到公家偷偷的往家里运回了一幅死人的骨架,就说公家二爷被狼叨着吃了,只剩下骨头了,但立刻就有人反击说那是人家运回来的骨头,用来喂狗的,但这样一说连说的人也认为站不住脚了,哪有专门为狗弄来这么大的骨头的?反正众说纷纭,不一是处。

    公在昆则坐在自家的正堂上看着家人忙忙碌碌的干着活,板着脸一句话也不说,仿佛每个人都欠着他钱似的。

    张大曲和赵素芬回茅山去了,听说去请什么高人去了,把这里的烂摊子丢给了公在昆。

    公在昆现在只能祈求血虫王不来找自己的麻烦就好了,至于现在他能干些什么,他倒还没想好,也懒的去想,整个人就那个浑浑僵僵的坐着。

    突然,小六子连滚带爬的进了正堂,大呼小叫的嚷着什么。

    公在昆的眼珠子转了转,仿佛听到了似的,又似乎什么都没听到,仍然那样端端正正的坐着。

    “二少爷!二少爷!空性大师回来了,他说想跟您商量一下现在的事!”小六子蹲在公在昆的身前,剧烈的喘着气,脸憋的通红,看来是跑的猛了。

    “谁?”公在昆仿佛没听清楚。

    “空……空性大师!”小六子话刚落,就听到堂外传来洪亮的宣佛号声,空性大师穿着一身黄色的僧衣走了进来。

    “大师!你来了?”公在昆动也没动,只是指了指面前的一个椅子,让空性大师坐,对于常来的空性大师来说,公在昆已经熟悉了他不拘小节的性子,也就没有跟他客套。

    “听说……”空性大师一直微笑着的脸放了下来,试探着说道。

    “大师不知道么?”公在昆的眼睛看着空性大师下巴上的胡须,又出起了神。

    “知道,不光知道你父亲的底细,还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他也有自己的生活,毕竟他也曾经是个人……”空性大师长长的叹了口气,仿佛也在叹息公老爷子的不幸人。

    “求大师求求他!”公在昆没说出他不是自己父亲的事,只是求他帮忙救他。

    “怎么救?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空性大师的神色一整,竟是有些严肃。

    “我也不知道。但愿他没事吧!”公在昆的脸又冲着大梁发起了呆。

    空性大师站起身来,合什一礼,悄悄的走了。

    “请大师到茅山去一趟,那里可能有些线索!”公在昆仿佛猛的醒了过来似的,大声冲着空性大师的背影喊道。

    空性大师的身子一震,低声又念了一声佛,加快了脚步。

    茅山,中国的一座充满无尽灵气的大山。

    “师父,经过就是这样了。弟子无能,不能把那个魔头留下!”张大曲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坐在上面的方天正。

    方天正的身旁端端正正的放着一个轮回盆,放出着一股难闻的气味,侍侯在一旁的赵素芬显然是习惯了这种气味,竟是未发一言的守在一旁。

    “你起来吧,这事不怪你,就算是为师见了那魔头恐怕也要暂避一时呢!”方天正倒是一个挺和气的老头,笑咪咪的让自己的二弟子站了起来。他其实更加的喜爱这个男弟子,赵素芬的天份虽高,奈何她是一介女流,恐怕担不起大任,方天正就有心让这个二弟子跟她结成夫妻,也好共同执掌茅山的大小事宜,却也有着不想让赵素芬嫁出去,肥了外人田的心思。

    方天正仿佛有心事似的,突然没了跟弟子们一块说笑的心情,一个人突然间就背着手往后堂走了过去。留下一脸茫然的徒弟们面面相觑。

    陆大成摇了摇自己滑稽的头:“大师姐,师父不会是因为那魔头又出世而烦恼吧?”

    赵素芬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师父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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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天下又要有一次浩劫了。

    赵素芬的担心没有错,第二天茅山就来了不少的同道中人,个个神情紧张的好似有人要抢劫似的。

    连一向不大到茅山来的空性大师也过来了,赵素芬的猜测没错,天下真的要乱了,最起码在修真界是这样!

    大家在茅山的后堂跟方天正商量了大半天,终于做出了一个最后的决定,那就是再集中一次搞一个大的围剿,争取一次把妖魔们都宰了。

    然后,最大的问题和分歧就来了,究竟由谁来打头阵!

    这是一个生死般大的问题,对于血虫王的血灵子的实力大家早在几十年就知道了,对于这种送死般的打头阵,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们一个个的躲的飞快,全部都互相的谦让着。都想让别人先去送死,自己也好拣便宜。

    最后,还是商量好让这次大会的主办方,也就是茅山的人先打头阵,大家约好了暗号,然后就急急忙忙的回自己门派召集人手去了。

    赵素芬知道这次是一个大的行动,对于让自己本派打头阵,她没有什么意见,毕竟大会是在自己的地头上开的,自己人不出头,恐怕就没有人会出头打那个魔头了。

    对于集中力量消灭魔头的行动,她还是抱着很大的希望的,因为毕竟修真的门派还是很多的,虽说现在都提倡科学了,很多的人一听说是抓鬼的,都以一种鄙视的眼光看他们,这年头招个徒弟也不容易了,不过,各大门派的精英倒还都在。

    山雨欲来风满楼,战斗还没打响,修真界就掀起了一股狂风大浪,矛头直接指向了血虫王和他最近收的傀儡血灵子。

    而此刻,血虫王正在自己的洞府里加紧修炼着,他要在十天之内把自己新练的功夫再提高一个层次,到时候一出手就可以再抓几个傀儡人回来帮自己打架了。血虫王对于自己的神功从来没有怀疑过,就算是对着血灵子这样的高手,他也是信心百倍的施展出了傀儡术,直接把这么一个大高手变成了自己的得力助手!这两天里只要一想到自己的神功的威力,血虫王总会笑出声来,而血灵子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一言也不发,似乎真的成了一个傀儡人。

    事实真的会这样吗?当年不可一世的血灵子真的成了一个任人指使的傀儡人了吗?这只有血灵子本人知道,此刻他就站在血虫王的身后,发出了冷冷的笑!

    这场战斗究竟是怎样的,没有人清楚,只是听说两天后,当空性大师浑身是血的冲进了公家大院的时候,公在昆很是震惊。

    公在昆把空性大师扶进自己的房间后,两个人就商量了一下午,等公在昆出来的时候,空性大师已经圆寂了。

    事情的经过没有人知道,除了公在昆。可是他是一个守口如瓶的人,凡是他不想说的事,没有谁能从他的嘴里套出来。

    小袁看着眼前的公在昆,他也很想知道空性大师对他讲了什么事,可是看着他紧闭的嘴唇,小袁知道自己也不会问出什么来。

    可是,接下来公在昆竟自说了出来:“小袁大夫,空性大师说他们经过推算,说这次劫难的救星就在你们医院!”公在昆的眼睛灼灼的看着小袁大夫,一眨也不眨。

    小袁突然有种幻觉,好像站在对面的公在昆成了一个望着自己主人的宠物似的,一双眼睛是那么的无助!

    “怎么说?”小袁还算冷静,他打算先问清楚再说。

    “空性大师只说了这些,不过,他还说这件事现在还不能办成,这场浩劫一定要二十年后才能破解!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公在昆的眼睛黑亮亮的看着小袁,眼睛里有着一个小袁的一个倒影。

    “二十年?”小袁惊讶的看着公在昆,他想不通为什么还要二十年这么久,难道还要培养一个新人来对付妖魔吗?

    “对,听说是要等一个人的出现,那个人如果不出现的话,我们拿那个血虫王都没有办法!”公在昆证实了小袁大夫的猜想。

    “那么多的道士们都没拿住他吗?”小袁问了一个自己很想知道的事。对于那场大战,小袁也很好奇。不过公在昆来就没有说了,他只是沉默着,仿佛有什么特大的心事似的。

    “你怎么了?”小袁看他不说话,笑着问他。

    “没什么,小袁大夫,其实我家里的事本不该麻烦你的,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二十年后……二十年后你务必要看好那个要到我家里来的人,因为他就是除掉血虫王的最佳人选!”公在昆说完后,就神色黯然的匆匆走了,竟是连小袁喊他也仿佛没听到似的。

    小袁看着公在昆仿佛老了十年似的身影,不由的也陷入了沉思:是什么人会在二十年后出现呢?

    他越想越不明白,最后还是打定主意再到公家看看去,看有什么新的发现没有。小袁这个人其实挺爱动脑子的,所以对于他想弄明白的事,一般来说没有办不到的。

    这天晚上,他风风火火的跑到院长室跟院长请假,说有急事要出去三天。解释都没有的就又跑了出去。

    院长对于这种急匆匆的跑有种敏感性,每当他看到人跑就以为是有天大的急事,所以小袁一使出这招,百分之百会被批假!

    小袁匆匆忙忙的跑到公家村的时候,公在昆竟然还没回来,这让小袁大夫多少有些意外。

    不过,小袁大夫可没有那么随便的就住在公家,毕竟自己还算是个生人。

    小袁找了一个村东头的土地庙,随便打扫了一下就住了下来,对于这个小小的安乐窝,小袁还是挺满意的,毕竟自己不用露宿街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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