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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女人原本都是一位美丽的仙女，都有一件可以让她飞翔的羽衣.可是当她决定做母亲时,就把羽衣琐进箱子,那箱子就永远无法再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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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哥打电话来说,西禅寺的事已办妥,东西也顺利取回,还谢我代为保管这么久.我笑着,自家人何必太客气呢.那头沉默了一会,虽短,我也发现自己措词不当,想想,改口没必要,就在他犹豫的同时挂断电话.曜哥离我最近,以前受过很多照顾的,他就要回挪威去,再为难的话,我不忍心.
阳台上的风很大.我喜欢刮风的天气.最近不太正常,有台风的预兆.天空5分钟一变脸.我超懒,平时就极少出门,索性连上星期的party也推掉,自告奋勇在家发霉种蘑菇.眼看青春年华断送,倒自在逍遥去了.
回学校的日子临近,我不是没有自觉,而是从来就没有过.可样子我会做,也是必要的,巨简单嘛!穿着睡衣,人字站立,紧握拳头,深呼吸.......这绝对壮志凌云的post唯一缺憾在于 背后没有海啸图,以及向着头顶无声呐喊出的三个字.
"好饱哦......"
午饭刚过.
北边有一大块蓝色,还未被乌云玷染.宝石旁环绕着水气薄云,犹如道倒立的湖泊.短暂的美丽仍印象深刻.
人太闲就容易天马行空,脑袋里的空白在温热的日光下渐渐显示出模糊的影子.
7.16
人算不如天算.谁想得到不会晕车晕船的我,居然会晕机!
该怨曜哥,说什么飞机快,又安全,我秀逗听他的话!本想提出机票费用全包的条件划算的很,现在只要一想到为我送行时那张笑眯眯的脸,胸口就有股恶气.
"欢迎来上海----!!!"一捧刺眼的红玫瑰拥了沙锅内来,又甜又腻的味道.恶......我的胃....
"阿..阿西~!怎么是你....?"她不是去新西兰了么?
"想你嘛~~小叶姐.就溜回来啦!"一个法式拥抱,"知道你讨厌玫瑰,也没必要给这么难看的脸色吧??"
我眼花?才两个多月没见,她跟变了个人似的.新西兰很多法国人吗?昏昏沉沉的脑袋里满是浆糊.
"我.....晕机...."在小辈面前承认缺点真需要勇气.
"God--!!"
"你买的?"我有些惊讶.
冷静的色调.雅致的气息.这套少说也有160坪的房子和眼前跳来跳去.穿梭忙碌的身影根本不搭调嘛!
"房间有点乱......没啦,一个朋友的....可能你也认识,我哪会买这么老气的......."
哪里老气了?!我暗暗反驳.设计很有个性,主人必定不俗.哦!还有个小花房呢~我喜欢!!毫不客气地小猫乱窜,反正"山中无老虎".
"也是,除非你傍上了大款...."我东瞅西看,口里絮絮念叨:"别忘了还是未成年啊....."
"是是...."阿西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你要不要先洗澡?晚饭很快就做好."
"哦."我还在流连.主人必定是个多金的单身贵族.
当晚,10点没过睡意就上身了.
7.17
早晨8点不到,我就被死拉活拽地拖去浴室洗漱.老天!在家都没起这么早过.唉~~~入乡随俗,起床气我得忍.正忙着,外头又催人了.哈!到国外没多长时间,她热情的令人招架不住."绵羊阿西",我只能用怀念的了.当时推她出去,果然会遭报应.
"今天我们去逛街.上海好好玩,我都不想回去了...."
"不行!"我停止刷牙动作,探出头,"当时怎么答应我和辛哥的?"这丫头想荒废学业耶!
"老姐---你泡沫横飞啦~~~!"
"我还不老~~~~~"
我们两个从9点多逛到傍晚,玩了很多地方.得承认,阿西喜欢这里不是没有理由,上海不愧为国际化的大都市.我是对逛街不太感兴趣啦.不止如此,很多女孩子的天性我都不具备,所以坚守"只看不买"的原则.为此,阿西一路埋怨,最后连我这个受教者也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性别了.但她没恶意,我知道.有话直说型,我们物以类聚.
在她的软磨硬泡下,我接受了她送的两样礼物.
晚饭后,阿西说要介绍个朋友给我.我们来到一家酒吧.在那里,我见到了房子的主人.
Ego,超大T-shirt+紧身牛仔,黑发及肩.第一印象是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露点稚气的成熟.后来才知道是同年的,1月生日.
阿西提议,让她带我体会上海的夜生活.我讨厌热闹和喧哗,正想婉言拒绝,已被塞进车子.
Ego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没带我满街乱呱呱内，而是请我到她的店里坐坐.它有个和她一样怪的名字,叫Eo.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一个看撕平凡的女孩子有能力购置数十万一套的房子.Eo是个多位一体的休闲连锁.其中各个店面都不算大,却极有格调,完美体现属主的品味和个性.几乎所有的商品都来自国外,价格不菲的同时保证物超所值.
她本人似乎不善言谈.这样更好,我感觉无拘束,想看什么就看什么.和阿西相处时不一样,是两种不同性质的快乐.
Ego连微笑都很浅,可丝毫不觉虚伪做作.而且我敢肯定,她有很强的洞察力.
不简单,有意思,呵呵`~~~
"你瘦了很多."
"呃?"她知道我?
风从车窗吹进,玻璃上的灯影一一闪过.
"见过你和Laban的合影."Ego仍保持原有姿势,手握方向盘.
我无言,想到上海之行的目的.
"这样穿礼服会不会比较好看?呵呵~~"我努力装出笑脸.
她扫了一眼,注意力回到路面上.
我想刚才的样子一定蠢透了.
"你是那边的人?"
"以前是...."
躺在床上,我无法合眼.看来快乐到此为止.
房间里的镜子照出一张脸,我望着,真的瘦了好多哦.
7月初,挂了一个多星期.刚出院,就接到阿舍和他女友坠机身亡的消息.好痛心.关在物资里胡思乱想.等到心情平静.已经少了快20斤.意识到该是停止的时候了,病态的消瘦会死人.
时钟显示半夜2点.我打开房门.过道对面还亮着光.Ego在忙吗?我不请自入.
"没睡啊?"原来在上网.
"恩.."
我在旁边坐下,盯着屏幕.不懂,好象是法文.
"是什么?"
"生意上的事."
"哦."和我绝缘.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空气中只剩嗒嗒的打字声.
"你上网吗?"
"上啊."难得耶!第一次主动问我话,该不会是因为我死皮赖脸地钉着不走的缘故吧?嘿!嘿!
又是一阵沉默.
半刻钟后,她突然合上笔记本电脑,站起身.
"想不想去看夜景?"
"好啊.呵呵~~"吓死.以为要赶人呢!
我们上了天台.40多层的建筑顶上可以望到大半个上海城,右侧是黄浦江.
夜晚的上海比日间要美,披着神秘华丽的面纱.灯光点缀出钻石光环.
"上海的繁华适合内心寂寞的人."
我转过头,认真地看了看Ego.她是单纯感慨还是意有所指?
抬头仰望夜空,人间的灯火掩盖住自然的星光,有种空虚的感觉慢慢荡漾开来.
来之前,我以认为时间是最好的医生.再深的伤痛都能得到平抚.谁想,不过听到个名字,我的心就起伏不定.
十年是什么样的概念我不懂,可我了解一个女人是没有多少个十年的.如果轻易浪费掉就再也补不回来.这样的做法和傻子无异.
而我就是那个傻子.
也许一切该归公于命运.
6岁,在老家初识.这位长相好看的大哥哥,我要仰起头才能看到他的脸,是很阳光的笑容.
"你是谁?"
"忘啦?呵呵,刚出世时我还抱过你呢!"
9岁,剪刀误伤嘴唇.缝了两针,涂着药水很难看.被同学们嘲笑时,我在信中写道:".....变成丑女孩了."
13岁,收到从国外寄来的生日礼物.抱着睡过一整年.脏了,亲自用温水细细洗好,夹着挑去晒.
15岁,第一次被男孩子约出去.
"和我交往好不好?"
"不要.我有男朋友了!"
善良的公主等到王子的归来,从此他们过着幸福的生活.
我睡在梦中不愿醒来.
十六岁的冬天很冷.
"为什么要骗我!?"
"为什么告诉我真相??!"
"为什么忍心伤害???!!!"
................................
无端大病一场.醒来总是落泪.原来真心不一定可以得到回报.即使是公主,也有落单的时候.
第二年春天,我开始试着去微笑.生活还是要继续的,不是吗?偶尔的触景生情不再有多余的遗憾.那个天真的女孩子早变成苍白的浅影.
有人说我开朗.我却告诉自己:在独处的时候你可以哭得昏天暗地,但天亮后,一扇扇门走出来,要记得keep smiling.....
现在,我已经是20岁的准大人了.上天给我时间把往事装箱保存,沉到记忆深处.偏偏有人要撕开封条,一股脑儿倒出所有.就不能让它们安宁吗?
付出全心的感情遭遇背叛后夭折,我不想归罪于谁.因为不存在承诺.没有承诺也就没有责任.他和我都还是自由身.简单一句话.我谈了场没有对手的爱情.
3年培养出来的冷静和理智成功解剖了十年的过去,却怎么也想不通,婚礼上两个并不相爱的人怎么可以对着神圣的上帝说出"我愿意"。
一个人怎么能够忍受和另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绑着过一生.难道说,就由于我们的结合关系到旁人的幸福,就不得不接受命运的安排吗?
我不想和他一样.我们是两个个体,完全不同的人.过去只能代表过去,再没其他意义.沉湎其中等于死亡.何苦为了它压上自己一生的幸福
我不是神,无法背负太重的负担,只想活得自由,快乐.
"Ego,陪我去一趟医院好吗?"
7.18
夕阳映红的天空很美,有淡淡的怀旧味道.
"小叶姐~~~干吗这么快就回去啦!想你多玩你天呢!"阿西眼泪汪汪.
"呵呵~~以后会有机会的."
"那春节的时候,我到你家玩儿."
"好啊!欢迎呢~~."朋友中唯一一个比我小的阿西,我没办法说出理由拒绝.
"送给你."Ego递上个白色的纸袋.
"谢谢~~我会珍惜的."带着感激,我拥抱了她.Ego的沉默总能使我安心.
在一片祝福中回到家,拉起窗帘,我在金棕色的包围下睡了一天,什么梦也没做.
一周后
"今天你到医院去看望看望林娜吧."妈妈一早就说.
"怎么?"
"难产.孩子死了."
我刹那呆住.
医院处处弥漫消毒水的味道.产房过去两间就是病房.
林娜姐姐还在睡着,腹部已没有先前的隆起.她的母亲坐在一旁,见我来了,忙拉条椅子招呼.
"好漂亮的一个男孩,6斤多呢,可怜着就死掉了....."
望着躺着的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去安慰.林娜姐姐以前是很瘦弱的,我以为她不会要孩子.怀孕的几个月里,家人都很尽心尽力地照顾,倒也健健康康,气色红润.熟人见了,都说定是生男孩,我也早早期待做姑姑的.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病床上的她脸色苍白,神情憔悴,好象变成另外一个人了.她一定很痛吧?受了那么多的苦,孩子却没能保住.
我牵起她消瘦的手,眼泪毫无预警地涌上来,止都止不住.
她母亲见状,忙把我拉到门外.
"你啊~~我知道你和林娜很要好.现在这样只能怪她没缘分和孩子做母子.你也不用太难过了,吵醒她又是伤心~~"
我着才发现自己的失态.
进了家门,爸妈还在忙活,心里又一阵痛楚.可怜他们,一家子生活过20年,女儿的心思他们从没有懂过,女儿在外头碰到什么样的事他们也被蒙在鼓里.虽说不知道是他们的幸运,可为什么带着一丝丝的悲哀呢?
该说是我不孝吗?
夏夜的星空令人神往.
我盘腿坐在石板上,冰凉从脚下渗入.
直到今天,我还是无法决定当时的选择是否正确.
他一点没变.不~~应该说样子变了,感觉依旧.我的改变他一定看出来了,那么他对自己当年造成的伤害会有一点点的愧疚和自责吗?还是说,他始终认为那时的做法对我们俩都好?
我永远不会忘记他看到检查结果时候的表情.我很清楚那对他意味着什么.他用复杂的表情代替了言语.我不停地在心里说要勇敢,不要害怕.但当眼前这个被自己深爱过的男人可能会因此对我而产生怨恨的念头时,我的胸口还是抽痛了.我发觉这太残忍了.
我以为我是会哭的,对他,我从不设防,可眼泪就是下不来.只好微笑着说再见,尽管是无望.
在医院里,握着林娜姐姐的手时,我感到了强烈的共鸣,眼泪又回来了,却不知道是为谁流.
醒来第一眼就见到阳光.初升的金色洒满全身,温暖与冰冷交织着.原来日光很透明,蕴藏穿透心灵的力量,小城似乎沐浴过一般洋溢着活力.
或许我是对的,或许我可以有自己的生活.
意识到这点,我想起到上海要做的一件重要的事.
边拨电话,眼睛瞄向桌子上的两件新衣服,可能不久后它们要重新回到盒子里了.
"阿西啊在上海玩的时候好象没到过藏饰店吧我想在20岁生日之前买件绿松石饰物你帮帮我要素点的不要挑戒指和项链钱以后还啊记得快点回新西兰学业要紧辛哥管的不严可别给他找事干啊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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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女人原本都是一位美丽的仙女，都有一件可以让她飞翔的羽衣.可是当她决定做母亲时,就把羽衣琐进箱子,那箱子就永远无法再开启。有个仙女丢失了自己的箱子,做不了母亲的她只能披着羽衣不停飞翔.
但是,她相信自己有能力飞得更高更远.也许哪一天,再也飞不动了,羽衣会化做轻烟,带着她的灵魂升入天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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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4-26 1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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