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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xuxij

超级长篇,老公等了四年的好文章-----异体(全部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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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30 19:5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集  第1章 寻人
  “喂,你在想什么?才一会儿没见你那个美女姐姐就失魂落魄的?不至于吧?”在一家餐厅里,赵楠看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拿着叉子戳了戳我的额头。
  这家餐厅是赵楠提出要来的,说是他要请客,理由是新开的这家店没来过,而且想尝尝这里的披萨饼。其实我没觉得这里的披萨和家门口小吃店卖的熏肉大饼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最起码基本的材料都是面粉和肉,而且还不一定有熏肉大饼合乎我的口味,同样的材料换了种做法,换了个容器,换了个地方,结果就产生六元和六十元的差距,真的是有些不平衡。
  “我只是在想,人是不是也和这披萨饼一样,相同的材料在不同的环境下产生,就会有着不同的身价呢?”我用叉子拨弄着盘子里面的青椒,将它们一个一个的都挑了出去,因为我不爱吃这东西。
  “这个问题问得好!那是肯定的了,比如说我们把,整天提心吊胆的怕被人知道身份,关键时刻还得去给上级卖命,结果连点优待福利都没有,我上学还得挤公车;你再看张叶玄那小子,就因为是高干子弟,和我们同样的身份,吃饭都没用自己掏过钱,你说我能平衡吗?”
  赵楠撇着嘴,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拿着叉子,边说边把我拨出的青椒都盛到了自己的盘子里。叉子划得盘子边缘吱吱作响,惹得旁边几桌的客人向我们投来鄙视的目光。赵楠对这种眼神有些敏感,郁闷的看了看四周,偷偷的向离自己最近的一桌顾客食物放置的方向伸出了手。
  我伸手把他的胳膊拽了回来,低声道:“别闹了,随便给人家下腹泻菌就算吃不出人命,但第一天开业就有人莫名其妙的剧烈腹泻,传出去以后这家餐厅的生意还怎么做啊?”
  赵楠没趣的抬起手招呼着服务生,又要了一份多加青椒的披萨饼。
  “你怎么和我讨论起这么深奥的哲理性问题了?难道你打算改行当个哲学家?或者说你也看不惯张叶玄了?”他很是奇怪我今天的反常,一口气问了我几个问题。
  “别胡扯,我什么时候说张叶玄的事情了?他的事我还烦着呢… …”我有些郁闷的按了按头,低声道:“我说的是梁雪冰的事情… …”
  赵楠把刀子和叉子放了下来,用餐巾抹了抹嘴,奇怪道:“你那个美女同桌?她的问题很难办吗?不是你已经查到了只是单纯因为钱的事情吗?反正你那个有钱的老姐答应借她,你还担心什么?”
  “事情要是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就好了… …”
  “不会是担心那个司徒枭吧?大不了我去挑拨他和张叶玄发生争执,咱们来个借刀杀… …”
  我摇摇头,苦笑道:“别开玩笑,也不是这个问题… …”
  赵楠看我一再的否认,奇怪的挠挠头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究竟是什么问题啊?”
  “赵楠,这件事情你是知道的,司徒枭借着梁雪冰父亲治病缺钱的时机,向梁雪冰提出了订婚这样无礼的要求,而我此刻借给她钱还给司徒枭,会不会让她觉得我也是在趁火打劫啊?”我从我的外套内兜里面掏出了风叶给我的那空白支票本,从里面拿出了一张已经添好的三百万的支票,在我的手中摆弄着,“说实话,这些钱不是一个小数目,但和一个人的终身幸福比起来却是微不足道了。就算我和司徒枭没有任何私人的恩怨,我也不想看着梁雪冰被这样的人要挟着,可问题是她会接受吗?”
  “我个人比较喜欢执着的人生,我觉得你没有必要考虑那么多,就算你将支票交给她后被她认为你和司徒枭一样也是对她有企图的,但我想你那个美女同桌宁愿选择你也不会再选择司徒枭的,不是吗?所以她肯定会接受的… …”赵楠看着我,悠然的喝了一口咖啡,忽然皱起了脸,差点一口吐了出来,“光顾着说话,忘了放糖了… …”
  看我默默的暗自点头,赵楠伸手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黑色的小本子,从里面撕下一页放在桌子上,用手指推给了我。
  “什么?”我伸手接了过来,只见上面写着一列手机号码还有一个地址,我诧异道:“梁雪冰的电话号码和住址?你怎么会有呢?”
  赵楠得意的晃了晃手中的本子,本子的封皮上面有很潦草的 “吴语雯” 三个字。
  “你拿那个小辣椒的通讯录?你不要命了?”我惊讶道,吴语雯那个丫头可不是那么好得罪的,要是被她知道了,赵楠有多少条命都不够挥霍的。
  赵楠收起了本子,懒洋洋的向后一靠,说道:“我才懒得拿她的东西呢,是她今天忘在我桌子上了… …反正有你那美女同桌的联系方法尽管联系就是了,还管那么多干什么?”
  仔细想一下,赵楠说的也的确有道理,在没有见到梁雪冰之前,这些顾虑几乎都是多余的,事情在没有发生的时候没有必要想象得太糟糕。想到这里,我点点头,将记载着梁雪冰电话号码的那页纸揣在了上衣口袋里面。
  “先生,这是您要的外带青椒披萨。”我们结帐的时候,服务生端上一个装着披萨的扁盒子,里面放的披萨是刚才赵楠叫的,说是要带回去当夜宵。
  “你什么时候这么爱吃青椒了?我记得以前你不这样啊?”我有些纳闷的问道。
  赵楠看了看周围,结过帐后将我拉到一边,神秘兮兮的说道:“最近我在健身,锻炼一下胸肌,有人告诉我吃青椒可以增加锻炼的效果… …”
  “哎?… …谁告诉你的?那个人没毛病吧?”我诧异的问道。
  赵楠有些不解的看着我反问道:“吴语雯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人家女生吃青椒的确可以丰胸… …你… …没有必要吧?”
  “… …又… …又上当了… …”
  与此同时,在司徒家的豪华别墅里,司徒枭正脸色阴沉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而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皮肤白皙面容略微有些憔悴的漂亮女孩,是梁雪冰。她静静的坐在那里,不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安静得就像一个没有呼吸的娃娃,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司徒枭终于忍受不了这近似于变态得安静,走到了梁雪冰的身边,俯视着她,恶狠狠的问道:“你是不是单独见过那小子?看在那次宴会上那小子那么护着你,看起来关系还不一般啊… …”
  “… …谁?”梁雪冰依旧没有任何动作,只有嘴唇微微动了动。
  “别装蒜,就是那个叫风忍的小子!我知道那天你们两个在医院见过面!”司徒枭凶狠的盯着梁雪冰的眼睛,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目光,顿时让他更为恼火,“你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最好不要让我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不然… …”
  “杀了我吗?那我倒是希望你能快点动手… …”梁雪冰冷漠的语气似乎在表示着她的决心。
  司徒枭冷笑了一下,蹲了下来,伸手托起了梁雪冰的下颚,说道:“杀你?我还不舍得,你不用说这些刺激我的话,你知道我不会那么做的… …不过那个叫风忍的小子就没那么好运了,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
  梁雪冰的手忽然轻轻颤了一下,抬起头问道:“你… …你要做什么?”
  “他要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要不然他会认为我们司徒家的人好欺负… …”司徒枭抬起手,皱着眉头看了看手上的绷带,一阵钻心的疼痛不由得让他咬紧了牙关,一线杀机在眼神中闪过,“司徒家不能就这么让一个没权没势的黄毛小子随便骑在头顶上,就算不要他的命,我也要留下他的一只手… …”
  “我那天和他只是偶然遇到的,真的没有什么,你没有必要对他… …”梁雪冰神情有些慌乱的解释着,似乎是想解释清楚,不想连累其他人,但却越解释越乱。
  “什么时候我做什么要你来决定了?我希望你不要再和他有任何的瓜葛,相信你也应该很清楚背叛我的下场,除非你能舍弃你的家人… …”司徒枭坐到了梁雪冰的身边,搂住了她肩膀,她挣扎了几下,没有任何作用,索性放弃了。
  “你很卑鄙… …”梁雪冰的眼中此刻都是无助和仇恨。
  “谢谢,我很喜欢这个形容词。”司徒枭有些得意的微笑着,右手摆弄着梁雪冰的发梢,继续道:“特别是从你这样的女生口中说出来得更为动听… …”
  “对不起,我要走了。”梁雪冰挣脱了司徒枭的胳膊站了起来,却被司徒枭再次伸手抓住,拖了回来。
  “急什么?外面马上就要下雨了,一会儿我开车送你回去… …”
  “不必,我想自己走走。”
  梁雪冰再次推开司徒枭,快跑几步出了大门,司徒枭看着梁雪冰消失的窈窕背影,口中发出一丝冷笑,拿起了旁边桌子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片刻后对电话中说道:“多叫上几个人在梁雪冰家的路口给我二十四小时看着,如果那小子出现的话,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办… …”
  房门响了一声,司徒明从外面走了进来,身上的衣服很明显有被雨点淋湿的痕迹,似乎外面已经开始下雨了。他进来后看到司徒枭在客厅里打电话,愣了一下,问道:“小枭,你在家啊?刚才我看到你女朋友自己一个人出去,你为什么不送她啊?已经开始下雨了… …”
  “她自己想淋雨关我什么事情?你不用管我的事… …”司徒枭没有看司徒明一眼,继续打着他的电话。
  司徒明走了过来,坐到了司徒枭的对面看着他,一声也不吭的听着他打电话。五分钟后,司徒枭挂上电话刚想起身回房间,却被司徒明拉住了。
  “先别走,我有事要问你。”
  “你一天到晚总是问这问那的不觉得累吗?有事快说,我还有事情… …”司徒枭重新坐了回去,不耐烦的看着司徒明说道。
  司徒明拿过电话查了一下拨出记录,沉声问道:“你在给黑狗打电话?我不是告诉过你少和这些黑道上的人打交道吗?你现在年纪还小,还没到你交际这么广泛的时候… …说吧,这次你又要对付谁?”
  “一个我看不惯的人。”司徒枭不以为然的答道。
  司徒明盯着司徒枭的脸看了一会儿后,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我知道你烦我教训你,我只是不想让你惹上麻烦而已,这次就算了,不管对方是谁,叫他们几个下手轻一些… …”
  “恩,知道了。”司徒枭不耐烦的点头敷衍着:“还有事吗?没事我回房了!”
  司徒明刚想挥手叫司徒枭回去,忽然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对司徒枭说道:“对了,我要警告你,无论如何不要去惹那天那个弹钢琴的男生,我知道你和他有一些过节,但他的来历绝对不像他的身份那么的简单,在没有了解清楚之前,我不允许你贸然去惹他,听到没有?!”
  “就这些?说完了?”司徒枭理也没理司徒明转身回房了,楼上传来了重重的关门声。
  豆粒大小的雨滴敲打着玻璃窗,耀眼的闪电将摇曳的树影映射在玻璃窗上,狂风透过缝隙吹进发出呜呜的声响。司徒明看了看手中的电话,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倾盆大雨,自言自语道:“小枭,虽然我对你严厉了一些,但这都是为了你好,你得罪什么人我都可以帮你解决,但这个世界并不是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还有一些人是尽可能不要触碰的… …黑道白道固然可怕,但还有一种更可怕的势力被称为暗世界的妖魔道… …”
  “啊~~”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我睡眼朦胧的顶着乱乱的头发从温暖的被窝里面钻了出来。昨天晚上下了一夜的大雨,还不时的电闪雷鸣,风在屋子里四处乱窜发出鬼哭狼嚎的声响,吵得我整夜都没有睡好,到现在眼睛还有些肿。
  墙上挂的时钟显示才六点半,不过今天和赵楠约好要去第十七中学去找那和芳芳病情有关系的两个男生,这件事情关系到芳芳能否醒转的大事,马虎不得,所以即使再疲倦也不能耽误这么重要的事情。
  洗漱过后还没来得及吃早饭,赵楠就开始砸外面的大门,吵得四邻不安鸡飞狗跳。
  “还没准备好?你看我一早就收拾整齐了,就等着出发了… …”赵楠一进屋就窝在沙发上抓起桌子上的一个苹果开始啃,看样子也没有吃早饭。
  我忽然发现赵楠今天的打扮有些特别,居然穿了一身纯黑的皮装,里面还套了一件纯白的衬衫,头发也不知道用什么梳得铮亮,配上他那奇怪的脸形,看起来有些像夜晚街头的飞车党。
  我伸手捏了捏他的袖口,居然还是真皮的,不解道:“… …你… …你不是赶着去拍《黑客帝国》吧?只不过去找人,不用穿成这样吧?”
  赵楠对着镜子梳了一下头发,转了个身,说道:“这件衣服是从日本带回来的,没办法去学校的时候穿,一直在箱子底下押着,今天穿出去透透气,顺便晒一晒,免得发霉。”
  “你也不怕自己被捂发霉了,夏天哪有穿皮装的,就算我们有能力可以不怕热,但这样穿看着好像有些精神不正常… …一会儿别和我走一起… …”
  我没好气的嘟囔着,赵楠无所谓的看着天吹起了口哨,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照片带了吗?”我忽然想起这件重要的事情,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赵楠。
  “带了带了… …”赵楠从皮衣的口袋里面翻出了一本很精致的小影集,大约有两公分厚,打开一看里面都是芳芳平时的一些照片,有一些连我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照的。
  “你还真是当街头八卦小报记者的材料,居然拍得神不知鬼不觉的… …”我一边翻一边斜眼看着赵楠。
  看着照片上活泼天真的芳芳,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已经开始透漏出少许成熟的气息,不知何时居然在赵楠的镜头下出落的如此标致大方。也许是我太粗心,在一起这么久居然都没有发现她的成长,要不是这些照片我还无法发现这些,芳芳再也不复当年那个跟在我身后撒娇的小丫头心性了。
  “你要照片干什么?”赵楠看我看的出神,在一旁用手肘撞了撞我,一只白色的小蜥蜴顺着他的胳膊飞快的爬过来,停留在了我的肩膀上,粗糙的尾巴从我的脸上扫过,把我吓了一跳。
  “别闹了,把你的小懒收起来,万一它咬到我可不是那么好玩的… …”我低头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收起了照片,解释道:“上次你说当时的情况太仓促,没有看清楚那两个男生的样子,虽然你可能不认得他们,但他们会认得芳芳,只要让他们认一下照片看谁的表情不自然不就可以了… …”
  赵楠歪着脑袋耸耸肩膀,似乎不太赞同道:“老大,你的话虽然不错,但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根据那个电单车小美女的线索,我们把目标锁定在第十七中学的初三年级上,但整个一个年级至少有五百人,去掉百分之五十的女生和人数不定的非男性,剩下的男生也至少有二百多人,这让我们怎么查啊?难道真的要我们一个一个的让他们认照片?”
  “为什么不可以?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吗?”我毫不在意的反问道。
  “没… …没有… …”
  “那就不要那么多的话,跟我走… …”
  在外面的一家小吃店简单的吃了些早餐,听着赵楠说了一些“等以后有钱了,喝豆浆买两碗,喝一碗倒一碗;开汽车买两辆,开一辆拖一辆”之类无聊的感慨后,在离路边不远处的一个公交车站上了一辆开往静水湖方向去的公交车。
  静水湖是T市城郊的一个天然湖泊,离市中心大概有十几公里,也是这个城市一个很有名的旅游景点,所以去那里的公交车特别的多。以前每到节假日,我和赵楠都会带上鱼杆和鱼饵,还有一口锅去静水湖边钓鱼煮来吃… …当然,有时吃腻了煮的也会直接用火烤。有的时候,赵楠会一边喊着热一边脱掉外衣跳到湖里面去游泳,而不会游泳的我只能坐在岸上羡慕的看着,直到有一次赵楠的脚趾被甲鱼咬到之后,他就再也不下水了。
  今天既不是节日,也不是星期天,所以去静水湖的公交车上的乘客也少得可怜,已往拥挤不堪得车厢此刻居然都是空座位。我投了两枚硬币上了车,随便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拉开车窗让早上的新鲜空气能够吹进来。而赵楠则坐到了我的后面翘起了二郎腿,不断的晃悠着,流氓似的神态惹得后排两个买菜回来的大婶背地里小声的议论着,并不时投来鄙夷的目光。
  赵楠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两位大婶,毫不在意的从口袋里面掏出一盒烟,拿出一根叼在嘴里,点燃,两股白色的烟雾从他的鼻孔里面喷了出来。
  “又抽,不知道抽烟的人寿命会缩短吗?”我郁闷的用手扇了扇周围飘过来的烟,我讨厌烟的味道,它会让我感到头疼。
  “人生啊~~真是荒凉… …”赵楠眯着眼睛叼着烟卷拉开了车窗,让行驶中带起的风将烟吹散,并含糊不清的感叹着:“如果可以缩短寿命,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
  “你看破红尘了?赵道长?”我回身抢下他的烟卷随手丢在了外面,“要死也等帮我解决了芳芳的事情再去死… …我保证不拦你… …”
  “哎?我的烟… …”赵楠伸出手试图将被我扔出窗外的烟抓回,但由于车速太快只好无功而返,想了想,又掏出一颗烟,看了看我,无奈的把烟装了回去,坐在那里郁闷起来。
  就这样沉默了许久,我也觉得似乎是我做得有些过分,虽然帮赵楠戒烟不是什么错事,但刚才的做法的确是我的不对,正想和赵楠道歉,他却忽然拍拍我的肩膀指着窗外叫道:“小忍,你快看那个人… …”
  “哪个?”我来不及问他是怎么回事,急忙沿着他指的方向看了出去。
  “就是那个穿粉红色无袖小衫,白色七分裤的那个长头发女生… …看到没有?她的身边还有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 …”赵楠生怕我看错,指手画脚的比划着。
  由于我们乘坐的车子在行驶中,加上赵楠说得有些晚,我仅仅只看到了远去的背影,那个女生看起来很高,而且动人的曲线从后背看起来更是无限的诱惑,乌黑光亮的长发随着走路的节奏左右摇摆,在阳光下闪着丝绸般的光泽。但最引起我注意的倒不是这些,而是这个背影看起来很眼熟,而且有种亲切感。
  “怎么?一对情侣而已,你那么惊讶干什么?”我不解的看着紧张兮兮的赵楠,搞不懂他怎么这样大惊小怪。
  “是你那个雪樱姐姐和司徒枭的哥哥司徒明啊!他们两个居然在拍拖,你难道不惊讶吗?”赵楠满脸写着不可思议,不断的向后看去,直到两个人的背影完全消失为止。
  我也有些惊愕,不过由于早就从雪落那里知道了雪樱和司徒明的关系,倒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可赵楠不知道这些,所以才会跟见到外星人了似的。不过这些事情毕竟还只是听雪落说起过,可没想到居然会遇到他们,真正看到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我还是挺意外的。
  我不在意的看了赵楠一眼,轻责道:“这事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有什么奇怪的吗?至少我觉得他们两个无论是在外貌、出身、家世上都是很相配的,你不这样认为吗?有什么好惊讶的… …”
  “可是我一直以为你这个美女姐姐喜欢的人是你啊… …”赵楠有些不服气将双臂抱怀,无奈的说道:“怎么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呢… …”
  “哎?别… …别瞎说… …我一直很尊重雪姐的… …”赵楠的话把我吓了一跳,我看着他的脸,他一脸“爱信不信”的表情,却也让我搞不懂他到底这话是真是假。
  “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不过为什么她会和司徒明在一起呢?难道真的是我猜错了?… …”赵楠拄着下巴自言自语的嘟囔着不再理我,我也没再问他什么,天知道他还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但赵楠的话却让我心里感到了一丝的不安。关于雪姐,我从来没有想过什么,一直把她当成我一个性格火爆心地善良的大姐姐,也从来没有想过我和雪姐之间的纯洁感情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毕竟我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且她大我很多,懂得也比我多,我在她的眼里不过只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黄毛小子而已。如果说天之骄女一样的雪姐会喜欢上我,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谈一样的事情,可能真的是赵楠的感觉出了问题。
  “静水湖车站到了,有下车的乘客请后门下车… …”到站的广播声把我从郁闷的思考中唤醒,把坐在身后打瞌睡的赵楠叫起来后,我们两人下了车直奔第十七中学。
  这所学校就在静水湖边,绿树环绕,风景优美,穿过一段距离不是很远的林间小路就到达了第十七中学的校门口。由于现在是上课时间,学校的两扇铁制大门紧闭,这一方面是为了防止学生逃学,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防止像我们这样的外来人员前来骚扰。
  我和赵楠对视了一看,心有灵犀的相视而笑,转路绕到学校的侧面翻墙而入。虽然这所学校的围墙并不矮,而且为了防止有人翻墙也将墙上做了特殊的光滑处理,但对于受到过这方面专门训练的我们来说还是和吃饭一样轻松。
  赵楠从墙头翻下,落在我的面前,左右看了看,向我伸出了两根手指做了一个“V”字,以庆祝我们的安全潜入。
  但我们还是把情况估计得太乐观了,就在我们刚刚抬脚要走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个身穿运动服肌肉发达体育老师模样的中年男子,吼了一声“你们两个那个学校的,站住别动”后向我们扑来。
  “跑吧!”我拽了拽赵楠,示意溜之大吉。
  赵楠却没有动,转身面对着冲过来的肌肉男子将重心降低,微微弯下了腰,双手反转背到了身后,笑嘻嘻的全神贯注注视着迎面而来的人。
  “哎?不是吧?别… …”我吓了一跳,我认得赵楠这个姿势,这就是当初在北京进行秘密训练时候赵楠引以为傲的自创两大招式之一的起手式。“此招一出,神佛俱灭。”这就是赵楠对这招式的评价,虽然没有他说得那么夸张,但还是被我列为不到万不得已禁止他使用的招式了。
  虽然我试图阻拦,但我的话还是说晚了,赵楠已经在电光火石之间冲了过去,瞬间与那名男子擦身而过。
  “我流——蘑菇爆!”
  赵楠缓缓的转过身,诡异的一笑,突然那名男子的衣服上生长出许多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蘑菇,并如礼花一般瞬间爆落在他脚下的草坪上,一身蓝色的运动装已经完全消失不见,男子尴尬的赤裸着,只留下一条灰色的内裤,但内裤的前方却顶着一朵几公分长的小香菇,很搞笑的随风微微飘动,摇摇欲坠。
  “哎!我警告你哦,不要乱动,你一动前面的蘑菇就会掉下来,小弟弟会出来透风的… …”赵楠强忍着笑意指着那名男子的下面提醒着他,我按着额头已经不想去看那可怜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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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30 19:5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集  第2章 蒸发
  那名男子涨红了脸,大概他怎么也搞不懂自己的衣服去哪里了,他愤怒的想冲过来,但又顾忌着赵楠说的话,惶恐的看着一地的蘑菇,忽然怪叫一声跑进了围墙下一丛灌木中。我和赵楠趁这个机会钻出了围墙下面的树丛,直奔正对面那栋六层的教学主楼而去。
  “喂,你确认刚才那个男的不会报警或是去联系学校的保卫科来找我们吗?我始终还是觉得有些不是很保险,没想到居然刚进来就被人发现了… …”我看看赵楠,颇有些担心的问道。
  赵楠回头向我们刚才的方向看了一眼,噗哧一笑,摆摆手道:“你放心啦,这所学校的治安一直出奇的差,经常有校外的人偷偷潜入学校来找这所学校的学生或是寻仇之类的,原来还有人会报警,但由于后来发生了几次蓄意的报复事件,基本上这里的学生和教师对这种事情都是睁一眼闭一眼,谁都不想找麻烦… …所以我们根本不用担心他们会报警,更何况我们还怕警察吗,公安局长那姓张的大叔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上任的刘局长肯定没少和他说我们的事,嘿嘿… …”
  “那这学校的保卫科不管这些事情吗?”我有些不解的问道。
  “这学校根本就没有保卫科,你想想,这么乱的学校有哪个人敢来管这些事情啊?所以连平时巡视校园什么的都是又这里的教师轮流担任的… …”赵楠很得意的从鼻子里面哼哼了两声,诡异的笑道:“更何况就算刚才那个裸男想管他也一时管不了… …”
  “你… …你做什么了?”我忽然想起刚才赵楠与那男子擦身而过的一瞬间,似乎将自己的手在他的嘴边滑过,由于速度很快,没怎么看清楚,我诧异道:“你… …你不会又给他下了腹泻菌了吧?是不是有些过了啊?他又和我们没有仇,不用这样整他吧… …”
  赵楠毫不在意的耸耸肩,说道:“那是他倒霉,谁让他闲的无聊来抓咱们,你以为我愿意在他身上费力气啊… …再说我又不能保证他会不会在我们两个找人的时候跑出来捣乱,所以只好这么做了,就当买个双重保险… …”
  赵楠的想法也不是没有道理,这次的事情本来也不是什么可以到处宣扬的光荣事迹,就算没有人可以把我们怎么样,但还是尽量不要找麻烦的好,更何况上次宴会的那件事情才刚刚平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刚才的那名无辜的男子,毕竟中了赵楠的腹泻菌的滋味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
  由于教学楼的前门正对着大门口,恐怕又有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我和赵楠绕了一个圈,沿着一条两侧都是几米高柳树的一条小路从教学楼的后门绕了进去。
  这栋教学楼看起来好像是八十年代的建筑,样式是中规中矩的立方体形状,左右对称,前后各一个大门,楼的一旁还有一条防火通道,不过侧门用一把大铁锁锁起,上面锈迹斑斑,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了。楼的墙体似乎刚刚重新进行过一次粉刷,颜色还很新,但被昨天一场大雨冲刷得有些部位又出现了原来的颜色了。
  由于是上课时间,我和赵楠从后门走进一楼的大厅,周围静悄悄的,隐约能听见黑板上粉笔摩擦的沙沙声和教师讲课的声音,除此之外一片寂静。
  “这学校好像没有你说得那么差啊… …”我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歪头看着赵楠。
  赵楠指了指旁边一个教室上面挂着的门牌,解释道:“一二楼都是初一的新生,都很老实,幼小的心灵还没有被腐蚀,当然安静了… …现在我们向上走,五楼和六楼才是初三学生的教室,那里才叫乱… …完全可以和战国时代的古战场所媲美… …”
  “哎?有那么夸张吗?”我的脸不自觉的皱了一下,有些无法相信的看着赵楠,“对了,从一开始我就发现,你好像对这所学校了解的非常的多啊… …”
  “我初中就是从这所学校里面转学去我后来的学校的,我当然了解这里了… …我没和你说过吗?”赵楠不解的挠挠脑袋,看我一脸无辜的摇头否认后,嘿嘿笑道:“大概是我忘告诉你了,现在说也不晚… …”
  果然正如赵楠所说的那样,我们上到三楼的时候,一些听不清是什么的嘈杂声就开始从教室中传出了,当走到快五楼的时候,乱七八糟的声音真的让我怀疑这里是不是正在打第三次世界大战。听说第十七中学每年还会有一些很出类拔萃的学生被保送到重点高中,现在看起来,我不得不佩服那些被保送的学生,在这种“磨练身心”的环境下成长还真的值得敬佩。
  “就从这个班开始吧。”我随手指了一个离我们最近的一个教室。
  我和赵楠站在了五楼拐角的第一个教室,上面的门牌上写着“初三一班”的字样,而里面更是锣鼓喧天鼓乐齐鸣,整个楼层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声音似乎都是从这个教室里面传出来的。
  赵楠皱了皱眉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道:“你还真会选,初三一班一向都是这所学校高手云集百家争鸣的地方,完全的三不管地带,这里能摆平,基本你就是这里的老大了…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别扯蛋,我没有这个兴趣,赶快找人要紧… …”我没好气的拍了赵楠脑袋一巴掌,赵楠撇嘴吐了一下舌头。
  “小忍,一会儿进了教室你别说话,看我的… …”赵楠兴致勃勃的将皮夹克的袖子挽起,笑嘻嘻的对我说道:“以前一向都是我看到别人来踢初三一班的场子,我还真没试过自己踢场子的感觉… …”
  “… …我们是来找人的,你怎么这么开心?不至于吧… …”我无可奈何的站在了他的身后,反正这种事情我也不愿意冲在前面,就让赵楠这小子闹去吧。
  赵楠很夸张的活动了一下全身的关节,最后还在原地抖了抖,说是放松身体,不过给我的感觉好像洗完澡后抖水的瘦狗。他抬起右脚,刚要对着门一脚踢过去,忽然门开了,从里面跑出一个满脸乌黑,全身湿淋淋的青年女子,看打扮好像是这里的老师,她看到姿势古怪的赵楠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捂着脸跑下了楼,听声音好像是在哭,而教室里面传出了极大的暴笑声。
  我目瞪口呆的看了看赵楠,指着那个女子消失的方向问道:“这… …这是… …”
  “学生捉弄新来的老师,这已经是这所学校的一贯传统了,你没在这里呆过,所以不知道,这所学校的学生都很无聊… …”赵楠很不在意的笑笑,想了一下补充道:“其实能把无聊当成一种境界的人也是值得敬佩的… …”
  “你是在变相的夸你自己吗?”
  “… …”
  赵楠无奈的再次抬起了右脚,等了一会儿,确定不会再忽然跑出一人后,一脚将门踹开拽着我冲了进去。
  “找人!都给我站好,男的站左边,女的站右边,分不出男女的站中间!”
  就在我为赵楠这句经典台词而哭笑不得的时候,忽然心中猛的一动,下意识里感到似乎有危险临近,紧接着一阵凉意迅速由我们的左侧袭来,猛然间转头,却发现前排有两名男生,正满脸坏笑的向我们泼出了两桶冷水,转瞬之间已经到了我们面前。看来这所学校的学生还真是名不虚传,要不是经常这样整人,绝对不可能在我和赵楠冲进去的瞬间就能作出这么快的反应,还能这样准确的将那么大两桶水泼过来。
  “哎?不是教导主任?错了… …”
  隐约间似乎听到了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但面对着迎面而来的水幕却也没有时间想那么多了,可我那一瞬间却来不及作出任何的处理,甚至躲闪也已经来不及了,只是下意识的伸手挡了一下。
  就在我的手接触到水的那一刹那,忽然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好像全身的细胞都迅速的灼热并燃烧起来,快速聚集着,游动着,迅速向我的左手汇聚,连同我的左半边身体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甚至有一种有不明物体在我左侧的身体中蠢蠢欲动的感觉。我左侧的眼睛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眼前的景物变得一片血红,身体中的力量以极快的速度流失着,这种感觉… …就是这种感觉,如同当天我和张叶玄对搏的那恐怖的一击,那种仿佛全身要释放爆裂的快感充斥着我的全部感观。
  水幕中我的影像开始扭曲,以我的左掌为中心一团宛如燃烧的火蛇状的黑色火焰窜动着,仿佛一个个跳动的黑色妖精,拥抱着串串水珠,并将它们热情的化为白色的轻烟送上天空。
  随着一阵“嗤啦”的刺耳声响,就像将烧红的烙铁浸在水中一样,整个教室的上空被大量潮湿的白色水雾所笼罩,顿时可见度几乎为零,整个教室顿时乱作一团。持续了几秒钟后,水气随着微风从打开的窗子飘出,我和赵楠才渐渐出现在教室前方的讲台上。
  赵楠手中抱着一个足足有雨伞那么大的黑色蘑菇,上面还挂着一些水珠,看来他在刚才那个紧急时刻就是用这个东西来挡住自己全身的。他有些惊恐的看着我,那眼神好像在见一个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外星人一样。
  “你… …你刚才怎么做的?”
  “我只是下意识的挡了一下,也不知道为什么会… …”我向他解释着,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会在那一瞬间再次出现那种变化,我已经很刻意的不去使用任何能力了,但我发现我的左半边身体现在似乎已经开始不完全受我自己的意识支配了,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赵楠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心有余悸道:“刚才那一瞬间,虽然我看不到你,但我感觉我身边站着的已经不是一个人,是一只失去理智的野兽… …吓死我了,你没事就好… …”
  我忽然想起刚才的感觉,急忙指着自己的左眼问赵楠:“我的眼睛没事吧?”
  赵楠不理解的摇摇头,我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来刚才的感觉只发生在一瞬间,应该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既然没有事情了,还是赶快办正事,找人要紧。
  刚才那一瞬发生的诡异情景显然已经把教室中的这些学生镇住了,也不知道是惊异还是恐惧,这个屋子里面居然安静到了近似变态的地步,不过这也好,倒是免去了我们维持秩序的麻烦了。
  赵楠抖了一下手,那如雨伞般大小的蘑菇瞬间消失得不知去向了。他清清嗓子叫道:“说起来我也是你们以前的学长,看在大家都是校友的面子上,我对刚才的事情也就不计较了,看什么看,就说你们两个呢!拎水桶那厮… …”
  我在后面踢了他一脚,示意他快点说正事,来这里不是让他故地重游作威作福的。赵楠一脸没爽够的表情点点头,转移话题道:“这次我们两个来,不是来寻仇,不是来挑衅,只是想来找两个人,所以希望大家合作一点… …来,男的站左边,女的站右边,不男不女的站中间,我们只想问男生… …”
  赵楠说完后回头看了看我,用眼神询问我的意见。虽然我感觉现在的我们有些像打家劫舍的流氓,但为了还昏迷不醒的芳芳,就算陪上性命抖无所谓,更何况根本就不存在的名声,于是我点点头,示意他不用顾忌什么,尽快结束。
  但赵楠的话说完后,整个教室里面居然没有任何人移动半步,全都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很多人还向后面的一个座位看去,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我沿着这些目光向后排看去,这才发现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最后一排中间座位上坐着的一个穿校服的矮个子男生身上,整个教室里就他的眼神和其他人的不同,自从我们进来就一直用一种不屑的目光看着我们两个,自始至终都没有将目光移开。看来他应该就是在这个班里说了算的人,也就是这里的老大,虽然面孔稚嫩了一点,但气势上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像的,不过在连青田总一郎这样的黑社会龙头都见过的我的眼里,他就太不值一提了… …不过现在学校的黑社会化现象还真是让人担忧啊… …
  我正要说话,忽然这个矮个子男生站了起来,走到中间一个座位面前低头问道:“晓颖,你说的上次放学时候骚扰你的就是这两个人吗?”
  我这才看到原来上次我们追赶的那个电单车女孩也在这个班上,还真是冤家路窄,虽然我知道早晚能见到她,但没想到居然在第一个班上就见到了。那个女孩看了我们一眼,有些敌视的点点头,并在那个矮个子男生的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那个男生看着我们不住的点头,看样子说的应该不是在说我们长得帅。
  “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可是这两样居然在一个人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而且还让我们遇到了… …”赵楠看着那个女孩在我的耳边小声嘀咕着。
  那个矮个子男生站起身来,向旁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立刻有人跑到门边上把门关了起来,锁好,并用两根拖把顶住教室的门,既防止里面的人出去,又可以防止外面的人进来,看起来这些人是没那么容易被我们两个给吓住了。
  “我叫商卓,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那个矮个子男生首先走过来自报家门,转而随手从旁边操起一根椅子腿的方木提在手中说道:“吓到晓颖的事情我们先放到一边,不知道你们是哪里的,来这里要找什么人呢?”
  这个叫商卓的男生说话似乎很客气,并且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和善,但手上的动作似乎和他说话的语气不怎么符合,赵楠在后面捅捅我的腰,提示我对方来着不善。
  我向赵楠摆了一下手,示意他不要紧,接着对商卓说道:“我们是什么人这个不方便告诉你,所以希望你也不要问我们,而我们这次的目的来找你们学校初三年级的两个男生… …”
  “哦?两个男生?”商卓眯起眼睛,方木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敲打着,好奇道:“那两个人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
  “… …对不起,这两样我们都不知道… …”我有些歉意的回答道。
  商卓忽然大笑起来,赵楠一脸狐疑的看着我,被现在的情况弄糊涂了,但我我明显的感觉到商卓的情绪迅速的变坏,杀意在他的身上弥漫着,我立刻戒备起来。
  “什么都不知道你来找什么人,欺负我们十七中没人是不是?!”商卓的脸色迅速阴沉下来,再也不是刚才那样平易近人,手中的方木也忽然换了方向,夹带着呼啸的风声向我的头上砸来。
  赵楠大惊,条件反射般的向商卓一脚踹了过去,他为了攻击我居然没有躲,生生的硬挨了赵楠的一脚,而手中的方木依旧原封不动的向着原来的方向拍了过来。我对他的突然袭击早有防备,知道他随时都可能突然发难,就在方木快要砸到我的时候,左臂硬架住了这一下,反手抓住方木用力一转,商卓哎呦一声胳膊跟着转了个弯,紧接着被我一记后旋踢踢出,摔到了身后的桌子上,压倒了一排桌椅,一些胆小的女生顿时尖叫起来。
  我揉了一下有些麻肿的左臂,淡漠的看了一眼刚刚爬起的商卓。到底还是普通的初中生,虽然力气大了点,但根本一点技巧都不懂,用的还是街头打群架的那种方式,对付普通的小混混或许还有用,但对我是一点作用也不起的。
  “自讨苦吃… …”不知何时,赵楠蹲到了讲台前面的讲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商卓。
  教室的前排有几个男生看到商卓吃了亏,纷纷从或是墙角或是课桌里面抽出了家伙,木棍、球棒、铁管… …甚至还有一把小号的砍刀,全班立刻骚动起来,一场暴力的群殴事件似乎在所难免,形势十分紧张。
  问题似乎严重了,我以为解决了商卓就可以把整件事情搞定,就应该在没有人横在中间,可以老老实实的和我们合作,但没想到我的出手居然使整个事态进一步的扩大化了,没有想到他们居然可以心齐到这种一致对外的程度。看来这次是免不了要动手了,但对方的人数实在太多,而且教室的场地又十分的狭窄,无论如何都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对方还亮出了武器,看样子他们倒是不怕把事情搞大。
  虽然这样的情景我经历过不少,但这次情况有些例外,毕竟面对的都是一些不懂事的学生,我根本作不到毫不顾忌的使用我的能力和他们战斗,就算我不考虑黑斑的反噬进度,但是黑芒剑一出,不可能不见血的,我只是要来找人,没有必要闹出流血事件来。
  我向一旁的门口看了看,门口被堵得死死的,旁边还站着两个男生,周围的一些男生都纷纷站起来向前面走来,女生都躲到了教室的后面,秩序井然,看样子这样的事件应该不是第一次了。
  “看样子不动手是不行了,你当初来的时候可没说过事情会可能发展成暴力事件… …”我转头向蹲在讲桌上的赵楠无奈的问道:“一个打八个啊… …怕不怕?”
  “不怕… …”赵楠很坚定的回答:“可我怕八个打一个啊… …”
  商卓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拍胸口的土,向地上吐了一口,挥手道:“别让他们废话,给我打,居然赶到十七中的地盘上来撒野!欺负我们没人是不是?”说话之间也提起一根墙角的木棍冲了上来。
  “哎… …现在的孩子还真是火气大啊… …我早就建议学校的早餐应该换成绿豆粥的… …”
  赵楠嘀嘀咕咕的嘟囔着,眼看着两根球棒向他的头上砸来,他忽然手向下一按,整个讲桌的台子上迅速的出现了一个直径一米多的大洞,他的整个身体随即沉了下去,进入了讲桌里面。两根球棒结结实实的砸在了讲桌的边缘,两声巨响后出现了两个深浅不一的凹槽,讲桌里面的赵楠大吼一声,将整个桌子向那两个男生的方向推了出去,将他们砸在下面,而自己从后面的出口退了出来,转身迎向了另一个人。
  我的情况要比赵楠惨得多,因为我是离他们最近的,而且他们都看到是我将商卓踢倒的,自然大部分的家伙都向我身上招呼。就在赵楠被攻击的瞬间,足有四五根木棍和球棒同时向我身上招呼过来,中间还夹着一个我一直很注意的砍刀。
  我一边退让躲闪着,一边硬架开一些我实在躲不开的攻击,因为他们大部分用的都是长武器,所以尽可能的和他们贴身游走便能将伤害降到最低,即使这样,我身上还是重重的挨了好多下,有些地方开始隐隐作痛。
  “商卓,我们来这里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也不想伤害无辜的人,希望你们不要逼我们!”
  我的话似乎不起任何的作用,这群男生见我不反击,居然更加肆无忌惮的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向我袭击着,提着一根木棍的商卓更是一马当先的冲在群殴队伍的最前面。最让人郁闷和无法忍受的是,没有参加这次群殴行动的女生和部分男生居然在后面当起了啦啦队,不断的叫喊着,为商卓这些人呐喊助威。
  “他们好像把我们当冤大头啊?小忍,速战速决吧,不要和他们客气了,是他们给脸不要脸的,就不能怪我们了!”赵楠将身边一个男生的木棍用腐蚀菌溶掉随手将他一个过肩摔摔出老远,借着这个短暂的空隙向我喊道。
  虽然赵楠经常说一些废话,但我完全赞同他这次的主意,这个班级的学生此刻已经呈半疯狂状态了,暴力让他们热血沸腾,烧到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劝告,除了以暴治暴,否则不但今天找不到我们要找的人,恐怕自己也得挂着彩回去。
  我一个闪身踩着旁边的课桌向上跃起,抓住上方的吊灯从这群人的头顶跃出,逃出了他们的包围,在空中一个转身落在了教室的正中心。商卓发现我跑出了他们的包围圈,大叫一声,带着那些人迅速的回身想将我围住,继而再次欺身近前。
  “小忍,你怎么了?”赵楠忽然发现原本在他附近的我消失了踪迹,顿时紧张起来,但无奈身边几个人将他紧紧缠住,本来他的能力就无法直接伤害到人体本身,所以即使想迅速脱离赶到我这边也是有心无力。
  赵楠一脚踢开扑过来的一个胖子,眼睛转了转,忽然一掌拍在地上,一条闪着银色微光的致密滑滑菌带宛如蛇行扭曲着向我被围困的方向蜿蜒而来。
  眼看着商卓等人迅速聚拢了过来,我的心中早已有了自己的打算,这次要让他们一次性完全丧失战斗力和继续进攻的勇气,我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再和他们耗下去了。
  一脚踢飞了冲在最前面的商卓的木棍,棍子在空中转了几个圈撞在了墙上,并掉落在了地上。我身体中沉寂已久的波动再次犹如暴风中的海浪一样彭湃起来,身体中所有的能量迅速的聚集着,化作诡异的黑色光芒从我的指尖延伸而出,如同原本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一般。此刻我的双眼张开了双瞳静静注视着周围他们的一举一动,整个世界的时间仿佛就在那一刹那减慢,我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十几条以不同速度和路线向我袭来的棍棒在空中划出的轨迹,一切了然于心,因为下面我要做的事情不容许我有任何的错误,而且机会只有一次。
  一道黑色的残影随着我的身体微微下沉,双掌的黑芒顷刻间化为指尖延伸出的十道纤细的黑色光刃,并以左脚为轴身体向着一旁倾斜,就在十几根棍棒即将加在我身的时候,忽然我的身体带动着华丽的黑色光芒开始高速的旋转,外围围绕着的强烈剑气顷刻间将这些棍棒连带着附近的桌椅绞成了碎片,并在高速旋转的涡旋气流带动下四散飞溅。
  “流风黑芒剑——陀螺!!”
  我在他们的逼迫下使出了曾经用来击败风叶的招数,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秒,但强烈的冲击力和四溅的碎片将把我围住的这些人全部弹开,甚至我身边的两米之内连一块桌椅的碎片都看不见。这些人的呻吟不断的传近我的耳中,看起来他们似乎多少都受了些冲撞。
  忽然一道红色的液体在我的眼前划过,紧接着一股熟悉的带着腥甜位的血腥钻进了我的鼻孔,我的心中猛然一紧,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居然还是发生了。
  鲜红的血液带着丝丝温热之气缓缓的滑过我的皮肤,沿着我的右臂流下,我的手指触及之处带着黏湿,转头映入我视线的是一张带着惊恐和难以置信表情的苍白的脸,而我的手指已经插入了对方的腹中足有几公分。
  是那个叫商卓的男生!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突然出现在我的攻击危险范围之内!
  “我… …我不是故意,本来是… …想救你,可… …没想到他居然滑过去了… …”赵楠惊惶失措的解释着,甚至紧张得开始结巴起来,在他的面前还保持着一条近似于绝对光滑的蜿蜒的菌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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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30 19:5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集  第3章 世界
  “啊!!杀人了!!~~!”
  离我们最近的一个戴眼镜的女孩子看到眼前这血淋淋的一幕时,忽然抓着头发失声尖叫起来,接着身体晃了晃便昏了过去,整个教室里立刻乱了起来。
  我缓缓把手抽了出来,血一滴滴的流到了地上,商卓也带着惊恐的表情在我面前倒了下去,躺在了我面前的地上。
  “老大… …这… …怎么办?”赵楠蹲下看了看还有着一口气的商卓,惊惶失措的向我问道。
  我扫视了一边整个教室里面的情况,看到一个学生正拿着手机在拨什么号码,似乎打算要报警,我拨开前面的的人冲了过去,在距离对方还有两米远的地方一道细长的黑芒将他手中的手机贯穿,手机的屏幕闪了闪,暗了下来,看样子是不能再用了。
  现在的情况有些混乱,必须要想办法赶快控制住这里的局面,才能想办法救躺在地上的商卓。转身迈步走到了教室中间,周围的学生像看到野兽一样纷纷给我让开路,生怕自己也会和商卓一样的下场,商卓不明的受伤原因更让他们对我异常的感到恐惧。
  我扶起了刚才我们打斗时候撞倒了两个桌子,桌子是木质的桌面金属的支架,很结实,并没有因为刚才的打斗摔坏。抬手在空中急划了几下,黑芒连闪,几声轻微的金属碰撞声过后,两张桌子忽然诡异的裂开了十几道笔直的缝隙,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散开了,整齐的碎块滚了一地。
  “现在开始,我希望你们都安静一些,除非你们想和这桌子一样的下场… …”我用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神将整个教室扫视了一圈,这个方法也是和风叶学的,现学现卖,虽然我发不出她那么大的杀气,但从这些学生的安静的反应来看,还是起到了我需要的效果的。
  我向赵楠使了一个眼色,向门口比了一下,赵楠心神领会,左手轻轻触到地上,随即只见教室大门的缝隙迅速被很多不明的黑色物体塞住,一般人很难将这道门轻易打开了。
  地上的商卓咳了一声,吐了一口血,那个叫晓颖的女孩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向前跑了过来,看样子好像很担心他,却被我伸出的胳膊挡住了。
  “你不要过来,你救不了他的,只会影响我们,”我回头向她说道:“你放心,商卓不会死的,他没有伤到内脏,只要止住血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这个叫晓颖的女孩因为刚才的事情还是很惧怕我,眼神中闪动着惶恐的神色,但由于我说得十分肯定,她还是将信将疑的点点头。
  但赵楠好像不怎么相信我说的话,很怀疑的看着我问道:“老大,你怎么救他啊?现在这种情况除非打电话叫救护车,可是那样我们两个恐怕又得去警察局喝茶了… …”
  我看了一眼一脸疑惑的赵楠,笑着向他勾了勾手,赵楠莫名其妙的挠挠头,不解道:“叫我?你想干什么?”
  “把手伸出来。”我指了指赵楠的左手。
  赵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我话里面的意思,出于我们两个在一起时候的习惯,还是下意识的按我所吩咐的伸出了手。我趁赵楠还没有明白我的意图,飞快的用指尖在他左手的手腕上划过,锋利的黑芒瞬间割开了他的表皮,鲜红的血液涌了出来。赵楠哎呦一声就要收手,却被我一把抓过他的胳膊,将他的手腕强行按在了商卓那血流不止的伤口上。
  “我就知道你叫我伸手准没好事,我太相信你了… …哎呦,轻点… …行了,这些血已经够了,再不放手我的手腕就和他肚子长在一起了… …”赵楠龇牙咧嘴的叫骂着,我没理他所说的话,直到看到商卓的伤口开始迅速愈合时才松开了赵楠的胳膊。
  赵楠捏着手肘处收回了手,他的手腕处已经光滑如新,连一点疤痕都没有留下,不过他一直远远的斜眼看着我低声嘟囔着,即使不去仔细听也知道他没说出什么好话。不过说实话还真的挺对不起他的,这种时候也的确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治疗商卓,而赵楠血液中的修复菌恰恰就是最快最有效的药物,我只好就地取材了。
  商卓腹部不断流出的血止住了,不过由于伤口比赵楠的要深,所以愈合的没有那么迅速,但他依旧昏迷,不过呼吸已经匀称,只是因为失血显得脸色有些苍白,休息一段时间就应该没什么大碍了。赵楠的修复菌是直接刺激身体组织的细胞加速分裂再生,所以对这种小型的外伤特别的有效,伤口往往在没有结痂之前就直接愈合成型了。
  那个叫晓颖的女生离我们最近,亲眼看清楚了这不可思议的场面,眨眨眼睛,忽然结结巴巴的小声问我:“你们两个不是外星人吧?… …”
  “… …我们不是ET,你想象力太丰富了… …”我对她的怀疑有些哭笑不得。
  她看了看远处的赵楠,又看了看地上的商卓,不知道为什么胆子大了起来,忽然抓着我的胳膊很兴奋的问道:“那你们一定就是传说中的超能力者了?是不是?”
  “哎?”赵楠的耳朵灵,在远处眨眨眼睛,不解的看了看我,“我们什么时候成了传说了… …”
  “就算是吧,我们的确和正常人有些区别,这件事最好你不要和其他人讲,传出去对你没有好处,只会给你带来麻烦。”我看这些事情瞒不过她,只好实话实说,不过最后一句是吓唬她的,即使说出去她也没多大麻烦,最麻烦的是我和赵楠。
  晓颖很用力的点点头,用一种近似于崇拜的眼神看着我,说道:“我明白,你们被发现了会被抓去做科学研究的,我也觉得这样对你们不公平,超能力人类也是人,又不是动物,怎么能这样对待呢?你们也很可怜… …”
  “打住,别说了… …”我无奈的制止了她,再让她说下去或许会说成我们被科学怪人抓去做成人肉火腿肠什么的,她的想象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这样的人适合去写小说。
  “我叫林晓颖,我一直都很相信那些超自然现象的,也相信有超能力人类的存在,没想到真的和小说里面写得一样,好帅好有型… …你们能飞吗?或者让现在下雨… …”
  “… …有的确是有的,就是没小说里面写得那么神,毕竟我们不是神仙,什么翻山倒海呼风唤雨我们还是做不到的… …”
  “那你们的能力是生下来就有的呢?还是后天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才有的?”
  “我们两个是后天的觉醒的… …”
  看样子这个叫晓颖的女孩还真的是和别人不一样,不但不怕我们两个,居然还兴奋得要命,一直拉着我的袖子只顾着说这说那,也不管我有多尴尬,看来还真是个喜欢超自然现象的女孩子,估计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了。
  商卓因为失血的关系就这样睡着,但一直在地上躺着也不是办法,我叫过来几个男生将他抬到后边放在由课桌拼凑起的台子上,免得在地上着凉。弯腰扶商卓的时候,赵楠带来的芳芳的照片从衣服口袋里面不小心滑了出来,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却被一旁的晓颖拣了起来。
  “哎?这个女孩子… …”林晓颖看到芳芳的照片后似乎有些惊讶,看表情应该是见过芳芳。
  “你认识她?”我紧忙问道。
  林晓颖又翻了翻相册,接着很肯定的点点头,将相册交还给我,看着我反问道:“你要找这个女孩吗?她不是这所学校的,我也不知道她是哪的,只是见过她一次。”
  “你什么时候见到的她?”
  “大概几个月前吧,当时隔壁班有两个朋友说给他们以前的一个同学过生日,要我也一起去,当时我正好有急事,而且来找我的其中一个男生我们两个那时刚刚吵过架,关系闹得有些僵,所以就没去。不过他们几个一起出去的时候,我看到了其中有一个我不认识的外校女孩,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身材很好也很漂亮,我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就是你这本相册里面的女孩。”晓颖又想了想,忽然补充道:“后来隔壁班那两个朋友回来后变得有些神经兮兮的,听说是那次生日宴上死了人,还说他们两个亲眼看见了,他们父母还带他们报了警,不过听说公安局的人说他们看错了,没有这回事,也不知道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 …”
  我和赵楠对视了一眼,看来这次歪打正着无意中让我们找到正确的线索了,早知道林晓颖就知道这件事情,还不如当初直接问她好了,居然还费了这么大的周折。
  我觉得林晓颖这个女孩没什么心机,本质也不坏,所以并没有瞒她,点头道:“他们两个说的是真的,我们两个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因为这件事情牵扯到我们的一个朋友,也就是你看到的这个女孩,所以我想找你那两个朋友谈谈,他们在隔壁班吗?叫什么名字?”
  “唉~~你们来晚了,他们两个已经转学了,去哪里了我也不知道… …”
  眼看着费了好大力气找到的线索就这么断了,我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失望的神色,赵楠也无聊的在一边吹起了口哨。
  林晓颖睁着大眼睛看着我的脸,忽然坏坏的一笑,伸手在我眼前晃晃说道:“不过他们两个没有搬家啊,我知道他们两个的家在哪里,想不想知道?不过是有条件的… …”
  “什么条件?”我急忙问道。
  “我也要学超能力… …”林晓颖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孩甩甩头发,带着笑意说道。
  “哎… …这个… …”我没有想到这个女孩居然提出这个要求,确实让我有些为难,先不说能不能答应她的问题,我的能力是自我觉醒的,似乎不太可能学习的。
  林晓颖看看我为难的样子,故意难为道:“不答应就算了,你们自己找吧… …”
  “别… …我给你想想办法,这样… …你和他学吧,他比较会教别人… …”我急忙指了指不远处的赵楠,他正和旁边的一个男生要烟抽,看到我指他,诧异的眨眨眼睛,想说什么又没有说,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坏坏的笑了一下,他已经习惯了我把包袱推给他了。
  “他?… …”林晓颖想起了那天赵楠拦住她时候那副色眯眯的样子,不禁打了个冷战,但还是好奇心战胜了害怕的心理,硬着头皮道:“好吧,你们可不许骗我… …”
  “恩,我是不会骗你的。”我点点头,很肯定的回答道,但这句话的潜台词“赵楠会不会骗你我可不知道”我没有说出来。
  这个林晓颖果然思维很单纯,很兴奋的点点头,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过纸和笔,飞快的写出了两个人名和地址。
  “哎~~这丫头比我写字还难看… …”赵楠在一旁偷眼评头品足。
  忽然外面响起一阵嘈杂声,似乎有很多人向我们这个方向走来,我还听到了我们刚进校园时候见到的那个男教师的声音,还有一个声音有些沙哑的男人在嚷嚷着什么,听起来应该是我和赵楠两个被发现了。
  “坏了,是新来的教导主任,好像还有我们学校体育组的老师,你们被发现就不好办了,快走吧… …”林晓颖踩着椅子从通向走廊的窗子向外看过后,跳下来焦急的对我们说道。
  “他们人已经快到教室门口了… …”赵楠听了听声音,不紧不慢的在后面补充了一句。
  林晓颖似乎比我们还急,差点满地转圈圈了,手足无措的问道:“那怎么办… …”
  我看了赵楠一眼,在众人惊讶的目光注视下跳上了窗台,赵楠也心神领会的拿过林晓颖手中的纸条从一个窗户纵身跃了出去,一张巨大的白色蘑菇伞瞬间张开延伸至两三米,在空中犹如一只白色的大鸟一样划出一条优美的轨迹,急速下坠的身形猛然间慢了下来,在风力的作用下晃晃悠悠飘到了靠近校门处的草丛里。
  “谢谢你的合作,我也该走了,今天的事情就当你们做了一个梦好了。”我看了周围的学生一圈后向晓颖微笑着摆了摆手,在满屋的惊恐和尖叫声中身体一个后倾一头栽下了五楼。
  “哎?等等,你们还没说怎么找你们呢?哪怕给我留个电话啊!!”林晓颖猛然间想起我们还没有给他留联系方式,几步跑到窗口探出头冲我们大声喊着。
  “有缘分自然会见到的,如果见不到就说明我们没有缘分,学习的事情就此作罢好了… …”
  我的身体横向向下急速下坠着,转眼已经落到了三楼的位置,翻过身看着楼上气急败坏的林晓颖忽然觉得很好笑,没想到我居然也和赵楠一样喜欢捉弄人了,虽然欺骗了她是我的不对,但以我的亲身经历来说,就算她真的有超能力的资质,但掌握了能力未必对她是一件好事,就好像姐姐风叶那样,也不知道现在风叶到了美国没有,她到底是去办什么事情呢?
  身体在接触地面的那一瞬间飞快的变为一道黑影,好像一盆水泼在地上一样溅起了无数黑色的水珠状小碎片,在空中迅速聚拢成人形并转化为实体,这一切都是在刹那间完成,随即我钻入旁边的树丛逃跑了。
  赵楠早已在我们来时的围墙下等着我,一直得意洋洋的他却忽然摆出了一副哭丧脸,右脚不停的在草地上来回蹭着,这个举动另我大为不解,于是问道:“怎么了,跳下来的时候崴到脚了?”
  “… …没,是踩到屎了… …刚才被我下腹泻菌的那个男人拉的,我落下来的时候正好一脚踩个正着… …”
  “… …这就是传说中的天谴吧… …”
  “… …”
  林晓颖郁闷的从窗户外面缩回了头,恨恨的将手中的笔用力掰成两段,笔的主人一个男生看着心疼但看着林晓颖阴沉的脸吓得什么也没敢说。
  此刻商卓居然醒了,一翻身坐了起来,把身边的人吓了一跳,他迷迷糊糊的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疑惑的摇摇头,向一旁的林晓颖问道:“晓颖,怎么回事?那两个人呢?”
  “不知道!跳楼摔死了!!”林晓颖有些气不顺,理都没理商卓。
  商卓扶着桌子站了起来,瞪了一旁偷偷窃笑的几个人,用商量的语气问道:“晓颖,怎么了?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林晓颖忽然奇怪的看了商卓一眼,走到了讲台上,对下面说道:“我现在宣布一件事情,我林晓颖从此刻开始不在是商卓的女朋友了,不用问我理由,我懒得解释… …”
  商卓愣了,眨眨眼睛正要问原因,忽然教室的门叮叮咣咣的响了起来,外面至少有三个人在一起砸门,并叫嚷着“再不开门严肃处理”之类的话,看来教导主任带着大批的教师终于赶到了。
  林晓颖离门口最近,走过去一脚踢掉了支在门的上拖把,打开锁把门拉开。正巧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教师正在撞门,一个不留神冲了进来摔了个狗啃屎。
  有些秃顶的教导主任看到一脸怨气正要往外走的林晓颖后愣了一下,忽然抓住她的肩膀问道:“林晓颖,上课时间你要上哪去?我还有话对你们说呢!难道你要逃课不成… …”
  “我就是要逃课。”林晓颖气呼呼的拨开了教导主任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教导主任没想到这个女孩居然一点也不怕他,觉得在这些老师面前很没有面子,但又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尴尬的挠了挠自己快要半秃的头,自言自语道:“哎~~现在人心散了,学生不好带啊… …”
  “教导主任,你快看教室里面… …”率先进入教室的一个男老师忽然叫了起来,教导主任本来还没放下的心忽然又提到了嗓子眼,带着一群教师急速冲进了教室,只见学生们都挤在教室的角落里,满地的桌椅和木棍钢管碎片,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教室的中间位置还有不大的一滩血迹,散发着阵阵血腥的味道,顿时他的心里凉了半截。
  “… …难道… …难道哥斯拉或是大金刚来过了吗?… …”
  我和赵楠从原来进来的围墙位置原路跳了出去,跑进了附近的一个小树林找个空地坐了下来,赵楠从口袋里面掏出了林晓颖刚才写的那张纸条,仔细的看了一下上面写的人名和地址。其中一个地址似乎有些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类似的,忽然我想起了赵楠给我的记载着梁雪冰住址的那张纸,急忙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对比,发现果然其中一个男生的地址就在梁雪冰家附近,这样也好,想要帮她一直还没找到时间,这样正好顺路去看看梁雪冰,并把支票给她,也算了却我一桩心事。
  我把林晓颖写的两个地址撕开,留下了离梁雪冰家很近的那个男生的地址,把另外一个递给赵楠后吩咐道:“现在开始,分头调查,明天在学校碰面,不见不散。”
  赵楠点了一颗烟叼在嘴里,接过纸条看着我点点头,一溜烟的跑了。
  美国纽约机场。
  又一班飞机在跑道上降落了,机场内的工作人员再次的忙碌起来,这班客机是中国直飞纽约的班机,所以乘客大部分都是说着汉语黑眼睛黑头发的中国乘客,只有一小部分是本国回程人士,所以在机舱中充耳可闻的到处都是亲切的中国乡音,一点都让人感觉不到现在已经是在异国的土地上。
  就在飞机降落即将下机的时候,在飞机上临近座位的乘客纷纷挥手道别,机舱内一片喧闹,但就在这喧闹嘈杂声中,在飞机中部靠窗的位置却有着一个不和谐的音符,一个身穿一席黑衣大约十六七岁的中国女孩静静的闭着眼睛靠在座位的靠背上,自从她一上飞机就是一直这样一句话也不说,甚至连动都没看她动一下,似乎周围的一切都无法融入她自己的世界。
  机舱门打开了,乘客们陆续的走出了飞机,原本喧闹的机舱也逐渐安静了下来。一直坐在女孩对面的是一个金发蓝眼的美国男生,看起来大约二十多岁,由于女孩的美貌吸引了他,从一上飞机他就注意到了这个气质犹如冰山雪莲般冷艳的女孩,但苦于一直没有机会交谈,因为这个女孩根本就一句话也不说,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过。眼看要下飞机了,这个男生急了,为了不放弃这最后的机会,伸出手想推醒这个女孩。
  忽然他伸出的手腕猛的一疼,豆大的汗珠沿着他的额头留了下来,一只白皙的纤纤玉手紧紧的扣住了他的手腕脉搏处,阵阵剧痛沿着胳膊传到大脑,刺激着他脆弱的痛觉神经。
  “除了我弟弟,不可以有任何人碰我,不过我答应过他不再随便杀人的,所以今天算你走运了… …”
  女孩猛然间睁开眼睛凝视着对方的眼睛,冷酷并带着一丝迷茫的眼神和仿佛挂着冰霜的面孔散发着恐怖的无形杀气,这个美国男生忽然觉得自己现在就算面对上膛的枪口也要比面对着这个美丽的少女要感觉好得多。
  阵阵剧痛不断的刺激着他,他痛苦的皱起眉头闭上了眼睛,腰也渐渐弯了下去,剧烈的疼痛甚至让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做梦也想不到一个看起来这样柔弱的女孩子会有这样大的气力,自己在她的面前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眼前渐渐出现了无数的光点,意识也开始浑浊,就在他就快要瘫倒的时候,忽然感觉手上的压力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全身的力气开始逐渐恢复。他猛然间睁开眼睛,却诧异的发现眼前的那个女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凭空蒸发掉了一样,甚至离开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男生低头看了一下自己高高肿起的手腕,自言自语道:“中国… …功夫… …?”
  机场大厅的通道内,风叶刚走了几步就感觉有些不对劲,虽然在周围的波动上没有任何的异常,但长时间养成的习惯性直觉让她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人在暗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并且始终保持着一个固定的距离,这个感觉从她一下飞机就有了。但这个暗处的人似乎没有什么敌意,所以也没有任何可疑的杀气散发出来。
  风叶想了想,转身改变了方向,不多时候走进了洗手间,几分钟后重新走了出来。
  “约可·罗伊,我知道是你,你可以出来了,这样像老鼠一样偷偷摸摸的跟着我你不觉得累吗?”风叶忽然对着面前的一面镜面说道。
  镜面中缓缓出现了一个留着长长金发的青年男子,就如同一般的上班族一样,雪白的衬衫,笔挺得甚至可以削苹果皮的西裤,另外还扎着一条名牌的领带,英俊的面孔自打他一现身就引来周围无数女士火热的目光,但唯有风叶对此一点也不感冒。
  他眯起蓝色的眼睛,对着风叶露出灿烂的笑容,很绅士的点点头,微笑着问道:“风叶,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你还是那么敏感,我还以为这么长时间的平静生活会让你的直觉力下降呢!看来是我错了,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会知道跟踪你的人是我呢?水瓶星亚立特也经常这样出现的啊… …”
  “因为洗手间,”风叶毫无表情的指了指刚刚出来的身后的女洗手间,不以为然的说道:“如果是亚立特,肯定也会毫不犹豫的跟进去,他的水幕屏障基本可以达到绝对隐身的效果,何况他在组织里就有偷窥女孩子洗澡的嗜好,这样的机会当然更不能放过… …而这样绅士的在门口等待目标的出现,整个组织里面也只有你才会这样做了… …”
  “呵呵,客气客气,我还是比较尊重女性的,毕竟我一向认为这个世界因女性而存在,这点道德上的觉悟我还是有的… …”约可笑呵呵的整理了一下衬衫,很有风度的挥手在胸前做了一个“请前面走”的动作,接着说道:“何况我觉得这种双方面的尊重也是必要的,试想一下,如果是你在跟踪我,当我进了洗手间,你也会一样在外面安静的等我出现不是吗?”
  “不,我会直接跟进去… …”风叶回答得很斩钉截铁。
  约可瞪大眼睛看了她半天,径直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就当什么也没听见。
  风叶和约可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机场,一辆出租车看到他们招手示意后停在了他们面前,两人上车后,约可和司机说了几句,车子飞快的开走了。
  “你还是不自己开车吗?每次见你都是坐出租车… …”风叶打开了车窗让风吹了进来,带动她乌亮的长发随风飘舞着,“组织里面唯一一个没有驾驶执照的就是你了… …”
  约可笑笑,很享受的深吸一口新鲜空气,说道:“你不认为这样既安全又环保吗?何况还可以省下买车和维护的钱… …”
  风叶看着约可挂着似有似无神秘笑容的侧脸,沉默了一会儿,摇头道:“我见过很多的人,但唯一一个看不透的人就是你,我看不出你来这个组织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你的能力是什么样的,甚至从来没有见过你出手… …如果说世界上还有一个会被我认为是敌人的人存在的话,那一定就是你了。”
  “呵呵,风叶大小姐太抬爱在下了,我只是你父亲手下一个小小的打工的,来这个组织也不过就是为了混口饭吃,至于从没有见过我出手… …呵呵,我基本是个和平主义者… …”约可满脸堆笑跟风叶打着哈哈,接着扭过头掏出一副金色的塔罗牌鼓捣着,原本还很绅士的神情此刻表现得居然像一个无赖。
  风叶沉思了一会儿,猛然间毫无预兆的一记掌刀向约可的颈部砍去,掌风之间还隐约闪烁着阵阵黑芒,约可好像一点也没发觉,忽然轻咦一声弯下腰伸手去拣什么东西,居然鬼使神差的躲过了这致命的一掌。
  “呵呵,好久没有耍牌了,手有点生,居然洗牌的时候掉了一张… …看,就是这张… …我最喜欢的一张… …”约可很兴奋的举起了一张牌,在风叶的面前晃了晃,“牌的名字是——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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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30 19:5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集  第4章 父女
  约可抬起头后发现散发着轻微杀气的风叶,不免愣了一下,诧异问道:“风叶大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啊?小心一点,会出人命的,我只是一个打工的,还不想这么早就死… …”
  “没什么,手痒,试试你罢了,再说你不是没事吗… …”风叶不以为然的收回了手,心中却感觉更加猜不透约可这个人了。
  约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看了看手中的塔罗牌,忽然神奇的将手中的牌在空中摆了一个横向的“8”数字的形状,接着两手一合将牌全部扣到了手中,双手一抿,在手中摆出一个扇面的形状,递到了风叶的面前。
  “做什么?”风叶皱起眉头看着都快碰到她脸上的塔罗牌,疑惑的问道。
  “呵呵,随便抽出三张牌来,我帮你算算今后的运势,就算贿赂你一下。”约可保持着一贯的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再三的怂恿着。
  “不必,虽然亚立特他们挺相信这一套的,但是我不信… …就算你真的能有预知未来的本事,但未来就是未来,该发生的事情始终是会发生的,就算知道了难道能改变吗?”风叶又将面前的牌推了回去。
  约可依旧弃而不舍,将牌又推了回去,寻思了一下忽然说道:“就算你不想知道你自己的未来,那么你就不想知道别人的未来吗?比如你那个叫风忍的弟弟?”
  风叶的身体猛的一震,突然反手抓住约可的衣领,将约可揪到面前,用冰冷的目光直视着他,威胁道:“我不管你怎么知道我弟弟的事情的,但我警告你别去打他的主意,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约可对着风叶不以为然的笑笑,轻描淡写的将风叶的双手拨开,整理了一下衣领,说道:“真是小女孩,这么沉不住气,那么激动做什么?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对他不利了?虽然那个小家伙不是我们组织的人,但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还是站在同一个立场上的… …更何况教皇他老人也知道这件事情,也再三的嘱咐我们不要插手这件事… …”
  “哦?我… …教皇也知道?”风叶听了约可的话有些意外,低头沉思了起来。
  “呵呵,你还是那么固执的不肯叫他父亲啊… …当然了,要不是教皇也知道这件事情,以你这样私自行动恐怕早就被派人遣送回来了… …”
  出租车拐了一个弯,转进了一条人烟稀少的街道,慢慢的停在了一栋看起来有些陈旧的四层公寓前。
  约可第一个跳下了车,将一张一百美元的钞票塞到了司机的口袋里,对司机很灿烂的笑笑,忽然将手中的那摞塔罗牌铺成一个扇面递到了对方的面前。
  “选一张,谢谢。”
  出租司机愣了一下,疑惑的看着约可笑得似乎无可怀疑的脸,或许是出于约可给了他多出的小费,他还是从中选了一张。
  约可保持着他习惯性的灿烂微笑接过了牌,用手弹了一下,读道:“节制,代表净化和和谐,恢复原状的过程,用一颗平和心,让事情慢慢复原,冷静下来,从此,你将忘记过去的一切… …”
  风叶不解的在一旁看着约可,不晓得约可为什么要和出租司机磨蹭时间,忽然听到出租司机探出头问道:“先生小姐,您二位要坐车吗?”
  “不了,谢谢。”约可大笑着摆摆手,转身向公寓门口走去。
  风叶有些吃惊,回头看了开走的出租车方向一眼,司机还在咒骂约可不坐车还乱摆手,就好像他们两个坐车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似乎把刚才的一切都忘记了。
  她迷惑的看着约可的背影,想了一下,追上去问道:“你刚才做了什么?他为什么最后会那么问?”
  “神邸的秘密集合地点最好还是不要有人知道,那只会给双方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让他忘记刚才的事情对他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约可慢悠悠的将二十二张塔罗牌合在一起,装在了一个画着六芒星标志的小口袋里面。
  “你会消除记忆?”风叶吃惊的问道。
  约可抬头看看天空,嘴角挂起一丝微笑道:“不能,毕竟我不是神,我也无法消除人类的记忆,但把它们局部封印还是能做到的… …”
  风叶盯着眼前这个神秘的男人看了一会儿,忽然对着他伸出了手。
  “干什么?”约可愣了一下,任凭他如何聪明也一时无法看透风叶的意图,于是不解的问了一句。
  “牌,你不是让我选三张吗?拿来。”
  约可憋屈着脸,一边往外掏牌一边嘟囔着:“风大小姐还是那么任性,你不是刚才还说不相信我这个神棍吗?”
  “不用你管… …”
  约可向风叶的眼睛看了一眼,神秘的露出了一丝笑意,转瞬之间洗好了牌,将牌面铺成扇形递了过去。风叶咬了咬嘴唇,寻思了一下,逐一的从二十二张牌中抽出了三张,按顺序交给了约可。
  “恋人… …倒吊男… …命运之轮… …”
  约可含含糊糊的读着每张牌面的名称,原本微笑的神情却产生了些不易察觉的僵硬,偷偷的看了风叶一眼,见风叶正全神贯注的盯着他等待结果,他张张嘴刚要说话,忽然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在口袋中响了起来。约可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急忙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他们的时间算得还真精确… …我们进去吧… …”他将三张牌插回了口袋,唯恐有人追他一样率先快步跑进了面前这栋矮旧得四层公寓中。
  风叶没想到约可居然跑得这么快,自己伸手居然没有抓住他,而且看他的表情似乎有什么话在隐瞒自己,难道是刚才的那张牌有什么问题?看来要找机会再问他一次。
  这栋公寓是神邸组织的私人财产,组织刚刚成立的时候就一直用它作为秘密的集合地点,组织的势力在暗世界由小变大,但这个秘密集合地却一直没有变过,一是出于纪念,二是这里的地点的确安全。
  整栋楼里没有一个住户,看起来像荒废了一样,风叶走过安静的楼梯来到四层尽头的一个房间,没有敲门,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门刚一打开,却从里面迎面走出三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为首的是一个眉宇之间煞气很重的中年人,后面的两个年轻人看起来好像是他的随从。这个中年男人和风叶几乎撞了个对面也吃了一惊,当看清楚对方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后,整了整领带,带着人从风叶的身边绕了过去。
  组织上经常会接一些私人、企业乃至各个国家政府的各种委托,为他们提供平乱、暗杀、情报等各种服务,用来换取维持组织的各种费用,所以像这种来下委托书的人经常可以见到,到也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只是这三个人在走到楼梯的拐角处时候,其中一个年轻人忽然说了一句话,风叶虽然没有听清楚是什么,但很明显是一句日语。
  风叶的心中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但却说不出是什么。她从打开的门走了进去,空荡荡的屋子里面只放着三张椅子,其中一张椅子上面坐着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小的金发女孩,膝盖上放着一部银色的手提电脑,十指飞快的在上面敲击着,听到自己进来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接着继续忙她自己的事情。
  而中间的椅子上坐着一位中年男子,棱角分明的脸看起来英气逼人,一双深邃的眼睛在外面透进的光线下闪烁着。他看到风叶进来,脸上毫无表情的向风叶招招手,指了一下对面的椅子。
  这个男人正是神邸组织的最高首领“教皇”——风在天!
  “我这次回来只是来拿些东西,顺便和你打个招呼,以后有任务不要再找我了,我要退出组织… …”风叶毫无惧色的注视着风在天,也就是自己的父亲,她早已想好了今天要说的话,甚至想到了自己父亲的反应。
  “为了你弟弟是吧?可是你在他的身边对他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你的身份只会给他带来各种危险… …”风在天拍了拍身边阿雅的肩膀,阿雅合上了电脑,厌恶的看了风叶一眼,起身在风在天的耳边说了几句,转身走出了屋子。
  风叶毫不在意的将视线转到了一旁,道:“这个不需要你操心,我会处理的,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又何必问我,弟弟人很好,我只是不想他过着没有亲人,没有人照顾的日子… …”
  风在天点点头,淡淡的笑了笑,半晌忽然问道:“你知道刚才进来的那些人是什么人吗?”
  风叶低头回忆了一下刚才在门口处遇到的三个男人,很直接的摇摇头。
  “日本东京绯雨株式会社社长绯雨正村,还有他的随从,相信他们来的目的你很了解吧?”风在天见风叶沉默不语,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风叶说道:“你真的太冲动了,居然为了你弟弟将他们的六天罗门阵给炸了,结果现在他们来向我们组织兴师问罪来了… …别忘了我们可还和他们有生意上的交易呢?你这样做给组织带来多大的麻烦你知道吗?… …不过我没有承认… …”
  “你和他们直接说是我做的,与你无关就可以了,我不会欠你任何情的… …”
  风在天看着和自己说话不带任何感情的风叶,失望的摇头道:“我只是不希望你离开组织,其他的任务你可以不去,但编号001的任务你必须要完成,不是我强迫你,这是你应该负起的责任!”
  风叶忽然激动得猛的站起身,椅子在冲力的作用下翻倒在地,她紧紧握着双拳,大声道:“又是这个理由,又是这个任务,妈妈都快去世十八年了,你为什么总是想着要复活她?为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你不惜牺牲我,扔下刚刚出生的弟弟… …人死本来就不能复生,与其做这件做不到的事情,为什么你就不能对还活着的亲人好一点呢!!”
  风在天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神情黯淡了下来,一瞬间仿佛苍老了许多岁,他缓缓转过身,苍凉的说道:“或许是我自私… …失去最爱的人,那种感觉你是体会不到的… …作为一个从小培养起来的杀手,你甚至不知道爱一个人是怎么回事… …”
  “不,或许过去我不知道,但现在我想我知道。”风叶扔下了这句话,连招呼也不打转身走出了屋子。
  屋子的角落忽然响起了轻微的水声,墙角处出现了一道透明的水幕,从水幕中闪出一名银发少年,他走到风在天的面前,单膝跪倒抬头问道:“教皇大人,要不要去将双子星追回来?她这样应该算是叛逃组织了… …”
  风在天没有说什么,只是打开窗子,一步一步的向下走着,虚无的空中仿佛有许多无形的台阶在支撑着他的身体,不多时双脚踏到了地面。水瓶星亚立特也紧跟着跳了下来,在落地的时候脚下出现了一个一米多厚的凝结状水垫,减缓了下坠的冲力,使他平稳的落在了地上。
  “亚立特,我们走吧,不用去追了,她只是去执行一项原本就应该执行的任务,保护一个她最想保护的人… …”
  风叶回到了自己的住所,这是在城市某一高层建筑的最上层的一套公寓,许久没有回来,屋子里面的家具落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不过这些已经与她无关了,她再也没有想过再次回到这里,所以也没有必要去打扫了,甚至连将这套公寓卖掉的想法都被否决了,因为她浪费不起这个时间。现在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宝贵的,她只想尽快回到弟弟的身边。
  她从壁柜的下层翻出了一个大箱子,翻了一会儿没有翻到什么,索性将箱子倒过来,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地上。
  门忽然开了,约可探探头挤了进来,看着被扔了一地的东西,吓了一跳,问道:“你在翻什么?要走吗?”
  “一张纸,上面是一首钢琴曲,”风叶头也不抬的继续在满地的杂物里面寻找着,“我已经不是组织的人了,你来做什么?如果是来抓我回去,那么等我找到东西我们下楼去打,我不想破坏屋子;如果是来送我的话,对不起了,我不需要任何人来送行。”
  “哦,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回去了… …”约可故作失望状转身打开门就要向外走,脚都踏出门口一半的时候忽然仰着身子探头问道:“那三张牌… …”
  “你回来吧!别那么多废话,快点说,我还有事… …”风叶停止了手上的工作,站起来看着约可,约可开玩笑的笑笑,转身又走了进来。
  “你要问什么?”三张牌在桌面上反扣成品字型依次放好,约可抬起头来问风叶,却见风叶有些犹豫,不禁笑道:“放心,这次占卜的原因和结果我都不会对其他人说的,就算是神棍也要有职业道德不是吗?”
  风叶最后还是相信了约可的话,缓缓说道:“我想占卜我和一个人的未来。”
  “第一张牌预示着你们不久的将来,恋人,这张牌代表着完美的爱情,情感永远是世界上最美丽也是最痛苦的事情,虽然是完美的,但也是最伤人的,牌面还隐含着选择,理智与感情,现实与梦想,往往矛盾着左右人心… …”
  约可将第一张牌解释后,看了看风叶毫无变化的表情,淡淡笑了笑,又揭开了第二张牌。
  “命运之轮,代表着事物的轮回,也预示着你们的结果,会将第一张牌推向一个相反的极端,命运之轮不断回转,人生种种循环,每事每物都逃不过高低起伏着一关,完美的爱情最终的结果还是悲惨的,世间总是有太多的不完美… …”
  风叶的脸色有了微妙的变化,手托着脸,迷惑的看着已经翻看的两张牌,忽然开口问道:“那第三张牌代表什么?”
  约可大概是有些累了,伸了个懒腰,翻开了第三张牌,牌面上是一个倒挂着的男人。“这第三张牌代表了解决的方法,牌面是倒吊男… …”
  约可还要继续说下去,风叶却伸手将第三张牌扣了过去,约可惊讶的望着风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个举动。
  风叶将三张牌合在一起拿在手中,很认真的看着约可,说道:“约可·罗伊先生,我有一件事情想求你帮忙,这是我第一次求你,我想你不会拒绝吧?”
  约可微笑着看了她一会儿,点了点头。
  … …
  太阳已经开始偏西,路上的行人和车辆随着下班时间的到来渐渐多了起来,我慢悠悠的走在街上,闻着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饭菜的香气,不知不觉得肚子也感到有些饿了。左右看看,发现路边有一家兰州牛肉拉面的小摊,生意似乎还不错,于是凑过去要了一碗拉面来填充我着嗷嗷待哺的肚子。
  林晓颖给我的地址上面那个男生叫王杰名,他家我已经去过了,碰巧他父母不在家,出去给他办转学手续去了,他一个人在家玩游戏机。对于我的出现他很惊讶,我说明来意后,虽然他极力将我拒之门外,但对于我来说还是轻而易举的进入了他的房间,那个男生最开始坚持不说,最后在我用了一些小手段后还是交代了当时的事情。不过结果却是让我大失所望,芳芳出事那天他只是陪同同学一起去参加生日聚会,宴会结束后路过其中一个房间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芳芳杀人的那一幕,从此有些精神失控,但至于其他的他一概不之情。
  我见他说的似乎不像是假的,于是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将他轻轻敲昏后便离开了他家。我这边没有任何的结果,现在只能期望赵楠那边能有一些有用的发现了。
  由于心思不在吃上,一碗拉面下肚也没有吃出什么味道,匆匆结帐离开了面摊,此刻太阳已经下山,又到了万家灯火的时候了。穿过了两条马路,远远的望见一栋楼顶霓虹闪烁的二十二层的高层建筑,加快了脚步向那栋楼的方向奔去。
  这栋楼是市里最早的高层建筑,离火车站不远,我以前晚上散步的时候经常经过这里,没想到梁雪冰家居然就住在这儿。楼体上挂着清晰的十八号楼的标牌,对照了一下赵楠给我的地址,这里应该就是梁雪冰家所在了。
  抬头看看湮没在无尽黑暗夜空中的楼顶,不禁有些担心会不会赶上电梯停电,但我的的担心好像是多余的,没费多少时间我就乘坐电梯来到了梁雪冰家所在的十三层。
  “叮咚,来人了,快开门… …”
  按响了她家个性的门铃,却没想到半天也没有人开门,看看左右没有人,趴在地上从门下面的缝隙向里面看去,却见里面还亮着灯。我再次按响了门铃,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人开门,打梁雪冰家中的电话也不通,无奈之下只好打她的手机了。
  没想到拨通她的手机,熟悉的铃声却从我对面她家门的另一侧传了出来,虽然声音不大,但听力超出正常人一些的我还是能够分辨出来。难道说她在家?可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屋子里有任何生命的气息?她一向都很细心,而且身体不好,手机不会不带在身上的,难道说梁雪冰发生了什么意外??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脏也猛烈的跳动起来,隐约感到了一阵不祥的预感。身体犹如融解一般迅速下沉,融入了我原来脚下的黑影中,影子如同突然注入了生命一般活动起来,从梁雪冰家大门下面的缝隙飞快的穿了进去,影子迅速向上涌起成型,恢复成我原来的身体,转瞬之间我已经站在了门的另一侧,梁雪冰家的客厅里面。
  梁雪冰家的屋子要比我想象中的大,布置得很简洁素雅,客厅沙发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张硕大的相框,里面应该是她父母的婚纱照片。她的父亲在医院的时候我已经见过,而照片里她的妈妈和梁雪冰看起来非常的像,都是那么漂亮,一看就知道是母女俩。
  我再次拨通了她的手机,随着铃声的指引走进了一个房间。梁雪冰的房间没有过多的摆设,收拾得也非常整齐,天蓝色的床单上放着一只白色的绒毛兔子玩偶,而她的手机就扔在了玩偶的旁边。
  我拿起手机看了看,不小心按了拨出键,手机的屏幕上显示出了梁雪冰最后拨的一个电话,接听人的名字是司徒枭。我急忙挂断了电话,还好没有拨出去,我不是怕与司徒枭通话,只是不想给梁雪冰找麻烦。
  手机旁边有被人坐过的痕迹,我伸手摸了一下,没有什么温度的残留,忽然手指触到的地方感到一阵的潮湿,床单上面似乎有水痕,看样子是哭过的痕迹,眼泪还没完全干,证明梁雪冰应该还没有走远。
  可这么晚了梁雪冰独自一人能去哪里呢?难道去找司徒枭了吗?可为什么不带手机呢?
  一声轻微的响动从身后传来,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写字台上花瓶中的一朵百合花枯萎凋落发出的声响,忽然发现百合花掉落的地方有一张用钢笔压着的字,上面似乎有些字迹,好像是一封信。
  “爸爸、妈妈:感谢你们养育了我十八年,从小我的身体一直不好,你们把我养大付出了比其他父母多几倍的辛苦,我一直觉得出生在这个家庭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幸福。
  十八岁,意味着我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整天围绕着你们撒娇的小冰冰了,我已经成年,有自己的思想,我可以选择我自己的人生,所以,我不要在拖累你们了。
  爸爸的病快好了,妈妈你要多照顾爸爸,冰冰不能在帮妈妈分担任何的事情了。
  最近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会打开窗子,望着远处的天空,幻想着能有一个人出现,将我拯救出痛苦,他可以很平凡,可以一无是处,只要真心的能对我好就已经足够了… …或许我这想法太不切实际吧,我面前的黑暗是可以将一切吞噬的,即使真的出现这一点点的火光又能照亮我眼前多长的道路呢… …
  都是冰冰不好,做了一个人生中最错误的选择,但完全是为了爸爸,冰冰不后悔,但现在冰冰要走了,因为实在没有勇气将这个责任负责到底… …对不起,冰冰真的累了… …”
  最后的署名有些模糊,看起来是被泪水浸湿了。
  这… …这应该是一封遗书!梁雪冰她打算要自杀吗?我顿时紧张的心脏揪在了一起,脑海中飞快的闪过好多不敢想象的画面。现在怎么办?我拿起电话习惯性的就要去拨110报警,忽然电话却响了起来,我急忙接通了电话,没想到居然是赵楠。
  “怎么是你啊… …”我心中此刻虽然明知道不可能,但还是希望打电话的是梁雪冰,所以听到赵楠的声音后显得有些失望。
  “哎?你那是什么口气啊?怎么就不能是我啊?老大,你已经到梁雪冰家了吧?两人谈得怎么样,她是不是特别的感动?赶快趁这个机会要求她为你做点什么吧?可以提一些色色的要求什么的… …我就在你们楼下呢,散步的时候正好路过,就不打扰你们了… …”
  此刻我没什么心情继续听赵楠油腔滑调的乱侃,刚想挂电话,忽然想到或许赵楠能有办法找出梁雪冰去了哪里,急忙对电话里喊道:“别说废话,你在以最快的速度上来,梁雪冰出事了,需要你帮忙!”
  电话那边啪的一声挂掉了,大约一分钟后,赵楠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还没等他气喘匀,我就把发现的事情简短的和他说了一遍,他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由得托起了下巴。
  “算一下时间她已经出去有一阵了,现在就算报警全城寻找都来不及了,我们得尽快判断出她能去的地方… …”我在一旁仔细的研究着梁雪冰写的每一句话,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赵楠想了一会儿,忽然一拍大腿,从衣服领子后面掏出了他那条白色的蜥蜴放在了梁雪冰的床上。才几天不见,这只蜥蜴似乎大了一点,颜色也变得更白了,一放到床上便快速的爬动起来。
  赵楠挥着手指指挥着它,一脸认真的命令道:“小懒,快闻闻这个气味,然后带我们去找人… …”
  “你… …你当你养的是狗吗?… …”
  白灵蜥似乎真的能听懂赵楠所说的,低头闻了一下,忽然飞快的爬下了床,迅速的跑出了大门,一道白色的影子沿着防火通道的楼梯向上窜去。我和赵楠紧紧的跟着白灵蜥沿着楼梯向上跑去,一连上了几层都不见有停下的迹象。楼顶!一定是楼顶!看来已经没有跑步上楼的必要的,我叫赵楠唤回蜥蜴,接着我们两人乘坐电梯直奔顶楼。
  跑出了电梯又上了一层楼梯便看到了通往天台的铁门,铁门上面没有锁,但在我的一撞之下却没有开,反而将我和赵楠弹了回来。
  “门从外面锁住了,硬闯吧!”赵楠向我使了个眼色。
  我大喝一声,奋力向铁门冲去,全身的力量似乎都集中到了我的双手上,指尖黑芒顿时暴涨一米多长,挥动着绚丽的弧线向铁门袭去。铁门瞬间被割开了十几道缝隙,紧接着在冲力的作用下被我撞开了,大小不一的铁板飞出了几米远,叮叮当当的落在了天台顶上。
  我冲上了天台并迅速的收住了脚,却见到不远处天台的边缘站着一个娇弱单薄的女孩身影,轻柔的蓝色衣裙在远处楼顶的霓虹灯下不断变换着颜色,一头秀美的黑发飘乱在徐徐的夜风中。
  听到身后有声音,她缓缓的回过了头,雾气迷离的眼睛在背光下看起来空洞得可怕,但声音却依旧是那样的温柔动听。
  “或许我应该高兴,我原以为不会有人来送我… …其实我到这个时候才发现,人在通向死亡的时候,最无法忍受的不是对死的恐惧,而是那苍凉的寂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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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5章 坠落
  “梁雪冰,你不要想不开,有什么事情都能解决的,快下来!”
  我大声的向梁雪冰喊着,但一句话之后却发现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杀掉一个人很容易,但没想到救一个人却这么难,特别是你要救的人已经抱定必死的决心时。
  “乖乖,你可够猛的,门都碎成这样… …”赵楠扒着门框从下面探出头来,看到在天台边缘的梁雪冰,吓得立刻闭上了嘴。
  梁雪冰抚弄了一下被夜风吹乱的满头黑丝,很凄凉的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说。我试着向前迈了一步,却被她发现,叫了一声“不要过来”并向后退了一步,再向后就是虚无的空中,吓得我再也不敢向前一步了。
  “梁雪冰,你不要这样,你的事情我已经全都知道了,都是司徒枭搞的鬼,不过你不用担心,你需要的钱我可以借给你,不要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好吗?”
  梁雪冰伸出苍白纤细的手指轻轻擦了擦眼角,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不管怎么样,我真的要谢谢你,我那样对你你还会把我的事情放在心上… …我怎么哭了… …或许我真的开始喜欢你了吧… …虽然你很普通,但至少还会真心的关心我,不像我身边的其他人… …虽然有不少人曾经说要帮我,但我能看出他们都是不是真的出于关心或怜悯,他们想要的不过就是我的身体罢了,所以我没有要他们的帮助,对我来说,要了他们的帮助不过就是从一个火坑跳入另一个火坑罢了,没什么区别的… …说真的,现在哪怕就算你和他们一样是对我有企图我也不会介意… …”
  “梁雪冰,希望你不要误会,我对你是没有任何企图的,我身边的朋友有困难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袖手旁观的,现在钱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就算我求求你,不要轻生,从那里下来好不好?”
  我一边开导着梁雪冰,一边向赵楠使着眼色,示意我在这里稳住梁雪冰的情绪,让他赶快想办法救人。赵楠苦着脸皱着眉一个劲的向我摇头,看样子现在还一时没有什么办法。
  梁雪冰的身体晃了晃,手扶在了额角上,脸色有些红润,鼻尖还有些汗珠渗出,似乎身体不是很舒服,她散发出的波动很乱,好像在发烧。她弯下腰,扶着地面坐在了天台的边上,两条腿伸出天台悬在了空中。
  “虽然你有时候看起来甚至有些像女生,但我知道你是好人,如果一切可以重新开始,我想我一定会倒追你,让你做我的男朋友,这样现在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梁雪冰忽然低下了头,双肩开始轻微的抽搐起来,霓虹下纷落的眼泪闪着七彩的光亮,“但时间是不可能倒退的,我作出错误决定的结果就要由我自己来承担,这也是我唯一能负起的责任了… …”
  “你死了可以什么都不用管,可你的父母家人呢?你有没有为他们想想?你死了他们会好受吗?而且就算你死了,司徒枭就会放过你的家人吗?… …你这算什么!你这根本就不是在负责,你这是在逃避责任!”忽然我意识到自己有些心急了,居然说了过激的话,急忙低头道:“对不起,我说得太过分了。”
  梁雪冰摇摇头,冲我微微笑了一下,笑容很凄凉,让人看了心疼。
  “你说得没有错,不过我很了解我的情况,就算我现在放弃,我的身体也撑不了多久,对我来说死是早晚的事情,对我父母来说,我没有了他们还能少些拖累,毕竟我欠他们的太多了… …至于司徒枭,我了解这个人,如果我死了,他就会去找其他的女人,根本不会管我家的事情,也不会来找我父母的麻烦,甚至不会参加我的葬礼,因为他会觉得晦气… …”
  我没想到事情居然还有这些内情,但我并不赞同她的说法,没有在生死边缘徘徊过的人永远不知道生命的可贵,不管你是身份高贵还是平民百姓,上天给赐予的生命也只有一次,丢失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为今之计只有先打消她的顾虑,在找机会用类似“双杀”可以在原地出现一个和本体一样的影子而本体以影子的形式接近目标的“双影”能力将她拖回来,不过“双影”的能力有使用距离的限制,以目前的我和她之间的距离要想抓住她似乎还有些困难,必须想办法接近她才可以。
  “不管你的生命还有多少日子可走,我现在只希望你能活下去,而且钱也不是问题,希望你相信我… …”
  我小心翼翼的计算着我们之间的距离,试图找机会发动“双影”,忽然脚下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我仔细一看,身体变得犹如夜空般漆黑的赵楠正偷偷摸摸的伏在地上向梁雪冰的方向慢慢爬了过去,身后还跟着一条和他一样动作的白色小蜥蜴。
  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下,赵楠的变色能力应该是没有多大破绽的,只要我将梁雪冰的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掩护赵楠爬过去就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
  “谢谢你,其实这和钱没有多大的关系,当初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司徒枭这个人很记仇的,而且势力也很大,我不想给你带来麻烦,毕竟你今后的路还很长… …”梁雪冰抬头看着无尽的夜空,任由夜风将她的长发吹乱,“其实我真的很想继续活下去,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
  我担心她随时会跳下去,焦急的向赵楠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已经接近梁雪冰的身边几米处了,再有几步就应该可以抓到她。
  “我的话都说完了,谢谢你能来送我,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能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 …”
  说着梁雪冰吃力的撑着地面站了起来,最后看了我一眼,对我露出了一个很甜美的笑容,眼中含着泪花,无论怎样看这个笑容都无比的凄苦。她向下方看了一眼,身体晃了晃,脸色很苍白,似乎有些恐惧。
  “阿~~嚏~~!!”
  这个挨千刀的赵楠早不打晚不打,偏偏在这个时候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在着寂静的天台上听得无比的清楚。梁雪冰没有想到就在她面前不远处居然会有一个人,心里一慌,下意识的退了一步,但她的身后再也没有踏实的地面,一脚踩空,整个人仰面栽了下去。
  赵楠马上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也顾不得其他,向前一个急扑,可只抓到了梁雪冰衣角的一块布。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直到梁雪冰那单薄的身体以一道弧线划过无尽虚无的夜空消失在我视野的平面时我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可留下的只有在视网膜上残余的白影在我的眼前晃动。
  “这… …这可不能怪我,她穿的衣服不结实,我没拉住… …”赵楠脸色吓得惨白,手里紧紧攥着从梁雪冰衣服上撕下的布料解释着。
  我没有时间听赵楠解释,而且现在也不是追究是谁的责任的问题,我绕过赵楠三步并作两步向梁雪冰坠落的方向疾冲过去,电光火石之间来到了天台的边缘,双手猛的抓住边缘的屋檐,身体前翻三百六十度,双脚猛的一蹬顶楼的屋檐,身体犹如一颗坠落的流星一般向正在下落的梁雪冰激射而去。
  由于赵楠曾经抓住过梁雪冰的衣角,虽然没有阻止梁雪冰的坠落,但却多少降低了梁雪冰的下落速度,转瞬之间我已经接近到梁雪冰的身边,一把抓住她向上伸出的手,顺势将她带到了怀中。
  下落的带起的急风吹动着梁雪冰柔软乌黑的长发向上飘拂着,不断的拍在我的脸上,虽然对这下面灯火通明的街道,我依然可以清楚的看清梁雪冰那张白得似乎没有血色的脸,她的身体很热,并且湿湿的,有汗水的感觉,因为恐惧把手握的紧紧的,紧闭的双眼眼角溢出的泪水打湿了我的脸。
  她没有想到会有人和她一起跳下来并抓住她的手,身体微微一颤,缓慢的张开那睫毛挂满泪花的眼睛,却发现虽然身体还在急速的下落,但自己已经在我的怀中。
  当她看清近在咫尺的我的面孔时,迷雾般的瞳孔中一瞬间闪过许多复杂的眼神,悔恨、懊怨、诧异… …但我能看到的最多的还是她那对即将到来的死亡的深深的恐惧。人总是要在面对着死亡的时候才知道生命的可贵,可当他们知道这个道理的时候,往往已经来不及了。
  “救… …救… …我,我不… …想死了… …”
  梁雪冰忽然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的抓住了我的衣服,好像要把全身力气用尽一样拼命的贴靠着我的身体,几乎把我抱得透不过气来。略显苍白的小嘴在我耳边用颤抖的声音一遍一遍的求救着,带着体温的吐气弄得我耳根酥麻,差点全身无力松开手。虽然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救,但现在我却是唯一可以给她希望的人了,就算没有任何希望我也要试一试。
  “抱紧我,我想办法先停住我们下坠的趋势… …如果你现在害怕的话就把眼睛闭上… ….”
  我用左臂紧紧的抱住梁雪冰娇小的身体,用力的向怀里带了带,她也很顺从的紧紧贴靠在我的身上,双眼紧闭,将头深深的埋在我的胸口。
  转眼之间我们已经掉到了这栋楼一半的位置,我搂住梁雪冰的腰,身体在半空中猛的一个旋转,将我们头上脚下的体位换了过来。抬起右手五指张开,指尖处几寸长的黑芒不断闪耀着,如同五把锋利的剑刃,以现在下落的速度,我的单手可能无法承担我们两个因为地心引力和体重而产生的冲力,但无论如何我都不能看着梁雪冰就这样死去。
  我一咬牙,右手猛的向身旁的楼体上抓去,黑芒犹如毒蛇般跳动着,无声无息的连同我的手指毫无阻碍的插入了墙体,划破表面的墙面砖一直伸入到建筑内层的砖缝里,我的胳膊猛的一震,继而右臂上迅速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楼体的墙砖在我的眼前飞快的闪过,并逐渐慢了下来,伴随着墙体破裂发出的咯吱声和落下的砖屑土块,我们两个的身体终于挂在了大约九楼和十楼之间的位置,身旁不远处就是写着十八号楼的标牌。
  最后一点砖屑落在了我的额头上,滚了几下,坠落了下去,抬起头看了看,十一层到九层之间的楼体居然被我抓出了五道深深的抓痕,笔直的印在土黄色的楼体上,看起来说不出的诡异。
  身体虽然还挂在半空中,但暂时的危机是解决了,我不禁松了一口气,刚想笑一下,一阵几乎无法忍受的剧痛从我的右臂传来,身体猛的一颤,全凭着意志力才强忍下这疼痛而没有松开手,但我的脸上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水。我右臂的肌肉看来已经拉伤了,虽然严重程度现在还不得而知,但却是在我意料之中的,只是我不知道以我这条受伤的胳膊能不能坚持到有人来救我们。
  大概是发觉到自己下落的身体忽然停了下来,梁雪冰缓缓的张开了眼睛,低头猛的看见自己依旧悬挂在半空中,吓得大叫了一声,加大了抓着我的双手上的力量。
  “风忍,我们… …我们会死吗?”她声音颤抖着将头趴在我的肩膀上问我。
  “放心,有我在这里,不会有事的,何况楼上还有一个赵楠… …虽然赵楠这厮经常搞砸一些事情,但关键时刻还是能指望得上的… …”我尽可能的使出全身力气抓紧了我所掏出的那个洞,阵阵疼痛不断向我袭来,我为了不让梁雪冰失去信心,却还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却无法阻止我脸上不断渗出的汗水。
  一只温热的小手忽然抚了上来,轻轻的拭去我额角的汗珠,我吓了一跳,低头有些诧异的看着梁雪冰,她却红着脸,不好意思的缩回手,低头不再看我。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还连累了你… …”梁雪冰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忽然她发觉了我全身轻微的痉挛,忙抬起头问道:“你… …很疼吧?”
  我强忍着疼痛咬着牙摇了摇头,连我自己都能感觉到我脸上的笑容有多么的僵硬,我想梁雪冰也能看出我是在安慰她了,索性默认了。
  梁雪冰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脸变得通红,吞吞吐吐的对我说道:“刚才… …我在楼上说的那些话你就当作没听到过好吗?… …”
  “啊?哪些?… …”我被梁雪冰的表情弄愣了,忽然想到她大概是指“或许我真的开始喜欢你了吧”以及“如果一切可以重新开始,我想我一定会倒追你,让你做我的男朋友”这些话,顿时也脸上一热,将视线从梁雪冰那清纯娇美的面孔上移开,但心脏却剧烈的跳个不停,估计紧紧贴在我身上的梁雪冰都能感觉得到。
  我们两个顿时不约而同的沉默了,周围变得安静无比,气氛一时尴尬起来。
  夜风忽然吹起,我们悬挂在半空的身体轻轻晃了晃,我感觉到梁雪冰双臂的力量越来越小,怕她会忽然脱落,左臂不由得紧了紧。她的身体忽然一阵颤抖,呼吸也变得仓促起来,隐约能感觉到她身体不断散发出的热量。
  “你一直在发烧?”
  “昨天晚上回家的时候不小心淋了雨… …我的身体只要一受凉就会感冒… …”梁雪冰脸色潮红,双眼迷离的看着我,自嘲似的笑笑,说道:“这样的身体能活到现在也是个奇迹了… …”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高烧加上刚才的一番惊吓,身体和意志已经到了极限,忽然间她原本紧紧抓着我的双手一松,整个上身向后仰了过去。我心中一惊,左手下意识的加大了力量向后一拽,想将她重新拉回来,没想到着一下却牵动了原本已经疼痛不已的右臂,肌肉的痉挛让我的右手猛的一滑,自己的身体也随之一头栽了下去。
  下坠带起的风重新在我的身边刮起,将我的衣服吹得咧咧作响,但右臂几乎疼痛得无法抬起的我这次真的不可能再把刚才的做法重新再做一遍了。以这样的高度,普通人摔下去绝对必死无疑,以我的能力还可以勉强逃过一劫,只要再将我刚才的做法重新做一遍,至少我还有一只左手可以用。
  但因为高烧昏迷的梁雪冰怎么办?她的波动已经混乱,基本上已经失去了意识和思考,根本不可能再抓住我,这样下去似乎等待着她的结果只有死路一条。虽然我心中焦急,脑子里面有无数念头不停的闪过,但这次似乎真的没有办法向刚才那样再救梁雪冰一次了。
  可难道能眼睁睁看着可怜的梁雪冰就这样再我的面前香消玉陨吗?
  夜幕下的灯火在我的余光中飞快的向上飞升,我知道地面离我们越来越近,梁雪冰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我试图将幻召唤出体外,来化解眼前的危机,但就像不久前刚刚测试过的那样,幻依旧没有动静,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仰面将梁雪冰抱在怀里,看着渐渐远去的天空,忽然怀念起丝在我身边的日子,如果现在有丝在的话,不管是梁雪冰还是我,只怕连根头发都伤不到,可是丝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楼上的赵楠到现在也没什么动静,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以他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将我们救上去的,除非是欣欣的“翼”的能力… …
  欣欣?!对了,我想起来了!!虽然有些冒犯,但在这种生死关头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因为现在只有这个办法能救梁雪冰了。
  唯一的办法只有——血誓!!
  刹那间我的右手食指快速的在我的嘴边抹了一下,锋利的黑芒切破嘴唇的皮肤甚至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顿时我的嘴边血流如注,但我却没有感到多少的疼痛。原本抱着梁雪冰纤腰的左臂向上滑去,手掌从后面托住梁雪冰的头,双眼望着她那略显苍白的薄薄朱唇,狠狠的咽了口唾沫,闭上眼睛将我的嘴唇重重的印了上去。
  梁雪冰似乎还有一丝残存的意识,在我们双唇相对的时候,轻皱眉头微微的呻吟了一声,下意识的将牙关咬得紧紧的,情急之下我只好用舌头将她的嘴唇撬开,让自己的血液能够流淌进去。
  当完成这一切的时候,我们两个离地面仅仅只有几米,也不知道血誓的能力能不能迅速的发挥作用,要是稍微晚一点… …我不敢去想,猛的在空中翻了个身,将我的身体翻到了梁雪冰的下面,将她托了起来,我知道这样根本解决不了多少问题,但我只想能够让她少受点伤。
  随着“轰”的一声响动,十八号楼的上空有两道黑影坠落了下来,把饭后在楼下聊天的小区居民吓了一跳,纷纷闻声赶了过去,但当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却发现楼下光整的水泥地面上没有任何痕迹,好像没有发生过任何的事情,只有几个眼力比较好的人无意之中看到似乎地上有一道不明黑影快速的消失在了附近的灌木丛里。而第二天清晨,当一个晨练的老大爷无意中发现楼体的中部有一道长达五六米的不明生物抓痕后,迅速报了警,还来了不少记者,经有关部门鉴定也没得出一个合理的结果,更有谣言说这栋楼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甚至有一些住户搬出了这栋楼,不少家的窗子都贴上了出租或出售的字样。不过,这些都已经是后话了。
  就在人们还围聚在不明声响发出的地方议论纷纷的时候,在十八号楼不远处一个阴暗的角落,一道黑影从地上缓缓升起,渐渐呈现出两个人形。
  右臂仿佛被撕裂一般的疼痛,涌出的汗水打湿了我的衣衫,我单手搀扶着梁雪冰斜靠在了一面墙上,仿佛全身的力量都被抽走了一样,说什么也无法在挪动半步了。
  赵楠远远的跑过来,简单的检查了一下我俩的情况,从我的手中接过梁雪冰将她抱了起来走在了前面,我扶着右臂默不作声的跟在赵楠的后面缓缓的走着。
  因为当初出来得紧急,梁雪冰家的门甚至忘了关,不过似乎并没有什么人进来过。
  梁雪冰的高烧经过这一惊吓似乎严重了,照顾她吃过药后,将她扶上床盖好被子,还能听到她口中隐约不知道在说着什么,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额角上布满了晶莹的汗珠,似乎很痛苦。不过索性她的身体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是在下落的时候胳膊上轻微的擦破了点皮。
  赵楠低头看了看手表,问道:“回去吗?已经很晚了,也不知道梁雪冰的父母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来… …”
  “大概她妈妈去医院照顾她爸爸了吧,要是这样大概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也可能不回来了… …”我对梁雪冰家的情况现在还是比较了解的,这也多亏了张叶玄提供的资料,我向赵楠摆摆手道:“你先走吧,反正我家里现在没人,我照顾她一会儿,晚一点再回去… …”
  赵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我正要去关门,忽然见他又颠颠的跑回来了,一抖手,手中出现了一个足有一个脸盆大的灵芝。
  “你看这个怎么样?给她炖药喝肯定药效立竿见影,保证她马上好起来… …”
  “这么大的灵芝你当是要炒菜啊?不要… …”
  “那换了小点的… …”
  “不要… …”
  赵楠走后,屋子里面静了下来,我搬了个椅子坐在梁雪冰的床边,一声不响的看着她。三个小时过去了,梁雪冰的呼吸渐渐均匀平静了下来,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似乎已经好一些了,我也没有在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我从怀中拿出了早已写好多日的那张三百万的支票,轻手轻脚的放在了梁雪冰枕边的床头柜上,拉过旁边的台灯压好,接着起身出去悄悄的带上了门。
  从梁雪冰家出来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小区里面各家各户早已熄灯就寝,只有小区中心的小花园还亮着灯。夜风吹来,夹着青草的芬芳,微微有些凉意,由于风叶不在,我有些不想回家,想来想去又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加上身体特别的疲乏,于是在花园中心的喷水池边坐了下来。
  圆形的喷水池此刻早已不再喷水,但池子里依旧有着一米多深的水,路灯的灯光倒映在水面,被夜风吹起无数的光点,配合着周围的绿树鲜花,倒也显得格外的幽静。
  我伸出因充血而灼热的右手正想放在水中清凉一下,但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了一些人的脚步声,本身我的耳目就要比正常人的灵敏些,更何况是在这个万籁俱寂的深夜,一草一木的响动抖无法逃过我的耳朵。脚步声应该是从东面传来的,那里是大门的方向,听声音似乎有几十个人,并且正在向我的这个方向走来,他们之中还有几个人似乎在低声交谈着什么。
  这么晚了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向这个方向走呢?我想不会有这么多的住户在同一时间一起回家吧。正在纳闷的工夫,一群人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视野范围之内,和我的距离不足十米。
  他们一行有二十五六个人,年龄基本都在二十多岁,为首的那个留着一缕八字胡须的人看起来年龄要大些,大约有三十多岁,穿着都很普通,但每个人的面相看起来都有些凶恶,似乎不是什么善类。
  由于我坐的位置和他们去的方向正对着,目标明显,被他们一眼就看到了,大概他们也没想到这里还会坐着一个人,全都愣了一下,为首的人停住了脚步,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
  我也没有理他们,但被他们看得有点烦,正起身要走,忽然为首的人忽然向我问道:“喂!前面那小子,你是不是叫风忍?还真是巧啊,刚来就让我们遇到了… …”
  我叹了口气,歪头看了看这一群人,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闹了半天是来找茬的,而且偏偏是在我最虚弱的时候出现,要不是看他们遇到我时吃惊的表情,我真会怀疑他们是不是一直躲在一旁等待时机。
  “好像你们认得我?那你们还问什么啊?”我不耐烦的撇了撇嘴,这里离梁雪冰家这么近,而且他们还认识我,不用问也知道是受谁指使的,毕竟我在这里似乎还没得罪过第二个人,“是司徒枭派你们来的吧?还真是够巧的,我刚出来… …”
  为首的人见我似乎一点都不为自己的处境担心,微微有些吃惊,眼睛转了转,很快沉住气一脸严峻的说道:“道上的规矩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雇主的名字我们不可以说,要不就是坏了道上的规矩。在下受道上兄弟高抬,都喊我一声‘黑狗哥’,在下也是替别人办事,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还要多包涵了… …”
  黑狗这些话摆明了就是暗指他们就是受了司徒枭的雇佣,我顿时觉得血往脑门上冲,这厮将梁雪冰害成那样还不够,居然又找人来袭击我,顿时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忽然头有些眩晕,我现在得身体状况最忌讳动气,心中不断告诫自己要冷静,这才渐渐平息下来。
  我知道黑狗说得这么客气是因为看我有着同年龄人所没有的冷静,疑心我有后台才这么说的,也是在给自己留条后路。我看看他,微微笑了一下,道:“不用那么客气,说得再好听我今天晚上不是也得从你们手下过一次吗?放心,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平头百姓,没什么后台,是因为你们的司徒公子争风吃醋才看我不顺眼的,要干什么你们尽管放心大胆的做好了… …”
  黑狗身后的一行人等听我这么说顿时一阵骚动,不少人纷纷跃跃欲试的要第一个冲出来将我干掉邀功,局势一触即发。
  “慢着!”我忽然轻喝一声,向前伸出左手阻止了他们,两眼抬起放出冰冷的眼神,缓缓说道:“虽然我今天注定无法对付你们这么多的人,但是为了我的生命安全考虑,首当其冲的人都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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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30 19:5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集  第6章 记忆
  我面对他们所表现出的冷静和全身不断散发的杀意似乎震撼了他们,为首的黑狗历经多次生死考验,比其他人首先发现了这点,挥手拦住了身后几个试图首先冲上来的人。
  我缓缓的站了起来,拖着疲惫的身子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他们的面前,抬眼看了看面前的黑狗,挥手道:“如果你们想放弃的话,拜托你们把路让出来好不好,我要回家… …”
  黑狗看着我冰冷的眼神,心中猛然一寒,这种眼神只有几经生死的的人才会有,让人看了以后会记忆终身的眼神。黑狗第一次如此的犹豫,面前的这个少年虽然不知底细,但凭他的直觉能察觉到这是一个绝对不能碰的人,但如果就这样将他放走,无论是在司徒枭的面前还是面对身后的这群兄弟,似乎都无法交代,看来事情非常的棘手,他开始有些后悔接下这件事情了。
  许久不见他的回答,身后的小弟开始有些窃窃私语,黑狗的脸色有些难看,一咬牙,从身后抽出一根两尺长的钢管提在手中,对我抱拳道:“小兄弟,从私人角度来讲,我真的不想和你为难,但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在这里留下你点什么,不然我对我身后的兄弟也无法交代… …”
  黑狗的话一出,身后的小弟们精神大振,纷纷从身后抽出各种家伙。我扫视了一圈,基本都是钢管和木棍,并没有人使用砍刀或匕首之类的利器,看来司徒枭似乎只想将我打残,并不想要我的命,不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残废比死更让人感到痛苦。
  “群殴吗?看来我这次出手不能保留了… …”我自言自语的摸了摸依旧疼痛的右臂,脱下外套将整个右臂包了起来,防止在打斗中受到更重的伤害,接着活动了一下全身,左手向黑狗勾了勾手指,“好了,你们尽管过来吧,我要让司徒枭知道,我也不是可以任他欺负的。”
  黑狗并没有急于冲过来,站在对面很平静的问我:“一会儿的结果如何谁都无法预料,你还有什么话要留下吗?或许我可以帮你转达给你的亲友… …”
  “这话… …似乎应该是我的台词才对!”
  面对着高于我二十多倍的人数,此刻的我只有先下手才有可能杀出一条血路。我大喝一声向黑狗冲了过去,虽然身体状况比我正常的时候差很多,但求生的信念支持着我,速度上也不比平时慢多少,比起这些整天喝酒打架的混混自然更是快上很多。说话瞬间我已经到了黑狗的面前,黑狗似乎练过武,反应要比其他人快,虽然对我的突袭也吃了一惊,但很快反应过来,右手挥动着钢管带着劲风向我迎面砸来,直击我的头顶。
  但我的目标却不是黑狗,这一下只是虚晃一招,身体向左一个急旋,重心猛的一低,一记扫堂腿重重的踢在了黑狗左边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小弟脚踝上,那人闷哼一声向后仰了过去,身后的一个胖子来不及躲闪也被砸倒,左边这一部分顿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缺口。我随即一个猛冲踩着刚才被我踢翻的那人,左手合成掌刀,拖动着闪跃的黑芒在这个被我打开的缺口中飞快的划了一个黑色的半弧,接着飞起一脚踢在我面前之人的胸口,借着反作用力瞬间弹开,落回了我原来的位置。
  黑狗刚想带着剩下的人冲过来,忽然听到自己的左边一遍混乱,快速转头望去,立刻大惊失色,左边队伍中的四五个人居然受了不同程度的轻伤,胸口处的衣服全都被不知道是什么利器横向斩断,他们的胸前皮肤也全部被划开,带着腥味的鲜血不断向外流淌着,其中一个受伤比较重的整个伤口处的肌肉向外翻着,胸口处血肉模糊,十分的恐怖。
  剧烈的运动牵动了右臂上的伤口,钻心的疼痛再次袭来,我捂着右臂痛苦的弓起了身子,胸口不断喘息着,不断有豆粒大的汗珠沿着脸颊落在地上,将我面前的地面滴得水迹斑斑。
  我厌恶的看了看粘在指尖上的血,腥臭的味道和粘粘的感觉让我觉得一阵反胃,强忍着疼痛抬头冷冷的看着黑狗一行人,心中知道自己这一下基本已经是强弩之末,相同的攻击就算我能再用一次也绝对用不了第三次了,现在只希望我刚才的一下能够震慑他们,让他们知难而退,不然今天我或许真的无法离开这里,毕竟现在我的身体差到连“影化”的能力都没有了。
  受伤的人马上被他们扶到了一边,用衣服紧紧的缠住了伤口,无力的坐在地上喘息着。虽然是这样,但对方的人数依旧没有减少多少,但我这雷霆般的一击在他们心中却留下了无与伦比的震撼,一个个看到同伴受伤虽然义愤填膺,却没有人再敢率先冲上来,都怕重蹈刚才几人的覆辙,无奈之下只好全看着领头的黑狗,希望他能作出决定。
  “刚才这一击就算给你们个警告,如果我刚才再向前伸二十厘米,恐怕这些人就不是皮开肉绽这么简单了,只怕当场就被腰斩了。”看到黑狗身后的小弟有些动摇,我接着趁热打铁的展开了心里战术,就算不能让他们退走,也要让他们出手的时候人人自危,“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和你们都没有什么仇怨,也不想乱杀人,不过如果你们真的不肯放过我的话,那么就对不起了——你们死总比我死好… …”
  我的话中隐含着极重的杀气,冰冷的眼神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不少人甚至被吓得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黑狗看了看受伤的弟兄,又看了看手表,不免担忧起来,这样拖延下去迟早会被人发现而报警,毕竟他们这群人的目标实在是太大了,等警察到了自己这些人根本就逃不掉,到时候就算是司徒枭势力再大也无法保全他们所有人了,更何况刚才受伤的几个兄弟的伤势也根本不能拖延。他不由得眯着眼睛皱起了两道浓眉,原本以为带这么多人几分钟就可以将对方解决,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年居然是这样的棘手。
  但他到底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就看出了我身体的不适,嘴角不禁露出了宽心的笑容,为了稳住身后小弟们的情绪,他抬起手向后喊道:“大家不用怕,虽然这个点子很硬,但他的身体似乎有些意外,根本撑不住多久,不用怕这小子,弟兄们跟着我一起把这小子废了!!回去请你们喝酒… …”
  我听到这话,心中顿时一惊,没有想到面前的黑狗居然是这么一个老谋深算的人,不但能迅速察觉我的弱点还能马上恢复自己一方低落的士气,看来我今天想要安全离开这里似乎成了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有了黑狗的保证,原本犹豫不前的混混们立刻情绪高涨,转眼之间将我团团围住,挥舞着手中的家伙凶神恶煞般的纷纷向我冲了过来,一时间漫天棍影,躲无可躲。
  人类求生的意志力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力量,人类在身临绝境的时候凭借着这种力量不断创造着一个又一个的生命奇迹,但这句话也可以理解为虽然是这样,但大多数时候人类都无法在绝境中侥幸逃脱,即使意志力再强,毕竟奇迹多了就不能称之为奇迹了。
  或许就是出自这种绝境中求生的意志力在支撑,我飞快的在这棍棒交加的混乱中左冲右突着,勉强提起的黑芒掌刀不知道划过了多少人的躯体,自己的身体也不知道挨了多少记棍棒相加,胸口、衣袖甚至满身满脸已经被不知道是对方还是自己的鲜血染红,以至于分辨不出原来的颜色,眼前晃动着张张因痛苦而扭曲或因鲜血而兴奋的面孔,浓烈的血腥味不断的通过我的鼻孔刺激着我昏昏沉沉的大脑,棍棒在空中划着优美的残像,仿佛编制着一张巨大的网,而我就是网中唯一一条无法逃脱的鱼。
  不要命的冲杀让我瞬间在人群中撕开了一个缺口,根本来不及分辨那是通向哪里,求生的本能带着我顶着不断招呼在我身上的棍棒向那个方向冲去,眨眼之间挤到了人群了尽头,我却在刹那间绝望了,眼前却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水面,难怪这个方向人会如此的少,这里通向的是花园中心的喷水池,根本不是出去的路。
  我的惊讶和绝望让我瞬间忘记了躲闪,一记铁棍重重的砸在了我的后脑,耳中如同打雷般的一声巨响,一股热流从头顶沿着鼻翼的两侧缓缓的流了下来,眼前的水面渐渐变得血红一片,景物缓缓的模糊了,原本混乱的嘈杂声却越来越小,似乎整个世界的声音都在离我远去,身体的疼痛已经不再,眼前的波光越来越近,眼前瞬间一黑,一阵冰凉浸透了我的全身,最后一点知觉也不复存在了… …
  “扑通!”一声响过,花园中心的喷水池中泛起了一个不大的水花,红色的血水和气泡不断的涌出,将原本清澈的水池变得混浊不堪。黑狗睁大了眼睛望着不断从水底不断泛起的红色气泡,似乎有些无法置信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铁棍,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将这个犹如鬼神一般的少年给击倒了,而且是彻底的击倒,他再也无法爬上来了。
  回身向后看去,黑狗的心中不免一阵胆战心惊,方才搏斗的地方犹如修罗场一般,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血迹,自己所带的二十多人无一身上没有挂彩,更有几个浑身像血人一样通红,有些伤口处甚至皮肉划开露出了森森白骨。
  看着弟兄之间互相简单包扎着伤口,痛苦的呻吟声不断传来,黑狗狠狠的将铁棒摔在了地上,骂道:“他妈的,司徒家的这个对头到底是什么人!一个小孩就把我们二十几号兄弟搞成这样,当初老子跟着原来的老大和别的帮会争地盘火拼也没有损伤得这么惨过!要是传出去还叫老子怎么在道上混,下次再也他妈的不接这样的活儿了!… …”
  差不多骂够了,黑狗从上衣口袋里面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刚按了一个号码,手机的前半边外壳,顿时断成了两截,脱落的一段掉在了地上。他顿时出一头冷汗,因为口袋再向内十厘米就是自己的心脏,自己刚刚在不觉之中也是在鬼门关外走了一圈。
  把坏的手机揣到回了口袋,一旁一个伤势较轻的弟兄递上了自己的手机,黑狗拨通了司徒枭的电话。
  “司徒二少爷,正如您预料的那样,我们的确在您所说的地点遇到了目标,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那个叫风忍的小子处理了,不过那小子实在扎手得很,我们的兄弟全都挂彩了,看来您要在原来的酬金上面再多补一些医药费了… …”
  电话那边隐约传来了女人呻吟的声音,黑狗的脸色很难看,强忍着没有说什么,片刻传来了司徒枭的声音,他对黑狗的突然打扰似乎很生气:“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居然全队都受伤,我要你们去对付的不过就是一个臭小子,又不是让你们踢场子,居然还好意思向我再开口要医药费… …”
  “对不起,但这小子实在是有些邪门,身上似乎带着一把黑色的刀,很锋利,我们没想到他会有准备,所以… …”
  “废物!!”电话那边的司徒枭粗暴的打断了黑狗的话,“虽然你们让我很不满意,但毕竟你们还是为我除掉了我心头的这根刺,原来的酬金和补给你们的医药费明天就会划到你的帐户上,我们司徒家绝对不会赖你们那一点钱的… …”
  黑狗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正要关闭手机结束这次通话,忽然电话中的司徒枭问道:“那小子现在还活着吗?”
  “不太清楚,他被我们围攻后还被我一棍击中了后脑,摔进了一个水池,”黑狗向前走了几步向水底看了看,说道:“不过他沉下去以后一直没有浮上来,估计就算不死也得丢半条命了… …”
  司徒枭听到这里用鼻孔“哼”了一声挂上了电话,黑狗骂了一声“什么玩意儿”随手将电话扔给了身旁的跟班小弟,回身重新看了一眼渐渐平静的池水,虽然知道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但心中还是隐约有些不安的感觉。
  “难道是我被吓到了吗… …”
  … …
  一片冰冷的黑暗。
  我仿佛失去了自己,感受不到一丝力量的存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身体里一点点的被抽走。冰冷的水从我的鼻孔、嘴巴甚至耳朵不断的注入,无法呼吸,甚至连咳嗽都无法做到,无数的水泡上升,撞击过我的脸,残忍的离我远去,呼吸对我来说成了最奢侈的愿望。
  我的血液在池水中慢慢扩散着,我索性放弃了无谓的挣扎,任由身体缓缓的下沉,随着意识的渐渐模糊,反而一切痛苦离我而去了,周围的水将我紧紧包围着,将我的身体托起,仿佛未出生的婴儿在母亲的身体中一样,身体似乎不在感到池水的冰冷,世上的喧哗渐渐远去,一切是那样的安详自然… …
  我这次就这样要死了吗… …
  脑后的伤口处忽然传来一阵针刺般的剧痛,头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轰的震了一下,微微张开眼睛,眼前只有一片模糊的血红,恍惚中我似乎听到一些声音… …
  “先生,您的太太怀的是双胞胎,但现在却是难产,我们已经尽力了,但孩子和大人只能保住其中的一方… …”
  “真的无法全部保全吗?剖腹产不行吗?”一个男人的声音焦急的问道。
  “恐怕是这样的,您妻子的状况非常的奇怪,我们试图进行剖腹产,但手术刀却无法割开她的皮肤,我们努力过,但最后不得不放弃了… …您现在必须马上决定,再晚母婴双方我们都无法保住了… …”
  沉默了几秒中后,男人的声音再次的响起,毅然决然的说道:“保大人。”
  随着一些金属器械的响声逐渐的接近,我却听到了一个微弱并逐渐变强的心跳声,似乎有一只小手在轻轻的触碰着我的脸,一阵熟悉的波动渐渐在我的身边弥漫… …
  “快,动作要快… …啊!医生,你快看产妇的肚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里面的婴儿好像要自己出来… …啊!!这是手的印记… …第二只也出来了… …”
  随着一个小护士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周围包围着我的液体开始剧烈的动荡起来,强大的冲击力似乎要把束缚着我们的包围给冲破,去解放我们的自由… …
  “不好,产妇的心跳出现紊乱,血压也开始不正常… …脐下皮肤开始流血,快止血… …啊!!这黑色的是什么?… … 啊~~!!”
  小护士最后惨叫了一声就再也没有了动静,周围一片混乱,人惊恐的喊叫声,器械撞翻洒落的声音,还有一些我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恐怖的声音,我不知道外面到底出了什么事,只感觉到包围着我的液体渐渐的退了下去,接着一道强烈的光线照在了我的脸上。
  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视野所见范围之内,一片血色,似乎还有人类的残肢,手术器械散乱的撒满一地。一盏巨大的无影灯下,一个短发的灰衣男子浑身是血,用一种忧伤绝望的眼神看着我,手中还抱着一个似乎是刚刚出世的婴儿,而在婴儿头顶的上方却飘着两个陶瓷娃娃般的物体,一黑一白… …
  那个婴儿是风叶吗?除了她以外不会有人再有丝和幻的异体了… …那么那个抱着她的男人难道就是… …我试图睁大眼睛努力去看清灰衣男人的面孔,但无论我如何努力,他的脸始终是模糊的… …
  眼前再次陷入一片黑暗,所有的声音仿佛在一瞬间消失,安静的可以听到我渐渐微弱的心跳声,甚至血液流动的声音。黑暗的正中渐渐出现一个微弱的光点,并渐渐扩大,一阵熟悉的波动沐浴着我的全身,一片白光向我袭来,瞬间将我吞噬。
  我似乎身处在一个我从未到过的地方,放眼望去只有一片刺眼的雪白,除此之外一无所有,甚至看不见我的身体,仿佛空间之中只有我的两个眼球。我漫无目的的走着,心中一片坦然,远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渐渐靠近,一个巨大的蛋状物体出现在了着一望无际的白色中,阵阵柔和的波动传出来,我认得她,第一次和幻见面的时候幻曾经让我见过,并告诉我,这是丝所结成的茧,丝就在里面沉睡,等待着再一次的醒来。
  可是… …她什么时候会醒来呢?她知道我已经快要死了吗… …
  这个发出白色微光的茧比上次我见到的时候似乎大了一些,除此以外没有任何的变化。能够再次见到丝,我的心中百感交集,很想伸手去触摸她… …但我做不到,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手在哪里… …
  忽然丝的茧似乎动了动,原本不透明的外壁渐渐变薄,模模糊糊的映出里面的情景,丝那俏丽的身影渐渐浮现在茧的中心,依旧是那样美的让人痴迷,此刻如同一个婴儿一般孕育在这个巨大的茧中,似乎再告诉我再未来的某个时刻会如同化蝶一般破茧而出与我再次相见。
  未来的某一时刻… …可是… …我还会有未来吗?
  茧的外壁忽然再次恢复成原来的纯白,我试图去抓住她,但结果是可想而知的,我再次失败了。一片无尽的黑暗再次突如其来的降临,白与黑的强烈反差让我的眼睛极度的感觉不适应… …当然,如果我现在还是在用眼睛看东西的话。
  反反复复,各种匪夷所思的场景不断的出现,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我的想象力过剩导致的,常听说人死之前会出现各种各样不同的幻觉,我现在看到这么多是不是意味着我的生命即将结束了呢?
  眼前似乎有一条白影迅速的闪过,在它的身后紧跟着是一道黑色的影子,从散发的波动判断,似乎是幻。但她们都在一瞬间消失了,许久,不见动静,我耐不住这近似于荒凉的空虚感,想召唤幻出来和我说说话,但却发现我也无法发出声音,结果,我成了彻底的旁观者。
  “您都见到了?我是说您那出生时的记忆,”似乎是感应到了我的存在,幻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开了口,“记得当初您曾经向我问过,您那被屏蔽的记忆是什么,我无法回答您,但这次却因为意外的脑部撞击让您再次记起那段往事,我也不知道对您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
  我愕然了,原来那不是我的幻觉,一切都是真的。
  “刚才您进入的是丝的丝之领域,现在您在我的幻之领域,虽然暗了一些,但您放心,这里很安全,您的意识绝对不会消失… …”
  那… …那我的身体呢?我就这样死了吗?我心中很想这样的问,但依旧发不出任何声音。
  幻果然和丝一样,即使我不说话也能感知我的一切想法,她用遗憾的口吻叹了口气,安慰道:“您的身体此刻已经奄奄一息了… …”
  “不过您放心,异体拥有者即使死亡,意识也会跟随异体以游离体形式存在在这世界上,您一样可以看到、听到、感觉到原来的一切… …”
  幻说得可真够轻松,真要是这样我不成了传说中的孤魂野鬼了… …她居然还好像无所谓的样子,但转念一想也不怪她会这样说,她本身就是精神体,自己变成精神体也就是和她成为同类,以她的角度来看不过就是存在形式的一种转换而已,的确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或许死对我来说的确没有那么恐怖,但我如果真的就这样死掉,风叶和芳芳会怎么样?我不想看到她们因为我的离开而哭泣的脸… …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当初我失去意识的时候不也是幻出现将我救出的吗… …难道不能再救我一次吗?我真的不想救这样死去… …
  “您的身体里面一直存在着一个外来的精神体,虽然它已经没有了自我意识,但力量依旧无法消失,原本是丝一直在压制着它,但丝被分解重组后,这股力量迅速的扩大再生,相信您已经发觉到了… …”
  幻指的应该是当初被丝吞噬掉的那只白狐的精神体,它果然还一直存留在我的体内,那么在我左臂上不断延伸扩大的黑色斑纹和我无法控制的黑焰的确就是它再次扩张的表现了。
  “您也发觉到我的力量在不断的减弱,因为丝在再生期间只能由我一个来压制这股巨大的不明力量,我曾经试图去消化它,但失败了,现在甚至无法压制它的扩散速度,只能尽量拖延它的扩散时间,等待着丝的再次觉醒… …如果我现在放弃压制它,占领并控制您的身体,的确可以化解这次危机,但这股力量也会同时瞬间释放出来,和我同时共用一个身体,到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也不敢保证… …”
  最坏呢… …最坏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我在心中默默的问着。
  “您的身体被这外来的意识所占领,产生新的意识,而您只能作为旁观者在体内看着这个意识永远的代替您… …”
  我沉默了,幻的话反复的回响着,眼前不断闪过风叶和芳芳哭泣的脸,还有赵楠、雪姐、梁雪冰、欣欣等等熟悉的面孔… …
  终于,我决定了。
  … …
  “老大,你怎么了,兄弟们还等着你呢!”
  一旁的小弟扶着一个伤者回身招呼着黑狗,他摇了摇头,转身向带着二十几个伤者就要向来时的方向走去,忽然一丝寒意涌上他的心头,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在他的身上。
  身后的水池中似乎传来了一些奇怪的声响,黑狗心中猛的一惊,难道… …难道刚才的那个小子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没有死?他猛的转身向身后的水池中看去,水池的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着一只灰色的野猫,水中散发的血的味道吸引了它,正好奇的伏在水池的边缘向水中闻着,不时的用爪子拨动着平静的水面发出轻微的水声。
  黑狗不觉得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一只野猫,看来自己还是太多心了,一个快死的人怎么可能再次的站起来呢。黑狗自嘲的笑了笑,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向野猫丢了过去,作为惊吓自己的惩罚。
  野猫警觉到向自己飞来的石头,正要跃开,前脚刚刚离地后脚还没有起来的一刹那,突然池边猛的从水中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了那只正要跃起的猫,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之后,原本活蹦乱跳的猫直挺挺的再也不动了,那只从水中伸出的手的五根手指已经深深的插入了它的身体,一团似乎是黑色的火焰瞬间升起,眨眼之间那只猫的尸体变成了手中的黑灰,随风吹散在了空气中。
  这… …这绝对不是错觉!!
  黑狗虽然没有像其他的小弟那样脸吓得煞白,但心脏却剧烈的跳动抽搐着,不知不觉额角有大颗的汗滴流了下来。他从来不相信有鬼怪之说,但眼前这一切确实真实的,虽然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那样一个要死的人还能够自己站起来,除非他已经根本不是人类。
  池水的边缘翻起了水花,另一只手也搭在了水池的边上,双手用力一撑,一个赤裸着上身的少年从水中跃起,在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轻轻的落到在了黑狗的身后,稳稳的站在了他和二十几个小弟之间。
  黑狗经历过不少场面,胆子比一般人大了不少,强忍着心头的恐惧转过身,却忽然猛的倒退了几步,掩饰不住他全身的颤抖,因为他看到了一张从来没有见到过的面孔。
  “你… …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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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30 19:5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集  第7章 血杀
  粗重的呼吸声不断从黑狗面前的少年那里传来,在这寂静的夜晚清晰的近似于诡异,夜风微微吹动少年那湿淋淋的头发,一直隐藏在黑暗中的上半边脸上有两点红光一闪即逝,黑狗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回头用眼角的余光向水池中心看去,不深的水池虽然被血染的有些浑浊,但依旧可以看到池底,其中早已没有了刚才那个少年的尸体,只有一件血迹斑斑的外套在水面上孤零零的飘着。
  黑狗心底感到了一阵寒意,从种种迹象上判断,眼前的这个少年就应该是刚才落入水中那个人,但… …被池水浸湿的头发低垂下来,露出了半张惨白的脸,笔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却明显的显示着这绝对不是刚才那张平凡无奇的面孔,他的全身虽然被棍棒殴打过,但此刻裸露的皮肤上却不见一点淤痕,甚至一点红肿的擦伤都看不到,最关键的是在他的后背上似乎纹着一副犹如黑色藤蔓般交织在一起的古怪纹身,并且再也不像刚才那样奄奄一息,站在他们的中间不断向外散发着一种冰冷的杀意,一种如同发狂的野兽般的杀意。
  这… …这真的是刚才的那个少年吗?如果不是那条血迹斑斑的裤子穿在同一个人身上,黑狗真的无法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
  而就在这一刹那,黑狗的心彻底凉透了,绝望的看着眼前少年的背影,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接下司徒枭的这件事,虽然他依旧不清楚这个少年的来历,但他现在清楚的知道,他所面对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转世而来的杀神。
  “你… …你到底是什么人?”黑狗一边问,一边战战兢兢的向后退去。
  少年没有回答他,忽然黑狗的眼睛一花,少年似乎化为一道黑影瞬间消失在了空气中,周围重新安静了下来,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阵微凉的晚风吹起,附近的树丛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除了灌木丛中蟋蟀的鸣叫外几乎听不见任何可疑的响动,更谈不上哪里来的人影,难道… …难道又是错觉吗?
  黑狗长出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心神,向前走了几步,去搀扶面前一个受伤的兄弟,却惊见眼前的兄弟像见到鬼了一样,瞳孔放大,两眼紧紧的盯着自己… …不,应该是自己的身后,面部肌肉惊恐的扭曲在了一起。
  “老… …老大,你… …你身后有… …”
  黑狗顿时头皮发麻,后背涌起一阵寒意,条件反射般的猛的向后一记扫拳,却见身后黑影一闪,但自己的拳面只轻轻刮到了对方的表皮。黑影灵活的向后高高跃起,毫无声息的落在了水池的边缘,高达两米以上的滞空让黑狗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是人类,或许对方真的是地狱归来的魔鬼。
  “老大… …那… …那到底是什么?你不是说… …我们对付的只是一个小孩吗?”
  一个手下兄弟战战兢兢的拉着黑狗的裤腿,说话的声音不断的颤抖,黑狗一脚将他踢到了一边。对方已经超出了自己能够理解的范围,不管他是人还是鬼,现在只能逃走了,性命攸关也顾不得面子了,黑狗喊了一声:“都给我跑,分开跑,越远越好!!”
  众小弟闻言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势,撒丫子作鸟兽散,几个伤重者只能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哀嚎。
  池边少年见众人要纷纷逃走,忽然双眼红光暴闪,身形鸟跃而起,双手间腾起一团黑雾,陡然向众人的中心坠去,黑雾猛击在地面上,顿时四散扩开,将少年的整个身形湮没其中,瞬间黑雾消散,少年又不见了踪影。
  黑狗边跑边不断的回头看去,见此异景胆战心惊,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逃得越远越好,并暗暗发誓如果这次能保住性命得话从此以后脱离黑道,再也不管这些是非了。
  忽然自己的头猛的一疼,眼前金星乱闪,身体似乎撞到什么猛然被弹了回来,就像撞到了一道很厚的墙壁。黑狗惊恐的抬起头,发现再也看不见外界的楼群和天空,周围似乎被一道无形的黑幕所笼罩,天地之间只剩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圆形空地,再也没有夜风吹起,树木也停止了摇动,只有身边的路灯依旧发着昏暗的光。
  黑狗的心几乎揪在了一起,不断的喘着粗气,勉强平定了一下心情却发现自己所有的兄弟全都被困在了这个诡异的小空间里,居然一个都没跑出去。
  莫名的恐怖在空气中弥漫,跑散的人再次聚集到了一起,黑狗也不例外的退了回去。
  “老大,我们怎么办?要不打电话报警吧?”
  一个小弟说着就掏出了手机按下了110,黑狗一巴掌掴到了他脸上,手机也掉到地上,黑狗怒道:“你他妈有病啊,警察来了抓我们… …”
  “可是… …”
  面前的兄弟话还没说完,忽然脚下的地面似乎微微开始晃动起来,黑狗低头看去,却见地面上无数黑色的影子在地面聚集,在脚下不断流动着,像黑色的水波起伏不定,脚下的晃动就是受此影响。
  “老大,这… …这是什么?”
  黑狗也疑惑的看着古怪的现象,忽然下意识的感觉到一阵危险,猛的向后急退,就在刚才他站过的地方,两道高达两米的巨大黑色尖刺从地面激突而出,一声惨叫,血光四溅,刚才还在说话的兄弟被尖刺穿胸而过,身体离地悬在了半空,手脚抽搐着,血液沿着黑光流动的尖刺淌了一地。黑狗额角冷汗直流,如果不是刚才自己躲闪得及时,恐怕自己也会和自己的小弟一样的下场。
  众小弟们人人自危,四散而逃,但在这个禁闭的空间中能够逃多远,最终全部无功而返,人人面若死灰,一齐将目光投向了黑狗。
  “大哥,你得想个办法救救我们,要不兄弟们都… …”
  “闭嘴!”黑狗一声喝打断了众人的哀嚎声,心中一横,索性走到这个空间的中心,捡起一根地上的铁棍提在手中,对着四周大骂道:“风忍,今天不管你是人是鬼,我黑狗在这里把话跟你说清楚!如果你是人,就堂堂正正的站出来我们一对一单挑;如果你是鬼,要对付你的人不是我们,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只是小喽啰,还请你去找你真正的仇人,改天兄弟们会请人为你超度… …”
  黑狗面前的地面再次黑影聚集,他这次有了经验,急忙推开好远,地面上的黑影层层涌动上翻,那个神秘的少年逐渐从地面的黑影中缓缓升起。小弟们惊恐得远远退到空间的尽头,黑狗作为大哥自然不能后退,只有硬着头皮面对着对方。
  路灯下映出少年的脸,黑狗不禁一怔,这是一张可以用“秀美”来形容的脸,如果面前的人是女人的话,即使形容为国色天香都不为过,自己见过那么多美女都没有见到过如此倾城之色,但眼前站着的偏偏是一个男孩,这样一张俊秀的脸配着一双血红色的瞳孔,却只能让人感到一阵妖异之寒,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双眼睛却毫无生气,一直呆呆的注视着地面。
  “你终于出来了,我只希望你能放我们兄弟一条生路… …”黑狗尽量缓和着语气商量着,在他印象里他还是第一次这样低声下气的求别人。
  “杀… …”少年双眼依旧无神的望着地面,嘴里含糊的冒出一个字。
  “什么?”
  黑狗显然没听清,刚要再问,却见少年一抬手,地面黑影中一道和刚才相同的巨大地刺窜出,黑狗心中一惊,连连向一旁退去,少年头连转都不转一下,单手连连挥动,十几道巨大的黑色地刺从已经被黑影布满的地面上接二连三的耸起,杀气逼人的追逐着黑狗和离少年比较近的小弟们,刹那间不大的空间中惨叫声不绝于耳。黑狗的反应比较快,即便是这样,身上也被防不胜防的地刺划破了好多处,而那些普通的小弟们手脚慢一些的此刻已经再次被高高串起,悬于空中。
  血腥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着,悬挂的尸体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味道,少年的眼睛动了动,直直的盯着黑狗,一步一步的缓慢向他走来。
  “别… …别过来,”黑狗双脚发软,几乎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但手中依旧下意识的紧攥着铁棍,此刻存活的小弟也只剩十几个了,全都屁滚尿流的各自寻找着出口,甚至有人用手在地面上挖起了地洞,但始终无法逃出这个诡异的空间,“你… …你到底是谁,如果你不是风忍,你到底… …到底要把我们怎么样?是不是一定要让我们都死你才甘心… …”
  “风忍… …?我… …”少年停住了脚步,愣愣的看着黑狗,神情古怪的看着黑狗,忽然脸上出现了痛苦的神色,双手抱着头弯下腰不断挣扎着,“我… …我是谁… …我不知道… …我要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 …”
  他… …他疯了吗?黑狗也愣住了,但他却知道现在就是一个最佳的攻击时机,错过的就没有任何希望逃出去了,他提起铁棍用尽他全身的力气狠狠的向少年的头上砸去,以求一击必杀。
  但他的计划却落空了,少年向后脑长眼睛了一样左手紧紧的抓住了铁棍的中心,黑狗用力想将铁棍抽出,但铁棍却纹丝不动,少年的双眼红芒一闪,铁棍忽然变得灼热起来,黑狗的手掌冒起一阵白烟,惨叫着收回了手。黑狗一不做二不休正打算继续攻击,忽然感到脖子一紧,喉咙被少年用右手死死的掐住,双脚在慢慢的离开地面,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求生的本能使黑狗无意识的胡乱踢打着,少年却向铁塔一般稳稳的站在原地,手却掐得更紧了。黑狗很想向周围的兄弟们求救,却见到大家只顾各自逃命,眼前越来越模糊,他已经放弃了挣扎,彻底绝望了。
  恍惚间却见少年的背后缓缓出现一个黑色的人影,是一个美轮美奂的女人半身,似乎连接在少年的后背上,神情有些哀伤的注视着自己面前的少年。难道是自己要死出现的幻觉吗?忽然黑狗感到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忽然颤抖着松开,身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黑狗捂着喉咙咳嗽着,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后神志清醒了一点,回头却看见那个少年全身抽搐着似乎在努力的挣扎着,而身后的确飘着一个黑色的美丽女子,不是他的幻觉,而是事实。虽然他还搞不清楚状况,但他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伸手就去抓附近地上的一根棍子。
  棍子刚抓到手中却被少年身后的女子发出一道黑芒击落,女子眉头轻皱,怒道:“你这个愚蠢的人类,到这个时候还想着打杀,主人的本意不想要你们命的,但… …算了,不和你们多说了,我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我把黑芒幻界的结界之门打开,你带着你们的人快逃吧… …”
  东北角黑色的天幕奇迹般的出现了一道伸缩不定的裂痕,远远的望见那小区出口处的大门,少年身后的女子形象再也不说话了,而少年更是痛苦的抓着头发在蹲在地上嚎叫着,那几乎不是人类能够发出的声音,让人听起来毛骨悚然。黑狗还是搞不清眼前的一切,疑心自己是在做梦,却隐约听到黑色天幕的裂痕方向隐约传来了警笛的声音,逐渐由远及近。
  “妈的,小区里面有人报警了,兄弟们,快走!!”
  黑狗大叫一声,顾不得形象的拼命向裂痕处奔去,幸存下来的小弟们也争先恐后的向那个方向跑着,在他们看来,现在就算被警察抓到也比留在这里等着死要幸福得多。但那道裂痕小到仅仅容许一个人侧身经过,一时间那里堵满了人,不断厮打争抢着,叫骂声一片。
  少年忽然发疯似的双手猛抓地面,指甲深深的插入了坚实的地砖,一簇黑色的火焰瞬间升起,燃遍全身,将少年笼罩其中,他身后的黑色半身女子似乎去努力的阻止火势的蔓延,但这团诡异的黑色火焰却越烧越旺,逐渐蔓延开来,少年周围的花草早已枯黄点燃,脚下的地砖爆裂开露出下面焦黑的土壤,整个空间顿时变成了炉膛,灼热的空气在这个不大的结界中弥漫。
  身后的半身女子挣扎着,最后却无可奈何的渐渐没入少年的体内,终于消失了。少年顿时双眼红光暴涨,长啸一声,周围跳跃的黑色火焰瞬间熄灭,围困着黑狗众人的黑色天幕刹那间崩塌,发出了犹如玻璃般的破裂声,一股清凉的晚风立刻吹了进来,黑狗等人措不及防纷纷摔倒在了地上。
  “臭女人,居然要阻止我… …”少年一步一步带着无形的压力向黑狗众人走去,嘴角翘起,露出森森的白齿,看上去阴森可怖,“还多亏了你们,我想通了… …我知不知道我是谁并不重要,我就是我,重要的是,对我不利的人都要死… …而你就是第一个!!!”
  少年杀气毕现,身形席卷着狂风冲向了黑狗众人,黑狗首当其冲,他见对方来势凶猛,已然躲不过去,一个翻身将旁边的一个小弟推了上去,可怜的替死鬼惨叫一声被一抓穿胸而过,立刻没了气息,全身暴然升起诡异的黑焰,随着少年手臂的挥动,一道白烟就此烟消云散。
  警笛的声音越来越近,小区大门处甚至隐约可见闪闪的蓝光,黑狗等人原本最讨厌见到的警察此刻居然成了他们的救命稻草,一个个恨不得多生几条腿,爬起来玩命似的向大门的方向跑去。少年瞬间化为一道影子消失在了原地,只听两边的树丛沙沙作响,黑狗等人忽然脸色惨白的停住脚步,少年赫然出现在了他们的前方,正露着白森森的牙冷冷的笑着。
  “你… …你到底要怎么样… …”
  黑狗的话黑没等说完,忽然自己的胸前一凉,一道黑色的尖刺从胸前透出,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黑狗张大了眼睛无法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伤口,瞬间断了气。地面上刹那间犹如百花齐放般接二连三的窜出长短不一方向各异的黑色地刺,将方圆十米之内的整个地面布满,十几个幸存者连叫都没来得及叫就被穿成了漏勺,不少人的身体甚至被切裂,残肢横七竖八的悬挂在这黑色的地刺丛中,血液沿着黑芒地刺缓缓的流淌,仿佛黑色的枝干上盛开着无数鲜红的花朵。
  “流风黑芒剑——针刺林… …那个女人的招式还真是好用… …”一旁梧桐树上,少年站在树顶自言自语道,及腰的长发随风飘散,残忍的笑容微微的挂在嘴角,眼角眯起似乎在欣赏着他一手造成的杰作。
  远处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似乎有不少人赶了过来,忽然从好几个方向瞬间亮起探照灯,一齐将光柱的焦点对准了已经成为一片炼狱的现场。灯光下的残肢更加红白分明,其状惨不忍睹。
  “在场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快器械投… …呕~~~!!降… …争取宽大处… …呕~~~!!… …”
  拿着扩音器喊话的警察面色苍白的被扶下去了,不少人也放下枪跑到一边去呕吐了,只有一些老警察还坚持的守着,但一个个脸色也非常的不好看,都是在强忍着。在他们一生经历的案件中从来没有一起像现在这样的血腥恐怖,二十几个人就这样被肢解的悬挂在居民区的正中央,这样的案件更是闻所未闻。
  夜风吹动悬挂在不明黑色尖刺上的残肢,微微晃动着,地刺丛中一片死气沉沉,已经没有活口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快看树上面”,几道光亮的光柱一齐集中到附近一棵梧桐树的上面,一个赤裸着上身的少年顿时出现在灯光下,少年被强烈的探照灯光刺到了眼睛,下意识的用胳膊挡住了脸,瞬间跳落到树下地刺丛的前边,众警察立刻将枪口对准了他。
  “前面的人听着,将手放在头上走过来… …”一个警察拿着扩音器向少年喊着话。
  少年长长的头发垂了下来,没有人能看清他的面目和表情,见他的两只手向上缓缓的举起,几个警察开始拿着手铐试探性的接近,忽然间他的手一挥,三四道同样的黑色地刺从他的面前向接近他的人连续激突而去,一个离他最近的警察当场穿胸气绝。
  “目标拘捕,立刻开枪格杀!!”
  几十把手枪一起开了火,巨大的枪声在这安静的夜晚接二连三的响彻小区的上空。少年的身影就在枪声响起的那一瞬间原地消失不见,失去目标的警察们慌忙寻找着,忽然两道尖刺将后排的一名同事穿胸而过,少年随着尖刺出现在身后,双手屈爪将身边的另一名警察双臂活活的撕下,并一口咬在对方的咽喉上,那名警察立刻血流入注的倒了下去,临死前连声音都没发出来。
  一名年轻的警察见状立刻下意识的向后退去,身旁的老警察一把拉住他,喝道:“你干什么去?当警察的哪有被匪徒吓倒的!!”
  “这个人你没有看到吗… …他已经不是人类了,我们警察是维护人类治安的,他本来也不是我们能管的,留下来会死的… …我还不想死… …”
  “你乱说什么!!他不是人是什么!!”
  老警察刚说完话,猛然间感到脚下一阵震颤,刚一低头,一道黑色地刺穿脑而过,血溅了面前的年轻警察一脸,年轻警察惨叫一声跑了出去,没跑几步也被一道地刺拦腰穿出,挣扎了几下,气绝身亡。
  警察群中立刻混乱了起来,枪声再也不像刚才那样的整齐有规律,眼见着自己一方的同事一个个的倒下去,断肢横飞,鲜血四溅,而那个神秘少年的身影犹如恶鬼一般穿梭其中,很多人在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打击下最终崩溃了,选择了逃跑,转眼之间原本致密的包围圈已经没有人了。
  少年瞪着血红的眼睛正要追赶,忽然脸上再次出现痛苦的神情,一只用绳挂在他脖子上的黑色不知名石头奇异的发出微微的红蓝之光,少年紧紧抓着项链想要扯下来,但项链却好像粘在上面一样纹丝不动,少年痛苦的抽搐着跪到了地上,一只手在地面上不住的抓着,将地面挠处一道又一道的沟痕。两道闪着隐约红蓝微光的漆黑的雾气缠绕旋转着,逐渐扩散环绕在少年的周围,将少年的身形完全的掩盖,内部传来低沉的轰鸣声,并伴随着少年痛苦的惨叫。
  “… …我居然没注意这个东西… …为什么… …为什么会有夜魔之瘴… …我这个身体究竟是什么人… …就这样要回去了吗?我… …我不甘心!!!”
  环绕徐徐上升的黑色雾气团中忽然猛的冒出一只鲜血淋漓的手,霎时间无数团黑色的火焰沿着巨大的地刺冲天而起,火光连成一片,无数的断肢在这地狱般的灼热中化为了灰烬,一声轻微的碎裂声传出,黑色的雾气瞬间消散,少年的摇摇欲坠身影在火光中晃动了几下,也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不知去向。
  次日清晨,天边才隐约见亮,赵楠一大早就裹着被子坐在自己的床边上望着棚顶发呆,赵楠的母亲按惯例推门叫他起床的时候只见床上白影闪动,当场被吓了一跳,却见赵楠两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眨都不眨一下。
  “你小子大白天的中邪了?裹着被子要吓死人啊!!”
  “冷。”
  “你没发烧吧?这么热的天你冷什么?”
  “后背有阵阵阴风穿胸而过,此乃不祥之兆… …”
  “冷你还开空调!!”赵母大怒,操起身边的鸡毛掸子砸了过去,正中赵楠的脑袋,赵楠应声栽倒在地,躺在地上从被子里面伸出一只手,看着手中的手机喃喃自语道:“奇怪,为什么他的手机会打不通呢?难道我们家没有信号吗… …”
  左思右想总觉得不对,赵楠一个翻身从地上爬起来,七手八脚的穿上了衣服,抓起书包夺门而逃,赵母急了,站在门口喊着:“喂!你不吃早饭了?那记得中午回来吃,我给你做好吃的… …”
  “哦,知道了!中午吃什么啊?”
  “蘑菇汤… …”
  赵楠当场吐了。
  一道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了梁雪冰的脸上,她缓缓的睁开眼,翻身坐了起来,头还微微有些疼,但已经清醒了许多,身体也不再感觉到虚弱无力了。坐到床边,却发现床头的台灯下似乎压着什么,抽出一看,是一张三百万的支票,支票下面还放着一张小纸条,上面画着一个卡通小人的头像,后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如果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尽管开口,不用顾忌”。
  猛然间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梁雪冰的眼泪流了下来,但脸上却洋溢着难得一见的笑容,她轻轻的将支票折起来放好,看了看那张小纸条,自言自语道:“原来不是做梦,真的是他,写字还是那么难看… …”
  楼下似乎很嘈杂,梁雪冰走到窗边向外看了看,下面似乎聚集了很多人,楼下的小区花园不知道被什么毁得一塌糊涂,还被许多警察用黄色的隔离带围了起来。她正想仔细看清楚,忽然自己的手机响了,她急忙冲过去抓起电话,刚要开口,电话那边却传来自己此刻最不想听到的声音,是司徒枭的。
  “冰冰,该上学了,我的车在小区的大门外等你,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车子不允许开进去… …”
  梁雪冰没等他说完就挂了电话,拿着风忍留下的纸条看了一会儿,将纸条放到贴身的口袋里,收拾好东西匆忙下了楼。
  远远的看见司徒枭那辆白色的轿车停在小区大门外的路边,司徒枭正百无聊赖的看着来往的行人,看见梁雪冰走出来便迎了上去,伸手就要接下她的书包。
  梁雪冰甩开了她的手,司徒枭愣了一下,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从今天起,你不用来接我了,你的钱还给你,我们两清了!”梁雪冰说着将那三百万的支票摔到了司徒枭的身上,随即飘落在地上。
  司徒枭弯腰捡起支票看了看,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梁雪冰不解的问道:“你笑什么?我说的话已经很清楚了!”
  “我笑我赶得真是时候… …”司徒枭随手将支票撕掉,冷笑的看着梁雪冰,一字一句道:“我就知道那小子一定会插手管你的事情,可惜啊… …你指望的救世主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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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30 19:5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集  第8章 惊闻
  梁雪冰闻言立刻脸变得煞白,回头看了看小区内被围起来的地方,忽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焦急的质问道:“你… …你到底对风忍做了什么?”
  “没什么,看他不顺眼而已,谁让他谁的主意都敢打,不长眼力就是这样的下场… …”
  司徒枭做了一个无所谓的样子,梁雪冰脸色苍白的退了几步,震惊得半天没说出话来,半晌才喃喃道:“你… …你杀了他?不… …不可能… …他不可能死的… …”
  “我的小冰冰,话可不能乱说,乱说话是要坐牢的… …我可没说我杀了他… …”司徒枭心中暗自得意,伸手拽开了车门,做了个请的动作,说道:“不过他估计再也不会碍眼的出现在咱们两个之间了,不相信的话不妨和我去学校看看,看看他今天会不会来… …”
  梁雪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犹豫了一下,忽然好像决定了什么,从司徒枭的身边走过进了车子,司徒枭冷冷一笑,也上了车,随即车子调了个头向学校的方向开去。
  一路上司徒枭不断的用眼角的余光偷瞧了梁雪冰,却见她一副心神不宁魂不守舍的样子,司徒枭顿时妒火中烧,脚下一踩油门将车子开得飞快。梁雪冰却丝毫不理会司徒枭的疯狂举动,任凭他肆意发泄,只是将自己的脸扭到一边看着车窗外。
  此刻梁雪冰的心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复杂,她很担心,担心司徒枭说的是真的,因为她了解司徒枭的为人,这个人一向心胸狭窄,虽然他不会亲自动手,但得罪过他的人都会莫名其妙的消失或是因伤住院。风忍和他积怨这么深,他不会什么都不做的,说到底,两人之间的怨恨从头到尾都是因她而起,如果风忍真的被司徒枭所害,她恐怕就是死也会觉得亏欠。
  就在快到学校的时候,忽然她看到迎面的路边跑过一人,居然是一向和风忍形影不离的赵楠,急忙叫到:“停车!!快停车!”
  车子猛然间一个急刹车,车轮与地面之间剧烈的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响声,引得路边之人纷纷驻足。赵楠也是认识司徒枭的这辆车的,见梁雪冰急匆匆的从车子里面出来,他也一溜小跑来到近前。
  “梁雪冰,我正有事找你… …哎?某人也在啊?”赵楠话说到半截正好看到随即跟出站在梁雪冰身后的司徒枭。
  “什么叫某人?你不妨把话说清楚点!”司徒枭当然听得出赵楠话中暗藏唏嘘。
  “这么叫你怎么了?你至少要庆幸我还把你归到人类里面… …”
  “你… …!!”
  司徒枭脸色铁青,梁雪冰急忙将赵楠拽到一边,焦急的问道:“先别说这些,快告诉我,你来找我是不是和风忍的事情有关系… …”
  赵楠白了司徒枭一眼,冲着梁雪冰点点头,一脸郑重的说道:“昨天晚上小忍看你烧得很厉害,于是留下来照顾你,于是我就离开了,哎… …这事也都怪我,要是我不走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
  “怎么… …难道风忍真的出什么事情了?”梁雪冰心中咯噔一下猛的一颤。
  “今天早上我到处都找不到他,打他电话也打不通,于是我想去你家找你问问,却看到你家楼下有许多警察在封锁现场,于是我也挤过去看,这一看不要紧… …我正好看到了一件沾满血的衣服,恰好就是昨天风忍穿的那件… …只怕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
  梁雪冰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没想到风忍居然被自己给连累了,脚下不稳的向前倒去,却被赵楠扶住,但却一时间说不出一句话来,眼泪却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是他… …都是他… …”梁雪冰茫然的睁着双眼,手指着司徒枭一遍一遍的重复着。
  司徒枭从赵楠口中再次验证了这个昨天黑狗报告给他的消息,得知自己的确除掉了自己的眼中钉,立刻心情大爽,也懒得理梁雪冰了,转身就要返回车子,却被赵楠拦住了。
  “你干的?”赵楠问道。
  “就算是又怎么样?我就是看他不顺眼,让开,小心你也和他同样的下场!”司徒枭伸手推了一下赵楠后威胁道。
  “不对呀… …”赵楠摸着下巴盯着司徒枭的脸看了半天,自言自语道:“能将小忍伤成那样可不是一两个人做得到的,而且现场的痕迹也未免太诡异了… …似乎是能力者之间打斗留下的… …难道这小子雇佣什么能力者了?看样子也不太可能… …似乎小忍消失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
  司徒枭也听不清楚赵楠嘀嘀咕咕的在说些什么,却被赵楠看得很不舒服,一把拨开赵楠道:“滚远点,别挡我的路!”
  “哎?别走,我还有话要问你!”
  赵楠见司徒枭要上车,伸手就去拉司徒枭的肩膀,司徒枭猛然抓住赵楠的手向前一拉,赵楠遂不及防被司徒枭一个过肩摔扔了出去。赵楠反应灵敏,就在身体快要落地的时候,单手猛的一撑地面,一个跟头站了起来,但就在这个空隙司徒枭已经发动了车子。
  “想走?没那么容易!”
  赵楠一个飞扑抓住了正在发动中的司徒枭的车尾,司徒枭狠狠的将油门踩到最大,却发现自己的车子依旧在原地纹丝不动,从后视镜里面却看到赵楠笑嘻嘻的抓着自己的车尾看着他。司徒枭的心中大吃一惊,难道自己的车被这小子拖住了?不过无论如何也看不出这个赵楠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更何况看表情这小子似乎还拖得很轻松。司徒枭将头探出车窗外向车轮看去,却发现车轮在飞速不停的空转,但却听不到一点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就像沥青路面忽然变成了冰面一样。
  赵楠腾出一只手来向司徒枭招了招手,幸灾乐祸道:“行了,你还是下车吧,小心一会儿油耗光了你就只能推着车回去了… …”
  司徒枭几乎无法相信眼前看到的诡异情景,惊讶了半晌后,不甘心的关闭了发动机下了车,站在赵楠的面前问道:“你有什么话快说,我没你那么有时间… …”
  赵楠松开了手,很得意的将手在裤子上来回擦了两下,向司徒枭问道:“我听梁雪冰说你说小忍死了,是你亲眼看到的?”
  “… …不是。”司徒枭此刻恨得牙根发痒,但在不知道赵楠底细的情况下只能强忍着怨气老老实实的回答。
  其实司徒枭经过赵楠这么一问也开始心中觉得没底,虽然他巴不得碍眼的风忍就这么死了,也知道黑狗不可能对他说假话,但从赵楠身上他才发觉,风忍一行人身上似乎处处透露着诡异,而昨天才打过电话的黑狗今天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连报酬都不要了,似乎有些违反常理… …难道说真的如同自己大哥司徒明所说,这个人动不得吗?但事情已经发生,就算是骑虎难下,也要把这只老虎骑到底。
  “不是就好… …不是就好… …”赵楠似乎松了口气,随便的挥了挥手道:“我的话问完了,你走吧,别叫我再看见你… …”
  司徒枭张嘴似乎想骂几句,但又止住了这个想法,恶狠狠的看了赵楠一眼,开车走了。一旁的梁雪冰看着远去的车子,吃力的走到赵楠身旁问道:“就这样让他走了?”
  “要不还能怎样?我又没带钱请他喝茶… …”赵楠若无其事的笑笑,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扭头向梁雪冰安慰道:“别担心,司徒枭又没亲眼看到,他能知道什么?何况小忍那种蟑螂命没那么容易死的,至少到现在还没看到他的尸体不是?… …”
  “可是… …”
  “他这个人我了解,现在说不定在什么地方享福呢,然后会在一个谁也想象不到的时候出现,吓别人一跳… …哈哈,我还真是了解他… …我真是个天才… …”
  “… …”
  雪落一大早就被房间外走来走去的脚步声吵得不得安生,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了,一个骨碌从床上翻了下来,双手抓了抓睡得乱蓬蓬的头发,气鼓鼓的拉开了卧室的门,却看见雪樱穿戴整齐的在客厅和厨房之间忙来忙去。
  抬头看了看客厅墙上的表,时间还早,难得休息一天却还无法安睡,不用问,看打扮就知道自己的堂姐雪樱是有约会了,自从头些日子雪樱的父亲单独约见了司徒明一次,雪樱和司徒明之间便来往频繁,也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两个人现在的关系肯定不一般,说到这里,雪落还真的有些羡慕自己的堂姐雪樱。
  雪樱看见雪落表情呆滞的站在卧室的门口,不由得愣了一下说道:“落落,你醒了?怎么起得这么早啊?早饭我给你预备好了,一会儿自己吃啊,我还有事要先出去… …”
  “知道,不就是去赴我那未来准姐夫的约会嘛… …一大早就这么吵,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雪落一头钻进了卫生间,声音伴随着哗哗的流水声传了出来。
  “小孩子家别乱说话,我和他之间真的不像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算了,说了你也不会懂的… …”雪樱走到玄关弯腰穿好了鞋子,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向里面喊道:“我出去了,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
  雪落叼着牙刷支支吾吾的应了一声,随即听到了门口处的关门声。雪落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很不满意雪樱还将自己当小孩子看,赌气得轻轻哼了一声,继续刷她的牙。
  忽然门外传来一声雪樱的尖叫,吓得雪落满满一口漱口水全喷在了面前的镜子上,也不知道雪樱发生了什么事情,顾不得自己只是身穿睡衣脚踩拖鞋蓬头垢面的形象,随手操起通马桶用的短柄皮碗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
  一开门便看见一个赤裸着上身的男子“很无耻的扑在雪樱的怀中,整个头深深的埋在雪樱的胸前,而雪樱更是惊惶失措的呆呆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雪落一看顿时火冒三丈,大喝一声“淫贼,给我滚开!”随即一脚踹出,该男子的身体径直摔坐在墙角,雪落一皮碗扣在对方的脸上,两手抓着木柄用力的戳着。
  “落落,快住手,好像是小忍… … …”雪樱平定了一下还在惊恐不安的心情终于看清了面前的这个人,但却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急忙出声阻止了雪落。
  雪樱蹲下身子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下,虽然长长的头发盖住了面孔,身上更是有不少的血污,但这个熟悉的模样绝对不会认错,的确是她日夜挂念的人。
  “啊?是他吗?”雪落诧异的将皮碗扔到了一边,仔细的辨认了一下,惊讶道:“哎… …还真的是他啊… …不过怎么这个样子了?哎?怎么身上还这么多的血啊?要不要打电话叫救护车?”
  “别… …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先别叫救护车,我怕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何况他身上连一处伤口都没有,显然这些血不是他的… …”雪樱走过去吃力的将风忍扶起,向雪落招呼道:“来,先帮我把他抬进去。”
  雪落沉着个脸,显然不是很乐意,但堂姐雪樱的话还不能不听,只好极不情愿的抓着风忍的两条腿和雪樱一起将他抬了进去。
  “姐,那你和准姐夫… …明哥哥的约会怎么办?你总不会要我自己一个人在家面对着这个半死不活的人吧?万一他忽然醒来对我做些坏坏的事情… …我不是很惨… …”
  雪落插着双手站在雪樱的身后看着雪樱为放在床上的风忍擦着身上的血迹,心中很不理解雪樱为什么会对这个男孩如此的好,即使是她心中认定的准姐夫司徒明大概都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于是不免有些嫉妒起眼前的风忍来。
  “不会的,他不是那种人,当初他和我单独在一个屋子的时候也… …哦,没什么,反正他不会那样做就是了,落落你别总把他想得那么坏… …”雪樱吐了吐舌头,差点说漏了嘴,至少她还不想让雪落知道当初和风忍独处一室的事情,不过雪落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倒也没有听出雪樱的口误。
  雪落下意识的看看表,刚要说话,话却被雪樱接了过去。
  “我去给司徒明打个电话,告诉他今天的约会取消了。”
  雪落愣了一下,很不解的看着雪樱的身影走进了客厅室,无奈的摇了摇头。扭过脸来看了看躺在床上仿佛熟睡中的风忍,心中不免有些纳闷,趴在床边仔细的端详起来。
  此刻躺在床上的这个男生安安静静的看起来倒也没有平时感觉那么讨厌了,仔细看看倒也算是眉清目秀,皮肤似乎比一般女孩的还要好,可能是由于失血的原因,脸色有些苍白。总体说来,这个人以她的评价标准似乎还算过得去,但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女人天生的直觉,她始终觉得堂姐雪樱看这个男生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似乎还包含着很复杂的感情,平时更是有意无意的经常在自己面前提起这个男生,现在更是为了他将自己的约会都推掉了,难道说雪樱对这个其貌不扬的男生… …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雪落用力的摇摇头,差点给了自己两巴掌,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冒出这么古怪的念头来,自己的堂姐就算眼光再不济也不可能看上这种小男生吧… …一定是自己想错了… …同情!对!一定是同情!!
  雪落为自己这么快就找到一个合适的结论而感到欣慰,不由得差点笑出声来。
  床上的风忍忽然动了一下,把雪落吓了一跳,以为他要醒,半晌却发觉没有任何醒转的迹象,只是将头扭向了一边。
  “怎么睡觉也神经兮兮的… …”
  雪落不满的嘟囔着,忽然发现风忍脖子上挂着的一条古怪项链上面的黑色石头似乎有光闪了一下,雪落好奇的伸出手去想摘下项链看个究竟,却发现这个项链摘不下来,于是只好离到近前去看。可就在她的手刚刚触摸到那块黑色的石头的时候,忽然石头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响声,上面出现了一条细小的裂痕。
  “哎?怎么会这样?”
  雪落有些慌了手脚,没想到这块石头居然这么不结实,忽然听见雪樱的脚步声走进,急忙将石头翻到了另一面,还好另一面没有裂痕。
  “落落,你脸怎么那么红啊?”雪樱走上前问道。
  “没… …没什么。姐,你是怎么发现他的?”雪落仿佛做了亏心事一般打岔道。
  “我也说不好是怎么回事,刚一出门就感觉棚顶似乎有东西,一抬头小忍就掉下来了… …”
  “棚顶?掉下来?… …”雪落的思维有些短路,大眼瞪小眼的看了看雪樱,又看了看床上的风忍,结结巴巴道:“他不是在棚顶挂了一夜吧?他难道是蝙蝠侠吗… …”
  “他一向都是神神秘秘的,也从来不说他自己的事情,没有必要太追究这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不是吗?”雪樱很有深意的看了床上的小忍一眼,雪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不过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家门口啊?幸好没有被其他人看到,要不都说不清楚… …不对,我们这里保安系统这么严密他是怎么进来的啊… …”雪落几乎要抓狂,无论如何她都无法给自己一个合适的解释。
  “管他呢… …”雪樱脸上忽然绽放出很甜蜜的笑容,自言自语道:“至少他遇到麻烦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我,连我也没想到啊… …”
  … …
  我… …还活着?… …
  当我拖着恼人的疲惫努力张开着沉重的眼皮,却发现我躺在了一张散发着阵阵花香的大床上,周围的摆设似曾相识,我似乎是来过这个地方… …
  我努力挣扎着坐了起来,却发现自己居然赤裸着上身,外裤也似乎被人换过了。床头柜上似乎有一个相框,我伸手拿了过来,却发现照片里的人居然是雪姐… …哦,我记得了,这里是雪姐的家… …可… …我最后一点记忆是被黑狗一行人围攻,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惊觉之间我摸了摸后脑,没有任何的痕迹,全身上下除了觉得疲惫却没有一点点的淤伤,甚至连左臂上的黑色斑纹都消失了… …不对,也不是完全消失,在我的手腕内侧还残存着护腕大小的淡淡痕迹,不过不仔细看已经看不清楚了。
  忽然回想起在意识世界里和幻的一番对话,难道说白狐的意识已经控制了我的身体?我活动了一下四肢,还好一切如常,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幻却依旧无法呼唤出来,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正要起身开门出去,房门把手却动了一下,我一愣的工夫,雪姐开门走了进来,见到我站在她面前显然她也吃了一惊。我正要说话,雪姐身后却忽然冒出一个沉着脸的雪落,满面阴沉的盯着我,我忽然似乎感到她的身边有大量的怨气在集结… …
  “醒了?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醒不了了呢… …”
  “还好… …一个不小心就醒了… …你怎么怨气这么大啊,小心怨气冲天容易招鬼… …”
  “你还好意思说?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的出现,我一天都憋在家里陪着堂姐,你浪费了我一天的青春,你知不知道?… …”
  “不… …不知道… …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吗?”
  不知道我和雪落是不是天生的八字不合或是上辈子的冤家,见面不吵嘴的时候还真是不多,甚至在我沦落为病号的时候她也没想过放过我。雪姐急忙出来打圆场,连劝带哄的将雪落劝回了自己的屋子,继而转身坐到了床边。
  忽然发现雪姐今天的装扮有些特别,脸上似乎化了淡淡的妆,黑色的抹胸配上蓝色的牛仔短裤,头发很随意的在脑后挽成一个扇型在后面垂着,两条修长的玉腿搭在一起晃得我有些不敢乱看,一对傲人的双峰更是几乎呼之欲出,我下意识的猛吞着口水,脸有些热,不知道是不是脸红了。
  雪姐嫣然一笑,伸手拍了拍身边的床沿,召唤道:“过来坐吧… …呵呵,你这个小东西还是老样子,脸红什么啊?又不是第一次见我这样打扮… …”
  不是吗?哦,经过雪姐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第一次在快餐厅见到雪姐的时候似乎雪姐也是类似的打扮,和今天几乎完全一样,就是头发的颜色不同,那个时候是光泽的金色,现在确是乌黑的青丝。
  雪姐看我恍然大悟的样子笑了笑,问道:“想起来了?”
  我点点头,忽然愣了一下问道:“雪姐,你忽然这样打扮是不是和我有话说啊?”
  “没什么,一时心血来潮而已… …”雪姐这话似乎有些言不由衷,虽然脸上的表情的确伪装得很好,但她却不知道我能感受到她传来的阵阵情绪波动,虽然我不知道雪姐在想什么,但她的情绪的确不是很稳定,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房间内一时沉默了下来,我和雪姐两人却忽然变得像陌生人一样,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安静得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对了,雪姐,我前段时间看到你和司徒明在一起,你们在拍拖吗?”我实在没什么可说的,搜肠刮肚挤出这么一句话来,但这似乎是人家的隐私,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哎… …你看到了啊?算了,反正我也没打算瞒你… …”雪姐似乎有些惊讶,但很快便平静下来,停顿了片刻,似乎下了很大决心般的郑重说道:“我父亲给我和司徒明两个人在私下里定了婚… …”
  “啊… …啊??”我眼睛瞪得差点眼球都从眼眶里掉出来,这个消息有点突然得让人无法接受了。
  “别… …别那么大声… …雪落还不知道,我也是刚刚从我父亲那里得到的消息… …”雪姐惊惶失措一把勒过我的脖子用手按住我几乎能吞鸡蛋的嘴,紧张道:“仅仅是私下订婚而已,也不算确定什么的… …”
  “啊… …”我目瞪口呆的点了点头,忽然问道:“然后呢?”
  “… …没… …没什么然后啊?”雪姐的脸忽然有些泛红,呼吸似乎也有些急促起来,“我就是想问问你的看法… …”
  “我?”我惊讶得脸都扭曲了,皱着眉头无法理解的看着雪姐,搞不懂她的终身大事为什么要询问我的看法,虽然我和司徒枭有仇,但我对司徒明的印象并不坏,可以说甚至觉得这个人很不错。
  “其实… …司徒明这个人还是很好的人,我想雪姐嫁给他应该会幸福吧?至少论人品长相也算郎才女貌天造地设,更何况你们两家也算门当户对… …”
  “哦…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啊… …”雪姐似乎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忽然抬起头盯着我的眼睛问道:“假设… …我是说假设… …我想嫁给一个很平常的普通人,哪怕和他没有未来,只要自己喜欢… …你觉得合适吗?”
  啊?我干笑了几声挠了挠头,雪姐今天的问题似乎都很难回答啊,我一个十八岁的小男生哪能懂那些谈婚论嫁的大事啊?雪姐这次可是所问非人了… …
  “这… …这个… …我也不太清楚… …不过我想也不是不可以吧?最重要的是雪姐你觉得自己幸福就行,电视上不是也经常这么演的吗?… …更何况,如果对方真的爱你,不会不给你一个美好的未来的… …好像是这样的… …”我绞尽脑汁才说出了这么一堆似乎是狗屁不通的话来,但愿雪姐不要再问了,我此刻已经是山穷水尽了,再问我或许可以考虑破窗而出,虽然楼层高了点,但我应该摔不死。
  “自己觉得幸福就可以吗… …如果真的爱我,无论如何都会给我一个美好的未来… …”雪姐似乎若有所思的反复重复着我最后的两句话,总感觉她似乎还有话要问我,我急忙借口打电话跑出了卧室,雪姐想拦却没有拦住我。
  我的电话在打斗中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估计就算还在也已经泡水不能用了,这么长时间找不到我估计赵楠一定都要疯了,于是拿起电话直接拨了赵楠的手机,没想到却听到了一个让我震惊的消息。
  “喂… …赵楠,我还活着… …哦?风叶回来了?… …什么?她出事了?怎么会这样?你先过去,我随后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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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集  第1章 夜行
  风叶居然会出事?
  以风叶的能力在这个城市里几乎等同于半个神一样的存在,出意外事故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除非是有人暗算她,她的仇家的确很多,这点似乎倒也不是很奇怪。
  不管怎样,我必须马上赶过去,事态紧急也来不及出门坐电梯了,想到这里我随手拉开客厅的窗子一跃而出,正巧被刚出卧室门的雪落看了个正着,雪落愣了一会儿,忽然惊惶失措的大叫起来。
  “天啊!风忍跳楼自杀了!!姐!你到底和他说什么了?… …快报警吧!!”
  我在半空中听到这话差点没笑得背过气去,这个雪落不去当笑星还真是可惜了,鬼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真的报警,但在没有尸体的情况下我想就算报警也没有人会相信她说的吧?
  坠地无声,万般黑色涟漪泛起,瞬间消失于地面。
  市机场位于市区几公里以外的郊区某处,沿着公路乘车不到一个小时就可以到,不过由于是单独的一条专用路,所以来往的车辆并不是很多,加上路的两侧除了农田就是山丘,所以更是格外的僻静,而恰恰风叶出事的地点就在这段路上。
  由于赵楠的再三嘱咐要让尽可能少的人知道,我在离现场还有半公里的一个路口下了车,忽然发觉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了,出来得急又没有带钱,无奈之下只得做一回霸王车,趁司机一个不注意瞬间影化溜走了。
  那个司机一个回头却不见了我的人,黄昏带着凉意的阵阵夜风吹得四周树枝摇曳,长影晃动,司机还以为遇到了灵异事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便把车开跑了。
  一溜小跑赶到了赵楠所说的地点,远远的看见赵楠站在路边的一棵树下向我招手,而风叶就坐在他身后的地面上。我快步赶了过去,却看到风叶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上面满是灰尘,外套却包在了她的左腿上,表面似乎还渗出一些血迹,应该是腿部受了伤。
  “姐,你没事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人把你伤成这样的?”我走到风叶的身边关切的问道。
  风叶看到我显得很高兴,抓着我的胳膊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冲我若无其事的笑笑,摇头道:“我一下飞机就被人盯上了,我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在这个位置下了车,出租车走后便出现了三个人,都是有先天异能的能力者,虽然他们什么也没说,但我能感觉到他们是受人的委托来杀我的杀手,一战下来不小心伤了腿,让你担心了… …”
  “哦… …没事就好,那他们人呢?”我紧张的四下张望,生怕他们会再突然出现,能伤到风叶的人不见得是我们现在能对付得了的。
  风叶忽然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草丛说道:“他们都在那里。”
  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看了看,除了一些奇怪的灰色粉末之外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忽然风叶在身后拍拍我肩膀道:“别看了,他们任务失败后都已经自燃成灰了,杀手是不会留下自己的尸体的。”
  有鉴于风叶的特殊情况,可怜的赵楠再次被我放了血当了急救箱,为了低调起见,我和伤口刚刚痊愈的风叶还有赵楠一起走回了家。在路上我把昨天晚上遇袭的事情和他们说了一遍,不过为了不让风叶担心,我轻描淡写了许多,失去意识后的那段更是没提,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这样,回到家后,夜已经深了。
  赵楠将我们两个送到我们住处的门口,转身就要走,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跑过来塞给我一个小纸条,然后匆匆忙忙坐车走了。
  家中一切如常,风叶似乎很累,一进门便趟在客厅的沙发上再也不肯动了,我走过去坐在她的旁边。看着闭目养神的风叶,心中忽然踏实了许多,如果这次风叶真的出了事情,我真不知道我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大概会近似于崩溃吧,实在是无法想象。
  “姐,这次埋伏你的三个人究竟是什么人呢?”出于好奇,也是为了多做一些防范,我觉得还是了解清楚对方的来意比较妥当。
  风叶睁眼看了我一下,随即又将眼睛闭上答道:“在杀手的世界里,即使是再失败的杀手都不会让对方了解到自己的身份,更不会暴露自己所属的组织,更何况要杀我的人没有几百也有几十,被伏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一点也不奇怪,不必追究过深… …”
  “可… …对方的能力似乎很强,居然可以伤到你… …我怕万一… …”
  风叶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一翻身坐了起来,皱着眉头道:“不过说起来我也觉得奇怪,其实这三个能力者论实力来讲一点都不强,但偏偏他们的能力似乎都是针对我,用来克制我异体能力存在的… …了解我能力的人并不多,除了你就只有组织里面的人了,我们的资料更是绝密的,不可能泄漏出去,难道这三个杀手的伏击真的是巧合吗?”
  我愣了一下,问道:“你是说会是你们组织里面人做的?”
  风叶想了一会儿,脸色凝重的摇头道:“没可能的,我们组织里虽然个别人和我关系不合,但有教皇的存在下是不可能互相攻击的,更何况要想杀我任何一个星只要亲自动手就可以,怎么会派这样九流的小角色来送死… …或许是别的仇家吧… …”
  说完风叶忽然从口袋里面拿出几页纸递给我,我愣了一下接了过来,上面都是一些手写的五线谱,这应该就是张叶玄姐姐留下的那首《月光》的曲谱了。我刚想再问些心中的疑问,却发现风叶已经回了房间。
  风叶似乎再也不想提遇袭的这件事情,我知道她尽可能说得轻松是怕我担心,但凭直觉我始终觉得这件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似乎只是某件更大事件的前奏,但风叶已经休息了,我也不好再问,收拾了一下也回了自己房间。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中总有一丝惶惶不安的感觉,心神不宁的辗转反侧了半小时后,终于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睁着眼睛望着天棚发呆,回想着今天的种种,风叶、雪姐似乎每个人都好像有什么事情对我欲言又止,连赵楠这小子居然也和我玩上了传纸条的把戏。
  对了,也不知道赵楠的纸条上到底写着什么,我从口袋里面翻出赵楠给我的纸条,随手把床头的灯拽了过来用作照明。
  “小忍:
  不知道你是不是还活着,我临时想起一些事情怕忘记就先写在纸上,等见了面给你。
  今天我看到了你那美女同桌,当然,这个不是重点,她身边还阴魂不散的跟着司徒枭,因为你的事情和他发生了点冲突,他离开后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还记得因为芳芳的事情我们调查过的那两个男生吗?我这边得到了一点消息,昨天因为梁雪冰要自杀这么一闹,我就忘记和你说了。
  我调查的那个男生经过我‘惨无人道’的逼供后和我说了实话,其实那次根本就没有人过生日,他们的目标就是冲着芳芳去的,具体为了什么我想你还不至于迟钝到那个地步,这里我就不说了,(本来还有那个叫林晓颖的丫头也在他们的计划之中)但他说总策划者并不是死了的那个人,那天总策划者临时有事没有赶来,那个倒霉蛋才成了替死鬼。
  其实说到这里你也应该能看出,这不过就是一群小流氓的龌龊勾当惹下的祸,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但当我得知了这次事件的总策划者的名字的时候,我知道这次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这个总策划者的名字是——司徒枭!”
  司徒枭??!!
  我再三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后,忽然觉得自己的头皮似乎一跳一跳的,眉毛也紧紧的皱到了一起。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怎么什么坏事都能找到他,最关键的是为什么都是我身边的人再受伤害呢?梁雪冰的事情还没有解决,现在居然又牵扯进了芳芳,想想居然连雪姐都和司徒家扯上了关系… …不过还好是司徒明。
  “司徒枭… …”我用手点了点纸上的名字,随手将纸揉成一团抛向窗外,一小片黑光闪过,纸团化为了片片纸屑,我的身影也随着出现在了楼下,随即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中。
  夜深了,梁雪冰独自一人在写字台前写着日记,每天写日记将一天中的事情记下来已经是她的习惯了,即便是家里发生父亲住院那么大的变故也没有改变过。时钟敲过了十二下,她合上了桌上的日记,关上台灯走到了床边。
  躺在床上,周围静得出奇,只能听到时钟秒针的滴答走动声,每当家中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偌大的房间都会让她感觉格外的恐怖,梁雪冰不禁紧紧的抓着被子裹住了自己的身体,蜷缩砸被窝里。
  梁雪冰正为了安睡努力数着绵羊的时候,忽然客厅里面似乎有一些奇怪的响动传来,声音很轻,几乎弱不可闻,似乎是什么人的脚步声。
  是错觉吗?难道有人进来了?但梁雪冰清楚的记得自己临睡觉前是认认真真的检查了好几遍门锁的,不可能出错,何况就算是真的有人进来也不可能不让门发出任何的响动,除非… …
  梁雪冰越想越害怕,强撞着胆子努力仔细听着外面那轻微的响动,那脚步声似乎越来越近,正轻轻的向她房间的方向走来。
  就在梁雪冰的心几乎跳出嗓子眼的时候,忽然门轻轻的被敲了两下,渐渐的被推开了一条缝隙,一个微小的声音从门口飘了进来:“梁雪冰,睡了吗?能开一下门吗?… …”
  “啊~~~~!!!”
  “扑通!”
  一声尖叫过后,一个人影一头栽了进来,梁雪冰随手按下了电灯的开关,惊惶失措的抓起手边一切能够到的东西直接砸了过去。
  “STOP!停!先别砸,我是风忍… …”
  各种不明物体的飞行状态无差别攻击瞬间停止,梁雪冰坐在床上举着一个枕头惊讶的看着我,胸口起伏不定的喘息着,苍白的脸上居然有些潮红,看来是受了相当的惊吓。
  这次来访的确有些冒失,本来只是想问问她司徒枭家的地址,但走到楼下却发现自己忘了她的电话号码,站在她家门口又怕她家人在家,贸然打扰很不礼貌,更会给梁雪冰带来麻烦,只好偷偷的直接找梁雪冰。本来是想走窗户的,但怕吓到她,没想到还是起了反作用。
  “不好意思,要是知道你一个人在家我就敲门了… …”我尴尬的挠挠头,从一堆杂物里面爬了出来,不好意思的对她笑笑。
  “怎么是你… …没事,你… …哎?你怎么进来的… …”
  “哎?这个… …”我倒也不好和她解释,急忙岔开话题道:“这个以后再和你说,我就是想问一下司徒枭家的地址,能写给我吗?”
  “哦… …好的… …”梁雪冰愣了一下,显然无法理解我大半夜的跑来居然只是为了要司徒枭的地址,但还是没有犹豫的写给了我,“你… …你找他干什么?”
  我接过地址看了一下揣到了口袋里,微笑道:“一些私人的事情。”
  梁雪冰似乎想起了什么,惊慌的跳下床拉住我,一脸紧张的说道:“你不是要去找他报仇吧?他家的保镖很多,你根本进不去的,就算你进去了一个人也很吃亏啊!”
  “啊… …”我有些诧异的扭过头看着梁雪冰紧紧抓着我的手,她忽然发觉似乎有些不妥,慌忙红着脸收回了双手。
  “你不懂的… …事情远比你想象中的复杂… …”我微笑着摇摇头,示意她坐回床上,“如果这件事仅仅关系到我,或许我还懒得去找他,但这件事情关系到我一个很重要的亲人,我一刻也不能等下去… …”
  “那… …那你会怎么样?”
  “不知道… …但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的,至少我现在了解到一点,对司徒枭那样的人不必容忍到那样的限度… …对不起,我不该和你说这些的,其实我现在心里也很矛盾,可不知道为什么,心头居然有一丝兴奋的感觉… …打扰你了… …”
  我有些歉意的转身将要离去,梁雪冰轻轻“哎”了一声,我回过头,她似乎有话要说,却吞吞吐吐无法开口。
  “有事?”
  “谢谢你… …昨天在我发烧的时候照顾我… …”梁雪冰的脸不易察觉的红了一下,犹豫了半天忽然说道:“我在我发烧的时候似乎做了个梦… …好像在梦里你单手抱着我并吻了我… …”
  “啊… …做梦… …一定是做梦… …怎么可能… …”
  她是指血誓的事情吗?我还以为她当时已经完全没意识了呢… …
  从梁雪冰给的地址上看司徒枭的住处离市区很远,这也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从他每天都会开车上学这一点上也可以略知一二,而且也只有远离市区的地方才能建造单独的别墅,以司徒枭的家境也不太可能住和我们一样的商品房。
  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了,路上仅有少量的汽车驶过,等了好一会儿才拦到一辆出租车,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鼓鼓的,这次应该不会做霸王车了… …
  二十分钟后,根据地址我摸索着找到了司徒枭的住处,就像我预计的那样,这是一栋很华丽的大别墅,矗立在一片绿荫之中,一看就知道造价不菲,看来司徒家族果然如同资料中描述的那样富有。别墅四面有着高高的围墙,透过围墙的栏杆向里面看去,隐约可见一些房间传出的昏暗灯光,别墅周围似乎还有值夜班的保镖在走动,防卫十分严密,我甚至还看到了不少的监视器一类的设备。
  不过这些对我来说基本上算是形同虚设,我围着外围的围墙转了一圈,大概观察了一下地形,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毫不费力的影化了身体穿过围墙,贴着墙根向一扇离我最近的窗子摸了过去。
  忽然身后似乎有响动,猛然回头却发现一头黑色的猛犬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身后几米远的地方,发出低沉的呜呜之声。我吓了一跳,刚才居然没注意这个庭院里面居然还有狗,保镖的视线容易躲过,但如果是狗很容易就会保露我的行踪。
  要杀了它吗?
  我有些拿不定主意,但脚下却向前方逼近了两步,让我意外的是那只狗看着我,似乎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慢慢的向后退去,忽然一个转身惊惶失措的逃走了。
  我四下看了看,确认周围无人后郁闷的摸着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哎?这是怎么回事?我长得有那么可怕吗?”
  不过我倒也没有多想,毕竟这对我来说也算是有利的事情。
  同样的手法下我毫不费力的进入了这栋别墅的内部,和外边不同的是,里面并没有看到任何的保镖或是监视器,毕竟没有人喜欢自己的隐私暴露在别人的眼皮底下,试想一下,要是自己连上个厕所都要担心被别人知道自己的内裤是什么牌子的,无论谁都会觉得别扭。
  尽可能的放轻脚步沿着走廊像没头苍蝇似的走着,有点后悔忘了问梁雪冰司徒枭到底住在哪间屋子里,不过当初也没想到司徒枭家居然会这么大。忽然看到一个房间的门开了一道缝隙,里面透出了一丝微弱的光亮,难道说这个时候还有人没有睡?我悄声的移动过去,扒着门缝向里面看去,仅有的一点视野里面可以看到一张很大的写字桌,后面是放满各种书籍的书架,看样子应该是一间书房,不过奇怪的是里面似乎没有人。
  我轻轻的将门推开,竖起耳朵小心的听着里面的动静,如果要是有脚步声就一个影化逃走,就当门是被风吹开的。半晌没有什么动静,我才一个闪身进入了房间,随手将门带成原来的样子。
  这间书房很大,主人似乎是很喜欢欧洲的文化,除了看到不少商业方面的书籍外,还有不少欧洲各国的历史书籍,房间的装饰上也很有一种骑士文化的气息,墙上挂着几把装饰用的骑士剑,在屋子的角落里面还放着一件看起来似乎是一件古董级的骑士铠甲。
  我绕到写字桌前,却见上面摆着一个文件夹,随便翻了翻,似乎是他们司徒家这个月的产业收入支出报告,这个我倒是没什么兴趣去看,只是随便翻了翻,却看到几项支出下面用红笔画了记号,后面还写着一个“枭”字,里面似乎有司徒枭为梁雪冰支出的那些款项,和其他的支出比起来,却倒也显得不多。但在这些项目其中却有一笔很大的支出后面用红笔画着几个很大的问号,还有“美国纽约”四个字,经手人是“司徒远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司徒枭和司徒明两人的父亲,司徒家产业的拥有者。
  看了看最后一页是司徒明的名字,说明这份报告是司徒明处理的,但那个问号标记显然是连司徒明都不清楚的支出,而且数目大到让人触目惊心,可司徒家近期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的投资项目,这其中似乎有些蹊跷。
  就在这时,外面的走廊里面传来了脚步声,听声音是向我这个方向走来,我急忙将手上的文件夹按原样放好,开始寻找躲藏的地方。这个房间虽然摆设很多,却没有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我的影化能力虽然可以隐藏身形,但却不能长时间保持,眼看脚步声到了门口,情急之下身体瞬间化为一道黑影挤进了墙角的那件古盔甲里面。盔甲是空心的,正好能将我装进去,头盔的前方有几道开口,正好可以透气,而且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景。
  门开了,进来了两个人,前面的青年我认出是司徒明,后面那个年纪比较大的看起来和司徒明很像,如果没估计错的话应该就是司徒家的家主司徒远星了。
  我倒是不担心他们会发现我,毕竟任凭谁也想不到有人会藏在盔甲里面。根据刚才的文件上的问号来判断,司徒明应该是想问司徒远星那笔巨额不明支出的事情,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也没有什么兴趣想偷听,正想找个机会溜走,没想到司徒远星却忽然开口说了话。
  “明儿,你和那个叫雪樱的小姑娘相处得怎么样了?我和她父亲说起来也算是老相识了,既然已经口头上定了婚就尽快找个时间向人家求婚吧… …”
  哎?他们在说雪姐的事情?这还有些让我意外,出于好奇我打消了离开的念头,留下来想听听他们继续说什么。
  “我们两个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很久,这么快就求婚恐怕不大合适吧… …我也不想让雪樱认为我向她求婚完全是两家利益上的联姻… …”司徒明似乎有些为难,看得出他不想违抗他父亲的意思。
  “你说对了,其实这就是为了两家利益上的联姻,商场上就是这个样子的,如果不能成为朋友,就只能是敌人… …”
  这个司徒远星的性格倒是和司徒枭有点像,就算是不好的话也能说得那么自然和理直气壮,我忽然为雪姐的未来有些担心,难怪雪姐会忽然问我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原来她早就看出这里面的内情了,我开始有点为雪姐感到惋惜。
  “可… …可那样不是对雪樱太不公平… …我宁愿今生不娶… …”看来司徒明这个人人品还不错,至少比司徒枭强多了。
  “住口!”司徒远星忽然粗暴的打断了司徒明的话,平静了一会儿,温和的说道:“明儿,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到底喜欢不喜欢那个叫雪樱的小姑娘?”
  “当然… …自从我见到她第一眼起我就几乎认定今生非她不娶… …”司徒明忽然好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脸居然红了一下,但忽然神情黯淡的说道:“只是… …她好像一直有什么心事,而且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也心不在焉的,我想她或许是有喜欢的人吧… …”
  司徒远星走过去拍了拍司徒明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不用担心这个,我能看出她是个聪明的孩子,能衡量出之中的利害关系,你只管去求婚就是了,如果她答应的话,一个月之内帮你们完婚… …”
  “什么?这么急?为什么?”司徒明显然很吃惊,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居然比他对这件婚事还急,本来他还想慢慢发展一下,但看父亲的表情似乎很认真,“您头些日子不是还说这件事情要慢慢来的吗?”
  “我老了… …司徒家的事业也大了,我也累了… …”司徒远星苍老的笑了笑,岁月的沧桑立刻在他的脸上浮现,“我希望你早些成家立业,才能安心的将司徒家的产业交给你啊… …”
  司徒明没想到父亲居然会这么说,一下子愣住了,但他忽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问道:“父亲,你忽然这么说一定有什么理由… …是不是… …和这个月帐面上那笔几百万美元的支出有关系?”
  “你看出来了?也对,毕竟你是我的儿子,怎么可能在你面前掩饰得了,你比你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实在是强太多了… …”司徒远星点了一颗烟,黯然道:“虽然枭儿不争气,但毕竟是你的弟弟,以后你要好好照顾他… …我可能今后不会在你们身边了。”
  司徒明一听就有些慌了,焦急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父亲,你要去哪里?”
  听司徒远星的口气好像知道自己命不长了一样,但我在盔甲中清楚的能感觉到他的生命波动还很强,一点都不像一个将死之人,难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不得不死?除非是有人胁迫他。可他这样一个商人怎么可能会受人胁迫,就算真的是这样为什么不报警呢?
  “不用这样,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司徒远星似乎很坦然,缕缕轻烟在指间缓缓飘升,“到这个时候,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本来我不想让你们知道的,但现在这个时候却不得不让你知道了… …”
  “什么?”司徒明很吃惊的问道。
  “其实司徒家的一切产业都不是我们司徒家的,在我的背后还有一个真正的老板,我充其量不过就是他手下众多棋子中的一个棋子而已,如今他走错了一步棋,我这颗棋子就不得不被舍弃了… …”司徒远星不顾司徒明有话要说的样子,只管自己说着话,好像要一口气把一辈子的事情都说完一样。
  “是暗世界的事情吗?”
  司徒明显然知道的远比司徒远星想象中的要多,司徒远星不禁露出了惊异的表情,大概是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早已经在暗中调查过自己的一切了。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这样也好。”司徒远星忽然把司徒明拉到近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样子很奇怪的四方型金属小盒子放到了司徒明的手上,很严肃的对他说:“记得,能够让这个盒子自己开启的人就是我们幕后老板的联络人,或许以后你就会见到他,有什么命令你要尽力去完成,不要做任何无谓的反抗,更不要失败,免得和我一样的下场… …”
  “这个老板是什么人?黑道,白道… …或是妖魔道?我们难道不能解决吗?实在不行我们可以顷尽家产雇佣最好的暗世界黑道杀手… …”
  “是神。”司徒远星无限苍凉的笑了笑,阻止了司徒明再说下去,“或许你不相信,但以后你就会知道这个残酷的现实,试问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人能够与神对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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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30 19:5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一集  第2章 暗世
  司徒明被这个答案惊呆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相信父亲说的话,就在这个时候,司徒远星手中的香烟燃到了尽头,忽然一道闪亮的白光从烟蒂处发出,紧接着熊熊烈火瞬间燃遍了司徒远星的全身。
  “父亲… …!!”
  司徒明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不顾一切的冲上去试图抓住司徒远星的身体,但穿过光亮的白色火焰,却什么也没有抓住。眨眼之间将司徒远星烧成了一团白色的灰烬,而司徒远星脚下的地面却没有留下任何灼烧的痕迹。
  自燃?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体自燃?
  只有人体自燃时候发出的火焰才不会烧坏周围的物体,而只烧灼人类的本身,虽然我对这方面并不是很了解,但依然可以看出司徒远星的自燃是和刚才他手上的那根烟有关,而且看他的神情应该是完全知道的,也就是说他已经做好自杀的打算了。
  可到底他说的神是指什么人呢?难道是什么组织?
  我猛然间想起风叶被劫杀事后草丛中的那些灰烬,居然和司徒远星留下的出奇的相似,而司徒家那比不明的支出又恰恰发生在风叶回国的这几天,联系他们模棱两可的对话,难道说风叶的遇刺也和司徒家还有那个身份不明的神有关系吗?
  这里面的联系似乎太错综复杂了,想得我有些头大,出于习惯下意识的伸出手来想去挠头,但却忘了我还躲在盔甲里面,结果一个不小心失去了平衡,猛的向前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站稳。由于我的动作,这副古老的盔甲忽然动了起来,发出了金属片碰撞的艰涩之声,悲伤之中的司徒明大惊,猛然回头看过来,正好和我的视线对视,我吓了一跳,情急之下立即影化沿着盔甲的缝隙钻出,沿着墙角的阴影逃出了书房。
  失去了支撑的盔甲瞬间栽倒,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关节分离,头盔滚了几下,滚到了司徒明的脚边。
  司徒明呆呆的看着脚下的头盔,忽然弯腰捡起拿在手中,满脸悲愤的警惕注视着周围,低声自语道:“来了吗?居然这么快… …”
  也不知道是由于我的出现还是司徒远星的突然死亡,司徒家之后的几天似乎戒备了许多,之后在学校里得知司徒枭有事请假一个星期,我原以为他是去参加他父亲的葬礼,但当我正大光明的以同学的身份想找司徒枭出来问些事情的时候,出来接待我的司徒明却告诉我司徒枭临时有事出门了,具体去哪里和做什么他也不是很清楚。
  我和司徒明谈话的时候奇怪的发现他居然谈吐如常,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而之后许久司徒家去迟迟没有公开司徒远星的死讯,如果不是司徒远星的死因不明无法公开的话,那么就是司徒明这个人要比我想象中拥有更深的城府。
  风叶似乎还在一直对我回避她遇刺的事件,我见她不想说,即使心中疑问,也索性不在提起,只是平时跟紧了许多。说实话,我真的担心风叶会出事,不光是因为她是我姐姐,她现在更是我精神上的支柱,芳芳的情况不见好转,如果风叶再出了事情,我只怕我会彻底的崩溃。
  风叶也似乎发觉到了这一点,倒以没有说什么,相反的她似乎很喜欢我这样像一贴膏药一样跟进跟出的感觉,我忽然发觉好像这和我们刚刚相认时候的情景正好反了过来,倒成了我保护她,虽然我自知没那个能力。
  虽然风叶不说,但我却一直能回想起司徒远星自燃前所说的那些话,越来越觉得这件事情蹊跷,即使和风叶无关,如果不搞清楚的话,将来对我要对付司徒枭恐怕也是一个障碍,换句话说,或许司徒枭也许早就知道自己的身后还有一个神秘的后台,才会做事这样有恃无恐。
  如果真的是那样,或许我要面对的可能不只司徒枭,如果那个神秘的后台老板正是对风叶不利的那个人的话,恐怕我和风叶将面对一个共同的敌人,那个所谓的神。
  这天正好是星期六,赵楠昨天忽然心血来潮说要找我出去陪他出去转转,我想到正好可以顺路去看看芳芳,于是便答应了下来。可定好了早上八点在我家集合,我和风叶吃过了早饭,眼看着时钟的时针指在了九的位置也不见赵楠那小子出现。
  实在等得不耐烦了便拨通了他的手机,居然仍是那可恨的“该用户已裸奔出服务区,暂时无法接通”的自制彩铃,许久,忽然电话里传来了断线的声音,居然被这小子挂掉了,我顿时感到头上的青筋在抖来抖去,有一种想将赵楠杀之而后快的感觉。
  当我咬牙切齿的想再次拨通电话,在一旁的风叶却淡淡的说了一句:“算了,他或许家里有什么事情吧?反正时间还早,你不妨等等… …”
  我拿着电话想了想,或许赵楠真的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不然也不会挂我的电话,心里坦然了许多,于是放下电话坐下来安静的等待。
  风叶最近似乎不怎么爱出门,不知道是上次受伤还没有痊愈还是怕再次遇到刺杀她的人,除了和我一起上学的时间外就是在家中看看电视,风叶看电视一点都不挑剔,什么节目都爱看,甚至连我看了就想吐的肥皂剧也能看得津津有味。
  跟着风叶看了一会儿恼人的肥皂句,看着男女主人公为了一点小小的挫折寻死觅活的态度,我实在不行了,拿眼角瞟了一眼风叶,试探着问道:“姐,暗世界是指什么?”
  “暗世界?就是… …”风叶忽然停了一下,扭过头来奇怪的看着我,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反问道:“这个倒也不是什么太大的秘密,但你问这个干什么?”
  “无意之中听来的,有些好奇,所以问问… …”我急忙掩饰了一下。
  还好风叶并没有太在意,或许正如她所说的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太大的秘密,于是扭过头去,边看着电视边随口说道:“现实的世界分为两个部分,一个部分是严格遵守着人类文明和法律,在科学的辅助下有秩序发展的人类社会,由少部分人类为领袖而领导着绝大多数人类维护着本国的利益和安全,这就是我们平常所看到的世界,我们称呼它为表世界;而暗世界是平常人看不到的世界的另一面的统称,在表世界当中,还有一个以自己独立的形式和法则而存在的社会,这个社会的人大部分都是由‘非人’组成的… …”
  “非人??那是什么?”我惊讶的问道,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多我原本不知道的事情。
  “‘非人’是指两种人,非正常人类和非人类。”风叶虽然眼睛看着电视,但说话的条理依旧很清晰,我甚至有些怀疑她根本没在看电视,“非正常人类很容易理解,简单的说就是不是普通人,这里面绝大部分是先天异能者和后天修行者,还有一部分是无意之中踏入暗世界的普通人类,这种人虽然没有任何能力,但由于进入了暗世界,也脱离的普通人的范畴,不过由于知道过多的事情又没有能力保护自己,他们大部分都只能投靠一些暗世界的组织来寻求庇护,得不到庇护的往往很快就会在暗世界中消失,不过即使得到了庇护也并不意味着拥有绝对的安全,反而他们往往会成为暗世界与表世界一些争斗的傀儡和替死鬼… …”
  我心中一动,如果按风叶所说的话推断,司徒远星十有八九就是这样的情况,一个成为暗世界争斗牺牲品的普通人,经过风叶的解释,之前我所看到的那一切也就顿时豁然开朗,在心中也明白了许多。
  “那非人类是指什么?”我的好奇心现在被完全的激发了出来,迫不及待的问道。
  “非人类也很好理解,一些妖怪,活死人,怪物,还有外星生命体,因为他们已经脱离了人类的概念,所以被划到了另一类… …”
  “还有外星人?”我有些惊奇的张大了嘴,其他的我还是知道有那些物种存在,但外星人这个概念在我的脑子里还停留在电影中那和章鱼一样长着很多触角的软体生物一般的样子上。
  风叶转过头看了我一眼,伸过手放在我的嘴上,莫名其妙道:“你那么惊讶干什么,你不是看过不少UFO的报道吗?光看到飞碟不见里面的人,你当都是无人驾驶啊?当然,外星人并不是很多,但他们却是最危险的,虽然他们没有和我们一样的异能,但他们却有着先进我们很多的科技,有时候连我们的异能在他们面前也是一样软弱无力的… …”
  风叶的话说得很认真,我能感觉到她似乎是在很严肃的告诫我,于是很用力的点点头,忽然问道:“那… …那就没有比我们落后的外星人吗?”
  我话刚出口,风叶噗哧一下就笑了,用力的按了一下我的头,笑道:“小笨蛋,要是比我们还落后,他们怎么能到达这里啊?你这个问题问得有点… …”
  我被风叶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尴尬的挠挠头。
  不过有一点我还是很奇怪,如此说来,暗世界却是由一群非常不稳定和安分的生命组成的,理论上说那样特殊的存在应该很容易被人发觉,可为什么连我这样的人都很难了解其中的事情呢?
  风叶似乎和我有感应一样,好像看出了我的疑问,继续说道:“其实倒也不用担心,暗世界也是有着自己的法则的,违反法则的人也是会公然被讨伐或暗地被追杀的,暗世界没有法律,很像武侠小说中描写的那个血雨腥风的江湖,大家都是凭着自己的想法抱着不同的目的在这个世界不为人知的默默生存着,在暗世界是不阻止厮杀的,但绝对的阻止暗杀同一个世界的人,即使是暗杀组织,他们也只接受暗杀普通人的任务,如果暗杀能力者,往往都会当面进行通知,不过也有一些例外的独立暗杀者,这种人就是暗世界的违法者,杀了是有赏金的。”
  “怎么会有这样的法则呢?”
  “因为虽然大家都是能力很强,在这个地球上属于强势生命,但在数量上属于弱势群体,如果任意的争斗只会减少我们在这个世界上的生存几率,毕竟表世界还有一群人千方百计的想消灭我们… …”
  “为什么?是什么人会做这样的事情?”
  “人类始终是一种嫉妒心很强的生物,任何人都不例外,甚至包括我在内… …”风叶瞟了我一眼,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有意无意的向我的身边靠了靠,缓缓说道:“比如我就很嫉妒那个叫雪樱的女生,虽然她只是普通人,有的时候我甚至想如果自己要是能和她调换一下就好了,可我知道我不能那么做,精神体侵入他人身体虽然我能做到,但你会恨我的… …”
  “啊?… …姐,你说什么呢?我没听懂… …”我不太清楚风叶为什么会嫉妒雪姐,风叶除了身高比雪姐矮了那么几公分外,似乎其他方面都要比雪姐出众,没有理由会嫉妒啊?
  “没什么,我是说人会嫉妒的原因往往都是别人能拥有自己所不能拥有的… …”风叶忽然微笑着看着我许久,然后转过脸去继续看着电视说道:“因为我们暗世界的存在,对于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是一种无形的威胁,因为我们的力量足够无声无息的颠覆任何一个国家,所以表世界的领袖们对我们是又恨又怕,他们很多人想将我们除掉,但一个是因为他们现在还没有那个能力可以一网打尽,另外也是怕会迫使我们联合起来,那个时候即使出动最精良的装备恐怕也是无济于事的… …”
  “哦,是这样啊,那就是说对于暗世界的事情,表世界往往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对待了?”我多少松了一口气,毕竟我也属于暗世界中的一个,多少也得为自己担心一下。
  “表面上是这样的,但其实他们一点都不甘心,”风叶挥挥手,身旁的冰箱门开了,一罐饮料飘了出来,她一看电视的时候就用异体做其他的事情,我已经习惯了,“听说过‘表里之战’吗?”
  “啊?啥?”我忽然觉得我在风叶的面前变成了一个傻子,还是那种智商很低的。
  “你果然不知道啊… …我还以为你所在的国家安全部会和你提起过呢… …”风叶喝了一口饮料放在了一边,似乎坐累的样子将身体横在沙发上,两只光着的脚丫就搭在了我的腿上,“那是由表世界提出每四年举行一次的交流形式的比赛,基本内容就是很简单的比武,说起来和我们看的奥运会还有点关系,因为它是和奥运会同步进行的,这样可以利用其他人对奥运会的关注避开大量敏感的视线,毕竟现在的各种媒体像苍蝇一般见缝就叮,根本就不知道其中的利害… …哦,说远了,其实‘表里之战’名义上是作为一种交流形式的比赛,但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其中根本不是那么简单,交流不过就是一种借口,表世界不过是想通过比赛更多的了解暗世界现在的实力,一旦发现暗世界的实力消退许多时,他们就会有进一步的行动了。因为比赛是不限制生死的,他们更可通过比赛来削弱我们的一些力量,所以他们的选手都和敢死队一样的不要命,搞得我们很是头疼… …”
  我眨眨眼,脸上露出了无法置信的表情,风叶所讲越来越匪夷所思了,但细听起来却有几分道理,反正赵楠还没有来,不妨继续听下去。
  “对了,如果要是那个国家安全部要你去参加‘表里之战’,你千万不要去… …”风叶好像想起了什么,忽然很紧张的对我说道。
  “哦… …为什么?”
  “因为… …表世界的人从来就没有赢过,去的人也几乎没有回来的… …所以‘表里之战’也被叫做‘修罗斗’,去的人只有拼了命才能活下来… …为此,暗世界往往都是冒险将一些严重触犯暗世界法则的重犯放出来,许诺胜利后就将他们释放,免除他们的死罪,这些人都是很可怕的,最好不要去招惹,即使是我也只有一半的把握全身而退… …”
  “啊?那… …这么危险的人如果赢了,放出去不是更危险吗?”我不解的问道。
  “不会的… …”风叶说道这里笑了笑,“因为能赢比赛的人往往只剩下半条命了,出去也做不了什么的… …”
  我愕然了,初次了解表世界与暗世界的关系居然便得知了这么阴暗的一面,还有多少残酷的内幕是我所不知道的?我一直以为我所在的国家安全部是一个很温暖的家,但说起来,他们如果不是看中了我的能力,我可能连那里的门都进不去,说到底,即使是人情再暖,我们也不过是用来进行争斗的工具而已,可… …无论是在表世界还是暗世界,甚至是风叶,有谁又能逃脱成为工具的命运呢?恐怕即使是使用工具的人也不过是命运这个玩笑者的工具吧。
  我有点心寒,不是太想听下去了,风叶也发觉到了这一点,也没再开口,只顾着自己看电视,我俩就这样沉默着。
  “姐… …这个世界上有神吗?”我忽然冒出了一句。
  “啊?”风叶似乎被吓了一跳,一个翻身坐了起来,脸离我只有尺许的看着我,表情有些惊恐,也有些惊讶,“你… …怎么问这个问题?你听谁说的?”
  风叶的神情我想已经说明了一切了,我若无其事的笑笑:“没事,也是无意之中听说的,因为和一些我正在调查的事情有关系,所以我想问一下,我想姐你或许知道… …”
  “我… …不知道。”
  风叶的头垂了下去,长长的头发让我看不到她的脸,她很颓然的坐在我面前,一动也不动,我从来没见她这样消沉过。
  “姐… …你骗我… …你肯定知道的… …”
  “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不要再问了!!”风叶忽然似乎受到什么刺激一样的捂着耳朵大叫起来,拼命的甩着头,长长的头发随之摆动着,无情的打在我的脸上。
  我用力的抓住风叶的手腕,将她的双手强行从耳朵上拿了下来,随手将她带了过来,看着她的眼睛大声问道:“为什么?你明明知道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知不知道你的遇刺很可能就是这个所谓的‘神’指使的,我很担心你的安全!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难道这些事情比你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吗?!”
  风叶呆住了,此刻的她头发凌乱不堪,脸颊红红的,两只大眼睛含满了泪水不住的向下流,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鸟。我已经是第二次见到这样的风叶了,如果不是见到过,真的很难把那个坚强果敢的风叶和现在这个样子联系到一起,到底是为什么会让她有如此大的反应?难道说这个所谓的神连风叶也会害怕吗?
  风叶忽然惊恐的扑上来将我紧紧抱住,冲力让我摔在了沙发上,我想起身,可无奈风叶无论如何也不肯松手,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她浑身冰冷发抖,有些心疼的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抚摸着她的头发。
  “姐,到底是为什么?你说出来好不好?我真的很担心他会再次对你不利… …”
  “不… …不会的… …你说的神是不可能对我怎么样的… …”风叶流着眼泪在我耳边呜咽着:“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宁愿她能来杀我… …但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
  “啊?为什么?”
  “因为她已经死了,死了很多年了… …”风叶忽然支起了上半身,伸手抹了抹眼泪,犹豫的看着我许久,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忽然说道:“我想通了,有些事情我不可能瞒你一辈子,该知道的你始终会知道,该面对的我始终要面对… …这个你所说的神就是我们两个的妈妈… …她已经死了,还是被我亲手杀死的… …你… …是不是也会很恨我?就像爸爸一样… …我生下来就是一个灾星,永远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死亡… …”
  神?是我们两个的母亲?为什么会这样?
  我看着泪流满面的风叶,记起了我昏迷时候那开启的被封印的记忆,那就是我和风叶出生时候的记忆,母亲的确是可以活下来的,但却被风叶亲手杀死了,可… …我能怪她吗?那时的她仅仅只是依靠着一种求生的本能才会这样做的,更何况如果没有风叶,更不可能有现在的我,一切已经过去,我又能说什么呢?对我来说,活着的人不是比死去的人更重要吗?
  我轻轻的伸出手拨开风叶垂在我脸上的头发,抹去她还挂在眼角的泪珠,微微叹了一口气,淡淡笑了笑:“不用说了,你那时都是无意识的,我怎么会怪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即使你在别人眼里又多么的不好,但有一个事实是始终改变不了的,你是我唯一的姐姐啊… …”
  风叶咬了咬嘴唇,呼吸有些急促,似乎心跳很快,我甚至可以听到一些微弱的声音,忽然一阵温热的鼻息呼在我的脸上,我才发现刚才光顾说话一直没注意原来风叶的脸居然离我这么近,而且因为哭过泛起一丝潮红,看起来居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
  “小忍,我… …”风叶似乎欲言又止,居然莫名其妙的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啊?”我有点发懵。
  风叶的反应让我很不理解,忽然发现我们两个的姿势却让人觉得有些尴尬,可我还无法将风叶推下去,毕竟这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做法,即使对方是我的姐姐。
  就在我左右为难,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忽然感觉似乎有什么人在注视着我们这个方向,我猛的转头看去,却发现窗口处露出了半个留着半长不短头发的脑袋,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正似乎充满期待的看着我们,似乎还一脸的惊喜,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
  这半个脑袋的主人就是烧成灰我也认得,我气得半死,没好气的叫了一声:“赵楠,你就不会光明正大的敲门进来?什么时候居然学会趴窗户?”
  风叶猛然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冷冷的看了赵楠一眼,说了一声“你们两个聊吧”之后就转身进屋去了。
  窗子没关,赵楠一个翻身跳进了屋里,大大咧咧的往沙发上一坐,看着风叶坏坏的笑着:“哎?别… …你看我这个人,怎么老是做这种煞风景的事情,哎?不用管我,你们继续就可以,就当我不存在,当我是空气,当我和上次一样只是路过,路过而已,呵呵… …哎?真走了?… …”
  “行了,你少给我贫了,我们又没做什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一看他那眉飞色舞的表情就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拽着脖领将他提了过来,“我还没有问你,约好了八点你过来,你看看,现在都快十点了,你干什么去了?居然还挂我的电话?惯的你是不是?”
  “嘿嘿,我… …我睡过头了… …电话是无意中挂的,我以为是闹铃… …”赵楠挠着脑袋满脸堆笑解释着。
  我差点气昏过去,正要伸手掐死这厮,赵楠却跳起来阴阳怪气的大叫着:“等等,听我给你解释,我是有原因的!”
  “说!”我就是知道哪次他遇到这种情况都有一大堆无聊的理由等着我。
  “昨天我去坐公交车,身边一个挺漂亮的女孩忽然和我说话,我以为是桃花运来了,心里那个美… …结果她一开口‘我朋友不舒服,能让个坐给他吗?’我郁闷了,但咱是好人啊,于是我点点头,就这么无条件的答应了。可我刚刚站起来,她那个所谓的男朋友‘哇’的一下就吐在我身旁,还好我及时的护住了脸,难看的相貌才没有变得更加难看,当然衣服还是干净的。也不知道她那个所谓的男朋友吃过的什么东西在地上吐出了一个很圆的形状,就像一张‘大饼’一样。在剩下了一段路程中,人们以那张吐出来的‘大饼’为轴围成了一个圈,而我这瘦小的身体则不幸的成为圈圈的边缘,成为距离那张‘大饼’最近的几个人之一,与其为伍了整整十分钟之后,车停了,我下了,整个肠子都翻了。一夜难眠,折腾了半宿才睡着,所以早上没起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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