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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leisurelywind

一封家书ZT 作者:小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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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6 11:31 | 显示全部楼层
直到平安到家,熄了火,磊才缓缓开口:“刚才撞车是怎么回事?你好象想要
压死那只猫,是吗?你是怎么想的?”

    我慢慢回忆,将刚才的心理活动告诉他。

    磊喃喃道:“没想到是这样。看来笔仙跗身还能控制住思维。”他叹了口气:
“其实你不讲我也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刚才我不回答你的问题,是因为我不敢。
我是怕我也出什么乱子,要知道我们都是外地来读书的,要是出了车祸连个收尸的
都没有。”

    背后雷山上又传来猫叫声,惨烈凄厉:“喵嗷——喵嗷——”尖锐的声音象是
刺穿了我的耳膜,直接磨在我的耳听骨上。我坐在车上一动也不敢动,权当身体不
是自己的。

    待猫声歇过,磊续道:“刚才我关上电脑,从显示屏的反光里,我看见,我背
后,”他吞了口唾沫,“站着一个黑衣男人。他……他的脸只能从显示屏上看到一
半,他的嘴,在笑。”

    我看着他,感到背上有点发冷,我将眼光绕向他的背后,却什么也看不到。磊
惨然一笑:“所以我执意要你开车。因为我知道鬼已经来了,至少已经上我的身了。
我就是害怕我开车出事,想不到你也……不过,有一点,我不是想吓你,但从这几
次发生的事情来看,好象你的情况要比我严重些。”

    那夜我们去超市买了数不清的酒,两人相对大醉一场。

    第二天丽和媛一起回家拿行李。出乎意料的是,丽还带了一个男人来。我痛苦
得不能自已,拼命压抑冲上去将哪个趾高气扬的家伙按倒在地的冲动。不料丽的一
句话让我哑口无言:“你不要那样看着我,这是媛的新男朋友。”

    这句话犹如一盆冰水倾头而下,浇熄了我的怒火。但我知道这对磊来说无异于
晴天霹雳。我回头看看磊,他的眼神仍然镇定自若一如既往,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
料之中。只是他的脸色稍微苍白了些,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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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6 11:32 | 显示全部楼层
媛新的男朋友大摇大摆地跟了进来,居然还在各间屋里走来走去象参观一样。
我紧跟着他,眼角瞟着磊,只要他给一点点示意我就会马上一脚把这个家伙的腰踢
断。但磊始终没有看我,只是冷冷地叉着手,好象整个事情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媛
新的男朋友走进卧室,看到床头上的镜子,忽然倒抽一口冷气:“啊?有没搞错啊,
你们怎么会把镜子挂在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挂镜子可是邪得很啊。一般来说,”他
好象想卖弄什么,“这个位置都是挂些吉祥的东西,即使什么也不挂也强过挂镜子。
天哪,这间屋也有一扇!咦?还是镶在墙上的!不得了,大凶啊!还不赶快想办法
把镜子摘下来!”他以命令的口吻说道,但看到我眼神之后连忙换上一幅笑脸。
“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他讪笑道,“我可是为你们好耶。”又不怀好意
地笑道:“再不听我的,说不定会遇见更倒霉的事哦。”

    磊从后面一把拉住我扬起的拳头,食指点着那家伙的胸口,又向门口一比划,
说了一个字:“滚!”

    一直在一旁收拾行李的媛站了起来,丽扯了她两下,于是两人又埋头收拾行李。
磊自回到沙发上,紧锁眉头,盯着墙上的镜子,好象在思考什么。一直到走,两个
女孩子始终没有给我们说一句话,象避瘟神一样离我们远远的。磊也坐在沙发上没
有再动一下。我注意到,自始自终,他没有看媛一眼。

    我独自一人送两个女孩子出门,媛瞟了我一眼,提着行李头也不回地走了,边
走边扔下一句:“有什么了不起?就是看不惯那家伙一脸万事不惊自以为是的样子
……”

    丽放下行李,回过头来,我才猛然发现原来她的眼圈竟然是红的。

    “我……走了,”她低着头说,“你自己保重,好好照顾自己……”

    我想说点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开车当心点,”她顿了一下,续道,“这个房子,我看你们最好还是别
住下去了。”

    我忍不住伸手想摸摸她挂着泪珠的脸,她象忽然惊觉一样偏头避开,提起行李
转身离去,匆匆走了几步,又回头最后看了我一眼:“走了,拜拜。”

    我目送着他们的汽车远去,直到脸上的眼泪自行干了才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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磊还是坐在沙发上,好象打算永远这样坐下去。他会感到痛苦吗?我心里不禁
疑问。好象那个一声招呼不打就跟别的男人跑了的女人和他没有半点关系。对我来
说,尽管丽已离开,但和媛的绝情绝意相比,我心里好过了很多。果然是人不可貌
相啊,我心里叹道。眼光扫落,才发现茶几上的烟灰缸不知什么时候满了。

    从那天以后我和磊两人再也没有去过学校。磊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大堆书,书名
全是“易经”、“太极”、“八卦”之类我不大懂的名词。每天从起床到睡觉磊就
一直埋头伏案阅读不缀,还做了老大一本笔记。若是渴了他便喝点自来水,饿了就
只吃方便面,过着足不出户的生活,我怎么也看不出他有把女朋友另寻新欢的事放
在心上。我也足不出户,但我是喝酒,有时边看电视边喝,有时不看电视也喝。天
天喝,时时喝,只除开醉得不省人事的时候。

    鼻子被撞之后染上了一个毛病,就是不能遇冷,稍微一遇丁点冷就不停地打喷
嚏。不过喝酒可以解决这个毛病。这也是我不停喝酒的原因之一。

    偶尔我难得有清醒的时候,磊便过来和我搭几句,似乎想跟我讨论一下什么。
但他说的大多是他那些书上的东西,我一来基本上听不懂,二来也没有什么兴致去
钻研。我只是一心想跟他聊丽和媛的事。两人话题扯不到一块去。最后,他只好苦
笑着摇头走开,任由我大醉涂地。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种东西,那叫作无奈。

    又到了这一天,这该是第五个星期五吧。下午我故意将自己灌得酊酩大醉。醒
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客厅的地毯上。磊手里拿着个烟灰缸正坐在我旁边,眉头紧
锁地抽着烟。我懵懵懂懂,懒得去管他想干什么,回头看看窗外,天竟然还没有全
黑,吓得我连忙伸手又去摸酒,想再醉一场混过今晚。磊却一脚踩在我手背上。

    “啊——,痛死我了!你干什么?”我把手缩回来,手背都红了。

    “今晚有工作要做。”“很重要吗?”

    “很重要,”他的两只眼睛闪闪发光,“说不定可以救我们俩的命。”

    救我们俩的命?我打了个哆嗦,难道这一切还不够吗?“难倒我们要死?”我
失声问道。

    “那倒不一定。”磊笑着吐了个烟圈,神情中竟然充满自信。“来,”他拍拍
我的肩膀,“坐起来,咱们聊聊。”

    “聊什么?”

    他没有立即说话,却又吸了一口烟,吐出来,烟雾在没有风的房间里缭缭升起。
天已尽墨,屋外阴森的树影摇摆不定。我又听见风刮过屋顶的呜呜声。他终于开口
道:“我们第一次请笔仙到今天已经整整三十五天了。五七三十五,刚好五个星期。”

    是吗?我记不大清,脑袋还有点沉。只听他又道:“我仔细想了一下这五个星
期以来发生的事情。发现了一个模式。”

    “模式?什么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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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星期五,也就是我们请笔仙的那天,就会有怪事发生。一次比一次厉害。
七天似乎是一个周期,一个恐怖事件发生的周期。在这七天之间,却绝对的风平浪
静,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而每一次,在事情的末端,都有黑猫的踪迹。请笔仙是在
星期五吧。从那时开始,第一个第七天,星期五,我们见到了黑猫,然后差点翻车
;第二个星期五我们迷路了,也见到了黑猫;第三个星期五我们在家,你梦见了鬼,
也看见了上我身的鬼,黑猫也出现了;第四个第七天,也就是上个星期五,我看见
了我背后的鬼影,你毫无疑问被鬼上身,要杀黑猫。应该说,我们看到的鬼影,一
个白衣女鬼和我背后的黑衣男鬼,是我们请笔仙召来的吧。”

    “是啊,但这我也想到了。”

    “恩哼。但鬼上身,和那只黑猫又有什么联系?我敢肯定,那只黑猫绝对不是
偶然出现的!它一定和这七天一次的劫难有某种现在我还想不到的关联。玩过笔仙
的不止你我,我问过一些请过笔仙的人,也在网上留言求助,但所有玩过笔仙的人
都只是说遇见一些倒霉事而已,并从来没有想你我这样倒霉法的。不,应该不能说
是倒霉,是邪门。”

    “那些,请过笔仙的人,怎么说?”

    “没有有用的东西!从来没人听说过黑猫的事情,以及七天一次的劫数。连那
些破书里面也完全没有记载。嘿嘿,也许是我们俩运气最不好,召了两个最邪的、
从来没有人遇见过的恶灵。”

    “那怎么办?”

    “怎么办?知道问怎么办就不要再喝酒了!”磊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脸一
红。

    “还有,”磊续道,“每次黑猫出现,似乎都给我们带来厄运。但奇就奇在每
次发生的厄运都似乎在最后时刻,在黑猫出现之后止住!没有给我们带来灾难性的
后果。我是说,那种肉体上的灾难性后果。”

    “比如说呢?”我有些听不大懂了。

    “比如说,”他盯着我的眼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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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打了个突结,不敢说话,磊又道:“从头说起吧。第一次黑猫出现时,
汽车爆胎,似乎要翻车,但最终没有;第二次迷路,走到那阴森森的黑路上,若一
直走下去天知道会走到哪里去,但黑猫出现了,路被莫名其妙断了的大树阻挡了,
结果我们反而不可思议的回家了;第三次你做了噩梦,我们听见了厕所里的怪声,
黑猫一出来就再无事情发生;上个星期五,我看见了我后面的黑衣男鬼,你中了邪
也是不用置疑的,黑猫出现后虽然撞了车,但也再无事情发生。甚至连汽车都没什
么大碍。”

    “你想说什么?”我心里隐隐约约想到了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我的意思是……唔,怎么说呢?还记得吗,我们其实搬进来的第一天就听到
了猫叫声。”

    “对,但那种温柔的猫叫声后来就再也没有了。从请笔仙一直到现在,再也没
有过。”

    “对了。问题就出在笔仙上!我相信,如果我们没有请笔仙的话,我们也许还
会听到那种温柔的‘咪咪’声,而不是后来的‘喵嗷——’声。我想,第一次听到
的猫声和后来的‘喵嗷’声其实都是源自同一只猫,就是后来我们看到的那只黑猫
发出的。”

    “为什么?”

    “因为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你有没有印象,我们五个星期前请笔仙那天的天气
和今天一样。”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提到天气,抬头看看窗外,一片黑暗,没有半点星光。只有
风摇晃着模糊昏暗的树的影子,发出的杀杀声和刮过房屋的呜呜声重叠在一起。磊
好象说得没错,第一次请笔仙好象也是这样的天气,月黑风高。“那又怎么样?”
我问。

    磊忽然激动的高声道:“那么大的风,刮得屋响树摇的风,为什么我们听不到
风铃声?”

    一股寒意骤然从我的脚底升起。是啊,为什么没有风铃声呢?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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磊象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提起一件物事。风铃!“你从哪里找到的?”我失声惊
叫道。

    “不要紧张,我刚才才从门口取下来的。你仔细看看,这风铃和以前有什么不
同?”

    我将风铃拿在手里仔细端详,只见上面绣迹斑斑。很久没有仔细看了,上面的
红褐色的锈迹似乎比以前增加了许多,显得更加的破旧,但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对,似乎少了一样东西。是铃坠!是那个猫型的铃坠!

    “看见了吧,”磊说道,“铃坠不见了——那个猫样的铃坠。”

    我仔细地看,铃坠似乎是被什么外力拉断的,但断口已经长了锈,看不出已经
断了多长时间。但我清楚地记得搬进来的第一天我看到过那个铃坠,我当时还仔细
地端详了下那只小猫的形状。

    磊将风铃提起来,摇晃一下,长短不一的铃碰撞在一起,也许是锈了的原因,
声音有点怪异。“尽管没有铃坠,但风铃仍然应该响,”磊说,“铃坠只是个装饰
而已。可奇怪的是自从我们请了笔仙后,铃就再也没有响过,惨烈的猫叫声也开始
出现。铃坠,多半就是从我们请笔仙之后不见的。”

    我呆在那里,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末了,我问:“那,你说那个铃坠为什么
会不见了?它现在又到哪里去了?”

    磊摇摇头苦笑道:“只怕那个猫样的铃坠,就是我们看到的那只黑猫!”

    我觉得全身汗毛又立了起来。磊又说:“我想,那只黑猫,或者铃坠,是解决
问题的关键。不管怎么样,今天晚上我们来试一下。”

    “试一下?怎么试?”我奇道。

    “想办法将那只猫引出来。”

    “什么办法?”

    “等。”

    “等?那算个屁的办法!万一它不出来呢?”

    “不会的。相信我的推论,那只猫一定会在今晚出现。”

    “然后呢?”

    “捉住它。”

    “再然后呢?”

    磊忽然一笑,无可奈何地一笑:“不知道。走一步是一步,到时候见机行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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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天晚上猫叫声并没有出现。也没有象上几回一样发生一些可怖的事情。
我和磊枯一直在客厅的地毯上枯坐着,直到东边的天渐渐开始放光。

    “怎么会这样呢?”过了四点钟,磊就不停地抽烟,还在屋里镀来镀去,摸着
后脑勺自言自语,“难道是什么地方出了岔子?不会的……一定不会的……猫一定
会来的……”

    “算了吧,”我打了个哈欠,早就在打盹了,“没有出事还不好?”

    “不,事情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结束的。”

    “你太紧张了吧,我看事情八成就这样了结了。不要老自己吓自己好不好?”
真奇怪,这句话好象是几个星期前他对我说的,现在转了个轮回又原封不动奉还给
他了。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的……”

    “不理你,我去睡了。”我实在困得不行了,就自回房间睡下,也懒得去理会
他还要干什么。

    梦又来了。

    梦还是那么纷乱,毫无头绪。丽好象回来了?不是,我和丽还在老家的那个院
子里。丽在拉着我的手道歉,她说她再也不离开我了。她的手还是那么凉。咦?怎
么是热的?她的手里有热水么?不是,是血!哪里来的血?是猫的血吧?猫不是死
了很久了吗?没有,猫还没有死!

    丽又在杀猫!她用双手死死地扼住猫的脖子,将猫按在水缸里。猫在拼命地扑
腾着。猫血从它嘴里渗出来,染红了整缸水!热热的猫血飞溅到了我的身上,还有
手上,热热的粘乎乎的感觉,很不舒服。

    喂!你干什么要杀猫?猫要杀你?胡说八道!停下来!快,听见没有?停下来!
猫什么时候变成黑的了?不是白猫吗?白猫你已经杀过了?快停下来不许杀它!你
不能再杀了!不许杀!

    我伸手拉丽,但不知为什么手里没有力气。怎么会使不上劲?力气都到哪里去
了?我还是死死的拉住她,手上的血染红了丽白色的裙子。咦?你不是从不穿裙子
的吗?不对,你不是丽,你不是丽!你是谁?!快跑!院子怎么没有门?你是谁?
你不要过来。你杀了猫了?杀了猫就能杀我了?

    快跑!怎么跑不出这个院子?迷路了?什么东西粘在手上热乎乎的?是猫!猫
只剩一个头了!它在用带血的舌头舔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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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睁开眼,发现原来只是场噩梦,不禁长舒一口气。外面天已大亮了,间
歇着有鸟儿清脆的鸣叫声和远处汽车经过的声音。这一夜总算过了。

    不对,空气中的血腥味好重。手上怎么是粘乎乎的,还有点热,是什么东西?

    我举起手来一看,不禁尖叫出来。

    是血!还是热的血!但不是我的血,是谁的血呢?难道是磊?

    我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缩在墙角边上,赫然发现屋子里血渍到处都是!恐怖的
景象让我不敢动弹,只有高声叫了起来:“磊——你在吗——快来啊——磊——”

    没人回答。没有磊的声音。难道磊不在了?

    我闭上眼睛,希望这一切都是梦,我还在那个噩梦里没有醒过来。但没有用,
刺鼻的血腥味在房间中环绕,浓郁得让我直欲作呕。我睁开眼睛,血渍还在眼前,
清晰的殷红血迹刺激着我的每一个视觉细胞。我用嘴大口吸了几口气,迫使自己稍
微镇定下来,仔细地看着周围,胃开始抽搐。血迹并不是杂乱得无际可寻。只见斑
斑点点殷红的血迹从床上我睡的地方顺着下来,直到脚底,下了床,再在地毯上绕
过床脚,弯弯曲曲地直到门口,从虚掩着的门缝里钻出去。

    我再深呼吸一口,壮了壮自己的胆子,拉开门。血迹一直通到卫生间里,卫生
间的门是关着的。血迹是怎么出来的?我的胃抽搐不已。我回头看看磊的房间,门
是开着的,里面没人也没有血迹,客厅也是如此。难道磊的尸体在卫生间里面……

    这个时候想什么都多余了!我咬紧牙关,强忍着胃部的收缩和太阳穴呱呱地跳
动,猛地推开卫生间的门。没有磊!我心里稍稍放宽了些。血迹一直往前通到马桶
水箱的盖子上里。我蹒跚着走近马桶,马桶里赫然是一桶的血水,刺鼻的血腥味让
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哇”的一声呕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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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6 11:33 | 显示全部楼层
过了良久才稍微缓和下来,大概是胃里没有东西了吧?我虚脱地想道。伸手摸
到马桶开关,一按,一大股血水喷了出来!

    我愣愣地站在哪里,再也不敢动一下,思维也停止了运作,更不可能去想“马
桶水箱早就坏了”这个问题。只是愣愣地看着马桶里的血水冲走了我吐的秽物,看
着血水打着漩涡,慢慢的平静下来,我可以看见旋转的血水映出自己的脸,飞速转
动的血水不断划过我的脸,而我的心脏却越跳越快。

    马桶水箱盖忽然“砰”的一声自动打开滑落跌在地上。我心里猛地一收缩,胸
腔猛然一痛,一股令我窒息的热流从胸口迅速上升到大脑里蔓延开来。但我却没有
昏厥过去,只好仍然站在那里不敢动。往水箱里面瞟了一眼,里面赫然浮着黑猫的
尸体!

    黑猫的尸体浮在一缸腥臭无比的鲜红的血水中,我愣愣地看着它,头脑里空白
一片。只觉得心脏在疯狂地跳动着。我觉得我快要死了。

    不知道站在那里有多久,直到有苍蝇飞进来盘旋在黑猫上,我才将看黑猫的眼
光收回来,却仍然不敢动一下。于是我重新去看马桶。马桶里的血水已经完全平静,
可以很清楚的照出我的脸。我感到心跳还是很快,很口渴。我忽然觉得我每一次眨
眼的时间都是如此之长,长得有一个世纪。大概是因为我身上的器官本身开始自我
保护,拒绝主动去接受刺激。

    忽然,在我一眨眼之后,在殷红色的血水中探出了另一个脑袋。一个有长发的
脑袋!她在看我!通过血水看我!她还在笑!

    我想闭上眼睛,但眼珠被一种说不出的压力压着,而且还在不断地瞪大,仿佛
要脱眶而出;心脏猛的加速跳动到我无法辨认的程度;两边太阳穴旁的几根血管此
起彼伏地交替抽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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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26 11:34 | 显示全部楼层
“醒醒!醒醒!”我感到有人在拍动我的脸。虚开眼睛,模糊间磊的那张长脸
在眼前不停的转动。“醒醒!”我感到我的头枕在他的大腿上。“哈,醒了!吓死
我了。来,喝口水。”

    “我、我在哪里?”喝过水后我清醒了很多,眼前的事物不再打旋。四下张望,
原来还是在卫生间里。地下的血迹已经干了,变成红褐色的血斑。头还是昏昏沉沉
的。

    “在家……”磊轻声道。

    “天啊!”我把头埋在他怀里,嚎啕大哭,“我们究竟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
让我看到这些?为什么要找上我们?!”

    “没事了,没事了……”他轻轻地拍着我的背。

    “不就是请笔仙吗?我以前从来没有请过,不试一下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你
说是不是?你说是不是?”我扯着他的衣领。

    他不说话,我看见他的嘴角抽搐了几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现在回想起来,
很苦涩。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为什么不说话?我知道,你怕刺激我,不说?我帮你说!
你是不是要说我们不该玩那个东西?你是不是要说从一开始我们就错了?你是不是
要说神可不信但不可不敬……”

    “没人说那些话,别孩子气了,来,听话……”

    “不,不要管我,走开,让我说完,我清醒得很……”我想推开他,但力不从
心,力量在身体里象油灯枯竭一样慢慢地流逝消失掉。

    “好了好了,不要多说话,来,进我房间休息一下,”他用一股比我大得多的
力量夹住我,把我扶起来,“你不会在茅厕里睡了一天一夜吧?呵,你真他妈的有
够沉的,操,比老子抱过的所有女人加起来还沉。你他妈的是不是该减肥了……”
他还说了些什么我再也听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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