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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TT海带TT

一个相术大师的悲惨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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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31 14:03 | 显示全部楼层
124】
   我父亲当年抗美援朝,五八年回国在天安门和战友合影后,就去了陕西宝鸡,辗转福建莆田大瑶山,最终落户在西子湖畔的钱塘江六和塔畔。
  那年那月,我本来就是在杭州出生的。只是我爷爷年轻时一直在高邮新化启东海门一带做生意,在家乡置了百亩薄地,使得家里的成分是下中农。中农,在那个讲究成分论的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里,是广大人民团结的对象。父亲虽然是在朝鲜战场上枪林弹雨过来的人,并且还是高级教员,还是得不到提干。一而再再而三的举荐又被外调家访的成分所限制,父亲的心,彻底凉了。
   他打了报告,要求返回本省的省会。那样,离家乡近些心情也好些。
   就是他在杭州的那些岁月里,本来在朝鲜就被当时的文艺队借调试用而多才多艺的父亲,一直酷爱注重仪表的。所以,在杭州他当时购进很多杭嘉湖丝的真丝绸衣。
   我如今身高早已一米七八了,穿着父亲给我的那些如今罕见的真丝衣衫,绝对是一副倜傥儿郎的潇洒模样。
   那时,人们根本就没有几个见过那样的衣衫。
   而我,穿的,皆是那样的随风飘逸。
   是的,衣袂飘逸,人也飘逸。
   女孩,也喜欢仪表。
   和男人,一样。

日期:2008-10-29 0:33:28
  【125】
   这张字条,对我倒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却因此,挽救了翠屏一条年轻的生命。
   我觉得,一个在痛楚之际受到别人的关爱,就必须在机缘来临之时回馈与她。这是我一直以来的人生理念。也是师父多年对我的悉心教诲的人生根基。
   我对翠屏,一直就根本没在意她。同学之间聊聊天,谈谈家常,那是很正常的事情。翠屏还总是喜欢和我说到她的家乡高跷乡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好,我有时都很烦她。
  自从那张粉色小字条后,我对她的影像有了大大的改变。在那样烛光摇曳的深秋夜晚,她会忽而扭头,用青春燃烧怒放般眼光,看着我。我同样以万丈火焰激情迸发的目光,直视着她。一分钟左右,电光石火的激烈碰撞,山呼海啸般的冲击暗礁。最后,翠屏目光侧向一旁,两个浅浅的酒窝里盛满了娇羞的红晕。
   一个女孩敢于这样看着男生,我都不信治不了你了!
   我只是在和她闹着玩,开开玩笑的。我以为,她也是如此。
   女孩的心思没人猜得明白。而结果大大的出乎意料。她,动了真感情。
   多年来,岁月的斜阳,给我后半生,带来了无尽的说不清的丝线缠绕。这种这张粉色小笺引起的倩影,一如碧池里的春水,风乍起时,会泛起阵阵青春的涟漪。

日期:2008-10-29 1:15:32
  【126】
   我是班里岁数最小的学生。她们有许多都已二十,二十一了。年龄和心智,都已是成年人了。谈恋爱不是问题。只是,真那样的,很少。
   毕竟,现在已是高二了,明年高考过后,大家就各奔东西,天各一方。
   而在以后人生的慢慢长路中,是否还能相遇,那是一个遥远的未知数。谁也说不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漫长而又短暂。漫长的是,在我心中,一直盼望着寒假的早日来临。那样,我就可以见到朝思暮想的韵儿了。
   短暂的是,教室——食堂——寝舍,这样三点一线的生活着实乏味。寸金的光阴,就这样悄悄的溜走了。
   要说一直乏味,那也不尽然。立冬的那天,我收到了一份礼物。
  一封牛皮纸的信封,邮到了我的手上。好奇的学子们都睁眼争看。我看到着信封鼓鼓囊囊,里面好像塞着什么东西。
   打开一看,没有信纸,哗啦,一个东西掉落在地。
  我捡起一看,是一支镂花的钢笔。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是上海产的。
   怎么回事?谁寄来的啊。怎么没有一字一语。不会是韵儿寄来的,她一直都是洋洋洒洒,情深深,雨蒙蒙的。忽而,“邪头”黄军大叫一声:好像有字!
   哪里?
   我很诧异。
   这儿!
   黄军一指钢笔。
   我接过一看,哦!原来在钢笔笔身上,用小刀刻着两行字:
   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诶,还蛮有诗意的。像是一个闺中的女子,寄托着她对进京赶考的夫君的莫大期望。
   那是谁啊?
   上课铃声响起。同学们各自归位。
  我低头拨弄着钢笔和信封。信封下面,没有落款地址。我知道,一般在监狱中的犯人,给家里写信,都不落地址的。那是怕周围邻居的风言风语。
   可我家里没有犯人啊。我大哥早已在武汉华中工程学院读大二了。我老姐也是厂里的优秀标兵。那是怎么回事呢。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信封的封口处,有一行小字:高跷梨园村。
   奥!原来是翠屏寄给我的。
  亏她一个直爽的大胆女孩,尽然费了这么大的心思。
   我有时真不明白,一个看起来极具个性的新女性,做起事来,心思比针尖还绵密。
   女孩,真的不易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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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31 14:03 | 显示全部楼层
【127】
   我收下的翠屏的镂花钢笔。
  我事后问她,是你寄得么?
   是的。只是没有羊城的电子表贵重。
  翠屏轻拢了一下有些散乱卷发,眼睛那个看着遥远的碧空天际。
   韵儿时常给我写信,日久天长,班里人都知道,我有一个在中山大学读书的女友。
   翠屏是我同学,还是女同学。
   女孩的感觉,来自母系社会。山洞守望着打猎的丈夫是否猎到动物而又是否平安。她们的感觉,来自遥远的远古的遗传,忒敏锐。
   两个星期前,韵儿寄来了一块电子表。寄得当时我们江南的市区要卖八十元一块。虽然后来只有五元钱的价值。当时,就是那样的贵。
   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积累第一桶金的人们,大都是靠着这样的商品流通领域的不平衡,而发家的。祥子,以及我的同学黄军,都是这样。
   可你翠屏吃的哪门子醋啊。我没有答应你任何承诺啊。我当提案就想把钢笔还给她。听到她那样醋意十足的话后,我只有收下了。
   要知道,拒绝一个女孩的礼物,那就是给她人生的“毁灭”。的确有这样的危险。
   女孩,永远都是要觉得是男人欠她什么,而不是自己欠男人什么。
  这个就是,女人的逻辑。
   没有道理,也有道理。
  

日期:2008-10-30 0:20:13
  【128】
   闲看学子落灯花。日子过的散漫而平淡。
  平淡中,往往蕴含着拍岸的惊涛。
   终于,巨浪,袭来了。
   冬月的水仙花,独自绽放在夜晚的窗台。
  我后来始终都不知道事情的真正起因。据那天晚上最后第三个走殷卫国说,是黄军非要翠屏下课后陪他到草凰山脚下散步,而翠屏不答应。最后黄军把翠屏反锁在六楼的教室里。
   翠屏情急之下,想顺着南面的阳台下水管下来。翠屏有那样泼辣的个性,却没有那样巨大的力量。
   最后,只有高悬在六楼的阳台铁管上。像是一个做引体向上的女运动员。
   只是,她不是运动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
   那时是晚上近十一点了。听到呼救声,后面宿舍的全初中高中部的学子们,都十分紧张的往教学楼的操场上跑。
   嘈杂的声响,早已惊动了学校的值日教师。随即,南面操场上四角平时不开的巨大水银灯,打开了。教学楼前,亮如白昼。
   翠屏可能是等黄军走后半个小时才爬阳台的。不然,半个小时的光景,她早已落了下来。女孩,根本就没有那样大的耐力支持那样长的时间。
   最要命的是,从一楼到六楼的过道简易防盗门地方钥匙,在黄军那里。高二是最后下可走的,不成文的规矩是高二学生锁起所有的防盗门。这天,正是黄军值日。
   黄军可能是赌气,早已不见了人影。事后知道,他一个人去了草凰山下生闷气去了。
   而更要命的是,教务处的备用钥匙在体育老师龚老头那里。龚老头早回了十里外的老家休息了。
   翠屏,依旧在生锈的铁管上奋力的挣扎。冬日的夜空中,刮起了阵阵冷冽的西风。
   站在操场上无数教师学子的心,几乎都要迸了出来。
   我,也站在其中。多延时一分钟,那就是翠屏的生命少了一份希望。
   此时要是撬开所有的楼道的防盗门锁,最少也得半个小时。那时,早已为时已晚。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即使付出生命,也不足惜。
   我迅疾抬头查看,落水管早已在三楼往下,空空如也。只有最后一条路了。
   没有路的时候,其实,只有一条路。
   我快速脱去外衣,只剩一身单薄的天蓝白条纹的运动衫。
  寒风依旧冷冽,我的心跳在疯狂加速。快点,快点!
   我一个箭步,向一楼与二楼之间的水泥墙面奔去。蹬踏几个碎步,一跃而起,牢牢抓住二楼的阳台边缘。
   怎么了?我是否找到了好办法。没有。
   那我干什么,还能干什么?只有往上爬呗。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爬到六楼去?是的。
   我不会飞。只有爬。
   古代,包括现代的影视中,大虾们飞来飞去。好不自在。那是骗人的。
   利用人的助跑惯性,抓住高处的楼阁挑檐,再跃身向上,那就是正解。
   我师傅教我的,就是这些。当然,内力的上提,多少有加强耐力与灵活的方便。
   只是要说飞,那是导演们糊弄我们的。不然,布勃卡,伊辛巴耶娃的撑杆跳高的世界纪录,肯定十米。肯定是中国人。因为,中国人,会飞啊。不会的,那是幻想而已罢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双膀一较劲,跃身到了二楼!
  快速站立在二楼的阳台台面,一跃正好抓住三楼的阳台栏杆。同样的前后震荡,引体空翻挂到三楼!
   一步步靠近了,翠屏!你坚持住啊。我大声的呼喊正在挣扎中的翠屏。
   翠屏听到近处的声响,也许她已听出是我了。她的身体不再那么剧烈的摇晃了。
   四楼,五楼,直到六楼,我依此方法成功登顶了!其中,虽然极易消耗人的耐力,可为了一个目的,救人!我似乎也不觉得多累。
   飞步奔至翠屏悬挂的阳台,一搭手我立马牢牢扣住她的双腕!
  我再也不怕了,心稍安了些许。因为,只要被我扣住的任何人,别想从我指缝中滑掉!这是唐手中的擒拿绝技“蚕丝”。大家可能也知道,少林擒拿中有“大蚕丝”和“小蚕丝”。应该是一路的。唐手本来就是聚各家所学,即使出自少林,也是自然。
   躬身,下潜,嗨!我大喝一声。以声催力,那是最快捷的手法,声到起处,翠屏被我硬生生拉了上来!
   确切的说,是被我甩了上来。她的身子在空中蓦然划出一道弧线,一下重重的重重的把我撞倒在冰冷的过道阳台里。
   人群聚集的操场上,顿时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夜,依旧寒冷。
  白的耀眼的教学楼前的天空里,弥散着水仙花淡淡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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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31 14:04 | 显示全部楼层
129】
   又是一年芳菲尽。八六年,到了。
  我也该庆贺了。我终于十八岁,成人节的狂欢,来临了。
   福兮祸所伏。乐极生悲,在我身上,验证了。
   在羊城电视台的大门口,韵儿因为被邀请参加一档大学生辩论的专题节目,在那个黄昏,正要去预演录制节目。
   悲剧,就能那样发生了。
   一辆风驰电掣的黑色轿车,狂奔而去。韵儿,倒在了血泊之中。
   春天的花,再也不会绽放了。一切皆似末春零落的花瓣雨,飘扬在羊城的墨色黄昏里。
   时至今日,我都弄不明白韵儿的死因。那是一个下班的高峰时节,NTM的把车子开得那也快,这样的人流马路,还要显摆飙车?!事后问司机,他一脸的茫然。检查没有喝酒,离合刹车装置也没问题。
   死者已矣,生者何哀。一生的隐痛,只要风起的午后,抑或细雨的秋日,或者是一袭女子青春的长发在我面前飘然而过,我,都会想起韵儿。
   就是此时,我颤抖的十指,都不知怎样来敲打黑色的键盘,以怎样的血泪文字来表达我对韵儿的声声呼唤。。。
   我和韵儿的认识,是那样的离奇。是那样的匪夷所思,在那样一个浩渺空灵的天幕之下。
   一幕青春岁月的话剧,有了开头,却匆匆煞尾。
  阴阳相隔,银汉迢迢。到了每年的七月初七,漫天的寒星,哪里才是鹊桥的归路呵。诰问苍天,青天无语;俯问大地,旷野无声。
   韵儿的离世,彻底的改变了我的后半生。
   离奇的事情,在我身上,一桩桩,愕然发生了。
  

日期:2008-10-31 0:26:02
  【130】
   此时此刻,窗外的深秋愁雨拍打着窗棂。心痛而蹊跷的是,今天,
  正是韵儿的生辰祭日呵!
   为什么人们都说,天人感应,实属是的。在这样的愁绪满怀的深秋,那样飘逸的倩影,来袭心头。算来,阴阳相违,也已二十二载流年岁月了呵。韵儿,你在那个冰冷的世界,快乐么,还好么?
   天冷了,秋燥肃杀,你要小心火烛呵;江南又悱恻秋雨绵绵了,你要时时添衣呵!
   你是不是已经转世了呢,韵儿呵!你也许就是天庭的女孩,来到人间一游,却留给了我怎样的伤痛呵。
   多少年了,二十二载,芳华刹那。天堂里。还有车来车往么?你生性喜静,那嘈杂的鸣笛声,匆匆而过的飞扬尘土,没有弄脏你的紧身衣袂么。
   韵儿呵,那满园的秋日黄花,你是否就隐居期间呢?会的,会的。你爱憎分明的天性,百花不开我独发的高洁,你是否就在那丛中微笑呵。是的,现在还不是山花插满头的季节,我会给的坟茔插上遍地的金黄的。不过,要辛苦你时时担水浇灌了,你不要累着呵。
   暗淡的秋雨,依旧砸落在屋檐下。一切,似乎都已睡去了。
  韵儿,值此你的冥诞,我为你遥祭心香一瓣。在浩渺的天宇下,在冷漠的苍穹里,我愿你早日化为圣洁的天使,勿忘月上柳梢的青藤故园,勿忘风景旧曾谙的水绿江南呵。。。

日期:2008-11-1 22:58:44
  [131]韵儿,仙逝在那个暮春草长的季节里。时间,会冲淡一切。光阴的流水,一如庐山的三千飞流,“好汉坡”下再大的嶙峋山石,也会被慢慢洗刷成一人高的圆滑的鹅卵石。岁月,就是这样。当你的亲朋,或许还在悲伤的时候,他人,却早已高楼红袖客纷纷,秦淮歌舞到天明了。韵儿,以热血青春,给了我南武合欢掌。而她的飘逝,虽没有带走我的功力,却颠覆了我的整个人生。其中奥秘,直到二00四年师父驾鹤西去之后,才有机缘,被我参悟。只是,太晚了。四月清明,给韵儿坟头洒下一鞠净土后,在竹篱故园待了一天,我返回了镐梓校园。就是这一天的光景,发生的蹊跷之事,让十八的我,悔恨终生。我借了一本书。向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艳若桃花的女人。

日期:2008-11-2 1:37:25
  [132]确切的说,她,不是女人。是个女孩。是个娇艳欲滴的花季女孩。她,只有十八岁。是我第一次去祥子家时,在羊肠小路上,震伤佩奇救下的那个女孩。沈媚,比我小一届。她是当时鼎鼎大名的班花。初中毕业后,进厂子上班了。她家其实离我家很近,就在我家后面一条街道旁。相距100米左右。虽然是街坊邻居,认识,可我寄读在外,很少跟她接触。女大十八变,一点都不假。沈媚,就是这样。那天在回家的街道拐角处,低头赶路上班的他,差点和我撞个满怀。如果早知是她,我就不会闪开。宁愿被她,撞个春衫玉肌香满怀。真的,事后,我的确有这样的年头一闪而过。面前的她,象一朵颤栗怒放的水莲,太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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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31 14:04 | 显示全部楼层
【133】
   越变越漂亮的女孩,人们总是记得她的。我,也不例外。
  而我当年在乳山饭店踏碎青砖谦让腾冲的事情,小小的县城里,少男少女们,早已人尽皆知。
   沈媚,当然知道。不单知道,那年我救出她后,她逛街见到我时,总是一副炽热而纯真的眼神。好像我是她的保镖一样。谁跟谁啊,我只是一时情景紧急,路见不平,仗义了一下而已。
   现在,她已上班了。从一个成绩中上等的学妹,变成了一名“光荣”的手套厂的工人。
   生命的轮回,大都如此。
   当你还来不及说“今天我们是桃李芬芳,明天就是社会的栋梁”的时刻,你已经被生活赶着踏入了滚滚红尘的社会大熔炉。一切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酸甜苦辣,从此,就开始了。
   我如今想来,也很是同情沈媚。她当年在学校时体育成绩非常之好,短跑长袍,常常都被挑选到市里,省里参加比赛。也得过不少名次。
   因为,她长着一双结实修长的美腿。
  我认为,她本应该是一名体育的好苗子的。加上还有一副迷人的脸蛋,未来能够进入国家队做个女子体操队员,赛尔优则演,成为一个万人迷的演艺明星,她灿烂而娇艳的外形,绝对不逊色于当今任何一位女演艺明星。
   可生活,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
   我们在现实生活里,可以看到很多这样的女孩。生于小街陋巷,象朱雀桥边的野菊花般。却天生美丽优雅,烂漫无邪。只是,没有人知道。长大嫁人,生儿育女,直到白发苍苍,老死一方矮矮的屋子。
   很多人都会说,你看,你看!那个明星长的忒丑了嘛。怎么就出了名呢?太奇怪了呀。还不及我邻家那个站柜台的零时工理货员呢。
   是的,这样的生活现实,比比皆是。
   这,就是命运。

日期:2008-11-2 22:27:11
  【134】
  
   是的,沈媚长的是十分妖艳。可以这么说。
  我喜欢吗?是的。美丽的女子,是人都喜欢。是男人,都会喜欢。这个很正常。
   就像一幅美丽的油画《出浴的少女》一样,很美丽,你却非要说丑陋,那是违心的。大凡有理智的男子看到漂亮的女子,一如飞驰的列车,经过油菜花黄成一片的烟雨江南,难道你不喜欢?你只是喜欢。唯有喜欢而已。
   发乎于情,止乎于理,象欣赏一幅画一般。就是这么简单。
   高考总复习了,我缺少初中的文史书籍。那个年头,很真没有地方临时去买。只有借。看到沈媚,我就忽然想到了这个事情。
   毕竟,明天就要赶到学校。
   我向一旁微微羞赧的沈媚,开口了。
   哈!都上班拿工资啊。真不错!
   我的话有些语病。不知道的,还以为而我是第一次相亲看中女方而发出的赞美。
   哪里呀,你才回来呀?
  沈媚不知道我的事情。听到我的赞赏,并没有象一般的女孩那样庸俗的说,哟!你笑话人呀,大才子。哪有你聪明哦!
   沈媚没有这样说。她永远都不会这么说。
   在她的性格中,永远都有一种牡丹的尊贵的气质。哪怕她就是一个断臂的“维纳斯”,她也决不会卑微低下。
   是的,有的人天生就有一种高贵的气质。即使她的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之人。
   沈媚,就是这样的人。
   遇到自信而高雅的女孩,最好不要过于献殷勤,假客套。你讲话最好直接一点,她也许会比较欣赏你。
   我,就是这样。
   你以前的初中文史书籍还有么,有的话,就借给我。
   我的话语很短暂。
   奥,等我下班回家找找。晚上给你答复。
   沈媚似乎很开心,因为我有事求她。
   转眼黄昏来临,月牙儿斜呱在东方的天幕。
   沈媚来了,我正好在庭院里静坐。
   她一袭刚洗过澡的黑发卷卷的随风飞扬。一股清新的洗发水的香气,或许还伴着她的体香,阵阵袭来。让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沈媚身上有光。是勃发的青春少女的气息的华光。
  她,真的带来了那些书。全是她自己用过的。看来,她花了不少功夫,很用心。
   我和她说笑了一会。很自在,也开心。她,更开心。她还饶有兴趣的回味起,我俩懵懂孩童时,一起过年到人家拜年。那些讨吉利糖果的孩提往事。我听了也觉得好玩。以西记得好像是的。都是街坊邻居,小孩子在一起的玩的旧事,早已随成长的岁月,烟消云散了。
   其实,有时和高贵气质的女孩聊天,自然,是最好的方式。
   大家都开心。
   还有更开心的,在等着我。

日期:2008-11-2 22:50:29
  【135】
   沈媚邀请我到市区唯一的温水游泳馆——市体育馆游泳。
  她说是单位发的票,正好两张。事情就是这样巧合?难道不是她事先的有意安排,我不得而知。
   恭敬不如从命。我答应前往。县城离市区也就最多二十公里,现在,早已有公交车了。
   踏着月色,我们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进入这市里唯一的温水游泳馆,我是生平第一次。
  眼前看到的,让我吃惊。另外一种休闲的富人们的生活,展现在我的眼前。
   进入贵宾客厅里,聚集着一帮人在悠闲的边打牌边聊天。从他们的谈话中,我听得出,他们全是市委开小车的司机,或者是医院主治医生,抑或是局级机关的处局级公务人等。他们都是在等游泳池里自己十几岁的孩子的。
   想想我们小县城,哪有这样奢华的条件啊。要游泳,也无非是到郊区的水库,或者直接就到长江边去。四月微寒的季节,在温热的雨淋不着的室内游泳馆里,我想得没想过有这一天。
   我知道,沈媚的票,绝对不是单位发的。小企业单位,也没资格发这样的票。她为了这两张票,一定煞费了苦心。
   沈媚想的也很周到,她早已为了备好的三角泳裤。我们各自分区换好泳装后,就走向池边,一同下水了。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对奢华有了概念。也是,仅仅的一次。
   直到如今,我也在没有去过任何室内或室外游泳馆。
   这次游泳,给我留下平生最大的困惑与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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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31 14:04 | 显示全部楼层
【136】
   我不知道沈媚会不会游泳。相必她会一点的。不然,她也不会叫我去游泳。
   是的,在幽蓝的水里,她说,只会一点点。我的天哪。
  看来,她是要我来当她教练的。
   是呀!我就会一点点,你一个大男人,就是让你来教我的么。
  沈媚撒娇的对我说着,还不停的用水向我泼来。
   她,笑得是那样的花枝乱颤,烂漫无邪。
  沈媚的身材很是高挑,大约有一米七二左右。她从柳条腰以下直到的一双修长的玉腿,估计也是她上半身高度的一点五倍了。哦,对。正是黄金分割的绝佳魔鬼身材。是的,她就是“魔鬼”。一个被亡魂害的好苦的女孩。
   游泳池浅水区是一米二的深度,深水区是一米四的深度。这对沈媚来说,小菜一碟。
   教就教吧。拿人家的手软啊,票数人家花大价钱弄来的呀。
   我从来没有教过别人游泳。尤其的教一个女孩。
   还是一个,只穿着碎花布三角裤,上身只穿一件低胸小背心的女孩,一个十八岁花正开的女孩。
   教别人游泳,最基本的要求,就是从她的小腹部,用单手用力的往上托着。不要让她的要不下坠。
   还有一个基本的要求。也是最重要的,就是用手从下托住她的胸部,这样一前一后,她的身体就舒展开来了。不管她是用狗爬式,还是青蛙式,她都不会身体下坠呛水了。
   这重要的,也是我最犯难的。那地方,可是青春少女发育丰满的生命第二体征的的所在呀!我怎么办,我也不知道。
   何况沈媚的柔软而隆起的胸脯,比一般女孩大许多,象两个小山一般。只要我的左手一不注意,就会碰触到那敏感的所在。
   你快点,快点呀!
   沈媚在水里胡乱的扑打着。像一条不会游水的美人鱼。我赶紧一步跨去,用右手从下托住她纤细都是腰肢。有了一点依托,她扑腾的更欢了!
   我却造了大罪了。她越发的闹腾,身体就越不平衡。又怕她呛到水,又赶紧在她身子下沉之际,慌乱的用左手去托她的肩膀。我哪敢去托她的胸部啊!
   可肩膀哪能支撑住一个少女,一个闹腾着的少女的体重啊。惊慌之中,我的掌心还是无意中握住了她的少女的“山巅”。只能说握。那样两座山峰雄起之处,没有一处平坦的之地,我怎么去托啊。
   刹那的接触,我赶紧松手。事后想来,还是不松为好。
   我手刚一松,她整个修长的身子前重后轻,一头就栽到水中!说时迟那时快,我一把连腰带胸把她从水里抱了起来。
  那整个身子软的就像木棉花一般,紧紧贴着把我围住!这样的场合下的这样的动作,我真的无语。你想想,两个一米七几的青春男女,一个是光着上身,倒三角肌裸露的少男,一个是浑身湿漉三点轻遮冰肌乍现的少女。两个人还不自主的(没人知道她们是有意还是无意。人们只看现实)贴着身子搂抱在一起。还站立在只有一米二深的水中!
   沈媚呛了几口水,甩甩湿漉漉的秀发,毫不在意的朝我开怀的笑着。她居然还在笑?!
   最要命的是,她的纤纤玉臂,还牢牢搭在我的脖子上!丝毫没有松手的样子。
   杨芙,是我朦胧少年时代的梦幻。我只给了她不懂爱情的初吻;韵儿,是我生命里的天使,灵与肉的唯一一次的行星之间的碰撞,那是爱之生命的起源;而沈媚,是一朵妖艳的后庭花,虽然短暂的肌肤相亲,却是毁灭一切的火山喷发。那年那月,据说恐龙就是这样灭绝的。
   是的,我生命里第三个唯一一次肌肤相亲的女孩,她能毁灭所有。
   是的,她同时,也毁灭了她自己。

日期:2008-11-3 0:57:46
  【137】
   哎呀,这么浅的水没意思,不好游呀。到深水区嘛!那里人少,好么,好么?
  沈媚一边说一遍就把我往深水区拽。
   所谓深水区,也就是一米四的北片区水域。十二三,十五六岁的孩子们,很少在那边。
   对我量来说,没什么差别。闹不过沈媚的使泼撒娇,连拽带拉,我们来到了深水区。
   这里,还得却安静。毕竟晚上了,孩子们不敢过来。灯火昏暗。
  我俩都有些累了,只是我有一种怪怪的异样的感觉。只是,没有往心里去。
   沈媚消停了片刻,说:
   干脆我就仰泳吧,那样你也轻松些嘛!好哇?
   沈媚说着就仰面躺在水面。我也只好用右手拖着她的臀部。只有托着臀部她的双腿才能自由的打水。她的臀部,有着少女特有的光滑与结实。我想托,也得托。不但托着,还要紧紧靠着她的腰身。不然,我根本就不能这样长时间的有力托住她。
   沈媚,此时就是一朵盛开的水莲。我的视网膜里,正常的视线范围内,只有她的碎花三角泳裤,紧紧勒住的耻骨与盆骨部。其他的,就是她少女细细绒毛微张的肌肤,展现在我的眼前。不想看,视角也逼得你看。
   就这样,大概也不知过了许久。我们都非常累了。
  我靠在池边喝了一点盐汽水。小憩片刻。沈媚喝过盐汽水后,一个人也离池边不远处,嬉戏划水走动着。
   我教了她半天,她似乎也会一点狗爬式了。这回,她没有要我扶。毕竟,她一米七二的身高。
   其实,她根本就用不着我去扶。
   孩子们都渐渐上岸了,池里只剩下几个人了。深水区上方的防水灯,也许是水雾的缘由,显得更加阴暗了。
   忽然,我无意中向左一瞥,不远处,沈媚的身子直往下坠!她很靠近池边了,双手拼命的往池沿上乱抓,就是抓不住。只看到她头侵在水里,像是有个什么东西硬是把她的头往水里摁下去!水面很快就只看到她无力而乱舞的双手的手臂了!
   事情来得这样突然,我一跃过去,下潜双手一兜底,一手插过她的大腿中间,一手拦住她的后背,奋力的向池边上托起!
   一个巨大的力量,就是不让我往上托!怎么回事,沈媚也就最多九十多斤的体重,根本就是小意思。难道,在水里的人的体重会增加许多?
   可我已经把她半托起,只是她的双脚在水里而已啊!哪来的这么的阻力呢。我无法晓得。但是,此地险境唯一的办法是,赶快把她托到池边!
   这里肯定有无名的邪气!一个激灵,我想起了师父教我的驱邪指法,那是师父说过的最基本的夜路行走的护身大法。我立刻左手奋力抬起在半空中念动指法以及心法!
   嗨哎!一声大喝,我把沈媚托上的游泳池边!
  我忽而听到一声似乎久远却很近的羊羔啼哭之声,悠悠远去。
   此时沈媚,已在池边晕了过去。
   我心中稍安,有了一点底。沈媚脸色苍白,正是邪气附身!我催山川灵谷之元气,猛地往沈媚印堂穴喷去!
   “恩哦”,沈媚发出一阵似乎刚睡醒过来的轻叹声音。
  师父虽然教过我异术,他不太赞成我以后走这条路。可是,此时别无他法啊!
   我剑指一挥前方与中空,一个悠悠飘离沈媚的长发女孩的身影,毕现在我的眼前!
   令人大骇的是,我看见了她幽怨满腮的脸!
   她,竟然是,韵儿!

日期:2008-11-3 1:53:13
  【138】
   看到韵儿的影子飘然离去,我心痛的无法诉说。她的魂魄还没有安身啊,看到我和另外一个女子如此的样子,她能不难过而恼怒吗。
   可我,实在冤枉啊。韵儿香消玉损未久,我怎能还有她念动心。只是,韵儿不知道。
   是的,天上人间,关山万里呵。天上人间不相应,此恨绵绵无绝期呵,韵儿!你一定还在遥遥思念那些美好的岁月的。你化为魂魄归来,只是想看看么。
   而沈媚醒来后,右腿就走不动了。我隐约感觉到,这是一段孽缘呵。
   怪谁呢,怪我?我只是简单的跟人家借本书。怪沈媚自己?也很难说,她只是邀请一位猜小结伴游泳罢了。
   而我当年救她,却是破了她的命途,一时改变了她的运程。就像一个人,先天有帝王气象之八字,只是命中时辰不对。异术之人非要一时改变他的命途,却使得他空有十分之八的可能,却压不住财运,威福不住众生的。而此事,沈媚她是来还债的。
   这是后来师父告诉我的事情的缘由。
   只是,此后回家之后,沈媚就右腿一直疼痛。从本地的市立医院,到省会的骨科医院,最后来到上海军医大就医,都无任何疗效。有的说她是骨髓炎,有的说她是骨癌,要锯掉右腿。沈媚听得,哭的象泪人一般。
   最终,一年后,她还是在上海军医大专家的精心会诊下,保住了右腿。却在她的右腿上,留下了几个永远无法修复的空洞。据说,她的骨髓都化脓了。腿保住了,却永远一瘸一瘸的蹒跚在人生的漫漫长路里。直到今天,依然如此。
   这就是沈媚的归属。她生有妖艳的容貌,却不是王妃之命。命运,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往往就如此这般无奈。
   我当天晚上回到县城送沈媚回家后,就赶往师父那里。
  把我见到的奇怪之事,全盘告诉了师父,想一解心头的疑惑。师父没有多说。奇怪的是,从韵儿去世直到从广州带回骨灰盒安葬完毕,我并没有看到师父多大的悲伤。
   师父只是对我说,我就一个宝贝女儿,你对她的一份真心,她会理解领悟的。
   师父奇怪的回答,我心中茫然无绪。
   难道,韵儿,没有仙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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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31 14:05 | 显示全部楼层
【139】
   从师父家回来后,我就陷入迷茫之中。
  韵儿能够化为魂魄归来,这是我始料不及的。而对于韵儿是否真的死亡,我却起了疑心。毕竟,我没有亲眼看到韵儿的遗体。
   师父很突愕的从广州回来,带回的只是一个骨灰盒。
  所有关于韵儿如何死亡的讯息,都是从师父口中说出的。如果韵儿没有真的去世,师父为何要那样很奇怪的从广州带一骨灰盒回到故乡。何况,师父年岁已老,他自从定居党徒之后,几乎就没有出过远门。
   他真的是从广州回来的么,他认识去广州的路么?我一无所知。
   我能知道的就是,从此,韵儿音讯杳无。似乎从这个世界蒸发掉一般。
   随着沈媚后来的一系列的变故,我慢慢悟出了一个纠缠我已久等等心结。

日期:2008-11-3 22:46:09
  【140】
   因为,另一个女孩,和我一样有着丝丝的牵连。同样发生类似于沈媚的那样蹊跷的事件。
   她,就是翠屏。
  去岁的那个冬日,我跃上六楼救出她之后。她父母为了感激我救命之恩,特意邀请我星期日去金陵一游。
   翠屏的父亲,是一工厂主。驱车一个半小时也就到了石城。
  在风月秦淮边的大三元,海吃一顿后,她父母借故累了,让翠屏陪我到处逛逛。
   也好。年轻人游玩很反感有长辈在身边。毕竟,聊天的内容有着太大的差别。
   一样。我亦有着相似的感觉。
   一路走来,我和翠屏信步由缰。
   来到夫子庙边的贡院,那格成一间间的,考生考试的小单间,早已墙面斑驳陆离。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的感慨,涌现在我的心头。
   学子读书,寒窗度日,孤灯天明,就是为了这一天的功名呵!想来现在的学子,未尝不是如此呢,一个一本的重点学府,意味着垂手可得的白领厚禄的饭碗呵。
   岁月不同,人事左非。可,考试相同。
   而当年的风流才子苏州的唐寅,也该是在这里考过试呵。又是那一间是他当年的栖身所在呢?唐寅自江南贡院舞弊案后,沦落天涯,醉卧坊间。
   他说过,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一幅看透人间,人情冷暖;笑傲天下,天籁人生的洒脱的江南山水画,让我辈后来者,喟叹不如呵。

日期:2008-11-3 23:20:37
  【141】
   来到莫愁湖,庭园虽然不大,那洁白的莫愁女的雕塑,却也平添了几分灵动。再看那雕梁画栋的胜棋楼,是大明皇帝朱元璋与开国公徐达,在那儿下过棋呵。而今朝,白云悠悠,人去楼空。
   伴君如伴虎,就是这样。朱元璋眼看自己落下最后一字就要赢了的时刻,忽然发现输棋的徐达的白子,摆出了一个奇怪阵型。细心一看,原来是:万寿无疆。
   徐达可谓用心良苦。一旦赢了皇帝,触怒龙颜,那可是掉脑袋的事;要是输的的一败涂地,那你在九五之尊眼里,就是一无能之辈。那怎么办呢,输要输的聪明!四个“万寿无疆”的字,顿时赢得龙颜大悦。朱元璋立马手书“胜棋楼”三字,把这里赐给了徐达作为私人花园!
   一盘围棋,就赢得了一座化缘豪宅!古往今来,也算是聪明人的杰作了。
   而现今你在单位里,社会中,很多事情,何尝不是如此呢。
   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即是此道中道。

日期:2008-11-3 23:49:19
  【142】
   最后,我们来到了玄武湖。五月艳红的石榴,挂满了白鹭洲上的疏林枝头。
   太阳偏西,人的心情,也很懒散。
   我并无多大兴致在此游玩。毕竟,救出翠屏是去岁的事情。现在正是我等高考复习的总动员阶段,更何况,家乡的沈媚,已经转院到上海军医大医治去了。听她厚道的母亲说,医生看了这样花容月色的女孩,都很喜欢,也都很惋惜。
   当时我听了此话,心中象打翻五味瓶一般,不知是何滋味。
   毕竟,她是和我游泳之后出的事情。
   虽然街坊邻居,包括沈媚的家人从来都没有往我身上考虑。可是,冥冥之中,我料想到,这绝非一般的巧合。
   拗不过翠屏父亲事过一年后的盛情邀约,我才来得此地的。其实,翠屏后来告诉我,他父亲是来金陵洽谈业务,而顺便带我来一游的。
   无论怎样,都是人家的一番心意。我无法拒绝。
   在玄武湖的小游艇上,我和翠屏二人各自依靠一边。任游艇随波逐流。此时,莫大的湖里,远远都看不到几个游艇。清风徐来,一切很是安逸恬静。
   我倒是第一次与翠屏这样的二人湖面荡漾。似乎就像碧波涛声的若亚方舟中,只有我们二人在此世界。亚当和夏娃就这样创造了人类。
   我和翠屏,没有造人。
   倒是,造下一段挥之不去的,孽缘。

日期:2008-11-4 1:58:49
  【143】
   翠屏也许是有些困倦了。她斜躺在游艇的一方简易的木板上。
  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玄武湖美丽的景致,引得多少古往今来的墨客骚人,流连忘返。
   此时,我也有这样的感觉。
   我只是坐在木板床的一头,翠屏的脚,几乎就要搁在了我的大腿上。空间,毕竟狭小。湖面,却很平静。
   我的心,有些涟漪波澜。
   那个少年不善钟情,那个少女不善怀春。我等生在天地之间,食人间烟火,皆是凡人。
   孤男寡女,泛舟湖上,没有人烟。发生什么事,无人察觉。唯有,天知晓。
   翠屏,希望发生什么。
   我,说不清。
   在我和翠屏同窗近三载,我的内心的世界里,缺是比较喜欢她这样大胆坦白,泼辣直爽的性格。尤其是,她一双看透人生的慧眼。
   就像一匹野马,没有过硬本领的骑手,是不配去驾驭这样的绝世名驹的。
   翠屏,就像那一匹雌性名驹。
   然而,我也只是单纯的欣赏。唯此而已。
   翠屏斜卧在那儿,而却少女青春之火灼人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的眼睛。
   此时,我把头不由自主的扭向一隅。我不敢和她对视了。
  尚若一旦对视,我真的害怕会出现翠屏想要发生的事情。男人,在有的时候,理智,那无谓的理智,那,“该死”的理智,会让你变得胆怯。
   人,是高级动物。高级动物的最明显的特征就是:控制自己的欲望与理智。而所谓的思维,我觉得很多生物皆有。绝不是唯有人才独享的。
   是的,有时人们骂人:“畜生”,也就是说的地级动物而已罢了。
   以前的先哲们都说,中国人,缺少一种血性的“狼性”,似乎不无一丝道理。
   当你对很多事情,左顾右盼之际,当你对即将到来的机遇,烦心焦虑患得患失之际,当你对局势大优胜利在望,而你觉得对手太弱懈怠之际,一切其实都已失去了。
   只是你,浑然不觉。
   天与不取,返受其辱。就是这个朴素的天地哲理。
  老天给你,你还不要。结果,你会受到深深的伤害的。我们在日常生活中,看惯了太多的这样的事情。
   可惜,可叹?唯有无奈罢了。
   翠屏躺在那里,忽而兴致变得十分高涨。跟我东拉西扯,眉飞色舞,顾盼神飞。
   说着说着,她蓦然坐了起来。很自然的,边说话边紧挨着了我的身体。看来就是很自然的事情,说话嘛,肯定要靠近一些嘛!
   只是,靠的太近了。
  她的大腿,都已紧紧的贴在了我的腰上。就像现在的挤公交一样,总有一些男人喜欢很“自然”往车上人多的女生身边挤。人多嘛,只有往中间里面挤了。既然是挤,当然要人靠人嘛。自然身体的前面就会很“自然”的贴在前面女生的翘起的臀部了。而且,随着车子的颠簸以及人流的涌动,会一波一波的向前面的女生袭来。车子猛一靠站,惯性的使然,当然要扶一下依靠之物了。顺其自然,很自然的就拦一下前面薄衣女生的袅娜的腰肢了。
   这样,还算是好的。
   要是遇到一个“变态”的男子,那只能怪女生运气不好了。
   而其实,男子对陌生娇娃由于不能自控的侵犯,是不太好说是变态的。
   毕竟,那是动物的本能。
   人,是动物。只是高级动物而已。
   而在那样的情景下,只是少数男人变成了不能控制的自己的地级动物罢了。
   那,也只是,返祖现象。
   人,毕竟,是从地级动物进化为高级动物的。
   只是,看你是想做地级动物或高级动物罢了。
   我和翠屏就这样坐着,聊着。什么也没有发生。
   只是,我的心田,从此多了一丝思念而已。
   而已,罢了。
   可就是这一丝丝的,偶尔的乱云飞渡的思念,害苦了翠屏。
   几个月后,翠屏的家人到学校拿毕业证书的时候,说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翠屏住院,早已切除了左右双侧的乳房。她得了中期的乳腺癌。
   正好也到学校拿毕业证书的我,惊呆了。
   一种冥冥之中的孽缘,伴随着翠屏。直到如今。
   只是,一年后,我通过沈媚的事件,终于悟出了那个千年的魔咒。
   总算是,挽救了翠屏的一条光鲜的生命。
   我,不能思念一个女子任何一个。除了韵儿之外。只要是一个岁数相当的美丽女孩,一旦我对她有丝毫的情动思念,那些女孩,没有一个有好的结果。
   我的思念,就像一把刀。
   是,一把刀。
   天哪,命运为何对我如此呵。
   也是,命运之神,只是允许我思念韵儿。
   唯一的思念,只能教给韵儿。
   上天,给我的安排,就是这样。
   这,也不过分。该这样的。
   只是,当一年后我悟出了这个魔咒之后,一切都无法挽回。
   两个花季的少女,已彻底改变了她们绚丽的人生。
   能够悟出这个魔咒,还是从翠屏第二年春天的住院放疗的时候,才让我顿悟的。
   是的,其实,也是翠屏冥冥之中,救了她自己的一条命。
   如果那次,我真的去看望了她。
   她,现在,也许早已魂归大海了。
   是的。人有的时候,救你的人,
   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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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31 14:06 | 显示全部楼层
【144】
   翠屏和沈媚,这两个和我交往有着肌肤之亲的女子,都先后生病。
  还都是生的很奇怪的,一般年轻人很少生的“怪”病。尤其是和我肌肤之亲较多的沈媚,生的病因,其实后来专家也是保守治疗。也无法确定真正的病的起因。
   是的,她们两个,与我越亲密的,伤害就越大。
  至少,我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但,那又是为什么?
   而年底,因我高考差22分落榜之后,去金陵探亲的时在火车上的一场遭遇,一场风花雪月的遭遇。彻底让我深深的醒悟了。

日期:2008-11-4 23:50:15
  【145】
  
   高考落榜,其实对我的打击十分之大。
   学得文武艺,贾与帝王家。这是每个学子潜心学习的最大理想。
   也是我青青校园学习岁月里的最大梦想。
   然而,残酷的落榜的现实,击碎了我所有的梦幻。
   尤其对于我这样一个,直到高二上班学期成绩都名列前茅的学子来说,是十分失落的。
   由于后来种种的变故,使得我的学业一落千丈。学习,其实就是一个重复,再重复的过程。拳不离手,曲不离口。记忆就是一个不断需要温习的过程,一旦你荒废时日,那记忆的闸门就会嘠然关闭。学习,就是这么简单。
   高考落榜,韵儿又消失在人海。我的心绪,跌落到谷底。
   远走他乡吧!
   我去了金陵。到那里散散心,也好。
  
  

日期:2008-11-5 1:17:57
  【146】
   在金陵的一个多月里,我住在金陵小市。那里有我一个堂姐。我父亲单位毕竟是军工国企。我住在那里着实不方便。
   小市靠近中央门长途汽车站,离美丽的玄武湖,也很近。我闲的没事,就时常在玄武湖边,以及当年的中央门立交桥下流连。
  中央门立交桥下,似乎就像当年的北方天桥。
  那里,聚集着全国各地的江湖人士。因为,立交桥下,有着宽阔的尽空空间,以及宽广的空阔地带。
   给天下的各色卖艺的,摆场子买狗皮膏药的,玩各种杂耍的,一个非常自由的天地。
   我喜欢这里。因为,我以后,很快就要和他们一样。
   高手在民间。一点不假。
   我记得一个我亲历的最诡异的事情,多年来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记得那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上午我又晃到到了立交桥下。看见一位四十多岁的乡下模样的男子,正和一五十多岁的老妇女说话,
   你的眼睛里,有好多的虫子啊!时间长了,眼睛就要瞎咯。
   乡下男子不接触的看看老妇女的面容。
   我当时听了,就觉得这很可能是一个骗局。因为,人的眼球是有视网膜,视觉神经,玻璃体等各种组织组成的,怎么可能有虫子在里面生长呢?纯粹是骗钱的。
   我继续看着,想看看江湖之人,怎样的施展骗术。而自己是否能够剖当场揭穿。
   只见老妇女听了之后很少慌张,连连答应乡下男子为她驱虫。
   怪事,就这样发生了。
  只见那男子掏出一支铅笔,在来妇女的闭合的眼睑上来回滚动,慢慢的,就看到许多米色的小虫子从老妇女的眼睑下粘在了铅笔上。很多很多。大概有几十条。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江湖异术。我好奇的拿过铅笔左右查看,铅笔是实心的,里面根本就装不了任何东西。而当时的男子是袖口捋得到很高,也没有机会使什么障眼法。
   说到障眼法,我就很反感。在现代社会里,有很多自以为是大师级的魔术师,以及高学历的报社的记者一旦看到或遇到解释不了的事情,就说那是江湖人的障眼法。
   我真的很痛恨“障眼法”三个字。纯粹是扯淡。
   我接着细细的看看铅笔上的密密的小米色虫子。那些虫子的确是虫子。只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虫子。虫子是死的,没有一条是活的。
   好奇与探究之心,使得我也要该男子为我一试。他离我有一米的距离,看看我,说到:你的眼睛里也有虫子哦。
   那就帮我弄出来吧。
   我自然的说到。只是,我多了一个心眼。我拿出我身上的一支圆珠笔,递给了他。
   我要用自己的道具来给他使用。
   该男子无所谓的接受了。
   接着的事情和他为老妇女做的一样。结果也是一样。
  密密 的小虫子粘满圆珠笔的四周。
   我一脸的愕然。
  我把圆珠笔带回了小市。递给了正好休息在家的在大学教生物学的堂姐。
   堂姐左看右看,看了半天,也不得而知是什么昆虫。
   后来堂姐把虫子带到学院化验,带回来的消息很是让我吃惊。她们学院的讲师教授,一概不知是什么昆虫。但是,她们切片化验,肯定了这的确是一种昆虫。
   很多年来,偶尔也有其他地方有类似的事情。刊登文章的报社以及魔术家们,都说的云山雾罩,根本就没有说清事情的真实缘由。
   在中央门立交桥下,我遇见很多的无法解释的事情。
   也结识了几个江湖身手不凡之人。
   这,也许就是一个我踏上江湖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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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31 14:06 | 显示全部楼层
在石城那些日子里,最令我吃惊的是,我遇到了一个通灵异术法力,几乎接近我的师父的一个人。
  一个女人,一个平凡的乡间村妇。
  堂姐是考取海运学校分配到金陵的。她和我是同乡。老家在党徒的乡间。
  一天堂姐对我说,她的父亲,也就是我的亲叔叔,去世二十多年了,不知道在那个冰冷都是世界,现在怎么样了。她要去金陵的郊外一个叫方山镇的地方去。
  方山其实是金陵外围的一个乡村。堂姐说听同事说,那里有个四十多岁的妇女,能够和冥界的“人”见面对话。
  我听了并不觉得神奇。因为,我师父平时,主要就是吃这碗饭的。
  听说一个妇女也有此法力,一丝好奇的心里,使得我跟随堂姐一道去了南面的方山。
  方山,那里有着原始的火山喷发的遗迹。满山黑褐色的球形乱石,告诉了我这一切。
  不远处,还有“某某旅城市防暴团”在那里驻扎。据说,那主要是金陵的城市防暴的部队。
  很快就到了这“关房”妇女的家。
  在一个山脚下,一牌矮矮的平房中,突立起一座白色小楼。
  那,就是她家。
  眼前的一切,至少说明,此妇女的家境收入不菲。不然那个年代起个小洋楼,没有个四五万,是没法动土的。
  看来,此妇女在这一带影响该是很有名气的。
  堂姐说,是的。她在金陵的南面一带,非常的又名。
  走进一楼客厅,我见到了一个相貌极其平常的,四十多岁的乡村妇女。
  堂姐和她见面寒暄之后,直奔主题。
  我父亲已经去世二十多年了,请你问问他,现在还好么?还需要什么。
  堂姐并无多话。她对陌生人一般都不会有太多的话语。
  我静静的站立一旁。静观其变。
  该妇女坐在一张卧榻上,慢慢的闭目低首,口中念念有词。
  忽而,只听得一声“咕噜噜”的声响,像是一口痰在她喉咙之间的声音,该妇女便跌倒斜卧在床上。
  该是灵魂附体了。
  此妇女的说话了,只是声音象一个粗壮的男子的声音。
  也许她是捏着嗓子。我这样认为。
  没有什么稀奇的。只是装神弄鬼而已罢了。
  人,有时候都很相信自己的观点。而事实,这样的结果,往往是错误的。
  因为,此妇女说出的话语,让我大吃一惊!

日期:2008-11-5 14:09:35
  【148】
  该妇女说话的大概内容,是说我叔叔去世二十四年了。他一直很挂念自己当年在老屋子前面载的几个果树。屋子左面的三颗桃树如今怎样了,有没有年年结果。屋子右面的四颗白果树,是不是有一围之粗了。门前的水塘,是不是还可以在那里洗衣淘米。
  说叔叔现在住的房子边有一棵皂荚树挡住了他的光线,要堂姐回到老家帮他清理一下房子周围的杂七杂八的东西。
  我听得汗毛几乎倒数起来。
  因为,我的叔叔的确算到当时的06年,刚好去世二十四年。堂姐的老家,有着一个我的堂妹住居在那里。我们都有亲友之间的走动。
  我对那里太熟悉了。
  此妇女说的,一点没错。屋子左面,是有三颗桃树。屋子右面,是有四颗白果树,并都已一围之粗大了。遮天蔽日。门前,的确有一个水塘,至今全村的人,还在那里洗衣洗菜。
  而她说的叔叔坟前,的确有一棵老高的皂荚树。
  一切,全是对的。
  只是,我堂姐的老家党徒,与金陵的方山,有近二百多公里之遥。她不该知道那里的地理环境的。
  除非,她有通灵的法力。
  最后,在她一声类似叹气般的声音之后,该妇女坐了起来。像是刚睡了一觉。
  我师父亦是精通此法。而我看到的是我师父没有她这样多的来来去去的铺垫,前后的各种类似表演的东西。
  我师父很直接。毕竟,我师父是刻苦修炼而来的。
  最令我惊奇的是,事后我和该妇女聊了一会。她说她老家是江苏淮安的。家乡贫困,就远嫁到这江南的方山。后来她生了一场奇怪的大病,以后也就逐渐慢慢不治而康复了。病好了之后,她说她就具备了这样的灵异的法力。
  我很相信她的话。事后她周围的邻居,也是这么说的。
  一个没经过刻苦修炼的人,具有这样的法力,让人真的觉得不可思议。
  可,现实,就是这样。
  你无法解释,那不要紧。
  但你,绝不能无视她的存在。
  人生,有时也是这样。

日期:2008-11-5 23:07:39
  【149】
  一个多月,转眼要到了。在金陵的时光漫长而短暂。我要回去了。
  在临别石城之际,我去了一趟雨花台。
  说句实在话,我对金陵盛产的这种奇异的石头,雨花石,一直心怀谦恭。
  你把她放在水里,五颜六色的各种动植物,天象造型,毕现无疑。煞是好看。
  那天下午,我乘车很快就到了中华门。那场震惊世界的三十万人的大屠杀,就是从这座城门失陷开始的。荒草长长,城垣破旧。仿佛可以看见城墙上有当年那场惨烈战斗遗留的累累弹痕。
  第一次来到这里,我心中很不是滋味。
  来到雨花台,那里不收费。当年就是这样。
  大革命时期的邓中夏,恽代英,在1927年都被杀害于此呵。无论怎么说,他们为了自己的信念,舍身一呼。都是那个年代的英雄豪杰呵!
  更何况恽代英家乡的先驱,我国伟大的大知识分子瞿秋白,作为当年党的最高领导人,在长征撤退转移时被李德是等无情的留下而惨遭杀害。我心中很是不好受。而对延陵这块豪杰辈出的地方,充满着向往。
  我来此的真实目的,却与此并无多大关系。虽然,我尊敬一切的豪杰英雄。
  而来此雨花台的真实目的,只是想看看这里的雨花石。
  来到雨花山上,还真的发现了坡地上有许多很好看的小一些的雨花石。我捡了一小把。来此灵山,不虚此行。
  雨花台,传说当年一位得道高僧在此修行,感动了上天,天空在他盘腿打坐的上方天空里,下起了五彩的雨滴,落地而幻化为异彩缤纷的雨花石。这个传说是真是假,我无从知晓。可传说中的僧人,以虔诚感动上苍,是我十分钦佩的。
  而据说真正出产大量雨花石的地方,其实在金陵的江浦一带。
  现在,有许多是假冒的人工打磨的。
  当年那样美丽古朴的雨花石,已经很少见到了。
  原汁原味的东西,在当年不名一文。
  而今朝,却是稀有的物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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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31 14:06 | 显示全部楼层
【150】
  雨花山,是雨花郊区的一个小山。在上世纪八十年代,这里其实就是农村。也不收费,几乎看不到所谓的游人。
  夕阳西下,我独立在这忧伤山岗。等青春散场。
  来时容易别时难。想着回去党徒的日子,我不知道未来的路在何方。
  金陵,历来是做学问的隐身之地。要是能长久待在这里,关秦淮灯影,听桨声荡漾,忘记一切的故园的忧伤,那该是何等的美好呵。
  可一切,皆是我的虚幻。
  就要离开这,无情最是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的六朝古都了。无端的忧伤与落寞,洒满我心。
  走吧,走吧,人总归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走吧,走吧,人生难面苦痛挣扎。
  走吧,走吧,走进人群,身在天涯。

日期:2008-11-6 7:24:58
  【151】
  走了,我终于踏上了东去的列车。
  在慢行的列车上,我又遇到了我去时在火车上认识的一个女孩。
  一个和我的初恋杨芙极其相似的女孩。
  因为如此,我才对她特别有映像。
  她和我都没有座位。我们站在车厢的接头处。哐当,哐当的车轮压过铁轨连接处的难受的声音,我听的很是烦躁。那个年代,还没有动车,只能那样。
  一个月之前在火车上我就见过她。只是没有和她说话。
  今天遇到,也是缘罢。我轻轻的看着她。
  在车厢下客处的一隅。我们几乎是隔着一米都不到的距离。面对面站着。
  她也似乎在无意中打量我。对我似乎并没有反感之意。
  你,也是到南徐吗?
  我礼貌的问她。
  嗯。我到金陵一个同学那里玩的。
  女孩似乎很愿意和我说话。她看起来也就和我相仿的年纪。有一种肥美之感。
  很像当年的杨芙。
  我不知道,我一直喜欢稍微偏胖的女孩。直到如今。
  所谓骨感的美人,在我的记忆里,似乎没有任何印迹。
  萝卜青菜,个人所爱。也不奇怪。
  见她一副很愿意交谈的样子,我的自然问道了她的名字,以及家乡何处。既然都是在南徐下车,肯定是一个大范围内的老乡了。
  她告诉我,她家在长江边的大绿镇。名字叫紫香。
  中专毕业,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在县城的饭店当收银员。
  一问,才知道,是在乳山饭店。
  一个不想提起,却时刻会被人勾起的地方。
  世间之事,有时也许就是冥冥之中,上苍的安排。
  她说,饭店不让住在那里,她们是自己租房子住的。六七个人在一起。还不是一个饭店的人。因为,这时有好多河南,皖南的女孩到了江浙一带做各种服务行业的工作。老乡们一牵线,就都认识而住在一起了。那样省钱呗。
  只是苦了紫香。她是本地人。家又不在县城,整天跟那些外地的女孩在一起,总觉得不自在。
  我听了她这样的絮叨,似乎有一种暗示。
  到了南徐,我们一道下车了。天色已晚,寒意逼人。
  一男一女在一起,只有男的请客了。
  我的心情其实一直不太好。这样的境况,也只有那样了。
  在一处小饭馆里,我们随便点了一些菜。我没有那个心情。
  只是,让我意外的是,我客气的问她是否喝一点啤酒,她竟然说最好喝白酒!
  没有办法,一瓶白酒不多时就喝完了。在上一瓶,我们也稀里糊涂的喝了个杯底朝天。
  人在心情不好的情况下,很容易醉酒。我似乎已晕头转向了。
  不是装的。
  紫香只是微微醉意,而人变得十分的亢奋。看来,她们在饭店的,还真有酒量。
  走出小饭馆,我们坐上了回县城的公交。
  紫香一手打折我的肩膀,我一手搂着她的蛮腰。她reen虽丰腴,腰肢却很有形。
  我们就像是沦落街头的浪人。没有了那许多的禁忌。象两个冰天雪地里的野狼,只有此时彼此依靠取暖,才能熬过那寒冷的夜晚。
  很快就到了县城。
  我送你回出租房吧。
  我酒醒大半,只有送她回去。
  你,,你在县城有房子么?
  紫香直白的问我。那不是此地无银嘛。我家在县城,没有房子还睡大街不成了?
  紫香的醉话,并不是醉人。她的潜在的含义,我知道。
  是的,人在失落的时候,一丝的光亮,都可能成为慰藉的骄阳。
  此时此刻,我和紫香的境遇与人世的感受,是那样的相似。
  有的。
  我母亲已到了金陵,过完年才回来。大姐住在市区的厂里宿舍。二哥在武汉上学,还未放假。
  我老实的告诉了紫香。
  我,今晚可能会不去了。钥匙,,忘记带了。她们那一帮人呀,晚上从来都不给我开门,太不是东西了!我真的不想和她们一切住了。
  紫香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
  我没话讲了。
  那就,到我家,先住一晚吧。
  我是被逼的。咏仙,那样好的人,我都不敢带回家;韵儿,我也从来让她在我家过夜。
  紫香,就这样,剥夺了我带我最想带的女孩回家的权利。
  她,占先了。
  难道仅仅是天色太黑,没人看到而已的缘由?该不是的。
  失落到谷底的人,似乎是一颗微尘。不被别人重视,也不被自己待见。
  何况,还有酒。
  我们那一夜,都醉了。心都醉了一场。
  暂时形骸的放浪,必然带来的长久的沦落。
  我,就是这样。
  紫香,居然和我同居了一月之久。
  直到年夜,我家人归来的前一天。她才自自然然的回到了长江边的大绿镇的故园。
  这一年里,三个女子和我遭遇。
  结果,却大不相同。
  来年之后,紫香又跳槽。走了。她走很自然。没有一丝牵挂。我也如此。
  像是两个暂时躲雨的过客,雨停了,大家又各奔天涯。
  而此事带给我的,是一个长久的困惑的惊醒。
  第二年,紫香结婚了。嫁的一个合资企业的人事科长。年底就生了一个胖小子。一家其乐融融。
  她的归属,很幸福。
  沈媚,只是与我偶然一次的肌体接触。第二年,被迫手术。永远的一瘸一拐的行走在人生的漫漫长路。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逻辑。紫香,与我是暂时的拥有,她的人生,是那样的幸福。
  而沈媚,与我并没有什么。却人生悲苦。我此时才深深知道,沈媚在那次游泳之后,到并不是就很快疾病爆发的。我心底是有着对她一种依恋的。即是:有一种以后取其为妻的隐隐盼望。而结果没有,无望的结果,却带给了她那样的伤害!
  是的,就是这个魔咒!与我真正灵肉结合的女孩,人生是那样的平坦而安康。而我想得到却未得到的,我付出真心的女孩,结果就是凄凉一生!
  我深深知晓了,我不能去深深爱上一个我永远无法得到的女孩!否则,那女孩人生之路必定坎坷曲折!
  这就是这个魔咒的深深的根源!
  第二年翠屏即将化疗的消息被我偶然得到了。当时,我恨不得立即飞到她身边!
  正当那千钧一发的关头,我深深悟到了这个魔咒的根源,我当晚就打消了那样的念头!
  因为,韵儿早已消失在人海,我一旦亲自见到了翠屏,必定会对她的感情与日俱增,一旦我深深爱上了翠屏,而又不能与之有婚姻之缘,那翠屏的后果,真的不可想象呵!
  可是,与灵肉结合的韵儿,她到底是怎样的人生结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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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31 14:07 | 显示全部楼层
152】
  人海茫茫,到哪里寻找韵儿的芳踪。如果韵儿没有飘逝的话。
  悟出这个魔咒,使得我心中有一种预感:韵儿一定没有离开人世!
  因为,我与她的天造之合,灵魂与肉体的水乳交融,这样的生死爱恋,旷世罕见。
  而按照魔咒的逻辑,韵儿一生该是祥和幸福的!她怎么会就这样谢幕了人生刚打开的美丽童话呢,她怎么能够就这样闭合其刚铺展的人生五彩浸染的水墨画卷呢。
  是的,是的!我坚信,韵儿在茫茫山川的某个亭台的一隅。
  只是,未知的缘由,暂时不得与我相见。
  无论是悲剧喜剧,都得有一曲终人散的时候。而天籁的渺渺曲音,还在青空悠扬,韵儿,一定在某个桃源蹊径旁,在独自煲汤。
  有了这样的顿悟,我的心怀似乎开阔许多。像久未散去的天空阴霾,淡出了一片湛蓝的天空。
  人,有了未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八七年的那个群英乱飞的暮春,我踏上了江湖。
  有人的地方,即是江湖。
  带着数载的所学,我终于踏入了,滚滚红尘。

日期:2008-11-6 22:50:29
  【153】
  祥子出狱了。
  被八十年代严打兜进去的他,就这样终止了美好的骊歌校园的青葱岁月。重新踏入了这个光明而没有未来的世间。
  我去南京大梁山接他的。
  带去了两条当时的“红三环”香烟,以及一些香蕉水果。
  是人,都得有朋友。即使你坐牢。
  街头拖板车的车夫,也得有几个卖苹果的,烤烧饼的难兄难弟。
  即使你在华尔街百万年薪,把你孤独的丢在一个金屋子里,你也不会快乐。因为,你没有了,生活。
  人,其实,都一样。
  回到党徒,物是人非。
  一切都变化的太快。时值中午,我和祥子点了一匝啤酒,临街而坐。
  我和祥子,各自叙述这三年来发生的人生,社会,故园等一切零零碎碎的生活小事。偶尔发出一阵笑声,随后,就是久久的沉默。
  唯有,偶尔凝望着窗外的穿城而过的小桥流水,在静静当时流淌。街头的音像店里,此时飘来包娜娜的如泣如诉的歌声。。。
   
   睡眼朦胧的星辰,
   
  阻挡不了我行程。
   
  多年漂泊,日夜餐风露宿,
   
  为了理想我宁愿忍受寂寞,
   
  饮尽那份孤独。。。
   
  抖落异地的尘土,
   
  踏上遥远的路途。
   
  满怀痴情追求我的梦想,
   
  365日,年年的度过。。。
   
   
  那万丈的雄心,
   
  从来没有消逝过。
   
  即使日光渐去依然执着,
   
  自从离乡背井,已过了多少365日。。。
   
  365里路呀,
   
  越过春夏秋冬。
   
  365里路呀,
   
  岂能让它虚度。。。
   
  365里路呀,
   
  从故乡到异乡。
   
  365里路呀,
   
  从少年到白头。
   
   365里长路,
   
  你我饮尽那份孤独。。。
  听着这真实写照我和祥子青葱岁月的幽怨歌谣,我的眼睛渐渐潮湿了。
  再惊鸿一瞥祥子,他早已,泪流满面。。。

日期:2008-11-6 23:54:34
  【154】
  我去了师傅家里。当然,带去了祥子。
  祥子刚刚出狱,无任何事情可做。他提出,想学一点内家的拳脚。踏入社会,遇事也好自卫防身。
  我无法回答他。一切的所学,都是武凤山恩师所赐。
  听师傅的。
  师傅听清来意后,很自然的说;
  水生,你是我的关门弟子。我不再收徒弟了。至于祥子想学,你说他是你的把兄弟,你自己可以教他的那就不是我的事啦。
  水生啊,你可以先教他一些最简单易学的内家的东西,那样简单易会嘛!
  呵呵,水生啊!你可要收徒弟了,武德这一点,你可千万别忘记教给祥子噢!
  师傅这样爽快的答应,是我未曾预料到的。祥子听得武凤山恩师的允许,“啪”的一声,双膝这地跪在师傅的跟前,激动得手脚无措。
  师傅把他拉了起来,对他说:
  不要这样子。水生,已经几乎全部掌握了我平身所学,我啊,也老了。你大胆的跟他好好学吧!快起来。
  对于门规戒律,在武行中人是比较看重的。
  祥子要学的功法,当然必须得到我师父的同意,但是,辈分必须是第三代了。一旦在你自己手上因为收徒等出现问题,江湖人士就不会太怪罪我师傅了。毕竟,徒弟是我自己带的,责任当然大部在我自己了。
  当然,师傅其实也是间接的接纳了他,我明白了师傅的良苦用心。
  我很理解师傅的做法。他们对名誉,有时看的比生命还重要。
  这,就是江湖。
  从此,祥子和我,成为了亦师亦友的,兄弟。
  一晃大半年过去了,我也早已成为了阿勇厂部的治保科的人。
  那里有八个人,祥子当然在在内。他们其实也没有多大事,只是附近的,以及外地的落家户,时常会纠集一起在天黑以后,翻入围墙到厂部偷拿一些金属的机械部件,和各种值点钱的东西。其他的,也就是新招来的一些外地的劳务工,没事喜欢吵个嘴,翻脸了,掐个架什么的。
  还有就是,厂部的货物一旦要长途运输到武夷山脉绵延的南方,那些山谷里用铁钩竹竿“钓鱼”的人很烦人,是需要有人押车的。还有就是需要大量现金付款外出的时候,也要有个人看着。等等的琐碎小事。
  不过,我是不做事的。
  除非,有特别的事情。
  此后不久的一天,祥子家里来信,说他父亲病情加重,要他回家。
  祥子回去了。
  他这一回,就是三年。
  怪异的事情,就此发生了。
  使我闻所未闻,大骇不已。

日期:2008-11-7 1:50:33
  【155】
  祥子在这里,凭借着敏捷的伸手,早已深得阿勇的赏识。
  祥子,人称为三哥。是如今队伍发展后的20多人的“站长”。他要回去了,阿勇甚为惋惜。临走送了一笔钱给祥子。
  回到十公里外的竹门闻犬吠的故乡,他挂念的心,稍稍平静了下来。
  祥子,一直是个大孝子。
  他父亲前年退休后一直在外地还做着,直到去年患病住院手术。手术后一直都恢复的不错。开春来年后,他老父病情急剧恶化。
  祥子只有回来了。
  祥子天资聪慧,本来在学校时就是优等生。凭借着大半年的刻苦对内家功法的修炼,他的拳脚与内力产生的对思维的奇异禀赋,已展现出来。
  回来之前,他就跟我说起,他说他觉得他老父亲可能有病情复发的可能。他有这样的奇异的感觉。
  一回来,真的。
  恶性的肿瘤,在他父亲的脖子与锁骨的交界处,已长得有乒乓球大小了。无法再次开刀,检查之后,已扩散了。
  生命不能承受之轻,对于祥子来说,那意味着和老父的生离死别呵!
  我看过祥子的大概命途。他和他老父有着很深的,缘分。
  在祥子他父亲五十岁的大寿那天,时至下午亥时,祥子,发出一声洪亮的啼哭,来到了人世间。
  他和他父亲,生日是同月同日。因缘际会,双喜临门。一家亲友好不热闹。
  祥子以前和我说过,他来到这个人世间,就是他父亲的一句话。
  祥子一共有兄妹四人。他排行老三。他大哥早已参军行伍多年,二姐惨死在如山饭店,一个小妹在上学。
  当时,他们家已经有两个小孩了,一男一女,正好。
  在六十年代末的那年,他母亲怀上他后不久,回来探亲的父亲觉得孩子够了。边想到了流产。在去县城医院小路的一个山路的上坡处,他父亲忽然对他母亲说:应该是个男孩,还是留下来吧。
  上世纪的女子,一般也是听从男人的。这是前年的父系社会的传统。
  再说那时没有计划生育,可两个孩子对一个家庭来说,是有一定的负担了。
  他父亲的一句话,使得祥子终于冲破俗世的层层迷障,来到了酸甜苦辣的人世间。
  是的,这,就是他和父亲的之间的前世的缘分。
  而他父亲生下他,是造就一个鲜活的生命。是善缘。
  一切的善果,给予了他十年增寿的回报。我看过他父亲的命相。他父亲本该在五十九岁就应该过世的。祥子的来到人世,上苍给予他十年的增寿的回馈。祥子那时还不太相信。
  结果,他父亲去世的那年,就是六十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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