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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拉斯贝克:挽救欧洲关键在德国政策的调整
第一财经日报 28.12.2012
欧债危机之中,欧洲其他国家在审视德国时,心中苦涩与求助之情并生。
一方面,德国作为欧洲经济引擎,其经济实力为最终“埋单”欧债危机提供了可能性,另一方面,德国在近十年中所奉行的重商主义所积累的巨大盈余亦被其他欧洲国家认为是引发欧债危机经济失衡的罪魁祸首。
实际上,正如联合国贸易及发展会议(UNCTAD)全球化和发展战略部门主管弗拉斯贝克(Heiner Flassbeck)所看到的,自欧元区建立后,南欧以及希腊就丧失了外部竞争力。
“更多的人目前都理解了这一点,即我们在欧洲内部存在着竞争力问题,但是我们却没有可兑换的货币来解决这个问题。”欧元区建立之初就在德国财政部任要职的弗拉斯贝克说。
确实,在欧元创立以及汇率固定之前,欧洲各个二线国家还有让本币兑德国马克贬值的选择,现在,他们唯有走将单位劳工成本拉低至接近德国水准,并提高国内生产率的“内部贬值”的艰难道路。弗拉斯贝克认为此路不通,且将导致欧元区的整体通缩和萧条。
弗拉斯贝克在接受《第一财经(微博)日报》专访时表示,德国需要允许其工资成本加速上升,接受通胀以及提高内需,并降低其巨额经常账户盈余,“德国是问题的关键”。
希腊问题 德国制造
第一财经日报:眼下的危机推翻了欧元缔造者1991年达成《马斯特里赫特条约》的前提假设,即国家经常账户失衡在货币联盟内不是要紧的问题,换句话说,欧洲有一种观点,德国需要控制其经常性盈余,你对此怎么看?
弗拉斯贝克:很明显的是德国拥有很大的贸易顺差,个中原因在于我们并没有足够的国内消费,所以德国应该做的是提高德国人的工资收入,在未来的十年内,拉动德国国内消费,以及国内投资。
事实上,大部分评论家认为希腊的国内问题以及欧洲货币联盟(EMU)中其他南部国家的问题,都是与EMU内外部交易完全无关的。
但即使是一些提到EMU内部巨大失衡以及其创造的不可持续的财政状况的评论,也没有为这种错误行为提供正确的判断依据。
在2007年,希腊的经常账户赤字已经达到了GDP的近15%,而且在经济衰退中,因为进口需求下降而有所下跌。出了什么问题?2000年~2010年,希腊的净出口低迷,但国内需求增长健康,在2.3%左右,与此同时,每年希腊劳动力的实际工资增加1.9%,比每名雇员每年的生产力增长略少。要注意的是,衡量一个货币联盟成员之间的国际竞争力的标准是单位劳动力成本,在此方面,希腊也以每年2.8%的速度增长。
另一方面,欧盟中最大的国家德国,在同一时期积累了巨额经常账户盈余,2007年其盈余占德国GDP的8%。在 2000年~2010年间,德国的净出口爆炸性增长,但国内需求停滞,年均增长仅仅为0.2%,停滞不前的实际补偿率在0.4%左右,其增长远远落后于生产率的增长,这解释了德国内需不振的原因,因为创造的就业机会并没有相应的工资增长。这是德国单位劳动力成本轻微上升的十年。
这意味着,在可比较的商品或服务的生产上,所有EMU成员国在2000年花费同样成本,并可以以相同的价格出售,现在如果该产品来自希腊,其成本要高于在德国生产的25%以上,这一区别对于西班牙、葡萄牙和意大利是类似的,对于法国是13%,爱尔兰是23%。
日报:不正是前总理施罗德的计划维持了德国低工资的现状?
弗拉斯贝克:但是在我看来这是错误的。因德国严格的节约政策,德国对南欧的严重衰退也负有责任,这种情况不能再继续下去了,目前法国也在做相同的事情,而如果各方都开始减少工资的话,这绝不利于发展竞争力。
德国的低工资政策实行了10年,我们现在看这基本上是不起作用的,我们需要把政策掉头,因为德国国内现在消费需求太过平缓,如果一切都建立在对外出口上,这不可能奏效。
德国应全面调整经济政策
日报:但德国在加入EMU之初存在着自身的不利条件,刺激经济将带来通胀上升风险,通胀这个问题,在历史上就让德国感到不安。
弗拉斯贝克:是有不少人认为,这是因为德国在加入EMU之初存在着绝对的不利条件,即德国承担着巨大的由于两德统一而产生的财政负担。而且,因此产生的高失业率问题使得德国应持续保持低工资,实际上德国的失业率一直在下降。
此外,出于国内原因而抑制该国工资的国家,本就不应该加入货币联盟,如果他们不能够或不愿意说服所有的人做同样的事情的话。
德国在同意加入欧洲货币联盟时,同意一个接近2%的通胀目标,而不是2%的通胀上限。鉴于单位劳动力成本和通货膨胀之间的高度相关性,这是一个明显违反了常见EMU通胀目标的行为,这导致了单位劳动力成本增长接近零。
如果希腊官员相信会有一个希腊的解决方案,借此走出低谷,那么他们就错了。因为如果德国继续勒紧裤带,种种迹象表明,希腊将需要绝对远远超出现在公共部门所讨论的削减工资的程度。
日报:若平均通胀率保持在2%以内,南欧国家在不陷入通缩和经济停滞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实现内部贬值的,你认为最坏结果是什么?
弗拉斯贝克:其结果将是欧洲作为一个整体的通缩和萧条,但不会有什么凤凰涅槃现象,只校正高估的贬值是不可能的。
这不仅是一个希腊悲剧。如果欧洲不能同意在有关工资调整的路径方面有一致行动,上面提到的所有的所谓的欧猪(PIIGS)国家将不得不考虑退出EMU。在世界经济中,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公司能在面对其最重要贸易伙伴时,以巨大的绝对劣势继续生存。第一个退出欧元区的国家,其货币将大幅贬值,不过如若欧猪国家如此,德国的出口也会垮掉。
日报:德国明年大选,而且在政治上已经进入了跛脚鸭阶段,政策调整变得不现实。
弗拉斯贝克:对。我的确希望在大选之后政府可以全面地重新考虑经济政策,来挽救欧洲,如同很多国际观察者所看到的一样,目前在欧洲发生危机的原因不仅仅是主权债务危机,这是一个整体的债务危机:私人领域和主权领域的。如果各方都同时减少债务,就会导致崩溃,债权国和债务国应该共同找到一个平衡点。
日报:你认为欧盟在近期所出台的一系列措施能修正这一点么?
弗拉斯贝克:只有德国能解决这个问题,德国是整个问题的关键。如果德国能够改变政策,就能改变局面,否则就会非常严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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