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日、韩、越南语言文字的演化发展看汉语对东亚文明的历史影响

山中翁

众所周知，汉字是记录汉语的文字，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文字之一，已有六千多年的历史。
    汉语在语言类型学分类上属于孤立语，也叫词根语。特点是词内没有专门表示语法意义的附加成分，缺少形态变化，词与词之间的语法关系主要依靠词序和虚词来表示。汉语在语言谱系分类上属于汉藏语系。汉字学上有一个古典概念认为汉字是用象形、指事、会意、假借、转注、形声六种方法造成的。这六种方法称之为“六书”。据考古学家和古文字学家研究表明，目前所知的世界上最早出现的楔形文字中也有类似“六书”这样的文字构成规律，这也从一个侧面证明了汉字是人类文明的早期文字之一。
    下面就从日本、韩国（朝鲜）、越南三个中国邻国文字演化发展的情况来看汉语对东亚文明的影响。


一、汉字与日本



    中国和日本是“一衣带水”的近邻，说起来，这个“一衣带水”还是远年的地壳运动赐予的。在一万年前，中国和日本是山水相连的，海洋尚未隔绝陆上通路，据古人类学家的研究结果，有一批中国安徽“和县人”正是通过这条陆上通路“移民”到日本的，成为定居日本的早期人类之一。正是由于这样的先天地理环境，以致后来的日本文化和中国文化存在着源与流的关系。当然，文字的源流关系也包括其中。汉字绝大多数是形声字，用来表意，而且是一个字一个音节；而日语属于黏着语，语系尚无定论。其语言体系、词汇、语法等与汉语截然不同。这就不尽让人奇怪，汉字是如何成为与汉语语言体系截然不同的日语的载体的呢？要回答这个问题，就必须来谈一下中国和日本的文字交流史。


§1.
汉字的传入



    在汉字传入日本列岛前，日本是没有文字的。这已为迄今为止的考古学和文字学研究所证明。日本的《古语拾遗》（公元808年）的卷首就有这样的记载：
    盖闻，上古之世未有文字。贵贱老少口口相传，前言往行，存而不忘。
    根据日本现在还保存着的来自中国的“货泉”和“汉委奴国印”，日本考古学家认为汉字是公元１世纪左右传入日本的。“货泉”是王莽时期（公元８－２３年）铸造的铜钱，“汉委奴国印”据《后汉书·东夷传》记载，是建武中元二年（公元57年），光武帝赐给来汉朝贡的日本倭奴的印绶，于1784年在日本福冈市发现。这段时期传入日本的汉字非常零散，也无法为当时的日本人所理解，所以还谈不上有意识地学习和利用。
日本历史学家和文字学家认为汉字是3世纪末开始传入日本的。据日本最早的典籍《古事记》（712年成书）和日本最早的史书《日本书纪》（720年成书）的记载，在日本应神十五年（公元284年），有一个叫王仁的百济人带着汉籍《论语》和《千字文》赴日，并在皇室中开始传授。这是有关汉字传入日本和日本人开始学习汉语的最早记载。据此，我们可以知道汉字是通过朝鲜半岛传入日本的。
    这时的日本还处于奴隶制社会的发展时期，但与中国的交往却不断扩大。公元413年至公元502年间，日本大和朝廷先后向中国的东晋及南朝宋、梁等派遣使者朝贡达13次之多。公元7世纪开始，日本共向中国派遣了4批遣隋使、17批遣唐使（其中2次因故未成）。同时，还有相当数量的游学生和学问僧专程来到中国留学，学习中国先进的政治经验和优秀的文化知识。在这期间，大量的佛教经典、儒家著作和汉文典籍传入日本。随着对汉字、汉文的理解和使用的日益广泛，汉字逐步成为日本贵族和文人记录自己本民族语言的文字。如7世纪初的推古天皇时代，圣德太子引进中国的法律，制定了日本历史上第一部根本大法《宪法十七条》（公元604年）。这部宪法用的是汉字，文章也是“汉文体”的。
    通过有意识地了解、学习和运用汉字，使在此前无法用文字来记录本民族语言的日本人从古代结绳记事进入了有文字的时代，是日本文化史上的一大飞跃。


§2.
万叶假名的诞生


    从汉字传入到《宪法十七条》的颁布，日本人用汉字写出“汉文体”文章，大致经历了二、三百年的时间。但是，这种“汉文体”的文章对于一般的日本人来说，是很难读懂的。在相当长的时期内，能够使用汉字的仅仅是移住日本的中国人和朝鲜人。于是，古代日本人在通晓汉文和日语的中国人和朝鲜人的帮助下进行了大胆的尝试，通过对汉字“取音舍意”（字音假名）和“取意舍音”（字训假名），成功地将表意的汉字用来记录日语语音。我们可以称之为“汉字字母”。日本第一部和歌总集《万叶集》（约于771年以后成书）就是全部使用这种“汉字字母”写成的，这种“汉字字母”被后人统称为“万叶假名”。因为“万叶假名”是对汉字的一种假借和假用，所以亦称“真假名”，又因其诞生于男性之手，又称“男假名”。
    作为日本最早的典籍《古事记》和日本最早的史书《日本书纪》就是用“万叶假名”和“汉文体”混写而成的。
    “万叶假名”的出现标志着日本民族已经拥有了可以记录本民族语言的文字了，堪称日本民族的一大创造。


§3.
平假名和片假名


    “万叶假名”包括前面提到的“字音假名”和“字训假名”，但无论怎样，都是将汉字作为日语的音节文字使用的。由于汉字数量繁多，笔画复杂，用它们来表音，困难程度是不言而喻的。况且，用“万叶假名”书写的文章中，既有表意的汉字，又有表音的汉字，不易辨读和理解，因此这种文字无法在广大民众中推广。
    于是，在“万叶假名”诞生后的一百年后，汉字的实用化又迈出了日本文字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第三步，聪明且好学的日本民族又在“万叶假名”的基础上创造了“平假名”和“片假名”。
    这两种假名大致产生于9世纪后期至10世纪中期。“平假名”和“片假名”是“万叶假名”的简化和省略。“平假名”是由汉字的草书演变而来的，“平”在日语中有没有棱角、通俗平易的意思。“片假名”是假汉字的偏旁、冠盖形成的，“片”在日语中有不完整的意思。
    关于“平假名”和“片假名”的创造者，史学界通常认为：“平假名”是游唐学问僧空海（774-835）发明的；“片假名”是游唐学生吉备真备（693-775）发明的。
    假名的发明和出现，促进了日本文化的发展。在假名出现后不久，日本就出现了第一部用假名写成的小说，同时也是日本最早的物语小说——《竹取物语》（９世纪末或１０世纪初成书）。


§４.
日语中汉字的读音


    在日语中，一个汉字往往会有两三个读音。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有两个：
    一是日本人“人为”造成的“音读”和“训读”。在日语中，模仿汉字的读音叫“音读”；借用汉字的形和义，读成日语发音的叫“训读”。
    二是因为汉字传入日本的年代和地区不同。由于这种不同造成了现代日语中的汉字读音上可分为汉音、吴音和唐音三种。根据语言学者的研究，吴音是指中国六朝时期长江下游沿岸吴方言地区的字音，于五、六世纪经朝鲜传入日本。日语中自古开始使用的汉字一般用吴音，佛教用语也以吴音居多。汉音在奈良时代被视为“正音”，是中国长安、洛阳一带的北方标准音，七、八世纪直接由中国传入日本，日语中的汉文一般都用汉音阅读。唐音是继吴音和汉音之后传入日本的汉字字音的统称，于宋末传入日本，使用范围很小，影响不大。


§5.
和式汉语


    在日本进入中世纪时期（1192-1602）后，日本贵族和武士利用了汉字的造字法，创造了“国字”和“和制汉语”。“国字”也称“和字”，是具有日本民族特色的汉字体文字。“和制汉语”即日本人创造的和式汉语。
     此外，明治维新后，日本为了翻译介绍西方的先进文化和科学技术，又创造出不少和式汉语。如：哲学、物理学、化学、艺术、心理、公园、贸易、企业等。这些词现在已被现代汉语所吸收运用，体现出中日文字的交流与发展。


    通过日本的文字史我们可以知道，在汉字传入前，日本是没有文字的。日本的文字是在汉字传入后，经过六、七百年的时间才从汉字的母体上分离、独立而成熟起来的。




二、汉字与韩国



§1.
朝鲜半岛的方言


    由于二战后，朝鲜半岛上分裂成南北两个国家，但这两个国家的语言原本是同一的，只不过韩国人称之为韩国语，朝鲜人称之为朝鲜语。韩国语以汉城（首尔）地区语言为标准语，朝鲜语以平壤一带语言为标准语。这实际上可视为一种语言中的不同方言。
朝鲜半岛共分为6大方言区，分别是：
（1）
东南方言。主要包括庆尚南、北道；
（2）
西南方言。全罗南、北道，忠清南道的一部分；
（3）
中部方言。京畿道、黄海道南端、南北方的江原道；
（4）
西北方言。朝鲜平安南、北道；
（5）
东北方言。朝鲜咸境南、北道；
（6）
济州方言。济州岛土著语。

    由于两国体制的不同，分裂后受不同的外来文化及政治体制的影响，韩国语、朝鲜语的差异逐渐增大，但方音没有很大的差异，相互间仍基本能读懂、听懂，只是朝鲜发音较重硬，音高、重音起伏比较明显；韩国发音较轻软，音高、重音起伏不大。比如，汉城话属中部方言，平壤话属西北方言，但两地距离较近，方音差别并不大。所以，汉城话和平壤话是可以交流通话的。当然，韩国最南端的济州岛方言是最难懂的，交流起来比较困难。但无论如何，整个朝鲜半岛六大方言的区别远没有中国的八大方言区别大。


§2.
韩国的语言文字


    从语言结构类型学上划分，韩国语属于黏着语类型。由于日语也属于黏着语，于是有人说韩国语和日本语很相似，是亲属语言。其实并不准确，日语和韩语的同源词很少，只是语法上有些相似，只能说，懂韩语的人学起日语来更方便些。
    韩国语现在通行的韩字是字母音位文字。韩国（朝鲜）原先是没有文字的，据史料记载，公元前109年，汉武帝发兵进攻古朝鲜，次年（前108年），古朝鲜兵败，汉朝在此设置乐浪、临屯、真番、玄菟四郡，史称“汉四郡”。
    从公元1世纪左右，开始陆续借用中国汉字，到了中古时期，汉字音已经占据了韩国语的80%左右。同汉字在日本传播的情况类似，由于汉字的难写、难记，只有贵族子弟才有可能长期专门地读书识字，而普通百姓却无条件享用文字文化。于是，发明一种简便易学的新文字势在必行。
    李氏朝鲜的第四代君王世宗大王认识到这种情况后，召集群贤殿大学士共同商量，创造了受汉字启发但又有别于汉字的新型拼音文字。这种文字的形体脱胎于汉字，而语言系统却模仿梵文拼音文字，这就是世宗大王和群贤殿大学士们创造的新式谚文，史称“训民正音”，这一年是公元1444年，也就是明朝正统九年。二年后（1446年），《训民正音》颁布：“国之语音，异乎中国，与文字不相流通。故愚民有所欲言而终不得伸其情者，多矣。予为此悯然，新制二十八字。欲使人人易习之，便于日用矣。”训民正音有28个字母，百姓易读易学，但在这之后的几百年间，贵族和高雅男子还是学习和使用汉字，谚文只是作为辅助的交际符号，倒是妇女们用得较为普遍。直到1910年，日本侵略朝鲜半岛，唤起了朝鲜民族的民族自尊心，开始对属于自己的固有文化特例是谚文备加重视和珍惜，所以知识分子也普遍使用谚文。日本投降后，朝鲜政府以谚文为正式文字，韩国政府以韩字为主夹用汉字的韩文。
    现代韩国语发展出40个字母（即音位），其中21个元音，19个辅音，没有声调，各音节有一个习惯的读法。和印欧语系、汉藏语系比较起来，韩国语音系统的特殊性主要有：韩国语的塞音、塞擦音有松、紧、送气音的三套对立，松音相当于弱送气。韩国语的语流音变多而复杂，这是因为韩民族特别喜欢连音，前后音节或相连单词能连则连，而且又尽量省力，这就使单词音和在句中的发音区别较大。韩国语的构词法比较灵活，有“词根复合法”、“词缀派生法”、“语音变换法”和“词类转成法”等，前两者较常用。词汇对于中国人和日本人来说比较简单，因为现代韩国语中70%的汉字词是由古代汉字词和日本汉字词组成的，只是它们的发音和现代汉语或现代日语都不同。
    韩国语的语法（句法）有典型的阿尔泰语系的特征，主要语序是“主宾谓”。另外，韩语的形容词、拟声词、叹词相当丰富，生动上口，便于细致地描述各种状态。

§3.
独特的敬语语法


    语言是民族文化的深层透镜，它从一个侧面展现了一个民族自古至今的风俗习惯和文化心理。
    韩民族（朝鲜族）是一个讲究礼节礼貌的民族，这个优良的传统自古至今长盛不衰。从韩语发展的历史来看，它从古代汉语中借用了礼仪之邦的敬语文化，又从自己的固有系统里传承并发展了敬语文化，这两种形式的合流，使韩语成为当今世界语言体系中表敬语词最发达的语言之一。
    韩语的敬语比较复杂，特别在使用场合、使用对象上要选择得当。比如，在庄重场合要用尊敬阶终结词尾，妻子对丈夫、下对上等都要用尊敬阶。韩国语的敬语表达，不仅代表了一种传统的优秀文化，而且涉及精神文明建设，抑制骂人脏话，有利于润滑人际关系，对改变语言不文明的状况有积极作用。这对我们净化语言环境是一种启发，并且可以借鉴、学习。


三、汉字与越南



    越南位于中南半岛东部，面积329556平方公里，共有54个民族，越族（京族）是人口最多的民族，约占全国总人口的90%左右，越南语是越南族使用的语言，也是越南各民族之间的交际语。


§1.
越南语的特点


    越南语河内语音系统由19个辅音、11个单元音、3个双元音、两个半音、6个声调组合而成，所以它的音乐性很强。一般说来，越南语的一个字就是一个音节（法语、英语等外来语词除外）。单音节语素是构词的基本形式，构成单音节词和多音节词，其中双音节词占多数。越南语中汉语借词多，约占60%左右。
    在语言类型学分类上，越南语同汉语一样，也属于孤立语（词根语）。词缺少形态变化，词与词之间的语法关系主要依靠词序和虚词来表示。在越南语中，定语在中心语之后，数量词组在中心语前。
    越南的方言分为北部方言、中部方言和南部方言。这三种方言差别主要表现在语音和词汇方面，语法差别很小，它们之间可以互相通话。


§2.
越南的历史沿革


    中越两国之间的交往，有信史可考者，至少在两千年以上。公元前214年，秦始皇平定岭南，设南海、桂林、象三郡。象郡包括今越南中北部（河内、清化一带）和广西南部的一部分地方。公元前207年，秦亡，南海郡尉赵陀击并桂林、象郡，自称南越武王，建南越国，都番禺（今广州）。公元前196年，汉高祖刘邦封赵陀为南越王，以示友好。到汉朝吕后专政时期，赵陀反汉称帝。南越王赵陀把象郡划分为交趾郡和九真郡，成为秦末汉初中国南方的一个割据政权。
    公元前111年，汉武帝派兵灭南越国，以其地设九郡。自此以后，直至宋朝前，越南基本上处于中国封建王朝的直接管辖之下。直到公元968年，越南丁部领平定“十二使君之乱”，称帝建立“大瞿越国”，自称“丁先皇”。五年后，宋太祖封丁为交趾郡王，越南至此建立了半自主的封建国家，与中原王朝保持藩属关系，并且一直延续到越南沦为法国殖民地为止。


§3.
越南历史上的三种文字


    从古至今，越南先后使用过三种文字：汉字、喃字和国语字。汉字作为越南原来的正式文字，使用长达千年以上。喃字是越南人以汉字为基础创造的民族文字，但一直未能取代汉字成为国家的正式文字。国语字就是越南现在使用的拉丁字母拼音文字。
    下面先说汉字。
    汉字初始传入越南是在秦末至东汉初年，秦汉在越南置郡，中原的生产技术和礼仪文化开始传入当地，汉语、汉字也随之传入。东汉后期，已经有人在越南办学校，授四书五经，诸子百家之学。汉字在当地起着传播文化、发展生产、促进社会进步的重要作用。到了东汉末年，中原大乱，越南所属的交趾地区相对比较安定，中原有许多文人名士纷纷到此避难。他们在当地办学校，收门徒，授经书，著书立说，传播中原文明。
    隋唐时期的交趾地区开始推行科举制度，汉字通过书面语言系统传入越南，使用范围从贵族逐步扩大到民间，成为交趾地区的正式通用文字。这一时期，交趾地区使用一种文字即汉字，通用两种语言即汉语和越南语。其中越南语大量借用汉字，用唐音即长安音。自宋朝起，越南建立半自主的封建国家，各种典章制度、组织机构等效法中国。1075年越南李朝开科举，一直到1919年越南举行了最后一次会试，从此汉文取士的科举制度才在越南终结。自宋至19世纪下半叶，随着科举制度的推行，汉文化的影响在越南不断扩大和深入。从政府颁布政令到民事活动都使用汉文。这一时期也出现了大量的汉文著作。
    1858年法军入侵越南，1884年，越南阮朝与法国签订《顺化条约》，承认法国对越南的“保护权”，越南完全沦为法国殖民地。1885年，清政府与法国签订《天津条约》，承认越南是法国的“保护国”，放弃对越南的宗主权，结束了中国与越南的藩属关系。
    在法国殖民制度和西方资产阶级文化的冲击下，汉学传统教育逐渐走向衰落，汉字的使用范围逐步缩小。越南最后一个封建王朝阮朝初年还是十分重视汉学的，并且多次开科取士。许多爱国人士都精通汉学，他们用汉文写下了许多雄浑悲壮、气壮山河的诗文，以激励越南人民的抗法斗志。法国殖民主义统治者深深感到要彻底政府越南就必须灭除这种以汉字为根基的民族精神。于是，他们限制汉学，废除科举制度，并且下令用国语字和法文作为行政用文字，逐渐废除汉字。
    汉字在越南传播和发展的情况大致如此，下面简要说一下喃字和国语字。
    喃字。喃字又称字喃，这是越汉两种语言语序不同而造成的。喃字是越南长期受汉文化影响的上层人士以汉字为基础，仿照汉字造字法，按照汉越语读音，创制的用来记录越南语的方块字。
    国语字。国语字是越南1945年建国后被正式定为国家统一文字的一种拉丁字母拼音文字。这种拼音文字是16世纪～17世纪陆续进入越南的传教士发明的，他们用自己使用的拉丁文字，按表音规则把越南语记录下来。很长一段时间，这种文字仅限于教会内部使用。直到法国入侵后，这一局面有了改变。1919年，越南最后一次科考结束后，以汉学为基础的科举制度被完全废除，学习、考试全用法文和国语字。此后，越南知识界、文学界大力推广国语字，出现了各种国语字报刊、诗歌和小说作品，使国语字开始普及，直至成为越南民主共和国成立后的国家统一文字。



    从以上三国的文字发展史可以看出，日、韩、越南原先都没有自己的文字，汉字传入后借用汉字来记录自己的语言，并结合各自的语言习惯，在汉字的基础上，三国各自创制了适合本民族文化的文字。所以三国的文字都是创制文字，是汉字在三国起着传播文化、发展生产、促进社会进步的重要作用。可以说，没有汉字的传入，三国的历史与文化发展将不堪设想，足见汉字对三国乃至整个东亚的影响。
    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上苏美尔人创造的楔形文字、古埃及人的象形文字都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中，销声匿迹了，只有汉字越过了漫长岁月，在中外文化的撞击中，经历了各种流变，始终保持了它亘久不绝的强盛生命力。在人类几种主要的文字中，只有汉字是唯一在现代最活跃的古老文字，是人类目前唯一超越时代、超越方言的文字，它的历史功绩是绝对不能抹杀的，方块汉字是中华民族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