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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来发故事了嘿~(全文结束了,感谢梦思飞雪和小惠姐和我一起贴完这个贴,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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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1 14:33 | 显示全部楼层
hai mei you geng xin ya?
jannes 发表于 2010-12-1 11:49



    neee~~
noch 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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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1 17:3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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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1 17:3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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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1 20:3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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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1 20:3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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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2 03:38 | 显示全部楼层
想看想看~~~~~~~~~~
东哥真是个琢磨不定的男人~~~~~叹息ing。。。。这么就回去了。。。。。有钱人有时候也很讨人厌
ps:我爱辛勤的小蜜蜂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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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2 15:5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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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2 18:50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到家,正午,半染在。她的工作有时会soho。看我竟然破天荒这么早回来,半染很是惊奇。然而等她看清我红肿的右脸时,表情立即由喜转悲。

“你的脸怎么了?”半染小心地拉住我,着急地问。

我轻轻扯了一个笑容,连带得伤处一阵撕疼:“皇后媳妇今天到公司来办灯女,打错了。我挨了一巴掌。”

“我考!这样也行?!”半染夸张地大叫起来:“这位大奶使的是什么掌法啊,一巴掌下去跟蒸发糕似的。铁砂掌吧她!”

“得亏不是仙人掌。”我自我解嘲道。

半染瞪我一眼,拉着老脸道:“心怎么那么大呢,还有心情开玩乐。我陪你去医院吧,这肿得可不轻啊。”

“不用了。”我摆摆手:“擦点达克宁,休息一下就好了。”

“没事吧你”半染翻个白眼:“这什么伤啊,你涂达克宁。我这有红花油,我去给你拿。”她把我安顿在沙发上坐好了,然后飞速地窜进自己房间找药水去了。

很快,半染就不好意思地冲了出来:“用完了。我下去给你买哈,你先到床上躺一会儿。”

送我到床上仰面躺好,半染毫不耽搁地冲下了楼。我起身从包里掏出那张照片,想把它插进你妈贵姓的屁缝里藏好。

你妈贵姓伶俐地躲开,骂道:赵大咪你个人渣,什么尺寸啊你就往里塞!

我真挚地向男宠说声抱歉。眼神四处逡巡了一番,最终很没创意地把它塞进了床垫底下。

我重新躺好,静等着半染给我买药过来。手机来了条短信,拿过来一看,彭大树:我在你公司附近办事,中午一起吃饭吧?

我不在公司。你自己吃吧。我回复道。

有尊严的彭大树没有再发短信过来。

半染很快买回药来,给我仔细涂上,又喂我喝了一杯牛奶,然后拉上窗帘,让我睡一会儿。还很母性地安慰我道,咪姐乖,睡着就不疼了。

我眼皮有些沉重,没过多久就真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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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2 18:50 | 显示全部楼层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门外的说话声给吵醒了。说话的声音其实不高,之所以我会醒来,是因为我的耳朵对男性的声音比较敏感。跟半染住了这几个月,家里很少有异性声音。当然你妈贵姓的磁性嗓音不算在内。



“半染,谁来了?”我出声问道,心想难道是剧照师?



半染推门进来,带着一脸浪笑,朝我夹咕眼:彭大律师。



我噌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虾米?我不可置信道:他怎么找来了?!



话音未落,就听得彭大树在门外有礼有节道:我可以进来吗?



我低头看看自己很是端庄的衣着,示意半染把窗帘拉开,然后对着门口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道:进来吧。



半染很知趣地轻轻退了出去,带上了房门。



“你的脸怎么样?”彭大树站在地上问我。



“疼!”我语气很不好。



“是锥锥刺痛还是隐隐作痛?”丫以为自己是蜡笔小树呢。



“是不来不来的痛!”我翻个白眼,还是接戏道。



“从律师的角度,我提醒一句,你可以告她的。”姥爷彭简直是职业病入膏肓。



“算了。”我朝椅子使了个眼神,对彭大树说:“跟一次性筷子似的在那戳着干啥,等着哀家给你赐座啊。”



彭大树听命地在椅子上坐了。



“我警告你啊,大嘴彭,这事别告诉我爸妈他们。”我嘱咐道:“你爸妈也不行。对了,你是怎么找来的?!”



“我跟你说了在你公司附近办事。”彭大树还挺有理:“我找到你公司,那个前台美女跟我说了你的遭遇和地址。”



“丧心病狂啊你”我骂道:“我都回短信告诉你我不在公司了,你还去干啥。不相信老娘是不是?!”



“你休息一会儿吧,说那么多话脸不疼么。”彭大树故意气我。



“你大爷的!”我怒道:“你要是不来,老娘现在还在梦里水乡划着船儿采红菱呢!”



“跟谁划船呐?”彭大树一边摆弄着我桌上的闹钟,一边三八道。

“跟奥巴马。”我啐道。

      彭大树咂巴咂巴嘴,作死道:“黑点儿。嘴大点儿。”

     “滚!”我朝他怒目而视:“从我眼前消失!”

     彭大树挨了骂倒也不生气,讨好道:“我说了今天中午请你吃饭,依然有效,走吧。”

我看着眼前没脸没皮的这位,真是无奈了:“彭大树你打饿嗝顶到脑仁,闲出失心疯了吧。能不能麻烦你回家玩蛋去,别在这儿气我!”

“哎”彭大树还不依了:“我好心好意请你吃饭,你怎么这个态度。”

“吃什么吃”我恨恨道:“你看我这咬肌像是能咀嚼的样么?!”

“你的右脸的确像是已经吃饱了。”彭大树果然是来找抽的:“但你可以用左脸啊。”

“你个有知识没文化的,知不知道什么叫牵一发而动全身!”我骂道:“老娘整个脸浑然一体好不好!以为跟你似的,面瘫!”

彭大树笑嘻嘻地一边玩着我的闹钟,一边听我无所不用其恶毒地挤兑他。

“脸还疼吗?”他突然问。

“呃”我打结了一下,诡异道:“别说,一骂你还真忘了脸疼的事儿了。你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走吧,别躺着了。”彭大树放弃对我闹钟的蹂躏,站起来,道:“我知道一个喝粥的地方,特别好。用不上你的咬肌。”

粥这个字眼一出来,我的肚子就开始不争气地欢叫。我翻身从床上爬起来,对彭大树说:叫上我姐们。

好。彭大树答应道。

可谁知半染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坚决地表示自己已经吃过了,死也不肯跟着去。“你们俩去吧,吃好喝好哈,千万不要着急回来!”半染老鸨上身,就差挥手绢了。

我差点用眼神和口型将半染给生吞活剥了。

“我车停在旁边,我给开过来。”彭大树倒是会察言观色,找个理由溜出了现场。

他人一消失在门口,我的身躯就盘踞在了半染的头上:“再让你起哄架秧子!去不去,去不去?不去我削你!”

半染哀号连连:“赵大咪你太不厚道了吧,人家姥爷彭明显是来约你的嘛,你非拖着我这个电灯泡干神马?!”

“是姐们,就不仅要挡子弹,还要挡糖衣炮弹!”我沉声问道:“你是不是我姐们?!”

半染叹息道:“做孽哟!彭大树你可真是不开眼呐!”

我松开盘踞在半染头上的四肢,拍拍她肩膀嘱咐道:“带钥匙锁好门,快点,让人家等急了不好。”

半染朝我翻了个大白眼,骂道:“人都杀了,还tm演什么慈悲为怀。”

我信步走出门去,朗声道:“知道什么叫慈悲为怀,就是不光负责杀,还负责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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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门外的说话声给吵醒了。说话的声音其实不高,之所以我会醒来,是因为我的耳朵对男性的声音比较敏感。跟半染住了这几个月,家里很少有异性声音。当然你妈贵姓的磁性嗓音不算在内。



“半染,谁来了?”我出声问道,心想难道是剧照师?



半染推门进来,带着一脸浪笑,朝我夹咕眼:彭大律师。



我噌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虾米?我不可置信道:他怎么找来了?!



话音未落,就听得彭大树在门外有礼有节道:我可以进来吗?



我低头看看自己很是端庄的衣着,示意半染把窗帘拉开,然后对着门口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道:进来吧。



半染很知趣地轻轻退了出去,带上了房门。



“你的脸怎么样?”彭大树站在地上问我。



“疼!”我语气很不好。



“是锥锥刺痛还是隐隐作痛?”丫以为自己是蜡笔小树呢。



“是不来不来的痛!”我翻个白眼,还是接戏道。



“从律师的角度,我提醒一句,你可以告她的。”姥爷彭简直是职业病入膏肓。



“算了。”我朝椅子使了个眼神,对彭大树说:“跟一次性筷子似的在那戳着干啥,等着哀家给你赐座啊。”



彭大树听命地在椅子上坐了。



“我警告你啊,大嘴彭,这事别告诉我爸妈他们。”我嘱咐道:“你爸妈也不行。对了,你是怎么找来的?!”



“我跟你说了在你公司附近办事。”彭大树还挺有理:“我找到你公司,那个前台美女跟我说了你的遭遇和地址。”



“丧心病狂啊你”我骂道:“我都回短信告诉你我不在公司了,你还去干啥。不相信老娘是不是?!”



“你休息一会儿吧,说那么多话脸不疼么。”彭大树故意气我。



“你大爷的!”我怒道:“你要是不来,老娘现在还在梦里水乡划着船儿采红菱呢!”



“跟谁划船呐?”彭大树一边摆弄着我桌上的闹钟,一边三八道。

“跟奥巴马。”我啐道。

      彭大树咂巴咂巴嘴,作死道:“黑点儿。嘴大点儿。”

     “滚!”我朝他怒目而视:“从我眼前消失!”

     彭大树挨了骂倒也不生气,讨好道:“我说了今天中午请你吃饭,依然有效,走吧。”

我看着眼前没脸没皮的这位,真是无奈了:“彭大树你打饿嗝顶到脑仁,闲出失心疯了吧。能不能麻烦你回家玩蛋去,别在这儿气我!”

“哎”彭大树还不依了:“我好心好意请你吃饭,你怎么这个态度。”

“吃什么吃”我恨恨道:“你看我这咬肌像是能咀嚼的样么?!”

“你的右脸的确像是已经吃饱了。”彭大树果然是来找抽的:“但你可以用左脸啊。”

“你个有知识没文化的,知不知道什么叫牵一发而动全身!”我骂道:“老娘整个脸浑然一体好不好!以为跟你似的,面瘫!”

彭大树笑嘻嘻地一边玩着我的闹钟,一边听我无所不用其恶毒地挤兑他。

“脸还疼吗?”他突然问。

“呃”我打结了一下,诡异道:“别说,一骂你还真忘了脸疼的事儿了。你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走吧,别躺着了。”彭大树放弃对我闹钟的蹂躏,站起来,道:“我知道一个喝粥的地方,特别好。用不上你的咬肌。”

粥这个字眼一出来,我的肚子就开始不争气地欢叫。我翻身从床上爬起来,对彭大树说:叫上我姐们。

好。彭大树答应道。

可谁知半染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坚决地表示自己已经吃过了,死也不肯跟着去。“你们俩去吧,吃好喝好哈,千万不要着急回来!”半染老鸨上身,就差挥手绢了。

我差点用眼神和口型将半染给生吞活剥了。

“我车停在旁边,我给开过来。”彭大树倒是会察言观色,找个理由溜出了现场。

他人一消失在门口,我的身躯就盘踞在了半染的头上:“再让你起哄架秧子!去不去,去不去?不去我削你!”

半染哀号连连:“赵大咪你太不厚道了吧,人家姥爷彭明显是来约你的嘛,你非拖着我这个电灯泡干神马?!”

“是姐们,就不仅要挡子弹,还要挡糖衣炮弹!”我沉声问道:“你是不是我姐们?!”

半染叹息道:“做孽哟!彭大树你可真是不开眼呐!”

我松开盘踞在半染头上的四肢,拍拍她肩膀嘱咐道:“带钥匙锁好门,快点,让人家等急了不好。”

半染朝我翻了个大白眼,骂道:“人都杀了,还tm演什么慈悲为怀。”

我信步走出门去,朗声道:“知道什么叫慈悲为怀,就是不光负责杀,还负责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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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2 18:53 | 显示全部楼层
勤劳的我,是LZ家的私人小秘书~~~~
LZ哪~~~~~~~~~
要陪出席宴会不啊~~~~~
我时刻准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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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2 20:2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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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2 20:2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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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3 07:4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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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3 11:3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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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3 11:3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二集人月两团圆

跟彭大树的这顿饭吃得极度轻松。我一个人吸溜吸溜地喝了两碗粥,一甜一咸,撑得直想掉眼泪。我一是忙着喝粥,二是脸疼,所以全程基本不太发言,彭大树跟陪绑的半染倒是一见如故,俩人说得风生水起。尤其令人发指的是作陪的半染,大概是觉得吃人家的嘴短,总之每听到彭大树说一句话她都要爆发出一阵由衷的豪迈假笑。我看着半染,心下戚戚,心说娱乐圈不好混啊,没有一两叶好肺,都不敢随便出来蹭饭。

吃完饭彭大树给我和半染送到家楼下,然后就回律所继续上班了。

半染挨着我一边爬楼梯,一边慨叹道:好久没遇见像姥爷彭这么幽默和健谈的人啦。不容易啊。

某个被挑了笑筋的人更不容易。我低头一边数楼梯,一边回呛道。

呃。半染顿了一下,挎过我的胳膊,讨好道:人家第一次跟你男朋友出去,不知道社交的尺度嘛。

我瞪她一眼,斥道:you 男朋友,you family男朋友!这么待见彭大树你赶紧拿去用吧,我为你俩送上我最真挚的祝福。

可惜啊,恨不相逢未嫁时,我已经有剧照师了。半染惋惜道。

没事儿,脚踩两条船,劈腿水上漂,你可以的!我鼓励道。

那你怎么不把房东和彭大树都收了?半染一边掏钥匙开门,一边问。这姑娘也学坏了,竟然以姐之矛攻姐之盾。

我冷笑一声:姐水性不好,怕淹死。一条船呢,坐着舒服但不对姐开放,另一条呢,热情迎宾但坐着扎腚。姐索性哪个都不坐,直接趟着水过去,低碳环保,还省了票钱。

啧啧,半染眼冒桃心赞美道:大咪姐,有魄力,不枉费妹妹这么崇拜你。

有啥好崇拜的。我一把推开大门,对着门口的穿衣镜,一边察看脸颊的伤势,一边自谦道:姐只不过是一个趟过男人河的女人而已。

第二天,脸消肿了一些,我照常去上班。在打卡处被前台mm捉个现形。她带着暧昧的笑容朝我挤眉弄眼,问道:昨天来找你的帅哥是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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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3 11:3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假怒道:你三八之余能不能有点人性,好歹先问问我的伤势吧。

一巴掌的事儿,谁没挨过似的。前台mm很是不屑:别啰嗦,赶紧招供!

我双手抱胸:你还真敢问。谁让你把我的住址随便给透露出去的?!

哇塞!前台mm拿腔拿调:姐姐,你来公司好几年了,没记错的话这可是第二个来点名找你的适龄男性耶!我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嘛。我要是有权力,我连打车钱都给他预支了。咯咯咯咯。

我白她一眼:好好说话,大清早就拿腔拿调,咯咯咯咯啥,刚吃了毛鸡蛋啊?!

讨厌的啦。人家拿什么腔了?前台mm问。

港台腔。我盯着她道。

你大爷的!我又拿什么调啦?!前台mm回归了她祖传的京片儿。

不着调。我拎着包,一边说一边转身进门。消失之前还不忘回头补充问道:对了,劳烦你把今天报纸上的招聘广告都剪下来给我。

干嘛?前台mm费解道。

到日子给第一个来找我的适龄男性烧点儿东西了。我说。

哼着小曲走进我的办公室,我一下愣在了门口。灯女的座位空空荡荡,除了桌椅板凳电脑屏幕之外,所有的私人物品都消失不见了。

我一瞬间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在我过往五花八门的对灯女的诅咒中,还真没有被开除这一项呢。说走就走,人走茶凉,我在初秋的早晨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人事mm从走廊路过,看我站在门口,立即明白地走过来轻声说:“昨天下午直接被辞职了。”然后她警惕地四处看看,又凑在我耳边补充道:“秃头说九月份的工资不用给她做了。”

我叹了半口气,一时也不知道该说句什么才好。

人事mm看我的反应,纳闷道:全公司你俩是最大的仇人,怎么她走了你反倒好像最难过呢?!

我抬眼看看人事mm,故意痞痞道:她还欠我一个下跪和道歉呢!再加上昨天挨那一巴掌。老娘上哪追去。

人事mm一听我这么说豁然开朗,大笑道:看来只能一笔勾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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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3 11:39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无奈地笑着,走进了办公室。关门,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开电脑,泡一杯茶,干活。对于灯女,我最多也就只能圣母到这种程度了。

当天下午,就有两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作为实习生被安排进了我们部门,一把手带一个,我带一个。顺便说一句,这俩实习生都是男的。

狗血告一段落,平淡卷土重来。

过了大概一周,我在回家的地铁上突然收到萝卜发来的一条短信,四个大字:江湖告急。

我一贯地戏谑回复道:怀了?!

那边竟然在一分钟之内没有回复我。大事不好,我也没管停靠的是哪一站就奋力挤出地铁,站在黄色安全线以外就开始拨打萝卜的电话。协管员冲我直吹哨,我才反应过来好险没被开动的列车给裹挟着被动卧轨。

我将手机贴着耳朵,走到一个人少背风的地方,焦躁地等着电话接通。

“咪阿!”萝卜的大嗓门子终于传了过来。

“几个月了?”我开门见山问。

萝卜傻乎乎地嘿嘿了两声,才道:“差几天两个月。”

我立即在脑中做算术,又惊又喜道:“亲娘来,万能的潭柘寺也太神了吧!”

“是吧!”萝卜显摆道:“老神了。我觉得是那石鱼起作用了。”

“明明是雷阵雨起的作用。”我调笑道。

“去!”萝卜呵斥一声,兴奋地转移话题道:“我这是抛砖引玉,那玩意儿真的好使。你房东肯定能直回来!到时候我们两对儿,六人行,一起去还愿!”

“你想象力的野驴还可以更脱缰一点吗?!”我无奈道。

“你咋到现在还不信呐,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啊!”萝卜high道:“当天我一共许了两个愿,第一个已经实现了,第二个还会远吗?!”

我不想跟她就这个问题掰扯下去,果断转移话题道:“你现在反应很强烈吗?让我拽点儿酸词儿帮你开胃止吐?”

“让你失望了,根本什么反应都没有。”萝卜说。

“你跟雷阵雨玩未婚先孕,奉子成婚,怕回家你那个一辈子致力于养一个真正淑女的妈打出你的五彩屎来,所以想让我递点儿手纸?”我又问。

“我必然不能告诉我妈我怀孕了。”萝卜腹黑道:“从小到大我什么坏事没干过啊,我妈有一件知道的吗?安?!笑话,老娘可是瞒天过海界的大拿。不过结婚的事儿的确要赶紧操持起来了。”

“你怕将来的孩子遗传先天性糖尿病,想问问我有没有华佗扁鹊大道公的电话?”我再问。

“切!我们早咨询过了,遗传的几率并不是特别高。”萝卜斩钉截铁道:“就算会遗传,我们也肯定会生下来。雷阵雨不也活得好好的嘛,除了吃饭有点儿矫情之外没啥别的毛病。”

“这位亲妈,我能否冒昧的问一下,你那江湖告急的英雄帖究竟是为咩而发?”我实在猜不出来了。

“靠,差点把正事儿给忘了。雷阵雨爹妈要见我。就在中秋节!”萝卜哀号道。

“乖乖”我张着吃惊的大嘴道:“敢情你还没见过人家二老,就让人当上祖父母啦!”

“我不用他们谢我。”萝卜大言不惭道。

“这顿谢还真逃不掉。老雷家为万能子宫悬赏了二三十年,谁让你去揭榜啦。”我嘻嘻哈哈。

“你别拿我逗闷子了。我不想见他们!”萝卜任性叫嚣道。

“没人性啊!儿子儿子让你给睡了,孙子孙子让你给装体内了,这都不见,你亏心不亏心啊!”我试图不走寻常路地开解萝卜。

“可是我紧张!”萝卜都带哭腔了。

“我不明白你紧张啥。母凭子贵,我只希望你以后在老雷家作威作福颐指气使的时候,别逼我去给你捧场。”我继续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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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3 11:39 | 显示全部楼层
“如果他妈妈就是不喜欢我咋办啊?!完了非让雷阵雨跟我分手,雷阵雨受不过煎熬而叛变,完了我还怀了他的孩子,完了我妈又誓死不让我打胎,我就只能把孩子生下来做个单身妈妈,再也没有人肯娶我,完了我的孩子从小就被别的小朋友嘲笑和鄙视,直到长大了都没有女孩喜欢,完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不嫌弃的姑娘结果姑娘妈妈死不同意,因为她妈妈就是不喜欢我。”萝卜说着说着,嚎啕大哭。

我满脸黑线,心说这人YY起来还带回环的呐,首尾相连。“你怎么知道雷阵雨的妈不喜欢你呀?”我趁着萝卜换气的当口赶紧递上疑问。

“你傻呀!”萝卜一边嚎啕一边数落道:“婆媳是天敌!她能喜欢你,她也不会喜欢我呀!”

我咬着后槽牙,怎么似乎听出了种族歧视的味道。“别哭了。”我安抚道:“优雅的我阿姨,也就是你妈,悉心培养了你二十多年,你以为那些玉女心经淑女宝典都是白练的吗?雷阵雨爹妈这种老一辈的同志,最喜欢你这款文静大方端庄典雅的了,到时候只要本色出演,绝对没问题。安啦!”

萝卜的哭泣声小了一些,但还是没有自信地追问道:“我表里不一,这点你最清楚了。他妈妈肯定会讨厌我内心的三八、狂野和放荡!”

我骂道:“你也是做妈的人了,装都不会装啊!”

“可是雷阵雨知道我啥样,咋整啊?”萝卜只敢小声抽泣了。

“你连食物链最底端的雷阵雨都摆不平?!”我怒道:“你现在打车,我在地铁二号线雍和宫站等你,你干脆过来卧轨吧!”

“不用这么极端吧。”萝卜咕哝道:“其实我也没有那么的怕啦。”

我放心又无奈地笑着问:“见阎王跟见公婆,现在知道哪个更可怕了吧?!”

“你最可怕!”萝卜羞愤地大叫一声,挂断了电话。

我摇摇头,把手机揣回兜里,继续挤上地铁。

萝卜要当妈了,我看着窗外飞驰过的一片黑暗,心潮澎湃,接受无能。窗玻璃上映出我的像,我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心说:赵大咪你落后啦!落后就要挨打,看来是命中注定要挨那一巴掌。

打错了这事儿,我终于释怀了。

好好一个传统佳节,使得孕媳妇要见公婆的萝卜如临大敌。然而还没等我来得及幸灾乐祸,左右为难的撞车事件很快就降临到了我的身上。

因为前不久刚回过一趟家,加上又赶着挣那三十万,于是鸡贼的我早在八月底的时候就跟老赵两口子打好招呼了,今年中秋假期不回家。当时赵赵氏一口就给答应了下来。

我本来寻思着所谓的中秋佳节可以约上萝卜两口子跟半染我们在家里做点儿好吃的犒劳and happy一下,结果冬雷震震夏雨雪没有档期不说,连半染都要远赴横店去探班剧照师。

正在我觉得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普天之下唯我没人要的时候,我率先接到了戏霸伯父的电话请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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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3 11:40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咪呀”戏霸俨然把我当成自己人:“中秋节回家吗?”

“不回。”我说。

“那你有什么安排吗?”戏霸继续问。

“原有的安排全都黄了。”我垂头丧气道。

“太好了!”戏霸伯父高兴极了:“那你就跟我们一起过吧!”

“你先hold住!”我赶紧制止,无谓挣吧道:“你们?别不是指你跟宗师吧!”

“对呀。”戏霸也不撒谎:“过去都是回老家的,今年情况特殊,一是李程去了国外,二是他爸爸身体不好不愿意挪动,所以就在北京过了。你中秋晚上来跟我们一起吃饭吧。”

“不了”我赶紧推托:“要是你自己我就从了,全当去切磋一下演技。但是宗师就算了,你也知道,我俩不是很合拍。他身体本来就不好,我还在这样的节日去给他添堵,太不人道了。”

“你放心,我已经跟他说过了,他同意的。”戏霸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戏霸呀,从第二季开始,你在我心目中就已经人戏不分了。所以抱歉我无法相信你的话。”我道。

“哦。”他伯父稍作停顿,说:“好办,我让他爸爸亲自跟你说!”

我一看这货显然是来真的,赶紧制止道:“不用了,看在这么熟的份上,我就再为你的纯真买单一次好了。但是,虽然我相信你的话,我还是要拒绝你。”

“难道你就忍心让我们这两个老家伙自己过中秋?”戏霸开始飙感情戏了:“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应付他爸爸?”

“戏霸呀,这我就要批评你了。”我冷心肠道:“你可是宗师的亲哥啊,我们这些外人嫌弃他也就罢了,你竟然也嫌弃他?当然了,让你自己单挑宗师也确实太残酷。实在不行,这样吧,我给你出个招儿,中秋晚上,打开电脑连上视频,通过光缆,跟你侄子他儿子一起,人月两团圆,千里共婵娟!”

“我知道,你是因为李程在机场对你的冷落而怪罪于我。”变脸戏霸果断切换了穷摇档:“可是,他是他,我是我。你把对他的怨恨统统报复在我的身上,你这样做难道不是太残忍太无情太冷漠了吗?在这件事情里,我又何尝不是太无辜太可怜太炮灰了呢!大咪呀,我平时对你几多好,你都丝毫不记挂的吗?”

我鸡皮疙瘩全起来了,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无力道:“霸呀,咱能不演这种风格的吗?你飙着是过瘾,可我听着虐心啊!”

“虐心说明你这孩子仁厚!”戏霸大喜过望:“我就知道这招对你管用!这么说定了,22号晚上,不见不散。对了,你喜欢吃什么,尽管给我秘书说,他会安排的!”

我支着硕大的头颅,无奈地想,罢了,跟戏霸宗师一起吃大餐,总好过我自己一个人在家吃泡面吧。

可是,我怎么会料到,这边厢刚答应了戏霸,第二天赵赵氏就传来了通知:鉴于我跟彭大树有染关系发展速度的不给力,彭赵两家四老决定联手报复我们,即日起程赴京,来个京师中秋六人大联欢。

接到噩耗,我欲哭无泪。斗胆商议道:“妈呀,咱不早就说好了中秋不一起过吗?!”

“我是同意你不回家。又没说我们不去找你。”赵赵氏账本门儿清。

“不是啊。”我思绪纷乱,辩解道:“可是,可是我很忙啊,我挣钱啊,我没有时间招呼你们。”

“别跟我提那三十万!”赵赵氏翻脸道:“到最后你能拿几个子咱先不说,说了打击你积极性。单就咱家目前的情况,咱也不差钱!我不用你去给我卖命,我只要你赶紧给我结婚成家,倒贴你钱我都愿意。”

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急的尿奔。一时慌乱脱口而出道:“妈呀,我忘了跟你们说了,其实我中秋那天有约了。”

“谁呀?能比你亲爹妈还重要?比你未来的公公婆婆还重要?!”赵赵氏不屑一顾道:“都给我推了!”

“推不了!”我头脑一热口不择言道:“我约的就是彭大树!”

“那不正好吗?!”赵赵氏费解了。

我使劲朝自己嘴巴上来了一巴掌,咋这么欠啊我!我只好胡诌道:“我跟彭大树吧,约了中秋假期一起去旅行。不在北京,对了,我俩都不在北京啊!”

“是吗?”赵赵氏狐疑道:“那我咋没听你彭家阿姨他们说呢。”

“彭大树还没告诉他们呢。我们也是刚决定的。”我信口开河。

赵赵氏一言不发,立即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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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3 11:4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心知亲妈这是打给502求证去了,502将会立即打给自己儿子求证,我必须在此之前买通彭大树。我争分夺秒地就打给了彭大树,万幸,他很快就接了。

“一如既往我说你听甭废话。”我气都没时间喘,道:“咱俩的爸妈要来北京过中秋,可我已经提前答应别人的邀请了,我不能让他们来。所以我就跟我妈说中秋假期我跟你要一起出去旅行,不在北京。你妈随时可能给你电话求证,时间紧迫,咱们先把供词串通一下。时间三天,人物你和我,地点青岛,事件旅行,交通工具火车,具体来说是动车。你还有啥疑问或者要补充的吗?”

“你答应谁的邀请了?”彭大树一如既往地精髓。

“呃。一个长辈。”我语焉不详道。

“这种答案可不是对同伙的尊重。”彭大树不吃这一套,竟然死不要脸道:“哎哟,我有电话进来了,是我妈。”

我银牙一咬,立即吐真言道:“是我过去房东的伯父。”

“嗯,房东。”彭大树还有工夫咂摸这个单词:“房东。”

“别品了!”我求饶道:“快接你妈电话吧,度姐们这一遭。感谢,感谢!”

“你先挂了吧。”彭大树如是说,我知道这意味着这货肯帮我。

我长舒一口气,摁了红键。一摸额头,全是汗。我不禁一边抹汗一边自责道:赵大咪,再叫你爱当影后,戏剧市场这么火爆,玩不死你他们就不叫发烧友!

最终在彭大树的友情普度之下,我有惊无险地过了亲妈设下的关卡。不用说我也心知肚明,这次欠了彭大树一个大人情,以后当债务人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了。

很快,中秋节就来了。从小受到的教育告诉我,这样的日子和场合不能白吃白喝,两手空空,得给对方预备礼物。戏霸倒是简单,我在网上订了一套俄文原版的《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全集》,还很有影射性地给包上了印有马匹的书皮。暗示他回归第一季的纯情赤兔定位。但是轮到宗师我就郁闷了,我应该给他买什么才能投其所好。

最合适的当然是买药,但我也知道这是自求灭亡的举动。我愁苦了半天,实在想不出来送宗师什么他能不骂我。又不能跟戏霸求教,因为他肯定会阻止我带礼物去的,说我太客气。

“要不,问问你东王子?”我跟你妈贵姓商量道。

“切!”你妈贵姓鄙夷道:“又找机会跟人家搭讪,一点都不矜持!”

“我这不是被逼无奈么。”我狡辩道。

“坑爹呢!”你妈贵姓破口大骂:“我东哥跟宗师的关系不好地球人都知道。他能知道宗师喜欢啥就怪了!”

“所言极是。”我挠挠头,只好另辟蹊径道:“那就问问萝卜给她公公带啥了吧,我也照葫芦画瓢准备一份得了。”

“不要脸!”你妈贵姓跟个中年妇女似的狠狠地啐了我一口浓痰。

“你又哪儿的秘密心事被触动啦?”我一边擦着身上奶绿色的痰迹,一边不耻下问。

“跟萝卜学,说得好听!”你妈贵姓骂街道:“人家那是送给公公的,你跟着学,你啥意思啊?!”

“啥意思,表示宗师也是公公呗。”我无耻道:“东厂的。”

你妈贵姓不笑反怒。我赶紧找补道:“当然了,你东哥没有子承父业,他虽然在东厂长大,但他是锦衣卫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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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3 11:40 | 显示全部楼层
从萝卜那儿获悉,她给雷阵雨的爸爸准备的茶叶。我知道宗师作为富一代,饮食起居比较挑剔,只好忍痛买了上好的碧螺春。如果我都这样有礼有节了,他还故意要挑刺,说自己只喝武夷山大红袍,那姐直接撂挑子走人。

中秋节下午六点多,戏霸亲自开车来接我。我受宠若惊道:“传说中的李总亲自来接,这么大规格,你又憋的啥坏心眼子?!”

戏霸一边开车一边笑着说:“家宴嘛,当然得我亲自来才有诚意。”

我撇撇嘴:“你是怕派别人来接,我半道落跑吧。”

戏霸嘿嘿岔开话题,问:“你还准备礼物啦?”

“是,空着手去怕被宗师给轰出来。”我道。

“哎呀,真好,真好!”戏霸别有意味地喜滋滋复沓道。

我眉头一紧,转头问道:“除了宗师、你跟我之外,再没有别人了吧?”

“没有了,没有了。”戏霸澄清。

我不放心地看着他,通牒道:“再跟上次机场似的,给我玩惊喜,我可不配合了!”

“放心吧。”戏霸拐了个弯,说道。

我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赫然醒悟:“你别告诉我这顿饭是在那儿吃!”

“家宴嘛。”戏霸开解道:“当然在家里吃最有气氛了。”

“那也可以在你家吃啊。为咩非要去那儿,那里都空了好久了。”我很不情愿。

“不空,该有的都有。他爸爸现在就住在那儿。”戏霸一边说还怕我跳车,偷偷给车门落了锁。

我瞪他一眼,无奈道:“多此一举。我是怂人,把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你推我我都不会跳的。”

说话之间,轿车就停在了小区楼宇后身的便道上。我拎着礼物下车,克制着油然而生的亲切感,面无表情地跟着戏霸走进了大门。

熟门熟路地到了门前,他伯父掏出钥匙想自行开门,被我伸手给制止了。拜访一代宗师,敲门是基本的礼数。我伸手在门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两长一短。

他伯父费解地问:还有暗号?

不是。最后一下手抖了。我坦白道。

里面没有反应。我狐疑地看着他伯父,心说想用闭门羹来让我演出三顾豪宅?

戏霸摆摆手,对我说:没那么多讲究。说罢就径自打开了大门。我只好跟在戏霸的后面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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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3 11:41 | 显示全部楼层
因为居住人的更迭,屋子里的摆设也相应地有了一定的变化,跟我半年前住在这里的时候很不一样了。空气里充斥着一股浓厚的中药味。我细节帝上身,第一个往客厅原本贴值日表的地方看过去,挂着一副水墨画取而代之。

我心说,这样好,新鲜,完全是一副初次到宗师府上拜访的感觉,怀旧啊似曾相识啊神马的最讨厌了。

宗师听到动静,从卧房里走了出来。他住的是原先房东的书房。

宗师的气色仍旧不是太好,虽然比机场时少了旅途的疲倦,但是看得出来,跟我最初见到的狂飙祖师在精气神儿上不可同日而语。我心里有些圣母地滋生出一些酸涩的感觉,赶紧默默提点自己:竟敢把宗师当成自己长辈,大不敬!

“大咪来了。”他伯父及时出声,起到自己的调节作用。

“叔叔。”我谦恭地叫了宗师一声,然后分别向他和戏霸递上了自己准备的礼物。

戏霸完全捕捉了我要传达的几条信息,眼角眉梢都是喜悦,叠声道:“哎呀我太喜欢了,太喜欢了。”

不管这人是在演戏还是真情流露,话听在我这个送礼者耳中,总归是很受用的。

宗师在沙发上坐下,本来还端着,不屑于拆我的礼物,但看到自己的哥哥在旁边那么喜悦,心中难免滋生出攀比的情绪。再加上活这么大岁数估计也没收到过几次不带有利益目的的礼物,心下不由跃跃欲试,但又怕跌份,所以死命hold住。我赶紧识时务地把头转向一边,打量摆设,假装自己不在场,以便给好面儿的宗师留出拆礼物的契机。

我耳尖地听得宗师三下五除二拆了包装。看到我送的茶叶,宗师连打开闻一下都没有,就像一泡臭狗屎似的,远远撇到了一边。

戏霸怕我脸上挂不住,急忙生硬转移话题道:“大咪你坐啊。”

我莫名其妙地被宗师嫌弃,本就有火儿,根本不想跟他一起呆在客厅,于是便说:“不了。不是家宴么,我去厨房做饭吧。”

“都订好了。”他伯父赶紧道:“一会儿就给送来。”

我无语地看着他,心说这西洋景儿扯得,弄了半天是从外面饭店订酒菜,拿到家里来吃,原来这就是他们老李家的家宴。

“那我去洗个手,一会儿来摆桌子。”我实在不想看宗师那张大驴脸,赶紧找个理由溜进了洗手间。

我就知道我一离开客厅那俩人准得私聊,于是一进卫生间我就贴在了靠近客厅的墙壁上。

果然听得戏霸埋怨道:“人家孩子的心意,你搞啥么子。”
“老子正失眠呢,伊给老子送茶叶,个不是活生生的讽刺嘛,册那!”宗师声音很大,又是故意说给我听呢。
我咋舌,心说,完了,拍马屁结果让驴给蹬了。
“她又不晓得的。”戏霸帮我开脱。“一会儿你态度好一点,不要摆脸子。大过节的!”戏霸嘱咐道。
宗师冷哼了一声,没再应腔。
开局不利,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尿满裆啊。我合衣坐在马桶上,双手捂脸,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敬两盅酒坐会就走!
叮咚门铃响,他伯父出来应门,饭店送餐的到了。我赶紧洗洗手出来,帮着摆碗筷。
客厅原来的沙发已经换成了红木椅,相配套的还有一个红木玉面圆桌。拉轰的大电视还在,茶几没了,下面垫的白地毯还在。总之整个室内风格是中西合璧,古今混搭,父子较劲。
饭店送餐的很给力,有盘子有碗的,筷子酒盅一应俱全。说到底还是钱使的劲。我跟他伯父一起把东西准备好,戏霸给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开口请宗师入席。
我深呼吸一口,假甜假甜道:叔叔,吃饭了。
宗师依旧面黑心冷,但好歹算是给面儿,不言不语地走到最尊贵的位置上坐了。其实我也不明白,就三个人,怎么坐都是个圈,他是怎么区分出哪个位子最尊贵的。
我偏头低声问戏霸:他这身体能喝酒吗?
还没等戏霸回答,耳尖的宗师就自己开口了:我身体哪能了?我是失眠,心脏不好,又没有痛风,为什么不能喝酒?!倒上!
我不再啰嗦,赶紧给他满上。然后又依次给他伯父和我自己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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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3 11:4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端着酒杯,心说大过节的又都是长辈,不能这么干喝啊,假掰掰的祝酒词还是要拽上两句应应景儿的。我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清清嗓子,道:伯父,叔叔,今天是中秋节,很开心跟您二位一起过节。祝您们俩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我先干为敬。
说罢我一扬脖喝光了杯里的酒。他伯父满面笑容地也干了。宗师杯子都不端,冷哼一声,挑刺道:哪有一起敬的!
我早知道今天这顿饭没这么容易,重新倒满,单独敬宗师道:“叔叔,那我单独敬您一杯。”我本想说认识你很高兴,但我实在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临时改口道:“祝您心想事成,一帆风顺。”
说完我又率先干了。宗师还是不端酒杯,故意折磨我道:这个祝酒词吾老不欢喜。
他伯父啧了一声,示意宗师不要太过火。
我还是不生气,又再给自己倒了一杯,问宗师:您中意什么样的祝酒词?
个么……宗师迟疑片刻,肯定是在想啥样的祝酒词最难的没人性:吾欢喜古一点的。
我不由想冷笑,别说古文了,英文的老娘都能给你来一段,就是这么技多不压身。我举起酒杯,文绉绉道:席间一壶酒,小酌不伤身。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琼浆能解忧,宽宥能强身。长伴赏明月,享乐须及春。云中月徘徊,夜幕星交辉。醒时同寻欢,醉后不分散。永结舒顺心,相期江南岸。
朗诵完毕,有文化的戏霸疯狂鼓掌,叫道:这么好的诗我一定要干上三杯。
说着不等我反应,嘎嘎嘎,果然连干三杯。
  
宗师个没文化的,似乎没有捕捉到我在诗中暗含的美好祝愿,梗着脖子道:好在哪里呀?你解释给我听!
  
你先干了,我再给你解释。戏霸为我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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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3 11:41 | 显示全部楼层
宗师愤愤地矜持了一会儿,还是想知道我到底都说了啥,只好抬手把杯中的酒给喝了。
大咪对你的祝福可多啦!戏霸咂摸道:小酌不伤身,就是祝你身体健康;琼浆能解忧,就是祝你万事如意;永结舒顺心,就是祝你心情舒畅!我说的对吧,大咪?
  
我点点头。心说,漏了重点,我希望他能学会宽宥待人、及时享乐,并祝愿你跟他两兄弟永远不分离,以及儿子很快能在江南重回他的身边。当然这些我可不能当着宗师的面儿说。
  
你回去把它写成短信传给我,我去找人写好了挂起来!戏霸又演上了。
  
我笑了笑,坐了下来。戏霸殷勤地给我布菜。我偷偷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寻思是不是可以扯呼了。
  
宗师却率先起身回屋了。我狐疑地看看戏霸,戏霸却没有跟我对视,假装没看见我询问的眼神。
  
我心中暗叫不好,戏霸的表现分明告诉我,这顿饭,有阴谋!
  
我刷地站起来,对戏霸说:“伯父,那什么我想起来我还有点急事要办,就不陪你们了。我先走了。”
  
然而我刚一转身,就听得宗师的声音问:你要去哪里啊?坐回来!
  
我身体僵硬,生怕一回头看见宗师拿出了什么让我但求速死的东西。
  
让你坐回来,聋它了!宗师很是不耐烦。
  
我强压着忐忑,徐徐回转头,赫然看到宗师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电光火石间我啥都明白了,直想扑上去挠戏霸个满脸桃花开。靠你的无良戏霸,这当初是老娘好心好意给你提的建议,帮你摆脱独自应对宗师的悲惨局面,现在你反倒用它来给我下套,请姐入瓮,良心大大的瓦它了!
  
戏霸当然明白我的愤怒,赶紧跳起来,插电源,开电脑,联网,上QQ,开视频,一气那个呵成。
  
看来当初怕潭柘寺他跟我说自己是互联网弄潮儿,果然不虚传。我被轻信的戏霸阴了这一大道,当然气得眼冒金星。宗师看我还是站在原地运气,小暴怒道:侬坐下!
  
我被他一喝,腿一软,又原腚坐回了椅子上。
  
他在吧?宗师问戏霸。
  
在的。我跟他说过了。戏霸丝毫不觉得羞耻。
  
我冷汗直流,又没有别的法子疏解,只好拿起桌上的酒又喝了一杯。
  
他那边几点?宗师又问。
  
三点多吧。戏霸回答道。
  
作孽哟,我心说,大半夜的不让人好好睡觉,两个为老不尊的又作啥妖呀这是。
  
缓冲了一会儿,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面贴着壁纸的墙。我知道这必然是房东在大洋彼岸房间的墙壁。
  
人呢?宗师急吼吼问。作为啥也不会摆弄的凹凸曼,徒有性子急。
  
戏霸把屏幕最大化,然后对着那边喊:镜头偏了,我们要看你,不要看墙!
  
我的心脏不规律地乱跳,心说他应该知道我也在吧,千万别裸聊啊,姐怕流鼻血。不是心疼血,而是怕显得不正经。
  
那边的画面晃动了一番,重新固定下来的时候房东就出现在了画面里,只有肩膀以上的部位,但可以看出穿戴整齐。
  
“爸,伯父,大咪。”房东挨个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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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3 11:4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一头黑线,红木桌上,环坐着三个大活人加一个电脑屏幕,此情此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做咩呀,视频中秋团圆饭啊,真能搞。用不用我在这边敬个酒,然后他在那边蒙太奇地干了,好和谐。
  
明天有课没有?这么晚睡没关系吧?戏霸还在装体恤。
  
没关系。房东说。
  
大咪,跟李程说话呀。戏霸又开始撮合。
  
中秋快乐。我对着视频里的人说。
  
中秋快乐。他没创意地重复回来。
  
气氛一时有些僵持,房东肯定是不会先开口的,这不是他的style,戏霸也不会开口因为他故意让我跟房东多说,宗师倒是很想开口,但是他这么有江湖地位的霸主,主动开口很掉份儿,他得等房东先跟他套磁。算来算去,只有我能打破僵局了。我在心里叹了口气,不自觉地又干了一杯。
  
吃了?我很居委会范儿地开局了。
  
另外三位无奈的眼神,这不废话么,都凌晨三点了,谁没吃呀?!
  
知道房东不会接我废话的茬,我继续问道:吃的什么?
  
披萨。房东说。
  
我点点头,继续妇女道:吃月饼了吗?
  
没有。房东说。
  
哦。我惋惜道:好吧,那一会儿我们吃的时候,你象征性地远程闻闻味儿吧。
  
表姑不是让你去她们家过节么?她们没吃月饼?戏霸插话道。
  
我没去。房东说。不用说,这位万事不上心先生一定是嫌远嫌麻烦嫌social。
  
我心知肚明巴巴地把我诓过来,绝对不会是聊聊家常这么简单。这些看似应景儿的话题只是缓解气氛的热身,棘手的一定还在后面。噎叔宗师还没出动呢。
  
我心里七上八下,微微抖着手又要去摸酒瓶。
  
别喝了。房东突然在那边出声道,吓了我一个激灵,跟贼似的讪讪把手缩了回来。
  
戏霸见好赶紧上:哦哟,真关心大咪。大咪是不能再喝了,她已经喝了不少了。
  
我觉得有些局促,嗓子眼发干,起身道:口渴,我去倒点水。
  
戏霸连忙制止住我,殷勤道:你们俩说话,我去倒,我去倒!说着就乐呵地起身倒水去了。
  
这么明火执仗地撮合让我觉得很下不来台,囧着一张脸不知道说点儿什么才好。忽然我觉得旁边似乎有怨宿的杀气,这才反应过来房东到现在还没跟宗师套磁呢,这位暴脾气老祖显然要等不及了。
  
我赶紧向房东猛使眼神,示意他跟宗师问好。
  
“爸。中秋快乐。”房东老调重弹。我就纳了闷了,这么一个从来不出自己的新作品,老是剽窃盗版别人话语的人,咋就这么多粉丝呢!都tm是些视觉动物!
  
嗯。宗师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
  
戏霸倒水回来,递给我一大杯白开水,我咕咚咕咚就灌了下去,还是觉得嗓子眼儿上了发条一样紧。心理作用。
  
你们之前在机场都干什么了?宗师突然毫无预兆地就发威了。
  
我慌忙抢话道:没什么,吃了顿饭,我喝多了,在饭店睡了一……

  
没问你!噎问宗师瞪我一眼,转头问房东:你说!
  
她都说了。房东敷衍道。我心说想挖他隐私,就你这没耐性的暴脾气,没戏。
  
还有呢?她没说的呢?宗师不是善茬。
  
我跟房东对视一眼,一先一后道: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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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3 11:4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面露微笑,心说有进步,虽然时间上没能达到同步,但好歹说的内容是一样的。默契这个东西,看来的确可以后天培养。
  
你当时不是说有话要跟李程讲吗?什么话呀?宗师再出狠招。
  
我舔舔嘴唇,回答道:哦,是关于他那个叫泡泡的朋友的一些近况。
  
宗师又把头转向房东,沉声道:剩下的你来说!
  
我心下恐慌,没看出这位失眠患者竟然还是刑讯界的专业人才呀,还带分开审的。这个时候我只能暗自祈祷房东不要太实在,就算说出我们的临别激情戏都不要紧,千万别把姐夫的事儿透露出来。
  
不记得了。房东果然够不要脸。深得我心。
  
小赤佬,滑头!宗师当然不信,但又无计可施,愤愤骂道。
  
我心下刚松快了一点儿,就听得宗师逼宫房东道:你临出国前跟我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吧?
我跟戏霸对望一眼,彼此都一脸懵懂,影帝影后一时全成了看客。
  
房东眼神似乎深了深,好像预见到他亲爹的阴谋了似的。他没做声。
  
我问你呢,聋它了!宗师步步紧逼。
  
记得。房东只好回答道,语气似乎有怨怼。只是似乎。
  
很好。宗师也拿起酒杯,慢慢品了一盅酒之后,幡然施压道:现在当着他们的面儿,再重复一遍!
  
我心里警铃大作,终于明白这顿视频家宴的终极目的何在了。虽然我不知道房东当时对宗师说的话内容是什么,但我预感,肯定不会是我想听的。
  
我紧张地又去摸酒瓶,这次房东看着我喝酒而没有出言阻止我。
  
戏霸个人精看到这个场面,也明白了几分,想要出来化干戈为玉帛,可还没等开腔就被宗师截肢道:你不要说话,听着就好了。
  
房东默然不语。
  
说话,哑巴了!宗师继续逼宫。
  
我深呼吸一口,把杯子往桌上一放,豪迈道:说吧,没事!
  
房东依旧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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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3 11:42 | 显示全部楼层
宗师等不及了,怒道:你个小兔崽子不说,我替你说。你自己跟我讲的,肯出国留学,将来学成归国,继承家业,但是再也不回北京,再也不跟过去的那些人有任何瓜葛,以后都听我的安排,条件只有一个,就是让我同意你一辈子独身!
  
我热血往中枢神经直涌,头有些发昏。
  
戏霸一拍桌子,破天荒地竟然也暴怒了:开什么国际玩笑!什么一辈子独身!你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你竟然也由着他胡闹!
  
如果独身能换回一个有出息的儿子,也值了!宗师大着嗓门喊道:富不过三代,这是古语有的,我他娘的认命,但是绝对不能老子还没闭眼呢,就让老子眼睁睁看着在第二代就他娘的垮它了!
  
我真是觉得坐不下去了,但此时又万万不能起身,憋得几乎快要升天了。
  
我坚决不同意!戏霸继续拍桌子:富啊穷啊的先不说,李程的幸福最重要,他绝对不可以独身。否则我是死都闭不上眼的!
  
我心说这老二位怎么一点儿也不忌讳,动辄就死啊闭眼啊的,吓唬人。
  
您不也独身一辈子。房东突然说话了,声音不高,语速很慢,但是震撼效果惊人。
  
我蓦地睁大了眼睛看着戏霸,奶奶个嘴儿的,老娘又让你给坑了,神马我伯母不在了,我伯母压根就没存在过好伐?!
  
房东这话一出,我是惊诧加愤恨,而戏霸跟宗师则双双沉默了。仿佛有什么约定俗成的忌讳,被无忌的房东一语给道破了天机。当然这只是我的直觉,我既没有证据,也更猜不到到底忌讳的是何物。
  
宗师默默地干了一杯酒,抛出了他的终极等离子手雷:在美国的时候我问你,你跟这个赵大咪到底是什么关系,你是怎么说的?
  
本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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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3 16:2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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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3 16:3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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