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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太子太傅

目睹殡仪馆之诡异事件(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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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28 04:07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头笑了下,说他只是说难搞,又没说不能搞。猴子在一旁跟腔,说:“就是,这难搞和不能搞完全是两个概念嘛,看你平时不傻,怎么遇着个女鬼就傻里吧唧的,别急,总有办法解决,对吧黄师傅?”
  老头告诉我,要解决这个事情有两个办法:第一个是把那女子招来,对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不动咱们还可以给她点厉害看看,当然这样做风险很大,万一劝说不成又厉害不过她,那我们几个就要倒血霉了;第二个是烧个纸人给她,在纸人身上滴几滴我的血,在她坟头烧掉,这样她就会把纸人当作我,而我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老头的两个办法一说完,我们全票选择要用第二个。
  不过麻烦很快就来了,第二个办法看起来既简单又保险,实际操作起来却有很大难度。要烧纸人给她就必须知道她的坟地所在,不然随便找个地一烧,事情没解决,万一把其他孤魂野鬼招来就麻烦了,另外要找她的坟地实在很困难,因为不知道她名字,其实就算知道她的名字我们也十有八九找不到她的坟地,从她的穿着打扮来看,她是古人,古人的坟墓就是古坟,王师傅在后山修坟修了快十年,连一座古坟也没见过,这青山处处埋尸骨,天晓得她埋在哪里。
  如此一分析,我心凉了半截,这谈判有风险,烧假人又没处烧,那该怎么办?
  老头摸着下巴考虑了半天,说:“实在毛办法,就只得走阴关了。”
  走阴关?!这名字听着就瘆人,大嘴和猴子面面相觑。我问老头:“这走阴关,是不是就是要我们去阴间走一趟啊?”
  老头摇摇手说没这么邪乎,这走阴关啊,不是人去走,而是让纸人去走。话说得我心头一松,却觉得这其实更邪乎,纸人走阴关,闻所未闻。
  老头说,既然找不到她的坟,那我们就只好让纸人去找她,具体做法是,在午夜子时,把纸人带到一个阴气极重的地方,烧掉。
  猴子摸摸后脑勺,问:“这么简单呐?”
  老头端起茶缸喝了口水,说当然没这么容易,要让纸人找到她,并被她接受,需要具备两个条件,第一个前面说过,要滴上我的血,这个容易,第二个就比较麻烦了,需要那女子的头发。猴子问,要头发做什么?老头答说要头发引路,没有这女子的头发,就找不到她。
  听完这话我就没了劲,说:“连她的坟都找不到,还怎么能找到她的头发,再说了,人都死这么久了,头发还能有?”
  老头反问我,难道你看到的她是个光头?我说当然不是,老头说这就对嘛,不是光头就有头发,有头发就有办法拿到,不过需要你冒点险喽。我听着心里发虚,颤颤地问老头是什么办法。老头说,需要你和她碰个面,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她似乎想把你带走,一个搞不好,后果不堪设想哪。
  老天爷!我开始口齿不清了:“那,那,没有那,那什么,其他办法了么?”
  老头说没,要么找到她的坟,要么拿到她的头发。
  我看看猴子,猴子耸耸肩,我又看看大嘴,大嘴摊摊手。我想说要么咱们试试第一个办法吧,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刚才老头都说了,那女子现在想把我带走,而招她来商量的结果很可能是不但我被带走了,还得搭上老头、猴子和大嘴。
  算了,赌一把!我一咬牙,问老头:“我该怎么做,睡着了等她?还有那个,她头发怎么拿,看到她后抓一把头发我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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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28 04:07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头说这哪行,你见到她后,用右手小指绕住她的头发就可以了,千万不能硬扯,只要你能回来,头发就肯定能取到。
  只要你能回来?!这话吓得我腿发颤。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说:“那个什么,会不会很危险啊,我回不来了怎么办?
  老头说,只要按我说的去做,就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我说黄师傅你快说,我肯定你怎么说我怎么做。老头掰着手指开始和我1、2、3……
  第一、晚上必须一个人睡,睡觉前把剪刀和红绳都去掉
  第二、她出现后,要尽量顺从,不要激怒她,再偷偷绕住她的头发
  第三、绕住头发后,不要跑,该回来时自然会回来
  第四、最重要,期间千万不能说话,更不能大喊大叫
  之后老头翻出一支旧毛笔,不知从哪沾了点蛋清似的透明液体,黏糊糊的,刷在我右手小指上,叮嘱我千万不要洗手,(后来我才知道,这液体是鸭蛋清,为何要抹,又何功用,老头不愿说,我无从得知。),老头又嘱咐大嘴和猴子去准备个纸人,等我取到头发后,一起带来找他。临走前,老头再三叮嘱我,一定要用右手的小指去绕她的头发,千万不能出错。
  回到镇上,大嘴和猴子一直陪我到天黑。两人知道我害怕,一句也不提红衫女子,只是不断和我扯些生活琐事,想让我不那么紧张,我也竭力想表现得镇静,可不断发抖的声音和身体,暴露出我是那么的胆战心惊。在他们临走前,我怕我太紧张睡不着,提出要不要喝点酒或去搞两颗安眠药吃吃,可大嘴说万一吃了睡下去醒不来怎么办?我想想很对,于是作罢。
  大嘴和猴子走后,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坐在床沿,心神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盯着我。我看看左右,又抬头看看天花板,却不敢回头,我怕一个回头,一张狰狞恐怖的面孔就会乍现在我眼前。
  算了,上床吧,该怎么地怎么地,我拧亮台灯,哆哆嗦嗦地走到门前把大灯拉灭。小小的台灯瓦数不足,昏黄的灯光连房间也照不完全,熟悉的房间突然变得陌生起来,我在这屋住了将近一年,从没觉得这房间居然这么阴森恐怖,仿佛在一切暗处,都藏匿着一些足以让我魂飞魄散的东西。
  吱——啦——,窗户的一声呻吟差点让我跳上天花板。我惊恐地向窗户望去,风把窗帘掀起,原来是窗户的风勾没有勾上。犹豫了一下,我又把大灯拉开,明亮的光线让我惊魂稍定,我走到窗前,把窗户关好插严。
  我不敢再关灯了,脱掉衣服上了床,随手拿起床头的杂志翻了几页,楼上小孩玩弹珠的声音吓得我几次差点从床上弹起。我看看闹钟,才九点多钟。我点起烟,靠在床头抽了起来。一连抽掉几支烟,我嗓子干得厉害,下床端水喝。走到桌前,我喝完水,看到桌上的镜子,突然想起有人说过晚上不能照镜子,否则容易在里面看到自己以外的东西。
  我闪到一边,斜眼看了看镜子,心里毛得厉害,想了会,我伸手把镜子反扣在桌面上。折腾了一会,时间已经快接近十点,我拉上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个严严实实,一会就觉得气闷,于是把被子弄出一条缝隙,就是不敢把头露出来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依稀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变轻,于此同时,天花板上似乎出现了一个吸力巨大的黑洞,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已离床升起,那股吸力正把我身体往洞里拉,我慌了,赶忙用手拉住床头,而那股吸力似乎越来越强,我感觉自己已被拉成了一个倒立的姿势,我紧闭双眼,牙根咬得发酸,用尽全身力量死死地抓着床头,就怕支撑不住,被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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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28 04:08 | 显示全部楼层
忽然,一阵轻松,那吸力居然消失了,我重重地摔在床上,虽然隔着垫被,也被震得有点发懵。我睁开眼睛,差点被眼前的一切惊得大叫起来——我又回到了梦里那个房间!在刹那间我想到了老头的叮嘱,硬是把这口大叫憋回了肚子里。
  “你回来了?”
  我的妈呀,她在!
  “我等了你好久。”
  还是这几句,总是这几句,拜托你换几句说说好不好,要杀要剐,说出来好让我踏实,总让我这么悬着,心惊肉跳啊。我不知该怎样形容我此时的心情,我想到那因惊恐致死的两个学生和村民,我没见过他们死时的表情,但我想,此刻我的表情和他们相比,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闭上眼睛,不敢看眼前的一切,我的耳朵轰隆作响,像一列火车在里面来回疾驰。她把手轻轻放在我的头上,我身体猛地一颤,像疟疾病人般剧烈地颤抖起来。她的手在我头上来回抚摸,动作轻柔之极,可我只感觉头皮发炸,只盼她千万别一下掐住我的脖子。
  菩萨保佑,我担心的事情终于没有发生,和前几次一样,她替我脱去了衣服,我如死猪般任她摆弄,一动也不敢动,在她把头靠近我的时候,我悄悄伸出右手,勾起她一缕头发,小心翼翼地用小指绕了几圈……
  咚咚咚……
  “凡子!”
  咚咚咚……
  “凡子!凡子!李非凡!”
  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和喊叫把我惊醒,我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房间,死里逃生的激动让我兴奋得大叫起来。我掀开被子跳下床,还没跑到门口,只听砰的一声,门被踹开了,满脸慌张的大嘴和猴子出现在我面前,霎那间我脑子里跳出一个成语:浴火重生!
  “我靠!你裸奔呐?”这是猴子见到我后的第一句话。
  我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是一丝不挂,赶紧颠着脚跑回床上穿起衣服,趿上拖鞋。
  “不好意思,太激动了,兄弟们见笑,见笑。”我心情愉悦极了,阴霾的情绪一扫而空。
  猴子伸出小指头比划了一下,奸笑着说:“的确很见笑。”
  “去你妈的!”我一脚飞起,拖鞋正中猴子胸口。
  大嘴哈哈地笑,说:“我操!还活着就好,刚才敲门见你不答应,还以为你精尽人亡了,对了,头发拿到了没?”
  “哦,对了!”经大嘴一提醒,我才想起。我赶紧抬起右手,一缕乌黑的长发正轻悠悠地挂在我的小指上。猴子走过来,取下头发,看了半天,又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点点头说:“恩,香。”
  大嘴在一旁说:“你就意淫吧,回头就缠上你。”猴子吓了一跳,赶紧把头发扔在地上,我急忙捡起来,吹了几下灰,骂道:“操,别他妈乱扔,我这条命就靠这个了。”
  “搞定了就好,那我们走吧。”大嘴说,我说好,马上出发去土凹。
  “猴子,你在床上翻什么?”我看见猴子在我床上东翻西找。
  “我在检查罪证。”
  “操,你他妈快走!”我一巴掌拍在猴子后脑勺上。
  出门时我才发现锁被这两个王八蛋踹了下来,于是跑去借了把锤子噼里啪啦地敲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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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28 04:09 | 显示全部楼层
“对了,纸人准备好了没?”在车上,我问大嘴。大嘴说你就放心吧,给你挑了个最帅的,保证那女鬼一看到就立刻移情别恋。我连说那就好那就好,移得越快越好。
  到了黄师傅家,我把头发交给老头,问够不够,老头一乐,说这么多啊,够了够了,一根就行,剩下的你留下做个纪念。
  留个纪念?拉倒吧。我说要么给猴子吧,他喜欢,给他挂床头,天天意淫。猴子一听连连摆手,说不要不要,还说他是用情专一的人,心里只有张晓静。这话差点叫我们吐一地。
  东西都准备好了,我说要么我们开始吧。老头摆摆手说时间没到,昨天他就说过,要在午夜子时,找个阴气重的地方才能开始。大嘴说要阴气重,哪个地方能重过殡仪馆,在殡仪馆弄行不行。老头说行,不过那时候太晚,回不来怎么办?大嘴指指车说这没问题,事情搞定了送黄师傅你回来。
  看看时间,现在才上午九点多,我对大嘴他们说,要不咱们先回镇上,等晚上再过来。老头热情,说跑来跑去多麻烦,就呆在这,中午做山牛肉干给我们吃。我们推辞了一番,拗不过老头,想想反正大家都没事,就答应了。
  上午我们帮老头劈了些柴火,中午吃完饭没事,就坐在院子里喝茶聊天。在和老头拉家常中我们得知,老头的老伴在五年前就已经去世,他只有两个女儿,都嫁到了外地,现在家里就他一个人。猴子问老头这身本领是哪学来的,老头笑着说这不方便说。猴子说要不黄师傅你收我们几个做徒弟吧,老头说没问题啊,不过要看看你胆量够不够。猴子拍着胸脯说他什么都不够,就是胆量够。老头说行啊,那你独自在殡仪馆停尸间住上三个晚上再说。猴子一听傻了眼,说黄师傅你这不是明摆着不想收咱们为徒嘛。老头笑笑说,要你睡那里不是整你,一是试试你的胆量,二是要看看你的八字硬不硬,如果三个晚上下来,你还是这么活蹦乱跳,那么我二话不说,肯定收你。猴子问万一八字不硬会怎么办?老头嘬了口茶,说,那就说不好喽。
  猴子抓了抓脑袋,说:“那我还是先考虑考虑吧。”
  老头笑道:“好哇,想好哩就来请哎。”(考虑好了就来找我)
  拜师不成,猴子又开始缠着老头讲故事,说黄师傅你经历多,讲几个刺激的怪事给我们听听吧。老头兴致不错,说他经历的怪事多了去了,先给我们讲个他年轻时经历的怪事。
  黄师傅年轻时爱打猎,虽然那时还不懂奇门异数,但因为胆大,所以从来不和人结伴进山,就爱一个人背着杆三眼铳在山上乱转,一转就是一个晚上。记得那天夜里,月亮又圆又大,他在山上转悠了几个小时,也没发现猎物,转得口渴了,就走了山溪那边去喝水。才走到山溪边,突然听到对面的灌木丛里传来一阵动静,黄师傅心里暗喜,这十有八九是来喝水的麂子,于是水也顾不得喝了,赶紧蹲下来,端铳瞄准。借着月光,他看见一只麂子从灌木里钻了出来,正对枪口。好机会!他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只听哒的一声,那铁铳居然在这时哑了火,黄师傅暗骂一声,正想开第二枪,那麂子已经发现危险,扭头就跑。辛苦了大半夜才找的猎物岂能轻易放过?黄师傅把铳往肩上一挎,拔腿就追。
  那麂子也真奇怪,不知是故意捉弄黄师傅还是怎么,它跑出一段路后,居然会停下来扭头看看黄师傅,一看到黄师傅举起铳,再忽左忽右地疾跑出去,等觉得距离差不多了,又停了下来……黄师傅气得七窍生烟,被只畜生耍得团团转,说出去被人笑话死。他咬着牙,憋着股气一路猛追,追着追着,突然被根野藤绊了一下,连人带铳摔了出去。这跤摔得好惨,他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铳也不知飞到了哪个地方。这时那麂子在前面又停下来,扭头看着他,还发出扑哧扑哧像笑一样的声音,黄师傅说他那时活了快三十年,打过不下五十只麂子,却从没听过更没听说过麂子发笑,这麂子成精了。他挣扎着要爬起来,右脚脚腕处却传来一阵剧痛,痛得他冷汗直冒。骨头该不会摔断了吧?黄师傅伸手捏了下痛处,钻心的疼痛差点让他晕厥过去,他忍不住呻吟了一声。那麂子歪着脑袋看了会黄师傅,又发出了几声怪异如笑的声音,转身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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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28 04:10 | 显示全部楼层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黄师傅懊恼得要命,看这情形,单凭自己是肯定下不了山了,只能等明天家人上山来找。他在地上寻摸着铁铳,却发现刚才那一跤把铁铳摔得不知所踪。这时黄师傅开始担心起来,武器丢了,这万一碰见猛兽怎么办?在五十年代曾有人在山上发现过老虎,就算没有老虎,来了只野猪或豺狗,这手无寸铁加上一条断腿,也是肯定要丢命的。黄师傅越想越害怕,扶着身旁的树单腿站了起来,勾着一只伤腿跳了几步,一不小心又摔了摔了一跤,这下他再也没力气站起来了,靠着树半坐起来。
  坐了会,黄师傅开始发困,不一会眼皮子沉重得就像两闸铁门,但半夜独自在山上,一旦睡着就意味着自杀,这时他想起自己身上还揣着半包烟,于是赶紧掏出来点上一支。烟草的味道让他精神稍振,他开始打量起四周,发现自己正坐在一棵参天古树下,月光透过枝叶洒落下来,把地上的野草照得寡白。黄师傅猛然想到,今天是农历十五,虽说这时的他还没学本事,却也知道每月的十五是阴气最盛的时刻,这半夜三更,独自一人拖着着伤腿在深山里,黄师傅再胆大,想想也不禁头皮发麻。
  正战战兢兢,古树后的山坡上隐约传来对话声。黄师傅精神一振,侧着脑袋细听了几句,的确是有两个男人在说话,其中一个声音听上去还有点熟悉,但一时却想不起是谁,听他们说话的内容,像是在拉家常。应该是上山打猎的本村村民,边转山边聊天呢。黄师傅琢磨着,并不觉得这大半夜两个男人跑山上来拉家常有什么奇怪。
  有救了,看来还不是倒霉透顶,黄师傅心里大喜,正要呼救,一句差点让他晕厥过去的话此时传入他的耳朵:“我门口有棵树,挡住我了,我托梦给水清,他也不来砍掉,哼,看来我要教训下这个没良心的。”
  水清是和黄师傅同村的一位村民,他父亲在五年前因病去世,而刚才说话那人,分明是水清那已死去五年的父亲。
  俗话说:为人多作孽,半夜鬼敲门。黄师傅想我平生也没做过什么缺德事,不过就想打只麂子,谁知麂子没打着,摔断腿不说,这会居然还叫我撞上了鬼,真他娘的倒血霉了。
  那两人,准确的说是那两鬼在上面越聊越开心,黄师傅在下面听得心惊肉跳,要跑吧,腿又跑不了,就算腿能跑,这时也不敢动,就怕弄出点动静被那两死鬼发现。他屏住呼吸,壮着胆子扭过头,偷偷往山坡上看去,什么也看不到,几簇灌木挡住了他的视线。又冷又怕,黄师傅感到浑身冰凉,身体抖得厉害,额头上却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提心吊胆熬了好久,山坡上终于没了动静。走了?黄师傅依旧大气不敢出,四下里幽静得骇人。又过了会,还是不见说话。应该走了,谢天谢地,黄师傅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抬起手擦了把汗,悉悉索索地摸出香烟,打算抽支定定神。也许是刚才紧张过度,黄师傅的手哆嗦得厉害,连划十几根火柴也没划着,眼看火柴盒上的砂皮都被擦破了,这火柴还是没点着。
  该不是有东西在捣鬼吧?才稍微平复的心跳又剧烈起来,黄师傅紧张地东张西望,什么也没有。再摸出一根火柴,嚓,终于着了。点上烟,他狠狠地吸了几口,感到有些晕眩,想呕,他闭上眼睛,把头靠在树干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给支烟抽。”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把黄师傅吓得魂飞魄散,他惊恐地睁开眼睛,看见一只寡白而苍老的手出现在自己眼前。黄师傅惊呆了,想转头去看,脖子却像给谁掰住了一样,转也转不动,黄师傅问你是谁,只听自己喉咙里发出一声奇怪的咕隆,连自己也听不懂说出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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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28 04:10 | 显示全部楼层
“给支烟抽。”那东西又说话了,那只手一动不动地伸着,像索命的。黄师傅深吸了口气,从烟盒里拿出支烟扔向那手,接到烟,那手唰地一下就消失了。这地方绝对不能呆了,黄师傅心想,就爬也要爬下山去。拖着条伤腿,他咬着牙爬出几十米,实在没力气了,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给支烟抽。”那只手居然又出来了!黄师傅赶紧把剩下的烟都扔到那手上,大叫起来,给你,都给你,就这么多了!他一边叫,一边没命地往前爬,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他后来居然一路未停,硬是靠两只手一条腿爬到了山脚下,这时天已经蒙蒙亮,早起拾掇菜园的村民发现了狼狈不堪的黄师傅,赶紧喊人把他抬回了家。
  黄师傅在床上养了近两个月腿伤才愈,养伤期间听家人说水清得了怪病,人像中了邪似的神志不清,整天迷迷糊糊,去医院也看不出什么问题,黄师傅这才想起在山上听到水清父亲说过的话,赶紧要家人去转告水清把他父亲坟头前的树砍掉。结果真神,水清弟弟当天上山砍掉树,第二天水清就恢复了正常。
  黄师傅到底是黄师傅,胆量非常,腿伤养好后,挎着别人替他找回的铁铳,依旧满山乱串,只是出了这事后,他再也不打麂子了,也戒掉了香烟。用他的话说就是:“看到改号东西就哈银。”(看到这东西就吓人)
  黄师傅说到这里,我们赶紧把手上的烟扔掉,黄师傅哈哈大笑,摆着手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们抽你们的,早就不怕这个了。
  时间过得很快,聊着聊着,天色渐黑,我们随便吃了点晚饭,喝了会茶,黄师傅站起来说时间差不多了,准备一下就出发。黄师傅让大嘴把纸人拿来,放在一边,又叫我伸出左手,拿出支针在我大拇指上飞快地扎了一下,用力一挤,豆大的血珠子冒了出来。我按老头的指示,分别在纸人的眉心、前胸、后背心、双手和脚底点上了血印。
  老头一拍手,说拿着头发,出发。看老头两手空空,猴子问他不需要带些东西吗,比如桃木剑,朱砂笔什么的,就算用不着,带着防身也好哇。老头呵呵一笑,说什么都不要,有他在就没问题。老头的自信让我心安。
  午夜11点多,我们来到殡仪馆。下了车,猴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缩着脖子说:“真黑。”老头拍拍他的背,说别怕,一怕你的阳火就弱。猴子赶紧昂首挺胸,做出一副普天之下我惧谁的气势来。
  “可以开始了吧?”不知是紧张还是恐惧,我的声音有点发抖。黄师傅点点头,说找个空旷的地方来。大嘴说就在院子里吧,院子里大。老头说行,就在这吧。老头抬头看了下天,像在定方位,然后把纸人仰放在地上,头朝西方,接着问我要头发,我把那缕头发递过去,老头随意抽出几根,剩下的又塞回我手里。头发很长,老头小心翼翼地把头发缠绕在纸人颈部,打了个怪异的结(老头后来说,这个结的学问可大了,可惜不愿多说),做完这些,老头拍拍手站起来,说好了,拿打火机来,大嘴把火机递给他。老头才接过火机,突然像中了魔怔似地一动不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去停尸间的那条路上,既不说话,也不动作。老头的怪异举动让我们背脊发凉,我轻轻碰了碰老头,说黄师傅,怎么了?老头稍稍侧过身子,压着嗓门对我们说那边有东西。
  有东西?!我赶紧往小道那边看去,只见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没有!我们几个吓得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向老头靠拢,大嘴轻轻问,是什么东西啊,那女的吗?老头摇摇头表示不是,做了嘘的手势示意我们安静。过了会,老头突然破口大骂起来,边骂还边往那边走去,我们不敢跟去,勾着脖子挤成一团躲在后面,就差没抱在一起。老头边走边骂,大意是你这衰鬼悉悉索索地在这里看什么热闹,这东西不是给你的,别想抢,抢也抢不到,再不走就要你好看。这时猴子在我耳边悄悄地说:“骂得痛快!”
  老头走到一半,又停了下来,朝那边吐了口唾沫,停止了大骂,转身走了回来。见我们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老头笑道,不用怕,一个衰鬼想拣便宜,已经走了。大嘴翘起大拇指,对老头说:“牛!”
  老头在纸人旁蹲下,打燃火机,把纸人烧着,这时奇怪的事情出现了,那烧着的纸人像孔明灯一样腾空升起,向着西北方向缓缓飞去,而此时此刻,一丝丝风也没有。我们三人看得目瞪口呆,竟一时忘记了害怕,眼看着纸人越烧越小,火焰渐渐变小,最后烧尽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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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28 04:11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头舒了口气,说好了,这下没问题了。我有点不放心,说这就完了,那女的不会来找我了么?老头说你放一百个心,你想她来找也不会来了。我说那就好那就好,举起剩下的头发,问老头这个怎么办,老头说烧了,我赶紧用火机把这头发烧尽,纠缠我一个来月的事情终于解决,我心里说不出的轻松和痛快。
  把黄师傅送回家,已是深夜一点。在回城区的路上,猴子笑言我被一个纸人横刀夺爱了,我说得了吧,我那是求之不得,不过那纸人真丑,你们还说帅,万一那女的看不上咋办?大嘴说看不上就再来找你呗。我呸!
  右边的车窗还在卡啦作响,我对大嘴说:“怎么这个窗子还没去修啊?”大嘴哦了声,说总是忘,明天就去。这时猴子在后面叫了起来:“停车,停车?”
  大嘴问:“怎么了?”
  猴子说:“我憋不住了,拉肚子,老头做菜辣椒太多了。”
  大嘴说:“忍忍,很快就到了。”
  “不行不行,憋不住,快快快,要拉了。”猴子在后座急得要命。
  “操!”大嘴停下车,猴子一拉车门飞快地窜了出去,在路旁蹲了下来。
  “死猴子,你不会跑远点拉么?”
  猴子拉屎拉得哼哼唧唧,应道:“这荒郊野外乌七吗黑,跑远了我怕。”这时一阵恶臭传来,我和大嘴捂住鼻子,骂道:“真他妈臭。”大嘴从口袋摸出烟,和我点起,之后顺手把烟丢在驾驶台上。
  我俩抽着烟,正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猴子在外面嚷嚷起来:“哎哟哎哟,大嘴,凡子,快快快……”
  我头也没转:“干什么,没带纸啊?”
  “不是不是,我站不起来了,快来拉我一把。”
  我和大嘴大笑,大嘴回道:“操,你蹲麻了吧,使劲站!”
  猴子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对劲:“不,不是,我身上好像趴着个人,压住我了,操,好重,快快,快来呀”我们感觉猴子不像在开玩笑,赶紧跳下了车。
  “唔,臭死,靠!”我和大嘴捂住鼻子,借着车灯,看到猴子的模样,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猴子憋足了劲,颤巍巍地半蹲着像是在扎马,两只手提着裤沿,裤子挂在大腿上,皮带头耷拉在大腿中央,一晃一晃的。
  “别笑了,快啊,我坚持不住了。”猴子两只腿抖得厉害,驼着腰背,像是驮着个百来斤重的东西,可在他背上,分明是什么都没有。我和大嘴一左一右搀住他的腋下,刹那间我觉得猴子的身体无比沉重。
  “起——起——起来!”我和大嘴使出全身力气,终于把猴子拉了起来,猴子穿好裤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说:“靠,轻松了,再晚点,我就要坐屎上了。”
  大嘴说:“操,到底怎么了,刚才我觉得好重。”
  “不知道,我拉完屎正想站起来,忽然就觉得背后好像趴了个人,重得要命,压死我了。”猴子气喘吁吁地说。
  我和大嘴环顾四周,说:“人?没人啊。”
  猴子紧张地看了下周围,说:“不知道怎么回事。”
  “快走吧!”大嘴没有多说,招呼我们赶紧上车。才上车,大嘴像是猛地想到什么,在身上乱摸了一阵,然后问我:“额,凡子,烟你拿了吗?”
  我问:“什么烟?”
  “我刚才丢台子上的。”
  “没啊。”
  大嘴脸色忽地就变了,我问他:“怎么了。”
  大嘴直愣愣地盯着驾驶台,说:“烟没了。”我抬眼去看,只觉得脑袋里嗡了一声,大嘴丢在那里的烟,居然莫名其妙地凭空消失了。
  猴子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催道:“烟没了就没了,你还缺烟吗,快走,这地方邪乎。”
  大嘴看看我,我说:“别管了,走吧。”大嘴点点头,踩住离合器,伸手点火,谁知拧了几下钥匙,居然毫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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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打不着?”猴子从后面伸来脑袋,大嘴身子猛地一颤,抬眼一看是猴子,骂道:“操,吓死我了你!”
  猴子拧拧眉毛,说:“我就说吧,这地方邪乎,刚才我拉屎被东西压,现在车又打不着了。”
  大嘴骂道:“都怪你个屎包子,叫你忍忍,非要拉。”
  猴子居然还笑得出来:“屎到临头不由人呐!”
  “现在怎么办?走回去找黄师傅?”大嘴征求我和猴子的意见。
  猴子看看我,我说:“不方便,这已经走到一半了,走回去得多远?这大半夜的,何况现在还这么那个什么。”话刚出口,我立时觉得背后窜出一股寒意,大嘴和猴子也同时把脖子缩了起来。
  “操你¥#@!#”沉默了会,大嘴忽然破口大骂起来,我一愣,顿时明白了他在做什么。聊天时老头曾和我们说过,如果遇到些恶作剧鬼,破口大骂是最有效的辟邪法子。紧跟猴子也反应过来,于是三人坐在车里大骂特骂,怎么恶心怎么骂,反正把肚子里知道的脏词全都哇啦啦地倒了出来。
  痛骂了一阵,觉得口干舌燥,大嘴再次点火,神了,居然一打就着。
  “真他妈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猴子如是说,我和大嘴深有同感。回到镇上,本以为可以太平一阵子了,可没过几天,一件怪事又冒了出来。
  自从烧了纸人,我就再没梦见过那红衫女子,日日太平,夜夜无梦,就是可能这些日子经历的怪事多了,神经变得敏感起来,有时一个人在屋子,总觉得屋子里有些其他什么东西,瘆得慌。
  我住的是单位的宿舍,一栋老式的三层板楼,卫生间公用,灯泡总坏,换了几次后就再也没人去管,大家晚上去洗漱或上厕所都是自备电筒,我嫌麻烦,所以总是摸黑,不过去大便时我会带,因为个别王八蛋不知是天生****偏斜还是后天爱扭屁股,一泡屎总是拉不进坑,不是在踏脚左边,就是在踏脚右边。
  有天晚上我在卫生间里刷牙,突然觉得背后有东西盯着我看,盯得我浑身麻麻痹,想回头瞧瞧吧,又想起黄师傅说过的禁忌:如果晚上觉得有人在背后看你,千万不可贸然回头,否则魂魄易散。想起这个,我只好硬着头皮忍住回头瞧瞧的****,胡乱漱了几下嘴,绷着身子赶紧往外走。在出卫生间的时候实在忍不住,就侧着身回瞥了一眼,一双蓝幽幽的眼睛在黑暗处宛如鬼火。哎呀妈欸,吓得我拔腿往房间跑,才跑出两步,听到身后传来喵的一声,乖乖隆地隆,原来是只阿猫。
  这天猴子有点蔫,两眼无神哈欠连天,问他怎么回事,说是晚上做噩梦了。我笑问他是不是也被女鬼缠上了。猴子挂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说哪有我这么****运,他做的那梦,恐怖得要命。
  猴子说,他梦见去到一个古老的剧院看戏,里面到处是棺材,大家都坐在棺材上,说这就是看戏的位置,于是他也找了个棺材坐上去,演出开始了,响起的音乐就像乡下送葬时吹的唢呐声,几个穿着花花绿绿的古装演员在台上乱舞,突然一个人从舞台上飘了下来,直奔猴子,猴子发现那人脸上毫无生气,左右脸颊涂抹着厚重的胭脂,定睛一看,原来是个纸人,猴子吓坏了,不知从哪拾起块砖头,狠狠地向纸人头上砸去,这时纸人突然像变成了活人,翻着白眼滚了下去,猴子又想冲过去补上几脚,那人的眼珠子突然滚落出来,像活的一样,阴惨惨地盯着他,猴子怕极了,想呼救,却发现之前坐在棺材上看戏的那些人都已不知所踪,偌大的剧院里,除了数不清的棺材外,就只有他一个,催命的唢呐还在响,舞台上那些诡异的演员依然在翩然舞蹈。猴子想跑,那些棺材却一下都活动起来,堵住了他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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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28 04:12 | 显示全部楼层
说到这,猴子心有余悸地咽了口唾沫,我听得毛骨悚然,问他:“然后呢?”
  “然后我就醒了,被吓醒的,醒来后看看表才凌晨两点多,然后就不敢睡了,一闭眼就全是这些花花绿绿的纸人。”
  我摸摸猴子的前额,确定他没发烧,我说:“这梦的确够邪的。”
  猴子有点担心,说:“是不是那天晚上拉屎被鬼压了,它阴魂不散还跟着我?”
  我说应该不会,可能因为这些日子怪事太多了,我也老疑神疑鬼的,要不晚上睡觉你也系根红绳枕把剪刀什么的。猴子说嗯,是得这样。之后他又说,要不咱们去找大嘴,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去永紫山,烧点香拜拜神什么的。
  永紫山是距我们镇五十多公里外的一座山,山上有座香火颇盛的庙,听说很灵验,方圆百里内的居民都爱去那里烧香拜神。
  这天早上我们出发时还艳阳高照,过了会天就阴沉了下来,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大嘴开着车看了下天色,犹豫着说:“这会不会下雨啊,回头还得爬山,要不今天不去了吧?”
  猴子一听大嘴想打道回府,赶紧反对:“走都走这么远了,还回去做什么?我看一时也下不了雨,天气预报说后天才有雨哇。”
  大嘴骂道:“操,天气预报什么时候准过。”
  猴子笑:“现在的天气预报比以前高级,准多了。”
  大嘴问我:“你觉得哩?”我说既来之则安之,来都来了,下雨再说。大嘴说那行,反正我无所谓。
  我们三人之前都没来过永紫山,大嘴稀里糊涂开了半天,也没看到入山的小道,这时看见路旁田间有个农妇在干活,赶紧停下车问路,一问才知道,原来我们已经跑过入口十多公里了。
  折腾了半天,临近正午时我们终于找到了上永紫山的入口。路旁有两座茅屋,其中一间里面坐着个老头正在抽烟,我们把车停在茅屋旁,给老头五块钱,让他帮忙看车。老头告诉我们上山的路,说让我们下午五点前一定要下来,不然他就回家了。
  刚才还阴沉沉的天空此时又明朗了些,阳光虽然暗淡,但至少不会下雨了,我们沿着小路穿过一个小村子,一条蜿蜒陡峭的山路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操,这么陡哇!”猴子嚷道。
  “再陡也得上,兄弟们出发!”我一挥手,三个人撅着屁股开始向山顶爬去。自打参加工作后,我们几个就荒废了锻炼,这才没爬出多远,就都气喘嘘嘘起来,到后来大嘴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摆着手说:“不行了不行了,歇一会再走。”我和猴子也找了块地方坐下,三人点起烟,歇了会后猴子站起来,说:“走吧,还不知道有多远。”
  “好,走!”我看大嘴还没起来的意思,拉了把他,大嘴不情愿地站起来,跟在我后面,继续前进。
  拐过一个弯口,我们看见山路两旁的草地上插了许多未点燃的黄香,也不知寓意如何,猴子抽起一支,看了看说:“这里插这么多香做什么,我估计是快到了吧?”
  我从猴子手上拿过香,把玩了会,递还给他,说:“应该快到了,再加把劲。”走了几步,我发现大嘴没跟上,扭头一看,大嘴正站在原地扶着腰大口喘气。
  “大嘴,走啊,快到了!”
  大嘴脸涨得通红,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你们,先走,我歇会,马上就来。”
  “那你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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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28 04:1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和猴子向上走了一会,不见大嘴跟上,就转身叫他,大嘴应道:“来了,来了。”我和猴子就继续向前走,走了几步,我又回头去看大嘴,还是不见他跟上,于是我又叫他,“来了,来了。”还是只见其声不见其人。我觉得有些奇怪,对猴子说:“怎么总不见他上来,我们等会吧。”猴子不知哪来的劲,马不停蹄,头也不回地说:“就快到了,他就在后面,我们先上去。”我只好追上几步,跟着他向上爬。爬上一条笔直的陡坡,猴子终于停了下来,喘着气说:“在这等等他吧。”我向下望去,然而根本看不见大嘴的身影。
  “大嘴!大嘴!快点哟!”猴子冲着下方大嚷了几声,奇怪的是大嘴这回连话也不回了,我和猴子又叫了几声,仍然不见回应。这小子不会摔下山了吧?我和猴子有些担心,赶紧回头去找大嘴。
  往回走了一段,我终于看见了大嘴,他居然还呆在插香的那个位置,这小子像是找什么东西似的,低着头在原地乱转。
  “大嘴,你他妈在搞什么?”猴子叫道,大嘴像是没听到,依旧自顾自地原地打转。
  “喂,大嘴!”我和猴子同时大叫起来,邪乎的是大嘴居然还是充耳不闻,低着头在那边转个不停。见鬼了,我和猴子赶紧跑过去,一把抓住他,问:“大嘴,你搞什么名堂?”
  这时大嘴像没睡醒一样,两眼惺忪,模模糊糊地应道:“嗯,啊。”
  “不会是鬼上身了吧?”猴子紧张地看着我。我想起王师傅那回对付我的法子,扬起手掌啪啪给大嘴来了两下狠狠的。这家伙脸皮真厚,打完后我的手火辣辣的痛。
  大嘴猛地跳起来:“啊!”
  “大嘴?”我和猴子试探着叫他。
  大嘴瞪着我们,气急败坏地叫了起来:“我说你们跑哪去了,我一直追都追不上你们,哎哟,我的脸怎么这么痛?”
  猴子看看我,说:“清醒了。”
  我说:“你小子刚才中邪了你不知道吗?”
  大嘴摸着脸说:“操,我清醒得很,刚才我歇了会就去追你们,追出老远都看不到你们,还以为你们掉山下去了,害得我一直在找,没想到你们一下子就窜出来了,真他妈奇怪,我的脸怎么这么痛?”
  我和猴子听得面面相觑,一时竟被大嘴弄迷糊了,也不知他中邪还是我和猴子着了鬼道。这时大嘴突然瞧见路旁插着的黄香,又叫了起来:“咦,奇了怪了,怎么又回这里来了?!”
  我说:“你小子就一直没离开这里,我们看见你的时候,你一直在这里原地打转。”
  大嘴一张大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巨无霸,说:“不是吧?”
  “怎么不是。”猴子抢过我的话,飞快地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大嘴指指自己,问:“你们刚才说还叫了我两次,我还答应了?”我和猴子说没错。
  “可我根本没听到你们叫我,倒是我不停在叫你们,可就是不见你们答应。”大嘴晕得就快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猴子听完大嘴的话,紧张地拉着我说:“那刚才答应我们的是谁?”
  我看了看目瞪口呆的大嘴,随口蹦出两个字:“是鬼!”
  “鬼啊!”大嘴突然大叫了起来,吓得我头皮发麻,三个人顿时像炸了锅,没了命地往回跑。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回我深有体会,后来在车上统计,在仓皇下山的途中,我共计滑倒五次,侧翻两次,猴子滑倒四次,侧翻三次,大嘴最惨,滑倒八次,侧翻五次,最不可思议的是他那硕壮的身体居然还做出了高难度的前滚翻三百六十度一次,亏得这小子皮糙肉厚,摔得这么高难度居然只是擦破了点皮。
  连滚带爬地跑到山脚,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的狼狈样让我们捧腹大笑,笑了会,我一脚踢到大嘴屁股上,骂道:“操,你小子刚才鬼叫什么,吓死我了。”
  “我也是情不自禁,你没看见,中邪的是我,摔得最惨的人也是我。”大嘴还觉得冤枉。
  回到茅屋,老头看见我们这幅模样,惊讶地问:“你们这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上山摔跤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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