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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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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4-21 13:5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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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是性情的性
  爱,是情爱的爱
  迷,是迷恋与迷失的迷
  城,则不一定是城市的城
  ……
  1
  
   大面积的中心公园是深圳的一大亮点,但是这亮点中间有一处不和谐的地方,就是田面村,在大面积的草地与绿树中间突然冒出来一片建筑来,虽然这些建筑从外观来看也还是不错的,但是总让人有破坏了整体氛围的感觉,其实这也正是这座年轻而富有激情,同时又缺乏历史与大局观的城市的缩影。比如,在沿着深南大道一直向南一些的地方,在马路边林立的高楼的后面是一些建筑密集令人难以想象的程度的城中村,像一个五官扭曲到一起的人的脸,虽然不是那么讨厌喜欢,但是却十分有存在的必要。
  
   据说,深圳的由来缘于蜿蜒穿过市区的深圳河, “圳”是指“田边水沟”,深圳大约也是比较深的水沟了,这越发说明了深圳的不易,从二十年多前的一个小渔村,到今天的超级都市,这近乎是一个神话。在这样一个神话里生存,就往往会让人有种生活在别处的感觉,对于寻常的城市,深圳是一种迷人的别处,尽管有时它也会用冷漠面对你,这生活又何尝不是如此?
  
  浇了一点水的煤好像会燃烧得更猛烈些,是这样的吗?
  
   我喜欢这城市,同时也喜欢评论这城市,是评论,不是批评,网上关于深圳的描述越来越多是负面的了,其实问题没有那么大,爱之愈深,恨之愈深,或许这座城市太多让人充满期待,自然也就让人在期待之外难免会有一点神伤。
  
   现在,我手里握了一张当天的报纸,就站在田面村的出口那里,等待一件事情的发生,我在等狐狸的出现。
   深圳或许真是一片城市森林,狐狸也是真的存在的,她在森林里忽隐忽现,现在我就要看到她了。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会有田面这样一个让人不知所以然的名子,打听了好多人才明白,原来田面是对着田背而言的,田的前面叫作田面,田的后面叫作田背,好像没有一个叫作田背的地方啊?哦,知道了,深圳有一个叫作田贝村的地方,可能感觉背字不好,就给改成贝了。
  可惜村子依旧在,田是绝然找不到了,整个城市的建筑森林蔓延开来,田在这城市的深处成了一种奢望,有闲阶层们只能在周末的时候成群结队地去郊野寻找那种从前的田园风光了。
  
  我在等狐狸的时候,想了许多事情,乱七八糟的,在各种从前的轮回中,险些忘记自己今天的主题。
   狐狸是一个女孩,一个在网上聊得开心的网友,她约了我见面,我就在这里等她。
   狐狸在网上勇敢说自己只给自己的外观打60分,这反而激起了我一定要见她的愿望,从前每每被自称是百分百美媚的网友所吓倒,这次反而不担心狐狸的样子了,想到这女孩有勇气说自己不漂亮,定也不会丑,我只是在期待一次有意义的晚上见面,即使是再进一次侏罗纪公园,也是无所谓的。
  
   生活啊,百无聊赖的时候就让我自己寻找点新鲜的快乐吧!我在第每一次与某个异性网友见面之前,都会拿这句话作为一个开始,这好像并不是真实的意图,但是它可以让我隐去真实的想法。
   无聊的人总会做无聊的事情,不知道我这算不算。反正我可以自豪的称,我也算阅尽网友无数了,真诚的,不真诚的,反正我无所谓。这算是一种爱好,从小到大,我就喜欢这样做,与不同女人打交道,这可真是许多男人都喜欢做的一件事情。
  
   约好了五点见面,五点过了十分,还没有看到狐狸的影子,莫非她真地很对不起观众,所以直接选择了逃避,或者喜欢逗逗我这种动机不是太纯的网上男人?
  
   深南大道上车来车往很是热闹,对面的国际文化大厦,远处地王大厦、赛格广场这些高高低低的写字楼全都隐在了深圳阴霾的暮色中。
   我当然并不沉闷,这城市其实更多是激情,我感觉得到,也体验得到,从来到这个城市的那一刻起,我就觉得无法不喜欢这城市,在许多其它地方,你找不到在深圳这种奇妙的感觉。很奇怪的感觉,无法用文字准确描述。
  
  我叫叶博,叶博的叶,叶博的博,人如其名,我是比较博爱的那种男人,从小到大,一直是这样,大约与我一直生活在一个以女性为主的环境里有关,爷爷的子女有八个,孙子却只有我一个,在我的N个堂姐表妹们的包围中,我就这样长大了,呵,这样的成长经历可真是一种幸福,我有时想不通,为什么男人对于家族的地位就如此重要,是不是因为物为稀为贵呢?
  看清楚,是男人,不是男孩,虽然没有结婚,年龄也只有二十四,但是我早就失去了做男孩的资格了,七年前就失去了,是林梅先动的手,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在她的引导之下,我就很兴奋很容易的就知道了做男人原来挺好的,从前只是与邻家女孩玩些指头进出、隔靴搔痒的游戏而已,那一次却是真刀真枪的事情。
  
  事后林梅很是不好意思,我知道她不好意思,不是因为她年龄大我好多岁,而是因为从此我就没有放过她,高中的后两年,我很少在学生宿舍里的床上睡了,我喜欢林梅的床,喜欢她课堂上用柔美的声音给我上英文课,夜里则在床上畅快地呻吟给我听。
  林梅的家就在离男生宿舍直线距离几百米远的地方,我开始都是经过学校的大门,绕道过去,后来就直接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直接从学校不是太高的围墙上翻过去,同宿舍里的三个男生知道我出去一个相好的那里,但是他们永远也猜不到那个人是谁。
  
  他们为此跟踪过我一次,不幸被我察觉到了,结果我故意带着他们去了距学校五里外的那座小山上。小山上因为修高速路采石子,人为地开出一个二十多米高的陡崖,直上直下的,很陡,但是却被我找到了可以迅速攀登上去的几处落脚点,年轻而又精力过盛的我经常会一个人跑到这里,三下两下攀到崖顶,对于学校的方向喊几嗓子,声音嘹亮。
  有次夜里无聊的时候,我带林梅到在这里,在林梅的惊呼声中,我在明亮的月光下给她展示了我的攀岩勇气与技巧,等我从上面下来,她依然处于一种极大的担心中,我拥抱了她,两个人就在陡崖下做爱,在月光里,林梅的声音传出很远,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到,反正那次是我们感觉最有激情的一次。后来她再也没有允许我到这个危险的地方来。
  
  由此看来,我可算是徒手攀岩运动的先行者了。
  
  几位偷偷跟踪我兄弟看着我熟练地攀上崖顶,惊为天人,回来后,他们都骂我变态,从此再也不跟踪我了,只是更加关心我从来我从相好的那里带回来的零食,我知道,我也只有通过各种各样的水果与饼干什么的堵住他们的嘴,以致于临近毕业时几个混蛋同声哀叹再也没有免费的零食吃了。
  笑死人,直到今天,他们也猜不出我的夜晚居然会是在我们的英文老师的床上。
  
  这件事情一直持续到后来,林梅那个做远洋海员的老公回来了,在几年的远洋生活之后,他再也不愿意品尝那种在海上比陆地上多的多的时光,再也不喜欢只是在每一个轮船停靠的港口去红灯区寻找安慰的生活。在他要回来的时候,我的高考刚刚结束,我也要回家等通知了。
  分别的心情是可以想象的,林梅在我肩膀上狠狠咬下的那一口,我永远都忘记不了,她将自己的吃奶的劲都用上了,那可真是疼啊!
  
  后来我去省城读的大学,后来我在青岛工作开始了人生的第一份工作,再后来我到了深圳。
  我一直没有联系林梅,听高中的同学说她生了一个女儿,挺可爱的,听说她现在比较幸福。
  我放了心,对于我而言,有些事情记在心里也许就比放在哪里都好。
  也许我正从一个不知如何是好的时代走过来。
  
  说了一大堆题外话,此刻我要做什么呢?
  我在等狐狸,狐狸在规定的时间没有来,我想她也许不会来了

[ Last edited by 葡萄仔 on 2005-4-21 at 14: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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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4-21 14:01 | 显示全部楼层
 2
  
  我的耐心是足够的。
  虽然约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我还是在坚持等着狐狸。
  很多人从田面村里面走出来,在我的身边经过,来来往往的,他们的目光炯异,但是无一对着我来的,我只能耐心地等待。
  
  远远一个女人走了过来,她从田面花园的某一个地方出来,径直向我走过来。
  她就那么直盯着我看,一边看一边靠近我。
  天哪!
  现实比我的最差想象还要糟糕,比较矮一些的个子,上下一致的腰身,居然还穿了一条浅白色的短裙,唯一让人稍感安慰的是她还有一张算是比较漂亮的脸庞,另外她的肌肤在暮色里看起来也还是可以。
  她就是狐狸吗?
  
  她就停在我面前,她的年龄看来应该比我大一些,好像应该比我大个三到五岁吧,我眼睛汪汪地望着她,心里最期待的一件事情是她不要说“我就是狐狸”。我本想躲开的,想想前后赴约多次,还没有躲开的经历,也就算了,不就见见面吗,我能撑得住。
  
  “你在等人吗?”她先说话了。
  “是啊,是你吗?”我已经准备接受现实了。
  “你等的人是谁啊?”难道还要先要核实一下?
  “我不认识她,我不知道她的名子。”我说这句话自己都觉得有些别扭。
  “哦,你等的人连名子都不知道,这可真奇怪了,”她好像在逗我似的,“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她将我称为年轻人,显然自己不会太小,我见了网友不是第一次,却第一次有遇到这样盘问我的。
  她的腿可是真粗,就是比例失调了些,要不也算是丰满了。
  我突然醒悟过来,其实她应该不是狐狸,认错人了吧?
  “哦,你不是我刚才在网上聊天的人?”
  “聊天?网上?呵,你认错人的,你继续等人吧,我要走了,哪天有空可以陪你耍啊。”
  她就这样离我而去了,我站在当地,汗几乎就下来了。
  
  上次听到这个耍字,还是路过荔枝公园的时候,一个年轻的资色还算可以的女人突然冲到我的面前,低声来了一句,“靓仔,耍不?”我比较吃惊,就问了一句,“耍什么啊?”
  那女人笑了,“打飞机三十,打炮五十”。
  我这才明白“耍”是什么意思,虽然我还算是洁身自好的,但是对于市场行情还是了解的,这么低的价格,也不知道附近会不会埋伏着两个壮汉,突然向我出手?我于是匆匆离开了。
  而现在,这个“耍”字提醒了我,我遇到了一个做身体生意的女人。
  
  还好,我是在等狐狸,而不是等一只流莺。
  虽然我对流莺并无什么道德上的厌恶,但是总是有种有一天会深受其害的担心,或许是近期看深圳报纸上关于色诱抢劫的报道多了些的原因吧。
  夜幕尚未完全降下,我又看见有一女子在远处冲着我笑。
  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就是狐狸。
  
  狐狸终于出现了,因此刚才经人预演,差点将狐狸当作天人,狐狸刚才就站在旁边,看我傻乎乎地认错人,幸好我没有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
  她穿了件白色的T恤,浅蓝色的紧身牛仔裙,个子也并不矮,如果穿上高跟鞋,差不多有我高了。
  我的身高是多少呢?
  根号三米,换算过来就是1.732米,这可是一个中国男人的平均身高,所以我不至于为自己的海拔自卑,当然永远也归不到高大的那一类,偶尔也会有丢了山东大汉的颜面的感觉。
  “狐狸!”我大叫一声,直接握了她的手。
  “你骗了我!”
  狐狸笑着想挣脱我的手,没有挣脱开或者她就没有准备用力甩开我的手,“嘻嘻,看你的样子就是一种傻瓜的模样。”
  狐狸其实并不算是美女,无论从哪个地方看,都看不出她是一个美女,但是我还是很直接地喜欢上了她,因为她的性感及她的成熟可人的气质。
  
  女人之性感对于吸引男人而言,应该是在第一位的。
  这可不是我的一家之言,这可是某一份杂志在调查了上百个男人之后得出的一个结论。
  我说她性感,因为她有一个丰满的胸部,还有一个比胸部更诱人的臀部,更重要的是她的全身材上下透出的那种成熟的活力。
  真叫人无法不喜欢。
  
  两个人全没有第一次相见应该有的尴尬,好像是过去的每天的打情骂俏仿佛不是在网上进行的,而是发生在现实中的。
  “色狼,我饿了,请我吃饭。”
  我的网名叫情男,我的真名叫叶博,她居然叫我色狼,鉴于我自己在网上的表现,我没有什么太大的异议,只是不甘心地拉着狐狸的手,去寻找吃的东西了。
  一只狐狸与一只色狼在一起,谁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事情?
  
  狐狸显然对上海宾馆附近的各类餐厅异常地熟悉,她拉着我的手,一边介绍路边两侧各式的中西餐馆,一边径直与我进了一家名为“重庆人家”的菜馆。
  她是重庆人,不过,她似乎比我印象中的重庆女性稍胖一点点,还好,仍属于丰满而极富肉感的范围,加之我个人的偏好,我几乎越来越喜欢她了。
  在一道叫作“毛血旺”的菜端上桌之前,我知道了狐狸的真名:胡莉,这样也就不难知道为什么她会叫狐狸了。
  
  胡莉点的菜,全都是色彩妖艳的,就是红色的那种妖艳,味道还不错,就是他妈的太辣了,我是山东人中比较可以吃辣的,但是比起重庆人,唉怎么比呢?
  我一边伸着舌头,一边冲着胡莉挤眉弄眼,胡莉当作没有看到,吃得津津有味,还好她的手比较柔软,也乐意一直让我握着,我总算还可以找到一点让自己感到安慰的东西。
  握着她的手的感觉真的是比较美妙的,柔弱无骨,软软的,绵绵的,手感特别好。
  
  餐馆的外面是来来往往的人群与车辆,餐馆里面而是个个红光满面的人们,这场景还真有种热火朝天的感觉。
  我喝了N多杯水,但是还是感觉到辣,只好看着胡莉一个人大快朵颐,胡莉感觉不好意思,非要让我点一个清淡些的菜,我没有答应,与吃东西相比,我更想将这个年龄与我不相上下的女孩给吃了。
  
  在餐桌上,我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饭后是去开房呢,还是带她去我的住处?往日里在网上那种什么都肯说的大无畏勇气似乎没有了,只是握着她的一只手,呆呆在看着她吃饭。
  去我的住处是肯定行不通的,这个时候楚燕铁定是在客厅里看电视的,虽然只是合租伙伴,但是突然带一个没有事前声明是我女友的女孩回来总是不太好吧。
  去开房,我总是觉得在那样的一种环境里不是太适应,缺乏亲切感,缺乏安全感,这条路也行不通。
  去她家?嘿嘿,我有点像买彩前盘算着如何处置五百万大奖的那个家伙,就这样胡思乱想着。
  
  这时,胡莉已经吃完了,我要买单,她却说已经买单了,我不相信,她才告诉她已经直趁我去卫生间的时间顺便买了单,胡莉给了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看到你我很开心,所以这次我请你,如果你过意不去,下一次就请我吃龙虾好了。”
  这个理由很让我这个二十四岁的男人长面子,同时也开始暗自盘算深圳那里的龙虾比较让我少花钱。
  
  两个人出了餐馆,我问胡莉,“怎么办?”
  胡莉作沉思状,“走吧,去中心公园陪我散散步。”
  已经很夜了,夜色下的深圳更加溢光流彩,华丽无边,更妙的是,月亮出来了,很圆,很大,很亮。
  我诗兴大发,即兴给胡莉朗诵了一首诗:
   床前月光光,美眉在床床。
  举头看月月,低头闻香香。
  
   我的诗逗得胡莉开心大笑,两个人就手拉着手向公园走去,我的手无意碰在胡莉的屁股上,有种超出想象的弹性,她并没有躲开的动作,我也就乐在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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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4-21 14:0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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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4-21 14:12 | 显示全部楼层
3
  
  关于我,有必要交待一下,有时我感觉我是一个很简单的人,从小到大,好像没有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除了喜欢不同风格的女人之外,我实在找不出自己有什么明显的缺点,其实喜欢女人这一点是不是缺点这一点也是需要商榷的,因为就这方面上有古代的老人家替我们开脱,“食色,性也”,下有什么“性解放”之类冠冕堂皇之类的大口号替我们撑腰,所以对于喜欢女人这件事情,我从来就没有过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呢?
  
  在某次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甚至认为男人对于女人的喜欢一直在推进着人类的进步,这可算是人类进步的原动力,好似一个笑谈,但是应该有一点点的道理吧?
  有时我会偶尔后悔一下来到深圳这样一个地方,但是只是偶尔,在这个地方呆得越久,我就越喜欢,这似乎是一个不相信情感的地方,也就省去了来来回回的那许多的担心了。
  
  有时我在想,我是因为一个什么样的原因来到深圳这个城市呢?
  因为这个城市有泛滥的一夜情吗?
  
  在深圳寻找一夜情,据说,最容易上手的有两个途径:一个是酒吧,一个是网络。
  酒吧我很少去过,对于酒我有种本能的害怕,从前在山东工作的时候,一天两次去公款腐败,一周平均醉倒三回,酒对于我的害处主要倒不是会伤害我的身体,而是我有一个毛病,每次喝酒多了之后,喜欢将每一个离自己最近的人当作自己的影子, 将自己那些所谓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与个人隐私的事倒了出来,用英文加普通话掺合的方式表达出来,这让我难堪,因为工作还要继续,但是我的事情往往被同桌上人传达到机关里的任何一个角落里去。
  好在我并不是因为害怕喝酒才离开北方,选择深圳,在我们的生活中,不一定每一件事情都需要一个理由,选择深圳,大约是没有什么理由的吧。
  我经常是在聊天室里流连忘返。
  
  怎么说呢?每次进了一个人气较旺的聊天室,我都会感觉好似进了一个化妆舞会的现场,每一个人都戴了面具,你甚至无法知道对方是男是女,所以才会格外开心,爱说啥就说啥,很快就各自进入角色,聊自己想聊的事情,然后做一些爱做的事情。
  深圳的聊天室也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聊天室里通常地开篇都是“你是哪里人啊?”“你来深圳多久啊?”这一类的问题,让你没有一点外来人的负担。
  
  我曾认真考证过“为什么深圳聊天室会喜欢问来深圳多久”这样的话题。
  大家一致的看法是,问这句话说明:
  1、说明深圳是一个标准的移民城市,每一个人都是来深圳的,而不是在深圳的。
  2、说明深圳是一个没有根基的城市,无论你在这里城市里呆多久,总有一个时间。
  3、说明深圳是一个不是很容易生存的城市,从一个人在深圳时间的长短就可以判断出他的大致情况。
  当然事情没有那么复杂,其实就是几句聊天的开场白而已,我有时喜欢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当然,更多的时候我喜欢将复杂的事情简单化。
  
  深圳对外来人的接受超出我的想象,这也是我为什么会决定在深圳一直呆下去的主要原因吧。从通过同乐检查站进入深圳那一刻起到我在网上偶然又必然地遇到胡莉,大约是六个月的时间。
  
  我刚到深圳的时候,并没有感觉这个城市有什么好,除了一条绿化极好的深南大道及两边的漂亮建筑,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值得称道的地方,呆得时间久了之后,慢慢觉出它的可爱来,大家都来自外乡,无论你有没有一个深市户口,一样没有根扎下来,就少了那种有人会以“你们外地人”的那种不屑眼神望着你,这真令人兴奋。
  
  我把聊天室里的男人分为四类,一类是找情人的,一类是找爱情的,一类是找小姐的,一类是找一夜情的,我算哪一类呢?好像哪一类都算,也好像哪一类都不算,作为一个普通广告公司的策划文案,我好像没有其它策划人员时间紧张,因而随时都处于在线状态,白天在公司,晚上在住处,上网成为我生活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有一种说法是在网络时代,有部分人群可能患了互联网综合症,我想我应该具有了一些轻度症状,管它呢,反正我的生活在大学之后基本是围绕是它展开的。
  除了工作,除了上网,然后是是见见聊得差不多的网友,我的生活就是这样的。
  上网是条不错的途径,对于这一点我深有体会,运气好遇到一个丰满少妇,那真是妙不可言的。关于我为什么会对少妇有兴趣,我想大约是因为林梅的原因吧,她教会我许多东西,以致于让我根深蒂固地认为只有这种风情万种的女人才会让我欣赏。
  
  可惜胡莉好像一个未婚女孩,但是给我的感觉却是另类的。
  她不是我在网上认识的第一个网友,我想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是胡莉却是最有特色的一个,如果不是与她在一起,我几乎不知道公园里的草地是可以用来做爱的。
  
  我们两个人的认识的方式是很老套的。
  我在第一次进入那个门户网站的“深圳相约”聊天室,看到一个叫作“香艳狐狸”的网名特别有冲击力,于是就选择了她,一大堆男性网友们在用极尽肉麻之词挑逗她。
  笨,只有笨蛋才相信一个女网友可以因为陌生的你的露骨直白而对你动了春心。
  
  所以我一开始并没有与狐狸聊些什么诱惑性的话题,两个人很轻松地聊天,聊聊工作,聊聊经历,互相将对方的户口查了一遍之后,狐狸居然将话题引向了初恋,两个人认真怀念各自己的初恋,我真的思念林梅,狐狸很为我的真情流露所感动,可惜她不知道林梅其实是我的老师,聊到最后分手的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居然第一次,在聊天室里没有说一个与性字相关的词,这实在不是我性格,也并非我的本意,但是“林梅”是一个伤感动词,每次这两个字一出来,立刻可以让我的状态低沉下来。
  这次聊天极大的影响了胡莉对我看法,后来她告诉我,我是第一个在那个聊天室与她聊天居然没有提一个荤字的,真不容易,这个我相信,因为她的网名实在太容易引导男性们用下半身的语言思考。
  
  以后的一个多月里,我与胡莉每天都在网上相见,但两个人于是全放弃了第一次聊天时的那种矜持,胡莉便慢慢适应我这样一个人,原来那天她是遇到我的意外,她后来说可惜那天没有去买彩,真的难能见我有一本正经的时候。
  可是我觉得我很雅啊,我从来都是比较温文而尔雅的,胡莉却并不这样认为,我拿她没有办法。
  我觉得我在她的面前好像一个没有穿衣服的人,她很容易就看穿了我的想法,她知道我想要什么,或许我想要的,同样也是她想要求的。
  两个人便在网上将能用文字做的都做了。两个人居然做得有模有样,这样的事情居然一直做了一个月,我就试探性提出了见面的要求,胡莉答应了。
  
  她似乎比我更期待,或者从一开始,她有充满了期待吧。她应该是早有预谋,这一点却是我没有想到的。通常,我的异性网友们首先要象征性地拒绝一下才给我机会见面的,胡莉是很爽快的就答应了,我本来想她如果先吊吊我的胃口,会让我感觉更刺激一些的。
  不过这已经破我了我的个人记录了,我可是一般都是在周一上网,周末就相见了。
  胡莉是一个有点让我比较难以全面认识的女孩,所以一个月的时间里我还是没有能摸清的她的来路与底细。
  我后来也就放弃了,我又不是要娶她,了解那么有什么用。只是想着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她,完成那最后的一击,再去想下一步吧。
  
  一个月啊,我居然会在网上与一个女人聊一个月而没有见面或者停止,一个月里,我的那位叫作黄轮的同学最多时可以换过两份工作了啊,我却没有搞定一个女人。这实在不是我的风格,不过也确实不是我的风格。因为我好像还没有搞定过哪个女人,总觉得人家是一个个搞定我的,我是生来任女人摆布的吧。
  
  我不是风月场里的男人,尽管口袋里钱不多的时候,也想想打打女人的主意,但是这也是我的想想而已,我的原则,是不花女人的钱,当然,也很少女人能花到我什么钱,因为我不是一个有钱人,充其量,算一个滥情的人。
  我在聊天室里告诉胡莉,我说我是一个有情人,致使胡莉发动了聊天室里能够调动的所有的男男女女,对我极尽嘲讽这能,她们说我糟蹋了有情这两个字。
  我觉得我很冤枉,叶博的是博爱的博,我总觉得我好像是一个救世主的模样,有好多女人在忍受着寂寞与饥渴的煎熬,我能置身事外吗?所以我有义不容辞的责任。
  当然,我好像从来就没有救过谁。
  
  一个思绪紊乱的人,我是叶博,你记住了吗?
 记不住也没有关系,我认为,生活就是让你不断地记住一些人,忘记一些人,想念一些人,痛恨一些人,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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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4-21 14:13 | 显示全部楼层
4
  
  知道什么叫作煞风景吗?
  意思是说你在一处风景美妙的地方,突然有种事情发生,影响你了欣赏美景的心情。
  
  当我与胡莉躲在一片荔枝树的下面意乱情迷的时候,该死的手机响了。
  我的手机,我这个有些时候反应不是太灵敏,还是胡莉提醒我手机响了的。
  我正在兴头上,在房间之外的地方做这等男女之间的事情,刺激是可想而知的。胡莉是何等让人着迷的一条小狐狸啊,只消轻轻几下,居然让我的每一根与兴奋相关的神经都兴奋起来,我的双手在夜色中胡莉起伏的身体上寻找自己的猎物……
  
  对于女人,我有自己一套标准,那就是美感、质感、性感、手感、肉感:
  远观,要有美感;
  近观,要有性感;
  相处,要有质感;
  抚摸,要有手感;
  做爱,要有肉感。
  不知道算不算胡编乱造,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
  
  胡莉显然属于那种手感特别好的女孩,她的绵软而又富有弹性的身体真的完全符合我的最高要求,我喜欢这种隔着她的T恤抚摸着她的身体的感觉,像喝多了一点酒,飞在半空中,全然不以为自己是身处人间。
  
  偏偏有人在这时给我电话。
  我不愿意理,但是那个拨电话的人显然比较有耐心,丫的,老子调情不需要这样单调的伴奏,我只得摸起了电话。
  
  “小叶,在哪里?”
  是唐总的电话,这可是我的衣食父母,女人可以有好多个,但是没有了老板,一切都将成空了。
  “哦,唐总,我在外面,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我迅速调整了自己想要骂娘的想法,甚至带了一丝媚笑,大约天下的男人只有我才会在女上司面前如此贱了吧。
  “小叶,西城公司的广告投放计划作了调整,提前了一个周,明天早上班之前务必文稿方案提交给我,你马上回办公室,崔总要将新的调整思路交待给你。”
  
  打死我都不想在这个时候回去,但是我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不要因为泡妞影响了工作,这是泡妞基本原则之一,我的欲望如潮般涌来,也如潮般退去。
  胡莉显然感觉到我的变化,城市林林总总的光线中,我看不清她的面庞,我也感觉到她的变化,迅速由滚烫回复原状,她的脸色肯定不好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的声音小到我都听不见。
  胡莉的小手在我的胳膊上不断游移,终于找到了一处肉比较软的地方,然后狠狠地拧了一下。
  “啊!”我的痛呼声传出很远,她好象因此而得到满足,“好了,饶了你,”她的声音幽幽的,仿佛我欠了她许多债的样子。
  
  我们从草地站起身来,手拉着手从许许多多以各种形式搂抱在一起的男女们穿过。
  伤心啊,我本可以在草地上完成一次对快乐的渴望的。
  两个人站到了马路的两边,各拦了一辆车,走了。
  
  我在车上将姓崔名城这个男人骂了N遍,格老子,早不早,晚不晚,偏偏这个时候扫我的兴,好在我不是在搞一夜情,要不真后悔死了。
  不是一夜情是什么呢?
   我好像是在见一个从前见过好多的次的老朋友,但是这的确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第一次见面我吻了她,我抚摸了她,第二次呢?我开始认真地期待第二次了。
  
  办公室灯光下的唐总表情有些奇怪,这一点,让我感到很奇怪,这个比我大出十多岁的已婚女人应试说与太多的女人不一样,她有一种很奇怪的气质,这种气质使得你可以在一群人当中很容易认出她,说白了,就是一种冷酷,完全是一种不将任何男人放在眼里的冷酷。
  当然,在崔城面前却是例外的。
  
  有时我总想,钱就真的可以如此改变一个人的处世原则吗?
  我想是的,如果谁愿意给我500万,大约就是一头猪,我也会愿意服侍得它舒舒服服的。
  崔城就是一个猪样的男人,人模猪样,做为公司的最主要的一个客户,我想象不出如果没有他,这间公司会是怎样一副模样。不过,他那种面朝唐总的淫邪的目光却是我极度讨厌的。
  和合适的女人上床是每个正常的男人都会有的念头,但是你不需要表露在外的,影响到其他人的心情啊。
  
  公司里在盛传唐总是崔城的情人,对于这一说法,我根本不屑,怎么会有这种传言啊?这根本就是事实,猪脑袋的人都会明白这一点,有什么好传的,没有一点传播的价值。
  我感到困惑的是,唐总为什么就可以一边做人家的情人,一边摆出一副冷酷的模样呢?
  崔城在将新的广告调整要求告诉我之后,便心满意足与我的上司唐莲出去宵夜去了,而我则不得不开始用自己的手指虐待起键盘来。
  
  这样的生活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习惯了。
  如果不是唐莲的薪水发放是极其准时,比其同行业还高那么一点点,老子早就他妈的不做了。
  深圳这样的城市,换一份工作大约比换一件衣服还容易吧。只是找一份好的工作就并非易事了。所以我不离开不因为这份工作特别好,而是因为我还没有找到更合适的工作。也或者还有其它的我不愿意相信的理由吧。
  我想如果哪天唐莲的面孔变得不再冷酷,也会像对崔城那样对我灿烂一下,也许我就要离开了,去找下一个让人有盼头寻找开心的工作。
  
  早上十点的时候,我按时将新的文案交给了唐莲,她十分满意,通宵工作的补偿是我可以休息一天。
  在电梯里,我看到了金属光泽里映出的我,疲惫的一塌糊涂,我却在遗憾昨夜发生的事情,本来,明明可以是一个美妙的夜晚的。
  我拨了胡莉的手机,她应该上班了,也许应该再说一遍对不起的。
  她的电话却没有开机。
  
  在我迷迷登登的状态里,有一个人影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明明是胡莉的笑脸,仔细去看,却变成了林梅。
  林梅?我依然在想着她吗?
  一直到我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倒在床上时候,我才想起来,胡莉在某些地方居然十分地与林梅相象,甚至包括呻吟的声音,由浅入深,由轻吟到激唱……
  
  林梅家的房子十分漂亮。我不是那种有情趣的男人,从小男生的时候就不是,但是第一次去她的家,却实实在在为她在二楼的楼角所挂的四串风铃所吸引。
  风吹过,清脆的声音响成一片。那时我关注的是悦耳的金属相互碰撞之声,现在想想那种铃声中的寂寞是如何的美丽呵。
  我是林梅的寂寞中撞上她的枪口的。
  世事有时不能用平常心来看待的,我的过去验证了这一点,我的明天呢?
  
  第一次进了林梅的家,第一次就上了她的床,所有的事情似乎没有事先安排,但是发生了。
  那晚的前一夜我刚刚做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跟踪一个丰满女人,直到她的床上,你可试过吗?
  我试过。
  
  十七岁那年的八月底与九月初,我注定要遇到许多事情,之前却没有一点征兆。

5
  
  如果我知道暑期开学的第一天的晚上就有一个提前的成人仪式等着我,我定会安心在家里养精蓄锐,也不至于造成至今回忆起来都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种遗憾。
  这种遗憾是关于自己处男之身终结时的表现的。
  太遗憾了,之前我在手抄本小说里得到的印象是自己肯定是一员虎将,我的第一次定是威猛无比,然而事实是,我完全失去了控制自己的能力。
  在林梅迷乱的轻笑中,伤心不已。
  
  暑假里最后一天,我在农庄的小河边捉鱼。
  十七岁的时候算不上小孩子了,只是赵小玉这个小女孩太难缠了,我不得不答应她,捉十条小鱼给她以作为上次她配合我换牌猛赚堂姐的钱的代价。
  赵小玉是邻家的女孩,比我小一轮,农庄其实就是我家与她家合作经营的,在父母们的玩笑中,她可能是我未来的熄妇,不过,我对她没有多大感觉,小毛丫头一个。
  
  这条河横穿过整个农庄,一直是我童年里产生乐趣最多的地方,可惜我的年龄越大,河里的水就越少,许多原本在下游洗衣服的农妇都会跑到这边来洗衣服了。
  河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一位在洗衣服的年轻少妇。
  我不认识她,也应该是邻村的人吧,她穿了件黑色的汗衫和一件宽大的短裤,并不与其他的乡村女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但是她一头长发却深深吸引了我。
  一头长发,乌黑秀丽,直直地垂了下来,掩住了她的大半个面孔。
  
  长发的女人于我很有吸引力,从小到现在,我一直以为秀发与丰臀、美乳都是诱惑性极强的。
  所以我总是偷偷看她几眼。
  我站在她洗衣服的上游捉鱼,她则在安心的洗衣服,偶尔抬头向我笑笑。仅仅是笑笑而已,但是我却在无意中发现了一个秘密,真的是无意中发现的。
  她的肥大的短裤里面居居然没有再穿什么。
  当她将双腿分开,在水里摆衣服的时候,我不小心发现了,里面居然是光光的,我甚至可以看见那黑色的毛毛,然后是形状模糊绝不同于小女孩样的地方。
  
  老天,我保证,这绝对是第一次真实看见这种情形,从前最多只是在黄色小说里看到的所谓芳草丰盛之类的文字描写罢了。
  我的脸羞得通红,想想这真是件让人害羞的事情,我本不应该看到这个的。
  
  我的鱼没有捉到几条,那少妇却已经洗好了衣服,站起身来,将衣服收支盆里,端起来,要回去了。
  我居然没有继续捉鱼,而是收起了已经捉好的鱼儿,远远地跟着那少妇,向她的村庄走去。
  鬼始神差,这次我不知道我要做些什么事情了。
  
  我知道要保持一定距离,电视都是这样的,要不太近会让她怀疑我有什么动机了。
  她显然不知道,只是迈着碎步,一步步走向她的家。
  我的心砰砰跳着跟在她身后约有三十米远的样子。她的身材有些丰满,屁股大大的,走路一扭一扭的,这符合我的审美标准。
  
  我要做什么呢?
  她走到了一个独立的四合院前,直接拉开了门就走了进去,我站在门外有一定距离的地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到这里来。
  我站在小院外,一直站了好久,期待她会从里面再出来一次,但是那门一直关得紧紧的。
  
  太阳已经落山了,我也应该回家了吧。明天就要开学了,我提着装在瓶子里的鱼,怀着一种不知所以的心回家了。
  事情倒这里并没有结束,如果仅仅是到这里,这不算是一件可以让我值得在记忆里一直珍藏的回忆。
  
  后来我一直考虑为什么我没有考上一所真正名牌的大学,一直在找原因,不笨,也够努力,为什么就没有考上呢?
  我想,大约是因为我的脑袋里记下了大量与知识无关的东西吧。
  或者是因为我做了一些我这个年龄段不应该做的事情?
  是什么事情可以让一个情窦初开的男孩进入到一种半疯狂的状态呢?
  
  没有答案,在青春的成长中,好多事情没有答案。
  
  关于十七岁的事情,你会记住什么呢?
  那天晚上,我一直在床上睡不着,以一种在脑海里不断想那个河边洗衣服的女人的样子的情形睡不着,那无意识地分开了的雪白的腿,那宽大到露出春光的短裤。
  有时候,在男孩的人生阶段中,欲望的表现其实只是对女人身体的好奇,我在好多年后回想起来,大约是真是那样的吧。
  
  那天晚上到了十点之后,我终于决定不再继续在床上碾转反侧了。她在邻村,离我们的农庄不远,况且我已经记起她家的位置来着。
  我决定了,偷偷溜出了家门,我居然在月光下向她的家的方向走向。
  
  在我们年轻的时候,总是会做些看似不可思议的事情,这些事情在后来也许真的十分可笑,但是却有着发生的理由,理由是年轻总要经历一些事情。
  
  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月下的路似乎变得好长。
  
  “猪,你是刚开始睡,还是已经睡了一天了啊?”
  我正在睡梦中回忆着从前的往事即将进入精彩而令人心跳的阶段的时候,有人将我拍醒了。
  我知道,我的同居伙伴下班回来了。
  
  准确的说,我的合租伙伴回来了,这个女孩子大约从生下来就没有学会进别人房间应该先敲一下门。
  我习以为常了,包括她总是用猪这样的汉字来夸奖我,她的手总是那么凉,活像一条蛇的手。
  当然,不是美女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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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楚燕是一个德语翻译,认识她是一个意外。
  其实一个人认识任何另一个人都算是意外。
  如果没有意外,我们的生命轨迹都是一条条从出生到死亡密密麻麻排列的平行线。
  意外来了,这些线开始纵横交错,认识了,错过了,喜欢了,伤感了,重逢了,别离了……
  
  公司有员工宿舍,但是我不愿意住在宿舍里:中学时,我住中学宿舍;大学时,我住大学宿舍;机关工作时,我住机关宿舍;进了公司,我要做住员工宿舍,虽然自己有一个单间,但是总觉得有些别扭,白天一起上班,低头不见抬头见,晚上又要在一套房子里一起休息,全没有一点个人的空间。
  于是我坚决地搬出公司宿舍,唐莲在这点上有些抠门,虽然不在公司宿舍住,她也坚决不肯给我半点住房补贴,不顾那么多,我有一个不错的落脚点,离公司所在地罗湖国际金融大厦并不是太远,而且房子的条件不错。
  
  我搬到了黄轮的房子里,这个家伙大学毕业就来到了深圳,时间也没有多久,七混八混地居然在水库附近买了一套房,小两房一厅,装修不错,听说我要租房,就将房屋让给我住,因为他要搬到女朋友的大房子里住了。
  这小子,在学校时成绩不怎样好,但是对于怎样俘获女人的心还是比较有一套的,我甚至怀疑他的这一套房子的来路,还有他那打死也不告诉我的工作,真不知道在深圳的一年他都做了些什么。
  
  黄轮给我算的租金比市价低了不少,起初我一个人住,自由自在,偶尔将某一个喜欢到我这里过夜的异性网友们带到这里超度,感觉挺好。
  时间稍久,感觉有些变化,多数的时候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空着也是空着,干脆给自己招一个合租伙伴吧。
  于是我就在深圳租房网上发了一条合租信息,信息的内容写得很中性,诸如两房一厅诚寻合租伙伴,条件如何好,性别如何不限啦,其实后面这一点是最重要的,我其实一见到黄轮的房子,就知道找到一个女孩一起我合租定是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黄轮的房子买下刚装修好没有多久,布置的像一个新房,如果是两个男人住未免有点可惜,所以我将合租对象限定为女性,我也尝尝新同居时代的滋味。
  记住,如果你也要在深圳搞异性合租什么的,一定要像我这样做,在招租信息里注明男女不限这样的字眼,这很关键,如果直接注明只限女性,那么你成功的机会就会小一些,一定会有女性在怀疑你的动机,房未租出去,倒被某些传统女子扣上色狼这顶帽子,或者真的将女色狼引上了门,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信息一贴出去,引来电话无数,有几个男性的合租咨询,通通得到一句话“对不起,房已经租出去了。”
  接下来的几个电话都是女孩打来的,电话里面莺歌燕舞,倒叫我浮想联翩,当下约了三个女孩晚上看房。
  
  下班之后,我就赶回了房间。但是29路车在爱国路上堵了一会儿,所以我赶回到楼下的时候,一个女孩已经在一楼的大门那里等我了。
  “你好,叶博,我是楚燕,约好过来看房的,你迟到了!”楚燕很主动的将手伸过来,我轻轻握了一下,肉乎乎的,有点凉。
  
  我搞不明白为什么我还没有介绍自己,她就知道我是叶博。
  
  楚燕的声音很甜美,但是姿色稍有些平庸,她穿着比较休闲,一件咖啡色纯棉长T恤加一件天蓝色紧身牛仔裤,短发,身材呢,一般,稍嫌丰满些,不过呢,对我而言,丰满些永远是比苗条些要好些,我是比较喜欢肉感的女人,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我只和一个骨感的女人上过床,那一次的经历就告诉我,骨感只是看起来比较美而已,而我则永远都是一个重视内容胜过形式的享乐主义者。
  
  我领了她进到了五楼的房间,客厅里有些凌乱,本来打算先回来房间收拾一下,以保全一个整洁男人的名声,于是陪着笑脸,“不好意思,昨晚看一场球赛,没有来得及收拾一下。”
   即便这样,我还是得到了楚燕的称赞,“还可以,男人做到这个样子,已经很不容易了。”
  她在房内转了一下,拧拧水龙头,放放马桶的水,坐坐自己房间里那张一米二的床,甚至还闻闻房间里的气味,具体询问了一下房价,显然比较满意,然后就走到门口,拉开门,给我一个灿烂的笑,“你等一下我,我有点事情,一回再过来”。
  
  不等我说些什么,楚燕就已经下了楼,十五分钟后,下一个看房的女孩就要来了,我本想让她回去考虑一下,其实我还想多比较一下,要同一个屋檐上生活啊,我可是要认真选择。楚燕却在这时突然抽身离开了,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五分钟后,楚燕香汗淋漓地提着一个大行李箱重新又上来了。原来她将自己的行李寄放在水库花园的小区保安室那里了。
  
  “就这里了,我决定租下了,也省得你还要再操心租房的事情了。估计你会觉得有些仓促,我多出一百元的租金,现在,你可以通知其它的看房的人房间已经租出去了。”
  “啊?”
  我有些手足无措,楚燕好像一个女王的似的,见我第一面就开始支配起我的生活来,我心有不甘,但是实在也没有办法拒绝她,只得硬着脸皮给其余那两个女孩打电话说抱歉。
  
  我只是寻找一个合租的伙伴,但是现在感觉好像来了一个女王。
  楚燕则已经在愉快地一边哼着歌一边收拾着她的房间了。
  
  感觉她的歌喉算是好的,至少比我这个五音严重不全的人来说要好很多。
  
  夜里第一次看到一个和自己不睡在一张床上的女孩穿着睡裙的样子,老实说,我觉得这个女孩还是不错的,至少她的睡裙比较性感。
  我很开心,她比较信任我,全然没有半点防备我的心思,这一点从她的睡裙就可以看出来,她的睡裙虽然并非是像林梅那样通体透明的,但是低胸吊带式的结构还是对我有比较大的视觉冲击,她那裸露在吊带外的雪白肌肤在日光灯的辉映下泛着一层奇特的光晕,这光晕美丽,但是却让我没有半点欣赏以外的念头。
  
  我们两个人在沙发看肥皂剧的时候顺便将彼此的户口查了一遍,我也就大概了解了她的情况。
  楚燕是北京人,24岁,和我同龄,原来在北京总公司工作,深圳分公司接了一个德国的项目,缺少德语翻译,北京总部就将她派到深圳这里来了,公司没有宿舍,提供1000元的租房补贴。
  她感觉在这个地方比较好,有山有水,交通方便,空气清新。
  她感觉自己在这里住挺方便的。
  
  我自己的生活则开始不方便了,不能再只穿一条短裤或者赤身裸体就在房间客厅里来回穿梭了,想到这点,有些许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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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楚燕破坏我的美梦这件事情让我十分地懊丧。我翻了一个身,将屁股隔着空调被对着她,打算继续睡下去。
  楚燕却丝毫不在乎我的感受,“猪,起床了,给你十分钟时间,再不起床就要给你好瞧的了。”
  
  她唱着歌出了我的房间,歌声渐行渐远,我则重回梦境中的从前。
  我在月光下走向那个充满了诱惑的四合院。好美的月光,好美的月夜,我却是月夜里一个不协调的充满了难以名状的欲望的青春期少年。
  我在十七岁的那个月夜里期待着发生一点什么,却又不真正清楚自己到底要发生什么。
  
  你在十七岁的时候有过那样一种奇怪的经历吗?为一个异性,在月光下行走,全然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么与年龄相符的事情,实话实说,在这个夜里之前,我几乎从未在这么深夜色里离开我的房间做把方向的行走。
  路上有奇奇怪怪的各种虫儿的温柔叫声,我则是处于一种算是迷离的状态中。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其实应该发生的事情早就发生了,回忆里的事情从来都是不可避免的,要不就不是回忆而是臆想了。
  然而,有时也会有意外发生的,我多少年的梦境里对从前的回忆都是基于现实的基础上的,这次却有些例外,真的有些例外。
  
  例外是因为一个蒙面人出现了,他从路边的草丛里突然跃进,将一把在月光的映射下闪着的寒光的刀放在我的胸上,他狞笑着,透过两颗扣子的缝隙,用刀锋测试着我的皮肉的韧性,冰凉的感觉在全身蔓延开来……
  “妈呀!”我在惊叫声醒了过来,看见了楚燕的得意的笑脸,她手里拿着一个小冰块,在我不知何时被解开了扣子裸露出来的胸膛上来回地划着。
  睡意全无,真不知道这个女孩会不会在某一天真的拿一把刀将我开膛了。
  
  “呵呵,我已经将菜洗好了,米也煮得差不多了,就等你做菜了,快点,我好饿的。”
  说这句话的楚燕全然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好像面对一个男保姆。
  我真是后悔,不应该在一个不会做菜的女孩子面前展示自己的厨艺,培养出如此一个食客简直就是自己的灾难。
  
  叶博的泡妞宝典里有一个绝招,那就是:会做菜的男人对许多女人都是有吸引力的,尤其对于某些不会做菜的女人,其杀伤力更是无可估量的,不信,你可以试试看,绝对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强调一点,以于一个男人而言,如果不是职业厨师,千万不要将会做菜这件事变成唯一会吸引女人的事情,那就不妙了。
  
  现在的问题是,楚燕这个女孩真的将我当成了她的职业厨子了,只要她不加班、不逛街,而我又恰好在房间里的时候,我就不可避免要被她赶到厨房里,与油烟为伍。
  我还不能有太多的不满意的样子,因为这个与我同龄的女孩有一种奇怪的魔力,那就是让你无法拒绝,虽然有勇气提出异议,但是绝无不做的勇气。
  
  我愈发怀念林梅了,从前的时候,林梅每每在与我亲热之后,我在床上酣睡,林梅则会去到厨房,只需要一会儿,就像变戏法似的做出几样可口的菜,就端在床边,轻轻将我摇醒,一口口喂我吃,我一边吃,一边将手伸向她的围裙里面,那里面就是她的细润的赤身裸体,所以我很少能够坚持到将她的菜吃完。
  那是怎样的一种秀色可餐的幸福啊。
  后来,我居然也跟林梅学会了做菜,在她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我也可以做出几个像样的菜来照顾她了。
  
  然而,楚燕这种女孩,我估计她这一辈子是学不会做菜的,甚至她就从来都没有想过去学这劳什子。
  这就是区别啊。在这女权当道的世界里,或者这也是性别解放的一种方式了,反正我的好多男性好友们基本都是这样子,基本无半点大男人主义发挥的舞台,在老婆、情人或者性伴侣的面前似乎必须要做许多从前男人不屑于做的事情,这是不可避免的。
  
  “叶博,电话!”
  我在厨房里忙于做木须肉的时候,在客厅看电视的楚燕喊我。
  我连忙关小了火,拿起了放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 “哥们,过来帮我搬行李,我要搬回来住!”
  居然是黄轮,我十分惊奇于发生了什么事情。
  
  “啊?发生什么事情了?……分手了?”
  “反正是这日子没有办法过下去了,这个女人迟早会逼疯我的。我还是要多活几年,是哥们就马上过来,我东西多,一个人拿不了,我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呆,我要将东西收拾好,你快过来。”
  
  不等我再说多一句,他已经将手机挂了,在完全挂好之间,我隐约听见某些物品与房间地板发生接触的声音。
  他们那里的地板是木头的,声音不是太脆。
  
  “美女,房东有难,我去帮他,你自己对付一下吧。”
  我进了自己的房间,换了件衣服,急急忙忙要出去,出门之前,听到楚燕在厨房里一声尖叫,“煤气怎样关啊?”
  天哪!我不是走出家门,而是晕出去的。
  
  我无论如何不能想到黄轮会和他的女友闹到这个地步。
  上个周我去过她的家一次,那个小女人小鸟依人地靠在黄轮身边的样子一直让我羡慕得心里痒痒的。
  没有想到啊,他也会有今天。
  
  在大学的时候,黄轮特别喜欢追求女同学,那里手里没有多少钱,他特别喜欢使用情诗这种手段,当然,这个傻瓜如果可以写出一首象样的情诗的话,我都可以倒过来存活于世。
  他基本是用一周两瓶冰镇啤酒加四样小菜的方式笼络我,我就帮他写诗,诸如:
  你的眼睛是我心灵的镜子
  我的眼睛看见你美丽的心灵
  从此我的眼睛里再也没有其他人的眼睛
  ……
  
  这一类的文字我帮他写了许多,他追求过的女生有多少个我不是太清楚,但是我在大学将要毕业时整理那些帮他过写过的情诗的底稿时,数了数,妈呀,75篇,都可以结集出版了。
  奇怪的是,我居然没有遇到一个值得我为之写诗的女人,大学的整整四年,我都好像在梦游,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我拦了一辆的士,急心似火地向他那里赶,听他刚才在电话里的情形,我还真有一种担心,两个人仿佛势同水火,保不准,哪一个就会跑到厨房里拿起一把刀……
  我越想越怕,就连忙催司机快些,偏偏车在华强北路遇到了堵车,我正要打电话给黄轮,他先打过来了。
  
  “叶博,还没有出发吧?刚才一场误会,不用过来了,呵呵。”
  他的声音带着歉意,但是这抵消不了我的怒气,我清了清桑子,如果不是在出租车里面,我几乎要当场开始骂娘了。
  我想用山东方言、普通话、英文混合在一起的粗俗语言骂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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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4-21 14:16 | 显示全部楼层
8
  
  黄轮那里是不必去了,我也就不急吼吼地在华强北的堵车队伍里煎熬了。
  我下了车,不想回去那么早。
  楚燕那个丫头总是会缠着我问这个问那个,我不是一个喜欢听女人婆婆妈妈的人,还好楚燕有时会在公司加班,要不我真要被她烦死。
  
  深圳的夜生活大约在晚上八九点的时候已经开始渐入佳境了吧?
  路上挤满了各种各样的人群,华强北的繁华热闹让我很快就忘了刚才因黄轮事件给自己带来的不快,但同样也让我有种不知所以为然。
  我就这样漫无目标地在各式的人群中穿梭,像一只不为人知的蚂蚁,一个游荡于人群之中。
  在人群中独行的时候,我往往会找到一种伤感,回想起自己从小到大,一直在高中毕业之前的田园生活,总是对城市的繁华有种难以言状的厌倦,一种奇怪的厌倦,人们不是喜欢城市才会在城市里生活,我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华强北应该算是深圳繁华的一个缩影吧,但是有的时候,在深圳的鳞次栉比的高楼之间,更多见的是一种快餐式的东西,包括文化,包括生活习惯,包括工作节奏,总之好多东西,多到像是深南大道上的滚滚车流,永远数不完。
  
  走到顺电家居广场门前的时候,我等在斑马线外,准备穿过马路。
  这里没有红绿灯,全靠行人与汽车谁可以抢先一步,车子一辆接一辆,决不给人留下可穿过去而不被撞到的空间,只有耐心地等。
  我的旁边有好多人,离我最近的是一位超级美女,露肚脐装、超短裙、网状袜,背了一个卡通包,耳里塞了MP3,摇头晃脑,陶醉得不得了,感觉得她好像就是游戏里走出的女孩,可惜她肯定不会旋风腿,那样可是会让全城都罩在她的春光里。
  
  有人的手机铃声响起,很土的一种铃声,我猜是美女的手机,她显然并不知道,我出于善意的推了她的包一下,女孩的反应特别强烈,好像面对一个小偷一样的神色面对着我。
  “你的电话”,我有些尴尬地提醒她,女孩的神色缓和了一些,手伸进包里,拿出了手机,但是显然并不是她的手机在响。
  
  这倒是一个教训,在街头上,你可以摸一个女孩的屁股,但是千万不要去接触人家的包,这可是犯大忌的事情,要不,也不会有女孩将双肩包都背在了胸前了。
  手机的铃声依然在想,越来越近。
  原来是我的手机在响,我忘记了,这种铃声已经陪伴我了好多年。
  
  居然是狐狸的电话,昨天不欢而散之后,本想联系她的,却没有联系到,在我心平气和的时候,她想起了我,呵呵,这个小狐狸。
  
  我在接电话的时候,已经穿过了马路,到了马路的另一边,形形色色的人走上来,将各种卡片往我的手里塞,某某航空公司的,东南亚证件集团的,掺杂在各种店面的促销音乐、各款汽车发动机的震鸣声中,“发票、发票、发票”,“VCD、VCD、VCD”,像是夏日里的乡村夜晚上,池塘里的蛙声聒噪成一片。
  
  “叶博,想我没有?”
  狐狸的开场白总是这样直接,无论是在聊天室里,在电话里,还是在QQ里,或者MSN上,这个女孩在一天前的时间里弥漫在我生活的每一个角落。这一天的时间里忙于睡觉,差点忘记了一天之前我们之间还一段在中心公园的草地上没有完成的遗憾事情,尽管做爱这事情已经被我们两个人在声音与文字演习了N多遍,但是肉体的接触还是我期望的。
  
  不只是纯粹是为了做爱做的事情。
  在这个城市里,人很容易就寂寞,也很容易就去寻找到解决寂寞的方式,但是寂寞依旧存在,甚至更加寂寞了。
  
  从离开青岛,来了深圳之后,我仿佛进入了一个双面的世界,一面是快节奏、高压力的工作之城,一面则是寂寞泛滥的花花世界。
  我不去酒吧,不去风尘中的场所,但是这并不说明我没有自己的选择方式,从公司的宿舍里搬了出来,我的真实目的其实就是寻找一个可以在工作之余自由自在做自己爱做事情的空间。
  
  胡莉应该有一种奇异功能,每次一听到她的声音,我就感觉是喝了某种具有催情功能的饮料。她总是一下子就将所有的欲望给调动了起来。
  我觉得这样的夜晚也许真是为我准备的,我要去见狐狸,去完成一件早就应该完成的事情。
  
  “狐狸,在哪里呢?见面吧,我可是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想你。”
  我有时觉得叶博这个男人真是无耻,说这种肉麻的话为什么就不会脸红的呢?
  认真想起自己上一次脸红的时候,大约也是好多年前了,好象是在林梅的卧室里吧?
  那天夜里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总是需要认真想好久才有一点思绪。如果不是相册里的照片,我真是以为关于林梅那只是梦境里的一个故事。
  
  人的一生其实都是在故事之中,一个接一个,或者只是一个,从出生开始,到死亡结束,中间从来不曾停歇。
  
  “嘻嘻,色男,就不会想一点好事情。”
  胡莉的笑声总是那样迷人,有时感觉这个城市还不会让自己感觉陌生,很大原因是我还有这样的笑声存在吧。
  
  “你在哪里啊?我在华强北,你也出来吧,我正想打电话给你呢。”
  说完我有些惭愧,这实在不是我的风格,我是从何时起不大喜欢说真话了呢?
  
  风才那个卡通美女依然没有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在我的视野里,她与一个可以做她叔叔的男人热烈拥抱,然后一起钻入红色出租车里,然后应该就是夜的故事了。
  
  “你真想见我吗?”胡莉举个胡萝卜隔着电话在我面前晃,此时的我还真是对即将见她充满了无限的期待。
  “是的,真的,恨不得马上飞到你的身边,一秒钟也不等。”
  “真的啊?我不相信。”
  狐狸似乎在测试我的焦急程度,“真的啊,我真地想马上就到你的身边,我过来你这里吧,好不好?”
  
  那个出租车好像没有开出多远又停了下来,那个叔叔急急下了车,美女在后面急急地追他,但愿不是因为关于价格的什么的原因。
  我很为自己的无谓操心感觉内疚,险些没有听清楚狐狸在电话里的说的话。
  
  胡莉说,“好的,我同意你过来了,你过来啊,我在我的床上,给你一个销魂的晚上!”
  
  我将自己的注意力从街道上的那位女孩处收回来,整个城市已经开始进入夜的深处了,这可真是一个美妙的夜晚!
  我在期待着什么呢?
  身体的许多部分都立即比期待更加期待了。
  
  “好的,我马上就过来,你不用急,我很快就赶过来,”话说完了我才想起至今我尚不知道她住在哪里呢?“你住哪里呢?我马上赶过来。”
  “呵呵,我现在在重庆,自己的家里,你要飞过来才行。”狐狸的声音保持着从开始时的笑意。
  
  我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虽然她很喜欢开玩笑。
  我知道她一定不是骗我,一天的时间,足够她回到了家了。
  一天的时间,世界就会发生很多的变化。
  
  比如我的好几个除了LISA之外的网友,一天之前她们都是深圳的贤妻,老公在外花天酒地,处处沾花惹草,她们却可以安守本份,直到遇到我,一个晚上之后她们就再不是世俗定义的贤妻了。
  我确信,凭她们在一个陌生男人床上时慌乱而紧张的表现,我断言之前她们绝对是归妻良母,之后呢?之后事情发生了变化,据说这叫做质变。
  
  LISA则是一种地地道道的例外,人群中总有例外的人存在。
  
  而现在我想知道,关于狐狸,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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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4-21 14:17 | 显示全部楼层
9
  
  从生命来到人间到今天长成二十四岁的成年男子,我去过的地方不算多,但是也算少,我最喜欢的却仍然是那个可以在月光底下偷偷冒险的夜晚。
  一轮圆月照亮了我前进的道路,我在各种虫子的合唱声中向白天刚认识的那个院落出发,别问我原因,十七岁的时候,许多事情是不需要原因的,或者说不需要明确的原因。
  
  我到了那个农家小院的外面,房里还亮着灯。
  我绕到房子的后面,透过后窗,想看一下房间里的情况。
   有一个男人好像从家里走出去了,我还没有看清楚,好像有人已经将后窗的窗帘拉上了,隐约感觉是一个女人,但是弄不清楚是不是白天洗衣服的那个少妇。
   接下来,房间的灯关上了,整个房间暗了下来,我看清了,女人应该是睡在最里面的一间。
  
   一切陷于寂静中,我的心则砰砰地急速跳动起来,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我想进入房里去,至于我想做什么?我不知道,我大约还在回想白里那诱人的长发,还有那印象模糊的神秘部位。
  
   年少轻狂的人大约总会经历哪样一个年代吧,总是渴望做一些事情,但是却又不知道具体要做些什么,生命就在这样的犹豫与徘徊中不断变得长,由无知到成熟。
  
   在华强北的街头,关于我与胡莉的通话接下来是这样的。
   我问她,“为什么啊?不会是我惹你伤心了,你就回家了吧?”
  她的回家理由很让我急于了解,欲望在不知不觉中就换作成一种不大不小的失落,这个夜晚原来从一开始注定是不属于我的。
  我本来变好的心情重又变得浮躁起来。
  
  “虚伪的男人,你不打算过来了,是吗?”
  胡莉有种不依不饶,像是对待男朋友一样对待我,这可是我受不了的。
  “宝贝,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为什么回家呢?”
  “我回家订婚的,家里给我找个男朋友,我感觉他人还错。昨晚之所以见你,是想在回家之前看看你这个坏蛋究竟什么样子。”
  
  她的回答有些轻描淡写,我的心里却极像城市远处的山峰,在城市的光芒之外,在黑暗的夜色里,呈现着一种比郁闷更郁闷的颜色。
  
  我想我应该没有爱上狐狸,为什么有种酸溜溜的感觉呢?
  为什么我居然只是她的生活中即将结束后的一个小结点呢?
  她要开始新的生活了,我却并没有结束。
  我爱上过谁呢?
  一个认识没有多久的女孩,一个只见过一次的女孩,在这样一座总比你想象的肤浅要深沉许多的城市里,我觉得应该重新认识许多事情。
  
  接下来,我几乎不知道往下都与胡莉说了些什么,最后手机的电池没有电了,我们的电话交流也停止了。
  在华强北街头的一个户外椅子上,我情绪低落地打量着每一对从面前亲热走过的情侣。
  我嫉妒他们。
  我还是在想,我有没有爱上过谁?
  我不知道!
  
  我一直在院子外面站了有将近半个小时,我知道女主人没有入睡之前,我是不能进去的。
  半个小时后,我是很容易就进了那个农家的小院,男主人显然是出去打牌去了,在山东的乡村里,住宅基本是不设防的,我很容易就开了门进了小院。
  月光如水,我则轻手轻脚地,像一只偷嘴的耗子,直接进了房间里。
  我穿过了外间,进了最后一个关灯的里间,房间里有一个正熟睡的女人,我甚至听见她的发出的微鼾的声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我回到水库花园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电视开着,楚燕在沙发上睡着,她总是这样,总是看着电视就睡过去了。
  她睡得很香,全然不晓得自己的睡裙有一个吊带脱落到了一边,大半个酥胸裸露在日光灯的光辉下,白晃晃的。
  这个女孩很有北方女孩的特点,粗枝大叶的,还好我在许多时候是一个比较规矩的男人。
  我关了电视,去了她的房间拿了她的被子,给她盖上,然后去冲凉,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上床睡觉。
  睡觉之前,我在想,如果不是她的体重超出我的臂力范围,也许我应该将她抱到床上的。
  
  我做一个奇怪的梦,我居然一丝不挂地站在城市的街头,周围是密密麻麻的高层建筑,身边是来来往往的汽车与行人,但是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的存在,我就那样茫然在站在城市中,直到一辆车向我狠狠地撞来……
  我一下子就醒了过来,除了早晨的阳光透过浅蓝色的窗帘照进房间,新的一天,在不知不觉中又要开始了。
  
   楚燕早就去上班了,她在客厅的茶几上留下一张纸条,上面有两个娟秀的字:谢谢。
  我自己向自己笑了一下,洗脸、刷牙,在楼下的面包屋吃一份简单的早餐,然后挤上29路车,车在爱国路的立交桥下遇上堵车耽误了十几分钟,等我在公司楼下下了车,时间刚刚好。
  公司所在国际金融大厦就在罗湖,国际金融大厦是一座新建的A级写字楼,大面积的金融幕墙将这座高层建筑装饰得气度不凡,可惜,深圳的CBD是在福田,而不是罗湖,罗湖的办公商务注定要沦为配角的。其实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罗湖的由来是源于清代康熙年间就已存在的罗湖村,“罗”字源于古越语,是古代侗语对山的称呼,“罗湖”就来自周围湖塘众多的那座山的名字。
  我进了办公室,一一与同事们打着招呼,抬头透到总经理办公室的钢化玻璃门,居然看到唐莲在冲我笑。
  天哪!这笑容代表着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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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4-21 14:18 | 显示全部楼层
10
  
  唐莲的笑好灿烂。
  记忆里从加盟这间公司到现在好像没有见过她这么灿烂的笑容!
  我还记起,今天大约是唐莲第一次在早上九点钟的时候就出现在办公室里。
  
   “小叶,进来一下。”
  我刚到自己位置上,唐莲就要进她办公室。
  
  不知道为什么唐莲的心情会这么好,一天不见,她居然会有如此变化,我实在想不通,我更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她非要在那么让人开心的时刻突然将我如回,她有了赚钱的快乐,我却失去了一次激情性爱,甚至有可能再也没有第二次了。
  所以,面对着微笑的唐莲,我没有笑的意思。
  
  “小叶,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修改方案崔总十分欣赏,他临时又追加了三百万的预算,你可为公司立了大功啊,公司要奖励你,说吧,你有什么愿望?”
  
  唐莲的目光满是真诚,我却从中看出了猫捉老鼠的味道,这分明是在测试我的底线,担心我会另栖高枝,“哦,谢谢唐总关心,为公司出力是应该的,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希望可以这公司做更大贡献。”
  我的皮球踢回了她,在深圳混的时间不长,但是也不短,圈内的行情多少也了解得差不多了,我大致可以得到怎样的一个奖励数目,心理已经有数了,我想看看这个女人有多大的诚意。
  唐莲显然没有想到我会如此处理,“哦,这样吧,我考虑一下,你好好工作,公司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我总是在想这一句歌词,大家都在说深圳是金钱的城市,我此刻在想的却是我究竟需要什么,是一个几万元的红包,还是什么呢?
  
  “阿博,你得道了呵?居然让唐总这么开心。”
  对桌的张晓慧绕到我身后去倒一杯咖啡,顺便来了一句。
  我笑了,“真希望公司可以多接几个大单,这样唐总可以天天春风满面,大家也就更加心情愉快了!”
  
  我打开电脑,先查了一下工作邮箱,没有什么内容,然后查了一下私人邮箱,呵呵, LISA有来信,这一个多月里忙着和胡莉亲热,几乎将她给忘记了。
  
  LISA其实算是我众多异性网友中的一个例外。
  我在深圳第一次上网聊天时就认识了她,她当时网名很老土,“良家妇女”,我很惊奇于在那个名为“成人话题”的聊天室如何会出现这样一个另类的网名,就和她聊了几句,人如其名,她的确是一个传统型的女人,在她眼里,成人话题就是成年人探讨的话题,比如事业、生活什么的,幸好我当时没有戴眼镜,要不我都会耽心掉下砸到我的脚。
  
  我与LISA基本是处于一种不温不火式交往状态,我们偶尔会约定在某个人烟稀少的聊天室里聊聊,她喜欢给我发邮件,讲她的一些感受,我对于她则纯属于一种应付状态,或许是因为我与异性网友的交往多半是以上床为目的的,LISA也就成了一种调剂,有时与她在邮件里聊聊人生,感觉也挺好的。
  
  叶博宝典中有一条,喜欢在网上与异性网友交往的女人通常是不幸福的,这一点我屡试不爽,但是LISA似乎是一个例外,她是一家贸易公司的主管,年龄应该在三十以上(这是从她的在聊天时透露出的工作时间推断出来的,我从来不打听年龄可能比我大的女人的年龄,这也是叶博宝典中男人的优秀品质之一)。
  LISA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老公在一家五百强公司的深圳办事处工作,经常在国内飞来飞去,两个人都没有考虑要孩子。她一直这样强调自己是幸福的,我却几乎不能相信,但是世上有什么事情会不可能呢?
  
  两个人以一种都奇怪的方式交往着,虽然不温不火,但是却有一种深于其它的牵挂,LISA似乎不愿意过多向我透露关于她的真实情况,我却对她从来没有保留,在其它的女人面前,我是一个情场浪子,在她面前则还原成一个真诚的人。
  或许是因为良家妇女这样的名子获得我的信任,LISA成为一个倾诉对像,除了工作之外的任何事情,我都愿意讲给她听,她惊奇于我的放浪经历,却给予了理解,有时间我想我为什么会这样信任她呢?
  
  情男:
   最近工作比较忙,没有给你邮件,你还好吗?是不是又骗到哪个女孩了?真不知道你这样一个真诚的坏家伙会是一副什么模样?
   我挺开心的,公司签下一笔大单,你也为我开心吧!我当你是我的好朋友,虽然我们两个只是在网上萍水相逢,但是感觉彼此相处都很开心。有时间给我回复吧。
   祝好!
   LISA
  
  我自然也为她开心,被人称为朋友的确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特别是在经历了与狐狸的风波后,能为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所信任,真的是很开心的,于是选择了一张电子贺卡发给了她。
  卡片发出去了,我回味她的邮件,感觉她有种想见我的倾向,只是没有直接提出来而已。
  
  每一个事情都在发生,我却往往在事情之外,自以为了解一切,其实什么都不了解。但是,这是事实的真相吗?
  
  其实,从某些角度来看,我的同事张晓慧是比较性感的,特别是今天居然穿了件低胸的吊带裙,在她轻抬玉手端起咖啡的时候,那美妙的曲线难免刺激了我一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水的味道,好像从前并未见识过的,但是却有种熟悉的感觉。
  
  好像,这味道与多年前那个房间里酣睡的乡村女人所散发味道相似。
  我仿佛重新回到了那个房间里,在黑暗中做许多的想法。
  绝没有一点不好意思,我仿佛又回到了重前的慌乱中。

11
  
   八月底的乡村无疑是炎热的,即使是在夜里,仍然是奇热无比,比天气更热的,则是我的心情,一种急切的、热烈的、奇怪的、莫名的情绪占满了我的心。
   十七岁的时候,忽然感受到了这一种来自身体的热,全然与环境无关的,我悄悄的站在房间里,月光透过窗帘与蚊帐之后变得极其稀薄,我看不清女人在床的哪一个位置,但是我知道她是在床上的,厚厚的蚊帐仿佛隔开了一切。
  
   我的心在急切的跳动着,我甚至能听到那种似乎要从胸口跳出的急促的声音。
  世界静了下来,我只听到我十七岁的心在砰砰地跳动着。
  
  有时我在想无畏这个词是不是与年龄有很大的关系呢?
  因为年轻所以会无知无畏地去做一件事情,而现在,当我在许多年之后,站在深圳屋檐下回想从前,汗就下来了,简直无法想象,我可以如此够胆。
  汗流成海啊。
  
  有时候我会想,在人生的旅程之中,大约总有一些时候,人们会有勇气做一些日后不敢做的事情,也许找不出一个明确的目的,但是勇敢的去做了,全然不会顾及后果,而等到意识到后果而不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人生的真实却已经打了折扣。
  
  我站在一个陌生人的家中。
  在一个陌生的夜里。
  是在人家都不知情的情况下,面对的是一个熟睡的女人。
  我要做什么呢?
  
  在城市的森林中,我无法制止自己回味乡村的往昔,在城市的深处感觉不同的女人格式化的兴奋呻吟的时候,我知道,我已经失去了重新获得那种最直接的快乐的感觉,在许多年前,站在一个陌生的女人的床边,我的思绪无关做爱,却与欲望有关。
  
  我摒住呼吸,我的手颤抖着伸了出去,悄悄地掀起了蚊帐的一角,将手伸了进去,直到此刻,我却仍然不知道我要做什么。
  
  月色很好,房间里却有些暗的,我只能隐约感觉到女人的位置,她在欢快的睡着,她的鼾声让我有种奇怪的安全感,全然没有考虑到自己此时此地的危险。
  我的手在半空中摸索着、犹豫着,终于下定决心,向下落了下去……
  
  张晓慧这个女子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让我都无法全部将心思用在工作上。
  我知道她有男友,上次公司聚会,他们在一起卿卿我我的样子很是让我心酸了一番,想想自己也算阅人不少,但是到官方场所却仍是孤家寡人一个,难免会有种失落感,在回忆中我可以寻找到许多从前的真实的感觉,却不一定是快乐的,许多事情,总是以我们所无法控制的状态在发生着。
  
  我的手落下去了,我能感觉它一定是灼热的,就像我的脸,我的身体每一处地方都似乎燃了起火,我已经不会考虑事情的下一步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了,我只想去做点什么。
  
  十七岁的时候,我对于性知识应该是缺乏的,有次去看望某个刚结婚了堂姐,从她家的桌子上偷了一本新婚知识普及读物,厚厚的一本,带插图的,我研究了半个月,却仍然没有搞明白,为什么女人的身体构造与女孩似乎就有了极大的不同?
  而且,黄色小说也没有给我答案,这真是一件郁闷至极的事情。
  
  轻飘飘的,我感觉自己有种离地三尺的感觉,这种感觉从我的手接触到她的肌肤那一刻就开始的,温热的感觉弥漫到全身,我的手则开始有进一步的行动了。
  她在熟睡中,全然不知道有一个男生站离她咫尺之远的地方,她甚至感觉不到我的手就放在她的身体上,我的手就放在她的胸上,隔着她的乳罩,我能感觉到她的心跳。
  
  同样的感觉,一生之中只会有一次。
  这是我在日后总是会记起这次冒险行动的原因,问题是,在那天夜里,我却全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行为是一种极其危险的。
  
  我的手放在她的胸上有几分钟的时候,一动不动,担心动了就会将她惊醒。
   她却仍然在酣睡,鼾声逐渐大了起来,我却放了心,我的心于是开始不安分起来,悄悄向下摸去,她的小腹异常平坦,软软的、绵绵的,奇妙的感觉越发鼓舞了我,我的手一直向下移去……
  
   “哦”女人突然发出了一点声音,我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怎么了?我一动不敢动,包括自己手都不敢从她的身体上拿开,就像雕塑一般凝在床边,但愿她不会醒了。
   担心是多余的,女人仍在睡梦中,她的身体动了一下,一切重又恢复了平静。
  
   远处有蛙鸣的声音传来,我的手则在它们的热情伴奏下,越过了女人的小腹,触摸中,我的手已经感觉到了她的内裤,应该就是白日里那条宽大的短裤吧。
   我的手在她的短裤的边缘稍做停留,就大胆的从短裤的边上伸了进去,这是我最期望的时候吗?
  
   一种毛乎乎的感觉。
  全然不同于从前和堂姐表妹同床打闹时的那种游戏式试探所感觉的。
  我的心兴奋到了极点,下一步呢?下一步我还要做什么呢?
  
  我的手沿着她的芳草慢慢向下,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我确信我在期待着下一步的发生。我的手已经开始接触到了更深的一步的地方。
  我到了兴奋了极点,整在人似乎飘在乡村的上空。
  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一种声音。
  
  一种很奇怪的声音。
  
  糟了,是有人在拉门栓的声音!
  我听得清清楚楚,男人应该回来了,他正在打开院井的门。
  
  最危险的时候终于来了,我知道,如果我不能迅速脱身,等待我的结果,简直不可以想象的,冒险所带来的后果就要显现了。
  种种悲惨的后果迅速在我的眼前闪现。
  
  男人开门的声音越来越响亮,他甚至是在推门了。
  从情迷意乱中,我终于回到了现实里,刚才尚在云端的我一下子双脚落了地,有一种与现实对撞的疼痛感,我知道我所做的事情是一件后果极其严重的事情,我甚至不敢想象,我是如何如此大胆进入这房间里面的。
  我是要梦游中,还是真实在夜色里做一件青春的坏事呢?
  
  我每每回忆到了这个时候都会停顿下来,一个事件结束了,一个事件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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