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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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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0-4 16:5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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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武士:二战日本掠夺亚洲巨额黄金黑幕

新浪连载:黄金武士   作者:斯特林•西格雷夫 佩吉•西格雷夫   出版社: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

本书是斯特林•西格雷夫和佩吉•西格雷夫冒着生命危险推出的一部力作,耗时18个春秋,为世人揭开了20世纪最大的一个秘密。
  二战期间,日本以武力践踏亚洲各国的同时,一直执著而隐秘地实施一项掠夺被占领国财富的“金百合计划”,计划最主要的组织者均为皇室成员。日本战败投降前夕,数以万吨的财宝被藏匿在菲律宾各地以及随船沉于海底。奇怪的是,战争结束后,这笔财富像蒸发了一样,在史料上难见其踪。是谁同日本一起掩盖了这一秘密?又是谁用这笔财富催生了世界政坛上不可见人的丑恶?本书会给您揭开谜底。

写在前面

恐怕没有一位作者如《黄金武士》的作者斯特林 西格雷夫和佩吉 西格雷夫这样,终日担心会遭到谋杀,因为他们的作品妨碍了一些国家的国家安全。斯特林 西格雷夫曾出版了引起世界轰动的《宋家王朝》、《马科斯王朝》和《大和王朝》等作品,触动了一些人的神经。《黄金武士》是他和佩吉 西格雷夫冒着生命危险推出的又一力作,耗时18个春秋,为世人揭开了20世纪隐藏时间最久、掩盖最深、波及范围最广的秘密。

精彩章节
.... 日本人知道这一点,因为在日本历史上,也有类似的情况。日本的统治者和武士曾把商人当做寄生虫。日本人明白中国人不会等着别人来抢劫他们的财产,中国人在这方面非常聪明。因此,要把这些财富弄到手,日本人必须具有同等的聪明才智。实际上,今天日本的一些私营财团的资产来自于对朝鲜和中国的抢劫。日本的金融家和企业的头目垂涎这些财富,于是他们大力支持日本军队,企盼着控制中国丰富的矿产资源、工业基地以及巨大的消费市场。提到抢劫,人们会联想到银行、博物馆、豪宅以及被忽视的黑钱。日本流氓恶棍在朝鲜和满洲获得了敲诈勒索的实践经验,他们把银行、博物馆、豪宅留给宪兵处理,把注意力放在劫夺中国藏而不见的财富,特别是来自于贩毒、酒、Mai-Yin、赌博、走私和其他的非法行为所得的暴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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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0-4 16:5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书开始

主要人物表 (转贴者注:比较冗长,美国人写书的惯用格式,先把书中人物交待清楚,可以先跳过不读,等书中涉及到具体人物了可以来核对)

罗伯特•A. 阿克曼———华盛顿律师。讲述前美国中央情报局官员怎样试图控制在纽约银行的黑金账户。
  罗伯特•B. 安德森———与麦克阿瑟一起巡视了藏宝地点,用日本在战争中掠夺的财宝建立了黑鹰信托基金,艾森豪威尔内阁成员。

詹姆斯•杰苏斯•安其尔顿———美国中央情报局高级官员,利用纳粹和日本掠夺的战争财富操纵战后意大利和希腊的选举。
  朝香宫鸠彦亲王———下令对南京的屠城洗劫。
  圣地亚哥•巴伦安将军———在写给马科斯的备忘录里详细提到与日本高级官员关于共同挖掘马尼拉战争宝藏的秘密谈话。
  旧金山律师梅尔文•贝利———起诉花旗银行不当占有圣罗马纳账户的战争黄金。
  陆军上校杰克•坎农———利用战争黄金资助占领地日本的敢死队,消除左翼分子和劳工组织者。
  威廉•凯西———美国中央情报局局长,与兰斯代尔共同参与发掘黄金和黑鹰信托基金;之后解除马科斯职务。
  丹尼尔•卡思卡特———加利福尼亚律师,告赢马科斯窃金佛一案。
  秩父宫亲王———裕仁天皇的胞弟;发起金百合计划对整个亚洲被占领地区进行掠夺并藏匿宝藏。
  雷•克莱因———美国中央情报局副局长,利用日本战争财富操纵外国政府;在花旗银行力争控制圣罗马纳黄金。
  罗伯特•柯蒂斯———马科斯找来的采矿专家,对黄金进行清洗;策划了大部分挖掘行动,拍摄了173个金百合原版地图。
  土肥原贤二将军———日本高级情报人员,金百合计划中5大头目之一,一手策划了对中国的洗劫。
  艾伦•杜勒斯———美国中央情报局局长,约翰•福斯特•杜勒斯的兄弟,监理黑鹰信托基金,在世界各地建立了几十个贿赂基金。
  约翰•福斯特•杜勒斯———强硬的保守派、美国前国务卿,设计了1951年的和平条约,以帮助日本一些战犯逃避罪责。
  裕仁天皇———接受并侵吞了从12个国家盗窃的文化宝藏的精华,秘密保存在瑞士黄金账户中。
  奥洛夫•荣松———马科斯为找到藏宝点找来的瑞士通灵之士,曾经看到堆满赃金的仓库。
  岸信介首相———指挥了对满洲的洗劫,为东条英机的战争内阁效命;尼克松令他掌管M基金。
  儿玉誉义夫———日本头号黑社会头目,通过洗劫中国的黑社会支持金百合计划,利用赃款建立日本执政党自民党。
  小岛———山下奉文将军的司机,在兰斯代尔和圣罗马纳的刑讯下招出十几个藏匿宝藏的金库。
  爱德华•G. 兰斯代尔———因刑讯小岛、找到日本黄金而成为美国最著名的黄金武士。
  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将军———利用掠夺财产为裕仁在三和银行建立信托基金,同时建立起秘密的M基金支持自民党。
  伊梅尔达•马科斯———前菲律宾第一夫人,被控在世界各地银行藏匿黄金;贿赂证人对金佛之事做伪证。
  费迪南德•马科斯———菲律宾XX者,在20世纪70年代发现了日本藏宝,在下台前与美国中央情报局和白宫分享发现的赃金。
  约翰•J. 麦克洛伊———以纳粹和日本从战争中掠夺的财富建立全球黑鹰信托基金的最初谋划者,后成为世界银行行长。
  约瑟夫•麦克米金———主持了对小岛的刑讯,利用战争黄金成为全球金融家。
  宫泽喜一———日本大藏相,1951年和平条约的三个谈判代表之一,依然是M基金的主要管理人。
  罗赫略•罗哈斯———找到了日军从缅甸掠夺的实心金佛;马科斯偷走金佛之后,将其折磨致死以杀人灭口。
  塞韦里诺•圣罗马纳(又称“桑蒂”)———拷打山下奉文的司机,发现12个藏宝库,成为美国中央情报局对黑鹰信托基金的“看门人”。
  诺伯特•施莱———前美国副司法部长,被诬告企图谈判“57”券,身败名裂。
  罗伯特•施魏策尔将军———里根总统的顾问,曾请求罗伯特•柯蒂斯帮助白宫寻回更多的战争赃物。
  约翰•辛洛布将军———施魏策尔在发掘黄金中的搭档,在菲律宾耗资几百万挖地掘金却一无所获。
  竹田宫恒德亲王———裕仁天皇的表兄,明治天皇之外孙;主管在菲律宾175个金库藏匿的战争中掠夺的宝藏。
  本•维尔莫雷斯———菲律宾稻农,幼年时代是竹田宫亲王的仆人,到过175个宝库,有竹田宫藏宝图。
  考特尼•惠特尼将军———麦克阿瑟的律师和参谋,成立M基金,用大量贿赂影响日本的选举。
  查尔斯•威洛比将军———麦克阿瑟的情报处处长,雇佣战犯重写历史,操纵日本政府。
  山下奉文将军———日本高级将领,占领了新加坡,金百合计划的主要执行者。
  金钱是战争的原动力。
  ———西塞罗
  当战争来临时,首先被牺牲的永远是真相。
  ———参议员海勒姆•詹森
  对金钱的研究往往会把原本简单的
  真相搞得错综复杂,以此来掩盖或规避真相,
  这一点远胜于经济领域的其他研究。
        ———约翰•肯尼思•加尔布雷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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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0-4 16:54 | 显示全部楼层
从盟军占领日本一开始,麦克阿瑟将军、杜鲁门总统、约翰•福斯特•杜勒斯以及其他一小部分官员,完全知道日本在战争期间抢劫的赃物和日本上层人物所拥有大量财富的情况,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1955年出版的一份由麦克阿瑟司令部起草的有关占领的报告承认:“占领的重要任务之一就是收集和保护大量储藏的金、银、宝石、外国邮票、雕花瓷盘以及在日本为非法的各种货币。尽管这些财富的大部分由日本官员收集起来,并由美国军队看护,但据了解,这些财产中没有申报的现金是存在的。”{14}
  美国情报机构发现的另一大笔财富是由黑社会教父儿玉誉义夫(Kodama Yoshio)得到的价值13亿美元的赃物。他作为日本海军少将参与了在中国和东南亚的金百合行动,并专门负责抢劫亚洲黑社会。另外,他还负责日本在整个亚洲战时的毒品交易。战后,儿玉为了从巢鸭监狱出来,避免受到犯有战争罪的起诉,他给美国中央情报局1亿美元,这笔钱被存入M基金。儿玉还个人出钱创建了两个政党,后来合并为日本执政的自民党,至今,华盛顿仍全力支持该党。
  我们从美国一些法律行为的蛛丝马迹中可以证实美国得到了金百合行动的赃物,如检验桑蒂遗嘱的真伪、核对他交税的情况以及他存在美国、瑞士、香港及其他地方的钱的法律证据。这些材料提供了确凿的证据,表明全世界充斥着秘密账户,这些账户上的钱是来自金百合计划的赃物。正如我们将看到的那样,桑蒂死后,他的一些大的账户上的钱被匆忙地转到了名为退休少将兰斯代尔的名下。一个简单的事实就是,这些拥有价值数十亿美元黄金的银行账户在没有明显理由的情况下易手,这就提出了银行究竟起到什么作用这样一个有趣的问题。
  许多著名的名字与这个离奇的故事有紧密的联系。长期担任花旗银行主席和首席执行官的约翰•里德(John Reed)是与桑蒂的黑钱流动有牵连的关键人物,他的名字在与此案有关的诉讼中常被提到。在这些诉讼案中发挥作用的律师中,有一位是旧金山的著名律师梅尔文•贝利(Melvin Belli),他在写给拉斯维加斯《太阳报》编辑的信中说:“现在我确信世界上许多重要银行的确为桑蒂存过钱。”贝利在诉讼中写到:“被告花旗银行主席和首席执行官约翰•里德在花旗银行为桑蒂所拥有的金块的兑现过程中发挥了主要的作用,里德及花旗银行有系统地出售了而且仍在出售着上述金块,并将销售收入挪用。”
  在美国进行的其他诉讼确信无疑地证明金百合行动所抢劫的财物的确隐藏在菲律宾。在旅游胜地碧瑶(位于菲律宾吕宋岛西部———译者)附近,一位名叫罗赫略•罗哈斯(Rogelio Roxas)的菲律宾锁匠发现了隐藏在一隧道里重达1吨的金佛像和数以千计的小金砖。一听到罗哈斯的发现后,马科斯总统派打手没收了金佛像。罗哈斯后来被捕,并受到拷打和谋杀。1996年,美国联邦法院判决他的家属从马科斯的财产中获得220亿美元的赔偿。该案在审理过程中提供了许多有关日本抢劫亚洲财物的证人、文件和照片证据。
  1968年,马科斯总统派了一个高级代表团去日本,与日本达成联合发掘的交易。根据该代表团一名成员的回忆,他们会见了一名皇室成员,“一名高级官员,他是裕仁天皇的堂兄。他告诉他们,日本在菲律宾藏匿了价值1000亿美元的财富,这需要花一个多世纪的时间来搜寻所有这些财富”。 {15}另一场不同寻常的诉讼是美国前司法部副部长诺伯特•施莱(Norbert Schlei)在调查日本神秘的M基金时,被美国财政部“咬”了一口后,为了自己的生存而进行的诉讼。
  为了扩大竞选资金,在出售了数十亿美元的日本政府债券后,日本自民党领导人发现当这些债券到期时,国库里没有足够的现金来支付这笔国债。为了避免难堪,自民党总裁田中角荣(Tanaka Kakuei)迫使债券持有人接受期票,但期票在设计时故意留有缺陷,以便日后可被说成是伪造的。当他的顾客要求谈判兑现这些本票中的一部分时,诺伯特•施莱被逮捕了。

  华盛顿和东京坚决否认这些期票(被称为“57”,在裕仁执政一年后发行)的真实性。但我们有证据显示它们是由财政部自己印刷和制造的,并在特定的场合下被日本政府秘密地承认。我们复制了日本和瑞士银行之间的秘密通讯,它们确认了这些期票的真实性。纽约一些与“57”有牵连的金融家还告诉我们,由美国联邦经济情报局精心设置的陷害诺伯特•施莱的圈套刚被执行,美国前国务卿亚历山大•黑格(Alexander Haig)就成功地同日本自民党有影响的人物竹下登(Takeshita Noburu)就上述期票中的一种进行了成功的谈判,(老)布什总统给竹下登的一封私人信件进一步促成了该笔交易。所以这些金融证券的真实与否取决于你的朋友是谁。
纳粹大屠杀的幸存者经过协调一致的努力,花了60年的时间才重新获得隐藏在瑞士银行里的资产,得到了包括大众汽车公司在内的德国大公司对他们所从事多年苦役的赔偿以及收回了从他们家中和办公室里抢走的艺术品。他们在这方面所取得的成功以及日本投降50周年纪念日的到来,激励全世界其他的幸存者发出要求赔偿的正义呼声,并导致了有关人士在这个问题上进行前所未有的国际合作。
  这一“太平洋战争的最后一场战役”正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法庭上进行着,战斗的一方是幸存下来的战俘、苦役、慰安妇和平民受害者,他们提出十几亿美元的赔偿诉讼,这一赔偿要求在战后一直被神秘地拒绝。据估计,到1995年,有70万太平洋战争的受害者没有得到赔偿。由于年龄和疾病,他们的人数正在急剧减少。这些受害者身后是一支不同寻常的积极分子和律师的组合,他们有着多年同德国大公司和瑞士银行打官司要求赔偿的经验。急于避开这一不断扩大的司法“发现”,有关政府正在向受害者支付欠债,为的是堵住他们的嘴。
  华盛顿的做法有所不同。其做法是将这类诉讼案从州法院转到联邦法院,在这里通过政治压力和政府机构的干预驳回这些诉讼。国务院、司法部援引1951年和平条约的第14条来阻止战俘和其他受害者起诉财大气粗的诸如三菱、三井和住友(Sumitomo)这样的大公司。在2000年6月参议院举行的听证会上,犹他州奥林•哈奇(Orrin Hatch)主席,对国务院和司法部的律师所说的“1951年的和平条约取消了受害者所有权利”的合法性提出了挑战。他说:“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联邦政府有权说‘巴丹死亡之旅’的受害者见鬼去吧,你们这些受到虐待的人放弃你们的权利吧,因为我们有权这样做?……从宪法的角度说,我们的政府有权剥夺这些个体公民权利只是因为他们在条约里进行了这样的规定?……我们没有让日本政府赔偿。我们只是叫那些做了坏事的公司赔偿。今天,这样的一些公司有着几十亿美元的资产。”
  尽管还有其他代表受害者的呼吁,2000年9月21日,美国联邦地方法院法官沃恩• 沃克(Vaughn Walker )还是做出了对美国战俘和其他受害者不利的判决。沃克说他同意政府的立场,这些诉讼案“具有潜在的扰乱半个世纪外交条约的因素”。他判决和平条约已解决了所有的赔偿问题,并对这些诉讼不予受理。{16}他说破坏自战争结束以来就存在的微妙的日美外交联盟是很危险的。另外,三位前驻日大使也令人难以置信地称这些美国前战俘实际上是“恐怖分子”。
  华盛顿用来阻止这些诉讼所花的精力和时间的确很奇怪。整个问题涉及各种不同的利益。在克林顿当政期间,美国驻日大使托马斯•福利(Thomas Foley)非常坚决地拒绝向战俘和其他的苦役进行赔偿,认为“和平条约放弃了要求日本赔款的所有主张”。他的副手克里斯托弗•J. 拉夫勒(Christopher J. Lafleur)一有机会就附和他的立场。对受害者来说,有趣的是拉夫勒的妻子被住友公司聘为顾问。住友是日本最大的一家企业集团之一,战时曾大量使用劳工,也是诉讼的对象。福利作为大使的任期一到,返回美国后,就到另一家大的企业集团三菱任待遇丰厚的顾问职务。三菱也是战时使用劳工最多的公司之一。也许更耐人寻味的是拉夫勒的妻子是日本前首相、藏相宫泽的女儿,宫泽就是1951年与约翰•福斯特•杜勒斯秘密谈判和平条约的三位日本人中的一个。在任命驻日外交官时,利益冲突似乎不是一个道德问题,也许是能够被任命的一个条件。
  今天有足够的证据表明东京和华盛顿在金融方面进行了勾结,这些证据足以对此举行国会听证会和审计署的调查。在半个世纪的外交谎言掩盖后,现在是摘掉“国家安全”这块遮羞布的时刻了。在这块布后面有许多勾结、腐败和各种利害冲突,这方面的证据不胜枚举。
  在我们调查这个问题的18年中,我们深深地怀疑有关金百合的证据中所涉及的巨额资金的问题。据权威的说法,世界上共有约130000吨加工过的黄金,包括金块、金币和装饰类的黄金,如金手镯、项链或戒指。官方有关黄金拥有量的记录表明,拥有超过世界75%人口的亚洲的黄金拥有量不到全世界总量的5%,这一统计数字从表面看有些荒唐。至少,在西方,黄金法则就像重力法则一样灌输给我们。实际上,没有人真的知道究竟有多少黄金。我们不知道西班牙从新大陆掠夺了多少黄金,因为当黄金到欧洲时,其中大部分已到了欧洲银行世家的手中,如福格尔家庭(Fuggers)和韦尔泽家族(Welsers)。他们赞助了征服墨西哥和秘鲁的行动。福格尔和韦尔泽对如何处理这些黄金守口如瓶。除了了解他们很富有和以多种聪明的方式分散他们的财富外,我们无法知道克虏伯(Krupps)、罗思柴尔德(Rothschilds)、奥本海默(Oppenheimers)、沃伯格(Warburgs)或者洛克菲勒(Rockefellers)家族的确切财富。1万亿美元听起来很多,但是经济学家告诉我们今天约有23万亿的美元在这些富人的手中,其中大部分沉睡在大洋彼岸的私人账户里。在那里,银行的不透明及地方法律保护着这些资产,就连税务官员、配偶、商业伙伴以及客户也不了解它们的情况。我们对亚洲和中东的王公贵族、达官显贵、富商大亨以及犯罪组织所拥有的黄金数量的了解就更少了。富可敌国的西方王公贵族可能拥有银行、石油公司,他们甚至控制政府,但是富有的亚洲人从不相信政府或是银行,而是更宁愿以小块金砖、白金等形式来保持他们的财富。在中国,这种绝对的不信任可以追溯到几千年前。我们相当确信,在亚洲,这种隐藏起来的财富数量远远超过在欧洲和北美洲自银行体系(如我们所知道的黄金市场)建立后的4个世纪里所积聚财富的数量。即便是美国政府也拒绝透露其所拥有的黄金数量,最后一次公开审计是在20世纪50年代初。简言之,黄金是世界最大的秘密之一,这种保密也是很有道理的。

  本书的目的不是要确切地估计有多少黄金被抢劫,多少被隐藏,多少被秘密地收回,或者多少黄金有待去被发现。由于所有这些谎言和欺骗,我们也许永远也无法十分肯定地知道这类问题的细节。当我们研究日本皇族成员竹田宫最初藏宝图的时候,我们遇到了许多含义隐晦的标记和一个似乎在表明藏宝库储藏了价值777万亿日元宝藏的符号(推测是1944年的价值,当时的汇率为4日元比1美元)。然而我们却无法知道这个数字是否精确以及其他的标记是否也是以同样的方式编码的。将我们的注意力完全放在这些标记上是没有意义的,为了发现这样一个藏宝库里存有多少宝藏,我们必须寻找确凿的历史证据———1975年10月,马科斯总统在特雷萨-2(Teresa-2)藏宝库里实际发现了多少财富?根据一位曾参与清理这些宝藏工作的人透露,当时从一个隧道里运出了价值80亿美元的金砖。

在本书中以及本书所附的相关证据里,我们用文件证明了大量战时掠夺来的赃物是如何至今仍然保存在诸如花旗银行、蔡斯银行、香港上海银行集团(Hongkong & Shanghai Banking Corporation )和瑞士联合银行这些国际大银行及其他银行的保险柜里。我们提供了有关信件、合同、运货单、政府的税单、保险单的影印件以及与中间人的采访记录,这些中间人从事了“黑鹰计划”的大笔交易。
  我们用文件证明一个秘密联合账户是如何在日本三和银行里建立起来的,这一账户是由麦克阿瑟和他的老对手裕仁天皇联合拥有的。这一账户被叫做“昭和信托”(Showa Trust),根据裕仁的年号命名,其名下的资金是如此的多,到1982年年利息就达到了10亿美元。我们还确认了昭和信托基金三位托管人之一的身份。我们的文件显示马科斯总统是如何发现这一账户的存在,并如何以此来勒索日本政府的。我们的文件还包括战后在陆地和海上发掘这些黄金行动的照片;桑蒂和兰斯代尔从1945年至1949年仅找到这些财富的一部分。10年后,当日本开始单独或与他国一起重返菲律宾来收回这些宝藏中的一部分时,又有了一批重大的发现。
  我们得到独家调阅60000卷文件和数百小时录像带的权力。这些录像带是由美国采矿专家和冶金化学家罗伯特•柯蒂斯(Robert Curtis)在过去的25年里拍摄和收集的。1975年10月,他本人在特雷萨-2(Teresa-2)这个地方亲自参与了为马科斯总统发掘价值80亿美元的金砖工作。在差点被马科斯谋害并逃出菲律宾后,柯蒂斯对记录这些财宝历史的重要性着了迷。在为马科斯设计发掘5个主要金百合藏宝点的过程中,他有机会亲自研究许多在马尼拉市内和周围的藏宝点,使他对金百合工程师所应用的技术有了全面的了解。如今,他有一份缺席判决,要求他分享马科斯财产中的那一部分黄金,其价值为78亿美元。
  在他为马科斯总统工作的那几个月中,他拍摄了由日本的地图制作者为秩父宫准备的175张原版藏宝图中的172张。在本书中,我们引用了这些地图的一些复印件。
  本书中,我们还讲述了日本打捞“奥普顿•诺特(Opten Noort)”号的传奇故事。这是一艘荷兰的定期客轮,被日本俘获后伪装成救护船,并被金百合行动用来安全地运送财宝。1945年返回日本后,它被日本海军在舞鹤(Maisaru)海军基地附近凿沉,当时船上还装有数吨重的黄金和白金。1990年,这些财宝被打捞出水,当时潜水的日本打捞船和澳大利亚打捞船的名字在我们复制的照片中清晰可见。
  本书中还包括了中央情报局马尼拉工作站站长的亲笔信和绘制的图表,这些东西表明一些美国参议员、政府官员以及五角大楼将军们是多么希望使用从菲律宾获得的金百合的财富,并与约翰•伯奇社(John Birch Society,美国民间组织。1958年12月9日成立,以反对共产主义,提倡极端保守主义为宗旨。———译者)和(韩国的)文鲜明统一教团(the Moonies)合作,创建一个由他们所控制的新的军工联合体。里根政府的国家安全委员会的罗伯特•施魏策尔(Robert Schweitzer)和陆军将军约翰•辛洛布(John Singlaub)在香港一家旅馆有关发掘黄金讨论的录音带确认了这一点。在20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许多曾领导一个被称为“企业”的影子政府的退休海军和陆军将军,试图策划进一步发掘藏于菲律宾的日本战时掠夺来的财富。由于被一种认为日本人在1942年曾挖了一个深达400英尺深的洞穴来藏匿金砖的说法所误导,他们的人在一幢房屋也掘地400英尺。由于这个洞300英尺以下已在水里,他们调来了美国海军的深水潜水员和减压仓用以完成这一发掘任务。在历经辛苦和100万元的开销后,他们什么也没发现,只好放弃。我们记叙了多次类似的失败冒险,以表明全面的揭露是非常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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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0-4 16:55 | 显示全部楼层
马尼拉对面八打雁(Batangas,菲律宾吕宋岛西南岸港口城市———译者)的海岸线有一个引人注目的藏宝点,有朝一日,这个地方可以建成一个金百合的主题公园。近年来,它一直是日本方面发掘这批财富的目标。它是一个很高的海岬,俯瞰着南中国海,上面有许多隧道和炮台,因而得到了“大炮”(Navarone)这一绰号(“大炮”一词的比喻取自于1961年,美国著名导演戴维•尼文(David Niven)执导的电影The Guns of Navarone———译者注),我们被要求不要透露有关其地点的更多细节。这一综合建筑群是日本人在20世纪20年代作为征服菲律宾的长远战略而建造的。1944年,它的里面装满了各种宝藏。自那以后,其中的3个隧道被日本人开启,发现了几卡车的金砖。他们被其发现冲昏了头脑,结果他们没有进一步搜寻,更深处的隧道似乎没有被动过。

所有这些财富是从哪里来的?让我们从头说起,从朝鲜开始。

注 释 (转贴者注:每章后都有,体现作者引证的严谨,有对书中细节的进一步解释,更多的是对书中作者结论的证据来源进行说明)

①        参见第六章的军事日期和细节。到1945年5月5日,美国军队挺进山区进展神速以至山下不得不放弃邦都(Bontoc )和碧瑶(他的防御三角中的两个角),他开始把他的部队撤到巴姆邦和巴加巴格之间,并沿阿辛河撤到开延干地区。在6月1日至4日,山下的反坦克部队与美国的第775坦克营打了一场运动战,加速从巴姆邦撤到开延干地区的压力越来越大。在这个时候发生了活埋工程师的事件。
②        ② 竹田宫亲王的“红色系列”8号隧道的地图复制品收在我们的附录中以及关于罗伯特•柯蒂斯的CD光盘里。
③          ③ 怀俄明州的律师乔治•F.盖伊(George F. Guy)是山下律师团中的一位,他为最高法院历史协会写了山下的投降及其审判的情况。参见乔治•F.盖伊:“The Defense of General Yamashita” in Yearbook 1981 Supreme Court Historical Society. 网址:www.supremecourthistory.org/myweb/81journal/guy81.htm
④          ④ 山下司机的姓名以及他受到拷打的情况是由接近圣罗马纳的人士提供给我们的。这些细节得到了中情局退休人士的证实,但他们要求不要提到他们的姓名。1975年,佛罗伦丁诺•维拉库塞斯(Florentino Vilacrusis)上校向罗伯特•柯蒂斯提供了类似的情报。维拉库塞斯说在东京与栎原爵士(Lord Ichivara)会面时(参见第十章),他得知圣罗马纳拷打了小岛少佐,后来小岛用从另一位囚犯那得到的一把黄油刀自杀。2001年,柯蒂斯向作者讲述。
⑤          ⑤ 似乎山下将军知道他的司机受到拷打,实际上是代他受过。日本人和许多西方人认为山下是一个有荣誉感的人,因而当他知道他的助手受到可怕的折磨,包括电击、药物和用水来折磨,而他自己却幸免于难深感痛苦。
⑥          ⑥ 兰斯代尔后来声称,战争结束时,他是一名少校,被派到马尼拉的G-2情报部工作。实际情况并非如此。他是在战争结束后才到马尼拉的。他在1948年11月被提为陆军司令部G-2副主任时,军衔才升为少校。参见Lansdale:In the Midst of Wars,第4、11页。
⑦          ⑦ 读者在每一章的尾注里以及本书的附件和与之相配套的CD光盘里将发现大量资料来源的注释,包括信件、文件、采访个人。我们的网址: www/bowstring.net。
⑧          ⑧ 此时,史汀生已辞去其战时的职务,但仍然积极地参与了(这个行动)。
⑨          ⑨ 有关麦克阿瑟的这次行程,没有公开的记录,但我们有许多消息来源证实了这次旅行。这些消息来源说在这段时间里,麦克阿瑟与安德森在吕宋岛。对麦克阿瑟来说,从日本的厚木空军基地秘密飞往马尼拉附近的克拉克空军基地本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⑩          ⑩ 一份给英国外交部长的照会清楚地表明了这点。这一照会是由远东地区英国平民被拘留者协会官员在编号为92591的英国外交文件里(第4页)发现的,他们的发现能够在网上看到。网址为:www.abcifer.com/ww2/newpage1.htm.。在阅读了《大和王朝》一书后,他们与我们的出版商联系,分享他们的发现。
⑪          {11} 这些贷款涉及的美元数额非常之大。这些文件包括瑞士公共保险公司和其他公司保险费。参与这些贷款的银行还有UBS, 图兰•阿列姆联合银行、 Schweizerische Metal 银行、 联合银行和维也维中央联合银行。我们被要求不要复制这些文件。
⑫          {12} 参见注⑩。
⑬          {13} 约翰逊的评论可以从日本政策研究所(JPRI)的网站得到。
⑭          {14} 参见Reports of General Macarthur: Macarthur in Japan: The Occupation: Military Phase, Volume 1 Supplement. Washington, D.C.: Facsimile Reprint, 1994,第223页。
⑮          {15} 转引自维拉库塞斯上校的Presidential memoranda。
⑯          {16} 有关沃恩•沃克的判决,参见THE JAPAN TIMES ONLINE, “US Judge Cites Treaty in Rejecting POW Suit”。 网址:www.japantimes.co.jp;information 和中日战争史维会的网址:www.sjwar.org. 判决是美国联邦地区法院、加州北区法院作出的。编号:Case NO.MDL1374。2001年10月,另一个共同起诉一个或几个原告人代表与他们有同一利益的其他大批人而提出的诉讼在芝加哥联邦法院进行,该诉讼要求1万亿美元的赔偿。该诉讼也以同样的理由被驳回。参见“U.S. War Compensation Suit Seeks $1 Trillion, Friday September 7, 2001, Nichi Bei Ti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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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0-4 16:5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 掠夺中国 (网上的连载,我发现的时候只剩下了节选,但不妨碍我们理解这个故事,尤其本章节)

  日本强行占领我国东北,使中华大地充满着愤怒和恐惧。许多中国人认为日本在未来的岁月里还会吞并中国其他的领土,直到把整个中国变成其殖民地。①一位满铁公司的研究员说:“我们更需要思考为什么我们良好的愿望……没有传递给中国大众。” 在上海,有人抬着裕仁天皇的画像游行,画像的胸部心脏处刺着一把纸做的匕首。中国报纸报道了在朝鲜有人试图刺杀天皇,但子弹击中了另一辆车。②10天后,1932年1月18日,5名日本年轻人穿着好战的日莲宗(Nichiren)僧服在上海一条拥挤的街上游行,唱着歌庆祝日本在满洲的胜利。激怒的中国人袭击了这5人,并当场打死了其中1人。这些“和尚”其实是日本的特务,是特务组织田中隆吉少佐手下的人。③

这名少佐故意挑起事端,期望一个或更多的特务被打死,这样日本就可以“保护”在上海的日本公民为由,进行军事干涉。东京总是喜欢让自己看起来是受害者。此刻,日本海军在黄浦江上停泊着多艘火力强大的战舰以保护日本在这座港口城市的商业利益。没有等待增援部队的到达,日本海军上将派遣了海军陆战队,动员了在上海的3万名日本居民中的数百名流氓和黑社会的暴徒,自称是“浪人”的日本平民也手持手枪、步枪、刀和棒球棒加入进来。很快,驻扎在上海附近的中国十九路军也加入到战斗中来。在裕仁的批准下,9万名日本增援部队迅速进入上海。④开始是凌乱的枪击,接着是大炮、军舰上的火炮和日本飞机对上海密集的街道猛烈的轰炸和扫射。上海的一部分被夷为平地,18000名平民被打死,24万人无家可归。⑤西方人士在相对安全的租界的房顶上亲眼看到了这一切。日本占领朝鲜和东北的时候,只有为数很少的西方人士———其中大部分是外交官,目睹了事件的过程。在上海,数以千计的西方人士是日本残忍和滥杀的见证人。记者们常被困在猛烈的枪林弹雨中。欧内斯特•豪泽(Ernest Hauser)写到:“狗和鼠在庆祝它们自己的节日:在一群群狼吞虎咽的野狗下面是难以辨认的尸体。”东京受到强烈的谴责。在伦敦,日本大使吉田茂(Yoshida Shigeru)说日本对上海的进攻是“严重的错误判断”。美国银行家感到悲哀。摩根家族的托马斯•拉蒙特(Thomas Lamont)称,日本的行动使得向日本提供进一步的贷款成为不可能———无论是通过投资还是银行。3月2日,在战斗了34天后,十九路军开始全面撤退。第二天,日本宣布单方面停火,接下来的是正式停火协议。这是一个经过精心策划的拖延行动,因为日本军队将在1937年夏再大规模地返回此地,完成此次未完成的任务。
  20世纪初,西方对中国人的印象是“东亚病夫”,一个无比腐败、恶习丛生的国家,处在崩溃边缘,一触即倒,就像支在一双小脚上的干瘪老太。许多人认为中国经济早已失血,但这完全不是事实。从一个军阀转到另一个军阀手中的资产与藏在民间的财富相比还是微不足道。对北京连续不断的抢劫使大量宫廷财宝流失,但是这并未影响到其他富豪、大小商人以及地痞流氓黑社会手中的黄金、艺术品及祖传的遗产。因为这些人并不信任银行,中国人以小块金砖的形式非常巧妙地保存财产。在我们以前出版的另一本名为《边缘的老爷们》一书中,我们从古代中国商人阶层的起源,追溯到现在华侨巨富的全球网络。中国历代王朝的统治者以纳贡的形式垄断贸易,除此以外的商业活动都是非法的,被处以极刑。商人永远是被压制和被迫害的对象,财产被没收、被关入大牢或和家眷一道被流放至中原以外的“蛮夷之地”。结果是中国商人不得不秘密地经营,贿赂地方官员,以求生路。在3000年的历史上,在中国,商业在概念上一直是非法的。直到19世纪末,作为对不断增长的西方影响的让步,为了急需的财政税收,摇摇欲坠的清王朝才允许商人公开经营。因此,根据传统的做法,大量的中国财富仍然是隐藏着的。有一些地方银行网络和当铺,向农民和小商人提供贷款。但在那些条约规定对外开放的口岸城市,如上海、广州、香港的西方银行,不对中国人开放。
  日本人知道这一点,因为在日本历史上,也有类似的情况。日本的统治者和武士曾把商人当做寄生虫。日本人明白中国人不会等着别人来抢劫他们的财产,中国人在这方面非常聪明。因此,要把这些财富弄到手,日本人必须具有同等的聪明才智。实际上,今天日本的一些私营财团的资产来自于对朝鲜和中国的抢劫。日本的金融家和企业的头目垂涎这些财富,于是他们大力支持日本军队,企盼着控制中国丰富的矿产资源、工业基地以及巨大的消费市场。提到抢劫,人们会联想到银行、博物馆、豪宅以及被忽视的黑钱。日本流氓恶棍在朝鲜和满洲获得了敲诈勒索的实践经验,他们把银行、博物馆、豪宅留给宪兵处理,把注意力放在劫夺中国藏而不见的财富,特别是来自于贩毒、酒、Mai-Yin、赌博、走私和其他的非法行为所得的暴利上。为了进展顺利,他们先暂时和中国的黑社会建立合伙关系,中国黑社会的这些人对欺诈自己的同胞没有任何悔意,正是这些流氓恶棍,造成中国20世纪30~40年代大量地下财富前所未有的流失。
  中日两国黑社会的合作已经非正式地存在了1000多年,在古代,中国沿海地区福建省的私人企业家组织了亚洲最成功的贸易网,他们的舢板把海上贸易做到远至东非和阿拉伯国家。每一个私人贸易组织都有自己的海军和水兵,并把他们的财富以金砖密藏在中国沿海的堡垒里。他们用这些财富贿赂地方官员。因为他们的共同的敌人是朝廷,日本人成了这些人的天然盟友。福建的中国海盗及商人常常到日本九州西南岸的吴岛上避难,在那儿,他们受到当地大名的保护。日本武士也经常随同他们到富裕的江南抢劫。到20世纪,中日黑社会再次联合也是顺理成章。

  1937年,裕仁和他的顾问们建立了“金百合组织”,这一机构成立的一个原因是为了这些财富的走向———确保其只流入天皇的金库中。它是一个皇室组织,包括金融、会计、簿记、船运专家及各种宝物专家。该机构由皇族成员监督,通过操纵黑社会来实行。黑社会像挤奶似的榨取着中国的财富,金百合计划就是榨取那层奶油。

  如果说在恢复中日黑社会历史悠久联盟的背后要有一个天才的话,那么他就是土肥原将军,他是那个时代日本最重要的情报官。他一生中遍迹亚洲。他策划了对满洲的占领和溥仪的绑架。他的个人小圈子里包括日本最大的黑手党人、最厉害的流氓和最胆大妄为的军官。在满洲,他同“两ki三suke”小帮派密切合作,特别是其中的金融专家星野直树。星野领导鸦片专卖局,后来成为天皇内阁官房长官。他还同许多中国黑社会的头目称兄道弟,这些头目大都来自上海。

上海是中国最具有活力的城市,也是亚洲最富有的城市之一。它由3个不同的政府管理,最大的是蒋介石国民党政权的上海市政府,除此以外,还有2个繁荣的外国租借地,这是19世纪外国列强从清政府处得到的租界。面积较小的是法国租界,人口约为50万。说其是法国租界,其实有点夸张,因为租界里仅有2400名法国平民,300名法国宪兵。其余的居民则为14000名不同国籍的欧洲人,包括白俄人,还有许多中国人,这些中国人宁愿接受法国总领事的绝对统治,而不愿意接受蒋介石手下官员巧取豪夺式的XXXX。法国租界也是青帮及其头领杜月笙的地盘,杜是中国最大的帮会头目,正是在杜及其打手的帮助下,蒋介石在1927年控制了这座城市。当时暴徒和国民党军队联合清洗了市内的KP人,许多人被斩首示众。中国军阀政治多变,蒋介石只是一个新的领袖,青帮头领情愿居住在法租界里,受法国当局的保护,而法国当局得到杜的慷慨捐款,对他贩毒、开设妓院和赌场等行为亦视而不见。
  第3个政府是公共租界,以英国人的行政管理为主,美国人其次。公共租界里,外国居民不到4万人⑥,其中一部分是日本人。日本居民的人数上升很快,这些人中有商人、银行家、旅馆经营者、黑手党人及不断增多的特务。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时,日本人成为在上海人数最多的外国居民。⑦由于对公共租界管理层中的英国人和美国人怀有敌意,大部分日本黑手党人住在上海近郊虹口一个被称为“小东京”的地方,在那儿,他们出售毒品和枪支。
  整体来说,当时英国在中国的影响力最大。中国所有外国财产中,38%为英国人所有。英国控制了一半以上的船运,中国海关由英国人在管理,到1931年,英国在中国的投资几乎达到10亿美元,其中75%在上海。⑧但这一切将发生巨大的变化,1921年时,英国与日本的合作卓有成效,20年后,英国屈于美国的压力做出让步,同意终止英日同盟。正如丘吉尔所说的,结束英日同盟“对日本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它被看作是西方世界受到亚洲强国的刺激”。⑨这一事件发生在战末《凡尔赛和约》谈判之后。在凡尔赛谈判中,日本人试图通过一个种族平等的协议,但遭西方拒绝。随之而来的英日同盟结束,使日本人感到被双重抛弃和出卖。日本的极端民族主义者开始采取行动试图报复,准备对西方发动战争,让英国付出沉重的代价。裕仁天皇的叔父东久迩宫稔彦(Higashikuni)和姑夫朝香宫,在其私交圈中挑选了一些最狂热的、报复心强、诡计多端的军官、黑手党、金融家。在大财阀的支持下,在美属菲律宾、荷属东印度、英属马来西亚以及中国大陆,以工业建设为掩护,建设军事项目,包括机场、港口以及对沿海进行勘测。在上海市中心的河港,日本公司购买了3个大码头,并让工人在连接这些码头的地下挖隧道通到江湾路上的日军司令部。⑩
  并不是所有人都上日本人的当,在上海,几乎没有什么事能够瞒过青帮首领杜月笙,他什么好处都想占,任何秘密非法的活动都必须得到他的许可。{11}如果有商人不向他交纳保护费,就会被绑架,遭到枪击,或者房子挨炸、被烧。有一次,杜月笙绑架了蒋介石的新娘宋美龄,以提醒蒋究竟谁是老大。{12}
  1932年,年仅44岁的杜老板已有数百万美元的资产,这些资产来自于他在上海及长江中下游直到内地的广大地区所控制的赌场、妓院、酒场、商店、海洛因买卖所得利润。杜月笙是一个报复心很强、白手起家的人。他出生在上海浦东一个名叫高桥的肮脏的贫民窟里,家境十分贫寒,他的父亲在一家粮店当苦力。为了改变自己的境遇,杜月笙过黄浦江来到上海滩,在河边卖水果,接着改卖鸦片和海洛因。后来,他成为法租界毒品生意首领的差使。该头领绰号为“黄麻子”,是一名探长,也是青帮的创始人。当时有3个帮派———红帮、青帮、蓝帮,相互竞争,控制长江三角洲的毒品交易。年轻的杜月笙使黄麻子认识到他们应该可以停止争斗,彼此合作。后来,红帮和蓝帮衰落,杜的青帮继而控制了上海和周围地区的全部“生意”。{13}
  1932年,日本对上海发动第一次进攻时,杜月笙组织了数千名青帮打手与侵略者战斗。蒋介石赞扬他英勇的爱国精神,但与其说是爱国,不如说是为帮派利益而战。长江三角洲是杜的地盘,他不愿日本黑社会与日本军队和财阀勾结在一起,破坏他对赌博、Mai-Yin和毒品业的控制。最终,青帮、国民党和日本制订了一个有利可图的妥协方案,他们瓜分这些“行业”的利润,正像1932年前红帮、蓝帮和青帮所做的那样。

当时,上海职业化管理的赌博业规模比世界其他任何地方都大,每星期的收益超过100万元,杜月笙在福煦(Foch)大街3层楼的福生赌场为他的顾客提供配有驾驶员的豪华轿车接送。{14}杜月笙在法租界里的赛狗赌博生意也非常兴隆。{15}上海有10万多妓女,{16}妓院、夜总会和舞厅雇佣了数以千计的妇女。最著名的歌舞厅是法伦(Farren)和德尔蒙特(Del Monte),在那里,顾客付钱与白俄女子跳舞。{17}

日本人也参与到这些生意以及其他合法生意中。1932年,日本宪兵在上海开设了第一家妓院。在整个长江流域,这个曾经是英国独占鳌头的地方,日本企业家控制了棉纺厂、钢铁厂、铁路、造纸厂、电厂和银行。日本的汽动船把沿江的港口和中国内陆地区连接起来, 而且随时可把这些港口变为军港,这使得法国人感到紧张,他们决定加强对法租界的控制,要求杜月笙把毒品生意迁出去。杜月笙又一次显示了其才能。他与国民政府达成了一个不同寻常的书面上的协议,麻醉品由国民政府独家控制。{18}但这只是一个托词,杜月笙仍然全面控制着毒品交易,只是现在他是与蒋介石而不再与法国分享毒品利润,国民政府还向其颁发了“营业执照”,这使得国民党能够假装自己正在进行大力打击鸦片的运动,那些未经“授权”的毒品交易———实际上是杜月笙的竞争对手,受到了镇压。{19}缉毒局把大量没收的鸦片交给青帮,用来提炼海洛因和吗啡,{20}毒品交易的利润通过农民银行支付给蒋介石,农民银行为杜月笙所有(被戏称为“鸦片农民银行”),蒋介石用这笔钱的一部分提高他的军队现代化水平,这使得日本很生气。
  日本开始通过大量走私进口毒品来破坏国民党的鸦片垄断。从满洲来的大量廉价毒品是使中国人丧失意志的最好方法。它们包括带有海洛因的香烟和销量巨大的海洛因片剂,这些片剂在劳工中很受欢迎。这使得国民党和青帮感到不安,日本在满洲以前所未有的规模种植鸦片,同时还从伊朗用船进口鸦片。这些鸦片在天津和台湾的日本工厂里被加工成吗啡和海洛因。根据美国缉毒局的资料,日本宪兵、黑社会和财阀相互勾结,使他们在中国的毒品交易利润最大化。{21}大部分毒品都是从台湾走私进入大陆的,他们用机动船把鸦片、吗啡、海洛因运到中国大陆的日本租界,储藏在三井和其他大公司的仓库里。如同其他商品一样,日本人享有治外法权。因此,这些设备和雇员不会受到中国警察和司法的干预。朝鲜是另一个日本加工毒品的地点。汉城一家由日本军队管理的工厂,1938至1939年间,生产了2600公斤海洛因。当时日本在满洲、朝鲜、台湾以及在中国内地各个城市的日本租界里拥有数百家这样的工厂,如汉口,有3家这样的工厂日夜不停地生产海洛因。{22}在太平洋战争的高峰期,有1000多家日本公司生产并销售毒品,包括可卡因和安非他明。天津的日本租界成了东亚最大的毒品销售中心。{23}日本一直隐瞒其毒品销售,直到1934年,鸦片顾问委员会在日内瓦召开会议时,才听到美国代表团指责日本操纵着世界上最大的毒品贸易。{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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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0-4 17:0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 藏宝 (并非我的疏忽,网上的连载没有第四章,直接跳到了第五章)

  到1942年5月,在马尼拉的15个码头上,日本抢劫而来的财物已经堆积如山,这里也是整个东南亚的最后转运站。战争无论以何种谈判结果来结束,日本仍希望保住菲律宾和印度尼西亚。但是这一希望在1个月后,即1942年6月,完全破灭,这也是珍珠港事件的6个月和新加坡沦陷的3个月后的事。当时日本在中途岛战役中失利,而且再也没有重新占据上风。秩父宫和他的兄弟高松宫、三笠宫已经意识到,日本最终将输掉这场战争,如果他们在军事上失败,那么,他们一定不能在经济上输掉。①从东南亚抢劫来的财富必须走海路运回日本,到1944年,日本才控制了从东南亚经中国到日本的陆路交通线。②由于马尼拉成为这些赃物的集结地,这些珍宝在此分类、登记,然后装上货船,或者是装上需要开回日本进行修理的军舰运回日本。由于这时美国潜艇装备的鱼雷有缺陷,不是打偏就是在碰到船舷后弹走,因此日本有可能完成这一任务,而不至于中途遭到损失。

美国潜艇装置的技术缺陷实际上直到1943年才得到改观。为了保护这些珍贵货物免遭盟国飞机和军舰的攻击,开始时,裕仁调拨给秩父宫4艘1万吨位的高速客船,将它们重新油漆为白色,还有一个巨大的“绿十字”,表明它们是救护船(日本拒绝使用国际红十字标记)。为了掩盖真实身份,船的外形被改装,船的上部结构是假的,并多安了一些烟囱。为了进一步混淆视觉,每只船还有一个正式的日本救护船的名字。这些假冒的救护船在新加坡或巴达维亚(印尼首都和最大商港雅加达的旧名———译者) 装上货,再带上数百名重要的乘客:日本的外交官、高级军官和其家人。他们以为乘坐救护船更加安全,因为它们受到国际法的保护免受攻击。③许多人都可以证明,日本在轰炸扫射其他国家的医院和救护船方面从未犹豫过,他们的理由是日本从未参加日内瓦战争公约,但他们却肯定盟国的飞行员和潜艇不会故意攻击日本的救护船。航行时,这些假救护船避开主要的航线,通过爪哇海向东到西里伯斯岛(印尼苏拉威西岛之旧称———译者),再沿婆罗洲(一半属马来西亚,一半属印尼———译者)的东海岸向北到棉兰老岛(菲律宾东南部),然后穿过菲律宾众多的岛屿到马尼拉湾。
  外国船只被俘获后,合适的也被编入这一队伍。一个例子是荷兰客轮“奥普顿•诺特号”(Op ten Noort),它是以汽船时代一著名开拓者的名字命名的。该船于1942年2月在爪哇附近的水面被日本截获,之后就开始了其非同寻常的经历。这艘船多次在菲律宾和日本之间运送这些财物。战争快要结束时,它满载金块后被沉入舞鹤海军基地附近的水域,直到1990年,日本人才将它打捞上来。我们从一名参与此事的人那里得到打捞这艘船只的彩色照片,这些照片揭示的是政府高级官员和大日本公司在太平洋战争结束半个世纪后,继续参与金百合行动并从战争掠夺物中获利(见书前面的照片)。④
  “奥普顿•诺特号”于1927年在阿姆斯特丹建造,是荷属东印度的皇家联运航运公司的客轮。⑤以爪哇为起点站,定期来往于泗水、三宝垄、巴达维亚和勿拉湾港口,被称作“特快航线”。该船造型很优美,船首垂直,只有一个高烟囱和优雅的船尾,群岛的荷兰殖民地居民很喜欢它。⑥它的排水量为6000多吨,巡航速度为15节,一二等舱能容纳200名乘客,下舱还能装载1200名乘客。⑦太平洋战争爆发后,该船被改造成荷兰海军的救护船,清楚地标上“红十字”和船的编号,并通过外交渠道,通报了日本。日本也正式回函,承认它的救护船的身份。但是1942年2月21日,当该船在泗水入口处,为免遭磁性水雷的袭击,进行消磁处理时,遭到了两架日本飞机的攻击。船体被炸坏,一名医生和两名护士被炸死。G.托辛加(G. Tuizinga)船长将它慢慢地驶进泗水码头进行修理。6天后,爪哇海的战斗开始,与其说它是战斗,倒不如说是屠杀。日本舰队装备了新式鱼雷,射程达3万码,带有氧气推进系统,不会留下气泡的痕迹。英国巡洋舰“埃克塞特号”(Exeter )被这种形式的鱼雷击伤,荷兰的两艘巡洋舰“德鲁伊特号”(De Ruyter音译)和“爪哇号”(Java )以及另外3艘驱逐舰被击沉,盟国的舰队遭到重创。⑧
  得知这一消息后,“奥普顿•诺特号”赶忙从泗水修船场驶往战斗发生地救援幸存者,遭两艘日本驱逐舰拦截。日本海军登上船,破坏了船上的无线电设备,⑨并禁止该船援救幸存者,要求停在原地。⑩第二天中午,托辛加船长决定逃往澳大利亚,于是沿着爪哇岛海岸高速行驶。3小时后,他们被一架日本飞机拦截。该飞机投了炸弹,命令船掉头。该船被迫驶往马辰(印度尼西亚中部港市———译者),在那,有970名盟国战俘登船,其中有800名“埃克塞特号”上的幸存者,许多人裸露着身体。随后,该船在日本卫兵的监视下驶向望加锡,在那里,它充当战俘医院,停泊了8个月。一次,一位医疗工作人员S. J.威曼斯(S. J. Wiemans)试图阻止一名日本卫兵污染已消过毒的医疗器具时,那个卫兵当着全体船上的人殴打他。1942年10月16日,“奥普顿•诺特号”驶往横滨,挂的是日本国旗。1942年12月5日,到达横滨后,托辛加船长要求与国际红十字会的代表接触,但遭到拒绝。全体船员和医务人员———29名男子和15名护士被关在离广岛75公里的三次市战俘营里,这座战俘营原是一所美国教会学校。他们(作为国际红十字会成员)所受到的待遇比战俘要好些。{11}

  与此同时,在横滨,“奥普顿•诺特号”被改装,油漆成白色,增加了一个烟囱,还有一个巨大的“绿十字”,更名为“天野丸号”。3个月后,即1943年,它又被更名,冒名为“日川丸号”。真正的“日川丸 ”是一艘吨位为1.1万吨的快速客轮,1929年建造,并正式注册为医疗船。真正的“日川丸号”停泊在横滨,被作为旅馆和旅游景点。冒名的“日川丸号”也就是“奥普顿•诺特号”被驶往新加坡载运武器和重要人物的家庭成员。之后的战争岁月中,它行驶于新加坡和马尼拉之间,运送金百合行动的财宝。1944年10月7日,荷兰潜艇“剑鱼号”看到它在爪哇海航行,但潜艇的船长让它过去,把它当做了一艘日本医疗船。同年11月1日,该船的名字又被改为“天野丸号”。 就在战争结束前的几个星期,它满载财宝,又来到横滨。这次没卸货,而是被带到位于日本西海岸的舞鹤海军基地,在那里又装上了更多的黄金和白金,还有大量的钻石和红宝石。据日本资料估计,这批货价值为3兆日元。{12}在日本宣布投降前两天,在夜里,该船被带进舞鹤湾,日本船长和船员被枪杀,通海阀被打开,该船沉没海底。日本政府给荷兰政府的通知中称“奥普顿•诺特号”在战争期间触雷沉没(在第十三章,我们将讲述打捞它的故事)。

金百合计划搞来的、由这些冒名的医疗船运回的财宝,其下落是一个复杂的谜,直到今天还是秘密。这个谜的一些线索散落在环太平洋地区,要把这些线索拼凑在一起,需要极大的耐心。下面是我们所拼凑的一些线索:一旦这些货物运到日本,战略物资如矾土、钨等被送到军工厂,或藏到军事地堡,几年后,这些战略物资再被取出。在舞鹤海军基地,有许多这样的地堡。对于从这么多国家抢来的硬币,日本还有一个技术上如何处理的问题。金币、银币保留下来,青铜和紫铜货币熔化用于军工生产。在荷属东印度群岛,{13}日本后来承认其得到价值为1.96亿荷兰盾的硬币,它们之中有许多是刚刚在美国铸造的。1940年,当荷兰被纳粹占领时,在爪哇的荷兰殖民地政府无法从荷兰得到硬币,不得不让位于旧金山、丹佛和华盛顿特区的造币厂制造新的硬币。日本入侵时,这些硬币刚好在这些岛屿上发行,结果全部落到日本人手里。
  1946年,美国方面告诉荷兰军事代表团,这些硬币有110箱被从横须贺的海军基地运到了日本银行。1947年9月,荷兰驻东京代表团的席林(Schilling)中将向其政府报告有30吨荷兰的银子(5637块)在东京湾被打捞出来。这些银子是日本驻爪哇的第16军所没收的,并由冒名的医疗船运到大阪造币厂。其他的荷兰银块被从艾村吉那(Etchugina音译)湾打捞出来。由于战后荷兰海军卢易简(A. A. Looijen音译)中尉的调查工作,187吨来自爪哇后来流入日本银行的银块被归还给了荷兰。卢易简作为战俘劳工在日本度过了战争岁月,他说,荷兰、印度、英国、菲律宾、中国和印度支那的硬币是装在油桶里运到一个名为国证(Kokusho)的公司的。它的地点在东京南面川崎和横滨之间的亚寸岛(Asundori音译),这里是前标准石油公司炼油厂,这个公司的经理是陆军上尉山崎。那个公司用战俘劳工,其中一位荷兰战俘C. H. L. 布鲁克赫伊曾(Broekhuizen)曾经帮着给这些硬币分类。日本工头告诉他说,政府意图将这些金子和银子一直藏到战后,所以要将它们熔化并重新浇铸成块。有其他战俘说1946年,他们在东京以北100英里日立的一家工厂里看见铜币被重新熔化。
  被拘留在东京地区川崎市2号战俘营的美国战俘艾德•杰克福特(Ed Jackfert音译)告诉我们:“我曾经在一个劳工营干过一段时间。这是一个炼油厂,在战前是属于标准石油公司的。我们看见那里面到处都是标准石油公司的标记,还有数个巨大的仓库,好几次,我们被派到这些仓库里干活。我们发现仓库里放着很多日本轮船从东南亚运来的掠夺物,很吃惊。我们看到数百袋装着几乎所有东南亚国家的银币,这些硬币一定有好多吨。还有其他战利品,但我们没有特别注意。”{14}
  这些战利品里就有存放在油桶里的大量散装的钻石。最后,这些钻石和其他的宝石被分类分等:质量最好的被留在一边,最小的被用作工业原料,其余的放回桶内存入仓库和私人的保险箱。在东南亚,儿玉海军上将和其他日本军官以及黑手党人在东南亚把最大、最好的钻石、蓝宝石和红宝石弄到手。儿玉用军用飞机将它们运回日本,但大多数军官把他们搜集到的珠宝藏在所谓的“军官藏物处”,等到战后再来取走和出售。在本书的附录中的有关文件揭示了在菲律宾的“军官藏物处”发现的非常大的钻石以及私下销售的情况。这么大粒的钻石多半是从华侨大班或者是爪哇的酋长那里抢来的。
  通过陆路或是海上从中国运到日本的金块和白金块,或者存放在私人的保险箱里,或者放在日本一座山的隧道和地堡里。这些地下掩体造得非常坚固,可以抵御轰炸和地震。所有的迹象都表明只有很少一部分财宝被直接存入日本的各个银行,日本统治层并不打算与低层共同分享这些财富。传统上,日本一直是由相互对立的番主所统治,他们不愿意与人分享他们的财富或将其用以提高普通民众的生活水平。即使在明治维新后,日本实现了工业化,这一点也没有改变。因为在那个时期建立起来的许多大工业财阀,都与明治统治集团里的某位重要人物的集团有密切关系。出现在日本国内的任何财富都会被相互竞争的集团所占有。正是由于这个原因,金百合计划才得以出台,以保证大批的财富进入到天皇家族———日本最有权势的集团。

  这些地堡中最大的一个是在松代(Matsushiro),位于长野附近的山区,即1988年冬季奥运会的地点。松代地堡是由加厚的混凝土建造的地下隧道网,长度为10公里,形状如蜂窝,地下建筑面积达6万多平方英尺。一开始是准备遭到他国入侵时,让皇族成员、贵族和所有政府机构来使用的。据日本资料得知,这些地堡的一部分隧道被用来储藏黄金和白金块,用以战后重建经济。10000名朝鲜强制劳工建造了这个地堡,其中大多数人就此失踪,据说,他们是在一些分隧道被封起来的时候被活埋在里面,这并非偶发事件。例如,战后盟国的调查人员了解到387名美国、英国、澳大利亚和荷兰的战俘也遭到了相同的命运。他们是在本州西北沿海附近的一个叫做佐渡(Sado)的岛上,这个美丽但荒凉的小岛在过去历史上就用作被废皇室、贵族、诗人、僧侣和罪犯的流放地。那里有一个金矿,由三菱公司拥有和开采,三菱对待劳工的残忍是臭名昭著的。

这些盟国战俘在岛上相川(Aikawa)镇附近的矿井里劳动,一般情况下,50个人在井上工作,将矿石从带轮子的矿车上放到送料斗里。但是在1945年8月2日的早上,在日本投降前,所有的战俘被赶到矿井最深的地方,离地面约400英尺,在那里,他们被命令挖凿一个含金层面,而警卫悄悄地撤到地面,并按命令将所有的矿车推到竖井里。在此之前的一个夜晚,日本的爆破专家已将炸药安放在200~300英尺的矿井中。8月2日9时10分,当所有的盟国战俘和劳工都在井下时,炸毁矿井的命令下达。津田义郎(Tsuda Yoshiro)中尉,劳工营的副指挥,向战争犯罪调查人员描述了当时的情况:“我在100码之外看着,亲眼看到从矿井的入口处{15}喷出烟和灰尘。在烟、灰散尽后,所有的警卫都去拆除那狭窄的铁轨,然后把一部分铁轨扔进入口处。到上午10时30分……所有铁轨的痕迹都被清除。然后,爆破小队进入矿井,在入口处安放更多的炸药。当我回到战俘营的时候,听到了一声巨大的爆炸,我回头一看,岩石和泥土雪崩般地将矿井的入口完全覆盖。”津田没有提到在矿井被炸之前看见财宝被放进矿井里,但提到把所有铁轨的痕迹完全清除,并将入口覆盖会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呢?如果三菱公司没有什么要掩盖的,这387名盟国战俘本来是可以像其他战俘一样被遣返回国的。
  佐渡岛另外一个三菱公司金矿的1000多名朝鲜劳工在战争结束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直到1991年,当三菱公司有关向战时劳工分发定量香烟的档案被公布后,人们才知道他们的存在。这些集体屠杀的受害者因为香烟头的记录才被人记起,实在是一种堕落。{16}
  在所有这方面的信息从公共档案中消失前,美国军队在日本找到了一些这样的财宝库。一次,他们发现了52.5磅白金,当时官方价值是5400万日元。官方发表的占领档案中描述道:“占领的一个重要任务是处理搜集到的大量秘密的黄金、白银、宝石、外国邮票、雕花瓷盘和所有在日本为非法的货币并予以保护。{17}”“第8军被任命收缴和保管战时由日本或在日本的轴心国政府拥有和控制的贵重金属和钻石储存。第8军的一些部门被授权没收贵重金属和宝石,并将其存放在美国、东京或大阪的保险库里,无论何时这些东西……被发现。”{18}
  1947年,麦克阿瑟将军将一些美国宝石专家带到日本,其中一人是爱德华•P. 亨德森(Edward P. Henderson)。根据史密森学会所进行的一项口述历史采访,麦克阿瑟将军邀请他到日本的目的是鉴别价值5000万美元的宝石。这些宝石是由美国军队在东京发现的,一些是在已被烧为废墟的建筑中发现的。爱德华•P. 亨德森回忆说:“我们弄到数桶掺有沙子和砾石的钻石。所以一件大麻烦事是将泥土、烟灰、脏东西清出去……我们在日本银行搜寻时发现了他们的金库,他们把所有的黄金储存在里面。”{19}根据记者罗伯特•怀廷(Robert Whiting)的报道,约有80万克拉的钻石后来被从日本银行转移到驻日盟军最高统帅部,即麦克阿瑟的监护下。这些钻石从此再也不见。{20}所有在美国档案中寻找它们下落的努力都失败了。由于“国家安全”原因,日本抢劫的80万克拉的钻石如何成为“最高机密”,耐人寻味,是为了哪个国家的安全利益呢?
  在三井仓库里,人们发现了5吨重的银锭,说明日本如何试图避免其在战争中抢劫的财富落入盟国手中。{21}因为仓库不够安全,而山洞、隧道和矿井是更好的隐藏地方,即便是海军上将儿玉,日本最大的恶棍,也弄不到足够的地方隐藏他个人的赃物,他还不得不利用最佳隐藏地———皇宫库房。根据《东京杂志》:“儿玉将其相当一部分珍贵物品运到皇宫的皇家库房。最终宫内长还要他在这些珍宝被占领当局发现之前将它们运走。有传言说,宫内长是在天皇的直接指示下采取上述行动的。”{22}到1943年初,再把财宝弄到日本去隐藏起来已经不行了,因为美国改进了自己的鱼雷,美国潜艇对菲律宾以北地区的封锁几乎无法突破,因此日本的战利品将不得不留在菲律宾。
  当然,钻石和其他宝石仍可以用军用飞机运出菲律宾,可是用飞机来运送黄金和白金要受到重量的限制,这对秩父宫及其助手来说是个新的挑战。解决方案是显而易见的,因为黄金是一种奇怪的商品,它并不一定要易手,一旦你拥有了黄金,你可以把它放在任何一个安全的地方,放上几十年甚至几个世纪,只要无人知晓。金百合行动可以将黄金和白金藏在菲律宾和印度尼西亚很深的金库里,它们不会像纸币那样霉变,可以在那里沉睡数十年,就像在松代地堡中一样安全。即使日本被入侵占领,这些藏金地点仍然是秘密,将来风头过了以后,再重新开启。这就是秩父宫的助手们,包括当时日本最佳金融智囊———那四大天神所提出的论点。{23}

  修建这些金库不是一个问题。几千年来,日本的矿井、隧道和土木工程都是由奴隶和囚犯挖掘修建的。每个封建藩主都有土炮台、隧道和地堡。在19世纪末,采煤和其他矿藏成为日本一个主要的行业。因此,财阀雇佣了数十万贫穷的日本男子和妇女从事奴隶般的劳动。除了矿井外,现存的许多铁路隧道的侧通风口可以被扩建藏入数吨黄金后再封死。日本士兵挖洞成瘾,如果给他们一把枪,他们就会挖个洞,美国开发的火焰发射器在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将日本人从这些洞中驱赶出来,这些洞有时长达数英里。二战中,日本人占领越南期间,挖掘了好多地道,给越南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越南人也变得善于挖地洞。数十年后的越南战争中,越南人的这个技术把美国士兵搞得晕头转向。最好的例子是冲绳岛,战争期间,强制劳工们将天然的山洞与碉堡和炮台挖通,散落在岛上的中国人坟墓被改建成碉堡,并由地道与迷宫般的地下隧道相连接。

菲律宾的地质特点也为金百合计划提供了许多天然良洞。马尼拉本身就是一个完美的藏宝地。在4个世纪的西班牙殖民统治下,囚犯在马尼拉的地下挖掘了纵横交错的隧道,20世纪30年代,这些隧道被美军扩展加固。菲律宾还有许多有地下陵墓的教堂、天主教大教堂、修道院以及带地牢的古要塞。1571年,西班牙人将他们的总部从宿雾市迁到菲律宾,并占据了当地穆斯林统治者拿督•苏利曼(Dato Suliman)的要塞,将其重新命名为“圣地亚哥要塞”。西班牙人在要塞的四周建了高大带炮台的城墙,围进占地面积为60公顷的相连土地。他们把整个建筑群称为“市中市”,不久又在里面建造了两座天主教大教堂和许多政府建筑。“市中市”位于帕西河入海口南岸,该河在此流入马尼拉湾。西班牙人在城墙外挖了一条很宽的护城河,“市中市”就成了一个人造岛(后来水位下落,这条护城河成为一个公园)。西班牙的士兵、商人和牧师都住在城内,另外还有许多菲律宾佣人。奴隶和囚犯被指派在城下挖隧道,用来储存葡萄酒、奶酪、西班牙加调料的口利左香肠、火腿、橄榄、谷物、银子、黄金和火药。而教会和修道院挖的是地下墓穴。
  这一地下迷宫为秩父宫提供了一个现成的隐藏日本掠夺赃物的地方。宪兵队也选择了圣地亚哥要塞作为他们的总部,因此“市中市”戒备森严。只需将现有的隧道用一道墙隔开,或者挖掘一些侧隧道,能够封住并容易伪装,这样就没有人会想到里面竟藏有财宝。
  秩父宫面临的最紧迫的问题是怎样秘密地将财宝从海湾附近的仓库运到“市中市”。军队的车队将引起本地人的注意,马尼拉到处都是无家可归的难民、小贩、妓女、流浪儿、歹徒、皮条客和社会渣滓,目击者实在太多。
  解决这一问题的办法是挖一条直接从15号码头到圣地亚哥要塞的新隧道,然后再与“市中市”地下西班牙时代的隧道相连接。这条隧道1942年5月初开工挖掘,挖出的大量岩石和泥土被填入马尼拉湾阿密塔(Ermita音译)区15号码头的南面。挖掘隧道的是数千名战俘,加上来自朝鲜、中国和菲律宾的强制劳工。其中,梅尔•古铁雷(Mel Gutierre)是个8岁的菲律宾男孩,他和来自八打雁市(菲律宾吕宋岛西南岸港口城市)一个区的一些成年男子被带到那里干活。小梅尔被迫每天工作12个小时,一星期7天。一共干了2年。便衣宪兵和军方强迫他每天都要完成他的定量。因为定量食物根本吃不饱,许多人在隧道里干活时倒下就死了。{24} 到1943年5月,35英里长的主隧道完工,宽度能够容纳2辆军车相向行驶,整条隧道都是用水泥钢筋加固的。{25}
  这条主隧道的一端在围绕“市中市”的西班牙城墙的圣卢西亚门,离战前麦克阿瑟在麦金利要塞的司令部的直线距离10英里。大部分的隧道相对较浅,就在“市中市”下面泥层里,在地下水面和玄武岩层之上。但是在帕西河,秩父宫的工程师们设计将隧道从河下岩床穿过,建成一条密不进水的河下隧道。不管怎么说,这在工程学方面是一个创举,世界上还无人知晓。1975年,罗伯特•柯蒂斯根据日本藏宝地图寻找地点时,发现了这条河下隧道,当时还可以从这条35英里长的隧道的一头行驶到另一头。但是今天,大多数菲律宾人都不知道有这条隧道,仅有的两个入口处都被建筑工事堵起来了。
  在整个1942年夏天,秩父宫和其他皇族成员在与这条主隧道相连的马尼拉市内物色可能的藏宝点。他们有一支93型6轮汽车的车队,还有摩托护卫。这些大轿车非常引人注意,这些车是由战前的名车底盘改装的敞篷游览车,顶篷能折叠到后座,白色的轮胎,镀铬的轮辐,两只前轮后的挡泥板上面各安置着一个备用胎。每辆车的右挡泥板前部竖着一支短短的旗杆,上面插着一面白底红菊花纹的旗帜,菊花有14片花瓣,这是一等皇族成员的纹章(天皇的纹章是16片花瓣)。93型车有汽油和柴油车两种,马力分别为68匹和70匹,车重7500磅,所以最高速度只能跑到每小时60英里。
  走在秩父宫后面的是皇族,接着是军事参谋和工程师,他们分别乘坐6辆普通的尼桑轿车,这些轿车看起来与20世纪30年代全世界各地难看的黑轿车没有什么区别。在他们后面是3卡车全副武装的皇家卫队。皇族们对马尼拉天主教教堂、圣奥古斯丁教堂、麦金利要塞和圣多汤玛斯大学特别感兴趣。他们想在这些历史建筑物的每一处修建一个藏宝库,再用分隧道将这些藏宝库与主隧道相连接,可以一点看不出来。秩父宫的工程师们准备了一张大幅的马尼拉地图,标上所有可以考虑的藏宝地点。这份地图上标有主隧道的线路,并标出了修建与这些未来藏宝库相接的分隧道的地点。

  如何防止这些藏宝库被意外地发现是最重要的。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途径有:被炮弹或空投炸弹直接命中,或是将来在上面进行建筑施工。由于《日内瓦公约》严格禁止对医院、学校、战俘营、教堂和历史建筑进行轰炸,在这些地方修建藏宝库就最保险。作为进一步的防范措施,每一个藏宝库都将建在地下约90英尺的深处,这个深度炸弹很难达到。由于担心将来的建筑施工,挖掘、打桩和打井都有可能发现这些藏宝点,因此,他们将藏宝点选在历史建筑的下面,未来的建筑项目不会在此范围之内;也不在现有水源的附近,人们不会在一口井旁再打一口井。有些地点的选择奇怪的是还有点诗情画意,比如一棵大的金合欢树附近等等。秩父宫弟弟三笠宫是天皇家族的中东事务专家,据说约柜(古以色列人保藏刻有“十诫”的两块石板的木柜) 是用金合欢树的木材做的,圣经还说木柜是救世主重现的象征。实际上,金合欢树根很深,因此不大可能因为干旱而死去,或被台风连根拔起。

天皇弟弟们看的第一个地方就是麦克阿瑟在麦金利要塞的司令部———被击败的敌人的老巢。他们仔细看了麦克阿瑟的防空洞,在司令部大楼前面四方形草地6英尺深的地下,两段混凝土的阶梯向下通到由混凝土材料加固的3间大房间。麦金利要塞的军官俱乐部建在一个平缓山脊的一端,在那里,人们可以享受远处大海吹来的凉爽的微风。山脊的一边是一个网球场,另一边是一个检阅操场。他们决定将金百合的主隧道建造在检阅场的下面,然后穿过山体到军官俱乐部下面。在通向麦克阿瑟防空洞阶梯的底部,这条新隧道向左转折约100英尺,刚好到军官俱乐部游泳池的下面。秩父宫下令在游泳池下面90英尺深的地方挖掘一个小藏宝室。隧道里没有必要修建支撑物,因为这里的山体是坚硬的石头。
  在“市中市”城堡里,他们决定在教堂和旁边的修道院修建几个藏宝库。这两个建筑都是在16世纪末西班牙国王菲利普二世时代建造的,正是他向伊丽莎白女王辖下的英国派遣了后来全军覆没的西班牙无敌舰队。该教堂是用石块建造,这些石材是从马尼拉东部开采来的。教堂下面有地下墓室,保存着牧师、贵族和富有平民的遗体。院子里,有一个长满了热带植物的花园,中间是一座形状如花的石头喷泉。在两边拱形过道的墙上,挂着26幅宽6英尺、高8英尺的大幅油画,内容是牧师们在照顾他们菲律宾的教徒。教堂旁是修道院。1942年,天皇的弟弟们来的时候,里面装满了宗教文物、圣徒雕像和华丽的僧侣服饰。它的主接待室长150英尺、宽50英尺,房间的尽头是豪华的楼梯。在一面墙上,有一条狭窄的楼梯通向地下墓穴。
  秩父宫关于圣奥古斯丁的计划很快成形。教堂院内的石头喷泉离圣卢西亚城门的距离是400米,金百合的金隧道就是从这里开始的。根据计划,从这座城门挖一条隧道到喷泉底下的藏宝室。这个藏宝室仅有30平方英尺,里面装满黄金和艺术品。正如麦克阿瑟游泳池下面的藏宝库一样,这个喷泉下的藏宝室到很久的将来都会安全。从喷泉下面再挖另一条分隧道通到教堂的地下墓穴胡安•迪•迈希斯(Juan de Macias)牧师的墓穴下面。那里再修建一个藏宝室,面积为20英尺宽,30英尺长,并用混凝土加固。当这两个藏宝室装满后,与之相连的隧道入口将用超硬度的陶瓷水泥封死,不留丝毫痕迹。金百合行动雇佣了一些日本陶瓷专家,他们会生产非常坚硬的混凝土。做出来看上去与一般的隧道壁一样,再用颜料和本地土壤着色,使这些入口完全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谁也不会想到这里还有一个分隧道的入口。
  修道院与圣奥古斯丁教堂相连的接待室也改建成一个藏宝室。西班牙人在建造这个大房间的时候,瓦匠在房间的三分之二的地方立了一个很大的石拱门,用以支撑天花板和上面楼层及屋顶的重量。秩父宫在教堂后面的地上发现了一堆同样淡灰色的石材,金百合行动的瓦匠用这些石块和相同的灰浆将这个拱门填满砌成一堵墙,这样,接待室的三分之一被封死,成了一间20英尺长、50英尺宽的藏宝室。
  接待室并不是一个公共场所,仅供修道院里住的人使用。所以,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个房间是什么样子的。但是住里面的人会注意到房间被改动过,因此,宪兵队受命将所有熟悉接待室的牧师和工人抓起来杀掉。宪兵队还把在教堂的档案和文件中搜出的所有与此房间相关的文件和图纸烧掉,档案管理员被刺死。美国军队重新占领马尼拉后,在这个修道院的地下室的墓穴里发现大约45具身着牧师服装的尸体。尸体埋得很浅,大多数人双手被反捆,是被用刺刀刺死的,以避免枪杀惊动人。{26}当秩父宫领着其他皇族成员来到外面挂着巨幅油画的修道院回廊时,他们在一幅名为“圣徒奥古斯丁为一个本地人祝福”的油画前面站住,画中的圣徒抬着右手,仿佛正指着新建的接待室里的藏宝室的方向,秩父宫一时兴起,命令手下人在那只手上又画了一个拇指,直接指向那个伪装起来的入口,绘制施工图纸的工程师用圣徒的这第6个指头作为轴点。{27}后来这地方被称为“六指地”。
  接下来,天皇的兄弟们将他们的注意力转到附近的马尼拉天主教教堂,在那里,他们选中两个藏宝地,一个在这座教堂前面的一棵巨大金合欢树下面,另一个就在圣坛的地下。天皇的兄弟们确信没有人会来挖掘圣坛,这两个藏宝地都是从圣奥古斯丁石头喷泉下的分隧道挖掘过来的。在位于黎刹路的圣多汤玛斯大学,他们又发现了一个很大的地下室,就决定将房间的一头封死,作为一个大的藏宝室。这个建筑不会遭到美军的轰炸,因为这是美国平民的收容所,里面有妇女和儿童。国际红十字已将此情况通告美国军方,因此,整个大学都是轰炸禁区。

  之后的几天里,天皇的兄弟们巡视了圣地亚哥堡的所有建筑和场地。圣地亚哥堡是宪兵队总部所在地,安全措施很严,在任何一座房屋和花园里都可以进行工事。他们选中了几个藏宝点,一个在圣地亚哥堡前部的公园大喷泉下,这个由一条分隧道与马尼拉天主教教堂的金合欢树下的藏宝地相连接(20世纪80年代,寻宝者在这个喷泉下钻了一个3英寸大的洞,冒出的腐烂尸体气味立刻将他们熏倒。为了将这些气味散掉,圣地亚哥堡不得不关闭了一个星期。1943年,盟国的战俘们被活活埋在这条35英里长的隧道的一端)。第二个藏宝地在一个西班牙军官院子里的金合欢树下,离一位19世纪诗人和作家黎刹(Jose Rizal)的纪念碑很近,他是因煽动罪遭西班牙人处决的(这个藏宝地于1985年被一支忠于马科斯夫人的军队所发现)。第三个藏宝点在圣麦盖尔堡下,由一条支隧道与之相连。

早在1942年,就有4000多名美国和菲律宾人被关在圣地亚哥要塞的地牢里,宪兵队先对他们进行审讯,然后将他们处死。数千名长年不洗澡的囚犯身上的气味,还有尸体腐烂所发出的气味,使得这座要塞漂浮着恐惧和死亡的气息。要塞南面帕西河旁,有一个集体掩埋点,但到1942年,这个地方已尸满为患。宪兵队就用卡车将尸体运到海边,装上驳船,然后扔进马尼拉湾中。海潮将这些尸体冲过柯雷吉多尔岛,一直漂到中国南海。
  该要塞的主要建筑下有3个地牢,一个比一个深。最深的一个3号地牢低于帕西河。每天,200个囚犯被一批赶入这个地牢,然后,宪兵队打开阀门,将水放进来。饥饿的人们在恐惧中被集体淹死。这是一种可怕的死亡方式,但这种方法节省弹药。这些人被淹死后,其他的囚犯再用旧式的从船上拆下的人力水泵将地牢中的水抽干。
  要塞北面的2号地牢要大得多———60英尺×120英尺,并被称为处决室。圣地亚哥堡的大多数囚犯是在这里接受宪兵队的审讯,一个一个地被屠杀的。抢来的财宝对日本来说更加重要,秩父宫命令腾空这些地牢,用水冲洗,尽可能地除去里面的气味。在这之后,他又来视察了这些地牢。
  在那个处决室,秩父宫命令挖一个低于水平面的坑。挖的时候,数百名囚犯用沙袋垒起一道墙,并用人力水泵将渗进的河水抽出。坑的底部铺上旧的铁路枕木,上面再用一块块带红色的大理石板铺上一层。装满金块的木箱就放在大理石的上面。数百名参加挖坑的战俘完工后被杀死,他们挖出来的泥土被用来堆在他们的尸体上,然后浇上一层水泥,与原先地牢的地面齐平。
  接下来处理的是第三个地牢。当戴托•苏里曼(Dato Suliman音译)的要塞第一次改建的时候,西班牙人建了4个通风管道。最大的通风管道一直通到最深的地牢。现在金百合的工程师将它们扩大、加固,用来存放从马尼拉各个银行以及战前菲律宾中央银行抢来的保险柜。1942年初,威洛比把这些保险柜打开,并把其中的政府和私人的黄金带到柯雷吉多尔岛。22只空保险柜通过最大的通风管道放到下面的泥地上,装上粗金块,每块重75公斤,然后锁上。接着,战俘们往通风口里填碎石块和泥土。另一个保险柜又被迅速放下去,战俘们再往通风口里填石块和泥土,然后倒上一层混凝土。要塞的平顶上,这个最大通风管出口的顶部被改建后,用当时西班牙人采来的石材封死,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了。20世纪70年代末,这些保险柜被吉尔•加迪(Gil Gadi)博士带领的马科斯总统的勘探队发现。{28}
  另外3个小通风管中的一个放入装着金砖的箱子和装着金币银币的油桶,然后将细沙填进去,夯实。在不到房顶的地方,用5英尺厚的混凝土块将通风口封死,如果有人从侧面挖通进入通风管道,里面的细沙就会泻下,将他活埋。细沙里还混有易碎的装有氰化物的玻璃瓶。在圣地亚哥堡还有两个藏宝处,一个是地下室,过去西班牙驻军用来储存物品。另一个是接雨水的蓄水池,在苏里曼宫殿的喷泉之中。
  秩父宫和工程师们的这些计划到成为施工图纸花了好几个星期的时间。最终,再由日本的验图师验制风格独特的“回收图”。这些地图是为了将来某个时候,日本的挖掘队可以参与找到每一个藏宝地点,并提供给他们挖掘时所必须的数据。在风格上,这些地图是典型日本式的,是在日本军队里服过役的人都熟悉的漫画形式。山、河流、树木和道路等形象地画在黑板上。每一张地图上都醒目地标着某一地点藏宝的总价值———以1942年日元的价值为单位,如1110亿日元、7770亿日元或8880亿日元。我们不能确定这些数字是否真是每一个藏宝地所藏财富的价值,也许为了混淆视听,故意多加了几个零。其他的标记和符号也巧妙得令人费解。地图上还有用不同语言写的备忘,包括假名、汉字,一些上面还有英文,也许是在英国和美国留过学的日本工程师写的。地图上含义隐晦的记号是一些密码线索。一个关键的线索是一面向左或向右飘的旗帜,暗示这幅地图可以就这么看,或是从镜子里面看;图上的一个钟面暗指深度和方位;一个支点是所有距离的测算起点。如果地图上没有显示那个支点,根本就不知道从何处开始挖。例如,此后30年,马科斯曾派了2000名士兵在马尼拉地下隧道寻找金百合藏宝。他们找了2年,除了在隧道里一辆被遗弃的卡车上发现一块75公斤的金块外一无所获,只得做罢。

  这些技术细节是为了掩盖悲惨生命的代价。这些隧道和藏宝库是盟国的战俘在极端恶劣的条件下挖掘的。一些特别的活儿是让中国和朝鲜的劳工来干的,因为他们无法与在同一地点工作的盟国战俘沟通。目击者告诉我们,每次,一个藏宝地装满宝藏上封后,无一例外,战俘和劳工都被活埋在里面,确保他们永远沉默。神道教的道士挥动枝条为每一个藏宝地祈祷,确保死者的在天之灵保护藏宝地。这种屠杀的真正目的是为了严格保密。成千上万名荷兰、英国、澳大利亚、加拿大、新西兰和美国的战俘永远地消失在马尼拉的地下,再也见不到天日。在马尼拉南面的一个藏宝地特里萨,目击者证言有1200名盟国战俘被活埋(参见第十一章)。特里萨在1975年被罗伯特•柯蒂斯挖开,他试图搜寻在他所发现的遗骸中数以百计的美国士兵身份识别牌,以确认他们的身份,但被马科斯安全部队阻止,他们用枪逼迫所有的人从现场离开。{29}

1942年8月,雨季来临,秩父宫在马尼拉呆了6个月,住在马尼拉宾馆麦克阿瑟住过的顶楼房间。麦克阿瑟将军的许多私人用品,包括书仍然陈放在房间里。从这个房间的窗户里,秩父宫可以俯视第15号码头,欣赏海湾对面巴丹日落时的美景。但雨季到来后,他飞往更多晴天气候的新加坡,这对他的肺结核有好处,而且,他还能够把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到战利品上,而不是如何把它们隐藏起来。{30}
  一种估计认为,马尼拉及其郊外,加上柯雷吉多尔岛下所修建的藏宝地,不够用来掩藏日本所有的抢劫财宝,因此,在棉兰老岛、民都洛岛(菲律宾中部,在吕宋岛西南)和其他的岛屿上也修建了许多藏宝地。在马尼拉北部的山区,天皇的另一个弟弟正在努力工作,将天然山洞扩建成在日本境外的最大的藏宝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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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0-4 17:01 | 显示全部楼层
注 释
  ① 高松宫在这方面特别直言不讳。参见 Seagrave and Seagrave:The Yamato Dynasty。
  ② 1944年底,日本成功地进行Ichigo 战役后,打通了从东南亚到中国的通道,但只是暂时控制了这个战线。
  ③ 有兴趣更多地了解这些假的救护船以及在广义上它们是如何使用的,读者请参阅与安和国号有关的大量文学作品。该船被美国潜艇击沉,成为一个国际事件。要是当时就知道日本使用这些船只的实际情况,这一事件本来是可以避免的。
  ④ 在我们的附录和CD光盘里,我们包括了该船的所有文件、它的被俘船员和医务人员的命运以及它如何被弄沉和打捞的过程。
  ⑤ 该船是根据奥普顿•诺特命名的,他是将荷兰商船从风帆的时代过渡到蒸汽时代的一个开拓者。该客轮的荷兰名是 Koninklijke Paketvaart Maatschappij N.V。
  ⑥ 另见《劳埃德商船协会轮船注册1935~1936》第1 卷。
  ⑦ 有关该船的详情、照片和第一代产品的图纸,参见 E.C: Talbot-Booth, Merchant Ships。
  ⑧ 有关爪哇海战的详情,参见Toland: Rising Sun, 第 322~324页。
  ⑨ 这两艘驱逐舰“天津加号”和“村雨号”, 参见F.C. van Ooosten: The Battle of the Java Sea, 第 74页。
  ⑩ 随后发生的事情是根据 A. W. 梅尼马医生的描述,他是负责医疗事物的官员和大副。
  {11} 托辛加船长在1943年8月21日给三支的警察局长写了一封抗议信,讲述他们所受到的虐待。我们在荷兰海军档案里得到了这封信。根据2001年 Albert Kelder对活着的船员的采访,在这以后,他们的待遇有了改善。
  {12} 日本人在奥普顿•诺特号上发现的个人贵重物品,是由饭河先生 在1978年7月26日的Maisaru Coast Guard文件里描述的。
  {13} 战争结束时,美国政府成立了由来自每一个盟国的代表组成的远东委员会,目的应该是追踪被抢劫的财产。仅仅几个月后,远东委员会的成员就清楚地看出,华盛顿将他们抛到一旁,当然它有自己的理由这么做。尽管如此,该委员会仍做了许多有价值的工作,使人们对日本在爪哇进行的洗劫的规模有了一个认识。由G. A. P. Weijer博士领导的荷兰代表团设法审问了一些日本占领期间在当地政府工作的日本人。其中一个是荷兰殖民地所有银行的总清算师山本。他是在1946年1月被审问的,并交出了1942年当地流通货币的提要,其中有价值176547000荷兰盾的银币、价值6000000荷兰盾的镍币和价值14417000 荷兰盾的铜币。所有这些都是日本人抢来的。山本接着给Dr. Weijer一份日期是1944年4月给东京战争部的报告的英文译文。该报告透露,从1942年至1944年,日本从爪哇岛上的银行得到的硬币数量的总价值是18242000 荷兰盾。这不包括从储蓄银行、苏门答腊和其他岛屿上抢到的硬币。De Javasche银行总裁提出了归还价值2000万银币的要求。请记住这些仅是来自爪哇岛上的。读者可以想象日本从整个东南亚所抢劫的硬币有多少。尽管有一些被隐藏在菲律宾的金百合的藏宝点的财宝大部分被运回了日本。
  {14} 有关杰福特对川崎的描述和里面所藏东西,引自他在1999年11月2日给 被拘留者权利中心, Inc. (CFIR)电子邮件。 CFIR 将这封信的复印件交给了我们。当时 Jackfert 是National Commander of the American Defenders of Bataan & Corregidor的主席,2000年的哈奇听证会上,他也有类似的证词。

15} 有关佐士岛情况的调查资料来源:戈德•温上尉调查官,澳大利亚战争罪行第二调查部。1949年12月16日; BMP 调查官报告, 档案 125M,参见Mackay: Betrayal In High Places, 第249~250页。
  {16} 参见 Waycott: Sado - Japan’s Island of Exile。
{17} 参见Reports of General MacArthur: MacArthur in Japan: The Occupation:Military Phase, Volume One Supplement, 第223页。 这是1994年的传真复印件。国会图书馆目录卡号:66-60006。
  {18} 参见Reports of General MacArthur: MacArthur in Japan: The Occupation:Military Phase, Volume One Supplement, 第 226页。这是1994年的传真复印件。国会图书馆目录卡号: 66-60006。
  {19} 参见 Michael Kernan:“Around the Mall”, Smithsonian杂志, 1995年5月。网址:www.smithsonianmag.si.edu/smithsonian/issues95/may95/mall_may.,95.html。
  {20} 参见Whiting: Tokyo Underworld,第19页。
  {21} 参见Roberts: Mitsui, 第337页。在书中,Roberts 注意到三井是劳工的最大使用者,并对事故中困在矿井里的工人会毫不犹豫进行活埋。参见同书第358页。
  {22} 该消息的资料来源为 John Carroll: “The Enigma of Yoshio Kodama”, Tokyo Journal,1988年7月,第 94页。该文件是当时由大卫•卡普兰提供给我们的。大卫•卡普兰由于写了八草这本书而很有名气。 斯蒂芬•巴伯是一名财经顾问,他写信告诉我们一个很有趣的轶事:我有一个在瑞士私人银行高层工作的朋友。他最近告诉我一名菲律宾将军最近来找他,称在东京的菲律宾大使馆下埋着数吨重的日本战时黄金,并想做一笔交易,把它们转到瑞士。他被认为是一个疯子。也许不是的? S’tephen Barber在1999年11月30日寄给本作者。
  {23} 参见Seagrave:Lords of the Rim for identification of the Four Heavenly Kings。
  {24} 有关梅尔•古铁雷的回忆材料,参见Bernice Yeung: “Slave Wages” 载Bayview杂志,2000年7月 5日, 网上能看到,网址: www.sfweekly.com/issues/2000-07-05/bayview.html
  {25} 今天,大部分菲律宾人都不知道这条隧道仍然存在,许多出口被新的建筑堵上,建造这些建筑的人并不知道这个情况。
  {26} 美国军队在 Intramuros发现尸体是由罗伯特•特朗布尔报道的。 参见1945年11月7日的《纽约时报》。 本文是从网上查到的,网址: www.artist.zq.com
  {27} 参见第十一章,1975年,鲍勃•柯蒂斯是如何发现位于圣•奥古斯丁后来被称为六指藏宝点的,以及马科斯总统如何将这些画送到不同的地点,以误导其他的寻宝人。
  {28} 第九章描述了加迪博士在回收这些黄金中所扮演的角色。这是根据马科斯下台后,在其安全总部里发现的文件和备忘录写的。
  {29} 马科斯仅发现了位于Teresa-2隧道末端的金块,然后将隧道的通道封死。因此,美国士兵的身份牌仍在那些遗骨中。
  {30} 我们知道秩父宫在马尼拉一次呆6个月,正好与旱季同期。来自其随从的消息来源证实了他在1942年中期曾在马尼拉。1943年春又来到菲律宾,并去过不同的地方。1944~1945年,他在Nueva Viscaya地区的平仁山河桥被人认出,在那里,他与其表弟竹田宫恒德、明治天皇的另一个外孙进行过会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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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0-4 17:03 | 显示全部楼层
除了一个洞之外,第8隧道在地面上没有任何标志。站在竹田宫住房的边上,向东看,映入眼帘的是两个锥形山体,大小如此相似,看起来像40年代流行的用鲸鱼骨做内衬的厚实胸罩的两个尖。右边的山是海拔4774英尺的萨哈(Sehal音译)山,左边的那个是海拔5594的帕劳山。伊洛卡诺人称萨哈山为拉克姆宾汤(Nagkumbintuan音译)。金对萨哈山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因为那里是每天早上太阳升起的地方。无论竹田宫何时从他的房屋里出来,看见这山,他都会停下来,凝视着它,然后向它鞠躬。有一条土路经过圣费尔南多营地由东穿过这两个山峰之间的低谷,这条路的左边是帕劳山的一个支脉,形状像一个巨指指着正对着的营地。第8隧道的大部分都在这个支脉的下面(参见金百合系列红地图原件的彩色复印件)。这条路的右边是美丽的田园风光:畦畦稻田,一条带着两岸绿树的溪水蜿蜒流过。
  第8隧道从1942年中开始修建。日本工程师们先在班邦扩大天然山洞,将其建成一个大的、由混凝土加固的藏宝库。在支脉的另一边,在它的北侧,是日本一支正规军的军营,该部队与金百合行动没有关系。在那个军营里,有一个通向第9隧道的入口,这是隐蔽和秘密的。{18}战争后期,1944年冬至1945年春,在山下将军从班邦撤到开延干凹地进行最后抵抗之前,这个军营是他总部的所在地。本从不知道还有这个入口,该入口也被称为“山下”入口。一旦进入隧道,马上就会丧失方向和距离感。1944年的一天下午,本被放行陪同金到过第8隧道的大部分地方。他记得,他们在连接隧道里走了将近1个小时才到第9隧道和“墓地”。{19}
  在金的总部里,有一条垂直向下的通道,里面有一台原始的敞开式电梯,就像载矿工到井下的那种。金带着本坐了这个电梯到地下220英尺的侧隧道入口处。从那里走一会儿就到了一个圆形的称作“会议室”的地下室,大小与一个篮球场差不多,里面装了许多袋子,本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也没有问。在其四周有6个隧道,就像车轮的轮辐那样从各个方向向外辐射。当他们走进其中一条隧道时,本看见里面有许多从地面堆到顶上的箱子,有2米左右高,远远高过金的头。他们又向下走了30英尺,来到一个大得多的厅堂,顶和墙都是混凝土的,本说有足球场那么大,这里被称为“货物间”,里面已装满了一排排金砖。这原先是一个天然的山洞,本说,后来日本人花了2年时间将其扩大和加固,这里的人员和卡车比他们去过的其他地方都要多。在这个最大的藏宝库里,金块不是一排排地放,而是一堆堆地放。堆与堆之间留有过道。当他们来到第3个“秘密房间”时,本看见它被钢门封死,本没有被允许进去。{20}这是本地区的陆军总部,被称为第9隧道,它后来成为山下将军的指挥中心。{21}金和本没有进钢门,而是从另一条很长的隧道继续走,最后来到连着班邦公墓的“公墓”藏宝点,本说那个地方足有体育馆那么大,里面装满了金块。
本告诉我们:“我在一条隧道里看见许多。有一个大的男人雕塑,像佛像。还有另外2个大佛像和大约25个小一些的佛像。”所有这些佛像都是纯金的。
  这些隧道都是由劳工挖的。这些人是用劳工船运到菲律宾的,他们中许多人死于饥饿、疾病和酷刑。在圣费尔南多剩余的200名劳工,1945年6月1日被赶到“货物间”活埋。
那个日子越来越临近。到1944年夏,盟国对菲律宾和台湾的进攻近在眼前。一支庞大的美国舰队在新几内亚岛的霍兰迪亚集结。即使是吕宋岛,日本也必须经过激烈的战斗才能守住。日本最高当局撤掉黑田将军(Shigenori Kuroda)在菲律宾的指挥权,接替他的是日本最善战的将军山下奉文。他的任务是不惜任何代价守住菲律宾北部,以阻止盟军对关岛和冲绳岛的进攻。这两个岛屿的丢失将威胁到日本本土。
  山下奉文是一个复杂而有趣的人。从表面看,他是日本学习普鲁士军国主义最为成功的人物。他身材魁梧,熊腰虎背,留着光头,脸上不露表情,怎么看都残忍无情,但实际上,他是个温和派,反对日本急剧增长的狂热军国主义。1935年,东京军部的日本最危险的狂热分子之一永田铁山(Nagata Tetsuzan)在他的办公室被刺死后,山下在过道里遇见刺客相泽三郎(Aizawa Saburo),他与后者热情握手,并敬佩他的勇敢行为。
  战争初期,在新加坡取得的骄人的战绩,使山下成了日本的一名公众英雄,结果,日本首相东条对他既怕又恨,将他招回,闲置满洲很长时间,不让他打大战役。到1944年中期,这时的东条已被迫下台。大本营直接将他从东北调到吕宋岛,希望这个军事天才能够再创奇迹。
  山下于1944年10月6日到达马尼拉,但要改变局势已为时过晚。因此,他只是在战争最后的10个月才参与了金百合行动。这时的皇室成员和他们的手下正匆忙地将一车车金块和其他财宝运到马尼拉北部山区。在这个山区,山下计划尽其所能进行抵抗。山下与秩父宫是私人朋友,20世纪30年代初,秩父宫曾作为年轻军官在他的团里服过役。1944年末,当他们碰巧又一次见面时,他们之间立刻就有了一种默契的关系。本曾看见他们彼此打招呼,并告诉我们山下是他见过的惟一不向秩父宫鞠躬的人,而是像迎接多时不见的兄弟。
  山下是一名肯干的将军,在10个月的时间里,他让其驾驶员小岛(Kojima Kashii)少佐带他去了位于西面的碧瑶和位于中部的班邦以及吕宋岛北角的阿帕里之间的十几个藏宝点。对金百合行动而言,已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1944年10月,在莱特湾 (吕宋岛同棉兰老岛之间———译者) 的一场战斗中,这是当时海战史上最大的一个战役,日本海军遭到了灾难性的打击。双方都犯了很大的错误,但相比之下,美国犯错要少一些,因而赢得最后的胜利,美军登上了莱特岛。
  麦克阿瑟将军仍旧耿耿于怀他在1941年12月遭到的突然袭击以及随后几个月里所受到的羞辱———不光彩地逃离柯雷吉多尔岛,将他自己的军队抛弃在巴丹等。1944年10月,当他的军队在莱特岛登陆时,与日本军队相比,他们在数量上占有绝对的优势———10∶1。东京坚持对莱特岛的战斗不惜代价,这一战略受到了寺内的支持,他是南中国海地区最高指挥官。但山下认为这是愚蠢的决定,他派了数千名新兵增援莱特岛,但将其部队中的主力留在吕宋岛北部。
  麦克阿瑟在莱特岛取得胜利后,就准备进攻吕宋岛。对山下来说,守卫马尼拉城是不可能的。他决定将他的主力集中在班邦附近的山区,而放弃马尼拉。这样马尼拉也不会因为无谓的战斗而被毫无意义地摧毁掉。在吕宋岛,他有27万多人,包括一个装甲师团和6个步兵师团。但这些部队是一个大杂烩,恢复期的伤兵,打剩下来的后勤人员,部队装备很差,都是匆匆忙忙整编起来的。山下所能做的就是在北部山区的屏障后面坚守阵地,并尽可能地顶住。他的任务就是尽可能地拖延美国的行动,不让美国使用吕宋岛北部的机场来进攻冲绳岛,为天皇争取时间,并尽可能地消灭美国的有生力量。
  马尼拉由日本帝国海军直接控制,而不是陆军。在这个城市里有16000名帝国海军陆战队士兵。山下对他们没有影响力和控制权。当他宣布该城不“设防”,并命令所有的士兵撤退到郊区农村时,海军少将岩渊三次(Iwabuchi Sanji)拒绝执行这一命令,也没有将此情况通知山下。他从海军中将大河内七(Okochi Denshichi)那里接到的是摧毁所有港口设施和海军仓库的命令。此外,岩渊少将也有自己的计划。他个人参与了在柯雷吉多尔岛隐藏大批战争掠夺财物的行动,该岛是由日本海军控制的。他也完全知道马尼拉城下35英里长的隧道中隐藏的大批财宝。由于美国飞机完全掌握了制空权,他没有办法从马尼拉湾逃出。当时,他可以选择撤退到马尼拉以东和以北的山区,在那里参加山下部队的阻击战斗,但他选择了狗急跳墙的做法,放纵日本海军陆战队对毫无抵抗能力的城市和平民进行屠杀和洗劫。
  麦克阿瑟以为马尼拉没有日军防御,于是命令其部队从仁牙因湾的桥头堡迅速向南推进,这样,他可以在他生日那天———1945年1月26日———举行凯旋入城式。他命令沃尔特•克鲁格(Walter Krueger)将军的第14军团直接向马尼拉推进。
  岩渊指挥他的16000名士兵决定决死一战。他们把马尼拉变成了一个恐怖之城和停尸所,日本士兵强奸屠杀妇女和儿童,数千名非战斗人员被在大街上开膛破肚,有10万名菲律宾人以及1000名美国人被杀,80%的房屋被夷为平地。在一片混乱中,岩渊悄悄从地下通道溜走,从此再没有公开露过面,他被官方宣布死亡,但他的尸体从来没有找到过。有迹象表明,他乘坐潜艇逃回日本,换名改姓享受天年直到死去。奇怪的是,岩渊在死后被追认为海军上将。裕仁天皇没有怪罪他在马尼拉干的事,反而还嘉奖他。许多日本臭名昭著的战犯,如辻政信,战后不久又在东京抛头露面,平安无事,连一点麻烦也没有。岩渊三次,这位马尼拉屠杀的祸首,也许就混在他们里面。
同时在北部山区,山下依据他在碧瑶、班邦和邦都建立的三角形防御阵地进行阻击。这些地方易守难攻,道路狭窄险峻,或是盘亘于深沟峡谷,或是裸露于山谷,日军在这些道路两边的要害之地布满了防御工事。
  本对战争进展一无所知。一天,金和他的助手与本一道挤进一个小棚子,这时,有许多飞机从他们的头上飞过。本好奇地想看看飞机,他以为这些是日本飞机。但阿达告诉他这些是美国飞机。本说:“不,日本人厉害。”阿达和其他人笑了起来,告诉他:“美国人要来了,本。”
  几天后,这些飞机又来轰炸扫射。本缩成一团,祈祷:“上帝,拯救我”。 他向四周看,看到竹田宫和其他高级官员也在祈祷。他看到许多日本士兵躺在稻田里,盯着飞机看,没有任何掩护。本说他们在等着子弹击中他们,他们不再躲藏。
  在以后几天里,他们经常遭到美国飞机的扫射。有一次,本见到几十名日本士兵被飞机上的机关枪子弹击中,看到那么多的血从他们身上流出,本感到自己非常虚弱。当他到厨房去做饭的时候,他看到2名朝鲜劳工躺在厨房的地上死了。
  他与金的关系有些微妙的变化。金坚持要本发誓,并为此举行了一种非常复杂的宗教仪式:将日本军旗铺在桌子上,割掉每人右手小指尖上的肉,一起把血滴到军旗上。看得出来,本的右小指尖确实是少了一截。第一,本不许谈论秩父宫;第二,不许透露竹田宫的秘密姓名;最后,本永远不透露藏宝点的位置———特别是第8隧道———“不向美国人、菲律宾人、游击队、中国人,甚至不向日本人。”金告诉他,这些地点仅仅是保留给皇族成员的。他告诉本,他为本收藏了两铁箱子的金砖,供他将来用。为了让本记住,他让人在本的手上纹了两个蓝色的圆点,每个点代表一只箱子。
  第二天,他们来到平羌(Pingkian音译)桥,这座桥位于阿里陶(Aritao音译)到碧瑶的路上。在高高的河堤上,离堤岸边缘几米远的地方,长着一棵很大的芒果树。士兵们已在那里了,并在树下背着河岸的那边挖了一个很深的坑,两个大铁箱是用水牛拖到坑里的。日本士兵在地面上铺了铁棍子,让箱子从上面滚过去,但每只箱子要5头牛才能拖动,所有的人都用肩膀帮着推,所以估计每个箱子里可能有一吨以上的黄金。铁箱子放进坑里后,铁箱子的盖子被打开。金把本叫过来看,两个箱子里都装满了切割很粗糙的金锭———用电锯将75公斤重的金块切割而成的。金用日语对本说:“Kurene sabis sayo kurei taksan taksan gorne”,这是当天晚上本在他的日记中记下的原文。他记下的日语只是稍有错误,将它们变成正确的日语,金实际说的是:“这是你为我服务的所得”。
  对本来说,这些的确是许多黄金。金再次向他解释,战后,本可以自己回来取这些箱子。他们现在要在箱子上撒毒药,本来取这些箱子的时候,可以将煤油倒在坑里,然后点上火,把毒粉烧掉。箱子打开后,再倒一些煤油进去,然后点火烧掉箱子里的毒药,就可以安全地取黄金了。金给本的财宝是小块粗切的金块,而不是大块的,这样,他可以一点一点地卖,以免引起注意,然后,他可以买许多田地,建立一个大农场。金经常注意到当地一个漂亮的姑娘,他告诉本一定要娶这个女孩儿,再生一大群孩子,让他的孩子帮助他管理他的农场。本很惊讶,金什么都想到了。
  日本士兵用手帕捂住他们的嘴巴和鼻子,将黑粉倒进箱子里,再将它们密封起来。他们在箱子周围倒了更多的黑色粉末,然后将土盖上,还掺了许多鹅卵石,坑一下子就填满了。他们将土夯实,再将草皮种在上面。
  他们在平羌桥收工的时候,吃惊地发现金百合行动的另一队人马出现在桥的那头。本说随着美国人的逼近,路上有许多日本车队。他说,另一队人马的领头是秩父宫本人。他的穿着与金一样:白色制服,上面有一个红色菊花徽章。他们俩没有彼此鞠躬,也没有显示什么情感。秩父宫看起来很瘦,他不断地咳嗽,手帕被他吐红了,“像是日本的军旗”。
  几天后,平羌河上的那座桥被炸毁,印第安那村的桥也被炸掉。本陪同竹田宫和他的助手检查了从班邦到印第安那这10公里长的区域内一些小的藏宝点。其中大部分都是在路边匆忙挖的深坑。美国人越来越近,日本人近乎疯狂地掩埋着剩下的财宝。第8隧道已经满了。
  那时,山下的总部设在班邦。本1944年10月,曾目睹金和山下的第一次会晤,当时,莱特湾的战役正在进行。在美国进攻吕宋岛之前,金百合行动正在匆忙地封存马尼拉周围平原上的最大的藏宝点,各种活动十分频繁。我们检查过的登记册显示,特里萨、芒特尔班和安第保罗的大藏宝点都是在1944年底封存的。帕格拉(Pagrai音译) 藏宝点是在美军登陆莱特岛的那一天封存的。{22}在每个藏宝点封存之前,竹田宫的任务是对库存作最后的确认,并在工程图纸上签字。那年10月,本陪同金去了班邦北边的加伯,那里有一个日本机场,他们在那儿乘一架双引擎军用飞机,与另外12名乘客飞到马尼拉。他们先去了圣地亚哥堡,在那里,许多盟国战俘在旧西班牙地牢和拷打室地上辛苦地挖掘着。本看到要塞的平顶上有12个空的保险柜,这些保险柜将被放到废弃的西班牙人造的通风管道里,然后将堆在边上的金块和小金砖装进去。金让本进要塞去看,因为他担心本一个人可能会掉进通风口里。第二天早上,他们乘卡车去了圣奥古斯丁教堂,这是马尼拉城里的重要藏宝点之一(参见第五章)。在那里,本看见数百名战俘在教堂建筑内外挖掘着。他们又去了马尼拉的天主教大教堂,本看见神坛旁边挖了一个很深的洞。外面,正在挖一条通向天主教大教堂下面隧道的通道。他看见许多装满金子的铜箱子被一个接着一个地放进洞里,随后是一尊纯金佛像。在放置金佛像时,十几根粗绳子的一头拴在一匹马身上,另一头拴在金佛像上,这匹马慢慢地向洞口的相反方向移动,同时有好几十人在帮助。金佛像被一点点放下去。
  正在这个时候,山下将军出现。不像金与秩父宫见面时那样,山下与金之间似乎并不怎么友好。
  几个月后,山下将军放弃碧瑶,将他的总部迁到班邦。可他从来不到金在圣费尔南多的营地,他是从支脉另一边、他自己正规军营地的另一个入口进入第9隧道他的地下指挥掩体的,他同他的参谋人员在撤到开延干凹地之前的数周中的许多时间是在那里度过的。在开延干,山下另一个地下指挥部也已准备好,他们准备决死一战。{23}似乎有点奇怪,当战斗就在附近进行的时候,日本人还有时间在开延干凹地挖掘地下隧道。但本说大部分是由劳工挖的,由残废的士兵和不适合战斗的后勤人员监督完成。开延干凹地是天然形成的地质裂缝,就像著名的肯尼亚北部裂谷,水源很多,里面还有许多山洞和隧道,是一个天然的防御要塞,山下将军正是看中了这一点。
到1945年5月5日,美国军队向山区推进的速度已经很快,山下不得不勾销他三角防御中的两角邦都和碧瑶。他将其部队后撤,集中在班邦和加伯之间,日本士兵沿着阿森(Asin音译)河进入开延干凹地。这里的地形非常崎岖,加伯实际上离班邦只有25英里,开延干凹地的边缘离班邦的直线距离仅有5英里。大量的食物已运进开延干凹地,包括许多活水牛。{24}山下的军队提前将整个卡格扬河谷的稻谷收割完,新的一茬庄稼到9月又将成熟。但是到那时,战事将会结束,同时雨季来到,台风会带来暴风雨,这将给企图攻入开延干凹地的美国士兵的生存带来困难,山下指望雨季和台风削弱美国的空中进攻。
  5月底,金带着本进行了一次秘密的旅行。他们先去了加伯,本说,三笠宫事先在那里等待着他们。他们开车穿过卡格扬河谷到了阿帕里,沿着海岸右拐来到一个小海湾,然后登上一艘快艇,穿过海湾来到甘米银岛的那一头,那里水下停泊着一艘日本潜艇。金登上潜艇,与艇长安排下个星期碰头的地点。本和三笠宫留在快艇上,本说,这是他第一次单独和三笠宫在一起。他认为金带他一道来是为了怕他不在的时候,本会遇到什么不测。
  在6月一开始的4天里,山下的反坦克部队在阿里陶(“众猴”藏宝点所在地)以南与美军第775坦克营进行了持续的战斗。从那时起,日军从班邦和加伯向凹地撤退变得越来越紧迫。
  6月1日晚,参与金百合行动的175名总工程师被全部招来,在第8隧道的地下会议室里参加一个告别宴会。现在,所有剩余的财宝都已隐藏完毕,第8、第9和墓地隧道都已装满了金块。根据本的说法,那天晚上,他与他们在一起,所有的总工程师都在场,喝了许多加热的日本清酒。宴会持续了很长时间,人们无数次地干杯和高呼“万岁!”在地下工程的另一个地方,圣费尔南多最后剩下的200多名劳工被赶到一个山洞里,日本士兵把重机枪架在三脚架上看押着他们。
  负责建造这个工程的金和总工程师们呆了1个小时,然后带着本最后一次视察了这个地下工程。他们在隧道里走了1个多小时,欣赏着堆放整齐的金块和其他财宝。这次,金不断告诫本要“小心,不要踩电线,否则我们可能被炸飞。”本看到这些电线将整个隧道里的一捆捆炸药连接起来。
  他们又回到告别宴会,这次金讲了话,赞扬他们所取得的成绩,并以天皇的名义向他们表示感谢。那些脸喝得通红的人不断地呼喊“万岁!”
  简短的讲话结束后,时间已快午夜,山下将军出现了。他说是金离开隧道的时候了,他还说本必须留下。
  金护着本说:“不,我向他的父母发过誓,我要亲自把他送回家。”他用手指着隧道的出口对山下说:“你走。”山下显得很生气,但似乎不想与这位明治天皇的外孙争吵。我们问本为什么山下要将他留在隧道里。本回答:“也许这样,没有人会知道这事。”他们3人进了电梯,来到地面,离开了山洞。山下阔步离去,消失在夜幕中。金和本快速走了一段距离后,本听到他认为是炸弹落地的声音,然后是几次大的爆炸,地动山摇。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在那条土路的西边出现一个大的塌陷,深达15英尺。在那,一些连接的通道和小库房被炸塌。我们问本当时他是否知道所有工程师和劳工都被陷在了地下加固的洞穴里,因为通道坍塌而堵塞了他们的逃生之路。本低着头看着地上说:“我很高兴金没有让山下……否则,我就被留在那里了。”{25}过了一会儿,他补充说:“我怕山下。”
  爆炸过去,本站起身来,掸去身上的灰尘,他看见边上的金在哭泣。“他这样做是因为天皇直接给他下了命令。”本发现金手下的一些人,包括海军上尉本田,也与这些工程师一起活活埋在里面。为什么要这样?他不明白。
  直到他们一起到了本的家后,金才告诉本他和阿达要走了。他们当晚将去甘米银岛,潜艇将把他们带回日本。尽管天很黑,但本看见金眼睛里的泪水。本也哭了。“你必须进屋,回到你爸爸身边,他只有一只眼睛,他需要你帮助他种地。不要参加游击队,或为美国人干活。就同你父亲呆在一起,帮助他种田。”
  金背着他的皮包和一小捆衣服,这是他的一套白色的制服。他将这套白色制服递给本,然后取下他的军刀给了本。他转身离开,接着又想起了什么,返回身来,又将他的皮包给了本,里边装了整整一套地图。也许他的脑海里浮现了当山下命令起爆时,在第8隧道里那175名正在喝清酒的工程师的身影,接他们回日本的潜艇也有可能成为一个方便的坟墓。
  “你必须替我藏好这些东西。把皮包放在一个木箱里,埋在你家屋子的后面。”然后,他重复了以前他说过的那句话,“不要忘记你发的誓,不要把这些地图给任何人,美国人、中国人、日本人、菲律宾人、游击队,等着我。等我回来取走这些东西,等30年。如果到那时我还没有回来取,把地图送到日本去。如果我死了,把地图给我家人。”他一边说,一边掰着手指数着,讲了10遍。
金走出100码后,又折身回来。又一次地重复了他的那句话:“本,不要参加游击队、不要为美国人干。如果你这样做,日本人会打死你的。记住了,不要同游击队、美国人、中国人、日本人来往,等着我。”他走了,这次,他没有再返回。本看着他的背影,久久没有离去,然后,他拿着军刀、皮包和那包衣服走进屋里。
  第二天,因为皇室成员走了,山下开始沿着那狭窄的阿森河谷撤退到开延干凹地,坚守了3个月,直到战争结束。{26}竹田宫给本的武士刀不同寻常,刀刃是手工用钢和一块陨石里的深色金属煅制而成,刀鞘是用木头和皮革做的。这把刀是由日本一个“国宝”制作的。这是明治天皇给竹田宫的一个礼物。明治天皇有搜集好刀的爱好。本不懂它的价值,在当年的11月和以后的许多年里用它割水稻。1946年春天,本犁地的时候,身上就穿着那件左胸前有一个红色金边菊花的白色制服,他父亲告诫他不要再穿这件服装,否则他会被作为菲奸打死。许多年来,本一直保存着这把军刀和这套制服。许多年过去了,本也一直信守着他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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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0-4 17:04 | 显示全部楼层
注 释
  ① 有关卡格杨山谷的研究, 参见Wasson & Cochrane in Bartstra & Casparie: Modern Quarternary Research in Southeast Asia, (Balkema, Rotterdam, 1979)。 有关本地区地质的情况见Durkee & Pederson: “Geology of Northern Luzon, in the Bulletin of the American Association of Petroleum Geologists”, 1961年2月期。
  ② 本的日记里,他与金相遇,时间是1943年1月。由他的女儿为我们进行了翻译。
  ③ 作为成人,本有喜欢在女人中厮混的名声,他结了两次婚,与第二位妻子生有2个女儿。当本书在写作时,他的女儿仍然与他住在一起。
  ④ 这些日本姓名的拼写,我们都取之本的日记,他在日里记下了阿达大佐告诉他如何拼写这些姓名。
  ⑤ 有关这些皇室成员的关系,参见《日本皇族》。网址: www.geocities.com/Tokyo/Temple
  ⑥ 竹田宫的母亲津根公主死于 1940年。 1934年5月12日,竹田宫与三条美津子结婚 (她是1915年11月6日出生),她是三条最小的女儿。他们生有5个孩子: (1) Prince Tsunetada ( 1940年出生); (2) Princess Motoko; (3) Princess Noriko; (4) Prince Tsunekazu; (5) Prince Tsuneharu。Prince Takeda Tsuneyoshi 有一个姐姐 Ayako (1912年出生),她与 Count Sano Tsunemitsu结婚。参见《日本皇族》。
  ⑦ 竹田宫的化名Lt. Col. Miyata,是战后关东军的师团参谋 Matsumura讲述的。
  ⑧ 本见证了秩父宫1943年在马尼拉至少呆了6个月,1945年5月,他再一次在班邦附近的平仁山桥见到他。
  ⑨ 他的第一个儿子津根多田是1940年出生的;津根和生于1944年;津根春王子生于1945年;他的第一个女儿元子公主是1942年出生的;典子公主是1943年出生。
  ⑩ 罗伯特•柯蒂斯告诉我们: “我的确记得本告诉我,由于他用过硬的刷子刷夏装而被一名成员鞭打的事。本说在他的口袋上,他将一枚徽章的金线拆开。他没有提到红圈或太阳,只是说这枚徽章是由金线缝制的。刷子将一些金线扯出来。我问他这是否是他的头衔的标志,他说不是,它显示他是一名皇室成员。”上面是罗伯特•柯蒂斯邮寄来的电子邮件。
  {11} 这些姓名一定是化名,因为我们没能在日本的军事档案里发现他们。
  {12} 金手下人员的这份名单是由罗伯特•柯蒂斯提供的。我们按照Giga语音拼写方法将其重新列出,可能有错误。
  1) Kimsu 村越,文件管理员
  2) 纪夫石原,海军上尉,海军建筑师
  3) 秀雄松田,上校,工程师
  4) Terud 森田,上校,机械工程师
  5) Saisho 佐佐木,上校,化学工程师
  6) 俊夫安达,上校,制陶术和设计专家
  7) Eike 镐木,上校,制陶术和设计专家
  8) Saburo 铃木,上校,建筑师
  9) 秀樹田中,将军,指挥马尼拉东区
  10) 佐藤
  11) 嘉岛
  {13} 本告诉我们他看到纳粹轮船的小岛叫甘米银岛,与吕宋岛北端一个小岛同名,这种现象并非罕见。
  {14} 很明显,本没有理由知道秩父宫有肺结核,除非他实际看到他在吐血。他经常向罗伯特•柯蒂斯讲述他看到秩父宫吐血。本在没有别人帮助的情况下不会打电话。柯蒂斯发给本文作者,1998年7月19日。
  {15} 他说马科斯在20世纪70年代从这两个地方发现了宝藏。他说,在阿里陶的众猴藏宝点只有一尊大金佛像,在其被放到地底下之前,它的外面被用水泥伪装成一个鸡蛋形状。在另一个山洞里,他看到好几个佛像,一个中等大小(1吨重),一个大的(3~4吨),还有大约20个小的。
{16} 这是菲律宾最大的地下建筑,尽管就自然山洞而言,山下在开延干的“投降地”几乎同它一样大。
  {17} 本告诉克劳德,竹田宫和秩父宫让本为他们保存这些地图以及第8隧道和第9隧道是专门为皇室成员保留的。他发誓,其他任何日本人都不知道这事(山下除外)。很显然,这就是为什么这些财宝被如此秘密地运到那里,以及为什么所有人都死在那里。
{18} 诺曼•海恩斯告诉我们:“Sayonara 由你提到的两个隧道所覆盖(第9和第10隧道)”,“我们本要去另一个隧道(第9隧道),但就在这个时候,本生病了。” 诺曼•海恩斯2000年3月12日给作者的电子邮件。
  {19} Sayonara 藏宝点: 本为诺曼•海恩斯画了一张地图,说明Sayonara 藏宝点的地下设计情况。我们的描述是根据本的地图及口头讲述,加上从罗伯特•柯蒂斯那里得到的细节而写的。他有这些地图。柯蒂斯给了我们 T-8 和墓地地图,但保留着 T-9的地图。
  {20} 本说日本人在70年代(1972~1974年)挖掘了第9隧道,他们使用了推土机和其他的重型设备。开始时,本认为很滑稽,因为他们离第8隧道有半英里远(他以为这是他们的目标)。直到后来,他才意识到他们在挖掘第9隧道,它在班邦外山下将军的总部有另一个出口。这时,马科斯和其他的高级官员也知道了日本人在挖掘第9隧道。1975年夏,挖掘工作结束了,日本人运走了这些财宝,是在夜晚装车。但由于很长的连接隧道坍塌,第8隧道和地下墓地宝库显然到目前为止仍然没有被挖掘。见注{25}。
  {21} 本后来发现山下和他的参谋人员于1944~1945年冬长时间地呆在有铁门的“秘密房间”。这是战争最后阶段他的地下指挥部。他们是从第9隧道的主要入口进来的,当时本不知道它的存在。
  {22} 罗伯特•柯蒂斯有这些登记册的复印件,上面有关闭的日期。
  {23} 今天,位于开延干的地下总部被称为“投降地”。
  {24} 许多详情来自该战役的战史。参见Robert Ross Smith: The War in the Pacific: Triumph in the Philippines。
  {25} 根据罗伯特•柯蒂斯的说法,本没有意识到该河流在55年的时间里已经改道,因此,他挖的地方不对。本无法读懂地图上的密码,因此,他自己无法挖掘。1994年,本给柯蒂斯看了第8隧道的地图的原件———系列红色腊封的地图。这使柯蒂斯很吃惊,因为他以为本已将所有的地图都烧掉了。本说他总是为自己留3张图,它们是第8隧道、第9隧道和芒特尔班。他给了柯蒂斯芒特尔班的地图,而保留了第8隧道、第9隧道的地图。这些地下工程离他家很近,并且紧密地与金联系在一起。
  {26} 开延干凹地沿阿森河,从开延干到 Calaban村, 然后再向位于西北方向的美丽Loo河谷延伸的过程中变宽。道路很难走,但如果是直线距离,开延干就在班邦的右边。


译后记
  本书作者斯特林•西格雷夫和佩吉•西格雷夫是我国广大读者较为熟悉的著名学者。20世纪80年代中期,斯特林•西格雷夫撰写的《宋家王朝》曾经引起社会各界的轰动,当时《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等西方主流媒体均发文介绍评价此书。由于该书揭露了民国时期许多有关蒋介石政权的阴暗内幕,竟导致台湾7名著名历史学教授联名发表声明,在美国各大媒体以刊登广告的方式进行反驳。由于此书的巨大影响,当时国内有3家出版社几乎同时出版了不同版本的中文版。3年后,作者另一部大作《马科斯王朝》问世,在美国再次引起轰动,国内很快也有中文版问世。1999年,作者和佩吉合作又推出一本大作《大和王朝》。现在摆在读者面前的是作者的最新力作《黄金武士》。令人惊讶的是,上述几本大作出版后,作者都不同程度地遭到了生命威胁甚至谋杀。作者冒着生命危险,耗时18个春秋写成的《黄金武士》,为读者揭开了20世纪一个令人震惊的秘密。二战期间,日本一直在秘密实施所谓掠夺亚洲各国财宝的“金百合计划”,战败投降前夕,在日本皇室成员亲自组织安排下,数以万吨计的黄金被分成175份,秘藏菲律宾各地。战争结束后,美国很快掌握了山下奉文黄金的秘密,但是为了政治需要,美国同日本一起掩盖了这一真相。半个世纪以来,这批黄金不断被挖掘,并被用来建立了许多秘密“反共”基金,开展“肮脏”行动。作者指出:“整个秘密驱使腐败分子滥用贿赂基金,而且直到今天,这一恶习像癌细胞一样不断繁殖。围绕贿赂基金,一个全球范围的网络已经形成。官僚、政客、间谍和将军们已经沉溺其中。……那些从中获得好处的人和机构正在通过各种手段甚至包括暗杀来掩盖这一秘密。”另外,本书还为我们道出了日本至今为何不肯向二战期间的战俘和劳工做出赔偿的真正原因。
  历史和现实是相通的。今天的新闻有些就是明天的历史,同样,昨天的历史亦可成为今天的新闻。本书作者西格雷夫是新闻记者出身,新闻记者同历史学工作者有许多相通之处,他们都特别注重事件的事实本身。《黄金武士》如同作者出版的前几本专著一样,充分显示了作者非凡的史学功底。在撰写过程中,作者运用的每一个重要资料几乎都注有出处。作者在英文版出版前,提供给我们的英文稿,其资料注释几占全书篇幅的五分之一。英文版正式出版后,注释部分虽有所简化,但由此仍可窥知作者所花费的心血。我们照原文翻译了注释部分,供读者参考。另外,作为记者,作者对史料的解读十分敏锐,许多史料经过作者的条分缕析,使人阅后对许多历史之谜确有恍然大悟之感。为了保持本书的鲜明特色,使部分读者改变以前“传说”中“山下黄金”的印象,在翻译过程中,我们保留了作者最初较为详细的注释内容。需要说明的是,为了方便读者阅读,书中涉及的少数极偏僻地名和人名,我们做了必要的简化处理。
  《黄金武士》中文版的顺利出版,我们首先要感谢作者在本书英文版未正式出版之前就寄来英文书稿。英文版正式出版后,作者又迅速寄来样书,并为中文版写了一篇十分精彩的序。世界抗日战争史实维护会的丁元先生热情联络此书的中文版;王选女士在工作十分繁忙的情况下,对本书倾注了最大热情,进行了一丝不苟的认真译校,本书的出版凝聚了她这段时间几乎全部的心血;作为责任编辑的宗颖女士对本书一直十分关心;胡晓丁先生对书中出现的部分日本人名的翻译也多有帮助。本书的翻译也得到了南京师范大学“211学科建设”办公室的支持,并被列入校“十五”211工程建设项目。
  本书是我们继翻译《魏特琳日记》之后的又一次集体合作,在很短时间里,各位译者为此付出了许多艰辛劳动。由于作者正式出版的英文版同最初提供的书稿相比有很多补充,因此,我们根据正式出版的英文版对本书后八章又进行了重新译校。各人承担任务如下:杨夏鸣:导言、第一至六章;张连红:作者声明、中文版序、第七章;张启祥(复旦大学历史系):第八、九章;王艳飞:第十、十一章;杨国誉:第十二、十三章;罗峰:第十四、十五章、结束语。王选女士承担了全书英文总审订的任务,杨国誉、张启祥、王艳飞为此书的出版承担了很多琐碎工作。
  由于本书涉及许多美国、日本、菲律宾、朝鲜等历史及人名、地名,这给翻译校对工作带来很多麻烦,杨夏鸣和张连红为此做了大量工作。
  翻译是一门永无止境的学问,本书不足之处在所难免,敬请各位专家不吝指正。
  译 者
  2005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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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0-4 17:06 | 显示全部楼层
网上的连载不全,读完的人想必也发现了,一共应该是13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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