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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游] [海外游子联盟]埃及遭罪记 (转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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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8-6 09:0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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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有一友,近日从埃及返回,作埃及遭罪记一篇,很有意思。征得其同意之后,发在猫扑上面,望博众猫一笑。须注明,非本人原创。
埃及遭罪记

7月4日,星期五,出发
离开bridges hall,心中一直闷闷不乐。同朋友们分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
不过,一路还算顺利。现时已经身在雅典机场,时近午夜。飞机将于一个钟头后起飞,但愿一切顺利。
此次旅行,大概更多的是受罪。我此时已经是上下眼皮打架。鞋子已经脱掉,好在也没有人来干涉。后来见候机大厅的人们大都横七竖八,袒胸露乳,其状如盲流进城一般,方才觉得自己还算优雅。不过心中还在盘算明天如何度过……

7月5日,星期六,开罗
凌晨四点钟左右到达旅馆,同时还有一对英国couple,一切都还顺利。本来要等两个小时才能check in,但reception的人仗义,过了几分钟就把房间钥匙给我了。洗漱过后,一觉睡到中午11:30。
出门,本想随便转转,但没走几步就被一位当地人截住,硬是要“帮助”我。结果我被帮助到了他家的bazaar。在一再的热情怂恿下,我迷迷糊糊地买了三瓶香水和一幅papyrus。这一下,钱包立即就瘦了下去。现在想起来简直就是引颈就戮。看来今后几天就得吃糠咽菜,拮据度日了。
之后去大名鼎鼎的khan al khalili,先坐地铁。开罗的地铁还算不错,价格便宜,设施也还可以。下车之后走了很长时间,感觉挺亲切,就像回到了十几岁的时候,到处是比我岁数还大的苏联汽车。人多得很,摩肩接踵。满街都是警察,背着ak-47,据说是为了保证旅游者的安全。过马路全凭心里过应和身手敏捷,基本上没有交通灯,就算有,也没有人遵守。真不知道这么多警察都是干什么的?宁肯每天带着枪闲逛,也没人维持秩序。天气闷热,让人头晕目眩。
走了很久,终于到了传说中的al khalili市集。道路本来不宽,人却多得很。就这样狭窄的一条路还不时地经过卡车,或是驴。人们大声地喧哗,叫嚷,空气中全是汗臭味儿。在这里,作为外国人,决不能盯着任何一个货摊超过一秒钟,否则就会有“热情”的当地人把你往里“请”。一路上被当作日本人,心里挺不痛快。开始还解释一番,后来干脆充耳不闻。整个集市很长,我匆匆往返一遭,什么也没再买。其实那些货物也实在没什么让我感兴趣的。
回到旅馆附近有些迷路,于是又有“热心人”上来“帮忙”,而且邀请我去他家的bazaar,说是为了我们的“friendship”。我这次是学乖了,骗他说要先回去洗澡,约了个时间,结果爽约。
晚上集合,当地向导的英语说得很好。同行的除了早晨一起到达的一对英国人之外,还有一对挪威couple,一个美国女任何一个澳大利亚女人。那个ausi的英语说的实在是嗲让人忍无可忍,鸡皮疙瘩掉一地。不知道今后会和这群人演绎出什么来?
出去吃饭,然后回来到楼顶小聚。喝了一瓶埃及啤酒,味道凑合,价钱却是极贵。穆斯林都不喝酒,也难怪。第一次尝了尝阿拉伯人的shisha,挺有意思。看上去像在抽烟,实际上是在吸一种混有少许烟草和香料的东西,味道香甜,感觉挺好。

7月6日,星期日,开罗,吉萨
同行的导游是个老头,看上去挺像白人。对我不如对鬼佬们热情。也难怪,我给他们的感觉很“沉默”。
终于见到了大名鼎鼎的金字塔,也就是通常图片上的那个模样。本来想进去,结果人家每天卖150张票,正好卡在我前面一个人那里卖完了。也好,省了我40镑。附近的环境糟糕得令人难以置信。乱七八糟的砖混小楼完全没有外饰。楼顶上伸出露着钢筋的钢混柱子。我不能想象人们如何住在这种环境中,听说这破地方纳税低,所以还很受欢迎。看来埃及人省点钱也真不容易。
金字塔周围全是“热情”的小贩,牵骆驼的,牵马的,卖小玩意儿的……执著地围在你周围,烦得你头晕脑涨。天气热得要命,而且暴土扬长。我用了不到一个钟头,绕着三座金字塔转了一圈,就匆匆往停车场赶。一路上又被不断地当作日本人骚扰,终于忍无可忍,于是大叫:“all of fucking japanese!”结果还真有效,一干人等都停滞不前,有人还不死心,问道:“you hate japanese? so where are you from? korea?”我感觉要吐血,也不和他废话,回到车上吹空调去也。
之后到狮身人面像附近转了一圈。地方小得要命,挤了不少人,南腔北调,哪里的都有。狮身人面像无非也就是那个模样,见过了也就罢了。只是附近那些作小买卖的人们,包括小孩儿们,都可以很流利地讲很多种语言,令我叹为观止。
中午去吃“traditional egyptian meal”,花了25镑。心在滴血,没有办法。其实不是我想去的,只是随大流罢了。至于那些菜,简直就是蒙事,我看bridges hall的任何一个男人也比他们的厨师强。鬼佬们还赞不绝口,我心中嗤之以鼻,笑它们没见过世面。导游不和我们一桌吃饭。我怀疑这老狐狸的这顿饭是free的。
车子又把我们带到了一个papyrus gallery。老板跟我们吹得口沫横飞,我看也就是那么回事。鬼佬们酒足饭饱之后,似乎只对这里的厕所感兴趣。
在车子上睡了一会儿,一睁眼已经到了埃及博物馆的门口。不许带照相机进去,如果要照相还得另外花10镑买票。埃及人也真会捞钱,可谓不择手段。我是不挨这个宰,不过鬼佬们倒是有人豪气。里面的展品有些还算精致。大件的东西就是一些石头雕像。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国王们都被塑造成一个模样,从脸上是看不出区别的,而且全光着膀子。我对这些玩意儿没什么好感,觉得和美一点儿边都不沾。好歹也是个一国之君,穿着打扮怎么这么不严肃呢?尽管古埃及人试图把这些雕像塑造得很高,但我并不觉得有气势。这些几千年前的国王和北京大街边上光着膀子乘凉的老爷们儿们有什么两样呢?只是看老爷们儿不用花钱。硕大的一个博物馆竟然没有空调,转悠一圈,我已经是晕头转向,一心只想回去。
出博物馆,想去换钱。先是通过武装警察的重重封锁,然后英勇地穿过马路。问路的时候一般一个人都不能表达清楚,通常得两三个人同时伺候才行,我也算过足了瘾。不过到了银行门口却发现关门,才想起今天已经是星期天了。明天海东他们就搬出去了,不知道他们现下如何?作何想法?
晚上,乘夜车去阿斯万,终于离开了开罗。

7月7日,星期一,阿斯万
夜车上一觉居然睡得很好。虽然是坐着,但地方宽敞。空调开得很大,时不时会被冻醒。凑合完早餐,接着睡,再睁眼,已经是正午了。我们本来应该两个钟头之前到达的,看来埃及人的十二个小时就是其他人的十四个小时。
钱换了,心里踏实了不少。和向导一起胡乱吃了些东西,之后有人去了大坝。我舍不得花钱,也懒得动弹,于是要了张票去游泳。
先到尼罗河边上采景照相,却被两个船家拦住,非要我坐felucca不可。我心想今后还要在上面睡三个晚上,何苦坐你们的?于是拒绝。但他们不依不饶,我只好胡乱答应明天再来。他们还是不干,非得约定时间,让我make sure非去不可。看来我这“骗子”是当定了。
走到有游泳池的旅馆时已经热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乘电梯来到五楼的游泳池一看,只有我一个人。水不太干净,但我也不管那么多了,只想进去泡着。脱了衣服、鞋,脚踩在地上烫得不行,于是忙不迭跳进水里。
过了大约一个钟头,我已经坐在池子边上晒太阳了,大队人马杀到,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跳进水里。游泳池本来不大,这下就像煮开的火锅一样,漂着一个个的大白鱼丸子。不过就在此时,开始换水,于是鱼丸们便悻悻地回到岸上。终于有人试图和我交流,胡乱聊了一会儿,找不着感觉。不知是不是鱼丸们都发觉我陷入了财政危机,生怕我气急败坏,一枚枚对我尊敬有加而远之。
晚上吃了到埃及之后最便宜的一顿晚饭。一共花了一镑五,买了三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不好吃,但是还能吃。

7月8日,星期二,阿斯万
早晨三点多起床,上厕所,感觉不妙。腹中绞痛,而且腹泻严重,赶紧服药。觉得自己还能坚持,于是和大伙一起登上了去abu simble的大巴。
车子开出一段距离,感觉要坏。腹痛加重,浑身出虚汗,不管用什么姿势坐着都难受得要命。又过一会儿,车子已经开出不近了,感觉实在不行了,觉得是进不去abu simble了。最后我整个人蜷成一团,脱了鞋,把头枕在扶手上,后背悬空侧躺在椅子上,才稍微感觉舒服一些,昏昏睡去……
醒来时车已经停下。向窗外望去使一望无际的沙漠,在朝日的照射下呈现着桔黄色的色彩。有人下车照相。如果在平时,我也就下去了。不过此时我已经是力不从心,只是一动不想动。待到车子再次启动时,我又睡去……
再次醒来已经到站。我仍就觉得不舒服,只想呆在车上。但下车找不到向导。再见到他时,票已经买好了。没辙,这下只好硬着头皮进去了。
不过abu simble还算不错,规模很大。而且为了躲避升高的湖水,还是整个被从下面挪上来的。据说每年拉美西斯二世的生日和死忌的日子,太阳会直射进神庙,照在最里面的四座雕像中的三座身上。唯一照射不到的是掌管阴间的神,见不得光的。听起来神乎其神,没机会亲自领略了。埃及人总是把拉美西斯二世当作神一样。也不知道拉美西斯二世和现在这些阿拉伯人是不是一个祖宗生的?不过想来四千多年前竟然就有这样的技术,的确令人叹为观止。只是今天实在是“龙体欠安”,只好匆匆了事,回到车上。无论如何,算是去过了。
回来的一路上睡觉,回来之后还是睡觉。这一天过得不错,一点没觉得无聊。只是什么东西也不能吃,只能靠喝果汁撑着。我买了三个芒果,和小贩侃了一价,愣是侃掉了三分之二。其实我也没什么自豪的,反而有些内疚。看得出他们生活都很苦。我想大概和中国一样,穷人穷得让人看一眼都心酸。但是我也不容易,至少这两个礼拜还得对付过去。我开始憎恶唯利是图的导游们,憎恶那些生活比别人都好,牢骚比别人都多的自以为是的西方人。但这可能跟憎恶我自己也差不多,唉……
时至现在,仍旧难受得很……

7月9日,星期三,阿斯万-felucca
早晨起床,仍旧腹泻,而且较昨日有甚,只好出门买药。埃及这点很不错,满大街的药店,想必是算准了游客们大都会水土不服,因此带来商机。本来自己去了最近的一家药店,但是还没开门,只得悻悻而归。
我向reception的人询问药店几点钟开门,又遇到了好心人。说是有开了门的药店,要带我过去。我也没工夫犯疑心病了,这个节骨眼上,就算是刀山油锅也得闯。
于是跟着他穿街走巷,来到了第一家。走在路上让我想起了从前买盗版光盘的时候,也是这么在别人屁股后边若即若离地跟着。然而这第一家还是没开门,我感觉自己已经快虚脱而亡了。但是好心人仍就很执著,硬是带我去了下一家。本来这第二家也没开门,但好心人大显神威,愣是把店伙计给砸了出来。药终于是买了。
回到旅馆迅速服药,似乎立竿见影,感觉好了不少。直至现在还不觉得不适。
一上午都躺在床上回忆美好时光,想论文,之后抓紧时间上了一次网。回来之后,大家都在楼下集合了。我感觉精神恢复了不少,肚子也不疼了。但是再看其他人却都是面带菜色,半死不活。看来水土不服者不止我一人,只是我较先发作罢了。
中午终于上了felucca。这是一艘特别小的帆船,甲板上刚好能容下我们一共十二个人。大件行李全放到甲板下面去了,我们只带一些随身用的生活品。船开起来的时候,纯凭风力,呈“之”字形在尼罗河上迂回前进。感觉挺新鲜。鬼佬们上船之后,一个个瘫在甲板上给自己划定势力范围,之后再不动弹。依我看,对于船家来讲,运这一船人和运一船牲口的意义是一样的,无非是为了生计在重复同样的工作。而我的感觉也就是在和一群干净的牲口在旅行……
尼罗河很美,河水碧蓝。把河水捧在手中,清凉而且清澈。听向导说,有些努比安人直接引用尼罗河水,他也试过一次。我是不想试了,肚子刚好,不能随便造次。河面不算太宽,两岸就是所谓的绿洲了,沙土地上长着棕榈树和绿草。听说河水深60米,总有游客在里面游泳,而且反响不错。
自从遭病以来第一次进食,无不良反应。
下午,有硕果仅存的两三个没病的鬼佬按耐不住热情,跳进了尼罗河中,被船拖着漂了一会儿。上船之后瑟瑟发抖。我想那滋味儿肯定特别刺激,如果明天身体好一些,我也想跳下水去。
听说明天又要去个什么神庙,无非是花钱,我是不会去的,自由万岁……

7月10日,星期四,felucca
幕天席船睡了一宿。空间不够,稍一伸脚就会踢到别人。我只好把头枕在船舷上,咯得生疼。早晨小风一吹,感觉十分凉爽。
船行驶了一会儿就停下,去那个什么kom ambo神庙。我只在村子里面转悠,没有进去。这些乱七八糟的神庙大同小异,无非是一堆堆的大石头,然后就向你要钱。我来到附近的一个兵营门口,想给卫兵照相。于是用英语问他们可不可以。他们似乎不懂,只是向我呲牙咧嘴地嘿嘿笑。于是我举起相机向他们晃了晃。这下终于明白了,于是一边嘿嘿笑着,一边向我摆手说:“oh, no”。我问:“why?”他们一边嘿嘿笑着,一边回答:“oh, no”。看来是真的没法交流。
本来想请想到替我和眼镜蛇照相,但他犯懒。待到大伙都出来的时候,养蛇的老头已经走了。也是,不会有人为了一镑钱而晒一个多钟头太阳的。
再次上船,行驶了不到一个钟头就lunch stop,我于是第一次跳进了尼罗河。河水很凉,很舒服。河岸很陡,而且长满了苔藓,很容易滑倒,滑下去就是深不见底。在河里游泳就是和在游泳池里不一样,尤其是深不见底的河里。有时候根本不动地方,但是还要不停地动,折腾一阵就筋疲力尽。我爬上岸,浑身打满香皂又跳了下去,胡乱游了一会儿,算是洗了个澡。
午饭不怎么样。吃完了就睡了。一觉醒来,发现船在尼罗河中央随便漂着。有人蠢蠢欲动,想跳进河中high一下。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半船的人就都跳下去了。我经不住诱惑,也跳了下去。这下果然很high,尤其是刚刚沉入水中的感觉,无法用语言形容。河中央的水比岸边的冷得多,但似乎不像我预先设想的那样冷。我在水中不停地动、大叫,所以一直也没觉得太冷。折腾了一阵,大伙心满意足,便都回到船上晒太阳。
我躺在甲板上,小有不适,大概是大量丧失热量所致。又半睡半醒,过了一会儿,感觉好了。
晚上等了很久,直到天黑才吃上晚饭,我的胃都快抽筋了。之前由于实在忍受不了,喝了一瓶啤酒。花了我八镑银子,心在滴血。

7月11日,星期五,felucca
秦凯和海东他们都应该已经离开英国了。不知他们临走之事都作何想法?想来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就是从复活节之后才开始亲密起来的,却经历了一段激情燃烧岁月。不知是不是大家缘止于此,注定相聚不久就要分离。但愿友谊长存,也希望他们一切顺利。只是不知道回到reading之后还有几个朋友?也许想不了那么多了,赶论文要紧。
据说今天一整天都要赶路。很好,省得花钱。船启航不久,到一个村庄补给。我本来想上厕所,但看周围环境实在太恶心,于是作罢。其实说是上厕所,根本没有什么厕所,只是找个人少的地方解决罢了。这群鬼佬都挺大方,就算无意中被别人撞见,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这种心理素质是值得我们学习的。
补给之后再次上路,肚子不舒服,于是立即服药,似乎很见效。
午饭之前上厕所,小有腹泻。今天的午饭倒是不错,有西瓜。我一口气吃了五块,之后赶紧再次吃药。
一天都是风大浪大,船行驶得很快,而且经常被风吹得倾斜得厉害。我就这样前仰后合地在甲板上闭目养神。
下午三点半,船过早地到达了宿营的小岛。没多一会儿,当地人围到了岸上,开始像看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观赏我们。我觉得无趣,又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听到有人喊“football”。原来是当地人不知从哪儿搞来了一个没气的足球。于是visitors和当地人开战。说实在的,观看他们在一半长草,一半沙子的地上踢球的确有意思。场地不大,参赛人员却不知比正规比赛多多少。经常把球踢到旁边的驴群当中去,惊起群驴尖叫。此时只得当地人出马,把球拣出来。一时间,人叫声和驴叫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常。最后好像1:1战平。这些当地人看上去都很朴实,友好。
夜幕降临,我们一如既往地躺在甲板上等待开饭。这些埃及人做饭时间长,味道也就是so so,真不知道把工夫都花到哪里去了?
西方人之间的确比较容易交流,总能对一些我一点兴趣都没有的话题津津乐道。不知道是他们无聊还是我无知?自闭了这么多天,我还不曾找到同他们文化上的交汇点。

7月12日,星期六,埃德福-鲁克索
到埃及整整一个礼拜了,说实在的,印象不佳。好在旅途过半,还有一个礼拜就回英国了。我还有很多事情有待处理,但愿一切顺利。
早晨起来,船已经靠岸。人们纷纷下船找厕所。我和几个男的走到大船上,都拒绝让我们使用,只得忍着,感觉有些惨无人道。
乘车到了埃德福神庙,花了20镑门票钱。果然如书中所言,保存得很完好。但一如既往,我一点也觉不出美,或者壮观来。这堆大石头和壁画都木讷得很,没有任何感情。古埃及人喜欢把所有的主要人物塑造得一般高,要么就把次要人物塑造得夸张地小。我觉得死板得要命,鬼佬们却乐此甚笃。埃及不愧因木乃伊出名,一切都像死了一样,了无生气。而这些似乎在鬼佬中很有市场。
出了神庙,全体乘车去鲁克索。中间停了很久,等待军警的convoy。其实这一路上,每次乘坐长途汽车,都有军警护送。据说是为了保护旅游者不受极端穆斯林分子的袭击。不过听向导说,有一次他们的汽车坏了,军警径直开了过去,竟然无影无踪。看来与其说是在“保护”,不如说是在提醒恐怖分子我们在那里。
到了鲁克索,说是下午要去卡纳克神庙。我觉得无非又是去看石头堆,而且还得花20镑,于是打定主意不去。
来到房间,打开背包,洗发水撒了,十分可惜。但终于能正经洗个澡了,感觉十分舒服。肩膀的皮肤被晒得发红,有些痒,不过似乎问题不大。鲁克索的旅馆比开罗和阿斯万的都好,冷气声音不大,电视也清楚。我躺在床上,开始设计论文的questionnaire。后来越来越困,渐渐睡着了……
醒来时发现集合时间快到了,于是下楼胡乱编了个借口就又回来了,接着睡。再度醒来,懒洋洋地不愿动窝。挣扎着下地开电视,但却怎么也打不开了,不知是什么毛病?我发觉自己身体虚弱得很,匪夷所思。
晚上出门,到bazaar转了一圈,什么也没卖。感觉当地人不像书上说得那么“pushy”,反而相比其他地方更文明,而且英语很好。
我找到网吧上网。这次终于下载了南极星,可以读汉字了。临走之前,老板恳求我帮他把所有的机器全装上南极星,说是有很多日本游客。我心里不高兴,但还是帮他装上了。这些穆斯林也都是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助人乃快乐之本嘛。

7月13日,星期日,鲁克索-赫尔加答
早晨五点钟被叫醒,十分难受。昨夜一直在胡思乱想,一共没睡多长时间。
作渡轮过尼罗河,和我们的驴群会合了。毛驴们都很温顺,就是脏得要命。我们也没管那么多,各自骑了一头就向帝王谷进发。我的这头灰驴挺争气,一开始就挤到了前面,始终保持在前三甲。只是骑驴不比骑马舒服,颠得我七荤八素,不过睡意全无。
一路人驴浩浩荡荡挺进帝王谷,沿途不时引来当地人们好奇的目光。一下毛驴,困劲儿就上来了。再看所谓的帝王谷,就是埃及最常见的秃山。导游吹这里的岩石最坚硬,最适合做墓穴。看来不甚了了。
太阳出来,整个人开始冒汗,困劲儿也没了。我们一共进了三个墓穴:拉美西斯九世、三世和horemherb。看上去就如同一个个防空洞,里面四四方方,墙上满是壁画。我一向对古埃及的绘画艺术不敢恭维,于是也不觉得怎样。不过horemherb的墓穴墙壁上的颜色的确很鲜艳。但这个墓穴太深,里面空气不流通,感觉就像个桑拿浴箱。我出了一身白毛汗,实在受不了了,就逃了出来。
鬼佬们有的去了图坦卡蒙的墓穴,一个人又花了40镑银子。回来之后大呼上当。这不是活该么?导游都说了,里边没什么好看的,可偏偏不死心。本来整个帝王谷就是这样,能偷的东西都被偷走了,剩下的也都收进了博物馆。余下的也就只有几个空荡荡的防空洞了。
回来仍旧骑驴,只是我的坐骑换成了一头大白驴。这畜生挺怪癖,专爱闻驴粪,中途好几次都停下来嗅。我就得把它的驴头揪起来,继续前进。感觉这一头不如上一头速度快,但是稳当了不少。
中间在valley of the workers停了一阵。导游一通臭吹,说是墓穴虽然小,但色彩如何如何鲜艳。鬼佬们都下去观看。大都不到一分钟就又出来了,一个人一脑袋汗。再进下一个墓穴就如同入虎穴狼窝一般,有什么意思呢?每个人平均不到两分钟,花了十二镑。埃及人欣欣然,鬼佬们花了钱大概也都舒服了。
中午回到旅馆收拾东西,准备下午出发。午饭时,唯独我的饭上得慢,心中不悦,斗争了半天。心想如果发作的话,怕毁了自己的道行;听之任之又太丢国格。正待发作之时,午饭终于上来了,平息了我心中的风波。找钱也找得挺费劲,不过也算差强人意。
乘车四个多钟头到了赫尔加答,见到了红海。没机会近看,所以没啥感觉。一路上也是秃山环抱。不过,发现有的还是比较有型。
晚上和几个鬼佬出去吃海鲜,算是一次“发泄”。我已经不管不顾,准备把手头上的现金全部换成当地货币了。不过这里的价格实在便宜,一共才花了15镑。这价钱无论在中国还是在英国都下不来。
回到旅馆,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一遍又一遍地唱朴树的《冲出你的窗口》。朴树是个孤独的天才。想到上次见到他的时候,我方在大运会文艺晚会上破口大骂了中央电视台导演,何等豪气!不知今后我能否如歌词中所言,自由飞舞?

7月14日,星期一,赫尔加答-dahab
早晨三点半被call了起来,十分痛苦。迷迷澄澄下楼,迷迷澄澄上车。等到上了sea cat,睡意全无。但还是强制自己闭了一会儿眼。船行驶在海面上就像过山车一般,上下左右晃个不停。等到我睁开眼睛,竟然见到了日出!
远处本来是一道绯红的朝霞,将灰蒙蒙的天和灰蒙蒙的海隔开。渐渐地,朝霞越来越亮,海天相接处的海水也逐渐变成了发亮的红色。太阳慢慢升了出来,红彤彤地,像熟透了的苹果。待到整个太阳都在空中时,已经是光芒万丈了。
摇摇晃晃地终于靠了岸,我终于又踏上了亚洲的土地。只是心中不甚激动,毕竟离家乡还远。只不知道海东他们现下如何,是不是还像在reading时一样,快乐并忙碌着呢?想必也是少了几丝忧愁,多了几许烦恼。大多数人大概都是这样,在怪圈里面转着,总也找不到真正的快乐。大概大家生活得都不容易,也许是因为还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些什么。只希望我的朋友们都过得开心。
乘车到dahab。一路上睡觉,很不舒服,感觉脖子都要断了。到了旅馆,发现设施还不错,只是少了台电视机,不过一会儿也送过来了。打开一看,竟然有bbc world!这下终于有点自己听得懂的东西了。但其他几个电视台不是德语,就是阿拉伯语。真搞不明白这里怎么能收到这么多德国电视台?
稍适休整,和向导及一群鬼佬出去转悠。整个dahab不大,濒临红海绵延几公里。路边都是店铺和饭馆,不过不像非洲的那么pushy。向海的另一边望去就能见到沙特阿拉伯。听说这里最早是在以色列人占领时期被开发成旅游区的,dahab在希伯莱语里是“金子”的意思,大概是想在这里赚很多钱吧。但是这一切在1973年之后就都被萨达特接手了。不是在战场上,而是在谈判桌上。如今,战争的气氛已经荡然无存,人们就是那么平静地过活。
听说这里的银饰很便宜。不知道有多便宜?如果可以接受的话,想买一些回去作礼物。
我们一干人等走进路边的一家饭馆。我把剩下的现金全部兑换,不管不顾,胡吃海塞了一些冷饮、水果。我似乎已经变通了,不能亏了自己。
回来之后洗脸,水管里的水居然是咸的!不过还是得洗衣服。之后看了一会儿电视就又睡着了。醒了之后去吃饭,终于如愿以偿地吃到了意大利面。
饭后坐在遮阳伞下,眺望红海。海水很蓝,浪很大,对面的沙特阿拉伯若隐若现。我取了相机照相,走在海滩上却如同走在刀刃上一般。dahab并没有天然的沙滩,所谓的海滩都是从岩石凿出来的。这样走在上面肯定不舒服,甚至有受伤的危险。这样的海,下去游泳恐怕是不可能了。
回到房间看电视,发现全是重复的新闻。尽管如此,还是看了很长时间,因为无事可做。我准备这几天把自己封闭得更紧,好好享受孤独。
晚上着实堕落了一把,喝了两瓶啤酒,胃胀得很。我推掉了鬼佬们的diner,只想一个人自由一下。这下是自由了,不过被蚊子叮得很惨。不过我高兴,此时在也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束缚我。
飘飘然中,似乎燃起了希望。孤独并快乐着……

7月15日,星期二,dahab
醉生梦死中活了过来,心情平静。虽然懒得动窝,但还是出去吃了早饭。鬼佬们本来要去snorkelling,但都还没走。我因为眼神不济,是不会去做那种运动的。他们似乎对我热情了一些,大概是知道我已经摆脱了财政危机。我只好坐下来胡聊。早餐搞得我胃里很不舒服,于是回来又睡。
醒来之后,下定决心去shopping。于是去了距离最近的一家银饰店。这次我终于显露头角,把100镑的东西侃到了70镑。只是不知道质量如何,准备晚上问一下向导。店老板很友好,我送了他一个中文名字。大概他也被我侃得飘飘然。反正直至现在,大家都还算高兴。
回来以后就去院子里的游泳池游泳,发现还有一只鬼佬没参加snorkelling。一边游泳一便与她胡聊。池子里的水不干净,漂着死蟑螂。我倒是不在乎,游了个痛快。回到房间马上洗澡,连洗澡水都是咸的。
无聊之极,出去上网,获悉了很多信息……
回来见到向导,得知买的银饰物有所值。深感欣慰,而且对银店老板感觉甚好,因为他诚实。
今天晚上跟鬼佬们出去折腾,但也很少和他们交流。吃饭、喝酒、抽shisha,再次感到飘飘然。也许我真的堕落了,但很可能没有。
回来的路上又见到了银店老板,相约明天下午到他店里小坐。

7月16日,星期三,dahab
今天心情甚好。不过一整天无非也就是吃饭、看电视、游泳。在这个世界,我不关心别人,别人也不在乎我,轻轻松松,挺好。
下午本来想去找银店老板,但没碰见,于是又去上网……
回旅馆的路上,有人试图用日语同我交流,我充耳不闻,径直走了过去。
回来呆了一会儿,看了几眼电视,实在饿得要命,于是出去吃饭。这一次真是风光无限,吃了两大盘子米饭,把鬼佬们看的瞠目结舌。这下他们大概知道中国人都不是好欺负的了,哈哈!
晚上出门,终于见到了银店“老板”。不过后来才知道,原来他不是什么“老板”,也是从开罗来的打工仔,受剥削阶级。我又从店里买了些东西。此时,我已经由以前的担心钱不够花,转变为担心钱花不完,完成了质的飞跃。
我们在外面坐着,天南地北的胡侃。他对我讲伊斯兰教,我方知道原来他们的真主,同基督教里的上帝原来是同一个。只是不知道这两个宗教的兼容性怎么那么差?他同我将伊斯兰教的教义,告诉我饮酒的人要被鞭笞一百下。他大力批判婚前性行为,说是这样会产生很多私生子。我对他说实际情况并没有那么严重,当一个人过了18岁,成年之后,他(她)就应该有能力,而且有责任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是自己选择的结果,就没必要,也不能后悔。
之后又有一些当地人加入,越聊越热乎。说实在的,有些话题的确令我尴尬。比如他们问我对以色列人怎么看。我能说什么呢?我个人同以色列人无冤无仇,而且感觉以色列人对中国人也算是仁至义尽。可是当着这些阿拉伯人的面,我总不能说一句半句他们的好话。不过总的来说,他们都很热情,气氛也很友好,大家很高兴。直到深夜散伙。

7月17日,星期四,dahab-st. katherine
在dahab的最后一个上午,很平凡。吃过饭去上网,申请了yahoo的邮箱。这下可以建立相册了。
中午吃饭,差点误了上车的时间,好在迟到不多。
坐车前往st. katherine。想到已经是旅途的最后一站,心中十分开朗。一路上全是埃及典型的乱石山。黄色的石灰岩上一点植物也没有,更像某个外星球的表面。山不高,也不显得苍朗。山与地面的界限分明,象是一个个扣在地上一样。
到了st. katherine,先去购物。尝了尝当地的芒果冰棍儿,味道不错。只是弄得满手粘糊糊的。之后到了hostel。
真是名副其实的hostel,六个人一间屋子。又得和鬼佬们睡在一个屋檐下,感觉比在felucca上还难受。在船上,大伙还都知道因陋就简,行为都有所收敛。所谓“温饱思淫欲”,这里的条件可比felucca上强多了,于是就都放肆了起来。好在仅仅是最后一夜,凑合凑合也就过去了。
晚上吃了顿大的,撑得要死,然后又花了18镑喝了一瓶啤酒。反正直到明天,我还有的是钱,管不了那么多了。不过当初8镑的啤酒舍不得喝,现在反倒喝18镑的,想来有点犯贱。不管怎样,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我已经是不管不顾了。只希望回到英国之后,尽快把论文搞定。

7月18日,星期五,西奈山-开罗
凌晨两点,大家都被叫醒。其实我在那以前就醒了。房间里有蚊子,而且似乎对我情有独钟。我在黑暗中与它们缠绵了大约一个钟头。不过,刚刚起床还算精神。
坐车来到了西奈山下,st. katherine修道院旁边。彼时满天星斗,月光明亮。抬眼望去,月光下的西奈山与其他的埃及秃山也没什么两样。传说中,摩西每天都要光着脚爬上这座山。我想那老头子的脚底板肯定跟驴蹄子差不多。
修道院的旁边围了一圈韩国人,中间有个男的边弹吉他边唱歌。歌声很美,很激昂,只是不知所云,也许是在赞美上帝。鬼佬们看来挺欣赏这首歌,可是连唱歌的是哪国人都不知道。这群可怜的动物啊!
开始爬山,大伙沿着骆驼道缓缓上行。我总觉得有人长期抽烟,又不好好刷牙,有强烈口臭。后来才发现原来是骆驼屎的味道。这下长本事了,能多辨认一种动物的粪便,欣欣然。
时间一长,我开显露英雄本色。飞檐走壁,健步如飞,将一干鬼佬甩得无影无踪。
一个人披星戴月,孤独前行的感觉很cool。此时,方才有心情仔细欣赏一下夜色。原来这一堆堆的乱石头有时候也颇具美感,千姿百态。数万年的风化将岩石侵蚀得扭曲变形。月光下,只见到自己投射在地上长长的影子,只听见自己沙沙的脚步声。心里却在心疼脚下的运动鞋。
山上有隐隐的亮光,那是贝都因人的小屋。时不时还会传来骆驼粪味。我虽然闲庭信步,但也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只是不愿停下,生怕像在湖区时一样,停下来就再也走不动了。
咬紧牙关,继续向上爬。道路变得越来越不友好。陡,而且无处下脚。其实埃及的平地也是无处下脚。此时比较累,感觉强烈。经过了一个个的小屋,向坐在路边的贝都因人们打招呼。他们就一致向我举手致意,并说“hello”。阵容之整齐,场面之壮观,恐怕只有国家领导人出访可领略到。
一路上虽然累得要死,但心情甚好,以为自己可能是公元2003年7月18日第一个登上西奈山顶的外国人。但时间长了发现不对,越接近山顶人就越多。原来比我们早起爬山的人多得是,能赶超他们已经够不容易了。看来如是想法只得作罢。但我热情未减,依旧健步如飞,大步上山。速度虽然不慢,但山顶似乎总是遥不可及。
来到一块较平坦的地带,距离山顶似乎不远了,聚集了一群不知是在说阿拉伯语还是希伯莱语的人们。有的身着白袍,戴白帽,看来像穆斯林。他们向我问路,这才知道原来都是住在德国的土耳其人。在得知我曾独自在德国旅行的经历之后,他们似乎对我颇具好感,于是一起上山。
再往上就是台阶了。虽然说山顶已经可以看到,但这段路却令人痛苦难耐。通常大家都得手脚并用,才能保证安全,而且上升10米左右就得停下来休息。土耳其人说我很“fit”,还好不是“fat”。
好不容易来到了山顶下,只差一小段路了。后面的土耳其人们也都不见了踪影。这里有一片较大的平地。周围就是贝都因人的小木屋,用作商店,出租毯子,卖些零食、饮料什么的。人很多,看来不少人是留在这里过夜的。我一心只想上山,于是又向上爬去。
这最后的一段路很短,一共用了不到五分钟。可我就是想不明白,这哪来的路啊?我在黑暗中摸索着一堆乱石头爬了上去,终于登顶了!
山顶的中央有一个石头屋子一样的东西,有人站到墙上,伸开双臂,大声吟唱,不知道是在赞美上帝还是真主。穆斯林、基督徒、犹太教徒们似乎都拿这里当作圣地,似乎这里距离天国最近,说话最容易被他们的主听到。我想,既然距离天国这么近,不如在这里住下来得了。但估计他们都不干。墙根下并排倒着一根根黑乎乎的东西。再仔细一看,原来是过夜准备看日出的游客。乍看上去真像一排死尸。这里乱得很,人多、嘈杂,而且空间小得很。我不愿意在这里多呆,反正也来过了,于是就摸索着原路下到了那片空地。
来到一个小木屋前,冷得实在不行了,于是租了一条毯子。这条毯子大概从被买过来就没洗过,满是土腥味。而我也不那么讲究了,暖和就行。我来到屋子里面坐下,发现还有一个鬼佬牧师。我们交谈,得知原来他是这里负责维和的美军部队里的天主教牧师。我问他埃及和以色列的关系真的那么紧张么,为什么我一点都感觉不到?他“教导”我说,真正的爱,不是不互相射击就行了;而是真正地发自内心地去爱对方。我觉得这恐怕不容易,也难以想象。如果大街上的人们都“爱”我的话,我大概宁肯足不出户。过犹不及,我觉得顺其自然就可以了。牧师告诉我,如果没有他们的部队在,埃及人和以色列人会互相射击。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我总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留给当事人自己去体验,解决的。像这种借助第三方力量来震慑住彼此心中愤怒的方法,永远也是治标不治本。西方哲学中,教人变通的东西太少了。中国倒是有,只是很多人不去了解。
牧师后来和几个大兵上山顶了,我留在小木屋里面继续取暖。店主人是个贝都因小伙子,长得一脸凶相,但人还是很不错的。过了一会儿又进来两个住在德国的土耳其人,长得更像德国人。在得知我是中国人之后都显得很惊讶。他们问我为什么要上来,又没有什么意义。我说仅仅是旅游。他们似乎对我很不屑,因为我是不信主的“异教徒”。但是我们互相还是很尊重的。过了没多久,他们两个就上山顶祈祷去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外面的景物已经清晰可见。我披着毯子,拿着相机从小木屋里面出来,坐在了悬崖边上。前面远处,群山起伏的地方,朝霞已经染红了半边天。慢慢的,天上的云彩也被镀上了金黄色。朝霞在不断地扩大。逐渐,太阳从远处的山尖上露了出来,桔红色的那么一点点。我举起相机不断地记录下这些过程。待到火红色的太阳完全从山后面升起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皮肤都被镀上了金色。
我站起身来,向方才爬上去地山顶望去,不进惊出了一身冷汗。原来,正对着我刚才取暖的小木屋有一道石头台阶,可以直接走到山顶。而我不知是中了什么邪,居然没有找到路,而从旁边爬了上去,下面就是万丈深渊……悬!
在山顶上盘桓了一阵,便随从向导顺着三千级台阶下山。这条路与上山时的骆驼道不同,两边怪石嶙峋,景色甚好。只是太阳出来了,天气热得要命。这三千级台阶也十分地不好走。高的高,矮的矮,而且永远不知道那块石头是活动的。如果一脚踩空,就会摔得很惨。台阶旁边就是盖满沙砾的岩石,我曾两次在上面差点滑倒。如果真的倒了,很可能就会滑到旁边的深渊中去。好在我命不该绝,每每化险为夷,倒是把同行的鬼佬们吓得惊声尖叫。
快到山脚了,前面停住。原来有三个韩国男人上山,向前面的人讨水喝。他们也真够cool的,这种天气爬山居然连水都不带。我用韩国语向他们打招呼。没想到他们三个反映强烈,竟自把我当作同胞,上来又是拥抱,又是握手,并且感慨:“原来又这么多韩国人!”我不忍打消他们的热情,于是也没解释,冒充了一把韩国人。可是下山之后,所有的鬼佬竟都把他们三个当成了中国人。有点意思。
终于,旅程至此结束。我回到hostel,兴奋地收拾行李。下午坐了八个钟头汽车回到开罗。途径苏伊士运河,停下来看了看。因为整个苏伊士运河都是军事区,不允许照相。我们站在河边,听向导讲解历史。原来这条举世闻名的运河是法国人的教唆下,由于埃及国王穷奢疾侈,好大喜功修建的。为了修运河,当时死了一万两千多劳工,修成之后由于埃及无力负担庞大的施工费用,只好把经营权转让给法国人和英国人。不过,如今也算是荫福后代了。再看运河,河面不宽,大概是二分之一个尼罗河。但想必很深,因为有上万吨级的轮船可以从此通过。河水的颜色就如同dahab旅馆里游泳池水的颜色一样,污浊得很。景色是在是令人不敢恭维,但拥有的是经济效益。
晚上五点多钟,我们一行又回到了开罗,住进了原来那家旅馆。我哪里也不准备去了,一心等待午夜出发回英国。洗澡,吃饭,抓紧时间回到房间睡几个钟头……

7月19日,星期六,返航
半夜醒来,已经是7月19号了。我拿起行李下楼,终于踏上了返航的旅程。
出门上了出租车,回头看了一眼旅馆,心中没有一点留恋之情,反而长出了一口气。出租车是一辆老标致,比我岁数还大。司机是个老头,一双眼睛总是睁不开的样子,让我很是担心。
车子行驶在开罗的道路上,开始速度很快。后来发现,虽然已过了午夜,车辆却比白天还多。很多车子上面都插着旗子,看来大概是有球赛,而且还是埃及赢了。不过我们却遇到了堵车,心里十分焦急。
埃及的司机们驾驶技术真可谓出神入化。能把三股道当六股道开,而且基本上不会互相碰撞。并线、拐弯不打转向灯,狭路相逢勇者胜。当我向窗外看去的时候吓了一跳,原来这辆可以被我尊称“大哥”的老爷车,居然没有右后视镜。向另一边看去,还好,左边的还有。但就在这种路况下,没有后视镜居然也能横冲直撞,不知是凭的技术还是勇气?旁边又上来了一辆出租车,这下我心里平衡了,它两边的后视镜全不翼而飞了。我心中的焦急倒是减少了,一心只希望能活着到达机场……
老天有眼,我们终于是活着到了机场。下车时,老头向我多要了10镑。我心想反正这钱我现在留着也没用了,何况也不知道他老人家还能不能活着把车开回家去,于是就给他了。这下,我囊中真正是空空如也,也算达到了预期目的。
check in,奔候机楼,等候飞机飞赴雅典转机,直奔英格兰去者……

[ Last edited by budaoweng on 2004-10-28 at 08: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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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9-13 18:3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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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10-29 22:0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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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4-27 14:4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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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22 22:55 | 显示全部楼层
太长了!感觉就是楼主自己找罪受,如果对一种文化没兴趣,知道不多也不想深入了解
,何必去受罪?看来楼主不但和埃及文化,而且和同行的欧洲人欧洲文化,也格格不入
,真受苦了.干吗去埃及? 只是因为那里有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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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23 13:09 | 显示全部楼层
9494

真不明白楼主为什么要去埃及。


你没去卡尔纳克神庙,个人觉得太遗憾啦


$我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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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23 15:31 | 显示全部楼层
好长...看了后的感觉就是
今后去埃及要带够药...这样才有时间,心情和体力去慢慢体会古老的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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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2-14 16:03 | 显示全部楼层
你说你不是花钱找罪受么?如果你根本就不喜欢埃及的古文明和文化,你去干什么呢?要自由的话,不如呆在英国找块草地晒晒太阳算了。唉,给你去旅游简直就是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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