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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3-25 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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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果然……看见了!
在三楼通往二楼的楼梯口,我停住了脚步,或者确切的说,是我的腿灌了铅似的动弹不得了。
在整个楼道的正中间是电梯间,在电梯间的对面应该是洗手间,整个洗手间的格局是凹进去的,从侧面远远的看是不易觉察到它的存在的,我的所见正是与这电梯间与洗手间有关。
电梯由于长久不用,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灰尘,但仍无法掩盖其优质金属的质地,正是在这明亮的能够反光的电梯门上,我看到了一双眼睛!
首先要给这双眼睛下定义的话,我的结论就是:这绝对不是一双人的眼睛!
眼睛直盯盯的看着前方,一眨不眨,似乎在努力的看着什么但又是极其的空洞无比,冷漠、恐惧、哀怨……许多说不清的感觉集于一眼,我肯定这不是一双人的眼睛,但似乎它又恐惧的躲避着不远处的我。
我的目光开始借着电梯门的反光开始离开它的眼睛移动,这双眼睛是镶嵌在怎样的一张脸上呀?苍白得毫无血色,细腻得没有一丝人的皮肤的条纹,可能有读者问了,离着这么远,又是借着电梯门的反光,你不可能看得这么清楚吧?的确如此,这只是我的感觉,但绝对是真实的!在这样的面孔上,是找不到一丝表情的!
在这张面孔上紧闭着的嘴角处,恰到好处的挂着一滴鲜红的雪!我说它恰到好处,是的确找不到更加贴切的词语来形容了,正是由于这滴血恰到好处的存在,使这张面无表情的脸恐怖到了极致!
我的目光向头的下方移去,下面是一袭白衣,零乱的飘动着,我敢肯定如果风再大一点的话,那白衣会飘出来的!
我的目光继续下移,这一次我差点叫出了声!在飘动的白衣下面根本看不到腿脚,也就是说,整个身子是飘浮在空中的。
我必须拔腿就跑!否则,一转眼间,那个东西便会飞到我的面前,挡住我的去路,那我就死定了!我开始搜集着浑身仅剩的所有力气,然后蓄势待发,准备撒开腿跑。
“唉!”一声叹息,轻轻的,似乎一股青烟,缕缕的传入我的耳朵里,是它发出来的!叹息中带着无尽的忧愁,极富穿透力和感染力,我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一声叹息加以分解,我初步确定,对方的内心——如果它有心的话——是非常的虚的,底气不是很足的,或许,对于它来讲,碰见一个人类也是很恐怖的。
有了它这一声叹息,我的底气恢复不少,至少从语气里判断,它不会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厉鬼!顾不了那么多了,我要立刻离开,于是我转过身,迈开了步子。
“唉!”又是一声叹息,袅袅的飘入我的耳朵,我冷血沸腾、头也不回的走着,凭着第六感觉,我知道:它已经不再躲避了,而是正站在我身后默默的目送着我的离去,或许在盼着我离去,或是盼望着我回头,总之,它只是远远的目送着我,不会跟着我,更没有打算伤害我!但我不会回头了,况且,我也没有回头的勇气了。
由于高度紧张,走下二楼时我甚至没有注意到那行血字!
走出门诊大楼时,我不顾一切地撒腿就跑,一直跑到视线里出现了局长、老K等人时为止!
我脸色发白、气喘吁吁,心狂跳不止,惊得老K等人全都脸变了颜色,围了上来,“怎么了?”几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我。
我努力的平静着自己的情绪,开始考虑怎样回答他们,但在话即将出口的时候我突然改变了主意:我不能告诉他们,否则,他们只会吓跑的,而且会立刻跑得无影无踪,这是我不愿得到的结果,我要留下来,摸清事情的真相,我不想记忆里只剩下一场恐惧和那双空洞哀怨的眼睛以及那一声透彻心骨的叹息!再说了,我答应过梁希松,这里的事情是不能告诉其他任何人的,这是我们的“君子协定”,还有,我也不想成为谣言的根源!
于是我临时改变了主意,道:“没什么,只是突然听不到你们的声音了,有点害怕!”
“哈哈哈……”老K突然不计后果的大笑起来,这笑声让我胆战心惊,“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苏大胆’也有害怕的时候?”几个人也都陪着老K笑,这一次的笑声却使我的心平静了下来,我故作不服气得道:“你不怕?你自己一个人出去试试!”
话说出口我又后悔了,我真担心老K一赌气出去碰见了那东西,还好他现在精明了许多,话锋一转道:“大白天的我赌那气干嘛?吃饱了撑得我呀?行了,别一惊一乍的,赶快投入工作!”
整个下午我都提不起精神,被那一吓元气消耗不少。天黑之前,我们就离开了,临出门时我早早的钻进车里,故意装作低头收拾东西,生怕被局长喊着下车去关门,我怕看到那一双目送我们离去,并自,在走过门诊大楼时,我是唯一一个没有向那边看的人,除了司机实在腾不出眼以外。
直到车子驶入闹市,我望见了除了几位同事以外的其他人类,然后再躺在宿舍的床上,我才完全恢复。
回到宿舍后我就关掉了手机,凭感觉,梁希松一定与我联系,我实在没有勇气告诉他我的所见,尤其是在天黑以后。
几位“光杆”同事约我打牌,我立刻迫不及待的答应了,速度之快让他们称奇——因为在平时举办这种集体活动的时候,我大部分时间都在抱着书看,我希望在打牌的时候能够忘记心理的恐惧,顺便再培养一下困神,否则我会彻夜失眠的。但我的美好计划还没实施就遭到粉碎性的打击,刚摆好牌架子,一位“好事者”劈脸就问:“仁兄在那没遇见女鬼吧?”
托这位仁兄的“福”,整个晚上我都没有培养起困神来。
临睡前,我故意磨磨蹭蹭,等着舍友上了床,然后没关灯就爬到了床上,我怕关了灯自己会彻夜失眠,没想到我一上床,舍友就“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汲着拖鞋无情地将光明扼杀了。
托这位仁兄的“福”,我一直处于半醒半睡状态之下,始终徘徊于那一双眼神、一声叹息和那一截身体之间。
天亮之前,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我脸色大变,惊问道:“谁?”
没想到舍友倒“先知先觉”,睡眼朦胧得到:“还有谁呀?你们该出发了!”
一开房门,老K便气急败坏的问道:“几点了,还不开机,害得我大清早就爬楼!”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太累了,睡过了头。”
除了我,老K等人都是有家室的,他们都是从家里赶来。
一上车,我便开了机,不出我所料,一大群短信蜂拥而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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