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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carolge

[宗教文化]犹太人的历史 ZT 作者:天生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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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14 14:34 | 显示全部楼层
站在梅尼普塔法老面前的不光是摩西一个人!这么重大的挑战,要直面国家的最高元首并且要提出一个几百年来以色列人都一直在想但却不敢提出的要求——回家。
  借用一为激情主持在一个深夜令所有人恐惧的嚎叫声中所喊出的话:“他不是一个人!”
  摩西没有激动,也没有嚎叫(因此他可以做民族领袖,而那个嚎叫的人最多只能去赌球),他平静地站在法老面前,身边是他的哥哥——亚伦。这一年,亚伦83岁,摩西80岁。
  摩西平静地向法老提出回家的要求。与所有人的预感一样,法老断然拒绝了摩西的请求。于是,一场法力大比拼开始了。比拼的结果是法老败。但法老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于是,一场系列性的灾难在埃及展开了。
站在法老面前的摩西已经80高龄了。他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动不动就出手、除暴安良的愣头青。他首先要做的,是探求一下法老对于以色列人离开埃及的态度(虽然他心里大概也明白这答案将会是什么)。摩西首先请求法老:让我们离开埃及,在旷野里走上3天的距离,到那里去祭祀我们的上帝。
  法老不是个大傻瓜——埃及人这样压迫以色列人,让他们离开埃及境界,去祭祀了上帝然后再自觉回来?!不要说法老,就是山野间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庄稼汉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于是,法老断然拒绝。
  如果法老的反应仅仅只是表现在谈判层面也就罢了,这是以色列人的福分也是埃及人的机会。法老的反应要比嘴上说说要严厉的多。
  埃及的法老们又一个毛病:即使自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庸碌之徒,也要给自己建造巨大辉煌的宫殿、陵墓。也许他们知道自己今生无法获得民众的爱戴和敬仰,因此企图通过这些比他们的尸骨存在时间长些的纪念性建筑来迷惑后人,获得一种虚假的成就感吧。这一点上,梅尼普塔法老跟他的父亲比起来没有什么差别。建造这些巨大的建筑物就需要制造砖块。原谅我不是建筑方面的专家,不能系统地向大家描述制造砖的细节。只不过,那些砖块的制造需要大量的秸秆倒是真的。这些秸秆原先都是埃及政府统一配发,作为生产资料。可如今,愤怒的法老却只是下面的监工:停止秸秆的发放、但是工作量要求不变——让以色列人们自己去拾捡细碎的秸秆吧。
  以色列人因此民怨沸腾,惹不起法老,但是他们惹得起摩西和亚伦。抱怨和指责的矛头指向摩西和亚伦,弄得这两个满腔热情的白胡子老头既灰心又郁闷。莫非此次摩西又干了一件当年那样的傻事?说不定此时摩西都有了再次逃回丈人家的心思。
  圣经记载,耶和华上帝亲自指示给摩西和亚伦怎样去做,为他们添加信心。当然,此后的40多年,以色列人同样给了摩西和亚伦许多指责和难题,但每次都是由于上帝亲自的安慰与鼓励,才使得他们战胜了眼前的困难,带领以色列族人回到流着牛奶与蜜的迦南故乡。我们在做事情的时候,有时也会遇到挫折和麻烦甚至于指责与误解。在这个时候,我想我们首先要做的是确认这件事情的确是正义的和正确的,然后就是坚持,即使面对全世界的反对,也不必惊慌妥协与同流合污,因为上帝就站在你的身后。
  义愤填膺的摩西和亚伦再次进宫去见法老。
  也许此时的法老由于自己略施小计就弄得以色列人内讧正感到沾沾自喜。摩西和亚伦的求见,他更愿意理解为奴隶的求告、被征服者的乞讨恩赐。作为高高在上的君主,梅尼普塔继位于帝国大厦风雨飘摇之中,他已经对真正有战略意义的征服十分陌生了。一些地区性的起义和冲突结束,将军们给他带来的,与其说是胜利的凯歌和荣耀,倒不如说是愈来愈沉重的心情和大厦将倾的恐惧。而此时来的两个希伯来人就不一样了:如此庞大的民族在他的手段前屈膝投降,这难道不令他感到快乐么?只是,人口如此众多的以色列人居然如此温顺。法老对他们的看法似乎怜悯多于蔑视——在法老的眼睛里,希伯来人大概天生下来就应该是奴隶。不论男女老幼,即使是自小就认识的摩西,也不过只是个高贵的奴隶罢了!
  法老已经做好准备:在摩西他们屈膝投降的时候,大度地给予以色列人赦免。然而,事情的发展令这位苦命的法老目瞪口呆。
  
   
  一般来说,在强权面前讲理是没有用处的,而武力的使用又会使得生灵涂炭。摩西此来埃及的目的不是发动一场人民起义,而是要拯救自己的民族。
  大凡两国为敌也好、两军交战也罢,弱的一方往往是希望通过和平谈判的手段达到战争所难以达到的目的。如今,以色列人和埃及人之间难以调和的矛盾几乎达到了顶峰。摩西此次进宫如果是来质问与指责,恐怕以色列人的命运会更加悲惨。既然如此,不妨来一点技巧性的东西,让法老害怕就是——摩西把手中的杖扔在地上,变成了一条蛇!我们知道,埃及人是多神崇拜的拜物民族,在埃及人眼睛里,蛇是神圣之物——这在新的埃及人中依然还有心理影响——如今,摩西变出来一条蛇,这就既有神秘主义色彩又有本土宗教意义了。梅尼普塔法老是个不信邪的人,他胸有成竹地找来两个宫廷术士,也可以变蛇——第一次交锋,双方比分 1 :1,平局。
  面对平局的结果,法老对逃出去四十年的摩西虽然有些吃惊,但依旧是不以为然——看来希伯来人的领袖不过如此而已:一个耍蛇的术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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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14 14:35 | 显示全部楼层
有意无意地,我们记住了那两个埃及术士的名字:雅尼(Jannes)和佯庇(Jambres)。古埃及的术士与我们在街边见到的算命看相的宵小之辈自是不同。他们往往是来自于埃及神庙的宗教人士。这些人也会在一定程度上驱动神秘力量作出一些超乎寻常的事情。事实上,在摩西进一步展示力量的时候,两个埃及的术士也曾经做过两次对抗,但是最后不得不承认:摩西所依仗的力量实在太强大——居然说出“这是上帝的手段”这样的话来。
  从第二天开始。摩西就开始使用神迹,在整个埃及制造麻烦了。摩西在埃及制造了九次灾难,分别是:
  (1)水变为血;(2)蛙灾;(3)虱灾;(4)蝇灾;(5)畜疫之灾;(6)疮灾;(7)雹灾;(8)蝗灾;(9)黑暗之灾
  让我们想象一下:当你某天早上起床,打开水龙头,从管道里流出的居然是腥臭的血水!你会作何感想?这只有悬疑恐怖片里面才有的场面,第二天的埃及人见到了。埃及境内的所有河流一时间腥臭难当,全是血水!法老慌神了,招来那两个术士。这两个术士居然也会这么做!既然大家是同道中人、这手艺也是摩西他们独享的“know how”,法老基本不再关心这件事情。
  这可是苦了埃及的老百姓。水是生命之源,渴得嗓子冒烟的埃及人现在可是没有时间和精力来对付一色列人了,他们首要的任务是搞到清洁的饮用水!一时间,埃及境内变成了一个大工地,大大小小的饮水工程竞相上马,他们在埃及两岸挖坑,做成渗水井,将河里的水通过土地过滤变得澄清来饮用。
  看看情况差不多了,过了七天,摩西再一次进宫。这次他又给法老带去了新手段:如果你法老再不让我们走,埃及大地将会遍布青蛙!
  青蛙对于农业生产当然有好处,可这东西本来是生活在水里和田里的,现在要是全都跑到岸上来,也实在令人感到不方便。不过,这个手段那两个埃及的术士居然也会!没什么新鲜的,法老起初也没在乎。问题很快出现了:那两个术士会引青蛙上岸却不会让它们离开!我们知道,青蛙是一种肉食的小动物,一般吃虫子,可如今陆地上青蛙大军组成一个饥饿的军团,所到之处不要说虫子被一扫光,连蛇也会受到青蛙大军的攻击。一时间,埃及遍地虫鸣顿息,蛇蝎无影,连蜥蜴和小一点的家养动物都时刻有灭顶之灾。取而代之的,是遍地跳动的青蛙和彻夜不息的蛙鸣。这种情况愈演愈烈,连法老的宫殿里都是如此。法老有点着急了,招来摩西,对他说:你让青蛙离开吧,我答应你的要求,让你们去祭祀上帝。君无戏言,既然法老承诺了那就好办。
  果真,很快青蛙陆续都死掉,埃及大地恢复了平静。看看危机过去,法老甩甩头,觉得自己似乎是被一个阴谋给欺骗了:如果不是水质破坏,哪来的遍地青蛙?青蛙离开水自然活不了多久,再加上没有吃的,自然会大量死亡。这么推理下来,河流水质变坏才是罪魁祸首——看来环保很重要。
  至于说摩西他们么......伟大的埃及君王总不能被这样的一些法术吓倒,反对伪科学任重而道远——不管找什么样的借口和理由,法老第一次在奴隶面前食言了,他还是不放以色列人走。这是“阳谋”不是“阴谋”——因为自己的欺骗和自食其言,法老也许在心里这么自我安慰。
背信弃义的人一旦受到惩罚,其遭遇的打击往往接二连三。第三灾——虱灾很快就来了。从这一灾以后,埃及的术士也无能为力了
  虱子就像满天的尘土,在人身上和牲畜身上叮咬,寄生在人们的头发、衣服里。埃及人奴役和压迫其他民族几百年,这一次,他们也不得不亲自养点什么。
  有一句话: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各地遍布的起义风潮无异于被压迫民族的讨债总动员。如今,连温顺的以色列人都站出来讨债!要是每一笔都归还,帝国也就不得不崩溃了。法老是明智的,他知道一旦还债的结果是什么,因此就动用暴力镇压债权人。跟他相比,周赧王倒是异常可爱了。
  法老与周赧王面对的自是不同的局面:这些暴民们需要的不光是钱这么简单,他们要的更多的是法老最不愿意给他们的东西——自由。作为一个人口繁盛的大民族,以色列人一旦如愿以偿,其他的民族恐怕会竞相仿效,庞大的帝国岂不是要崩溃!?
  一身是债和虱子的法老此次坚持住了不履行诺言。但是,“虱子多了不痒”恐怕永远只是一种夸张表达而已,一大早,法老跑到尼罗河边——一夜没睡,清洗一下身上的虱子也好。
  然而,在河边一个白胡子老头在等他,就是那个让法老头疼的摩西。摩西郑重地告诉法老:如果法老再次不让以色列人回家,蝇灾就要来了。
  一时间,这苍蝇就像黑压压的云团一样遍布埃及大地。这苍蝇不但传播疾病,还会叮咬人畜。平时,房间里来了苍蝇,我们往往举着苍蝇拍追打半天。可如今,根本不是埃及人追打苍蝇,而是苍蝇是否放过埃及人的问题。
  一般来说,苍蝇的繁殖周期也就是十几天。苍蝇肆虐之时,很快就是遍地蛆虫,这些白花花的肉虫子看上去就让人浑身不舒服,更何况也许随时在你的家里地上、桌子上甚至饭锅里爬出来——不说了,实在太恶心。
  说说很恶心,估计亲身经历的法老感觉更恶心。于是,他再次招来摩西,向他保证:只要你把苍蝇赶走,我就答应你们。
  好吧,既然法老说了,就这么办吧。苍蝇也没有了。
  被苍蝇的嗡嗡声弄得智商下降的法老似乎突然间找回了自我:水质变坏、青蛙上岸、青蛙死掉很多,自然要有很多苍蝇出来,至于说苍蝇为什么突然没有了:这可说不清,不过,法老相信这里面是有科学依据的,反正不会是什么神秘力量——看来环境保护和小流域治理工作刻不容缓了——这些希伯来骗子!相信科学、反对伪科学的法老把自己的承诺丢在脑后。


  总是这么给埃及人的生活带来不便,效果好象不是很明显。说不定埃及人已经习惯这些麻烦了也未可知。好吧,看样子不得不死点什么。那就从损失最小的死起吧。
  摩西警告法老:明天,你们埃及人所有在野外的牲畜都要死掉。这古埃及人属于农耕民族,他们养殖牛羊主要是为了取奶。在古埃及的传统中,牛羊是圣物,不能轻易宰杀,其他的牲畜包括马驴骡和骆驼,主要是驿使动物。因此死亡牲畜对于埃及人来说倒是没有什么显著的经济损失。另外,也没有埃及人相信摩西——在他们眼睛里,摩西不过是个术士而已,会一些魔法罢了,不见得能够把他们认为神圣的圣物怎么样。
  不管他们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第二天,灾难降临了。这次灾难来得很希奇——埃及人的牲畜都发瘟死掉了,以色列人的却安然无恙!
  不过,此时的法老更是对摩西的“伪科学”嘴脸不屑一顾。他也许认为:大灾之后必有大疫,以色列人事先做好了防控工作而埃及人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看来,群防群治的工作也要抓紧了。
  摩西的警示给了法老很多治理国家的启示——这也算是一些意外的收获。只不过,这些收获形成的经验及亦在此基础上的“紧急预案”没法跟灾难来临的速度相比。
  新的灾难又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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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14 14:37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一次,埃及人都要痛苦了,连法老在内都不能幸免——他们所有人的身上都起了水泡疮!不过这一次似乎对法老的决定影响不大——动物遭疫自然有可能人畜共患、彼此传染。口蹄疫、疯牛病、禽流感还不都是这样么?
  无奈阿无奈,每次法老都能对神秘现象找到科学依据——可见这法老和我们现代人一样,既聪明又善于积累科学知识。
  当摩西再一次站到法老面前的时候,法老的心情肯定很复杂吧。每次摩西都向法老提出同样的要求并且带来新的手段。法老是一个很坚强的人,他很满意于自己每一次都能够战胜自我——当然,他所战胜的既有自己的良知,又有恐惧。现在,年迈的法老的斗志似乎被激发出来,他已经搞不清楚自己是渴望战胜摩西呢,还是渴望见识随摩西而来的新挑战。
  这一次,摩西带来了一个提前24小时的天气预报:如果法老再不放以色列人走,明天这个时候将会有一场巨大的冰雹从天而降。请法老马上通知自己的臣民:保护自己的财产,把散放在田野里没有发瘟死掉的动物和野外的作业群众都招回家去,免得到时候损失惨重。
  包括法老在内的大多数人不相信摩西,但是少数上次把动物从野外赶回来避免了一场大瘟疫的人中间倒是有胆小的,他们把人员和牲畜撤回来,算是逃过一劫。
  第二天,冰雹如期而至。田野中的人群、牲畜、吐穗扬花的所有作物全部遭受灭顶之灾。只有几种尚未长高的粮食作物没有遭灾,算是给埃及人留下了生存的口粮。
  法老吓坏了,他赶快请摩西来,第三次承诺:只要能够止住灾难,就放以色列人走。
  然而,云开雷收、冰雹停止之后,法老再一次变卦了。看来,政治家的承诺往往靠不住。政客的承诺自觉兑现程度,绝对不会比信誉稍好的赌场来得公正。
人们总是在危机来临的时候呼天抢地,而当灾难过去却又马上一切照旧,忘记当初走投无路的惨状,更忘了曾经许下的愿,甚至忘了该还曾经救急借下的债——这也许是人类的共同毛病,从国王到奴隶。法老不是圣人(虽然他巴不得别人把他当成圣人来崇拜,但他仍然只是戴着王冠的普通人),因此也不能免俗。
  当法老在冰雹停息的时候,恐怕又在利用自己渊博的科学知识和逻辑思维来反对伪科学了——刮风下雨哪里没有?摩西或许有一点天文学和物候学知识罢了,不足为奇!没办法,赖账的人总能编造出不是理由的理由来而且总能头头是道。
  既然这样,令法老又恨又怕的摩西只好再次来了。这次,摩西又给法老带来的灾难预警:如果法老再不放以色列人走,将会有一场空前的大蝗灾出现在埃及,这场灾难之大,是埃及人祖祖辈辈连见都没见过的。说完这些,摩西昂然而出,留下饱经打击的法老和胆战心惊的群臣面面相觑。
  埃及是一个以农耕立国的国家,整个国家的经济命脉就是农业。而对于农业来说,蝗灾则是一场可怕的灾难。上次雹灾打坏的是大麦和麻,小麦和粗麦都留下了,至少埃及人的口粮不成问题,可如今要是真的蝗灾一起,那可就要一扫而空!
  
一般来说,埃及地区的飞蝗属于沙漠蝗,它们在埃及以东的阿拉伯沙漠和西奈沙漠地区大批量孵化繁殖。随着水旱不均的气候发展,蝗虫密度不断加大并且迅速发育。在蝗虫密度较小的时候,它们只是在进行区域性繁殖。如果降雨,蝗虫会拒绝采食或者减少采食,造成总体种群的数量控制。但是,如果持续干旱,情况就不同了。蝗虫的总量会越来越大、密度越来越高。由于密度过大,蝗虫采食越来越困难,因此必须要迁移。此时,蝗虫之间会发生一种很有意思的群体举动——协同动作。在高密度的蝗虫群中,很容易形成统一方向前进的趋势。在密度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 ,只要稍有外界因素,例如风吹之类的,大群已经长出飞翼的飞蝗将会形成统一队列随着风向飞行,这就形成飞蝗升空的大蝗灾。飞蝗所到之处,一切绿色植物全部啃光,并且还会攻击其他生物。蝗虫有一个习性,在密度过高食品又不足的情况下,它们会出现大吃小、强吃弱的情形,因此即使没有足够的植物也能生活一段时间。此外更可怕的是:飞蝗可以进行孤雌生殖。即使没有雄性蝗虫,雌蝗虫一样可以排卵并且孵化,只不过生下来的全部都是雌性,而这一代的雌性蝗虫也一样具备繁殖能力!
  好啦,蝗虫的生物学知识介绍完了,我们拉回来继续说。
  每年4月份,强烈的东风从沙漠方向吹来,沙漠中的蝗虫将要到来。到达湿润多雨的埃及尼罗河三角洲之后,蝗虫群体会被自然打散、停止大密度繁殖,蝗灾逐渐消失。因此,即使埃及会遭到蝗虫的侵袭,也是很小规模的或者说危害不大的。但是,蝗灾是怎么回事埃及人应该也是明白的,至少他们可以想象:一场自古就没见过的大蝗灾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局面。因此,当摩西通报法老灾情预警、昂然而出之后,所有的人都会如此震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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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14 14:39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一次,发生内部争吵的轮到法老的阵营了。在埃及,法老总是被抬举的高高在上,等同于天神。法老们也乐于编造出自己神圣的家族背景来欺骗百姓和自我陶醉。在法老面前,臣民们永远是毕恭毕敬、噤若寒蝉。
  然而此时,在如此强烈的灾难符号面前,毕恭毕敬的臣子们也不得不为了埃及的生存而争论了。力劝法老的人苦苦哀求,弄得法老自己的心神不宁。对于大多数臣子来说,做好本职工作只不过是本分之一,他们更应当指明君主的不足并且提出改进的意见。大凡是强盛的王朝总会有那么一批忠诚又勤勉的臣子。他们谨守职责、坦诚进谏;而颓败中的王朝就不同了。大厦将倾的强烈暗示造成朝臣们各自相保,除非有什么特别的大问题、大变故,否则君王听到的永远都是“对对对”“好好好”这样狗屁不如的奉承与肉麻的吹捧和歌功颂德。表面上看着江山繁荣、歌舞升平,实际上恐怕大家全都心照不宣地明白:这大好江山的背后是文官贪财、武将怕死的可悲场面。今天,臣子们破天荒地跟法老争辩,也正是应了“大变故”的前提条件——一旦可怕的蝗灾来袭,整个埃及所有的人都要面临巨大的经济损失,甚至于大饥荒——这就如同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如果全地的大饥荒再起,风雨飘摇的帝国土崩瓦解也就指日可待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国破家亡的滋味谁也不愿意尝到。
  即使是再独裁的领袖也不能一点都不考虑臣子的意见,况且摩西在前面几次的灾难也都说得明明白白,也不容得法老不相信。无可奈何中,法老把摩西和亚伦叫来,问他们:你们怎么离开呢?——这是一个很莫名其妙的问题。摩西和亚伦回答:当然是我们全族人,带上妻子儿女、赶上牛养牲畜出发阿。对此,法老开始讨价还价:你们男人去祭祀你们的上帝,女人和孩子留下来!——这实际上是一种国家绑架行为,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一种讹诈。不容摩西和亚伦申辩,蛮横的法老把他们赶出了宫殿。
  作为一个老人,法老的脾气也是太大了一点。虽说是 老要张狂少要稳,但是这个“张狂”与“稳”肯定都不是无原则的。灾难即将来临的时候,法老居然硬着心肠跟摩西赌气,这实在是不明智。也许法老心里有一种莫名奇妙的种族优越感,根本就没有把希伯来人当成与自己平等的人来看待。与一个奴隶讨价还价已经使得他觉得太丢面子,如果要是再来个平等条约、双赢局面,法老的颜面也就彻底扫地了。
  人就是这么无奈。有时候为了一点点无用的虚荣而不惜拼个鱼死网破,换来的又是什么呢?如果目的是为了权利与尊严尚值得敬佩与同情,可如果仅仅只是为了维系缥缈的虚荣心那就很可笑了。如果这种举动的出发点是建立在践踏与歧视其他民族的生存权利与尊严的基础上,那么这种拼斗从根本上就是荒谬的。很不幸,法老的赌气就是出于第三种理由。这次,他赌的不单是他个人的荣誉尊严,更有埃及人的财产和口粮!可见,一个不成熟的政治家会造成多么可怕的后果,其危害程度绝对不亚于杀人放火的暴民强盗。
  一般来说,作出一幅狐假虎威的姿态来维持自己的尊严,换来的往往是更大的颜面扫地。当威风凛凛的法老看到随着强劲的东风飞临的、如同乌云一样密密麻麻的飞蝗的时候,一定会因为自己的鲁莽举动后悔了。这些蝗虫就像是天外飞来的饿鬼,顷刻之间把所有能吃的绿色植物全部吃掉。叶子吃掉了就吃茎秆,茎秆吃光了就吃木头和稻草甚至于歇斯底里地互相撕咬和动物与人类。
  惊恐的法老不得不把摩西请来,低声下气地祈求摩西帮助结束蝗灾,并保证一定放以色列人全部离开。虽然法老承诺的信誉度基本已经为零了,可是他毕竟是君主,承诺了总有一定的效力吧。
  强劲的西风刮起,埃及全境的蝗虫都被风抛进红海之中——蝗灾结束。
  蝗灾结束了,法老的承诺也过期了——毕竟,没有选择的承诺是没有道德价值可言的。说起来这位梅尼普塔法老也实在是可怜,几十岁的高龄不得不一再食言和说谎——皇家的体面被他搞得颜面无存不说,因此引发的一次次大灾难更是弄得埃及千疮百孔。这几个月里,他大概把这辈子能够食的言都食了,以至于黎民百姓对于法老的承诺有了最起码的怀疑——与灾难比起来,这才是最大的不幸。
古埃及信奉的众神之中最强大的是太阳神(Ra) ,尊太阳为创造万物、主宰一切的拉神。太阳神拉(Ra)的名字有时会与阿蒙的名字结合起来,特别是在他作为“众神之王”的时候。在埃及,天堂的统治权属于太阳神,而埃蒙就是最高神,因此从逻辑上说,阿蒙就是拉。阿蒙被称作“王座与两陆之王”,或者更骄傲地称作“众神之王”。
  古埃及人最重要的精神生活是宗教。关心死亡,为来世(特别是国王的来世)作好物质准备, 是埃及宗教信仰的一个主要特征。古埃及的木乃伊和金字塔(坟墓),都与这种宗教信仰有关。
  在埃及人的眼睛里,太阳神是他们的信仰中心,太阳是太阳神的象征,自然也有着巨大的超自然力量,是埃及人信心的基础。他们深信,每天太阳落山,太阳神都经历了一次死亡并在第二天早上复生,如此循环往复,埃及人在一次次战战兢兢的等待中迎来了充满希望的宝贵的一天。一旦长时间的太阳无光、天空与大地一片黑暗,埃及人心中的恐惧与绝望是难以形容的。甚至自称为太阳神后裔的法老宝座都会受到质疑。
  好在这种灾难景象不多,法老们总能编些理由搪塞过去。可如今的新一轮灾难,则是法老无论如何搪塞不过去的了。
  毫无征兆地,无边的黑暗突然之间笼罩整个埃及大地。伸手不见五指、对面看不见人!埃及恐惧了、法老震惊了!而更让他们震惊和恐惧的还在后头:以色列人的家里面居然光明一片,不受突临黑暗的影响。埃及人的信仰中心开始被摧毁。作为一个国家来说,一个统一价值观的信仰方向甚为重要,这至少是一个国家长治久安的上层建筑的一部分。可是,突临的黑暗开始从信仰层次触动埃及的稳定,惊恐的法老也禁不住心惊肉跳。
  无边的黑暗持续了三天。法老终于再一次让步:你们可以都走,但是不能带财产,也不能带牛羊,自己走吧!——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决定呢?无理由地剥夺一个民族所有成员的财产和赖以生存的生产资料,把如此众多的人口赶向大漠荒野,让他们自生自灭,最后是集体灭亡?
  几次的大灾难,迫使法老对以色列人开始进行深度思考:看来,希伯来人在埃及的土地上继续存在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他们对埃及人的忍耐也已经达到了极限。那么,如何对付这些以色列人呢?按照历代法老的传统和风格,迅速扑杀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这个世界时复杂的,而武力是解决这些复杂现象的最有效途径。要是以往,这根本不是问题:埃及的精兵强将对付几个羸弱的以色列奴隶还不是轻而易举?可如今摩西这个讨厌的老头带来了同样讨厌和可怕的法术。这法术法老对付不了,埃及也无可奈何。无奈之际,只能依靠风沙凛冽的大漠旷野来完成这个强大帝国无法完成的使命。事实上,此次法老提出来的看上去是让步的条件比食言还要令人无法原谅:他是在蓄意彻底毁灭整个以色列民族。
  摩西不是傻瓜,即使他已经80岁,他也绝不会被另一个跟他年龄差不多的白胡子老头骗了。谈判破裂。法老开始对摩西进行生命威胁:下次别让我见到你,否则你就死定了!一般来说,作为至高无上的法老,想要取谁性命如同探囊取物,但是摩西的命他不但不敢取实际上也取不了。那么,气昏了头的法老只有威胁一下罢了。可是,这威胁又是多么的虚弱,简直是自取其辱!
  自取其辱只是小意思,埃及最恐怖的灾难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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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14 14:41 | 显示全部楼层
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重大节日。比如说中国的农历新年——春节就是最重要的传统节日,也就是迎接春天到来的日子;阿拉伯人的古尔邦节是为了纪念他们的祖先亚伯拉罕(阿拉伯人纪为:易卜拉欣)为了遵从上帝的旨意,宁愿宰杀他的100岁的时候才得到的儿子以撒(阿拉伯人纪为:伊斯玛义)献祭的日子。但是,上帝只是要考验亚伯拉罕的忠心,他阻止了献祭,这以撒后来成为以色列和阿拉伯人的共同祖先。
  犹太人也有自己最重要的纪念日:逾越节——也就是犹太人的新年。在这一天,犹太人都要吃烤羊肉、苦菜和未发酵的面包,以此唤起全民族人民对逃离埃及那段艰辛旅途的回忆。其实,这忆苦思甜的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关键所在是从此日之后,犹太人终于得以逃离埃及、作为一个独立民族获得自由与平等的生存权利。
  然而,这自由来得实在太艰辛、太残酷和太血雨腥风了。逾越节就纪念了这一次血雨腥风的大灾难。也就是埃及的第十次灾难。
如今的以色列人,即使不想离开埃及也不可能了,因为法老已经动了杀心。把摩西赶出宫廷之后,法老开始盘算着剿灭希伯来人的具体办法了。
  以色列人居住在歌珊地兰塞城附近,法老在沿兰塞到地中海沿岸布设军队防守,一旦以色列人通过即行歼灭。另一方面,法老命令督工加强对以色列人的压制,迫使以色列人愿意离开埃及,如果他们跟随摩西起行的话,按照计划他们将会在进入旷野的道路上被全面包围和歼灭,即使没有被歼灭也会因无粮无水而倒毙于大漠戈壁之间。
  现在,法老就等着摩西带领的以色列人让步起行了。试想,一大群没有财产、没有牛羊、没有供给的羸弱奴隶,艰难举步在无边的荒漠中,即使法老的军队不出手,这些希伯来人恐怕也断无生路可言。
  这个世界上的聪明人并不多,但是自认为是聪明人的却不乏其类,这位法老就属于其中之一。
  愤怒的摩西正式警告法老:埃及将会有一场空前绝后的大灾难。届时,埃及人从法老到奴隶乃至牲畜,所有头生的长子都将死去,埃及各地将会遍布哀哭之声。而以色列人将会安然无恙。到时候,你自然会卑辞厚礼地送我们走!摩西和亚伦走了,法老轻蔑可他们的背影——前面的事情发生了也就算了,这东西到底是魔法还是利用了自然规律的装神弄鬼谁分得清?今天居然口吐如此狂言,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法老进一步坚定了消灭以色列人的决心。
  以色列人这边,也在埃及全境发动了总动员。尤其是以色列人聚集的歌珊地区,基本上处于半独立的非暴力起义状态。以色列人听从摩西的指示,停止了手头所有的工作。以色列人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离开埃及的事情,法老则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一场歼灭这些暴民的战役。双方都在和时间赛跑。口袋已经张好,以色列人啊,来送死吧。


    
  就在法老有条不紊地调动军队的时候,以色列人却在大量赶制无酵饼,挑选羊羔。
  这一次,摩西表现出一个伟大统帅的风范。既然现在已经到了希伯来人生死存亡的关头,那么一切温情主义的东西都要暂时放在一边,整个民族要实行军事化管理。他下的第一个命令是关于吃的:本月初十,每家每户都要挑选一只羊羔,养到十四日晚上宰杀吃掉。吃的时候不允许水煮,必须要烤制;另外,从十五日开始,大家吃无酵饼七天。不得有误,违令者杀。此外,他特意叮嘱以色列人,一定要把羊羔的血涂在自家的门楣上,事关生死,切切!
  以色列人照办了。其他在埃及受到压迫和屠杀的民族,也有很多想要同以色列人一起离开的,他们听到这个命令也都自觉自愿地遵守。看来,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古今皆然、中外皆然。
  十四日的晚上到了。据圣经的记载,那一天晚上,上帝的神秘力量席卷埃及大地,从法老到小民百姓甚至于牲畜,所有头生的全都死了。一时间,无村不戴孝、户户有悲声。而门楣上涂血的人家则被跨越,无人死亡。这天晚上也就是以色列人逃离死亡的日子,后被定为“逾越节”。这一天,正好是以色列人在埃及满430年。
  深夜的时候,法老急召摩西和亚伦进宫了。他自己的儿子也死了。整个埃及沉浸在悲伤与恐惧中。也许此时的法老和那些早已经遗忘往事的埃及人,终于可以体会近百年前,那一个个恐怖的夜晚、那母亲失去婴儿的哭嚎、那婴孩被投入水中的挣扎和惨叫——那一切在他们看作生来下贱的希伯来人的痛苦——这一天,以这样痛苦和悲伤的形式,埃及人终于做出了全面的偿还。人啊,为什么这样心硬如铁?莫非偏偏要巨大的灾难彻底降临到自己的身上,他们才肯做出让步么?
  悲伤、仇恨和恐惧充斥着埃及的大地,法老这次召来摩西当真的——他要放以色列人、不分男女老少,赶着牛羊牲畜、带着自己的财物。离开埃及。换句话说,从此时此刻起,以色列人自由了!
  人是一种很复杂很特殊的动物。当处于弱势的时候,其悲悯与痛苦实在不堪;可是一旦强弱转变,翻身得解放的奴隶也会马上变成恃强凌弱的暴君。传说当年朱元璋信不过公卿士大夫,于是任命了一个老农做县官。贫穷温顺的老农一朝权在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人跑到大街上去用鞭子抽打路人!
  如今的以色列人就有点这个意思。长达几百年的奴役与屠杀所集聚的仇恨终于有所宣泄。不过,应该说以色列人做的还是温和的:他们伸手向埃及人索要钱财上路,又恨又怕的埃及人巴不得他们赶快离开,毫不犹豫地将钱财给了他们。
  以色列人揣着无酵饼、驱赶着牛羊,装载着自己的财物,其中还夹杂了大量不愿意在埃及受迫害的其他民族的人。他们满怀希望地从歌珊地出发,向着心中流着奶与蜜的故乡前进。
  当黑夜的阴霾消散,东方的太阳升起的时候,以色列人突然意识到——今天,他们终于第一次作为一个真正的人、挺直身躯行走在这片土地上!也许前面有坎坷与荆棘,也许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还没有做好受苦的准备,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因为对于他们来说:从今天开始,他们的每一步都在奔向希望。都在为自己也是自己的后人成就一个自由平等的家国之梦!
  430年前,雅各全家来到埃及的时候大约6、70人,如今出埃及的时候光是步行的丁壮男子就有60万人!加上妇孺老幼,人数应该在200万到300万人。

值得一提的是,浩浩荡荡回归家园的以色列人此次携带了一样重要的东西——约瑟的棺椁。
  三百多年前,弥留之际的约瑟让自己的兄弟以及后人在他的床前起誓:一定把他的棺木骸骨带回故乡去安葬。我们也许可以从他渴望归葬的举动中看出,这个17岁被卖离家、在埃及经受十多年牢狱生活、凭着巨大的信仰力量和纯真正直的心造福于埃及也造福于以色列人的老人,在内心深处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和渴望着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故乡。300多年,约瑟的骨殖没有入土下葬,他就像一个指示的路牌,时刻督促与提醒着以色列的儿女:无论是顺境也好、逆境也罢,无论是经历什么样的苦难与欺压,即使是在那一个个破门而入的恐怖黑影的笼罩之中,以色列人心中仍然有着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园。约瑟的棺椁绝对不是普通的一堆枯骨,而是一个警钟和信心的标志。从此,迦南——留着奶与蜜的故乡从一代代老人花白的胡子里、从一个个炉火噼啪的故事中,在这个寄居了几百年的民族里面广为传扬从不停息。也是从此,迦南,作为一个美好家园的象征,不但深植于以色列人的心目中,更甚至于一切渴望美好精神家园的人们心中。



  拖儿挈女的以色列人离开生息了几百年的埃及,向自己的故乡进发。说那里是故乡,但是经过了几百年的埃及生活再加上近百年的闭关锁国,大多数以色列人对那里都异常陌生。从迦南人的角度上说他们已经是埃及人;但是从埃及人的角度上来说他们又是异族——如此矛盾的社会角色决定了他们:即使是留恋埃及也必须坚定地走向迦南;然而,也正因此,他们的这一路旅程注定是要在血雨腥风中渡过。以色列人做好准备了么?
  几百年来,以色列人聚集在埃及的歌珊地。作为一个游牧和后来逐步农耕的民族,以色列人的聚集地是一片不设防的地区。他们没有武装和军事力量,几百年来虽然久经压迫但却没有形成什么抵抗力量和抵抗组织。这样,即使现在以色列人总数达到200多万,男丁达到60万人,从本质上说他们也只是一群同仇敌忾的乌合之众。在以色列人中,恐怕只有摩西一人可以称之为接受过系统军事训练的统帅。虽然他统领的是一支在当时整个中东最没有战斗力的庞大人群,但是他却用余生把这群虽然苦难深重但却目光短浅的乌合之众,锻造成纵横大漠的百战雄师。
  然而,此时的以色列人面临的却是如何活下去的问题。埃及法老的伏兵依然驻防在以色列人从兰塞到地中海沿岸的必经之路上。法老虽然下令允许以色列人离开,但是他从没有放弃彻底剿灭这个民族的计划。一路的伏兵时刻提高警惕,训练有素的埃及铁骑面对缓慢移动的以色列民众,仿佛刀俎之于鱼肉,能够顷刻间在大漠深处掀起一场空前的大屠杀。
  如今以色列人的力量还弱小,他们唯一拥有的、源源不断地力量就是生命。为了民族的明天,他们可以牺牲许多东西,但是必须保存生命。有了生命他们才有希望。
  于是,以色列人走了一条蜿蜒曲折的道路。他们先向南下,躲过埃及伏兵,在西奈半岛南端渡过红海到达西奈半岛,从西奈山向北,在大漠荒原上转战,终于渡过约旦河回归迦南。这条路似乎并不长,无论是商队还是客旅,几天的时间似乎就可以了,但是以色列人却走了整整40年!这四十年中,第一批怀着迦南梦想的以色列人死去,亚伦和摩西相继辞世。剩下的,是将回家作为自己主要的甚至唯一目标的新一代以色列青年,在他们伟大的新统帅约书亚的带领下,以色列人几代人的梦想终于实现。
  那么在这个回归的路途中、漫长的40年里,以色列人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坎坷与风霜?经历了多少的战斗与考验?许许多多的故事围绕着这个从苦难中走来的坚强民族。我们只能从其中几个最有代表性和决定意义的事情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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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14 14:42 | 显示全部楼层
法老毕竟是法老,作为一个多事之秋的最高领袖,梅尼普塔法老运筹帷幄之间的军事才能还是应当肯定的。
  正如摩西所料,埃及军队的确是在边境到地中海沿线的地带布防和设下埋伏。如果当初在埃及境内大开杀戒,一方面摩西的手段法老不摸底,另一方面2、300万人闹将起来,又有摩西的神迹撑腰,说不定还会给自己找来更大的麻烦。
  如今在沙漠中就不一样了。军兵们跃马扬鞭,风驰电掣般的战车和骑兵的几轮冲击下来,以色列人就再休想造次。
  法老的算盘打得很好,可惜,苦苦等候的官兵一直没有见到以色列人的踪迹。当以色列人成功地向南迂回,驻扎在红海边准备渡过的时候,一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法老亲自带领600辆特制的重装战车、数不清的普通战车、骑兵、步兵,一路从北部追击过来。看来,在以色列人离开埃及的这几天里,法老充分抓紧时间做好了部队调动和战斗动员。事实上,他放走以色列人也多少有缓兵之计的意思。
  这些部队是法老的主力军团,其战斗力之强,可以令大多数周边小国胆战心惊、令其他埃及军队难望其项背。
  沙漠之中地势开阔,战车滚滚、战马奔腾,远远看去尘土飞扬,刹是雄壮。巨大的战车、战马和队列声振得地皮微微颤动——刚刚有所喘息的以色列人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
  法老此来绝对不是来给以色列人送行的。心高气傲的埃及人怎么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以色列人大摇大摆地离开埃及,怎么又耐心看着这些努力扬眉吐气呢?是的,帝国的传统本来就是顺之者昌、逆之者亡——既然如此,对以色列人又何必客气?放手一搏、痛下杀手才是太阳神后裔的一贯作风!
  如同天边雷鸣的大军来临,以色列人的灭顶之灾到了!
一场巨大的屠杀将会在红海岸边的旷野之中展开。
  这“红海”一词,希伯来原文为“Yam Suph”,英文翻译为“See of Reeds”,直接中文译作“芦苇海”。在希腊时期翻译为希腊文的圣经“七十子译本”中把这里翻译为“红海”因此一直沿用到现在。如今的红海,全长1900多公里,宽度从400--200公里不等。红海北段分为两支——亚喀巴湾和苏伊士湾。这个“芦苇海”就在苏伊士湾的地区。这里现在全长200公里左右,宽30公里左右。但是,由于1869年开凿了苏伊士运河,造成地形地貌发生较大变化,我们已经不能够较为准确地说出当年以色列人驻扎的红海岸边的具体位置。但是,在苏伊士湾一带已经可以基本确定。
  虽然不是浩瀚大海的主体,而是其分支的苏伊士湾,但在血肉之躯面前,滔滔汪洋依然是无法逾越的天堑。面对渐渐近来的埃及大军,以色列人的神经快要崩溃了!
  逃跑?无路可逃——埃及军队成扇形压将下来;战斗?即使手持武器,以色列人也绝对不是埃及军队的队手,只能招来更大的屠杀;
  投降?逃亡的奴隶被捉回去之后面对的将会是加倍的悲惨命运!哭嚎、哀叹和怨很笼罩在以色列营地上空。人们纷纷咒骂摩西和亚伦:你们为什么要打破我们的平静生活?我们在埃及做奴隶总比这样死在旷野里要好吧。人们有时候可以爆发出移山填海的巨大激情,可以因为狂热而赴汤蹈火。但是,人们却往往不愿意面对真正的困境,即使这是他们为了自己的信仰和信念所必需付出的代价。
  以色列人似乎忘记了“逾越节”那一夜的神奇力量,忘记了还有一个上帝与自己同在。绝望和恐惧蒙住了他们的眼睛。是啊,面对滔滔的浩瀚水面和屠杀者的凛凛刀光,又有谁可以保持镇定呢?在群体恐慌的时候需要一个镇定的人,他可以让整个群体的情绪稳定下来并且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这个人非摩西莫属。上帝给予摩西信心也给予他神奇的力量。现在,是到了显现这种力量的时候了!
  摩西把手杖伸向大海,亘古未有的奇观由此出现:极其强大的东风吹来,这风又干又热,海湾中的水被吹皱成堆向两侧退去,中间露出干地,两面的海水远远地分开,就像两堵墙。走投无路的以色列人又惊又喜,纷纷下海逃生
  很快,法老的强大部队也到了。法老似乎对这次军事行动的成功信心十足。人自信是很好的,可如果总不通天命地盲目自信,给自己招来的只能是不断的打击以及更多的屈辱甚至是灭顶之灾。
  法老指派他的一部分军队下到河床继续追击。水下的石头密布,使得战车行动不便,很多车轮脱落。在摩西的时代,战马还没有使用马蹄铁,在地形不平的河床和石头上面行走,马蹄很容易出现开裂、出血的情况。战马的作用大打折扣。云柱阻挡在埃及军队和以色列人的后队之间,将两者隔开。整整一夜埃及军队不能追赶上以色列人。到了清晨,一场大雨和雷电袭来,埃及战车和人马陷入泥泞、流沙。
  经过一夜的艰苦跋涉和逃亡,以色列人终于登上了红海对岸,进入了西奈半岛。此时的埃及军队还在后面艰难跋涉。摩西挥动手杖——滔滔红海合并如初,追杀以色列人的埃及军兵遭到了灭顶之灾。
  滔滔的红海波涛,吞没了法老的军兵。战车的残骸与人、马的尸体,漂浮在海面,漂浮到岸边。这海水裹挟着他们的喜怒哀乐与爱恨情仇,只一瞬间便化为乌有。
  埃及法老失败了,以色列人胜利了!这胜利的意义不同寻常:胜利等于生命的延续;失败等于彻底的灭亡。从没有一个民族整体性地面临过这样的挑战,但是摩西的信心、坚持与纯正的信仰拯救了他也拯救了以色列人。因此,这红海的波涛告诉所有人的主题只有一个——信心。
死里逃生的以色列人面对背后的汹涌水面和漂浮在水面上的残骸尸体,惊得目瞪口呆。在这一刻,他们终于确确实实地感觉到,那个在漆黑的深夜击杀埃及人为他们讨还血债的、保护他们的上帝就在他们的身边,摩西不是在骗他们!
  有时候,我们会认为这上帝把我们遗忘了。有的人会抱怨:我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为什么会这样——有些人甚至选择放弃、走上绝路。但是,不要对上帝的正义失去信心,因为他爱护一切坚守正义和在苦难中寻求他保护的人。
  在漆黑的深夜里,他给与冤屈无助的人指路的灯光;在炮火硝烟的战场上,他顾念痛苦中煎熬的人民;在欲望与诱惑面前,他祝福那些拒绝同流合污者并且最终惩罚恶人;在无辜的孤儿寡妇面前,他给予他们保障和安慰。他有时候是慈爱的父亲,尽心呵护着每一个脆弱的心灵;他有时候是猛士,出手消灭与正义为敌的邪恶者;他有时候是和风细雨的滴滴甘泉,无声无息地滋润大地;他有时候是排山倒海的狂风暴雨,摧毁一切阴霾与黑暗。
  每个人都曾有过心灵的波澜,有过人生的高潮与低谷。但是,上帝给与每一个人美好的希望。虽然这个希望的火焰有时候实在是太渺小太微弱,但是却没有熄灭,更不应当放弃。有时候,我们只需要勇敢地迈出一步,就如同以色列人勇敢地走向红海的波涛,我们的人生之路就会发生根本的转变,这希望之光必将照亮整个天空,照亮每个人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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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14 14:43 | 显示全部楼层
站在红海东岸,举目四望,以色列人面的是一片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广阔天地。无论是蓝天白云还是大漠黄沙,所有的一切都充斥着自由的空气!几百年来,以色列人第一次不用面对督工,不用惧怕和忍受皮鞭,不用流血流汗地修造可笑的纪念碑和宫殿。以色列人自由了,他们在旷野与沙漠上,在蓝天之下、红海之滨尽情地享受着自由和幸福,传递着快乐的歌声。
  生活并不见得总是阴霾与苦涩,虽然人生注定会面临很多痛苦,但是其间还会有许多的快乐与幸福。善待生命的意义,更多的应当是对幸福与快乐的珍稀吧。
  当然,人们最大的弱点之一就是短视。当面临挫折的时候,会觉得人生是如此漆黑一片没有光明,当遇到顺境的时候,会觉得苦难从此与自己无缘,幸福和光明会伴随自己一生。如今的以色列人,在他们的眼前伸展的是一条灿烂的康庄大道,在阳光下伸展伸展,一直通向迦南——流着奶与蜜的故乡。
  说迦南是“流着奶与蜜的故乡”并非只是说那里有多么的肥沃和富庶。实际上,与富饶的尼罗河三角洲相比,迦南的自然气候不见得好到哪里去。倒是这“流着奶与蜜的故乡”这个词汇值得探讨。我们知道,在游牧民族眼睛里,奶是动物的精华,蜜是植物的精华。这“奶与蜜”的比喻,更多的是表达了以色列人的祖先对遥远故乡的珍爱与眷恋。
  如今的以色列人虽然没有多少对于迦南的感性认识,但是他们至少知道奶和蜜的珍贵与重要性,因为他们正面临所有沙漠旅行者的共同问题——他们开始断水断粮了。
  烈日的酷热烤干了人们心中的狂喜快乐,大漠的风沙吹散了行进队伍的欢歌笑语。在沉闷和喘息中,庞大的人群缓慢前行,饥饿与干渴迅速袭来,一夜的奔波与劳苦让他们精疲力竭。
  现在,这支巨大的队伍蜿蜒曲折,从红海沿岸一直伸向书珥沙漠(就是现在的西奈沙漠)。有时候,做事情光有热情和信心是不行的,人们还需要确确实实的供应。比如说你想要开创一份事业 ,不但要有想法还要有资金和机遇。以色列人现在面临的问题是,他们没有食品和水的供应。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2、300百万人的大迁徙,如果没有极其充裕的后勤补充与保障,实在让人无法想象。
  根据史料记载,在我们恩熟悉的淮海战役中,国共双方投入兵力为 60万 : 80万。中共一方60万部队的补给供应,从华东支前总结中可见一斑:大小车88万辆,挑子30万副,牲口76万头。总共筹运粮食96000万斤,前方实际用粮43400万斤。战役第三阶段,参战兵力与后方支前民工的比例为1∶9,大大超过战役初期1∶3的概算。民工支前负担最重的是鲁中南地区。根据鲁中南六分区的统计:该区人力动员为49万人(常备民工17万人,临时民工32万人,许多临时勤务尚未计算在内),占该区总人口300万的16%多。按照以往的战争统计,人民的负担能力一般不超过总人口的12%,即八个人里抽一个民工。去掉年龄和性别差距(老幼、妇女)实际上大多数青壮年的男性都参加了民工队伍。淮海战役对民力的动员,山东已经超过负担能力的最高点。解放战争期间,山东一直是华野的主战场,经历多次战役。每一次都需要老百姓付出巨大的代价。莱芜战役时,贫困的沂蒙山群众就提出“破家支前”的口号。淮海战役是空前大规模的动员,要完成出人出粮出车的任务,实际上是非常困难的。在这些冒着炮火硝烟的记载中,我们偶然可以看到如下的反面例子:山东莒县,有自1947年以来常年出民工的,一年负担二三百个工,自己家里土地荒芜,春天挨饿;一个叫杨家圈的穷村子,出了36头驴,支前时死7头,病6头。受到这些损失,上级再动员支前时就出现叫谁去谁不去的现象。
  有资料统计表明,淮海战役双方投入兵力大约120--140万人,双方后方调动补给供应人口,超过800万人!如果按照这个比例计算,作为兵民合一的庞大队伍,以色列人至少需要1000万人规模的补给队伍。即使是只计算丁壮数量——60万人,其补给规模和水平在上古时代也是绝对空前巨大的。而这又是根本不可能的,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性——如此庞大的人群,其补给水平是很低的。那么,是什么支持他们在如此广阔的沙漠中跋涉前行,而最终到达目的地呢?我们以后会知道。
  其实,还有很多类似的千古之谜需要解答:历时三载的秦赵长平之战,可谓是中国古代历史上最残酷的一场大战。此战,秦赵两国都是倾尽全力。赵国出兵45万,秦国出兵具体数字没有太确切记载,但是估计不会比赵国部队少,有的人甚至从“秦昭王亲赴河内(今河南沁阳及其附近地区),把当地15岁以上的男丁全部编组成军,增援长平战场。”的记载推测:其总兵力投入达到将近100万!如此大规模的军队调动,秦国后备支前人员从何而来?按照1:5的水平,也要300--500万的青壮年支前大军。而这在当时的秦国是根本不可能提供的。那么,是什么支持了秦国军队作战并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呢?
  答案是:秦国长期的筹备和专业化极强的后勤保障体系。首先,秦军的人员动员不是一瞬间的,而是进攻、对抗、驻扎、增兵的一个渐进过程,在此期间,后勤保障的供应可以相对宽松,不会迅速面临瓶颈;另外,秦军背后是日益兴起的强国,这个占领三秦、拥有汉中、披山带河、沃野千里的巨大经济体,同时还拥有从古到今都十分著名的巨大粮仓,这使得倾全国之力进行决战的秦国军队拥有实际的保障;第三,秦国上下实行奖励耕战的国策,贫民百姓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只要努力种地、拼死杀敌,就有机会出人头地,这更是从主观能动性上调动了人们的积极性。凡此三点,大概就是秦军胜利的后勤因素。
  然而,几百万以色列人面临的却不是这样的局面:一夜之间离开埃及,没有给他们更多的筹备时间;虽然驱赶牛羊和携带财产,但是离开埃及本土,粮草供应更是无从谈起;几百年为奴的经历,使得这个民族成为依赖性很强的乌合之众,根本无纪律性和战斗性可言——看来饥饿与干渴只不过是一个导火索,发展下去,这个被从埃及带出来的民族将会成为荒原里的孤魂野鬼。
逃脱了埃及人的刀枪并不是终极目标,以色列人的长征才刚刚开始。以色列人向南一直前进,他们在西奈的沙漠里行走的3天,却找不到水。原本从埃及出来的时候,谁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跋涉,淡水的携带量显然不够。在烈日照射下的干渴中,有人已经晕倒,很快会有牲畜倒毙——恐慌与绝望就像传染病一样在以色列人中间传播。
  第三天,几乎要绝望的以色列人终于看到了水源。这个地方现在叫做安哈瓦那(ain Hawarah),在苏伊士湾北端南部的70公里处。不过那个时候叫做玛拉。因为这泉水是苦的,不能喝。玛拉就是“苦”的意思。
  习惯了受到奴役与指挥的民族,当确实需要自己用自己的头脑去体会、用双手去开创的时候,他们往往表现出一种低能与迷茫。他们跑到摩西那里抱怨:“我们喝什么呢?”上帝指示同样疲惫的摩西,将一棵树砍倒,投入水中,水居然神奇般地变化的可以饮用了。
  干渴难耐的以色列人开怀痛饮,终于暂时躲过了一次劫难。经历了那么多的灾难而转危为安的以色列人终于喝到了保命的甘泉。
  以色列人继续向南,走了大约20公里的样子,疲惫倦怠的众人终于在一个称之为“以琳”的绿洲安顿下来。
  在安顿在绿洲的前后,以色列人第一次听到了许多给他们定下的律历典章。其中既有各种节期和崇拜方面的,也有许多身体健康所必需的,还有很多人际交往与人际伦理方面的。
  可见,以色列人出埃及进入西奈,并不是一次简单的徒步旅游,而是有着更多更深刻的意义事件。
  以色列人在以琳要好好地休整。当他们再次迎着尘沙和风暴上路的时候,许多新的挑战和困难在等待着他们。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将死去,死在这片他们发过很多怨言、陌生而恐惧的旷野里。但是,对于他们来说,死在旷野与死在埃及的意义是完全不同的。正如同无数民族的无数英雄,宁肯为自由而死、绝不因退缩而活。以一个奴隶的身份老死于户牖之间,哪里比得上作为一个自由的人充满尊严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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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14 14:44 | 显示全部楼层
经过几天的休整,以色列人从以琳出发,转道东南,向汛的旷野前进。这个汛地区,现在称之为德勃特兰勒地区,位于西奈半岛南端,靠近西奈山。
  按照常理,从苏伊士湾到西奈山,成年男子只需要走几天就可以了。但是,2、3百万以色列人扶老携幼、驱赶着牛羊、扛驮着财物,一路走来速度之慢可以想象。多亏他们在渡过红海的时候让埃及人吃了苦头,否则如果法老继续追来,那如此多人的性命更加难保。这支阵容不整的疲敝之师蹒跚在旷野之中,鉴于现在并不是逃命,所以他们每天能走上几公里的路程也就不错了。从以琳出发,他们到达100多公里之外的汛的旷野用了大约一个月的时间。凭着对水源地点的熟悉,这一个月里,以色列人没有再面临干渴的威胁。
  以色列人遇到了大问题:他们所携带的粮食不够了。虽然在出埃及之前,以色列人准备了大量的无酵饼,但是此行的时间远远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期。按照常规,从埃及到迦南的路程不会超过十天的时间,而如今却已经走了一个月!事实上,此行还远远没有结束,他们还要走上整整四十年!因为有追兵堵截,所以以色列人做了较大的回转,这样浪费了一些时间。另外,由于老幼辎重较多,他们没有像所有商队那样横穿西奈半岛而是沿着半岛的边缘绕了一个圈,一方面防止在横跨沙漠的时候淡水供应不足,另一方面也防止在固定线路上的伏兵和敌对部族的攻击。
  现在,饥饿的以色列人又在围着摩西抱怨了:你们把我们领出来,是要饿死我们啊,我们在埃及再怎么样也还是有肉吃呢!
  所有听到这些抱怨的人都会心中苦涩的。难道摩西没有面临同样的考验么?莫非这个80岁的老人不知道安稳地待在米甸的旷野牧羊远远强过在这里风餐露宿,带领一群满腹牢骚、头脑空虚的以色列人行走在生死未卜的归乡之路上有多么艰辛么?为了民族的希望,摩西付出的何止是一顿饭、一口水?然而,对于民众来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需要吃的,而现在没有。旷野之中除了沙子就是石头,可惜这些都不能吃,如果任由这种状况发展下去,以色列人都会饿死。
  面对沸腾的民怨,可以想象摩西的心情是何等难过。百姓的困难是现成的,一时间似乎所有的人都有难处,唯独摩西本人没有难处。一心为了同胞的解放与自由把他们带出埃及,此刻摩西反倒似乎成了坑害他们的凶手!
  面对疲惫怨恨的百姓,一眼望不到边黑压压地瘫坐在沙地上。第一次,摩西陷入了绝望之中。

如今,绝望的摩西不知道该去找谁商量。比他还要惶恐的亚伦显然不行,怨气盈天的会众肯定也不行。对于绝望的摩西来说,他的唯一希望只有上帝,除非上帝创造奇迹,否则以色列人将会发生大骚乱,对极其有限食品的抢夺、为此而来的杀戮几乎不可避免,然后是饥渴与疲倦——几百万人的队伍将不会有多少人生还。多少代人渴望的自由之梦,难道要以这种惨烈的方式结束么?
  当我们面临挫折和困难甚至绝望的时候,总是盼望奇迹出现。这奇迹并不是凭空而来,而是来自于你我的信心与渴望。只要信心之火没有熄灭,我们就可以见到亘古未有的奇观神迹,甚至可以移山填海、创造出从没有人敢于想象的伟大辉煌。
  摩西没有丧失信心,即使着信心已经变得微弱,但依然没有放弃。
  傍晚的时候,奇迹出现了:
  傍晚的时候,铺天盖地的鹌鹑群飞入以色列人的营地。以色列人惊得目瞪口呆,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鹌鹑一片片飞过来降落在地上。一茬落下了,另一茬继续降落,甚至都没有落脚之处!这些鹌鹑如此之多,密度最大的聚集之处居然深达将近一米!摩西对呆立的以色列人高呼:这是上帝给你们准备的肉食,准备享用吧!
  又惊又喜的以色列人看着乖乖任由他们捡拾的遍地鹌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以为自己是在梦中!
  眼泪顺着这些将要饿死的人的眼角流了下来——是为了如此伟大的奇迹而激动,或是为了死里逃生而庆幸?这已经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又活了!
  饱饱地美餐一顿鹌鹑,以色列人终于摆脱了饥饿之灾。
  第二天早上,当以色列人打开营帐的门的时候,他们看见营地周围都遍布着一种犹如白霜的晶莹小圆物。以色列人彼此询问:这是什么?这一句询问的话,就作为了这种东西的名字——吗哪。这吗哪味道甜美,感觉有点像是小点心或者薄饼之类的。从此,每天以色列人都可以在早上收获到吗哪,一直持续了40年,直到他们进入迦南,吗哪也就停止了。
  听起来神乎其神,其实,这吗哪和鹌鹑群,我们现在还能看到呢。
我们知道,鹌鹑是一种季候性迁飞的鸟类。每年冬天,地中海一带的鹌鹑飞到非洲和阿拉伯地区避寒;等到了春天,又飞回北方。如此周而复始地迁飞。 鹌鹑是雉科中迁徙能力相对较弱的一种,翼羽短,不能高飞、久飞,往往昼伏夜出,喜夜间迁徙群飞。因此,往往是在黄昏至黑夜向新的地点飞行。在飞行迁移中,鹌鹑保持大的群体行动。在地中海地区越冬寻夏迁飞的鹌鹑中,有一部分需要跨越西奈沙漠。此时的鹌鹑由于长途飞行,极其疲劳,落地之后也很容易捕捉。因此才有了上面所说的大批鹌鹑降落到以色列人营地的事情。现在,在西奈和巴勒斯坦的沙漠中,据说还有一些捕鸟人,在鹌鹑迁徙的时候,张网待捕,每次总能收获数万只鹌鹑。说这是神迹并不是说这是巧合。这件事情的神奇之处就在于,以色列人以后还会经常捉到飞临营地的大批鹌鹑,作为长期的营养补充。
  另一个有限度超越了常规的现象,就是吗哪。现在的西奈半岛还有这类食物。据说是一种甲虫分泌的糖类的白色小颗粒。有点类似我们见到的蜂蜜。这类甲虫吸食植物的树汁,经过体内的复杂代谢过程,酿造成这类味道香甜的白色小圆颗粒。这与吗哪的记载和形态都十分相像。然而,这吗哪的超越常规之处在于,其供应不仅仅只是在某个季节和某个时期,而是每天早上都可以获得,每周第六天可以获得双份。当以色列人吃到迦南的出产粮食以后,吗哪的供应在一夜间停止了——这种供应持续了40年。
  我们有时候总是渴望奇迹在自己身边发生,但我们对奇迹的期望值过高了,总是希望出现一件我们并不需要而只是觉得有意思的事情,比如:日月倒转、江海干涸什么的,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处、什么意义呢?即使看一场魔术大师的表演,不花个百八十块恐怕也是不行的,何况为了你一时的好奇与兴趣,要发生那么多的巨大变化——人啊,你承担得起么?因此,我们常常忽视身边的一些看似常规却是超越了常规的事物。从神迹到平凡,有时候只有一线之隔。

  
  其实,彼时的以色列人跟我们是一样的,他们对于神迹的态度可不仅仅只是渴望,他们好像更加想要试验一下这个上帝到底存不存在。
  以色列人从汛的旷野继续前进,终于到达了一个叫做非利订的地方。这个地方现在还在,处于西奈半岛南端,是一座城市,叫做拉法伊德。如今,这是一座非常不出名的小城市,可是在这里曾经发生了一件令以色列人世代不忘的事情。
  在非利订,以色列人又没有水了。其实,在沙漠中行走,没有水是经常发生的。西奈半岛地下水资源并不贫乏,以色列人完全可以通过打井等等方式来补给水源。可是,一种不劳而获的试探心理在他们心中滋长:既然有神迹,还要做工干什么?
  这就使得我们想起了那些关起门来拼命生,然后把一大群孩子推给社会:生存靠国家救济、上学靠希望工程的不负责任的人们。虽然表现形式不尽相同,但是两者的思想根源基本一致。
  他们跑到摩西那里去吵闹,希望给他们变点水出来。吵闹有时候是有传染性的。一群人的激烈行径往往会将整个群体带入癫狂。对于任何一种信仰体系来说,实验性的试探而不是渴求,实际上是一种侮辱。
  摩西不是傻瓜,但是面对情绪激动的百姓,又能如何呢?摩西先是放弃了在埃及的尊贵,后来又放弃了含贻弄子的平静生活。他穿越沙漠去解救自己的同胞,冒着生命危险一步步与残暴的法老周旋,终于把自己的同胞领出了埃及、获得了自由!可如今,这一路上同胞们的表现实在令人失望:自私、短视、贪婪,如今又来试探。
  摩西把以色列人各支派的长老集合起来,看他给这些人带来的神迹。一路上,摩西的唯一支柱和精神寄托就是上帝,上帝也给与摩西强大的力量。他曾经是那么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能力领导人民获得解放,同时对自己的百姓寄予那么大的希望,而如今,他再一次失望了。如果不是上帝的命令,摩西简直不知道这些同胞们还有什么拯救的意义。其实说到这儿,这些毛病也是人类共同的问题,你我身上也是或多或少地存在这些问题。
  当着众人,摩西痛苦而艰难地举起手中的杖,向石头叩击。泉水从磐石之中流出。以色列人因为自己看到的神秘现象而痴狂,而欢呼。。。。。。但是摩西的心却在流血、在流泪。这是摩西第一次因为神迹而痛苦。
  自从摩西拥有了神迹的力量,他胸有成竹、充满自信地一次次展现。每一次,他都是那么自豪、那么兴奋。因为每一次他所体验的,是在走投无路之中、绝望无力之时获得的一种帮助、一种伟大的力量。当滔滔的红海之波在人们面前分开,当旷野中飞来铺天盖地的鹌鹑,人啊,莫非你的好奇心还是没有满足?难道对你的关爱与格外的怜悯反而成了你试探和懒惰的依靠?
  摩西觉得自己简直像是一个变魔术的艺人、玩杂耍的小丑。这次的神迹展现,被摩西引以为耻辱,因此他给这个地方取名叫“玛撒”,就是“试探”的意思。又叫做“”米利巴”,是“吵闹”的意思。
  以色列人或真或假的饮水难题解决了,营地终于归于平静。然而,在夜幕低垂的西奈山边,一望无际的原野上,一个强大的部族武装正趁着黑夜的遮掩,一点点向浑然不知的以色列人潜伏过来。一把锋利的达摩克里斯剑悬在了以色列人头顶,而他们居然还浑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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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14 14:45 | 显示全部楼层
当以撒的儿子——雅各与以扫分道扬镳之后,两个庞大的家族就各自发展了。
  雅各的一支以12个儿子为基础发展出以色列的十二支派。以扫的主要活动中心在西珥山一代,并且也繁衍出几十位迦南地区赫赫有名的族长。其中,他的孙子亚玛力发展出了亚玛力族。这就是上古中东地区最古老的游牧部族之一,很可能是继承了祖父以扫的大部分传统与衣钵,并且以西珥地区实际控制人与保护者的身份在约旦河西岸到西奈半岛的广阔土地上游牧。他们的部族繁荣、力量强大,甚至被称之为“诸国之首”。
  在广阔的旷野里,在弱小的牛群羊群背后,总是远远尾随着豺狼虎豹,伺机对他们发动进攻。以色列人经历了在埃及的几百年定居化亦牧亦耕的生活,基本上已经丧失了战斗的组织能力更无实战经验可谈。特别是二、三百万以色列百姓,携带着巨大数量的辎重牛羊缓缓而行,虽有武器在手但是和剽悍的沙漠部落相比基本相当于手无寸铁、毫无防备。
  更加不利的是,以色列人没有采取有效的防备手段。一般来说,在前进部队中,最精锐的部分放在可能发生交锋的前沿,老幼妇孺往往后面远离前线。为了对付眼前的陌生突发事件,以色列人把最精锐的前锋放在了队伍前端,背后的红海与干旱贫瘠的西奈沙漠对于以色列人来说,似乎是最安全的天然屏障。然而,在大漠的风沙之中,一群人早就远远地跟上了这些缓缓行走的疲弱之师。
  这些人,就是亚马力人。没有人敢于在沙漠中遭遇亚马力人而无动于衷的。这些人极富耐力而且勇武剽悍。他们善于以小股部队不断骚扰敌人,分进合击如同沙漠中的群狼一样一口口吃掉敌人。
  大概在以色列人渡过红海之后不久就被这些亚马力人盯住了。他们远远跟随以色列人,但是看到这几百万人的庞然大物,即使是骁勇善战,这些亚马力人也没有轻率动手。但是,随着时间的延长,以色列人表现得越来越散漫、越来越掉以轻心——亚马力人几乎要笑出来:莫非这些以色列人真的把这凶险的沙漠行走当成普通的徒步旅游不成?
  如今,即使再多的以色列人亚马力人也不害怕了,几股远远跟随的亚马力队伍合为一支,准备向以色列人发动进攻。在亚马力人看来,这一大群富裕的乌合之众几乎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他们的快马弯刀所到之处,成群的牛羊、获得如山的财宝、数不清的男女奴隶几乎是探囊取物一般。
  就像是发动攻击前的狼群会兴奋得难以自持,亚马力人此时的心情恐怕已经找不到更加合适的字眼来形容。习惯于弱肉强食的沙漠部落才不会做天与不取的傻事。他们跟随了很久的以色列人在他们眼里已经使自己的财产,绝对不能让这些肥嫩的羔羊落入别人的手里。如今,亚马力人准备放手一搏了,不管是以色列人还是其他的什么人都再也抵挡不住他们冲锋的强烈欲望。以色列人的灭顶之灾到了。
  此时的以色列人还刚刚因为享受了新的泉水而兴奋不已。他们三三两两地在营地中闲谈着看到的奇迹,这磐石出水的神迹确实给他们枯燥的沙漠行军生活带来了许多快乐。篝火噼啪、歌声漫漫,恬静的夜空下,如星星一般的篝火旁,疲惫的以色列人在畅谈着心中向往的迦南,在为明天的美好生活尽情勾勒。尽管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注定不能进入理想中的故乡,但是不管对于任何人来说,梦想都是美好与神圣的。
  然而,在不远的荒漠深处,另一群人正时刻窥视着这些悠然的人群。很快,他们将会发动进攻。等一下,再等一下——以色列人的末日到了,就让他们多享受一点点幸福哪怕是虚假的也好。
正如一位伟人说的: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如果把这个语录中的“革命”替换成“战争”,似乎也是说得通的。
  亚马力人不懂什么叫做革命,也不懂什么叫做阶级斗争,但是他们懂得在进攻的时候毫不手软,为了胜利可以不择手段。他们更不是君子,不会以君子的方式来对待敌人。
  与他们相比,中国春秋时代的战争,则更像是君子之争、点到为止的军事演习。当年被背信弃义的楚人打得落花流水的宋襄公,致死还向往着上古“君子不重伤,不禽二毛。古之为军也,不以阻隘也。”的战争礼仪。而在修春秋的时候。孔子更是对战败的宋襄公大加赞扬:“故君子大其不鼓不成列,临大事而不忘大礼,有君而无臣,以为虽文王之战,亦不过此也。”与此相反的,春秋时期的另一个战例——鲁国的叔孙得臣,用弓箭射中了一个敌人的眼睛,就把那个人拿着杀了。《谷梁传》说:“何为不言其获?古者不重伤,不禽二毛,故不言获,为内讳也。”(《谷梁传》文公十一年)就是说,《春秋》认为,叔孙得臣的这个行动不合乎礼,这是一个错误。可见,上古的中国人依照周礼的规定:已经受伤的敌人不能够再伤害,头发花白(二毛)的老兵不能俘虏。如此彬彬有礼的战争,其首要目的应当还是威慑性的。然而,春秋以降,人心不古、世风日下、礼崩乐坏。天下诸侯哪个不想争王争霸?又有谁还会遵守那看上去很可笑的礼仪与规则?于是,战国以后,动辄几万几十万地调动军队,“伏尸百万,血流漂杵”也不再只是一句威胁之言。中华大地被血雨腥风带入了恐怖的人间地狱。杀人唯恐不死,屠城唯恐不彻——文明的礼仪之邦瞬间蜕变为强盗与野心家的乐园。一个个纵横捭阖的故事、一个个高深莫测的计谋,胜利者在高处俯视着芸芸众生蜷伏在血泊之中。春秋战国以后,中华民族的成功观、世界观发生了重大的变化。天人合一、追求自身道德至高境界的古老文化的真实内涵被逐步抛弃,代之以不择手段建功立业的向往;“一将成名万骨枯”的豪迈;“具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自高自大。我们常常得意地对别人说我们的五千年文明历史何等长远。是啊,无数不知名的文学家、艺术家、科学家和小民百姓,建立了辉煌的中国文明。但是,我们记住的却只有那些杀人掠地的屠夫、阴谋诡计的君王。在历史的天空下,我们又何曾真地用心去体会过古代智者的智慧,无名百姓的创造?更有谁真正关心过孤儿寡妇的哭嚎,体会过万里刀兵的恐怖?这种价值观的内涵一直影响到现在:人们更喜欢关注和认可那些财富英雄、明星冠军,而对于善良助人的平常百姓却不屑一顾。更有甚者,还在吹嘘与鼓噪什么“狼性”,仿佛中华大地什么时候成了“万狼齐鸣”甚至“遍地豺狼”了才算成功。
  说远了,拉回来。
  说到这个“狼性”,这亚马力人可是基本具备了这个素质。在庞大的以色列人营地面前,亚马力人的勇士如同埋伏在草丛中的狼群,在寻找猎物最软弱的部分,然后一击致命。他们找到了。
  大概在凌晨交更的时候,趁着疲惫的以色列人熟睡之际,亚马力人向着老弱妇孺为主的营地后部发动了攻击!如风的亚马力人队伍仿佛从天而降,在以色列人的营地中左右突驰。许多尚在梦乡的以色列妇孺还没有来得及睁开眼睛即遭毒手。喧闹与火光惊醒了前营的丁壮,他们没有想到,居然有人对手无寸铁的老弱下手而且还是无冤无仇的人!在这一点上,亚马力人的确是突破了任何一种文明体系的道德底线,他们的所作所为根本不能称之为战斗,只能说是打家劫舍的蟊贼行径。但是,如今的亚马力人充分体现出“狼性”的特征——为了胜利与成功,不顾一切。
  警醒的以色列丁壮纷纷向后营冲来,与突袭的亚马力人展开激烈的战斗。虽然亚马力人剽悍勇武,以色列人是乌合之众,但是毕竟后者人数众多,而且拼死抵抗。看来这些袭击者此次收获不大——亚马力人进行了一番杀戮和少量的掠夺,便匆匆从以色列营地退离,躲入漆黑的旷野中去了。
  突遭攻掠,以色列人几乎是晕头转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在敌人已经撤出,他们似乎安全了——但仅只是似乎而已。当太阳在旷野中升起的时候,以色列人震惊了:一支军队已经在他们的面前摆阵对垒,有眼尖的人认出他们的服饰和昨晚上突入营地的人们的服饰一样!他们是亚马力人——一场大战要正式展开了!这是以色列人几百年来的第一仗,也是生死存亡的一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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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14 14:48 | 显示全部楼层
袭击以色列人的并不是全部的亚马力族人。事实上,此时的亚马力人早已经自然形成了若干小的军政民合一的独立部落。虽然在强敌面前他们往往互有联合,但是在利益面前也往往互有竞争。历史没有留下此次袭击以色列人部落的酋长的名字——历史就是这样,如果以色列人消失在大漠深处,如今我们也不会知道摩西是谁。
  即使到来的不是亚马力人全部,作为一个阵容整齐的作战实体,他们也足够使以色列人胆寒。鉴于头一天的偷袭得手,亚马力人对真正的对战满怀信心;鉴于对亚马力人的恐惧和强烈的求生欲望,以色列几乎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资源与人力,防守营寨、严阵以待。双方的僵持在沙漠中展开。而显然,对于冲突双方来说,僵持的结果将会是以色列人不战而亡。
  作为本地区固有居民,亚马力人的主要聚集地为距此不远的南地,如果僵持起来,他们的物资补给应当不成问题;而以色列人就不同了,巨大数量的人口滞留于荒漠,没有资源补给、没有后方依托,除了求生欲望和血肉之躯,他们什么可以称之为优势的东西都没有。而这血肉之躯正是亚马力人要消灭的,这求生欲望正是亚马力人要熄灭的!
  逃脱了埃及的奴役,经历了旷野中的生死考验,莫非以色列人那一点点生存下来的要求都是奢望?莫非自由的代价要如此昂贵!?曾经恐惧、懒惰、怨气冲天的以色列人如今安静了。他们终于明白:一切的怨言和恐惧都是无用的,只有选择战斗才有机会逃生,只有不怕战死才有机会存活。
  经历了几百年的无战备生活,这些流落于大漠旷野中的以色列人终于拿起了对于他们显得如此陌生的刀枪武器。他们有的人曾经是泥瓦匠,有的曾经是牧羊人,有的曾经是农夫,有的甚至曾经是乞丐.....可如今,他们曾经是什么已经都不重要,他们是绝地求生的以色列人。如果这个种族消失了,将不会有人在他们的墓碑上写下“泥瓦匠某某某”,“牧羊人某某某”的字样。荒漠中的鬣狗会撕咬他们的尸体,秃鹫会吃掉他们的最后一根骨头,他们的妻子儿女将会成为奴隶,他们的痕迹将会在下一次风暴来临的时候成为缥缈的传说。因此,为了生存,这些缺乏训练的乌合之众必须战斗,即使是只剩下最后一个人。
  双方的对峙持续了一天,除了小股的骚扰之外,亚马力人没有进行大的冲击。从战术上来说,亚马力人这样做是绝对高明的。他们采取这种围而不打而又不断骚扰的做法,目的是令对手不断消耗、不断增加恐惧,等到对方疲惫崩溃的时候,他们再发起全面进攻,一举消灭对手。这实际上也是各个大漠民族常用的战术。从匈奴的骑兵到蒙古的铁骑,几乎都是如此,而且屡试不爽。
  2、3百万人在沙漠里多滞留一天都是巨大的消耗,如果再对峙下去以色列人将会不战而溃。亚马力人很清楚,只要成功地对峙一天,明天早上发起进攻,即可困乏的以色列人就会像温顺的羊一样被他们宰杀掉!
  从战术上亚马力人无懈可击。但是,他们忘记了一点:战争不是单纯武器演示和战术运用,战斗双方的斗志同样十分重要。亚马力人要的是对方的财富牛羊,为此不惜进行杀戮;而以色列人要做的是活下去。这种不对等的诉求毕竟导致不对等的战斗欲望。背水一战的队伍永远都是十分可怕的,尤其是当他们刚刚意识到自由的宝贵,他们更宁愿为了这份美好的自由牺牲生命。因此,当第二天总攻开始的时候,亚马力人大吃一惊!
亚马力人在应外虎视眈眈,这一夜没有一个以色列人可以合上眼睛,除了一个人——摩西。因为他已经指派了一个勇敢的年轻人作为以色列人的军事统帅,明天一早他们将会面对朝阳,与亚马力人展开一场决战。摩西完全信任这个新指派的军事领袖,相信他完全有能力解救绝境中的以色列人。
  摩西是一位真正懂得军事和战争的领袖,但是在挑战的亚马力人面前他毕竟太老了,征战疆场对于他来说显然不合适。因此,他就必须需要一位军事统帅作为助手来领导以色列人完成一系列的军事行动。这个人必须年富力强、了解战争艺术、坚忍不拔而且正义正直。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摩西选择了以法莲支派的领袖——约书亚。
  约书亚被指派的时候大约40岁,他的原名叫做何西阿,希伯来文是“拯救”的意思。摩西亲自给他改名叫做“约书亚”,就是“耶和华拯救”的意思。约书亚(Joshua)正是“耶和书亚”的缩写(Yehoshua),后来的耶稣(Jesus)的名字,实际上就是约书亚名字的希腊文拼法。
  约书亚成为自从以色列人形成民族以来,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专职军事统帅。而且,此后几十年,他也继承了摩西的事业,成为带领以色列人回归迦南,开拓领土的一位伟大的英雄。
  摩西对约书亚说:明早你去与亚马力人征战,我站在山上手持上帝给我的杖为你祈祷!
  太阳快出来了,亚马力武士的弯刀似乎已经在渴望鲜血的滋润,而绝望中的以色列人则在等待他们新统帅的命令。

  天明的时候,约书亚对以色列众人发布了第一道命令:打开营门,向亚马力人进攻!
  不需要什么激动人心的演讲,更不需要什么誓师的宣言。此战如果失败,以色列人将会死无葬身之处;如果胜利,以色列人将会获得生存的权利。
  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用仁义之师与不义之师这样的字眼来定义军队。在这场战争中,亚马力人绝对是不义之师。有人认为,不义战争必将失败,这就很难说了。不义战争的发动者终究会倒下,但那也许是他们踩着无辜者的尸体走过,与更强大的敌手交战以后的事情。此时,不义也好、仁义也罢,战斗的时刻来临了。
  约书亚指挥以色列人进攻的原因很明确:绝地反击的结果只能是两个——生或死。而困守营盘的结果只有一个——死。这一点不但约书亚知道,以色列人全部都知道。因此,约书亚作出这项决策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对。
  营门缓缓拉开了,从不按照规则出牌的亚马力人震惊了,因为他们见到一个比他们还不按规矩出牌的对手。
  此时的摩西和亚伦以及以色列人的另一位重要领袖——户珥登上附近的一座山坡。他手持权杖,面对上帝为自己的勇士们祈祷。
  以色列人的营门完全打开了。亚马力人看到了一个令他们啼笑皆非的场面:穿着各色服装的以色列人,手持着各样暂时可以称之为武器的东西,人不成伍、对不成列地冲出营门。面对剽悍精锐的亚马力战士,他们似乎忘记了生与死的问题。如同一群发怒的蜜蜂,呼啸着扑入敌阵。
  面对这样一群仿佛从地狱里涌来的,由疯狂的农夫、泥瓦匠和牧人、乞丐组成的战士,亚马力人的弓箭、刀枪似乎一下子失去了作用。前仆后继的冲锋与性命相搏的厮杀缠斗,搞得亚马力武士们一时不知如何应付。亚马力人拼命稳住阵脚,控制自己的队形,但一切都是徒劳的——在一波又一波不知疲倦、毫不畏惧的以色列人的进攻面前,亚马力人的阵地终于崩溃了。
  此时的亚马力人不再是前来征服和掠夺以色列人的强者,他们苦苦支撑、拼命抵抗,面对如同汹涌波涛一样的以色列人,他们既感到莫名其妙又感到绝望恐惧。他们甚至会后悔为什么没有安排一支迂回到以色列人后方的突袭队伍,甚至根本没有准备预备队。以色列人冲上来,亚马力人没有时间再去悔恨,他们必须要战斗了。
  亚马力人毕竟是职业的战士,大漠中的雄鹰。根据他们的经验,当一个敌人被砍倒,随后的人总会有一瞬间的迟疑和恐惧,就是这一瞬间的犹豫,使得亚马力的武士能够再一次出手将后来的敌人击倒。而今天,这经验对于以色列人来说根本没有用——一个人倒下了,后面的人眼睛不眨地就扑上来,毫不迟疑地冲向敌手,如果这个人又倒下,那么后面的人又会源源不断地冲上来。
  即使是职业的杀手恐怕也不愿意把杀人当成一件很普通的事情来看待,更遑论是被杀。如果连被杀死都不觉得恐惧,那么这样的队伍就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战士,即使他们还是乌合之众,那他们也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乌合之众。
  亚马力人终于溃败了。与其说他们是因为体力不支、武功不高而溃败,倒不如说他们是因为精神的彻底崩溃而四散奔逃。
  以色列人的怒火如同火山一样发泄奔流,他们追赶歼灭,在西奈沙漠之中上演了一场血腥的屠杀。
  此战一直持续到太阳落山。视死如归的以色列人大获全胜,亚马力人酋长战死,武士悉数被歼灭。约书亚没有辜负所有人的期望,一战成名。从此,亚马力人与以色列人结下了世代相传的血海深仇。两者战争不断,直到最后的一支亚马力勇士被以色列西缅支派歼灭在他们的故乡——西珥山。从此,剽悍的亚马力人称为尘封历史中的符号——历史就是这样,很无奈——这是后话了。
大获全胜,士气高昂的以色列人在西奈山下扎营。自信与乐观充斥着营地,以色列人一扫几天前的阴郁,迦南的大地仿佛已经被他们踩在脚下了。
  此时的摩西可没时间享受胜利的喜悦。他是营地里最忙碌的以色列人。此时的以色列人刚刚离开埃及不久,整个民族还是建立在以一个个支派为基础的宗族势力基础上的。
  对于社会稳定来说,宗族势力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基础因素。尤其是基层管理没有到位,社会构架不够完善的时候。宗族势力的介入,可以在相当程度上对一系列的矛盾与潜在的危机起到一个很好的缓冲,并且以比较温和的方式将命令与民情上传下达。在埃及的几百年中,以色列人的生活一直是以宗族势力为中心展开的。在埃及人想尽办法来削弱这个弱小民族的时候,宗族力量帮助每一个苦难中的人,至少在最低限度上保证生存、彼此鼓励;甚至对于迦南的回忆与向往,也是在各个宗族支派中口口相传下来的。
  应该说,以色列人能够走出埃及、在埃及的斗争中与摩西的指挥保持一致,在很大程度上要感谢宗族势力的介入。但是在处于大变革、大转折的时刻,这股势力的影响力与束缚力往往被打破。
  摩西领导以色列人出埃及、进入西奈沙漠这么短短一两个月,以色列人经历了太多他们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情——红海的波涛、从天而降的食物、磐石的流出的泉水、大漠中的战斗......一切一切,以色列人对于宗族家长的尊崇已经在慢慢淡化,在他们的心目中有了一位跨越所有支派的领袖——摩西。
  这种崇敬的力量是巨大的。各个支派的长老身处大漠旷野之中,他们面临的也都是全新的事物。对于他们来说,除了比青壮年人多出一付白胡子,对外面的世界认识,无论男女老幼,程度是差不多的。因此,即使是支派长老们也不反对对摩西的尊崇,甚至他们自己都紧跟在摩西身边。在他们眼睛里,摩西是一个不会犯错误、不会比困难吓倒的超级领袖——而这种超级领袖获得的超级崇拜,则把摩西变成了一个超级的独裁者。
  


  民主会为了公正牺牲一部分效率,而独裁则会因为效率而丧失一部分公正。对于军政一体、全民皆兵的沙漠流浪者来说,独裁不见得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作为一个纯独裁的体制来说,对于独裁者本人的素质和品质要求甚高。一般来说,艰苦奋斗中的独裁者总能比较公正地进行统治,而如果把这种体制遗传到和平发展的体系中,则必然孕育和滋生腐败与堕落。此刻危机四伏的以色列人,正需要摩西这样的一位公正的独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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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14 14:49 | 显示全部楼层
每天从早到晚,大批的百姓聚集在摩西身边。2、3百万人的衣食住行、大事小情,凡有悬疑难解的事情都要拿来找摩西裁决。甚至于邻里不和、家庭纠纷,也要找摩西来说几句公道话。
  以色列人几百年生活在埃及的歌珊地区,虽然土地面积并不太大,但总比如今几百万人聚集于此的高密度要好些。天生万物,凡是密度过大总要出现些问题——动物之间会发生争斗,植物之间会争夺阳光和水源,人们之间则容易发生争讼。以色列人离开埃及,行走在危机四伏的荒野险境中。虽然理智告诉他们需要团结,但是巨大的心理压力、令人难以适应的高密度生活环境直接影响到这些温和百姓的性格行为。2、3百万人在一起,每天的争执和诉讼就不会少。对于以色列百姓来说,原本是以宗族为基础,很多争执可以通过族中的长老来主持解决,但如今宗族体系已经被破坏而完善的管理体制却没有建立起来,人们只相信一位统帅——摩西。
  于是,从早到晚,摩西坐在那里断案,而许许多多百姓站在那里排队等待解决问题。如此这般,无论是摩西还是百姓,都感到十分疲劳。作为一个兵民一体民族的领袖,没有时间考虑今后发展、没有精力研究战略决策,如果摩西每天被这些问题淹没,这以色列人的前景也的确岌岌可危。
  此时,一个米甸人的建议改变了摩西的工作方式也改变了以色列人的生活,以色列人由此逐步建立起完整的军政管理体系。这个人的就是摩西的岳父——叶忒罗。


以色列人在摩西的带领下离开埃及,并且在西奈半岛打败亚马力人的消息,就像风一样迅速吹遍了西奈和迦南地区。许多对这个民族不屑一顾甚至嗤之以鼻的部落也开始关注起他们了。对于大漠中的民族来说,一支推进中的队伍,如果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腩那就是锋芒毕露的刀枪。对待鱼腩,人们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分而食之;对待刀枪,人们做的往往是避其锋芒、静观待变。
  现在,向以色列人公开挑战的部族少了,但是心怀叵测的观望者却越来越多。以色列人虽然表面上十分强大——庞大的人群、富足的牛羊......但是,他们糟糕的管理和原始的社会构架关系,则终究会将他们拖入内乱、拖向自己的土崩瓦解......
  摩西是一个伟大的统帅、高明的将领、灵命高深的祭祀和坚忍不拔的勇士,但是摩西却不是一个具有很高明管理头脑的人。在一言堂的情况下,摩西带领以色列人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摩西不是傻子,他看出了部众对他的崇拜与追捧,他的一举一动几乎成了偶像榜样,人们爱戴他深知迷信他,各种各样的事情都拿到他这里裁决。摩西也的确为此而心中焦虑,他知道:自己的能力并不是来自于自身而是来自于上帝的直接指教,如果以色列人继续无条件地彻底崇拜他,他们迟早会失望,因为他太知道自己的软弱点在什么地方了。一旦作为一个人的普通弱点暴露,以色列人的信任与信仰会彻底崩溃。摩西带领同胞们离开埃及、行走于旷野,并不是为了获得这个负担沉重而且责任重大的艰苦职位的,他大可不必为了自己这点好处就冒着生命危险在旷野中领着一群牢骚满腹的人跋涉。如今已经80岁的摩西所拥有的不是野心而是极强的责任感。正是这责任感使得摩西成了一头地位崇高的驴。

摩西在米甸以他的妻子西坡拉共同生了两个儿子,大的叫做革舜,小的叫做以利以谢。当摩西会到埃及的时候,他把自己的妻子与孩子都带来了。然而,埃及的斗争凶险、艰难,他不得不先期打发妻儿回到岳父那里去。对于摩西这个朝不保夕的反叛者来说,预先安排好家人也是可以理解的。
  出埃及的道路上,以色列人危机四伏,他的妻儿在米甸也是提心吊胆。当以色列人打败亚马力人的消息传来,摩西的岳父叶忒罗看看情况许可了,就带领自己的女儿和两个孙子去找摩西。毕竟,夫妻之间不能长期分离,否则会出好多问题,这一点大概所有人都能有所理解。
  进入以色列的营地,其管理之混乱、纪律之松懈给叶忒罗留下极深的印象,让人几乎看到了“无为而治”的影子。但是,摩西的终日操劳跟这种混乱与松懈的管理却极不合拍。问题出在哪里呢?
  古今中外的君王,虽有骄奢淫逸者,但是也不乏勤政爱民的明君。越是能力高超的君王越是大权独揽,越是大权独揽越是日理万机,越是日理万机越是精疲力尽,可是为什么他们如此操劳,其庞大的帝国却依然弊端丛生、依然有百姓的嗟叹呢。这问题恐怕不是出在君王的敬业态度上而是出在他们的做事方式与管理体制上。
  叶忒罗既是米甸的祭祀,又是一名酋长,他很明白一个管理者应该做什么、不必要做什么。如果一只母鸡、一车粮食、一件衬衫的纠纷都需要最高领袖去过问,那么这个国家、这个组织的管理水平就实在令人担忧了。
  于是,在叶忒罗的建议下,以色列人进行了第一次彻底的改革。这个改革打破了原先的宗族支派体系,而代之以自上而下的分级管理。在这个过程中,以色列人进行了我们可知的最早一次大选:由百姓推选出品德操守能力俱佳的人,由摩西任命为千夫长、百夫长、五十夫长和十夫长,组成各级管理系统来管理百姓事务。遇到决断不了的事情,再向上汇报解决。如此一来,摩西的绝大多数杂务工作都没有了,作为最高的统帅,他节省出很多时间来做更重要的决策。
  当叶忒罗离开的时候,以色列人的管理已经初见成效,松懈与散漫不见了。作为一个兵民一体的民族,以色列人正如一把利刃,在沙漠中放射出凛凛刀光。
生存问题解决了,管理体制建立了,以色列人如虎添翼,成为沙漠中一支可怕的力量。但如果仅仅是如此的话,他们很快和那些打家劫舍的亚马力人将不会有多少区别。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同样也适用于他们,西亚大漠的风沙中走来的是一群残酷的狼。
  然而,一件事情的发生,彻底改变了以色列人生活的轨迹,甚至影响了整个人类发展的历程,这就是“十诫”。这“十诫”又被称之为“摩西之约”或者“西奈之约”。圣经记载,这十条诫命是上帝与以色列人所里的约定。以色列人对这个约定的接受,实际上也就是代表以色列人自愿成为上帝的选民,并且尊上帝为自己民族的君王。这“十诫”就仿佛是一个国家的宪法总纲,虽然不是法典,但却成为后世以色列人以及现代许许多多法律思想的基础。“十诫”的颁布,对于全人类的影响深远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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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14 14:52 | 显示全部楼层
首先,既然是讲十诫的内容,我们必须把这十条列出来。有趣的是,好多批评家,似乎从来没有真正看到过十诫的内容条文,就来妄加批判,这显然是幼稚的举动。所以,赞成也好、批判也罢,让我们先把这十条诫命列出来。鉴于圣经原文中关于这十诫的内容有些拗口,我们不妨列出简明条款并且一一说明:
  1)除了耶和華以外,不可有別的上帝;
  2)禁止拜偶像;  
  3)不可妄称上帝的名;  
  4)遵守安息日;  
  5)孝敬父母;  
  6)不可殺人;  
  7)不可姦淫;  
  8)不可偷盜
  9)不可作假見證;
  10)不可贪恋他人的房屋、妻子、仆婢、牛驴及其他一切物品。
好啦,让我们来说明一下这十诫的内容:
  1、除了耶和華以外,不可有別的上帝——有些人可能认为这条太霸道。其实,只要我们知道这条诫命的产生背景和指向,就不难搞懂其意义了。
  以色列人的信仰思想与埃及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们知道,从亚伯拉罕到以撒、雅各,以色列人的诸位先祖已经开始有了上帝崇拜的举动和理念。但是他们信仰体系的建立尚处于懵懂阶段。总体来说,他们信奉独一神。由于聚集在歌珊,以色列人较少参与埃及人的宗教崇拜和社会生活,其独一神信仰的思想一直保留和持续下来。也正是因此,埃及人对于以色列人的隔阂与排斥与日俱增。但也不是一直都如此。让我们先来看看古埃及18王朝的法老年表:
  第18王朝(前1570-前1293)
  阿赫摩斯一世(Ahmose (Nebpehtyre) 1539 - 1514)
  阿蒙霍特普一世(Amenhotep I (Djeserkare) 1514 - 1493)
  图特摩斯一世(Thutmose I (Akheperkare) 1493 - 1481)
  图特摩斯二世(Thutmose II (Akheperenre) 1481 - 1479)
  海特西朴苏特(Hatshepsut (Maatkare) 1473 - 1458)
  图特摩斯三世(Thutmose III (Menkheperre) 1479 - 1425)
  阿蒙霍特普二世(Amenhotep II (Akheperure) 1427 - 1392)
  图特摩斯四世(Thutmose IV (Menkheperure) 1392 - 1382)
  阿蒙霍特普三世(Amenhotep III (Nebmaatre) 1382 - 1344)
  埃赫那吞(Amenhotep IV / Akhenaten 1352 - 1336)
  斯门卡尔上(Smenkhkare (Ankhkheperure) 1337 - 1336)
  图坦卡蒙(Tutankhamun (Nebkheperure) 1336 - 1327)
  阿伊(Ay (Kheperkheperure) 1325 - 1321)
  荷伦希布(Horemheb (Djeserkheperure) 1323 - 1295 )
  
  在这里,我们特别关注到三位法老:埃赫那吞(Amenhotep IV / Akhenaten 1352 - 1336);斯门卡尔上(Smenkhkare (Ankhkheperure) 1337 - 1336);图坦卡蒙(Tutankhamun (Nebkheperure) 1336 - 1327) 。在这个短短25年即历三朝的时代里,发生了一件具有极其深远历史影响的事情:埃赫那吞宗教改革。
  根据埃赫那吞宗教改革的思想,埃及一改持续了2000多年的多神教崇拜,改为独一真神——阿吞(Aten)的信仰!这不单是埃及破天荒的事情,更是全世界都没有过的、系统理论化的独一神信仰。
  在古埃及人的信仰生活里,他们认为万物有灵、对于许多事物都进行崇拜。既包括对日月星辰也包括对山川河流,更包括对动物植物。可以说,埃及是遍地偶像、遍地神庙。然而,到了埃赫那吞的时候,他却提出了划时代的阿吞信仰。在这个信仰体系里,阿吞是唯一真神,创造世界和万物,并具有超乎一切之上的能力。阿吞不仅是埃及人的独一神,更是全人类的独一神。所有那些被崇拜的所谓其他神,均是阿吞的变体,而不是什么独立的神灵。这个观点和信仰体系,对以色列人早已形成的信仰发生了共鸣与启发,以色列人第一次与埃及人在信仰生活上发生了一致。
  但是,埃赫那吞的改革很快引发了全国神职人员的强烈反对。作为一支古埃及不可小视的力量,他们在百姓心目中拥有巨大的影响力。
  短命的埃赫那吞做了16年法老就不明不白地去世了。新的王位继承者斯门卡尔只做了1年。老法老的另一个儿子图坦卡蒙成为新的法老。
  对这位法老,我们知道最多的就是“法老的可怕咒语”。据说凡是打开挖掘图坦卡蒙陵墓的考古学者几乎无一例外地招致了灾难甚至死亡。这个故事是真是假我们无从考证,但是这位图坦卡蒙法老却由此成了世界上知名度最高的君王之一。
  这位图坦卡蒙法老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文治武功。他10岁登基、19岁死亡。在他当政的9年里,图坦卡蒙的大多数时候都是处于他人的摆布下。他终止了一神教信仰、恢复了多神崇拜。以色列人与埃及人的信仰基础再次发生根本性的差异。但是,一神信仰的系统化、理论化认识终于在以色列人中被在一定程度上建立起来。至少以摩西为代表的一些人对于独一真神的信仰有着具体的理解。
  以色列人出埃及期间神迹不断,则更广泛地使以色列人具备了接受独一真神的思想基础。
  既然是建立契约关系,这甲方乙方总得有个清楚地限定和划分。既然是独一真神的信仰,以色列接受“除了耶和華以外,不可有別的上帝”的信条则不显得突兀。就像任何宪法都要开宗明义地阐明国家性质,对于以色列人来说,独一神的信仰也是这个奉上帝为领袖的民族宪法的第一条总纲了。



  2)禁止拜偶像。这一条跟前面的背景有关联。拜偶像也多神崇拜的一种形式,自然在被禁止之列。这一点不难理解。
  我们要理解的,是到底何谓“偶像”?一说起偶像,许多人马上联想起影视节目中青春靓丽的大腕明星、运动场上生龙活虎的世界冠军、商场上吃茶风云的财富英雄......然而,在这里的“偶像”则有三层意思:
  1、对于有形事物的崇拜。比如说牛的雕像、人的雕像之类的;
  2、对于无形事物的崇拜。有的人认为事业与金钱就是自己的偶像,有的人认为享乐就是自己的偶像......凡此种种。但是在上帝眼睛里,不爱惜生命和珍惜自己家庭的任何追求都是无意义和令人走火入魔的;
  3、对某些领袖人物的追捧。这一点的危害,我们中国人最有发言权,也就不必再细致阐述了。


   
  3)不可妄称上帝的名。这里的禁止可不是说要以色列人不讲耶和华的称呼,更不是要人们一叫他的名字就噤若寒蝉。这里的意思是:禁止以上帝的名义行自己的私利。不许以上帝之名私自给人祝福、发誓或者欺骗别人。更不允许打着上帝的旗号、出于自身目的伤害别人甚至侵略别国。
  并不是一个人自称相信上帝,他的所作所为就都有一层光环围绕了。事实上,每个人的弱点都是一样的。如果假借信仰之名行私利之实,从广义上说,这个人就已经违背了此条诫命。
4)遵守安息日。这一条说说简单,做起来就复杂了。根据圣经,上帝六天造世界,第七天停下来。这种休息又称之为“安息”。后来世界各国普遍推行的6日工作,第7天休息的作息制度,就是来自于这个安息日的规定。在这个基础上,基督教提出守安息日,并在星期日做礼拜的规定,从而发展为现在普遍的5天工作制。
  一般来讲,体力生理节律周期为23天,情绪生理节律周期为28天,智力生理节律周期为33天。每一种生理节律都有高潮期、临界日及低潮期,临界日是指每个周期最中间的那一天,也就是低潮与高潮临界时间。三个生理周期的临界日分别为11.5天、14天及16.5天,临界日的前半期为高潮期,后半期为低潮期。因此,人类必须在工作一段时间以后有一个身心的全面放松时间。如果不经休息而不断工作,很容易出现巨大的心理、生理压力,甚至于全面崩溃乃至于过劳死。目前全世界声讨的血汗工厂就是在无视人类这个最基本生存权利的野蛮行径。根据十诫的规定内容,比照人类的生活规律和生理节律,安息日的确是异常科学和人性化的。我们可以从刻板冰冷的条文中寻见其中温暖的仁爱之光。
  现代人的生活节奏之快、压力之大是空前的。很多公司鼓励员工加班加点、免费为老板赚来滚滚财源。许多年轻人为了获得更多的晋升机会和财富,自愿放弃节假日与休息日。可是这种透支生命与精力的行为则无异于饮鸩止渴。英年早逝与过劳死在我们身边屡见不鲜 、比比皆是。这时候,我们倒是真要回过头来,看看几千年前上帝交给以色列人,后来又为整个人类所遵守的“”安息日”的重要性了。毕竟,即使你赚到了整个世界却陪上了性命,这样的生活又有什么意义呢?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比我们的生命和家庭更加重要。
5)孝敬父母:这个规定与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何其近似!事实上,作为弱肉强食的游牧民族,尊老爱幼的行为十分少见。许多部族与民族,对于老而无用的人,往往采取排斥、冷落甚至虐待。他们崇尚的是马背上的勇士、攻城略地的屠夫,对于衰老垂危靠人抚养的老人,则更多是厌弃。
  但是,在东方传统宗教和以中华民族、以色列民族为代表的东方民族中,孝敬老人则成了一种必须遵守的法律准则。
  令人难过和值得关注的是:当今中国的风气和优良传统,正由于普遍伦理价值观的改变与信仰的普遍化缺失,更因为 十年文革对人类美好传统与情操的彻底毁灭与80年代以来经济大潮的推波助澜而日益走向崩溃。
  我们似乎一下子生活在了几千年前的西亚大草原上。人们越来越不尊重弱者、不孝敬老人、缺乏家庭观念和是非责任心。所不同的是,几千年前的游牧民族使用的是战刀匕首,我们则提着笔记本电脑、怀揣着各式手机。
  有资料表明,中国已经越来越进入老龄社会,而我们显然没有为此准备好。不但年轻人的心理上没有准备好,整个社会的体制也没有准备好。到目前为止,各级政府和国家决策部门,还是把老年人当成包袱、当成累赘和负担,而没有当成必需承担的责任以及人类社会必须记入的发展成本。这个道理于国家如此,与家庭、与个人,一样如此。
  所以,短短几个字,十诫中的记载给人类上了相当有伦理高度的一课。
下一条诫命是:
  6)不可殺人。生命对于每个人来说都异常宝贵。珍视生命并不是单单珍视自己的生命,更多的是要珍视所有人的生命。这条诫命并不是说在战争和维护公众利益中不可以杀人。否则任何民族也不可能在生存繁衍。这条诫命之所禁止的,是违背公众利益的杀害。不管是蓄意还是无意,其罪都是巨大的。
  作为普通的平民百姓,我们还真是不太可能杀人害命。但是,作为拥有无上权利和荣耀的领袖、领导人,一个决策失误可能牺牲的就是成千上万人的生命,按照这个诫命,这种行为就是犯了杀人罪!而如果采取分权民主制度,虽然可能会损失一部分效率,但其可能造成的危害后果则是最低限度的。因此,从个人罪与非罪的角度上说,民主制度也是比较好的。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那些不惜动用军队警察监狱法庭和巨大社会资源维护自身独裁统治的领袖,是在以个人和集团物质经济利益与政治利益交换自己的犯罪风险——从成本核算角度上说,实这个交换极其不公平——其交换公正程度决不会比第一批殖民者登上美洲海岸,用一个小镜子交换一张棕熊皮更强。
  这交换的甲方是魔鬼,乙方是我们;交换的标第是金钱财富权利荣耀与生命。如果你现在觉得这种交换公平,那么迟早你会后悔。
7)不可奸淫。奸淫肯定不是好事情,但到底什么是奸淫呢?古希伯来人认为,男子与已经订婚或者已经结婚的女人,或者女人主动与不是自己丈夫的男人发生苟合关系就是奸淫。此外,同性恋从一开始就是禁止的,属于奸淫行为之一。
  以色列人离开埃及的时候,整个西亚地区甚至世界范围内,性生活行为的混乱程度之深简直令现代人无法想象。作为人来说,我们具备一些其他动物所无法具备的情感能力和特征。其中之一就是:据研究,人类是唯一懂得通过性生活获得快乐与满足的动物。其他动物都做不到这一点。这样一来,问题也就出现了:为了获取性满足,在未加禁止和伦理约束的情况下,人们会陷入淫乱之中。历史上不少些民族在经历过淫乱社会风气冲击之后先后觉醒而转为极度保守。比如说古巴比伦王国,据说其人口素质的全面低下与社会结构的崩溃就与其淫风恶习相关。
  当然,彼时的奸淫风气并非我们现在看到的灯红酒绿之中的放浪形骸可比。前者或许出自思维的简单化与纯朴化,而后者则更多是利益的诱惑与纯兽欲的发泄。古今比较,两者的罪行性质也不同:前者的混乱程度虽然更深,不过似乎出于无知;后者虽然稍好,但却并非不知其所为性质如何。这么一比较,现代人更该汗颜。
  
  8)不可偷盜。偷东西这种行为,可以说是在任何民族中都是挺令人讨厌但却屡禁不止的。当一个大制社会来临的时候,“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成了其特征标志。而一旦出远门的时候,我们不得不把现金缝在贴身内衣中,这样的社会就是用全部的报纸和新闻板块来宣传也不可能是所谓盛世。
  建立国家结构之后,新的问题又出现了。我们常常厌恶小偷,但是对于以权谋私、贪污腐败的政客与官员却往往无能为力。按照这里十诫的标准,这种贪腐行为本身就是一种偷盗行为。
  至于说那种利用职权,勾结官僚,买通相关人员,在股市、楼市、金融市场上兴风作浪、坑害百姓的人们,更是犯了偷盗大罪。
  所以,当一些人将自己的所作所为标榜为能力的时候,还是最好回过头来好好想一想。根据十诫的标准衡量一下,恐怕也就没那么充满自信了。
  

  9)不可作假見證。法庭宣判往往决定个人或者许多人的命运,因此宣判一定要公正客观。在判决中,证人证言有时候是非常重要的部分。然而偏偏有那么一些人,为了一点利益或者关系,不惜抛弃良心作假证,从而影响了司法的公正性——这是十诫中绝对禁止的。
  这个规定对于古代的以色列人异常重要。作为兵民一体的流浪民族,以色列人必须面临很多现实的问题:居住过份密集,人口接触频繁,纠纷矛盾也比较容易产生。这个时候,如果各级管理人员的判决在假见证的情况下失其公允,那么这样的裁决更容易引发新一轮的矛盾甚至大的动荡。因此,司法公正成为古以色列人生存最重要的基础之一。他们对于作伪证者的惩罚也是极其严酷的——作伪证而引发的受害损失,要全部归于伪证者的身上,如果造成死亡,他们还要偿命。
现在,进入“十诫”中的最后一个:10)不可贪恋他人的房屋、妻子、仆婢、牛驴及其他一切物品。
  这里面的关键词是“贪恋”。意思是说:对于别人的财产妻女,不要说染指,就是垂涎动念头也不允许。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十诫”实际上是一种道德规范的纲领,也是后世法律规范的精神依据。
  上古时代人们所拥有的贪念与攫取之心丝毫不逊于后世。对于他人所有好于自己的条件,往往会暴露出一种可怕的纯真。为了贪恋他人的财产,可以杀之谋财;为了贪恋他人的妻女,可以杀其夫而谋其妻。
  虽然在当今的一些影视作品与文学作品中,这类谋人妻子的行为被作为打碎封建枷锁、敢恨敢爱的正面形象来讴歌,可如果人人如此,这世界中人也就无异于禽兽了。至于说为了获取他人财产而罗织罪名,从肉体上迫害甚至消灭别人的行为,则连禽兽都不如。
  现代人生活在一个懂得维权的社会里,每个人似乎都对自己的权利非常重视。但是同时,社会转型与信仰危机带来的是伦理价值观念的错位与变化导致了现今中国人常有的心理弊病甚至道德沦丧现象。突出的表现之一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很多人对于自身的情况没有看清楚 却盲目地与他人攀比。不管是经济领域中合作人之间的利益分配还是日常生活中的家庭条件,人们总是希望自己比别人获得的更多一些、好一些,仿佛这一点点超越能够给他们带来什么翻天覆地的人生变化。而与此同时,在自己获得利益的这个问题上,公义、道德往往被放到第二位、第三位,甚至更加靠后。
  对利益与所谓成功的追求,充斥于我们的社会生活,以至于连当前教育体系中的“成功哲学”与“成功价值观”都有着极其严重的问题。人们衡量一个人的价值标准,金钱与地位几乎成为了“唯二”的选择。当我们探讨某人的伟大与慈善的时候,他曾经捐献过多少多少亿似乎成为被人津津乐道的英雄业绩,而那些在贫寒之中忍饥挨饿收养弃婴的拾荒老人则毫无疑问地、没有资格也没有实力与这些财富英雄们相提并论。当我们论说起某位著作等身、影响超群的学者专家,却极少想到还有大量兢兢业业埋头苦干的人们在为社会为人类做出巨大的贡献。
  由这些所谓“成功哲学”引导产生的,是人们对于利益、权力孤注一掷甚至丧心病狂的追求。于是,中国出了个赖昌兴;于是,韩国出了个黄禹锡。但是在赖昌兴们和黄禹锡们背后,又有多少个陶醉在荣耀光环下的精英人物,在打着更加肮脏与罪恶的算盘呢? God Knows。
以色列人在西奈山大约停顿了一年的时间。在这一年的时间里,除了传十诫与以色列人之外,摩西还为以色列人制定了基于十诫思想的具体的法律法规。以色列人第一次以一个整体的形式接受了相当于国家法律的管辖。这个缺乏纪律与统一管理的民族,终于能够以一个具体的政权形态出现在古代的历史上。当然,此时的以色列人还没有国王,但是由于接受了十诫的条约,以色列人实际上已经把上帝本身作为了自己民族的领袖——这也就是后来人们说以色列人是上帝的选民的原因。
  这一年对于以色列人来说意义极其巨大。围绕着十诫,以色列人在宗教、政治、经济、军事、文化、医疗、饮食、风俗、社会关系和社会伦理等方面,都制定了具体而完善的规则。这一系列的规章制度,近似于围绕宪法(十诫)的各项具体法规。
  通过这一年从法律上、规章上、信仰上的确立与磨合,以色列人基本摆脱了过去一盘散沙的乌合之众状态,成为一个有信仰、有管理、有规则的民族。在这个过程中,摩西的作用之大,无可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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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14 14:54 | 显示全部楼层
以色列人还进行了人口普查,其中尤其是20岁以上可以作战的男丁。
  作为以色列这个没有根据地、游牧流浪的民族来说,人口统计实在重要。这至少可以让他们了解自己的家底到底有多少。在冷兵器时代,人口有时候是制胜的关键,丁壮数量则是一个民族战胜敌人的保障。经过人口的全面统计,以色列人共计男丁有60多万,算上老幼妇孺,总数应在200万以上。
  自古各国都有人口统计的国家行为。这个统计往往是有目的的。一般来说都是为了战争或者对税收政策、管理体制进行大调整的前奏。这类普查,中国古代叫做“瞭民”,以色列人叫做“民数”。但是,与中国的瞭民不同,以色列人的普查是比较成功的。
  以色列人的这个人口普查的意义在于:1、通过普查,以色列适龄青年普遍建立了兵民一体的义务兵制度;2、通过普查,进一步强化了建立在宗族体系上但是却高于宗族体系的管理制度。
  中国的历代政权,其政权伸展的末端,几乎从来没有有效地进入村一级管理机构。在县乡以下,往往依靠的是强大的乡绅阶层完成政令与民情的上传下达。不要小看这个乡绅阶层,他们的作用往往十分强大。这些乡绅阶层更多充当的是教化一方、缓和矛盾的角色。因此他们往往由德高望重的老人或者同样德高望重的家族担当。这种体制的特化和异化,则表现为封建宗族家法制度,也就是后来被称为“三座大山”之一。乡绅体制的存在,对于革命的影响往往是反面的。它告诉人们要安于现有体制、发动各方互相帮扶,并且在一定程度上向上反映民情。这种体制在政权和具体的自然人之间建立起一个缓冲地带,使得各方的冲突得以缓和,而在直接面对基层群众的民怨之时,则以仁义礼智信等伦理价值观加以督导和镇压,这也是被历朝历代革命者所深恶痛绝的。然而,富有讽刺意义的是:绝大多数推翻旧政权的革命者,又不得不返回头来与原有的乡绅阶层合流,以维护其统治结构的延续。当然,在王朝交替、天下大乱的时候,一些富有革命精神的乡绅也会揭竿而起,比如说 汉光武帝刘秀。
  从管理体制来看,以色列人的改革显然比中国古代的体制要彻底和完善。他们摆脱了原来各个家族独立成一体系、并且互不统属的结构,在尊重和承认各个家族领袖与长老的地位和作用的同时,将他们编为各级的管理官员,将其一家一族的管理行为转变为一族一国的政权行为。
  在此基础上,摩西除了已经任命的十夫长、五十夫长、百夫长和千夫长之外,还对各个家族民兵体制的首领进行了任命,并且选拔了各个家族中最德高望重的70位老人组成长老团,近似于后来的议会,来讨论决定以色列人的大事。
  因此,摩西作为一个以色列人的民族英雄与领袖,完成了这个民族从散到统、从乱到治的过程。而更加难能可贵的是,作为这样一个为民族做出巨大贡献的领袖,居然不称王称帝,而是将无上的荣耀归于上帝,将人间的权利分给议会。这样的人在历史上也是极其罕见的。可以说,能够与其有一点点相似性的,只有美国的华盛顿。
  两位无私的伟人中就创立了伟大的功业:摩西率领一个弱小的民族走向强大与繁荣;华盛顿则奠基了世界上最繁荣的国家。英雄与莽夫、领袖与奸雄之间的分界在何处呢?有一个衡量的标准——是否无私——不管他说的有多好听,看看行动就知道。活这么多年,我也就只搞明白了这一个还算是道理的道理。
以色列人在西奈山停留了大约一年的时间,第二年的二月二十日,他们拔营起寨,向巴兰的旷野走去。
  这一段的路程,几乎是整个西奈沙漠里最荒凉的部分。寸草不生的戈壁荒漠、一望无际的漫漫黄沙、毫无遮拦的似火骄阳——以色列人高涨的情绪仿佛烈日下嫩绿的幼苗,一点点垂头丧气、一点点枯萎。
  刚刚按照新的管理体制组成的以色列人队伍,其严整程度和纪律意识应当说还是可以的。但是在以色列人的归乡队伍中,有大量的其他民族成员。这些人不满足于埃及人的统治与压迫,与以色列人同仇敌忾地离开埃及、奔向自由。这些人平时与以色列人混杂而居、过从密切,战时也可以提供帮助并且参与战斗。但是,这些人尚未参加以色列人的体制,成为相对自由的以色列人的同行者,与以色列人比起来,他们有相当的自由权利。
  自由当然是好东西。为了自由,多少烈士抛头颅洒热血。虽然打着自由的旗号统领那些烈士献出生命的领袖们后来多有厌恶与扼杀自由的行径,但是这毕竟曾经是人们的美好梦想。
  可是,在一个军事化的集体中,自由又往往是一剂毒药——兵民一体的民族,要的是坚忍不拔和行动一致,这样才能保证不被袭击者消灭、不被艰苦困难吓倒、不被恶劣的环境毁灭。在摩西率领的以色列人中,自由暂时算是一件奢侈品,如果没有现在的军事化管理、今后的自由将会毫无实现的可能!
  即使是再好的事物也应该是在正确的时候发生在正确的地方——正确的事情、正确的时候、正确的环境——这三者缺一不可。以色列人当前面临着生存的危机,如果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生自由主义的“革命”,那么全体几百万人的命恐怕都要被革掉。然而很不凑巧,这场革命与骚动果真发生了。
  骚动的挑起者是那些没有编入体制的外族人,骚动的理由是单调的伙食。
  以色列人从出埃及以来,一年的时间里食用的都是神迹带来的吗哪。每天早上,吗哪都会降落在营地四周的空地上,以色列人将其收集起来作为口粮。然而此时的人们,不在乎是否有吃的而是开始要求吃肉了。就像一年之前的那样,以色列人要求吃肉,结果鹌鹑从天而降。如今,外族人首先开始怨声四起,他们呼喊着需要吃肉。
  在荒漠中旅行的人很容易内消极的东西感染而发展为歇斯底里。有资料统计,乘坐我国穿越沙漠和戈壁的西行列车班次的旅客中,突发性精神病和狂躁焦虑发生率要远远超过其他班次。这说明:干热、单调、枯燥的沙漠旅行很容易让人进入癫狂。就像干燥的柴堆、只要有一个火星就会烧起熊熊大火。
  外族人的呼喊引发了以色了人的连锁反应。终日行军使得他们对于口味单调的吗哪忍无可忍,于是一些以色列人也加入了要求吃肉的抗议者行列中。就像任何一场群众运动都不可能是自发的一样,带头闹事的外族人成为“要求吃肉”大游行的召集人,随后作为追随者的以色列人越聚越多,他们一下子从数量上成了运动的主体——这也许就是精英领导、群众运动、运动群众、群众乱动、群众动乱的发展轨迹吧。
  以色列人的怨声和怨气越来越强烈,以至于摩西几乎辞职走人了。

  
  在压抑和困苦面前,人们总是需要一些释放的出口。遇到困难的时候,领导人更是应当寻找借口和理由来稳定住群众的情绪。比如说饿死几千万人的饥荒,可以说是由于外国逼债,也不必多说为什么当初会借这么多债;或者也到老百姓的家里去吃上几口野菜,在群众热泪盈眶的朦胧中带着光环全身而退。
  可惜得很,摩西不是个政治家,他是一个很耿直的人,他不会撒谎。怎么办呢?人们在绝望无助的时候,往往会想办法走捷径,但是走来走去却会发现:这所谓的捷径——比如说为了达到什么目的,托个什么人违反规定来办点什么事情——实际上是绕了更大的一个圈子,进入了同样的困境之中。钱基本不会少花,时间也会搭上,还有无穷无尽还不完的人情。如果在碰上那种帮你办一件事情就吃上你半年的人,你就将会更加无奈。这类人往往在买单之前突然很关心地问起你那件事情是否处理好了......林林总总的捷径后遗症,实际上是告诉我们:绝境之中的所谓捷径,只会带来矛盾的转移而不是化解。
  摩西不是一个会寻找捷径的人。事实上,在如今的以色列营地中,摩西处于一个十分尴尬的地位:人们崇拜摩西,甚至把他当成衣食父母。为什么呢?除了摩西有神迹的能力之外,还由于是他亲手把以色列人领出埃及的。既然2、3百万人跟着你摩西到了旷野大漠之中,你就必须来照看这些人。
  不知道诸位有没有组织大型会议的经验:除了会场中的会议之外,几百上千人的衣食住行、旅行娱乐、迎来送往、车船机票、还有安全、医疗,等等等等......作为组织方统通都要安排好。这个工作往往需要一个会务组十几个甚至几十个人来完成,即便如此还多有疏漏之处,会务人员也往往会累得面色发灰。可这不过只有几天罢了。
  如今的以色列人有2、3百万之多,已经在旷野中走了一年,还不知道要继续走多久。摩西作为领袖,面对诸多困难,焦虑与绝望时刻袭上心头。食不甘味、卧不安寝,应当是对此时摩西状态的最贴切形容。作为人来说,每个人都有几分傲气。人的骄傲与能力往往互为因果。就像丛林中两棵紧紧相挨的大树,能力的提高会把人推上新的骄傲高峰;骄傲之心有时候又会把人的能力推向新的高度——这是正面意义的。还有反面意义的东西:当一个人的能力彻底达不到一个必须达到的高度的时候(比如说,现在给2、3百万人肉吃),这种骄傲就会迅速转化为自卑甚至萌生逃避责任的心理。
  人的尽头就是神迹的开始。此时的摩西除了向上帝祷告之外不能向任何人倾诉。上帝看到了摩西的痛苦也看到了以色列人的状况,他答应以色列人会吃一个月的肉,甚至肉多得从鼻子里流出来!
  说到给这么多人人吃肉,恐怕一下子还很难有一个确切的供应量计算。我们从常规的盐摄入量来看:2、3百万人,如果吃盐每天的消耗量也要至少10吨!如果是吃肉呢?难怪摩西都会禁不住发问:杀光他们所带的牛羊、抓光海里能抓到的鱼,恐怕也满足不了以色列人的需要阿。此时,恐怕连摩西都不相信将会发生的事情,怎么能够指望他向那么多人说出呢?
  我们说过了,摩西不是政治家,更不是搞传销的。他不会眼睁睁地把没有的事情说成有,更不具备用自己都不信的事情来说服别人的实力——从这点来看,摩西比起现在大多数的财富精英甚至街边的摊主都要低能一些。
  摩西也不具备垄断资本家的思维,他不会像现在这些垄断集团和大财团的老总那样一脸正气、理直气壮地认为:这带宽也是资源所以手机要双向收费、手机号也应当加钱;这出租车本来就是给高消费者的所以要涨价;国际石油在涨价所以虽然我采购来源很便宜我也要涨价;地铁职工家属可以协助反恐所以就应该免票;药品不能当馒头卖所以不能降价;上大学是一种高档消费所以应当教育产业化;我盖房子就是给富人住的所以房价一点都不高;北京上海生活压力大是为了增加给外地人设计的门槛......这些林林总总的理论与依据,在当今社会会被当成无聊的笑柄,或许还要流传很多年,多年以后说不定这些理论创造者的后代都会摇头苦笑。可如果这些理论在饥饿疲惫的以色列人面前说出来,恐怕理论创造者会在第一时间被活活打死。摩西是一个正直的人,他不会甚至不屑于找出或者创立以上那样类型所谓借口。因为他知道人类的软弱也爱自己的同胞。
  与摩西相比,前面那些志得意满的成功人士,真是蝼蚁之于泰山、露珠之于星汉——颇不足道。可实际上,如果面临几百万人的反对,这些高官显位的肉食者们可以把责任和矛盾推给国家,然后洋洋得意地看着你面对强大政权噤若寒蝉,然后继续搜刮你的钱财——由于层层搜刮、层层盘剥,资财进入国库数量最终十分有限,而由于这些人的所作所为使得国家政权失去的信任与人气可就无法衡量了。由此带来全社会的诚信缺失和道德沦丧则更加无法估量。
  可是如今,摩西没有办法向任何人推卸责任。除了老老实实地向上帝祈求之外,别无他法。这次,70人的长老团终于第一次成功地运作。这些德高望重的议会成员们,分赴各个家族支系和营地,告诉他们这个将会有肉吃的消息——虽然他们现在暂时还不知道这个肉食来源到底是什么。


  神迹又一次出现了。
  我们前面说过,每年春季鹌鹑飞行迁徙要经过西奈沙漠。由于鹌鹑是一种不太善于飞行的鸟类,一旦有大风吹来,往往他们会随着风向改变路线。这次的神迹又是与鹌鹑相关的。
  强劲的季风从海上吹来,数不清的鹌鹑像铺天盖地的云彩一样飞临以色列人营地四周。方圆几公里之内全是密密麻麻遍布的鹌鹑,它们一批又一批降落下来,深的地方层层堆积有将近一米!
  经历了肉类资源的稀缺又面对如此巨大数量从天而降的鹌鹑,贪欲在以色列人中蠢蠢欲动。人们疯了一样追打鹌鹑、晾干为食。他们既不感恩也不珍惜,在扑杀鹌鹑的过程中浪费极多、滥杀极多。最少的也捉到相当于2200公升体积的鹌鹑。如此巨大数量的鹌鹑,以色列人根本吃不了也储备不了,最终只能是糟蹋掉、浪费掉。
  这就使我们想到一些暴发户的言行举止,简直和旷野中追铺鹌鹑的以色列人如出一辙——对待财富的挥霍与机会恩典的不尊重,使得原本饥饿可怜的人们一瞬间变得面目可憎甚至令人作呕。
  有时候,福祸相依难以分清。我们知道,不论高密度的人还是高密度的动物往往都会有一些传染病。虽然大多数动物传染病都对人没什么危害,但也还是有一些人畜共患病的。远迁的候鸟长途飞行,其体力消耗非常巨大,抵抗力下降造成带病率很高,高密度聚集更进一步加剧了传染。因此,最先被捉到的鹌鹑往往都是体弱多病的。
  一般来说,野外民族要尽量把食品加热弄熟再食用。可是面对你争我抢的疯狂场面,还有多少人会安下心来把食物做熟了再食用呢?这场面倒是很像现在社会的浮躁气氛,没有几个人专心致志地做好一件必须做好的事情,造成小问题小事故不断,终究酿成大祸。人们来不及把鹌鹑弄熟就食用,结果导致这些病原体根本没有消灭掉,体弱的人一旦食用往往会很危险。
  灾祸出现了。许多人的肉还没有吃完,奇奇怪怪的人畜共患疾病就开始流行。一批又一批体弱的人死去。以色列人极其恐惧。这些疾病可能比较像禽流感,属于鹌鹑直接传染给人而人和人之间倒是没有什么传播,否则以色列人早就灭绝干净。
  贪婪的人是可耻的,他们也是可怜的。扪心自问,我们每个人内心里也或多或少地有那么一些贪婪的因素。现在,在我们面前的如果也是以色列人遇到的鹌鹑,我们或许会汲取经验教训,可如果要是一大笔才富呢?如果要是荣耀的地位、辉煌的头衔和夜夜笙歌、美女如云呢?我们可以保持清醒和冷静、看清自己、摆正位置、不盲动不狂妄么?在这一点上,以色列人没有交上圆满的答卷,恐怕我们也很难——也是,凭着我们自己那一点点可怜的自制能力和自以为是的修养,战胜这个考验是很难的。


  可怜的死难者被埋葬了,这里成了以色列人的伤心之地。他们命名这里叫做基博罗哈他瓦,希伯来语为:贪欲之人的坟墓。
  贪欲这个东西实在可怕,它会毁掉我们甚至消灭我们的生命。
  离开基博罗哈他瓦之后,以色列人向哈洗路前进。身后留下的是荒凉的坟冈与追悔的泪水和痛苦的回忆。
  这条回家的道路是何等艰辛。以色列人不但要战胜恶劣的自然条件,还要战胜一个个强大的部落,更要战胜自己——这条悲壮的归乡之旅注定是要在血雨腥风中走完的。这条路他们走了40年,在这支队伍中的丁壮大都没有活着看到梦中流着奶与蜜的故乡,而这丝毫不影响他们对于故乡向往的美好性和纯洁性。因此,他们为了这个归乡的理想战斗、牺牲、流血,为千万后人铺出一条通往迦南的艰辛之路。
  在这条路上,他们也经历了犹豫、彷徨甚至软弱和贪婪,但是,毕竟这几百万人的队伍在一步步地前进,这种前进的象征意义甚至不比实际意义差。奔向梦想本来就是值得尊敬的,为理想牺牲的人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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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14 14:55 | 显示全部楼层
在出离埃及,摩西的妻子西坡拉去世了。西坡拉是在颠沛流离中谢世的。我们没有得到更多的关于西坡拉的记载,只在凛冽的西亚风沙中,隐隐看到驱赶着牛羊的少女与跟随丈夫进出埃及、流浪旷野的主妇那模糊而又坚强的身影。不管怎么说,经历了几十年的风风雨雨之后摩西的妻子死在了丈夫的身边——不管多么伟大人物的妻子,其内心深处恐怕都有这么一丝希望的吧。
  西坡拉是一个米甸祭祀和酋长的女儿,但是中间除了短暂的分离之外,她始终追随在丈夫的身边、甘愿经受大漠的风沙、艰苦的考验不离左右。我们知道米甸人一般都很有文化,这位米甸祭祀的女儿也许多少知道一些神迹的道理,但是我们几乎可以肯定,在这位异族的女儿的眼睛里,她的丈夫就是她生命的一切。因此,我们甚至可以推断,当在摩西身边停止呼吸与心跳、结束奔波与劳苦的时候,西坡拉是幸福的。


  我们不知道西坡拉到底是在什么确切的时间以及什么确切的地方去世的。我们只知道,她肯定是去世在从埃及到哈洗路的路途中。死者长已矣,而生者则必须努力地活下去。蹒跚逶迤的以色列人缓缓地前行,到达了哈洗录。这一路到底走了多长时候我们不知道,但是从他们既往的行走速度来看不会太快,估计至少走了1个月。
  以色列人处于多事之秋。经历了战斗、接受了十诫、调整了体制、遭受过瘟疫,如今气息奄奄的以色列人跋涉在世界上最荒凉的地方之一。到达了宿营地——哈洗路,他们终于可以舒一口气了!
  然而,另一个很大的麻烦在他们身边默默展开了——这次,是在摩西身边。根据犹太人的传说,摩西在40--80岁的年龄之间,曾经从埃及向南到达过大西洋西岸的一个地方——古实。这个名字听起来比较陌生,可如果要是我们把它的现代名字说出来,就不陌生了——埃塞俄比亚。
  埃塞俄比亚是一个非洲东海岸内陆国家,属于黑非洲。如今的埃塞俄比亚,奥罗莫族为第一大族,占全国人口的45%;阿姆哈拉族为第二大族,占30%;提格雷族为第三大族,占8%;其他较大的民族还有阿法尔族、索马里族、锡达莫族、古拉格族和沃莱塔族等。原先的埃塞俄比亚还包括现在已经独立的厄立特里亚,是一个沿海国家。
  埃塞俄额比亚古名古实,原名阿比希尼亚。这个阿比希尼亚在希腊语里是“混血”的意思。此名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意大利人入侵的时候还在使用。
  埃塞俄比亚与以色列人和西亚阿拉伯人以及欧洲人的渊源极深。其人种特点也很有意思:他们既不是白色皮肤也不是纯黑的皮肤,而是一种深棕色。在埃塞俄比亚首都亚的斯亚贝巴的大街上,你经常可以看到肤色深棕、高鼻深目、身材高大、皮肤光滑、具有显著阿拉伯或者南欧人面庞特征的姑娘小伙子走过。
  早于公元前5、6百年前,以色列人就曾经大规模迁移到埃塞俄比亚。直到如今,被称为非洲之角最古老部落的盖芒特人和法拉沙人依然承认自己是以色列人。虽然他们的皮肤颜色由于几千年与当地人通婚而变成黑色,但是他们依然保留了大量的古犹太人传统。他们也就是后来从非洲移民到新以色列的黑色犹太人的主体。此外,在埃塞俄比亚占统治地位的阿姆哈拉族使用的语言中有大量的闪族成分,说明这个民族有来自于西亚的民族成份;而埃塞俄比亚的提格雷族干脆就是一个亚欧非三组的混血民族。他们系非洲之角闪米特人的一支,使用提格雷语,属闪米特语族南支。
  说了这么多关于民族和地理方面的东西,不知道说清楚没有。
  我们的中心意思是:埃塞俄比亚与西亚、埃及,与以色列人的关系极其密切。在圣经上多次提到埃塞俄比亚,甚至有传说犹太人离散之后连圣约柜都被迁往了埃塞俄比亚的犹太人社区。
  好啦,我们进入主题,看看摩西的麻烦到底是什么。摩西的麻烦是:他又结婚了。
  本来,婚姻大事是个人的事情,但是作为领袖,他的婚姻就不那么简单了。这里面涉及的成分可是太多了。
  摩西没有在以色列人中再找女子续弦,也没有再在迦南各族中寻找配偶,其中自然有他的苦衷:摩西作为以色列人的领袖,其影响力和自身的风险性都很大。不论他迎娶了哪一个支派的女子,这个支派的地位自然就不一般。现在的以色列人刚刚经过管理结构的改革,很多东西还是非常不完善,各种矛盾冲突、各个分支之间的利益纷争错综复杂。人有时候是很无奈的,如果作为摩西的外戚支系,顺境的时候难保他们不会得意忘形、趾高气扬;逆境的时候呢?各种报复与攻击将会直接加到他们的头上——一场婚姻甚至会引发民族内部的大分裂和大对抗——这实在是摩西不愿意看到的。
  如果迎娶迦南的女子就更不现实。以色列人一路走来就是要回归迦南故乡。与亚马力人一战已经令他们十分清醒:这条归乡之路决不是一路牧歌的悠扬远足而是血雨腥风的战斗历程。迦南各族更是把以色列人看作真正的敌人。他们不仅要武力上对抗、宗教上影响,甚至要通过联姻等手段把这个民族消化于无形之中——在此后的时代里,他们确实是这么做的。如果此时迎娶一位迦南的公主回来,先不要说是否可能,单是摩西的所作所为甚至都可能成为一个表率、令以色列百姓纷纷效法,如果任其与当地人民往来嫁娶,恐怕这个民族还没到目的地就已经分崩瓦解了。
  有历史溯源可查的以色列人大规模迁入埃塞额比亚大概是公元前600年左右。在此之前是否也有以色列人由于不堪埃及人的迫害而迁入埃塞呢?我们不得而知。但是,从摩西曾经到过埃塞俄比亚的记载来看,从埃及以色列人聚集的歌珊到那里是完全可能的。
  我们知道,圣经的头五卷被称之为“摩西五经”,被认为是摩西所写(其死亡之后的部分为后来的领袖续写)。其中创世纪部分则基本可以确认为摩西所写。其中对于伊甸园中河流的叙述:
  有河从伊甸流出来,滋润那园子,从那里分为四道。第一道名叫比逊,就是环绕哈腓拉全地的。在那里有金子,并且那地的金子是好的。在那里又有珍珠和红玛瑙。第二道河名叫基训,就是环绕古实全地的。第三道河名叫希底结,流在亚述的东边。第四道河就是伯拉河。
  这里,希底结就是底格里斯河,伯拉河就是幼发拉底河。比逊和基训两条河现在没有很确切的考证。但是从周边环境描述看,这条河更像是青尼罗河。这条河围绕埃塞俄比亚全地。这里所说的古实,包括尼罗河谷地区的努比亚和阿比希尼亚。
  鉴于以上纷乱复杂的民族、政治、宗教原因,摩西再次续弦时候的最佳人选地,也只能是古实——埃塞俄比亚。不知道摩西迎娶的是跟随以色列人一同逃出埃及的古实人还是专门去了古实地区。总之,他迎娶了一位古实女子。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离开女人是不可想象的。当然,这并不等于是给人提供了滥性的凭据。但如果夫妻双方长久分离,则往往会出现大问题。这一点,作为芸芸众生是如此,作为摩西这样的领袖也是如此。更何况摩西属于丧偶,续弦娶妻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好事往往多磨——摩西的姐姐和哥哥站出来反对他。
在与法老斗争争取离开埃及的过程中,以及在离开埃及行走于大漠的旅途上,摩西的身边一直没有缺少两个人——他的姐姐米利暗和他的哥哥亚伦。这两个亲人给了摩西强有力的支持。
  摩西作为以色列人的领袖,米利暗作了以色列人的先知,亚伦做了祭祀。这样,以色列人上层管理体系的“三权分立”制度初具规模——祭祀、先知、君王。在以后的漫长岁月里,以色列人也基本上是遵循了这个管理结构:君王自不必说,是管理军民百姓的;祭祀的任务是献祭、主管国家宗教事务和百姓宗教生活;先知则有点像后来的舆论监督、可以直接指出前两者和民众百姓的错误和罪恶。先知不是任命的职权,而被认为是受上帝的圣灵感动说出一些话、为的是通过某些人直接表达上帝的意思。
  只要被上帝选中,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先知。先知指出社会的罪恶与不公正,并且以预言的形式告知由此而带来的危险后果。圣经中有很多关于以后以色列人发展的预言,就是古代各位先知的话语。
  先知的重要预言方式是“受感说话”。这大概是受感人突然进入空灵状态之后,不受自身思维控制状态下说出一些话来的行为。先知有真假,这种受感状态摹仿起来也很容易,比如说农村跳大神的巫婆神汉,洪秀全、杨秀清之间的降僮闹剧。因此,古今中外常有假先知出现。那些假先知们的戏演的往往很逼真,常能迷惑很多人。但是,只要留心观察,真假先知之间是有区别的。
  古今中外,大凡是真先知,预言的东西跟自己都是没有什么利害关系和物质关系的,有时候甚至会从遥远的外国外地赶来以他们从来没学过的本处语言作出预言来(这又叫做“说方言”),用以指斥社会的或者君王的罪恶和错误等等,真先知往往是一些混不畏死、爱管闲事的预言者;假先知则正好相反,他们的预言往往是为了引出后面自身的更大利益,或是钱财或是地位甚至是政治资本,他们有时候也会“说方言”,但是往往在听不懂的人面前说,目的是增加自身的神秘感。他们往往有一套非常复杂、神乎其神的理论体系,他们也会创立出许多道德规范但是自己却从不认真遵守。假先知一般都是贪财好色胆小怕死的——根据这个标准一套,很多神乎其神的大师们、斗士们也就原形毕露了。
  摩西的姐姐米利暗就是这样一位先知。这也是我们知道的最早一位女先知。
  说几句题外话:关于妇女地位问题。我们知道,米利暗是女先知,此后还有很多女性在各个领域展现才华。由于多年的男权统治思想,古今中外,对妇女地位的贬低甚至侮辱充斥于各个方面。社会歧视、宗教生活的压抑自不必说,连家体更活也往往如此:女人在家庭中的地位往往不是被人为贬低就是有意抬高:女人不是成了被男人管教的对象就是成了一家的祖宗(依我看这种有意抬高的举动实际上就是人们的一种歧视——如果平等相待又何必如此?)。任何一种社会现象、宗教信仰、人际关系如果建立在一半人压迫另一半人的基础上,这个现象、信仰和关系绝对有问题——古今中外概莫能外。
摩西的姐姐米利暗是一个真正的先知,但这并不等于米利暗是个圣人。有时候,勇敢站出来斥责不公不义的人,并不见得自身就是完美的人。因此,那些被指出问题之后一触即跳,马上开始反唇相讥、深挖细抠对方缺点错误的个人和组织都是不明智的,对方不完美不等于你就是完美的、对方有污点不等于你是干净的,充其量是两者都脏而已。
  对于摩西来说,米利暗不止是姐姐,更是恩重如山的恩人。还记得那个法老杀死男婴的决定之后,悄悄跟在飘流的襁褓后面的小女孩么?她就是米利暗。米利暗爱自己的弟弟摩西,也以自己的弟弟为骄傲,但如今她看自己的弟弟却是气不打一处来。着导火索是摩西娶了一个古实的女人。凡是老姐姐对小弟弟的爱,往往都掺杂有母亲般的情感,更何况曾经亲手救起自己弟弟的米利暗。
  以色列人重视婚姻,也很重视血统的纯洁性。作为以色列人的领袖,摩西当年娶了米甸女子,多少有不得已的因素;可是如今,他居然又没有娶本族女子,这就令作为先知的米利暗非常不高兴。另一个方面,摩西的权利和影响力越来越大,米利暗和亚伦感觉自己的存在价值得不到体现,甚至于自己正在被日益边缘化。领袖、祭司、先知的三权分立体系正日益被摩西一家独大的个人集权所取代——这一点,无论是米利暗还是亚伦都越来越意识到一种难以排遣的失落感。还有一点则更加现实:以色列人马上要进入迦南了。亚伦和米利暗没有认识到这才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浴血奋战和艰苦奋斗将要开始。他们天真地以为一进入迦南,革命就要成功、国家就要建立、以色列人就要歌舞升平了。现在如日中天的摩西到时候更不会给这老哥老姐留下多少利益与地位——就像生意没成就急着分家的合伙人,亚伦和米利暗也得赶快行动夺权了。
  怨气积累到一定程度就要爆发。这既符合人之常情,又符合生理卫生。可是米利暗和亚伦的行事方式却有不小的问题。他们居然是在以色列百姓面前贬低摩西。
  摩西不是一个高调处世的人。相反,他往往颇为谦卑。无论在姐姐在哥哥面前还是在族中其他长老面前,摩西永远都是随和而坚定的。虽然经常听到对他攻击谩骂的声音,但是摩西却总能泰然处之、向着上帝告诉他的方向坚定不移地前进。当战胜一系列困难、创造出一系列奇迹的时候,摩西这个和蔼而富有原则的白胡子老头成了以色列人眼中的圣人——虽然他自己从来都不这么承认。摩西不是“超女”也不是搞传销的龙大师,他的崇高地位绝不是靠造势造出来的。
  因此,当他的亲哥哥与亲姐姐在会众面前贬低他的时候,这影响是何等恶劣也就可想而知了。他们对大家说:耶和华对摩西说话也对他们说话——稍有头脑的人一听就会联想:摩西、亚伦和米利暗既然同时都能够直接从上帝那里获得信息,那么摩西一个人独自拥有无上的荣耀似乎就有点独占其名的意思。如果再进一步想想看,既然可以和上帝交流,摩西可以、亚伦可以、米利暗一样可以做以色列人的领袖。一瞬间,摩西从人们心目中崇高的宝座上跌坐下来,几乎成了欺世盗名的小人。
  悲伤的摩西听见了这些传闻。但是,一个是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亲姐姐,一个是一直坚定支持自己的亲哥哥——作为兄弟,摩西又能说什么呢?
  摩西不是政治家,也不是权谋机变的政客。他只能默默祷告、默默流泪,虽然他几乎可以看到危机在一步步走近,而且这危机的制造者居然是自己深爱的亲人。但是,摩西却绝不会出手伤害自己的亲人哪怕一点点。他不是那种为了权利可以伤害别人的人。摩西这样的人不会制造玄武门之变、也不会有烛影斧声的传闻,他们在亲人面前更像是申生和扶苏,因为心肠不够狠,这类人在历史上多半会被杀掉,所以这次摩西恐怕也很危险了。
  以色列人的三个领袖一旦发生内讧,最好的结果就是在沙漠中决裂、部族彻底分崩离析。不好的结局呢,就是血肉横飞的杀戮。摩西没有任何反应,面对越来越多的议论甚至越来越激动的唾骂,摩西一直一言不发。没有人站出来为摩西说话,莫说大多数人并不知内情,即使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清官难断家务事——也不会有人愿意出头的。现在看来,没有一个人能够帮助摩西,除非上帝。
  是的,还真的是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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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14 14:56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坚强的堡垒往往不是从外面攻破的,最紧密的同盟也往往因内耗而崩溃。兄弟倪墙的争端不仅在思想上、信仰上、组织上在削弱以色列人凝聚力,更将会最终把这个民族瓦解、分散甚至毁灭。
  领袖阶层分歧与争吵直接导致了人们的思想混乱。此时的米利暗与亚伦不见得真的明白他们自己的所作所为将会带来什么后果,也许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有时候,我们对一个人的行事为人十分不以为然甚至于深恶痛绝,但是我们还是先冷静想一想:他们是不是根本不懂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意味着什么。由此,我们甚至不难看出,自己平时到底做了多少伤害他人而我们却浑然不知的事情。
  如果伤害的是摩西这个兄弟本人,人们会痛心。可如果由于这种伤害引发的是整个民族的混乱与溃败,那么米利暗与亚伦罪莫大焉。
  米利暗河亚伦的所作所为性质是恶劣的。由于自身的利益和嫉妒之心而不惜于破坏整个大局是一种极端错误的行为。可见,有时候女人要是犯起了蛮劲、钻其牛角尖来,其可怕程度也是很不得了的。所以,奉劝各位,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要招惹女人,切忌切忌。
  世界上只有上帝能够让女人心甘情愿地接受训斥与惩戒而诚惶诚恐、不敢稍发怨言。其他的无论是武力、金钱还是软磨硬泡恐怕都不会达到这个效果。女人是男人肋骨造的,选材既讲究、特质自然也就特殊。
  可是这次上帝会帮助摩西么?这一点不但你我会发问,估计此时连摩西都会疑惑。当我们身陷某些诽谤与嫉妒的风头浪尖的时候,应该如何应对成了令所有还算有为的人们共同面临的头疼问题。说是头疼,除了由于嫉妒诽谤造成的不良后果让人心烦意乱之外,应对方案的纷繁复杂和苍白无力则成了其共同特点。
  应对方法之一的选择为:坚决战斗、决不后退——坚持原则是对的而且值得尊敬,但如果这种坚持稍一发展演化为进攻战斗,那么这种所谓的正义与战斗,也就转化为另一种形式的暴力和压迫,其结果将会引发更激烈的对抗。在旁人眼睛里,矛盾双方此时将再无是非曲直可言,成了狗咬狗、一嘴毛。
  可选择的方法之二:忍气吞声,伺机报复。忍气吞声的人很多,但是几乎每个人的心理都在伺机报复。一朝翻天覆地、大权在握,当年的迫害者马上就会变为可怜巴巴的被迫害者,从而开始新一轮的冷热战斗。也有一直不报复的,但是这种人极少,除非是条件还不成熟或者一辈子都没有什么机会。他们也有排遣之处,那就是针对境况和某种特殊处境尚不如他们的人,设置一些障碍、颐指气使一番——总之,作为正常的人,他们也是需要心理平复的。当然这些一辈子难得翻身的人,既有怀才不遇者也有受压迫的下层人士,成份复杂难以一一赘述。虽有其内涵不同,但是外观都是类似。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很多大机关、大单位门前传达室的门卫往往比里面的部长局长派头还大的原因。
  方法之三,就是等待:这种方法似乎看上去消极,但却在内心深处隐藏着更加阴暗的东西。记得小时候看过一个阿拉伯的谚语(比较长,只能略述):当有人迫害你,不要报复,等着他的尸体顺着河水漂来吧。这种等待与沉默既不同于逆来顺受也不同于积极对抗,这种沉默与等待中唯恐天下不乱和幸灾乐祸的成分居多,被大多数正义之士所不齿——但是,很遗憾,大多数自己为正义之士的人都是这么做的。
  方法之四,信心的胜利:前提是,你所作的的确是正义的。坚持自己的做法,凭借信心自然会胜利。不管经过多少挫折和麻烦,保持正直与善良、坚持信心与纯真,自然会取胜。这种取胜不是把敌人踩在脚下的快感,而是真正达到奋斗目标的欣慰。耶稣说:要爱你们的仇敌。并不是说在敌人拿倒动枪来杀戮的时候不反抗、不战斗。而是说,要为压迫我们的人失丧的灵魂祷告、原谅他们所犯下的罪恶、同情体谅他们所处的可怜阴暗龌龊的生命状态,因为他们实际上都是病人。
  以上几种方法中只有最后一种是最有效的,也是最高尚的,但是,很遗憾——是最难达到的。虽然难以达到,但凡是达到的,都能获得极其意想不到的奇妙结果。摩西达到了。

上帝发怒了。他直接召唤摩西、亚伦和米利暗站在会幕之前。
  上帝明确地告诉亚伦和米利暗,他对于他们的启示可能是在梦里可能是在异相里,但只有对摩西的指示是直接了当、不需要密语的,摩西是以色列人的领袖。
  上帝大怒离去,留下三个人呆立原地,亚伦和米利暗噤若寒蝉。
  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米利暗突然染上了大麻风!
  大麻风是一种很可怕的疾病。这种疾病的科学命名为麻风病,俗称“大麻风”。在古代的西亚北非甚至于东亚的中国,大麻风广泛流行,由于缺乏有效的治疗药物,其后果往往极其可怕。
  在中国,麻风病也称麻疯病、癞病,把麻风病和“疯”“癞”扯在一起。《战国策》称之为“厉”,《论语》称之为“癞”,《黄帝内经》称之为“疯”,《秦律》称之为“疬”,《晋书》称之为“麻疯”,唐代的孙思邈称之为“大风”。宋代王怀隐的《太平圣惠方》中首次出现“麻风”的说法,并沿用至今。《圣经》中把麻风病称作“Leper”,英语中麻风病称为“leprosy”。
  在缺医少药的情况下,麻风病的传播很难控制,除了隔离几乎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由于无法找到合适的药物对病情加以治疗与控制,许多患者会致残甚至死亡。
  1873,挪威人阿莫尔·汉森(Armauer Hansen)发现麻风病的病原体——麻风杆菌。虽然治疗过程依然是艰苦和难度颇大的。但人类终于通过这番认识找到了治疗麻风病的有效办法。
  在几千年与麻风病对抗的战斗中,无奈的人类不得不采用极其残酷的方式来对待麻风病患者。不是烧死,就是活埋或淹死。最温和的手段是隔离患者。中世纪的欧洲,如果不把麻风病人活埋、烧死和淹死,则要把他们赶出居民区,驱逐之前还要先举行送葬仪式!病人要穿上特制的服装,头上要顶着土,表示你虽然活着却已经是死人,边走边摇铃,以便让大家早早躲开。在中国的抗击麻风病的历史中,同样的情况也多次出现:当孔子亲自看望他染上麻风病的弟子冉伯牛的时候,只敢站在窗外,看着弟子变形的面孔,说:“亡之,命矣夫!”;1935年,广东军阀陈济棠在白云山下曾一次活埋麻风病人300余人;1941年,韬河县一个名叫王炳元的县长,曾悬赏捕杀麻风病人,一次活埋麻风病人200名;在西藏青海的一些地区,传统上麻风病患者要被推入活里烧死。
  如今,米利暗突然染上了麻风病,其后果将会是什么?不但她本人,所有的人都会很清楚。除了米利暗之外,最恐惧的人就是亚伦。他瑟瑟发抖地求自己的弟弟摩西饶恕姐姐。善良的摩西也同样为自己的同胞难过,他求告上帝饶恕自己的姐姐。最终,米利暗在营地之外被隔离了7天,麻风病不治而愈。
  为了等候姐姐痊愈归来,摩西让以色列人在旷野里静静地驻扎等候了7天。

七天到了,羞愧恐惧的米利暗的大麻风已经全部神奇地消失,隔离也可以取消了。就像所有曾经因为被边缘化或被惩罚过的人一样,此时米利暗的心情恐怕用“无地自容”这个词来形容最为贴切。人有过失分为两种:无意为之和明知故犯。很显然,米利暗的过失属于后者,其直接的结果甚至有可能导致以色列民族的分裂和至摩西于死地。古今中外的历史上,常有兄弟阋墙、自相残杀的举动。大到一国一邦的争夺,小到一笔财产的纠纷,亲人之间反目成仇的例子比比皆是。依常理而言,摩西对自己老姐姐态度稍微严厉一些也不为过,甚至于催动人马起行、把米利暗丢弃在大漠荒郊任其自生自灭似乎也有其道理可言。须知,摩西面临的是对自己绝对权威的挑战,这种权威的光环一旦失去,摩西本人在信心软弱又怨气冲天的同胞中,也许连生存下去的机会都不会有。
  然而,摩西并没有做任何伤害到自己的姐姐和哥哥的事情。以色列民众静静地在大漠里停留了7天,等候自己的女先知、摩西的姐姐回来。
  可以想见:当太阳在大漠的晨曦中升起,当米利暗忐忑不安、忧心忡忡地跨过沙丘向记忆中以色列人的营地眺望,看到在熹微的晨光里静静等待她的以色列人大队的时候。这位叱咤风云、坚毅镇定的女领袖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我们甚至似乎可以看到她晶莹的泪水——何等复杂的心情呢?也许有悔恨,也许有羞愧,但是我们相信,更多的是对于爱的感动。因为爱,摩西会原谅曾经想要伤害自己的姐姐并为她祈福祷告;应为爱,以色列人宁肯付出巨大的辎重粮草消耗和战机的延误而等待她。
  有人说由于女人是男人的肋骨所造,所以女人是人类中最接近于上帝的一部分。也许她们比起男人来更多了一份敏感和善良,因此更容易感受到爱并为之感动。米利暗是先知,但她首先是一个女人。如今,她深深地感受到一股浓浓的情与爱意围绕着她——这份手足之情是何等深厚、何等甘甜。无论环境如何变幻、时代如何变迁,血浓于水是永远不能改变的事实。这一点可不随着人们的心情状态而改变,即使是在疲惫的沙漠行军中,依然如此。


  米利暗的归来是以色列人拔营起寨的信号。以色列人庞大的队伍再一次起行了。
  这一次,以色列人的落脚点是巴兰的旷野。 从地里位置看,巴兰位于迦南的最南端,以色列人安置在迦南,实际上是要进入迦南的前奏。
  根据记载的以色列人人口: 20岁以上的男丁为60万。彼时,以色列人施行多生,每个家庭平均拥有3--4个男丁应在正确估算范围内。那么六十万男丁就是平均来自于15到20万个家庭。以色列人口大约200--300万人。平均下来,每个家庭人口总数在10--15人左右——这符合西亚非洲地区的民族传统,甚至直到现在都是如此。那么,从生活范围来说,虽然各个家庭成员间、家庭之间活动空间互有交叉,但是每个家庭拥有200平方米的生活面积当不为过。简单计算一下:以色列人的每一个聚集地都要有差不多20-30平方公里的范围。
  毫无疑问,以色列人对于回归迦南的渴望与他们寻求占有相关自然资源并由此拥有生存权的需要同样迫切。他们的任何一个聚集地方,都必须提供出方圆几十平方公里的范围来,在荒凉的旷野中这一点也的确是相当地不容易做到。因此,除了进入迦南,以色列人也确实不容易找到如此大片供养这么多人口地方。
  因此,我们不难想象得出:当以色列人来到巴兰旷野,他们面对极其美丽富饶的迦南地的渴望之情是何等程度。这就如同一个长期孤独地行走于人生旅途的人,突然在某一天遇到一个他渴望的心灵港湾,在这一瞬间,他心中一定会充满对幸福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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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14 14:57 | 显示全部楼层
到达迦南的南部边界了!站在高山上,以色列人看到了肥美的土地、丰茂的田野、花红柳绿的种植园、遍地的牛羊牲畜。自从以色列全家离开迦南地,几百年来以色列人终于得以如此近距离地看看自己流着奶与蜜的故乡。几百年前,为了生存和希望,以色列全家不足200口人前往埃及寻找梦想;几百年后,2、3百万以色列人跨过滔滔汹涌的红海、穿越荒凉干渴的荒漠、战胜强大残酷的敌人,终于,他们蹒跚的脚步在自己领袖的引领下,很不容易地站在了故乡的边界。几百年前他们离开的时候是为了生存,几百年后他们的回归也是为了生存。有时候,我们看到那些勇敢的英雄和荣耀的领袖,在他们辉煌与不可一世的功绩背后,可能也就只有一个真正的原因——生存。可见,即使是荣耀无比的帝王将相,他们的奋争与战场上血肉相搏的士兵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都是为了生存而厮杀。所不同的,后者往往最早死亡,而前者则往往是最后一个被杀掉。
  正是因为上面的原因,人们多不愿意直接面对敌人,更不愿意跟敌人发生直接冲突。在他们看来,为了生存而以生命作赌注进行战斗是很愚蠢的。同时,为了领袖和信仰战斗则更是一种疯狂的举动。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以色列人身上。风沙与战斗并不会 唤起以色列人的民族使命感与自信心。否则他们也就不会继续经历那么多的血雨腥风了。
以色列人站在迦南的南部边界,看到的迦南并非其全貌。这迦南全地范围大概包括现在的以色列、黎巴嫩和叙利亚的南部大半地区,总面积不到10万平方公里,其大小介于我国宁夏回族自治区(6万多平方公里)和山西省(10万平方公里左右)之间,如果在中国属于一个小省。
  即使是这样一个不大的范围内,迦南的丰富资源和肥沃土地依然令以色列人心驰神往。然而,最美丽的玫瑰往往有扎人的茎刺,经历过一系列苦难与麻烦的以色列人已经不像刚刚出埃及的时候那样天真。既然要跨过约旦河、进入梦寐以求的家乡,他们必须把这片地方彻底考察了解一番,毕竟以色列人离开这里已经有几百年的时间,许多强大的部族和城邦已经兴起,面对突如其来的2、3百万以色列人,恐怕没有什么人愿意平静祥和地接受他们。
  事实上,对外来者的歧视与排斥也是人类共同的弱点之一。如今在中国普遍使用并且被作为门槛的户口准入制度,实际上是这种狭隘思想的政治表现。与此相关的狭隘思想还在很多其他方面有所表现:无论是进入一个新的工作单位还是进入一个新的业务领域,各方各面的排挤与打压作为以一种制度的面孔出现,使人应接不暇的同时奋起抗争,当然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直到这种抗争与代价的付出达到某种平衡点,新来的人才能够在新的平衡体系中得到认可。所以,奉劝各位,如果有想法进入一个新的工作单位,与其跟那些低素质的环境抗争个没完没了,还不如直接进入一个高竞争力、高素质的群体,反正也要战斗一场,倒不如在高起点上争取平衡。
  此时的迦南没有国界也没有形成什么固定的国家体系。一个又一个部落与部族形成一些城邦国家,他们在这里划定出犬牙交错的势力范围,边界既不固定、势力也难为续,其地缘政治的维系方式更像是我们每天看到的、被留作标记的一滩滩狗尿,而这个微妙平衡的核心则是各方军事力量的强弱对比。
  在一个已经获得各方广泛认可的平衡体系中突然加进来一支强大的外来力量,势必会打破这个相对封闭体系里面风平浪静的格局。作为已经取得平衡并从中得到相应利益的各方来说,由于这个新来势力的介入引发的利益重新分配过程,很难说是不是会继续维持各方满意。因此,一般来说大家都比较抵触这些新来者。这就是为什么大多数国有大中型企业中启用外聘人才往往结局悲惨的原因。
  毫无疑问,以色列人的到必然引发迦南各族居民的反对与抵挡。但是,以色列人又不得不进入迦南,否则整个民族的生存和发展将会出现问题。这个矛盾可不是做生意那样靠着谈判可以解决的,这种出发点不同的矛盾冲突必然会以血雨腥风的方式开始而同样以血雨腥风的方式收场——几千年了,打打杀杀的局面一直没有变化,只不过武器从刀枪剑戟变成了飞机大炮,可是其杀人放火的功能倒是从来没有改变过。
  几千年来,无数慈善家、社会活动家对战争深恶痛绝,但是任凭道德家们痛心疾首,政治家们杀人屠城的双手从来没有软过。只是在四海安定之后,唐宗宋祖们才会拿出佛珠、穿上袈裟,心向往之地念上一番经书,全然忘了身后的遍地哀鸿、骨肉同胞的切齿哭嚎。
  也许,这就是人类最大的无奈之一。君王如此,小民也如此。在这一点上,人人都是平等的。

  
  既然注定要在战斗中获得生存权利,知己知彼是必不可少的。
  摩西选拔了12个青年人,他们分别代表12个支派。摩西让他们走遍迦南全地,考察各地风土人情、人口分布、武装配置、战斗力强弱和资源情况,为大规模进入迦南搜集决策情报。
  此时的迦南,民族纷繁散布各地,比较主要的民族包括居住在希伯伦的亚衲人、住在南地的赫梯人、耶不斯人、押摩利人、迦南人等。这些民族或居于城邦或游牧草原,相互分分和和征战不断。每个民族手里面都攥着一大堆其他民族跟自己签署的和平条约,每个民族又有一大堆彼此撕毁条约的纪录——总之,各方势力错综复杂,乱作一团。可是如今,这些纷扰不断的民族很快就要团结一体了,因为,以色列人来了。
以色列的十二个年轻人上路了,他们的面前是无尽的希望、背后是无数同胞的嘱托。这一次对于他们来说,任务并不轻。他们必须细细地察看山川地理、人口资源,并且如实地将这些信息告诉自己的领袖,由此作出切实有效的进军决策——可以说,这些探子的职责是收集情报,虽然做出决策并不在他们的任务范围内,但他们必将成为下一步进军迦南的各支派领袖,成为回归大业的坚强执行者。在这十二个人中,就有曾经率领以色列人歼灭亚马力挑衅者的约书亚和另一个著名人物——迦勒。这十二个人的任务是艰巨的、同时也是光荣的,摩西对他们的选用可谓意味深长。遗憾的是,并非他们中的所有人都认识到了这一点。
  他们在迦南用了40天,走遍整个迦南地区。当40天后回到加底斯见到摩西和亚伦的时候,他们带来了迦南丰富的物产——饱满的石榴、可口多汁的无花果。此外,他们还砍下一枝带着葡萄的葡萄藤,两个人抬着运回来。按照出产的水果来看,此时应当是阳历7月份,以色列人离开西奈山大约已经2个月了。
  看到如此丰富的物产,如此巨大丰满的葡萄,以色列人欣喜若狂:这“流着奶与蜜”的故乡着实可爱,上帝给以色列人的指引果真不虚。然而,这些探子随后又带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迦南的居民实在是勇武剽悍,尤其是亚衲族人,简直如同天神一样个个都是巨人!在亚衲族人面前,以色列人简直就是蚱蜢!人在恐惧的时候往往会对令他们害怕的事物夸大其词,这里说的巨人恐怕也是如此。在此基础上,他们进一步演绎——这些迦南人以吃人为食,都是恐怖的食人族!
  现在,除了约书亚和迦勒,没有一个探子在向摩西和亚伦汇报之后等待决策而是纷纷提出建议——我们不能进入迦南,那里实在太可怕了!
  平心而论,迦南的民族绝对不会是任人宰割的乌合之众,但是也绝对不可能是如同探子们说的那样恐怖绝伦。更主要的,他们忘记了自己的职责——探查而不是决策!我们在现实生活中往往会遇到这样的人:他们的本职工作尚没有做好,却已经迫不及待地对全盘的决策要指手画脚。须知,作为最高的决策者,为了整体利益往往要全面收集和整理信息最终通过讨论与反复论证做出最科学的决策。可是此时的探子们所作的事情无疑是越俎代庖,其影响是极其恶劣的。
  以色列人听到探子们的主张,纷纷号啕大哭。历尽千辛万苦他们终于来到迦南,然而却要面对凶猛残忍的迦南食人族!天啊,生活为什么这么不公平?!莫非摩西和亚伦在合伙诱骗人民,把2、3百万民众引到这里消灭么?
  满腔热情化作乌有,百丈雄心顷刻崩溃——以色列人的精神世界彻底溃败涣散了。他们不再相信上帝,不再相信摩西和亚伦,在他们的心目中只有绝望和愁苦,或许还有仇恨。而且很不幸,这仇恨是针对摩西和亚伦的。当约书亚和迦勒站出来劝导大家坚定信心的时候,愤怒的民众居然要用石头将他二人打死!
  骚动很快升级为骚乱,人们大声嚷嚷着要重新选一位领袖,带领民众回到埃及去——与其这样死掉,不如回去做牛做马。痛苦悲哀的摩西与亚伦绝望地注视着众人。有时候,大多数人主张的不见得是正确的,一旦按照这种大民主的决定做出决策,以色列人势必面临灭亡。
  可怜又可恨的以色列人疯了一样围攻摩西和亚伦,他们的无穷力量如果用来对付亚衲族人恐怕早就已经取得胜利。可惜,他们把这份力量用于内耗,因为他们已经失去战胜敌人的勇气,却不得不把这多余的怨气和精力发泄到自己的同胞身上。
此时摩西和亚伦的心情,恐怕只有用“绝望”这两个字形容起来才是最确切的。如同以往多次面临困难的时候一样,摩西再次站在上帝的面前。
  有时候,一个自以为拥有强大能力的人在上帝面前往往得不到祝福与保护,因为他们太自信甚至自负了。上帝不是一个投资家,不会对牛气逼人的成长股进行投资。上帝更像是个慈善家,他往往对绝望和软弱极了的人伸出援助之手。因此当一些人语带嘲讽地说:“如果他(她)看不到上帝,就不会相信”的时候,上帝也决不会为了这一点点虚荣而像演马戏一样表演一番,因为他不需要这种虚荣;他更不是革命领袖,既不需要依靠民众的这种虚假的热情来打碎一个旧世界,更不需要凭借这种发烧一样的激情来建立一个新政权。
  然而,当你悲伤难过得不到支持的时候,当你经历苦难却被误解的时候,上帝会在你受伤和绝望的心灵深处出现。他会安慰平复你的伤口,会保护你的安全鼓励你的信心。他甚至会移山填海、创造奇迹,为你展现出一个你从没有想到过的伟大景观。因为在上帝面前,谦卑的人才是更有福气的人。
  依靠自身强大力量的人,他们的精神世界就如同一艘巨型的航空母舰——巨大、豪华、看上去坚不可摧。然而在汪洋大海的狂风巨浪与如山的波涛面前,任何一艘航空母舰都如同一叶扁舟那样无能为力。在暴风来临的时候,小舟会躲藏到港湾中获得安全与宁静,而逆风而上的巨舰则难逃颠覆的噩运。
  精神世界的崩溃也就如同狂风中行驶的巨舰,一旦在一个点上被风浪突破,整个舰体都将面临沉没的危险。以色列人心中的希望之舟被恐惧的风浪打出了一个缺口,进而扩大为巨大的豁口,然后是纷纷破碎、分崩离析。他们的吵闹与癫狂令摩西和亚伦绝望,更令上帝愤怒。
  恐怖的神迹将会发生了,上帝的惩罚将要来临,狂怒的以色列人还蒙在鼓里......

可怕的神迹发生了。从迦南侦查的十二个人中,除了约书亚和迦勒以外,全部患上了很奇怪的病。这疾病来得突然,发作也很快,十个人迅速地发病倒下,还没有查出病因就呜呼哀哉。进入迦南的探子中,只有约书亚和迦勒健康地活着——同样出发、同样回来,说着不同的信息引发不同的结局——不用分析更深层次的原因了,单是这外在的现象就足够引发人们恐怖的联想。
  我们说过,很多匪夷所思的神迹奇事都不是凭空出现而是具有一定的客观基础的。比如说红海断流、鹌鹑吗哪等等,都不是凭空造出来而是有一定自然规律基础的。之所以称之为“神迹”,是因为这事件的发生与发展超越了其本来的范畴,成为一个看似有原因有道理、实则超自然的事件。这探子得病也是如此。由于这是个神迹所以才有疾病的选择性发作,而且正是发作在那些报恶信、作假证的人们身上。
  天生万物,兔死狐悲是普遍现象。看着同胞死在面前,大到鲸鱼小到老鼠,恐惧颤栗那是难以避免的,更何况有头脑、有理性的人。人们开始停止吵闹,无名的恐惧袭上心头。他们应当还记得,在出埃及前的最后一个夜晚,那个对于他们是得救的时刻、对于埃及人是恐怖之夜的晚上......他们不敢想了,冰冷恐怖的死亡似乎已经降临他们寂静的床榻,吓得他们往往从睡梦中惊醒,十具痛苦挣扎而死的尸体仿佛在默默地告诉他们:你们的末日也快到了!
  事实上,上帝已经做好了彻底击杀毁灭以色列人的准备,就如同他当年一夜之间消灭所有埃及人的长子那样。一场巨大的瘟疫即将来临,以色列人将会突然消失在历史的地平线上。
  然而,一个人的祷告与请求却拯救了这些在死亡边缘上的人们,这个人是摩西。虽然受到诅咒、遭到唾骂、经历冲击几乎被杀死,摩西对同胞的爱与怜悯一直没有转变。上帝接受了摩西的祈求,饶恕了以色列人。但是,如同一个红杏出墙女人不要再指望获得丈夫无尽的爱,这一批20岁以上的以色列人也不再被允许进入迦南地,他们将会在旷野中流浪、战斗40年,为他们自己的罪孽付出代价,直到这一代人统通死掉,新的一代以色列人才有资格进入迦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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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14 14:59 | 显示全部楼层
已经站在迦南的边界,谁还愿意转回头继续在旷野中流浪?已经在外面流浪一两年了,以色列人实在不愿意再继续这种居无定所的日子。在上帝的怒气面前,以色列人开始恐惧、终于明白自己行为的后果将会是什么。
  此时的摩西居住在巴兰旷野的何珥马山,以色列人则驻扎在旷野中的山脚下。经过一夜十惊的忐忑不安,清晨的时候以色列人的代表聚集到山上向摩西表态:我们错了,我们要去迦南。
  无奈的摩西悲哀地看着自己的同胞。他太知道自己带领的队伍经历过多少艰辛与困苦:骄阳风暴、毒虫猛兽。既要寻找活下去的资源,又要提防敌人的进攻。多少人在旅途中死去的时候心中默念的只有这在梦中才会出现的迦南美地,多少战士倒下为的就是给同胞们铺出一条伸向故乡的通衢大道。以色列人经历了太多的艰难跋涉,其经历之苦痛,过程之艰难,使每一个亲历其中的人不忍回首。这一点,作为领袖和亲历者之一的摩西同样深有感触。然而,与别人相比,摩西的痛苦与悲伤是加倍的。因为他知道眼前以色列人的结局将会是什么。由于一念之差他们将会走向另一个曲折极了、艰难极了、痛苦极了的征途。摩西知道,眼前的同胞除了约书亚与迦勒以外,不会有任何一个年龄超过20岁的男人活着进入迦南,对于他们来说,迦南将会是一个他们永远在接近在幻想但却永远达不到的天堂。
  有些事情,我们一旦决定去做,就永远不再有回头的机会。有的时候,瞬间的背叛换来的是终生的忏悔与赎罪。当以色列人的信仰基础彻底崩溃的时候,他们的命运也就决定了。作为一个鱼腩般任人宰割的弱小民族,以色列人除了上帝他们什么都没有,无论是饥饿、风沙还是敌人的刀枪,这些都时刻有可能把他们化作乌有。不要看他们的人数众多,如果离开信心他们会在24小时之内变成沙漠中的僵尸!
  摩西难过地告诉以色列人:现在不要去攻打迦南了,上帝已经不再支持他们。可以想见摩西的痛苦与以色列人的失望与悲愤:为什么会是这样!?离开埃及、行走大漠,我们倒下了多少人、丧失了多少牛羊财产、吃了多少苦!?上帝不是无私伟大仁爱么,莫非你连这一点点的悖逆也不能忍受?你不是给了我们这土地的应许么,难道你说了话可以不算数?!以色列人对上帝失望了,由此在他们眼睛里莫西也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人有很多局限和问题。其中之一就是:宽以律己,严以待人。如果换一个位置:有人对他们表现出如此的不满,恐怕早就被毁灭殆尽。然而,站在牢骚和叛逆者的位置上,几乎没有一个人可以客观公正地判断自己的所作所为。人是最容易原谅自己的,即使犯下的是滔天大罪,如果让他们自己给自己谅刑也永远都会重罪轻判甚至免于发落。以色列人是人,这一点与你我一样。但上帝是公正的,他会怜悯但不会改变规则——既然叛逆就必须要有惩罚,在十诫里以色列人既然已经接受了这个约定,那么就必须承受这个结果。
  此时的以色列人决定孤注一掷了。既然上帝不和他们通行,摩西不支持他们,那么好吧,我们自己来战斗,为了明天的美好生活,不管神仙还是皇帝,让他们见鬼去吧。以色列人要从此打碎枷锁、自己来拯救自己。以色列人知道,这场战斗将会是一场恶仗,许多人将会死去,但如果胜利了,他们失去的只有锁链而得到的将会是整个世界!
  以色列人准备冲锋了。他们不再关心上帝是否与他们同在,也没有心思回头看一眼摩西痛苦悲哀的眼睛。迦南,多少代人传唱的地方,今天,以色列人将要为这片流着奶与蜜的故乡战斗了!
  他们会胜利么?
以色列人实在不愿意倒毙在旷野荒郊,虽然他们曾经是那么缺乏信心,但现在决定尽力一搏。
  以色列人进军了。由于他们抛弃了摩西、亚伦,估计也抛弃了70名长老组成的议会,更抛弃了象约书亚这样的军事统帅。最主要的,他们连上帝的信仰也抛弃了。此时的以色列人真可谓是轻装上阵,毫无思想负担可言了吧。其实也不尽然,他们背上的思想包袱变得更重了,心理压力更大了。他们不知道今后的道路怎么去走,心里既没有为失败做好准备也没有想好如何迎接成功。留在他们心里的只有患得患失的重担。就如同将要开赴前线的战士,丢掉了身上的铠甲盔帽却揣满了房产证和存款证明——这样的队伍拿什么来取得胜利呢?也许他们所寄托希望的只剩下满腔的热情与虚无缥缈的好运气了吧。就如同博采的赌徒,每次都豪情万丈但结局却总是不那么美好。
  另一方面,以色列人内部也发生了分化。一部分人要孤注一掷地作战,一部分人依然胆小如鼠,还有一部分人则唯摩西马首是瞻。如今摩西在进攻迦南这件事情上没有绝对的发言权,大民主带来了重大的决策调整。即使大多数人都决定自主行事,即使他们的队伍看上去很有秩序地进发,可是表象依然难以遮掩以色列人内部指挥不一、各怀心事的事实。一些人在观望、一些人在躲避,更多的人是自以为是。此时的以色列人已经没有统一的编制,简直成了一大群沸沸扬扬的乌合之众,恢复到两年前刚刚离开埃及的状态。这样一支没有统一号令、没有统一战略思想,甚至没有统一领袖的、互不统属的队伍,如果想取得战场上的胜利实在是很不容易。
  摩西站在高山上看着这支熙熙攘攘而又满怀热情的队伍,看着这些他亲手带出埃及转战旷野的同胞,心中的悲凉与痛苦可想而知。他知道这些人将会面临什么。如同面对一群兴高采烈的人而且知道他们必然会走向死亡,你心中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这些人出发的时候向往的是美好的生活,而收获的却是死亡与痛苦,单只是这一点就已经足够所有的人充满悲悯之情。此时的摩西,心情就是这样。客观上来说,即使是单兵作战能力和战斗意志再旺盛的部队,如果没有统一的战术指挥和统帅,也难逃失败的噩运。以色列人冲动的热情和杂乱无章的战争决策与各自为战的战斗方式,都会使这些勇敢的士兵处于十分危险的境地。
  时光跨越了6、7百年,在春秋时代的中国大地上,公元前597年,晋楚两国为了争夺对郑国的宗主权,在今河南荥阳附近展开了双方的第二次大决战——邲之战。虽然在早些时候的城璞之战中晋军大胜,但此次楚庄王亲自帅军,志在必得。
  对于此战,晋国也是十分重视。他们特意派出了豪华的将帅阵容。但是,即使晋国的将帅个个都是威震四方的军中豪杰,当他们走到一起来共同指挥一场决战的时候,其互不服气、各行其事的性格特点便凸现出来。这一仗晋军虽有可圈可点的闪光之处,但那全部都是各自为战的局部成果。从整体战局上来看,混乱不堪的战地指挥、杂乱无章的战术思想以及互不统属的军阀习气,造成晋军很荒谬地惨败、很狼狈地败退、战士很无畏地牺牲。此战之后,拥有六百辆兵车的晋国人马几乎全部覆灭,而三年末鸣的楚庄王终于一鸣惊人,名列春秋五霸之一。
  以色列人当然不可能知道几百年后遥远东方土地上发生的那场大屠杀。但是我们知道。了解一点历史知识就是有这个好处——可以把纵横几百几千年的历史事件加以对比,从中发现一些共同点和规律性的东西。这也许就是“以史为鉴”真实含义。
  以色列人在何珥马附近对迦南展开了进攻。在这里,他们遇到了一批久违的“老朋友”——亚马力人。虽然这些亚马力人和在西奈旷野中袭击他们的亚马力人不是同一个部落,但是他们对以色列人的态度同样十分不友好。事易时移,亚马力人从侵略和挑衅者摇身一变成了自卫战斗者。与亚马力人联合作战的还有本地的迦南人。迦南人并不是一个单一民族的名字,而是迦南本地闪米特语系的一批民族的总称,后来迦南人中又加进了非利士人。因此,我们基本可以判断:阻挡在以色列人面前的,是亚马力人与迦南地区多个民族组成的联军。
  这一次他们的进攻难度非常大,如果没有高明的指挥很难取得胜利:
  首先,他们面对的是复杂陌生的地理环境而又没有向导指引。由于他们抛弃了上帝和领袖、离开了约书亚和迦勒,而其他曾经仔细探查过迦南的十个人已经死掉,以色列人不得不误打误撞地选择攻击点。从他们出发的地方——何珥马山判断,以色列人首先进攻的地方很可能是后来称之为“犹太高原”的一片山地。这里遍布峭壁悬崖,海拔高度在800到1000米之间。一旦选择从这里进攻,以色列人的大兵团根本无法展开,也就发挥不出群体作战的优势;同时,由于是抢占山头,以色列人自始至终都不得不选择仰攻——这在冷兵器时代是极其艰苦的攻坚战。现代战争中,仰攻山头往往是以炮火覆盖和飞机轰炸为先导,反复密集地摧毁坚守之敌和防御设施。而此时的以色列人,不要说轰炸,就是像样的弓弩手恐怕都没有,他们只有用血肉之躯和坚强的意志争取胜利;
  其次,以色列人主攻的方向敌人的兵力分布和配比结构是立体性的。亚马力人擅长平原作战,而犹太高原地区原著迦南人则是山区作战的专家。这样,在少数可以展开兵力的平原和谷地上,亚马力人可以牵制和攻击以色列人;在山岭峭壁间,四顾茫然的以色列人则将会面临迦南人的迎头痛击。战场形势和力量对比一旦形成,成败胜负也就基本确定下来,剩下的攻打和杀戮便无非是程序性的东西了。不过也不尽然,古今中外,转败为胜的例子比比皆是,所谓“哀兵必胜”。然而,如今的以色列人已有哀兵之貌,却无哀兵之心——这实际上很可悲,应为这样的当事人注定胜得荒唐、败得糊涂。
  以色列人进攻了。他们的热情与决心在极其复杂、层峦叠嶂的山峰面前迅速崩溃。当他们由于胆怯准备退却的时候,亚马力人和山地迦南人的联军出动了。以色列人的信心彻底涣散。崎岖复杂的山地、勇猛剽悍的迦南战士、令人心悸的呼号呐喊......所有的一切组成了一幅恐怖的屠杀场面。在强大的敌人面前,以色列人四散奔逃。
  迦南人和亚马力人乘胜追击,一直追赶到迦南南部边疆的何珥马山。如果不是山脚下巨大的营盘和崎岖难行的何珥马山,恐怕以色列人将被迦南联军屠杀殆尽。
  黄昏的时候,进攻的以色列人回来了。他们不得不垂头丧气地牺牲了看似公正的大民主而再一次表示处对摩西的尊重。人啊,就是这样,不吃点苦头,总是不会醒悟。
  如今的以色列人进退维谷。进入迦南已经不可能,退回旷野更是心有不甘。人们把目光投向了摩西。
  如果说其他人还有下一步如何行动的幻想的话,摩西则连设想与选择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他早就已经知道了上帝的旨意。我们可以想象摩西在宣布以色列人退离迦南边境、退回旷野的决定时,遗憾与痛苦的心情是如何在煎熬着他。但是,即使再痛苦,人们也不得不为自己的选择和所作所为负责,不管要付出多少的痛苦与折磨。上帝是公正的,很多时候,我们看见的上帝是那样的严厉与冰冷,为了我们的过失我们不得不承担后果,覆水难收的局面留给人们的就是痛苦,却不得不面对。上帝会怜悯但却不可能视背叛为忠诚,看犯罪为圣洁。摩西对以色列人的所作所为实在太了解了,他的心中虽然明白,但是如果让他说出同胞面临这样的结局都是罪有应得,他又实在是说不出来的。
  信息占有量的多少决定了人们判断应对能力的高低。我们在日常生活的选择中经常犯原则性的错误,并不是因为我们的头脑不聪明、思维不明智,而是往往因为我们一般只是用眼睛看、用耳朵听却很少用心灵去感受这个世界、感受眼前看似纷繁杂乱的事物背后的东西。甚至有的时候,我们的心灵与头脑被一些诱惑的东西蒙蔽了、欺骗了,使我们不断地做傻事却不知反省。
  此时的以色列人就在做傻事了。他们在虚假的探报面前选择怯懦,却在惩罚面前选择铤而走险,他们抛弃信仰选择征战却在失败之后心存抱怨。
  战斗胜利了皆大欢喜,战斗失败了呢?一批精英人物认为应当有人为此承担责任。人选他们已经想好——摩西和亚伦。
  此时的摩西和亚伦应当已经看出问题的端倪,但是他们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他们现在很忙,不是考虑怎么继续进攻,也不是考虑怎么把怨恨的苗头压下去。而是在向以色列百姓教导一系列的典章制度、如何献祭、如何敬拜什么的。其中很多内容是必须要进入迦南之后才可能进行的。比如说,献祭活动需要很多面粉、油和酒,没有进入迦南而只是在旷野中,向获得这些资源是很难的。此时的摩西,对上帝的应许依然充满信心,他在时刻准备着进入迦南的那一天,因此他必须为这一天做好准备。既然20岁以上的这一代男人注定无法进入迦南、倒毙在旷野,那么也就再不必为这个必须付出的代价悲伤难过下去。新一代的孩子正像小树苗一样茁壮地成长,有他们在这个民族就有希望。摩西很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已经老了,他也说不清自己在旷野转战中到底还能支撑多久,因此他必须抓紧时间完成自己的工作。
  摩西在紧锣密鼓地工作,另一批人也在跟他一样紧张地忙活着。一场政变就要展开了。

人想要做点事情实在是很难,但如果让一个注定要做些什么事情的人——比如摩西——什么都不做也依然不容易。作为一个对自己的民族拥有深厚感情和责任感的人,他所从事的事业注定要充满挫折与坎坷,饱受误解与指责。
  一位领袖往往必须向前看。他们每天都要面临全新的挑战。很多时候,这些领路人不得不独自面对重重困难、无尽的障碍,以及人们故意布下的陷阱与圈套。他们必须度过一个又一个难关、闯过一个又一个险滩。但是,很遗憾,当他们这么做的时候,他们的背后却罕有支持的声音,耳畔传来的往往是诟病与谩骂,身处的则更多是阴谋险局甚至无耻的背叛。有时候,他们战斗却找不到对手、奋战却孤军深入,当他们面临挫折或者取得阶段性成功的时候,他们的痛苦或者快乐却难以与人分享、难以有人倾诉。
  或许用旷野中的巨人、荒野中的狮子来比喻他们有些不够贴切,但即使身处闹市对于这些人来说又与荒漠何异呢?如果是一个独夫与暴君,对权力的贪婪、对利益的渴望会冲淡这种寂寞,他们可以操纵舆论、粉饰太平、巧取豪夺、横征暴敛;但如果是一个正直无私如摩西这样的人呢?情况却另当别论。摩西没有什么政治诉求、没有什么经济目的,如果有,他根本没有必要离开埃及,以80几岁的高龄领导自己的同胞们行走在归乡之路的旷野中。因此,对摩西内心世界的探索就成为一件很有趣也很神秘的事情。如同几百年前在黑夜牢笼中默默向上帝倾诉与祈祷的约瑟。上帝既是摩西的主人,又是摩西的好友。当别人谩骂他、误解他甚至陷害他的时候,只有在上帝那里,摩西才能获得帮助与关爱,才能获取无穷无尽的力量。
  平心而论,没有人愿意平白地增加那么多重担在自己的肩头。2、3百万以色列人的生活起居、婚丧嫁娶、吃饭穿衣、生老病死......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摩西来关注、来过问。更令他忧心忡忡地是:以色列人总是那么功利、那么短视、那么缺乏信心与进取心。他们对于上帝绝不比他们对自己的双手更有信心。
  摩西是多么希望自己的同胞与自己一样,能够解读上帝的话语、理解上帝的安排并具有坚定的信心阿。于是,他闷头给以色列百姓进行信仰层面的建设。然而,几千年的风风雨雨证明:以色列人、甚至是绝大多数人类,都很难从这种心灵的困境和人生的景况中成功突围。他们更关心的是眼前的变化,而不太关心甚至没必要太关心以后的发展,没有平静的心情或者认为毫无意义去用心灵感受这个世界、倾听上帝的声音。与领袖相反,他们的眼睛往往是盯在面前甚至是向后看。于是就有了对并不遥远的粮票时代的怀念,发出了“民国不如北洋,北洋不如大清”的感慨。这简直可以说是民众共有的通病。
  既然不可能人人都成为向前看的领袖,那么这社会也就必然在领袖人物的“向前冲”与平民百姓的“向后看”中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与和谐发展关系。可见,领袖与人民百姓都是社会发展必不可少的要素,如果只有前者的一往无前,整个社会都会走向浮躁和冒进;如果都如后者那样瞻前顾后,则社会必然停滞不前。因此,互动与互相妥协才回推进社会的稳定发展。
  当然,前面所说都必须有一个前提——正直的领袖。一个刻薄寡恩、贪腐残暴的领袖或者领袖集团,表面上似乎会获得民众的支持和认同,实际上他们时刻面临的是众叛亲离与阳奉阴违。他们以身作则换来的是整个社会的道德沦丧与浮躁虚华。因此,历史对领导者的要求从来都是严格得近乎于苛刻的。以色列人是幸运的,他们拥有摩西这样正直、谦卑、善良的领袖。其实,这种优秀的品德不见得是后天习得,更不要相信人们的觉悟和自觉性可以支持太久。摩西之所以在困难、艰险或者鲜花掌声面前都能始终如一地坚守自己的高尚心灵,是因为他时刻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以及这么做的必然结果是什么。
  这一点,说说容易而做起来实在是难。更多的时候,我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任凭自己的欲望驰骋。就如同盲人骑瞎马一样,既不知道前程也不了眼前。而是把自己的生命交托给了抽签一样的运气和自己都不相信的自己。那么,有没有东西引导他们做出决定和选择呢?当然有。那就是人们自己的利益和需求。比如说现在:一批以色列人的精英阶层悄悄地聚集、联络,他们决定发动民众、推翻摩西的权威,走一条他们认为合适的道路——回埃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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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14 15:00 | 显示全部楼层
以色列人已经采取按照支派和家族为中心进行管理。当初设计这种管理模式的时候。主要是一方面尊重和继承传统,另一方面保证管理信息与民意的顺利沟通。
  从空间驻扎情形来看,以色列人以敬拜上帝的会幕为中心,为12支派安排不同的驻扎方位。其中,与摩西同属利未支派以色列人驻扎在会幕南面,与他们紧邻的是流便支派。这两个支派由于是近邻,平时沟通接触很多。再加上利未支派是摩西和亚伦近亲,作为自己最亲近的同胞,摩西也很希望利未支派能够多多与其他支派接触交往,以便于多为决策者排忧解难、向大家宣传摩西的政策。
  有时候,我们的想法总是很善良很天真,却不知道我们寄托重大希望、倾注巨大热情的东西,有时候往往是徒劳的甚至适得其反的。古今中外多少领袖与君王,成功兴起不见得得益于亲族近支,失败的发端却往往来自于同胞骨肉。大到一国,小到一党、一组织、一团体、一公司......凡是指望亲族亲属协助自己分担领导难题的,往往都会以很不愉快的结局收场。
  这就使得我们又回到“亲亲”还是“尊贤”的古老命题上来。很多人认为,“亲亲”就是要让亲朋故旧出来协助自己做事情——封个官、赐个地,来协助君王治理国家。“尊贤”则是通过统一的选拔手段和标准,选择治理国家的助手。从上古时代至今,“亲亲”成功的范例甚少而相反的典型颇多,而“尊贤”而来的却多是成功的案例。
  由此可见,大凡成功人士、领袖君王,不要指望自己人多势众的家族亲属能帮上多少忙,当然不能排除其中蕴藏英才的可能性,但作为一个整体来说,则很难讲他们具备合格的辅助能力。套用一句俗语,多数成功者都是“六亲无靠”的孤独旅人。
  如今,以这些利未人和流便人为核心,一场巨大的政变正在酝酿。
从摩西领导以色列人出埃及以来,几乎每一天他都会面临各种各样的怀疑与指责。但是,摩西的权威基本没有因此受到什么威胁和动摇,即使是亚伦与米利暗的联手攻击,也只是在承认摩西具备某些能力的同时,宣称自己也是同等的。看来,老年人的行为总的来说还是比较低调和理智的。而摩西每次做出的神迹奇事甚至有时候上帝亲自出现的所作所为则一次又一次从某些角度摧毁人们的怀疑,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坚定了以色列人的信心。他们开始逐步将摩西作为自己真正的领袖,并且在一次又一次战胜困难、战胜敌人之后,更加坚定了他们回归迦南故乡的信心和决心。
  然而,人心的多变与疑惑是很可怕的。你的神迹奇事再神奇、再美妙,时过境迁之后人们也会迅速忘记,甚至会翻来覆去地思考来寻找其中的纰漏与瑕疵,千方百计地证明这是一个大骗局的一部分。人对神迹如此,往往来自于对人际关系经验的总结。试想,一个人突然看上去无缘无故地热情帮助你却没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这难道不会引起你心中的怀疑与忧虑么?
  迦南南疆一败是以色列人出埃及以来经受过的最大挫折。一场战斗的失败并不重要,但如果由此而击溃了一方的信心那可就是敌手最愿意看到的事情了。而当这个失败情绪被片面扩大化和极端化之后,人们甚至会对战斗本身的意义都会产生怀疑。
  一场失败使得以色列人的情绪一落千丈,悲观失落与对前途的迷茫时时刻刻在他们心中萦绕。如今的情形是:进入迦南暂时不行,退入旷野既不甘心又实在艰苦。而上帝又分明通过摩西告知大家:以色列人会在旷野中漂泊40年,直到现在20岁以上的男人都死去才能进入迦南。抛开赎罪与否的争论不说,单就是现如今掌权的成年男子们对这个决定也绝对是不满的。因此,他们才要拼死一搏、进攻迦南。攻占不成呢?他们只有选择别的出路,反正不愿意走上地告诉他们的那条难走的道路。
  其实在现实生活中,我们的情况都差不多。没有人愿意亦步亦趋地走在规则后面,一点点地积累和努力获得成功。更多的人渴望的是一步登天、一夜暴富这样的财富神话(虽然媒体上对此多有报道,但本人对其中深层次的背景知之不多,因此不敢妄加评论,然而即便是有,恐怕也绝非规律性的和普遍性的东西)。于是,赌博风行、黑幕频繁、行贿受贿之风蔓延、敲诈勒索之辈甚嚣尘上。一时间浮躁风气充斥于整个社会,急功近利难以遏制。于是,有了屡禁不止的假冒伪劣;有了敢死队一样前赴后继的贪污腐败;有了灯红酒绿之下的肮脏交易;有了铤而走险的毒品买卖。凡是暴利的、从天而降的邪财,都被好逸恶劳的人们奉若神明,唯独勤勤恳恳地努力和奋斗,被大多数人视为畏途甚至被一些成功人士所不齿。于是,人们睁圆了眼睛、大张起嘴巴,把头扬得高高地地等待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天上也许会掉下馅饼,还可能会掉下金币、大虾什么的,但是一般情况下掉下来的都是鸟粪——这个规律倒是更加普遍。
  以色列人的失败使得他们的信心从根本上动摇了。对于这一代人来说,他们不思考为什么会如此而是在考虑如何亲手改变自己的命运。战斗失利使得他们意志崩溃,旷野大漠令他们望而却步。那么就只有一种选择——回埃及去。继续做奴隶,继续受欺压,继续被慢慢屠杀——虽然会很耻辱,虽然会很无奈,但至少不必死在旷野里。
  信仰大堤的一丝动摇招致的必然是一泻千里的全面溃败。当悲观转化为失望、失望演变为怀疑、怀疑蜕变为不信,一场叛乱开始在以色列人的精英阶层中酝酿。回归埃及,成为这批少壮派的精英阶层们的共识。但是,在以色列广大普通群众中,摩西和亚伦的权威依然十分强大。尤其是摩西,根本无法撼动。他们的权威根本来自于上帝在他们身上的指定。如今,回归埃及的唯一羁绊,就是摩西们了。只有从信仰层面打败摩西和亚伦,打碎围绕二人的神话光环,才能够彻底夺过以色列人的领导统治权。
  这个设计的思路实在很巧妙很高明,然而,就像所有的人为设计都可能有漏洞,他们忘掉了一件事情——这上帝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那个应许?是不是真的指定了摩西和亚伦呢?这一点,那些精英阶层恐怕从一开始就表示怀疑,也根本么没怎么相信,他们可能更愿意认为摩西是一个高明的魔术师吧。好吧,现在,大无畏的反抗者来推翻魔术师的统治的时候到了。
  叛乱的发起人是摩西同族的利未人领袖之一:可拉。遥相呼应的是流便支派的大丹、亚比兰和安。他们纠集了250名以色列精英阶层的领袖。公开围攻摩西和亚伦——既然大家都是圣洁的,为什么唯独你们占据高位呢?我们要民主我们要自由!——这样的话虽然没有直接说出来,单大概意思差不多。
  这是一场生死较量。如果可拉一派胜利,不但摩西亚伦死无葬身之地,站在历史的高度来看,以色列人也必将走向灭亡。但是,多寡对比是很明显的,摩西和亚伦如何应对?

夺权行动是从两个方向发起的。
  首先是可拉带着250个以色列人的精英领袖们前往摩西和亚伦那里,对他们展开围攻和质问。虽然他们的夺权目的和夺权行动已经极其明显,但是为了师出有名,他们的攻击中句句不离“上帝”、“圣洁”之类的话。类似的情景此后几千年倒是经常出现,我们记忆犹新的则是十年浩劫中嘶吼辩论甚至大打出手的红卫兵小将们高呼的某某语录、某某名言。
  可拉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他知道,他所带领的250人虽然站在他的身边,但与他的出发点却并非完全一样。这些人中的大多数都是具有一定权力和宗教权利的领导层成员。他们所不满的是摩西与亚伦高高在上的权威,而他们自己(也包括可拉)却要注定一辈子成为绿叶的角色。而可拉们则不同,他们需要的是推翻摩西和亚伦的权威,彻底背离那个虚无缥缈、装神弄鬼的上帝,把对以色列人的统治和领导权夺过来。然后挥师掉头回到埃及去。因此,如今他必须笼络住这250个傻乎乎跟着他们起事的所谓“精英”,组成最广泛的反摩西同盟——摩西和亚伦倒台之后,其他的内部清理到时候再说吧。所以,当可拉开口质问摩西和亚伦的时候,首先说的是:难道这250位其他领袖就不圣洁么?为什么只有你们大权独揽?一语出口,250人立即群情激奋,仿佛是热油锅中倒进了一勺水,一时间形成了对摩西和亚伦的群体围攻和大批斗。
  无奈的摩西和亚伦匍匐在地,显得那样绝望。可拉计划的第一步终于成功了。

  
  大凡是群众运动的带领着和发动者,必须要懂的研究追随者的心理。所有的政治运动,首先要搞懂的也是敌人和朋友的定位问题。一场运动再正义,没有坚强的同盟者,其失败的命运必然难以避免;而就算是最无聊无耻的运动,只要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表达或者满足其参与者的诉求,即使是最荒唐和不合理的诉求,也依然可以乌烟瘴气地天翻地覆一番。几千年来,这两个方面的例子层出不穷:前者有一系列虽然利国利民但是却得罪了几乎所有政治势力的若干次变法运动;后者的突出例子则是“文化大革命”——对于无知孩子的煽动与诱惑的标第居然是“不用上课”和“揪斗老师”!一本正经的瞎胡闹催生的绝不可能是正义和纯真的社会洗涤,只能带来泥沙俱下的污浊和毁坏。
  可拉是调动群众积极性的高手能人。他成功地调动起群众运动领袖组织起对摩西和亚伦的围攻与揪斗。但这还不是目的,他们的目标是权力!
  可拉与大丹、亚比兰各有分工。一个利用自己的利未人身份对摩西展开围攻;另一伙则在营地中对百姓进行煽动。换句话说:上层颠覆与草根运动双管齐下——此次,他们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了。
  


  就在“精英们”批斗摩西和亚伦并由此展开如同讨价还价一般的政变的时候,营地中的大丹、亚比兰等人也丝毫没有停歇。他们在四处发动群众。
  人们心中的苦闷、惶恐、愤懑、不满和忧伤,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一时间——回埃及去——几乎成了众人的共识。
  虽然越来越多的人认同回归埃及的必要性(说实在的,恐怕没有什么人愿意死在旷野、无缘回归),但是,由谁带领?这个问题可是没人敢于贸然回答的。
  以色列人面临长期的神迹奇事,他们更愿意承认摩西和亚伦的合法地位和权威,尤其是摩西,基本上是他们的精神支柱。此时的以色列人关于上帝和未知世界的认识主要还是来源于摩西。因此,摩西的一举一动似乎也披上了一层神奇的光环。如果此时回到埃及,大多数人都没法想象,如果得不到摩西的认可,他们该怎么办。
  这实在是个很重要也很具体的挑战。对于可拉是如此,对于大丹、亚比兰同样如此。百姓认可的是摩西,因为他们从心里开始恐惧和敬畏强大的、被称之为上帝的灵体。他们虽然也会有针对摩西的各种不满和不理解,但是他们至少知道摩西背后的是什么,因此他们对摩西虽然有不满,但依然还是以信任为主。即使退一万步——摩西下台——广大的民众恐怕依然愿意接受一位上帝选定的继承人吧。
  这实际上也是可拉等人要争取的局面。也许他们此时的心中正在嘲笑着百姓的愚昧与无知——精英就是精英,可拉的高明岂是小民百姓可比啊。所以,他才是领袖而更多的人则只能卖命流汗、伸手等政策——有谁敢说可拉不会成为另一个更伟大的摩西呢?装模作样地也当一次魔术师——可拉几乎要笑出声来。
  聚集在大丹、亚比兰身边的百姓越来越多,甚至一些议会中的长老们也已经开始骑墙。此时,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借东风的,非可拉莫属。
  可拉他们的策略很明显,无非是上、中、下三种。上策:摩西痛痛快快退位,交出权力给自己,可拉顺理成章地成为新的领袖(可拉当然最愿意接受这个结果,但是不知道大丹、亚比兰和那剩余的250人是否愿意);中策:挟天子以令诸侯——摩西从此成为毫无实权的傀儡,唯唯诺诺地接受可拉他们的指令——三国的汉献帝、太平天国的洪秀全倒都是此类中人;下策:发动流血政变,把摩西和他的追随者统统干掉,在血雨腥风中接班。
  如果可拉他们决定要发动政变,他们不可能在一开始的时候不把结果中的诸多复杂的负面因素考虑进来。或许是心照不宣、或许是心有灵犀,不管怎么说,两个方向的同盟者依然在仅心尽力地朝着同一个方向努力。
  负面因素是什么呢?上策:摩西退位——退位之后的权力真空谁来填补?是可拉还是大丹和亚比兰等人?我们看到,这些人全部都不具备这种权威和力量。那么,为了扬威和稳定局面,恐怕只有大开杀戒;中策:摩西被架空——不说摩西背后的神奇力量,单只说摩西的巨大影响力和号召力,即使摩西真的屈服也肯定是一时的权宜之计,发动政变然后留下摩西做傀儡的做法无异于给自己的性命做倒计时。因此,要趁着摩西还被软禁的时候杀光异己分子;下策:流血政变——看上去似乎快意恩仇,但会马上由此掀起一场巨大的内战,不知道要流多少血、死多少人,直到最后形成多头统治下的平衡或者整个民族四分五裂,每个发动者都如愿以偿地获得一小块利益,但付出代价的是整个民族的命运与前途——当然,以革命的名义,可拉他们顾不了那么许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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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14 15:00 | 显示全部楼层
普天下高呼正义口号却行蝇营狗苟之事之辈比比皆是。这类人不要光听他们是如何高呼的,倒是要多看看行动。凡是这类阴谋家,在谋取自身利益与维护公众利益这架天平面前,无一例外地都会选择前者。只不过他们会有不同的借口和宣传方式,最终的结果往往都是百姓受害他们获利。这类人士大到窃国民贼,小到国企蛀虫,犹如过江之鲫。
  上帝是公正的,这些大大小小的贼们,虽然会风光一时,但终究逃不脱败亡的厄运。历史上奸邪当政的朝代多有迅速土崩瓦解的,欺诈牟利者则罕有富贵传代,而当代中国又何尝不是如此?数算一下那些轰轰烈烈、吵吵闹闹的财富英雄们,看看他们中风光的日子有多少超过十年的?心思不纯正的人怎么能够指望获得长期的荣耀和人民真正的爱戴呢?
  这一点,可拉等人恐怕到死都没搞明白。话说回来,如果搞明白了,他们还搞那些政变的傻事干什么?

  
  一群疯疯癫癫的造反派在面前批斗,另一群危险的野心家在营地里煽动,摩西和亚伦恐怕在劫难逃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必须重新划分一下敌我界限以及发现敌方内部的立场分歧。摩西没学过孙子兵法,也没搞过国际政治。但是又有谁能否定这些东西不是历代先人经验经过总结,并被上升到相当理论高度的东西呢?他审视着眼前的可拉和吵吵闹闹的那250个精英,心中涌出的恐怕绝不仅仅是苦涩,更多的也许是可怜。
  好吧,现在让我们和摩西一起盘点一下这次政变各方的家底吧!
  政变可拉一方:
  姓名:可拉。
  身份:利未人,摩西的近支亲戚。拥有一定权威的领袖。
  追随者:以色列人的250位领袖,基本为宗教领袖阶层。
  政变目的:各不相同——可拉:夺取最高权威
   250人:获得摩西同等权利的机会
  
  营地中大丹和亚比兰等人:
  姓名:大丹、亚比兰
  身份:流便支派领袖。
  追随者:营地中的众多百姓。
  政变目的:各不相同——大丹、亚比兰:夺取最高权力
   百姓们:寻找一位继续带领他们的领袖。
  在这种敌我双方的力量盘点之后,我们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局面:参加政变闹事的各方,虽然口径类似、行为一致,但是权利和利益诉求不同,也就是说:叛乱一方并非铁板一块。

   
  既然反叛者倚仗的是人多势众,那么摩西只能来个分别对待、各个击破。
  首先,摩西稳住了那250个气势汹汹的精英们。他承诺:明天一早,每个人手持香炉在会幕门前,看上帝选择谁为新的领袖。
  很多人都是不自量力的,也是心存侥幸的。他们既受可拉的煽动又对自己的现状心存不满,摩西此话实际上打开了这些精英们内心深处的自我阀门。从理论上说,所有在场的人都有成为新领袖的可能性,由此推演——他们为什么一定要跟从可拉的号召呢?不管这个摩西背后的上帝是真是假,反正他八成今天是要下台,那么明天谁上台呢?250个人基本都有了各自的人选(恐怕还就都认为非自己莫属)。当然,250人也有共同否定的名额——可拉。先由可拉将摩西赶下台,然后再由自己登上宝座——每个人仿佛都在成为趁乱得利的渔翁。一时间250个人萌生出250种想法和渴望,几乎每个人都对明早的选举仪式生出了无限的遐想——人心散了,队伍自然不好带——简单的一句话,可拉的批斗会显然是开不下去了。
  下一招,谈判解决争端。摩西派人去找大丹和亚比兰,既然可拉也在这里,几方一起坐下来开个会讨论一下也未尝不可。摩西是一个善良得近乎迂腐的老头,虽然他发起怒来也会如同排山倒海,但是一般来说他还是希望通过和平方式解决内部的问题。
  然而,很遗憾,大丹和亚比兰坚决不来。没有哪个叛徒是坦诚待人的。他们心中有阴暗自然也认为别人时刻在暗算自己。此时的可拉、大丹、亚比兰既然都在场,只要摩西埋伏下一些亲随猛士,一瞬间就可以把他们全部歼灭!虽然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是表面上还要对自己的胆怯行为加以粉饰,否则他们以后何以立足呢?
  于是,大丹和亚比兰在众人面前开始喝斥摩西的使者:你把我们从富庶的埃及带出来,又不能兑现给我们的承诺,是要在旷野里害死我们么?现在又来命令我们?你是不是想要称王,让我们受你奴役么?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你骗不了我们!
  这番喝斥与其说是针对摩西,还不如说是面对全体以色列百姓的公开宣言和声讨檄文!他们和摩西的决裂从此由隐蔽走向彻底明朗化。
  此时的大丹和亚比兰可能还天真地以为摩西已经被可拉他们围困住,现在是找他们求和的。既然那边已经打响,这边不赶快表明态度、扩张势力,等到可拉众星捧月地下山,自己就没得好处了。大丹和亚比兰匆匆表态,大概也有这一层的意思。
  如果大丹和亚比兰知道,摩西一句话就成功地把可拉带去的那些人分化瓦解,恐怕他们会就此装聋作哑了。可惜得很,他们的时代信息流通很差,难以时时监控事态的发展。错误的信息量往往会导致错误的判断和决策。如今,做出错误决策的大丹和亚比兰正朝着自己的坟墓奔跑。


  当你想要彻底否定一个人,如果单从细节上否定他,那么不但会事与愿违反而会徒招讥诮与蔑视。这一点上,鸿门宴上的刘邦最清楚——大礼不辞小让——为了保汉王一命,中途逃宴也是可以理解的。当然,积毁销骨的事情也不是没有。比如那个三国时代被董卓找茬废掉的少年皇帝——少帝刘辨,据董卓让李儒搞得那么一份东西说:“帝天资轻佻,威仪不恪,居丧慢惰:否德既彰,有忝大位。皇太后教无母仪,统政荒乱。”意思是说:这个小皇帝十分的不称职,不端庄不沉稳,而且连小皇帝的亲妈也骂了:基本上就是没个太后样子。总之就是一团糟。废掉皇帝还不算完,他还来个斩草除根,把小皇帝连同废掉的太后一起毒死了。可这些小小的细节难道是可以成为废掉并且杀害皇帝母子的理由?人心之中自有公理。可是在那个军阀掌握话语权的时代,刀枪的权威性绝对大于公理人心。虽然从此之后骁勇善战的董卓众叛亲离,最后落得个死无全尸的结局,但是对于那个被弄下台的可怜小孩子,不公平也是实实在在的。因此,董卓的罪证之一就有这条。可见,一味追求细节是打不倒人的。董卓给了后世的阴谋家们一个很好的反例。
  最彻底否定一个人的办法是彻底否定他倾注巨大热情和毕生心血从事的事业。此所谓诛心之法的新解读吧。因此,当英勇的红卫兵小将把一个又一个宿儒名家掀翻在地,用一知半解的理论去批驳高山仰止的大学问家们倾注毕生心血所获得的心得理论之时。相信这些人类精神世界的精英们,不但在经受肉体摧残的煎熬,更是在承受着无知诽谤的痛苦。虽然我们都知道秦始皇焚书坑儒的罪恶,但是明清以降的各位所谓圣明君主,任凭自己欲求,断章取义的文字狱对文化与人类精神成果的毁坏与打击则更是无以复加。所以,就会有名家导演对网络恶搞深恶痛绝到一触即跳,其苦衷恐怕只有他自己最有发言权——爱之愈深,痛之愈彻。
      
  好的,旁的话说得太多了,来讲讲大丹和亚比兰所说的话在摩西那里的反应。
  当手下人从大丹和亚比兰那里回来,转达了对方的话,摩西的悲伤和愤懑完全可以理解。试想:如果你每周工作60到70个小时或者更多,尽心尽力还不要加班费,成绩卓著却没人赞扬,你会有何感想?大多数人也许会有一丝抱怨。但如果要是你这么做了,却有人公然说你是在沽名钓誉,更有甚者说你在与外单位勾结干私活,你会作何感想?恐怕除了抱怨之外,愤怒之情难以平抑了吧。
  面对这种局面,人们的反应不尽相同:有的人会选择放弃工作的热情,变得同流合污,成为他人进步新的绊脚石;有的人会选择和谣言发起者或者传播者大吵一架甚至大打出手(虽然这样一来会成为众人的笑柄,但从此以后你也成了不好欺负的角色);有的人会选择忍气吞声,韬光养晦(出发点虽好,但很可能从此成了出气包);还有的人会选择暗中捣鬼,为对手设置一系列这样或那样的障碍与陷阱——虽然在嘴头上这么作为大多数有良心的正义之士所不齿,但是很遗憾,大多数所谓正义之士都是这么做的。
  但是,当你遇到不公正待遇的时候请记住: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你是冤枉的,在你以前有在你以后也会有,比如说:摩西。摩西没有采取以上各种手段中的任何一种,虽然他极其愤怒、极其悲伤。但是他的抱怨首先是对上帝发出:我没有跟他们要过财物也没伤害过他们的人,为什么这样对待我!?


  如果谣言来自误解,那么可以认为发动和散播者是糊涂虫;可如果是明明知道真相还要制造和散布谣言,那这样做的就一定是别有用心了。大丹、亚比兰以及可拉,作为以色列人不同支派的领袖,他们不可能不了解以色列人为什么要出埃及。他们也不可能不知道以色列人离开埃及前后从被压迫、被屠杀到成为自由人的彻底改变。在那个逾越节的夜晚,他们也曾围坐炉前紧张地等待准许离去的消息;在红海分开的滔滔波浪面前,他们也曾欢呼雀跃高声颂扬;在旷野中亚马力人队伍攻击上来的时候,他们也曾奋勇战斗不怕牺牲。然而,挫折和困难使他们丧失了信心;狭隘的权欲使他们失去了方向。他们选择了逃离家国之梦的坎坷道路而宁愿选择回到埃及去再次被屠杀和奴役。如果说当初摩西带领以色列人离开埃及是选择了一条舍己之路,那么如今可拉等人选择的则是一条舍弃公众利益、换取个人目的的道路——单只是这一点,就能说明可拉等人绝不是什么人民领袖而是阴谋家。



   有一句话,叫做:天怒人怨。如果说这里把“人怨”放在后面体现出人的无力,那么把“天怒”放在前面则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了其可怕的程度。
  人们在起誓的时候常常会说一些类似“天打五雷轰”之类的话。虽然这并不见得真的会因此使那些说谎的人变成一个根根引雷柱,但是至少表明了他们愿意以自己的欺骗交换承受某种理论上的风险。
  “人怨”或许还好平息,因为可以采取欺骗、诱惑之类的权宜之计,即使是因此必须调动出人心深处最黑暗的东西也在所不惜;但是这“天怒”可就不好对付了:上帝可是没法收买,用几炷香、一两盘供果、一两个猪头就想要把自己所犯的罪过赎买回来?这在人看都是不可能的可笑事情,上帝岂是如此幼稚呢?于是,中国古代的先贤们即使是“子不语,怪力乱神”的孔圣人也不会以自身的所谓修养而骄傲,倒说::“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当受到委屈的时候,孔子说:“不怨天,不忧人,下学而上达。知我者,其天乎。”可见,面对上帝,即使高尚如孔子也是诚惶诚恐,更何况蝇营狗苟的芸芸众生,又有何可依可凭的资本呢?
  如今,这人怨正在酝酿,而天怒却是真的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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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14 15:01 | 显示全部楼层
没有人会在绝望与失望的联合打击下保持原来的平常心态并且对袭来的暗箭冷静应对。有时候,我们常常感佩那些英雄人物冷静、勇敢的性格和恢宏大气的风格,但是恐怕没有人会对他们内心的痛苦和软弱加以深刻的剖析与理解。
  其实有的时候,这种所谓的冷静与恢弘,说不定都是用来掩盖他们内心深处忐忑不安的假象。在面对面与反叛分子“零距离接触”的时候,古往今来大多数的领袖、君王表现的往往不是那么令人满意。尽管他们平时表现得雍容高贵,但是在敌人咄咄逼人的屠刀面前,其勇气甚至往往连山野村夫都不如:从“瓜熟不代”的齐襄公猥琐地躲藏在一扇破门后边企图躲过一劫,到马嵬坡前,为了平息哗变军人无奈中勒死自己爱妃的唐明皇......平时的威严全部扫地,换上的是一幅逆来顺受的嘴脸。
  凭借自己胆色闯天下的人,在某个时刻会发现自己的胆色就像扎出来的纸人一样单薄——看上去精彩纷呈,但只要一阵稍大的风,华丽的形象就会瞬间被扯出几条难堪的口子,无奈地在那里半死不活地飘扬。因此,一般来说,平时越是盲目自信的人在困境中也往往是最早倒下的。
  摩西是一个处事低调和谦逊的人。当上帝凭借荆棘中的烈火告诉他,离开米甸的羊群,回到埃及把自己的同胞领出来的时候。摩西首先感受的不是一朝权在手的痛快淋漓,也不是四十年磨一剑的壮志凌云,他首先担心的是自己拙嘴笨舌、难以说服自己的同胞更难以说服埃及的法老。当百姓一次次攻击摩西的时候,他没有选择争辩也没有采取任何障眼法来暂时平息人们的怨气,而是在绝望中时时不忘记上帝的存在。因此,当我们从事正义的事业、帮助困难中的人们却会遭遇困境、不解甚至谩骂与攻击的时候,不要忘记在我们背后还有一个超越一切的伟大力量,他给予我们坚持正义的信息又给与我们坚守道路的信心和力量。他所唯独要求我们的,是不要与那些诽谤和谩骂者同流合污,更不要在陷阱与恶势力面前动摇和胆怯。有时候,为了正义与正直,我们不得不选择牺牲和放弃一些我们自身的利益,虽然大多数情况下我们心有不甘。但是,即使是从最低的标准出发,为了今后几十年的心理平安和每晚幸福的安眠,这些放弃与牺牲似乎也是很值得的。
  话说远了,我们该来关注一下摩西的情况了。
第二天一早,可拉领着250为精英领袖们来到会幕前。
  这会幕实际上就是安置耶和华圣约柜的地方,也就是以后以色列人圣殿的前身。以色列人的生活围绕着会幕,以后则围绕着圣殿。受此传统的影响,基督教地区的人们,其聚居地中心往往是教堂;穆斯林的聚居中心则往往是清真寺。
  可拉不但带来了250位领袖精英,还召集来大批的以色列百姓。他和那250个候选人每人都拿着象征圣洁的铜香炉,里面点燃着沁人的馨香。现在,摩西、亚伦、可拉还有那250人,都手持香炉站在会幕前。周围是密密麻麻的百姓——那场面的火爆程度恐怕超过了如今的超女选拔现场——每位候选人身后大概都有为数不少的“粉丝”加油助威。其声势恐怕颇似如今的台湾倒扁大游行。与众多的所谓竞争对手和对手狂热的“粉丝团”相比,摩西与亚伦显得身单势孤。
  对于可拉来说,他对于摩西的信任决不会超过后来太平天国的杨秀清对于洪秀全的相信。人多势众的压力面前,今天让摩西和亚伦交出权力是难以避免了。在可拉等人看来,今天的仪式,不过是摩西等人装神弄鬼、给自己下的台阶罢了。既然如此,逼人不能太甚,给他们一个面子好了——作为胜利者,可拉自认还是有这个风度的。
  按照我们通常的理解应该是这样的——禅让者先宣读一篇类似于罪己诏一样的东西,自我批评一下(至少可拉认为摩西可写的东西一定很多),然后再推荐新的人选或者宣布放弃权力,由大家重新推选。从现在的人气来看,可拉很可能直接成为被禅让的接班人或者当选新的领袖。
  然而,此时可拉看到的摩西与亚伦却丝毫没有马上作出禅让的意思,这令他非常诧异的同时也感觉非常不满。既然两个老头子不懂事,那就发动群众来逼迫一下——自己不知道下台阶,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可拉是发动群众的高手,只要稍加授意,群情激愤的场面就被调动了起来。而且,如今的可拉的确是人气冲天,连大丹和亚比兰身边的群众都聚集过来了。逼宫开始了,奇怪的是:摩西和亚伦居然还是不表态凡是群众运动,都要搞清敌我关系。而敌我关系的确认与同盟的产生则大多以利益为基础。如今的以色列人难以接受眼前的现实——迦南虽美好却不能进入,不但如此,更糟糕的是:20岁以上的男丁基本上全部要倒毙旷野。而带来这个糟糕消息的人是摩西。
  现实生活中,我们往往不对产生噩耗的原因加以分析、找出自身的问题,反而转身迁怒于带给我们消息的人。如今的以色列人就是如此,他们对自己曾经的动摇与软弱不加悔改,反而把怒火发泄到摩西和亚伦身上。他们的口气往往是:如果你们不把我们领出埃及,我们就不会有这些苦难;如果你们不把我们领出埃及,我们就不会有这么多牺牲;如果你不把我们领出埃及,我们就不会......。总之,出埃及仿佛成了他们最不明智的行为,埃及仿佛成了最美好的地方。
  然而,他们似乎忘记了永远都做不完的苦工;忘记看见自己孩子被活活夺来丢进尼罗河时心中的悲伤;忘记了被埃及人耻笑为奴隶的屈辱。他们也许更忘记了壁立分开的红海之波;忘记了铺天盖地的大群鹌鹑;忘记了磐石中的潺潺细水与遍布营地之外的晶莹的吗哪。眼前的挫折和困难使他们迫不及待地忘记了一切值得他们记住并且坚定信心的东西。其实,又何止他们,我们每个人的内心深处和何尝不是如此呢。
  群众的力量是巨大的,虽然不能移山填海,但是推翻个把领导者似乎不在话下——真是这样么?恐怕也不见得。
  我们往往可以看到:凡是枪杆子对枪杆子的政变往往哪一方都得不到相应的同情;而枪杆子对民选领袖的政变,则几乎毫无例外地会受到各方的批评。这是对于政权来说。要是对于摩西本人呢?他从来没有称王、称帝,没有强迫别人对自己效忠,更没有向以色列人征来哪怕一块钱的税——他的地位、权威与能力来自于上帝的许可和百姓的爱戴——在这样的情形下,这政变还有什么发动的意义呢?摩西和亚伦还有什么台可下的呢?他们从来没有在台上过啊。
  现在又回到实质性问题上来了。以色列人到底算是一群无组织的松散联合体还是有组织、有结构的民族实体呢?换句话说,现在的以色列人算不算有国家呢?我们记得,在以色列人克服了一系列困难、战胜了强大的敌人之后,他们在西奈山接受了“十诫”,并由此接受上帝为他们自己的元首——这实际上就是此时以色列人的国家形式。摩西和亚伦不过是上帝指派的执行者罢了。如今的政变,看上去是针对摩西和亚伦的,其真实的目的是为了摆脱上帝,以可垃等人的意愿建立新的国家体系。当然,你可以说事易时移,需要与时俱进了。但是即便是对一份合同的违约尚且有可能被送进班房,如果真的想要改变约定就要付出代价,更何况信仰和国体这个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
  由此可见,可拉等人的政变实际上是一场闹剧——是做出来欺哄普通百姓的。虽然大多数百姓搞不清楚其中的深意,但是摩西和亚伦实在再清楚不过。上帝更是不可能被蒙蔽。
  在人们的喧闹与狂躁中,一道耀眼极了的光照耀在会幕上,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如此近距离地见到这些奇特的景象,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连摩西和亚伦都是瑟瑟发抖地进入会幕之中。
  会幕门外的人们惶恐而好奇。他们不知道摩西进入会幕去做什么。全场的狂热粉丝们在此刻突然安静了下来。此时,恐怕只有可拉心里在暗暗冷笑——魔术要登场了。可拉几乎可以预测后民发生的事情:摩西和亚伦走出会幕,宣布上帝的旨意——可拉来继承自己的位置......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前面的沉默也许是某种特意魔术的倒计时吧——可拉开始真正佩服起摩西的老谋深算了。会幕外面的另外250个人呢,则是各怀心思。虽然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已经预感到此次自己难免要“陪太子读书”——继续成为可拉这朵新红花的绿叶。但是,既然来了总还有一丝希望。既然摩西他们是必然要下台的,不管是不是真有那个无所不能的上帝给摩西指导,至少自己在摩西的眼里印象总会比可拉好些,说不定命运之神会光顾自己呢。再者。即使是可拉或者别的什么人上台,自己作为拥立有功的开国之臣,总会有些优待吧。
  当会幕外保持着奇特的安静的时候,摩西和亚伦在会幕内却经历着痛苦的历程。上帝决定要消灭所有的人!摩西和亚伦苦苦哀求上帝改变意志。从客观上讲,违背约定就必然要付出代价,上帝要消灭以色列人属于双方费归条款执行中的一部分。但是,摩西和亚伦的苦苦哀求,则使得上帝再一次法外开恩。摩西对自己的同胞怀有非常复杂的心情:一方面,他时刻没有改变对自己同胞的热爱,没有放弃对他们的责任感。但是另一方面,他又实在对自己的同胞感到伤心和失望。但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依然恳求上帝不要毁灭这些可怜而无知的人们。上帝的旨意发生了改变——区别对待。
  会幕外的平静是在摩西和亚伦出来的那一刻打破的。此刻,狂呼乱喊的嘈杂被嗡嗡作响的窃窃私语所代替。人们忐忑不安地注视着摩西和可拉。此时,他们实在不知道该支持哪一方,于是决定先听听摩西他们带来了什么旨意。
  摩西环顾四周,说出了一句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和好恶色彩的话:大家离开可拉、大丹和亚比兰的帐篷。要离得远远的。
  人群在骚动,不知道后面将会发生很么事情。当大家看到可拉脸上志得意满的神情以及摩西亚伦充满自信的目光,所有人的心中更是无所适从。
  可怕的沉默,营地上空的云彩都似乎要被这种沉重的气氛变得厚重起来,太阳也仿佛黯淡了。令人揪心的沉默之后,终于有一个人怯生生地迈出了脚步,远远地离开。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人都有从众心理,正因为此,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往往是值得尊重的。越来越多的人们离开可拉的身边。消息像长了腿,不多时候,聚集在大丹、亚比兰周围的百姓也陆续离开。也许这是一场面对面谈判的开始?也许是某种禅让礼仪的需要?人们不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但是既然是摩西从会幕中带出的消息,还是遵守为妙。既然改朝换代是精英们之间的博弈,自己一芥草民也实在没必要掺乎进去。
  看看人群散去,摩西召集来以色列70名长老组成的议会。他留下可拉连同那250人继续聚集在会幕前,然后带领长老们向大丹和亚比兰的营帐走去。看来,摩西是彻底让步了——大丹和亚比兰不来,老头子不是也自己亲自去请了么?可拉回头看看自己的250个“同志”,心中也许在默默盘算怎么和待会儿要来的两位战友分割权利。看看是三个人,也许祭祀、先知、君王的格局可以有所保留?
  这边可拉在为以后的事情盘算不表,那边摩西已经进入了营地。看到如此浩大的声势、这么多长老出动,大家不知道大丹和亚比兰将会如何应对。
  摩西领大家站定,再一次宣布:请大家离开大丹、亚比兰、可拉这几个恶人的营帐。此时的宣布已经有了立场和最后通牒的意思。看看局势突变,刚才稍稍聚拢过来和原先犹豫未走的人们纷纷离开。对未知事件的恐惧占到了上风,刚才坚强的“粉丝团”此时迅速土崩瓦解。最后,甚至连可拉的家人也表态不支持可拉了!此刻,只有大丹和亚比兰全家还各自支持着他们。
  一个人的家庭往往是这个人事业的坚强支撑点。但是,这种支撑如果是负面的,或者说助纣为虐的,那么招致的就不光是一个人的麻烦,甚至可能是整个家族的灾难。
  众人离开的时候,恐怖的惩罚降临了。

  在红海和死海一带,有一种特殊的地理情况:泥面沼泽。这种沼泽表面上是干硬的泥土,下面是沼泽泥浆。在干硬的泥土上可以行车走人甚至安排营帐,但如果泥面一破裂,马上一切会被吞噬。
  一道巨大的闪电划过阴霾的天空,闪电引发了一个巨大的火球。这火球恰好准确无误地爆燃在帐幕前。惊恐、绝望、悔恨,等等......这些感想也许刚刚在脑海中闪过,250个人连同可拉就被恐怖的火球吞噬了。
  营地里的情况也几乎同时发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拉、大丹、亚比兰的营帐居然全是建在泥面沼泽上的!巨大的闪电带来的地动山摇的震动也许是引发后果的原因:这三个人的营帐下的地面突然开裂,所有不离开的人,全部被恐怖的大地吞没掉——当他们的营帐在地面上消失,沼泽表面慢慢愈合,平静得就像没发生过什么一样。
  所有的人都恐惧得四散奔逃,他们唯恐自己的家也会遭受同样的灭顶之灾。
  人啊,总是这样,非得要血淋淋的事实摆在面前才会有恐惧之心。既然如此,当初又是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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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14 15:03 | 显示全部楼层
可拉、大丹、亚比兰还有那250个各个支派的精英领袖消失了,但麻烦并没有真正消失。
  有时候,小民百姓要比领袖精英更加可爱。后者往往权衡利弊之后来调动和引导百姓的思维与情绪以达到他们希望达到的目的;而前者则往往无论抛头颅洒热血也好、毁家弃业也罢,凭借一腔热情奋斗终生。虽然按照阶级划分的观点,领袖精英们似乎与小民百姓不能同列,但是与领袖们同为阶级兄弟的其他精英却往往是敌人,而非自己同类的百姓们却成了坚强的同盟军。
  当然,阶级兄弟之间的沟通似乎更容易一点。比如说元朝忽必烈和阿利不哥争夺蒙哥汉死后留下的皇帝宝座而发生的内战。虽然兄弟之间争吵得不可开交,以至于兵戎相见,但是战场上会面的兵丁们往往是同一个地方的熟人甚至亲戚,于是就发生了历史上最好笑的战争场面——两支部队见面之后,无论是兵还是将,同名报姓之后就开始聊天,而且一聊就是半天、几乎忘了自己是来打仗的。
  另一方面,百姓效死而精英们之间眉来眼去的例子也不胜枚举。公元前595年秋,楚庄王在事先挑衅、激怒对方杀死自己使臣的情况下,下令出兵宋国。但是看上去弱小的宋国却实在不好攻破,围城战争一直打到次年夏天还是没有达到战争目的,而楚兵已经伤兵满营、战损严重。此时的庄王的锐气大挫,陷入极其尴尬的境地。出于心理战的目的,楚庄王下令:让士兵盖房舍、种田,装作要长期留下。他很希望这样会使得宋人因为害怕楚国大军长期留守而投降。此时的宋国,情况之糟糕已经到了最后关头:粮草用尽、人们易子而食、用尸体的骨头生火。但是宋国的大夫华元却鼓励守城军民宁愿战死、饿死,也决不投降。 战争就这样僵持着——素不相识的宋国百姓和楚国士兵们你死我活地拚杀而两国的精英们却不得不透过血雨腥风考虑点其他的东西。一天深夜,华元悄悄地混进楚军营地,潜入到楚军主帅子反营帐里,并登上他的卧榻。熟睡中醒来的子反见到仿佛从天而降的、只听过名字却没见过模样的阶级兄弟手持利刃、怒气冲冲地拎着自己的领子非常害怕,当听到华元毫不掩饰地告诉他送过目前的处境之时,除了害怕又多出一层惺惺相惜。子反当场先和华元私下约定,然后再禀告庄王。庄王本来就想撤军,听了自然同意。虽然我们可以想象出两位阶级兄弟在床榻上谈判时,保持着一个何等奇特的姿势而且是何等的尴尬与无奈,但是他们终于签订了一个被后来的缙绅士大夫们广泛赞许的原则性盟约——“我无尔诈,尔无我虞。” 大有后来我们在小时候指天划地诅咒发誓“向某某某保证”的意思。最后的结果是:宋国得救了,楚人撤走了,楚国劳师远征的子弟兵们白白死了。倒是双方的的领袖从此成了肝胆相照的好朋友。
    
  自古而来,单纯的百姓从来不乏同情与激愤。翻开中国厚厚的史书:赵盾一门被冤杀,百姓无不流泪,并由此有了誓死保护赵氏孤儿的韩厥与程婴;伍奢父子被害,百姓无不落泪,并由此对伍子胥引吴兵灭楚都有了深深的同情。当然,也有百姓眼泪白费的时候,比如:蜀汉被灭,百姓流泪但是安乐公刘禅却会乐不思蜀。
  还有更糟糕的,百姓的热情与泪水最终却被历史证明是助纣为虐了。刁买人心的王莽,依靠勤勉的外表和小恩小惠收买了大批喉舌和公卿大夫,进而控制了舆论话语权。一时间百姓无不对王莽了不起的品格大加赞扬,发展到后来,全国上下无论官民,成千上万的人给皇帝上书要求禅让位置给王莽!于是他就在54岁的时候堂而皇之的登基改号为新朝。开始了乌烟瘴气的改革。王莽的改革是彻底而失败的,其新政无论内政外交都使得国家陷入了绝对的尴尬与挫折中。最后,席卷全国的绿林赤眉大起义把这个畸形的王朝彻底摧毁,王莽本人也被一个叫做杜吴的商人杀掉,被校尉公宾割下了脑袋。基督教和犹太教有关系但是不完全一样。基督教认为救世主迷赛亚是耶稣,而犹太教则认为还需要等待。因此从这个存在根本上来说,基督教和犹太教是外表相似而根本不同的。另外,基督教的圣经是新约与旧约,犹太教的是旧约,少了新约部分。当然还有一些次经甚至伪经,也被写不了解的朋友认为是圣经的内容,其实是错误的。基督教后来在欧洲大大发展,但是由于东西方对一些观点的看法分歧,于是就分裂为罗马天主教和东方正教(又叫做东正教)。现在所谓的新教说法是不科学的,因为新教并不新,而是来自于天主教改革。新教的特点是恢复了最早师徒时期基督教的纯朴与简单,反对教会对政治的掺入和支持与尊重人民直接与上帝耶稣进行沟通和祷告的权利。由此,多种语言的圣经才得以翻译发表(过去基本全部是拉丁语)。人们称之为新教师因为与天主教相比。现在,更多的人认为所谓基督教、新教的说法,应该更改为“还原教”更确切一些。
  美国得最早一批移民不一定是新教徒,但是其中一批最重要的移民确实是乘坐“五月花号”的新教徒无疑。由于在欧洲受到迫害,他们逃离欧洲到北美大陆寻找梦想与希望。
  虽然随着美国的强大的繁荣,霸权主义的嘴脸日益清晰,但是美国社会的宗教势力依然十分强大。据统计认为90%以上的美国人为新教徒。(而与其相邻的加拿大,天主教徒则多达90%以上。)
  毫无疑问,基督教的核心宗旨是爱与救赎。虽然上千年来这个核心被无数野心家、政客和阴谋家篡改和利用,妄图变其为欺骗、奴役和压榨人民的工具,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人的计划无一例外地归于破产。虽然国际政治我们不必多加评说,但是扶危济弱、同情弱小、“给饥者食给寒者衣”一向都是基督教的核心处事之道。这应该和其他正派宗教没什么太大区别。因此,和平相处、求同存异、共同发展应该是这个世界的主旋律。
 平心而论,可拉等人在常人眼睛里应该是好领导。既然决定要推翻现有的领袖并且取而代之,发动者有谁会不知道拼命团结群众并且拼命树立自己的光辉形象呢?这一点,无论是国家还是集体、无论是政治团体还是小小的公司,几乎概莫能外。
  王莽决定篡权以前,简直就是天下第一大善人,后来又如何呢?本人在北京供职过一个规模不大的国营公司,原本效益不错,当时的副总经理能力挺强,为了弄倒当时的总经理手段迭出、花样翻新,团结群众不说,还把对方推向了一个非常尴尬的境地......总之,在众望所归中,权力交接顺利完成。但是,几乎就在同时,一起创业的伙伴们被纷纷以各种冠冕堂皇的借口排挤出局,公司被恶意弄得经济困难,国外的几百万未收货款被糊里糊涂地搞成死帐,最后居然把一个好好的国有企业搞成由于效益低下,不得不以极其廉价的方式卖给外地的私营企业——那位革命成功的领导堂而皇之地成了持有民营公司股份的总经理,最近还上过电视啊新闻啊什么的风光了一下,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此君做过些什么呢——所以,还是白居易那首诗写的中肯——“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
  人民有的时候是很容易被欺骗和煽动的,而且一旦被欺骗了就很容易较真甚至于不顾一切,当他们醒悟过来的时候又往往一切都晚了。在可拉他们失败并且付出代价的第二天,义愤的群众就赶来站在摩西的门前抗议了。他们认为摩西就是杀死他们领袖的凶手!
  从这些表现看,我们大概可以确认两点:
  1、这些人属于普通群众,是没有机会目击和参与全过程的,因此会有这样的误解;
  2、这些人很可能是受到了一些目击者的煽动,但那些煽动者又不敢站出来,只好发动群众。
  于是,一场看似正义的举动迅速地演变成为一场暴民运动。狂怒的百姓不是来说理,更不是来弄清真相的。在喧天的怒吼中,没有任何人可以解释清楚也没有人有兴趣来倾听摩西他们的解释。摩西和亚伦以及他们身边人真诚的解释迅速被嘈杂的人声所掩盖。
  人民是不懂得什么政治,也不懂得什么博弈的。他们很容易被一些心怀叵测者所描绘的巨大美好蓝图所蒙蔽甚至天真地为此献出生命。但是,终有一天他们会发现:这美好的蓝图几乎都是镜花水月,他们献出生命战斗得来的,不过是少数人的地位和特权,他们所寻求的东西往往还是得不到。百姓开始变得聪明一点点,对于同样的宣传和谎言开始怀疑,至少是非暴力的不合作。于是,更高明的忽悠者应运而生。新一轮的号召、欺骗、受骗、牺牲、觉醒又开始了......由此循环往复,折腾了好几千年。于是,治理国家的前提成了治理百姓,管理国家的方法成了驭民之术甚至“愚民之术”。
  更可笑的是,被“驭”和“愚”的百姓还会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对当年欺骗他们的人顶礼膜拜,甚至认为只是领袖身边的人有问题。于是,就有了打着“清君侧”名义的真实的武装政变——说说太远了,还是看看百姓们吧。
  愚昧而愤怒的百姓准备杀死摩西和亚伦。他们似乎全忘记了摩西对他们的帮助,对他们的引领和贡献——他们来自于不同的支派,对自己的领袖和精英的崇拜和信任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那些人的死亡,在他们眼里简直是不可接受的事实。
  以色列人与我们中国人有很接近的地方,就是极其现实——他们并不愿意追根溯源地把神迹搞清楚,更对由此带来的未来的改变不感兴趣,而是要看立竿见影的东西。换句话说,他们对于马上得到的神迹最关注,如果不能满足他们的心意马上就会转过头想别的办法。经历在埃及的长期磨难,以色列人在走投无路中学会了一件一件事情解决、一个一个麻烦面对,对于如墨夜色中的光亮虽不能说不相信却感觉十分遥远。如今,整整一代人得到了一个明确的信号——不能进入迦南并将会死在旷野——对此,几乎无人愿意接受。他们宁肯回到埃及去做奴隶,也不愿意再在旷野里面对风沙吃苦受罪。
  从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埃及人虽然在迫害和杀戮,但是丰茂的水草、温湿的空气比起漫漫黄沙和毒虫猛兽来说简直就是天堂。以色列人实在是厌倦了沙漠中的生活,即使再次作牛做马也愿意接受了。可是,人类毕竟不是牛马,世界上也没有一个民族应当被别人屠杀和奴役。既然是这个民族的领袖精英,就更应当站在相当的高度上对人民进行宣传。而那些号召同胞接受奴役、接受屠杀从而换取个人荣华富贵的行为,从任何角度上讲都是民贼败类。这也就是虽然国共两党互相攻击指责,但是对于汪伪政权的判语都是一样的原因。
  在人们剧烈的冲击、谩骂、推搡中,摩西和亚伦被拥到了会幕前。一个简陋的会幕能够有那么大的能力,把250个人一瞬间烧死么?人们不相信,甚至鄙视这样不能自圆其说的借口。既然这些人也是耶和华的百姓,为什么耶和华偏偏消灭他们而不消灭你摩西和亚伦呢?可见,这些人都是你们害死的!
  绝望的摩西和亚伦转头看着会幕。突然间,他们的绝望眼神变成了敬畏和震恐!一片云降落在会幕上,上帝耀眼极了的光彩显露出来。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似乎人们可以听到自己由于颤抖而牙齿磕碰的声音。摩西和亚伦匆匆赶到会幕前站好,人们默默地给他们让开一条路。
  上帝的声音如同雷鸣天边:快离开这些人,我要将他们马上消灭掉。摩西和亚伦惊恐地匍匐在地,祈求上帝的饶恕。
  百姓震惊了,他们终于在这一刻看到了昨天那些人遭遇的真正答案,然而这明白得的确是有些晚了。此时,无论是阴谋的发动者还是推波助澜者,甚至是追随者,除了逃跑也只能是面对摩西的哀求。人啊,总是很容易忘记恩惠,在惩罚面前才会恭敬起来——也许这正是人类的无奈所在吧。

当亚伦按照摩西的吩咐,带上赎罪祭赶到以色列营地的时候,眼前的景象令他惊呆了——一场巨大的瘟疫已经在营地里扩展看开来。
  根据相关的文献和气象资料证明:在摩西时代,迦南地区的气候与现在的气候大不相同,而是十分湿润温暖。因此,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那么多势力在迦南地区反复争夺。以色列人此时驻扎在迦南南部边界的何珥马,气候状况接近于迦南温暖潮湿的状况。如此巨大的人口规模、如此高密度的聚集,如果管理不善很快会形成传染病大流行。
  从传染病流行学的角度上说,传染病的流行必须具备三个基本环节,就是:传染源,传播途径和人群易感性。三个环节必须同时存在方能构成传染病流行,缺少其中的任何一个环节,新的传染不会发生,不可能形成流行。
  经过长途跋涉,聚集在迦南的南部,精疲力尽的以色列人又刚刚经历了战场的失败;连续若干天的叛乱与镇压搞得大家心力交瘁,体力和免疫力都大幅度下降;领袖们都急着从事改朝换代的大事业去了,公众卫生和健康事业没人关心,营地内部卫生状况非常糟糕、污水横流、蚊蝇寄生虫肆虐......传播途径、易感人群都准备好,就剩下传染源了——这传染源还真的来了。
  我们到现在也不知道这场巨大的瘟疫具体来说是什么疾病。但是从发病快、死亡快、传播快、治愈快这“四快”的特征来看。倒是很像疟疾,而且像是恶性疟。
  疟疾的病原体是一种小小的寄生虫,叫做疟原虫。寄生于人体的疟原虫有间日疟原虫、卵形疟原虫、三日疟原虫和恶性疟原虫四种。其中最可怕的,能够迅速至人死亡的是恶性疟。疟原虫要完成它的生活史,必须要有2个宿主:人和蚊,人为中间宿主,蚊为终末宿主。疟原虫在人体内要完成子孢子至配子体阶段的增殖。带虫蚊叮咬人体后,按蚊体内的子孢子进入体内,随血流入肝细胞发育成裂殖体,1周后可分裂成1万~3万个裂殖子。肝细胞破裂后,部分裂殖子进入红细胞。进入红细胞内的裂殖子经发育增殖后产生大量的配子体,按蚊叮咬感染疟原虫的人体后,配子体进入蚊体内完成配子体至子孢子阶段的生活史。疟原虫裂殖子在红细胞内发育增殖过程中,人红细胞可被胀破释出大量裂殖子、疟色素、代谢产物进入血流引起寒战、高热,继之大汗。就是俗称的“打摆子”。通常将疟疾分为:间日疟(2天为1周期)、三日疟(3天为1周期)、恶性疟(间期不固定,可每日或隔日发病,症状重)。除发热外,疟疾会造成全身单核—巨噬细胞系统增生、肝脾肿大、骨髓增生、血浆球蛋白增多等。恶性疟发展为脑型疟时,可有脑组织水肿充血,表现为高热、头痛、呕吐、意识障碍(如谵妄、昏迷甚至抽搐)等。当疟疾尤其是恶性疟发作不加以有效治疗,有大约20%患者会发展为凶险型疟疾,患者会迅速死亡。很多恶性疟患者在不进行治疗的情况下,从发病到死亡也就只有几天时间。如果治疗得当及时,几乎当天就可以控制病情。在发明奎宁等抗疟特效药物之前,疟疾是造成人类死亡的重要流行病之一。如今,全世界每年有3亿以上人口感染疟疾,90%以上在黑非洲,这种离我们似乎十分遥远的疾病,每年会造成近300万非洲5岁以下儿童和孕妇的死亡。
  如果这种疾病真的是疟疾,那么在被蚊虫叮咬之后的7天左右,大批的以色列人会迅速发病,看上去情况会很可怕。
  当然,这不过是一点推测。神迹这东西往往都产生在一定的科学基础上,但却超越普通的自然现象,因此姑妄揣测也算是一种理解和认识的办法。
  当亚伦在营地里献上赎罪之祭、使得疾病得以平息的时候,营地里面已经死了一万四千七百人!
  可怕的场面、惨烈的惩罚,以色列人惊恐万状。

哭墙是犹太人第三圣殿的遗址的一部分。以色列的圣殿分为第一圣殿(所罗门建立)、第二圣殿(被虏归回时期建立,确切地说是建筑了两次,但都被罗马军队毁坏)、第三圣殿(希律王公元前37年建立)。当然,也有人把希律王建立的圣殿称为“第二圣殿”的。不管怎么说,历史上的犹太人大规模圣殿建立过3--4 次,其中最后一次是希律建立的。
  大约公元70年和公元135年,犹太人先后爆发了两次反抗罗马殖民暴政的大起义。起义被镇压之后,犹太人彻底灭国,进入大流散时期。圣殿被毁坏,只剩下若干石块。巴勒斯坦本地残存的犹太人不再有能力重建圣殿了,但是却尽最大努力把原有的石块堆砌成这样一座石墙。墙高19米,长50多米,又被犹太人称之为“西墙”。许多世纪以来,犹太人都到这里来面壁祈祷,每当追忆历史上圣殿被毁、国破家亡的时候,便不禁嚎啕大哭一场,哭墙因此而得名。以色列人发誓决不废弃“哭墙”。在某种意义上,“哭墙”成为以色列人复国回归的精神寄托的一部分。
  如今,巴以冲突、中东纷争连绵不断。但是,寄托了近20个世纪犹太人眼泪的“哭墙”以及与其相邻而建的宏大的清真寺和基督教堂,都似乎在对这个熙熙攘攘为利而来的世界作出默默的启示——此时,我们的耳畔似乎能够听到这样的诗句:他们要将刀打成犁头、把枪打成镰刀.这国不举刀攻击那国、他们也不再学习战事(以赛亚书2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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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14 15:06 | 显示全部楼层
自古而来,政变成功或者镇压政变的人,往往要通过杀戮起到从肉体上消灭反对派、震慑中间派、坚定拥护派的目的。
  但是,很不幸,我们所知道的大多数夺权斗争的杀戮行为,其大规模的杀戮往往都不是在争夺过程中而是在事后。原因也很简单:大凡试图夺取政权的人,以温和宽容等等嘴脸示人、争取大家好感、麻痹对手警觉性、争取中间派的支持或者至少是中立,从而组成最广泛的统一战线。但是,一旦大权在握、夺权成功,夺权者与反对者甚至骑墙者在一些根本问题上的利益冲突必然发生,于是一方趁着夺权者立足未稳站出来对抗,另一方也正是由于自己立足未稳所以就来个一不做二不休——杀人立威。
  从唐太宗的玄武门之变,到“靖难之役”后的明成祖朱棣,被史官战战兢兢地描写得无限圣明的君王们,哪一个不是杀得反对派尸横遍野?但是,杀人之后呢?继续杀下去直到这一批人彻底噤声或者选择性遗忘?还是安抚和缓解各方矛盾呢?大多数君主采取的都是前者,只不过不再是狂风暴雨般的集体屠杀而变成零零星星地“去恶务尽”。这种杀人方式看上去似乎很捷径、很简约,但是后遗症难以收拾。更主要的,是会由此造成全体社会成员道德观和价值观的迷失与惶惑。趁乱夺权的皇权,往往会迅速孕育出腐败、贪婪和新的野心家——上有好者,下必甚焉。这个道理,古今中外皆然。
  现在,以色列人全部噤声了、害怕了、安静了,可是令摩西感到痛苦的时刻来临了。
  摩西并不想建立一个以他自己为元首的国家,因此也实在不希望人们由于对自己的恐惧而显现出虚假的恭顺。
  在摩西之后大约3、4百年,西周的周厉王为了制止人民对其苛暴政策的抨击,毅然动用了秘密警察,把全国上下的人们弄得走在大街上只能互相以目相示、口不敢言。“防民之口”也就“甚于防川”,结果也就是“土壅川决”,国人暴动,弄得周厉王灰头土脸地丢了国家。
  摩西虽然不可能知道几百年之后中国的故事,但是他至少知道眼前这种平静的恭顺背后是真正危险的暗流。
  摩西的地位和作用到底是什么——他时刻没有忘记。他不是埃及的王子也不是什么强有力的统治者。如果失去上帝的应许,摩西只不过是一个米甸沙漠里的普通牧羊老头。
  既然最近所有的矛盾几乎都是从公众以及精英们对于神权的信任与否出发的,在上帝的指导下,摩西决定做一件证明上帝应许的实验。
摩西招来12支派的长老并亚伦。每个支派、包括亚伦献出一柄杖放在
  会幕那里。摩西非常希望通过这个测试来宣告上帝的拣选旨意,使得以色列人不要再为了眼前的挫折困惑、纷争。
  在摩西时代,这杖的形状基本上和牧羊用的杖是一样的。甚至于可能基本上就是这类工具。
  在中东的游牧民族中,羊群是他们生存的基础之一。以色列人基本上是以游牧为主要生产方式的民族,即使是经历了埃及几百年的农耕-畜牧生活,放牧依然在其生活中占有重要地位。与其他的民族差不多,羊群是衡量以色列人财富状况的重要内容之一。其他的牲畜,包括驴、骆驼、牛等等,但是羊群依然是主要畜牧资源。出埃及之后,以色列人经历了许多的苦难,但是有相当一部分奔波转移的目的是为了给大批的羊群寻找可以放牧的水草之地。
  以色列人是珍爱牛羊的,即使经历过旷野的饥饿和肉类短缺,他们也舍不得成批宰杀驱赶的牛羊。换句话说,至少在现阶段,牛羊是以色列人的经济基础,不到万不得已,这个经济基础不能撼动。
  我们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草原英雄小姐妹的故事。几十年来,这两位为保护羊群而付出巨大努力和极大勇气乃至于冒着生命危险的两个小姑娘,被赋予了太多太多与这件事情关系不大的政治性光环。随着经济大潮的涌动,这对小姐妹的形象又发生了180度的根本性变化——人们开始嘲笑着两个孩子幼稚天真,为了几头羊而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其实,所有的宣传者和嘲讽者,都几乎是在脱离游牧民族生活和思维特点的基础上妄加论断的。记得曾经有一位神探,在侦破一起发生在野外的谋杀案的时候,很快就根据现场歹徒的脚印断定杀人者是本地的农民!经过摸排,的确如此。人们不理解为什么他判断得如此准确。他告诉同事们:那个犯罪分子逃跑的时候尽管仓促,但却一直是在田埂上跑动的,尽管不方便但却没有践踏青苗——正是这种农民珍爱庄稼的内在特性,不知不觉地暴露了这个人的身份。有时候,好牧人要为羊舍命。那么在突然袭来的暴风雪中,这对放养的小姐妹对于羊群的爱护与保护则成了一种自发的反应。这就如同父母要保护孩子、丈夫要保护妻子、热爱自己人民的领袖要为民间的疾苦寝食难安一样,是一种自发反应。当然要是非得给这种行为笼罩上神秘的光环,似乎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当剥去铅华、还原其本来面目的时候,我们会发现:无论在什么价值观体系中,这些原本被掩盖和忽视,以至于用其他不相干东西对其包装的东西,其内涵才是最弥足珍贵的。
  拉拉杂杂说了这么多,好像又有点跑题了。
  我们之所以在这里用这么多篇幅来讲放羊的事情,实际上是为了告诉大家:以色列人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和游牧生活相关性较强。比如说,对于放牧者来说,三样东西是他们的防身宝贝——杖、竿和机弦。这杖和竿是用来驱赶牛羊的,杖用来驱赶近距离的羊,竿则用来驱赶远距离的羊只。 机弦则类似于我们后来见到的抛石器:一方面把石块抛到脱离羊群的羊的身旁以驱赶其归队,一方面用来抵抗狼和熊对羊群的袭击。如今,这类抛石器在一些游牧民族中依然可以看到,甚至于还曾经在近现代的战场上有所运用,这是后话,我们会在后面找机会展开说。
  对于游牧民族来说,牧人手中的杖代表了他对羊群的绝对权威。因此,杖的含义已经不单单只是放牧工具那么简单。后来,杖逐渐演化,并最终演变成了一种权力的象征——权杖。后来,权杖几乎成了所有欧洲、西亚中东以及非洲王国王室的权利象征品。
  这种演变最早是什么时期定型的我们不清楚,但是从摩西时代我们已经可以隐约看出其特殊的含义。
  第二天,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其他十二柄手杖都没有变化,唯独亚伦的手杖在24小时之内发芽、开花还结出了熟杏!在同一个杏木枝子上同时出现的:叶子、花朵和果实——这恐怕即使是作假也不可能达到。这见,亚伦的祭祀地位是上帝亲自指派的无疑。
  不但十二支派的长老们口服心服,以色列会众也彻底被眼前超乎寻常的神迹惊呆了——看来,在领袖的煽动下,自己前面的所作所为实际上在逆天而为?不管怎么说,以色列人的内部纷争告一段落了。
  可以说,这场看上去并不重要的测试,其实际意义是十分重大的。
  产出反对派的过程往往难以避免流血。但是流血之后呢?继续杀戮还是停止杀戮的确是个问题。
  此次以色列人内部的争夺,实际上是人、神之争的具体表现。我们中国古代的君王常常以“天子”自居。往往宣扬自己是“受命于天”的圣人君子。事实上,大多数头脑清醒的帝王都不会被自己编造的神话欺骗。因为知道自己除了可以指挥刀枪剑戟之外,根本与常人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因此,为了巩固地位,杀人就变成了几乎唯一最有效的手段。当然,不能排斥这些人中有唐宗宋祖这样的圣明君主,但这往往来自于对民众的优待和体恤,而并不是真的能够证明自己的“天子”权威。
  经历动荡之后的以色列人也正是站在这个十字路口上:是树立摩西自己的威信还是宣扬上帝的神迹?最终,摩西选择了后者。这实际上也告诉了我们摩西与其他人类历史上形形色色的君王领袖区别何在——虽然表象上有诸多相似或者相近之处,但是最终摩西高举的不是自己看似光辉高大,实际脆弱的个人形象。这时候,我们又会想起臧克家写过的一首诗:
   有的人活着,
            他已经死了;
            有的人死了,
            他还活着。
            有的人
   骑在人民头上:“呵,我多伟大!”
            有的人
            俯下身子给人民当牛马。
           有的人
            把名字刻在石头上想“不朽”;
            有的人
            情愿作野草,等着地下的火烧。
           有的人
         他活着别人就不能活;
            有的人
            他活着为了多数人更好地活。
  
   骑在人民头上的,
            人民把他摔倒;
           给人民作牛马的,
          人民永远记住他!
           把名字刻在石头上的,
           名字比尸首烂得更早;
           只要春风吹到的地方,
            到处是青青的野草。
            他活着别人就不能活的人,
            他的下场可以看到;
            他活着为了多数人更好地活着的人,
            群众把他抬举得很高,很高。
  这首诗是臧克家先生1949年的作品。在经历了将近半个世纪的风雨和纷乱之后,这首诗歌是一个有良心的文化人对于世界、对于人生一种思考的总结。这种总结与思考甚至不是诗人的专利,事实上几千年来,人们都在不断地进行着思考与总结。
  虽然一些帝王为了维护虚假的颜面,以军人威武的刀枪胁迫史官颤抖的双手无奈地在史书上写下虚假的记载。但是,这些昏黄灯光下的字里行间却依然隐隐透射出历史的真相。而同样还有无数拥有良知的知识分子,在以各自不同的方式在记载、思考、总结,以野史稗抄的方式,将各种现象的原貌加以复员并向世界向后人阐述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的看法和观点。
  也正是因此,我们才能透过风沙弥漫的西亚大漠,在记载中、在无数的民间口口传说中、在一系列的手抄记载中,看见摩西坚毅顽强的背影,体会他高尚纯真却朴实无华的人生。
经历了一系列事件之后,以色列人旷日持久的旷野流浪开始了。
  如果把以色列人出埃及到进入迦南的旅程分为三节,那就分别是:过红海——西奈山下;西奈山——迦南边界;旷野流浪——进入迦南。其中,前两段分别以笑声开始而以眼泪结束,而第三段则是以死亡和眼泪开始的,那么这些以色列人是否以微笑面对最后的胜利呢?
  客观地说,以色列人口众多、牛羊成群,生活在彻底的旷野荒漠之间恐怕不可能维持其生存必需的条件。那么,这么几十年的流浪所在到底是什么地方呢?
  根据记载,以色列人主要游牧和流浪的地方,是由何珥玛出发,从阿喀吧湾到死海的区域内。这里的水草比较丰茂,气候与迦南地区接近,比较适合大群牛羊的放牧与大批人口的生存繁衍。
  以色列人从出埃及之后的人口普查到进入迦南之前的最后一次人口大普查,总体的丁壮人数基本没有什么变化,都是60多万的样子。这也就从侧面说明,在旷野中几十年的时间里,以色列人的生存条件尚可。
  按照游牧民族的生活习惯分析,以色列人口出生率在千分之十五甚至二十可是一点都不稀奇。而由于生存条件的落后和疾病预防手段的缺失,游牧民族的婴儿死亡率往往较高。一般来说能达到甚至超过百分之十!同时,从埃及出来的大量的老一代人纷纷提早死亡。要知道:以色列人从温暖舒适的埃及来到旷野;从定居状态改为游牧生活;从平静生活到边放牧边战斗;从分散居住到高密度驻扎——这一系列的巨大变化,足以使得老一代以色列人难以适应而加速由于水土不服造成的死亡。而丁壮呢,一般指的是20岁以上的男子。也就是说,按照对于游牧民族情形的正常计算,如果没有足够良好的放牧环境,在这几十年间,以色列人口应该出现负增长。但是,几十年后的人口普查表明,以色列人不但基本达到了人口总量平衡而且其青年一代在迅速地茁壮成长!
  在这段时间里,以色列人先后五次大规模地与当地其他民族发生了接触,而且经历了好几件大事。都是什么事情呢?让我们一件一件来讲。
以色列人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信仰体系的坚定和纯洁化运动。前面两个阶段的挫折很大程度上是来自于信仰体系的不健全与信仰本身的不坚定。虽然以后的以色列人时常有所反复,但是通过对新一代以色列人的灌输与教导,以对耶和华上帝为独一真神的信仰体系基本建立起来,这对于以色列人和整个人类历史发展的作用极其深远的。
  其实,无论是否接受圣经、上帝或者以犹太教为母体产生的独一神崇拜思想,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甚至包括道德与伦理体系,已经深深地打上了以“十诫”思想为核心的烙印。虽然在以色列人中,这种崇拜生活与信仰体系中还有很多很多繁文缛节,但是剥离其繁琐的、过分讲究的形式与外表之后,展现在我们面前的,则是一个我们一直认可的价值观和世界观的基础。虽然多少年来,许多君王、独裁者为了维护其自身利益与统治,不断地在曲解和人为添加自己的利益成分,有的时候甚至于把这些基础改变的面目全非。也正是因此,一些不甘压迫与盘剥的人,一些要改变自己命运的人,甚至包括一些准备乘乱赚上一票的野心家和阴谋家,在面对繁琐的理论体系、又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和批驳的时候,于是就干脆来个全面推倒、彻底革命。然而,一旦那些虚伪的、人为的包装被人民运动的熊熊烈火烧为灰烬的时候,其最宝贵的核心思想再一次显露出来而且丝毫不为损毁与改变,任凭辱骂、质疑、仇恨甚至曲解,但最终依然无人能够因此而破坏其正确性的一分一毫——这也就是其奥妙之所在。因此,当有人告诉我们“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对错”、“善恶都是相对”的时候,大家可要提高警惕——有人要开始为自己心知肚明的错误辩解了。因为他们在用乱世的宣传思想作为和平时期的借口,其结果是自身的身败名裂。如果要是以此思想来治国,则难以避免地会天下大乱。
  事实上,即使承认以“十诫”思想为核心的信仰体系的民族,例如以色列人,也常常陷入悖逆甚至罪恶中。也正因此,许多勇敢的先知正是由于当面指斥了君王的不义行为而被处死。可见,给自己犯的错误找借口、找台阶是所有人、所有民族的共同特点。但是编造出善恶标准不可知论的倒是极少数,在历史上,凡是宣扬“善恶标准未可知论”的,一般是反潮流、非主流的愤世愤青或者受过重大精神创伤的哲学工作者,对于主流社会来说,善恶的确认还是有其标准可循的。那么在这一点上,几千年前摩西的工作价值绝对功不可没。

以色列人主要的驻扎和游牧地区,是死海南面的西珥山丘陵地带。
  之所以选择这里作为生存的地区,有如下原因:
  1、周边民族关系较好:在四海的南面有以东人,就是以扫的后代(我们记得以扫就是雅各的哥哥)。在四海的东北面和东面,则分别生活着摩押人和亚们人(这两个民族是亚伯拉罕侄子罗德的后代)。以色列人周边的这些民族,虽然已经跟他们分开几百年了,但是彼此之间还是承认那一层血缘关系。因此,只要互不侵犯,彼此之间的关系相处的还是相当愉快。
  2、周边民族只间关系并不好:虽然与以色列人的关系都维持得不错,但是以东人、摩押人和亚扪人之间征战不断,而且手段非常残暴。虽然是有着一定的血缘关系,但是也许是这几个民族相处日久、摩擦更多的缘故吧。几个民族之间几乎无年不征战。这样的邻里关系也着实让人头疼:今天你屠杀我的人口,明天我烧掉你的村庄。剽悍的性格与睚眦必报的度量,造成这几个民族虽然也承认彼此为兄弟,但却世代结下了血海深仇。在这种区域政治结构中,以色列作为一个温和的、与各方关系都比较友善的外来者,是不容易引起各方关注的。因此,他们也得到了难得的休整与喘息的机会。
  3、水草丰美相对丰美:在西珥山以北、死海南端,有一条河叫做撒烈溪(现在这条河叫做埃赫沙河,是注入死海的几条河流之一)。这是一个在巴勒斯坦地区较为少见的地区。我们知道,巴勒斯坦属于地中海式气候,每年只有旱季和雨季两季。雨季来临的时候,到处绿草如茵;但到了旱季,情况就大为不同,只有常年流动的河流两岸才依然有可供放牧的绿地。以色列人以畜牧业为主要生产生活来源,自然也就需要有相对丰茂的水草。而且周边民族又对自己比较友善,正好给了以色列人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4、看似荒凉的国际商业中心:在以色列人东面是地广人稀的亚拉巴洼地,其宽度大约相当于约旦河谷。经此跨过沙漠直接到达阿喀吧湾(就是以色列人渡过红海之后的地区)。此地区虽然荒凉,但是以色列人却愿意长期驻扎。这主要是由于这里是一条主要的国际商业交汇点,各个主要商队都从此经过。以色列人的牛羊畜牧产品、迦南各地贩运过来的商品均要通过这里进行国际贸易。以色列人大概天生就具备商人的眼光,他们在这里自然就会成为商品交换的主角,从而获取相当丰厚的利润。此后,这里又发现了铜矿,原来由于荒凉被所有其他各族忽视的亚拉巴洼地一下子成了争夺热点地区,犹太人和以东人为此地区的控制权还真是真刀真枪地打过好几仗——这都是后话了。
  5、与周边民族的经济结构有所互补:以色列人是以畜牧业为主的民族。当驻扎在亚拉巴洼地的时候,由于土地尚贫瘠,他们还不具备向农耕社会转变的条件。因此,为了获取相应的其他生活生产资料,以色列人必须要进行贸易交换。周边民族,不管是以东人、摩押人还是亚扪人,都生活在以东高原上。这片高原平均海拔达到1300米以上,山势陡峭,土地贫瘠,自然资源有限。为了生存和发展,以上三个民族都是以商业活动为主。自古以来,商业的竞争往往容易引发各国的兵戎相见。如果仅仅是领土纷争,一个条约似乎可以换取很长时间的和平。可如果是经济利益的纠纷,那就不同了。因为贸易本身就是运动发展的。商品流向在变化、客户消费群体在变化、商品成本也会随着种种因素而变化。不管是一国还是一个企业,千方百计降低成本、提高产量、谋求利润,都是商业活动的核心之道。但是,竞争总有成功者也总有失败者,对于经济结构过分单一的国家来说,支柱产业的失败就意味着国家经济的全面崩溃。为了维护经济发展,在商业化的矛盾冲突达到相当程度的时候,战争就会爆发。以东高原上的各个民族,经济力量有限,抗风险能力自然也是有限,因此只要是竞争压力带来自己经济利益的波动,军事力量的投入肯定成为他们的首要选择。以色列人正好相反:他们是一个以畜牧业生产为主业的国家,同时兼顾商品贸易。以东平原上的各个民族都要向他们购买和交换产品。自然以色列人可以在相对小得多的压力下发展区域经济、壮大自身实力。
  
  正是基于以上几点,以色列人在西珥山地到红海沿岸的广阔地区游牧发展,整个民族的元气得以迅速恢复。虽没有进入迦南这片更广阔的、流着奶与蜜的故乡,虽然有整整一代人要死在旷野中,但是以色列人的年轻一代人在迅速地茁壮成长。
  他们走过风沙凛冽的旷野,到过碧绿如茵的牧场,攀过陡峭崎岖的山路,还曾在广阔无垠的平原上奔跑。如今的以色列人,无论是体力、精力还是头脑,都从一个埃及民族迅速地蜕变为一个巴勒斯坦的游牧民族。在无数次与恶劣气候、毒蛇猛兽和凶恶敌人的战斗中,以色列人积累起足够的经验,磨练出间坚强的意志。他们的纪律更严明、思维更务实、眼光更远大。此时的整个以色列民族基本上已经为真正进入迦南做好准备了。
  但是,有几件事情耽误了以色列人跨越约旦河,进入应许之地的时间。
以色列人在西珥山周边的生活说起来简单,实际过起来确实是也有许许多多的困难、奋斗、风霜。在此过程中,毫无疑问,他们一直在寻找进入迦南故乡的机会。
  也许有人对于他们进入迦南的实际意义产生质疑,认为他们在迦南边境进行放牧生活就足够了。其实,古代的游牧民族,几乎无一例外地都有从草原、荒漠向富饶广袤的平原迁移的趋势。这就像我们原本住筒子楼,现在要住上百平米的公寓房;现在住公寓房,以后说不准还要住独门独院的小别墅——只要有机会,人们往往都会向更优越的条件和更好的生活居住环境靠拢。
  中国人自古生活在中原的广大平原上,从事农耕为主的劳作,自然环境优越、生活相对富裕。但是,周边的游牧民族虽然牛羊人口也会从凋零到繁盛,但是对富庶繁荣的中原地带从来没有放弃过进入和占领的念头。其中,匈奴、鲜卑、羯、羝、羌——这在古代被称为“五胡”的主要敌手,更是和中原政权展开了持续上千年的征战历程。此外,还有突厥、回鹘等等各个在不同时期称霸于旷野和大漠的民族。虽然这些民族的大部分目前已经消失或者融合为其他的民族,甚至融入汉族(实际上,汉族就是一百多个民族融合而成的),但是历史上成千万次的边境战斗、异族好几次大规模地进入中原并建立政权的历史都说明这样一个简单的道理——对更多生活资源的追求,是游牧民族进入并占有富庶平原的主观原动力。如果此时的游牧民族不占据优势,那么他们就会成为不断寇边的骚扰者和强盗,反之,则很可能会成为目标地区的统治者。其中最成功的典范有:鲜卑人建立的北魏政权、蒙古人建立的元朝和满洲人建立的清朝。
  在以色列人游牧于西珥山地区的时间里,他们一直逡巡在迦南的边界。此时迦南地区的民族结构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在以色列人能够抬眼看到的世界里,并不是只有以东人、摩押人和亚扪人之间打得不可开交。
  事实上,在迦南地区各个民族的征战是白热化的。40年前的弱势民族如今扬眉吐气,40年前的强大国家现在却山河破碎。事易时移,为了争夺对这片富庶土地的统治权力,无数人血洒疆场。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几千年来,巴勒斯坦的每一寸土地都被鲜血浸染着。
  许许多多从未谋面的青年人战场相见。如果在和平时期,他们或许会成为朋友、同事甚至是合作的伙伴,但是很不幸的是:如今他们彼此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会面,却是在刀枪如林的战场上!他们来自于不同的阵营、不同的民族,操着不同的语言,拥有不同的思想和不同的价值观。但是,他们却有着共同的东西——那就是:对生的渴望和对死亡的恐惧。他们在最后的时刻终于达成了某种意义上的一致——他们的鲜血交融在一起,共同渗入这片饱经苦难的土地,并成为其中的一部分。

当以色列人在迦南门外打转转的时候,迦南内部发生了巨大的民族结构变化。
  我们前面说过了,在两河流域活跃着几个强大的王国或者政权。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为亚摩利人、赫梯人和非利士人。
  公元前2007年,亚摩利人入侵两河流域,摧毁了阿卡德人和苏美尔人建立的乌尔第三王朝。在公元前1894年左右,阿摩利人建立起一个以幼发拉底河河畔的巴比伦城为首都的王朝。从那时起,美索不达米亚就被称为“巴比伦尼亚”,那里所有居民都被称为巴比伦人。这个建立起来的国家就被称为“古巴比伦”。巴比伦的一位伟大的君王——汉莫拉比(汉莫拉比法典的颁布者)统一了两河流域,使得巴比伦文明达到了一个相当的高度。但是,公元前1750年,当这位古巴比伦第六代国王离世不久,这个显赫的王国就开始分崩离析,并先后受到多个敌手的攻击。其中以赫梯人、喀西特人的入侵为最烈。
  来自伊朗高原西部边缘的喀西特人于公元前1743年对巴比伦王国进行了第一次大规模的进攻。虽然此战没有立即灭亡巴比伦王国,但是在达成某种均衡之后,旷日持久的蚕食战争就展开了。在汉莫拉比继承者——萨姆苏伊鲁纳统治开始的不足十年间,被巴比伦王国统一起来的亚述、马里、卡尔基米什,甚至“海中之地”——位于波斯湾顶端的沼泽地,都先后脱离了巴比伦。两河流域由统一迅速走向诸侯林立和分崩离析,巴比伦王国,这个继承了苏美尔-阿卡德帝国尊号的强大国家,如同昙花一现迅速由盛转衰。公元前1595年,巴比伦被赫梯人攻陷和掠劫,辉煌的巴比伦第一王国灭亡。但是,赫梯人的眼睛并没有单独停留在两河流域的富饶土地上,而是把矛头指向了整个小亚细亚乃至于更加富饶的埃及。他们撤离了巴比伦城,而这个被残破的城市和地区被喀西特人占领。凭借着巴比伦城为中心,喀西特人再次统一了多个城邦国家,建立起区域性的苏美尔-阿卡德王国。这个政权名义上存在直到公元前1169年,但是370年的统治却有240年处于分崩离析的内战状态。与赫梯人同样骁勇善战的喀希特人就这样在连绵不断的内乱与纷争中度过了几百年,直到公元前729年最终为亚述帝国吞并。
  与喀希特人不同,赫梯人摆脱了两河流域的种种羁绊之后,轻装前进,以迅猛的势态迅速席卷整个西亚大地。公元前15世纪末至前13世纪中叶,当喀希特人在两河流域深陷泥潭无法自拔的时候,正是赫梯历史上的新王国时期,也正是赫梯王国最强盛的时期。在此期间,赫梯人的锋芒直指叙利亚、巴勒斯坦和西奈半岛甚至于埃及本土。在多次的正面交锋中,赫梯与埃及这两个强大帝国的扩张脚步就此止步,并在在赫梯新王哈图西里二世执政时,赫梯同埃及的拉美西斯二世在公元前1283年缔结了和约,就是所谓的“银板和约”。从此,两个接壤的强国经历了一段势均力敌的平衡时期。此时期,也正是埃及内部矛盾频繁、民怨沸腾之时。拉美西斯二世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掀起了迫害犹太人的狂潮。
  赫梯人的王朝持续时间并不长久。从爱琴海上迁徙过来的一批皮肤白皙、轮廓突出、高大俊美的民族出现在他们面前。这些人就是非利士人。公元前13世纪,原本零零散散的非利士人迅速兴起,他们不但在海上给埃及人致命打击,更在从地中海到红海、叙利亚甚至更广阔的区域对赫梯人展开坚决的进攻。这种对于对立双方不分青红皂白一律通吃的做法,埃及和赫梯采取过彼此心照不宣的协同军事行动,但是其效果甚微。除了赫梯人拥有铁质武器之外,更由于同盟双方的离心离德。埃及人将战争中俘虏的非利士人直接安排在迦南地区——这里虽然名义上是埃及的势力范围但实际上更是和赫梯人的软肋——既然不能解决麻烦,埃及人宁肯把麻烦送给赫梯人去解决。貌合神离的合作,助长了非利人的壮大。公元前13世纪后期,非利士人的实力迅速提升,其武装力量迅速席卷整个西亚。不但两河流域受到他们的致命攻击,赫梯王国更是被肢解成若干小国。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埃及人,在气势汹汹的非利士人面前,再也不敢跨出尼罗河谷一步。当然,非利士人在勇猛善战的同时,并没有建立起一个统一的帝国,而是以不同小国的形式各自为战。也就是说,他们虽然打碎了旧有的国际秩序,却没有建立起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国际秩序。
  这样,在环地中海区域内的几个主要角色我们介绍得差不多了。此纷繁复杂的局面,正是以色列人出埃及进入迦南前几十年见到的情况。也多亏以色列人在西珥山相对封闭和平静的环境下韬光养晦。如果提早几十年进入迦南,恐怕早就被汹涌而来的一系列惨烈战争彻底消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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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14 15:07 | 显示全部楼层
除了在西亚、西奈半岛和地中海一带曾经兴起的区域性强大民族之外,迦南内部还有一些散在分布的、大大小小的民族。其中有一些,是以色列人一直十分忌惮的。
  除了虽然曾经建立起古巴比伦、但如今已经分裂成若干小国的亚摩利人之外,在叙利亚北部地区树大根深的赫梯人依然对迦南地区虎视眈眈。同时,实力强大、几乎无处不在的非利士人一边打压着当地原有居民,一面拼命排斥着外来力量。此外,在迦南地区还有一些其他的民族:
  1、亚衲人:这个民族以身材极其高大著称。在第一次探查迦南境界而返的探报口中,以色列人第一次知道这个民族。他们的身材高大、强壮,作为个人来说战斗能力惊人。在冷兵器时代,除了拥有一件合手的兵器与优势的战法之外,每个战士的身体状况可是十分重要。俗话说:身大力不亏。在一对一的战斗中,高大强壮的人往往能够轻而易举地把相对瘦小的对手放倒(当然,如果对方是成龙、李小龙和李连杰这样的武功高手例外)。但是,很奇怪的是——这些亚衲族人几十年来没有什么建树,还是聚集在希伯伦一带以及山地中。他们不但没有因为自身的强壮而成为本地的优势民族,反而被其他民族驱赶、排挤进入贫瘠的山地。难道这些巨人是任人宰割的样子货?我看不见得。在古代的神话中,几乎各个民族的先民都曾经和所谓的“巨人”共同生活过。而且对于这些“巨人”地记载也惊人的相似——极其高大、极其强壮、行动笨拙而且性格暴躁。许多传说中都有巨人之间彼此攻击死亡的内容。通过这些故事,我们可以大致勾勒出这些巨人的特征——这些巨人看上去十分雄壮,但是他们总地来说心胸狭小、自私、缺乏协作包容精神和自我牺牲精神。由于自身条件优越所以盲目自信于自身的体格、体力,用争斗和鲜血来证明自身的强大。这样的民族只能用一盘散沙来形容。因此,即使是强大的巨人们,在其他民族同心同德的进攻之下,也只能是四散奔逃、逐步衰落。因此,很不幸,随着以色列人进入迦南的脚步,分布在希伯伦、底彼、犹大山地以及以色列山地的亚衲人大部分被歼灭,极少数被非利士人收编、逐步为其同化。
  2、利乏音人:这也是一个极其高大、强壮的民族。到底这个民族和亚衲人有什么关系?有的文献认为利乏音人就是亚衲人,也有的文献认为他们的种族不同。但是,至少没有一个文献否定这两个民族从外观上说非常接近。也许他们是血缘相近的兄弟民族也未可知。虽然同样高大强壮,但是利乏音人的状况还不如亚衲人。他们原本人数众多,但是却分别被摩押人和亚扪人驱赶、压制和打散,最后只剩下一个称之为巴珊的小国。虽然据说这个小国有60座城市,但是估计大多数不过是村镇而已,整个国家也就相当于现在的一个乡这么大吧。那么这些利乏音人的身高尺寸到底有多大?确切记载倒是没有,只有佐证资料——巴珊的国王叫做噩,此人也是一个巨人。他的铁床长4米、宽1.8米。从我们平常使用的单人床的规格来看,这个比例还是基本正确的。只不过这尺寸可是实在大得惊人。一般来说,身高1.8米的人,使用2米长的床就可以了。可如果要是4米长的床体,人的身高当在3米以上甚至3.5米!也许有人对此不以为然,认为也许是巴珊王故弄玄虚的夸张之举。但是,我们要注意到,他睡的是一张铁床!在那个时代,铁器的使用极其有限,铁作为一种十分珍贵的金属,被运用于武器上。非利士人之所以可以纵横驰骋、杀得埃及人闻风丧胆,就是由于他们掌握了铁的冶炼技术。为了限制他国拥有铁器,非利士人严格控制此类技术外流,铁的贸易价格之昂贵简直令人咋舌。铁甚至比同等重量的黄金还要贵好几倍!在此情况下,统治着一个不怎么富裕的小国,巴珊王使用铁来打造床已经是十分挥霍奢侈的行为了,如果再故意加大尺寸、多耗费源材料,那是令人十分难以理解的事情。
  3、 亚玛力人:这些人是老朋友了。40年前以色列人刚刚跨过红海的时候就是他们进行的偷袭。他们与以色列人的第二仗是在迦南南部的高原地带打响的。两战,双方比分1 : 1 !各胜一场。亚玛力人故乡在西珥山,是以扫后代的一个支派。他们和以色列人结下了血海深仇。双方战争不断。直到最后一支亚玛力人被消灭在西珥山——兴起于斯、灭亡于斯——不知这算是命运的巧合呢还是命运的嘲弄。
  4、阿拉伯人:阿拉伯人是生活在阿拉伯半岛的游牧民族。他们分为两个支派。一个是被称为“真阿拉伯人”的“高贵的”贝都因人,他们的祖先叫做卡坦;另外一支的来源是亚伯拉罕的后人。根据阿拉伯人自己的记载——他们称亚伯拉罕的名字为伊布拉欣,他的长子叫伊斯马仪,就是犹太人圣经所说的“以实马利”,伊布拉欣的次子叫伊斯哈格(就是以撒),伊斯哈格之子雅各在雅博渡口及伯特利地方被改名为“以色列”。贝都因人主要活跃在北非一带,而以实马利后代的阿拉伯人则以西亚中东一带为主。从习俗上双方也有诸多不同,虽然前者自称是“真阿拉伯人”、是“高贵的”贝都因人,但我们实在没有必要把这种说法当真。只不过他们更喜欢把以实马利的后代称之为“阿拉伯化的阿拉伯人”。此后,在“阿拉伯化的阿拉伯人”行列中,又加入了摩押人、亚扪人、以东人以及非利士人的一部分血缘。因此,我们可以看出,当今中东的主体阿拉伯民族与犹太人的血缘关系,从理论上说应该比与波斯高原的伊朗、北非的利比亚都要接近。当犹太人流散到全世界之后,迦南地区居住的主体为阿拉伯民族。此后,他们不断被外来民族征服。首先是罗马人,然后是蒙古人,后来还有欧洲来的十字军、奥斯曼土耳其人、欧洲来的德国人、英国人等等。。。。。。如此复杂的历史背景和民族状况,简直把中东搅成了一团乱麻。只不过有一点倒是不应当改变的:各个民族的生存权利都应该获得尊重,远古时代的事情我们管不了,当今时代的努力我们不能不作。

四十年很快就过去了。在西珥山岛西奈半岛之间旷野游牧生息的以色列人已经不满足于狭小缓冲地带的生活,牛羊的扩增、眼光的增长,使得他们决定逐步向迦南平原一带迁徙。
  虽然迦南内地的各个民族在你死我活地自相攻伐个没完没了,但是大多数以色列人对于此行的信心还是蛮充足的。
  这种自信首先来自于他们多年来与以东人、摩押人和亚扪人的和平相处中形成的经验。这些剽悍的迦南民族间的争斗往往来自于不同的利益诉求引发的经济纠纷。既然如此,习惯于以金钱换和平以色列人还是有办法对付的。几十年的和平经营,使得以色列人积累起相当的财富。而在与如上民族交往的过程中,以色列人一直严格遵守平等交易原则:即使是再多的人数在对方土地上经过,吃的东西、喝的水都会作价偿付,这样一来,各方对于以色列人总体上来说是很友好的,这也给以色列人提供了更加和睦友好的周边环境。
  既然如此,按照以色列人的经验,只要出足够的钱财,付出合理的报偿,他们似乎也可以通过和平的手段到达迦南地方。在迦南,他们可以购置土地、建设家园、开荒放牧......即使花光最后一个铜板,只要能够由此患得和平与发展的机会也是未尝不可的。多少代人以来,这种依靠双手建设美好理想的生活方式,以色列人是再熟悉不过的。
  然而,人们有时候总是很天真、很幼稚。而这种很天真很幼稚的想法又往往来自于对有限经验的总结。以东人、摩押人和亚扪人整天处于彼此制约的竞争和战斗中,当然更愿意对于一个人口庞大又比较温和的民族表现得亲和一些。当然,这种亲和也不是无目的的:首先,他们的生活方式决定了他们的重要经济收入来自于商贸往来,而自从以色列人驻扎在商贸必经之路的亚拉巴洼地荒原以来,他们的国际贸易商队实际上是受到了某种程度的保障。如果在这片不毛之地上没有驻扎这样一支兵民一体的武装力量,游牧部落的骚扰、强盗的抢劫等等会时刻困扰着这些以贸易立国的国家。换言之,只要和以色列人搞好关系,他们就基本不用担心国际商队的通畅往来受到什么阻碍了;另外,由于经济结构的不同,物品、尤其是畜牧业产品就近交换的重要来源之一就是以色列人。既然大家在心平气和地平等做生意,那么周边几个民族也的确大可不必对以色列民族抱有很么恶感;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以色列人生活在一片不大而且相对贫瘠的区域,他们虽然人数众多但是几十年来没有表现出对扩大领土的需求,也没有针对周边几个民族的敌对行为。既然如此,在和平交往有百利而无一害的情况下,周边民族又何必要对以色列人的生存发展加以限制呢?
  我们说,经验是很重要的,但如果是过分强调经验的既往经验,人们往往会有挫折。因为势态和事情的发展是有巨大的变数的,既然如此也就要求人们与时俱进,而以色列人显然是没有认识到这一点。
40年过去的时候,绝大多数当年在加底斯驻扎过的20岁以上男子基本上都死去了,只剩下约书亚和迦勒。他们在摩西身边同时参与着对以色列人的管理工作。这也为他们此后接替摩西担当以色列人的领袖打下了基础。
  此时的以色列人已经与38年前大不相同。
  首先是人们的精神面貌已经大不一样。虽然以色列人还有对埃及的记忆,但大多数人已经从心理上基本上割断了对埃及的向往而对迦南地倾注了更多的感情,这也成为以色列人最终进入迦南建立邦国的内在动力。
  另外,经过几十年的磨合与建设,以色列人的管理体制日趋完善,管理机制愈发合理。在刚刚渡过红海、到达西奈的时候,以色列人的宗族势力还占据着重要地位,发挥着重大的影响作用。尤其是在38年前的加底斯,可拉等人发动的政变也正是在宗族支派的基础上挑动起来的。虽然以色列人听从了米甸祭祀、摩西的丈人——叶忒罗老先生的建议,建立起逐级管理的官员制度,但是,这样的制度从建立的初期阶段是与宗族长老、支派领袖和族长体系相结合与妥协的,也就是说,一般都是由各支派长老和领袖担任官吏——这样一来,管理的时候似乎更快捷,但是可拉被判的事件表明——这种没有制约的体制,如果被阴谋家和野心家利用作为作乱的工具也依然是很可怕的。所以,从各种迹象表明,以色列人在西珥山游牧的这些年头里,并没有一门心思地做生意、放牛羊,而是把政治体制改革与管理体制建设真的放到日程上来并且加以执行了。这种体制突出的特点,就是在尊重和承认宗族领袖和支派长老的同时,建立起一套独立于宗族系统的管理机构和吏治体系。以色列人虽然还只是游牧和流浪阶段,但是国家机器已经开始运转。可以客观地说,这个系统的运转是很成功的。其成果在40年后的什亭动乱中可见一斑,在这次处理什亭动乱过程中,摩西首次动用审判官对参与动乱的支派各族长进行了审判,并凭着这种审判的结果对犯罪的族长和个人实施了死刑——而这个措施的执行却没有引发任何的群众不满——这和当年可拉叛乱第二天就引发大规模群众骚乱完全不同。可见,以色列人在政治体制上也开始成熟起来了。
  第三点,就是以色列人的经济实力有了质的提升,从一个贫弱小族到有一定的财富积累,也为以色列人下一步争霸迦南打下了物质基础。
  第四点,虽然不幸但是也很重要的——老一代以色列人相继离世,新兴起的一代人甩掉了观念上、思想上羁绊的诸多包袱,而可以充满决心地向迦南冲刺。
  在这死去的一代人中,最后三个有据可查的,分别是:米利暗、亚伦和摩西。他们终究没有跨过约旦河,但也象几十万已经倒毙旷野的同胞一样,为后人铺设了一条通向迦南的梦想之路。
正月的时候,以色列人到达了加低斯,就是当年以色列人进迦南不成的地方。在这里驻扎的时候,米利暗去世了。推测来说,此时的米利暗应当大约是120-130岁的样子,绝对是高龄了。
  如果用回放的手法来回溯米利暗的一生,我们可以看到:那奔跑在尼罗河畔芦苇丛中注视着弟弟襁褓的小女孩;那在埃及公主面前巧妙周旋、尽心呵护摩西的姐姐;那在与埃及法老战斗中站出来成为坚强后盾的领袖;那在红海波涛前充满信心的坚强的女先知。然而,就亲情价值和人文价值而言,那个在水中救起自己小弟弟的小女孩儿则绝对是最为质朴和可爱的。
  以色列人的队伍又出发了,在人群脚步扬起的遮天尘沙后面,留下的是米利暗孤独的坟茔。四十年的艰苦跋涉,摩西衰老的姐姐需要休息了。虽有过争端和分歧,但是从摩西出生那一天起,米利暗就是他坚强的保护者——这一点,没人能够否定。如今,无论队伍停留多少天也不可能等来姐姐跨越沙丘赶来的脚步。
  不知道当摩西和亚伦带领以色列人离开加底斯的时候,是否留恋地凝视过米利暗的坟墓。尤其是亚伦,120多年来从没有和姐姐分离过。手足之情与其他的感情不同,这是一种最绵延不绝的情感,虽然其中缺乏激情,还掺杂着许多争执、分歧等等,但是,也正是因此才使得这种感情变得久而弥坚、更加纯粹。
  从年龄上来看,米利暗、亚伦和摩西都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哪一个先辞世也只是个时间问题。这三个一同走过一个多世纪的老人,很快又会相见了吧。
  
  5个月以后,经过一场战斗的以色列人到达何珥山。在这里,123岁的亚伦去世。在死前,亚伦脱下圣衣,其祭祀的职位由亚伦的儿子以利亚撒继承。亚伦去世的时候,身边陪伴的有他的儿子和摩西。离别是伤感的,从此摩西身边再也不会站立着那个坚定支持自己、但有时候会犯点糊涂的、善良温和的兄长亚伦了。以色列人在何珥山下哀悼了30天。
  米利暗和亚伦的去世,是以色列人一个旧时代的结束和新时代的开始。虽然其中有些许伤感和留恋。但是当以色列的年轻勇士们站立在富饶的迦南边界、真正踏上归家之路坚定脚步的时候,更多的希望、信心和无穷的动力在他们的血管里激荡。
  虽然风烛残年的摩西只会陪着这些新一代的以色列人到达约旦河的岸边并目视着他们踏入流着奶与蜜的、梦里的故乡,但是经历四十年艰辛历程的以色列人终于要回家了——当他们跨出这充满自信与希望的一步的时候,历史正在被新一代人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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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14 15:09 | 显示全部楼层
以色列人居住在以东人的东面,如果他们想要进入迦南地区,最近也是最好走的路线,是借道以东人的土地,直接从一条被称之为“王道”的大路进入迦南。如同以往多次发生接触时一样,以色列人先派出了使者,向以东王提出借道行走。他们的条件也很优厚:1、不走其他的路线,直接从大路走;2、路上只要喝了水、消耗了资源,全部作价补偿。
  凭借以往的经验,充其量以东人最多讨价还价一番,就会让以色列人过去,但是,这次以东王断然拒绝了他们。我们知道,以东也算是一个迦南地区的大国,可为什么作为兄弟国家的以东此时突然对以色列人翻脸了呢?原因应该是多方面的:
  1、此次的以色列人迁徙人口规模太大:从以色列人最后的人口普查数据可以看出,以色列人依然至少有2、3百万之众。如此众多的人口从本国快越南北的道路上穿越而过,首先是地方上根本难以控制治安也难以保证物品供给;另一方面,一旦对方稍有二心,说不定就会上演燕窠雀占的悲剧。自古而来,邻国兵丁过境而不取其国的例子并不过,生活在弱肉强食的迦南、从来都习惯于丛林法则的以东人,是绝不可能同意一大批外族人穿行于自己的国土之上的;
  2、此番以色列人大迁徙,不同于以往的小规模通行和正常游牧转场。此次是有组织、有计划、大规模的全族迁徙。以东王不是傻瓜,他很清楚下面紧接着的将会使以色列人对迦南领土的诉求。即使以色列人对以东的土地确实没有什么企图,但如果他们的队伍如同狂飙一般穿越自己的国土、去攻击其他的国家,以东人马上也会成为其他小国的共同敌人。此次的以色列人进攻迦南,完全是为了自身的发展,在以色列人的成果分项计划中根本没有以东人的份。既然如此,徒有同盟进攻迦南之形却无其实质,一旦以东人遭到报复性攻击也实在不敢指望以色列人出手救助。这种两面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以东人可是实在不愿意纠缠进去。
  3、此事的以东人对于以色列人的态度和想法已经发生了根本变化。从一个不用设防的温和邻居到雄心勃勃的兴起民族——以色列人的转变也促使以东人对他们产生了戒备心理。
  总之,以东王断然拒绝了以色列人的过境请求,并且,很快进行了全国上下的大规模动员。随着紧急的号角声传遍西珥山,无数剽悍的以东勇士蜂拥到以东的边界。他们严阵以待,对昔日的兄弟之邦投去了警惕的目光。
  看看剑拔弩张的边境气氛和邻里关系,以色列人没有停留,直接转向北经何珥山朝希伯伦方向迁移,做大回转,不但绕过以东的边界,更绕过摩押和亚扪的边界——既然以东人的态度如此的警惕和不友好,估计摩押人和亚扪人的态度不会相差很多。于是,干脆绕过去就是了。
  客观来说,以色列人的这次绕行是非常明智的举动。我们知道,以东人、摩押人和亚扪人与以色列人已经和平相处了几十年,此时虽有矛盾和分歧,可好歹没有发生生么真正的冲突。如果以色列人真的由于他们的阻碍而发起进攻,不光是在国际道义的评判席上他们会输掉一分,而且在军事上和战略上也必将面临尴尬局面。须知,这生活在高原山地里的以东人、摩押人和亚扪人是这片险峻土地的主人,他们对于山地作战的驾轻就熟如同以色列人放牧牛羊一样得心应手。曾经在何珥玛作战大败而回的经验告诉以色列人:山地作战是异常艰苦和困难的,没有十足把握绝对不能轻易出手。试想:驱背信弃义之师,入胜败难测之境,打异常艰巨之仗——以色列人想不失败都很难——上一次冲击迦南失败,以色列人沉默了大约40年 ,此次如果再次失败,莫非他们还要再沉默40年么。(这令人联想起了屡战屡败又厚着脸皮屡败屡战的中国足球。如果以色列人像中国足球队一样投入一次次缺乏头脑的冲击,这个民族恐怕早就被沙漠里的蟊贼杀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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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14 15:10 | 显示全部楼层
在以色列人到达何珥山的时候,亚伦去世了。以色列人在何珥山为亚伦守丧30天。
  以色列人迂回以东、摩押和亚扪边界并在何珥山地区驻留达一个月的真实原因,恐怕很多周边的民族并没有揣摩出来,尤其是对于这2、3百万人的行进路线更是难以捉摸。他们只不过知道以色列人的一个很重要的领袖死了。摩西时代信息沟通不顺,没有大批的新闻记者穿梭于世界热点地区、更没有资深国际问题评论专家连篇累牍地对以色列人的动向进行分析报道以资于当世。因此对以色列人的种种动向,人们只能是加以观察,并用自己有限的知识和经验加以分析理解。
  一般来说,各个周边民族都很明白以色列人的回归目标是迦南,因此在迦南以外的民族对他们并没有太多的忌惮和警惕。但是这次似乎有点邪门——以色列人再次起行的方向,并不是向东面迦南,而是向北朝着希伯仑的方向。尔虞我诈的国际形势下培养出来的迦南诸国,对于人性的理解恐怕也是十分深刻的:有谁说过,以色列人要进入迦南就一定对迦南以外的领土没有要求么?如果以色列人的目标是迦南地区,他们又为什么不取道最近的以东和摩押,而要绕行这么远呢?
  在希伯仑南面大约30公里左右的地方有一个小国,叫做亚拉得。亚拉得国王对于以色列人的动向可不止是关注,事实上,他的国家正在假想的以色列人行进路线上。几百万人一路走来,亚拉得国王应当怎么办?闭门观望还是拒敌于国门之外,就像以东人那样?这两种方式亚拉得王都没有采纳,事实上,他有更深一层的打算。
  这打算是什么呢?
  首先,这亚拉得王对于以色列人恐怕还有成见——以色列人几十年来一直在迦南边缘地区游牧,与亚拉得人之间也应当多有往来,周边民族对以色列人的武力从根本上来说是看不起的,否则也不可能允许这个民族在自己周围平平安安地生活繁衍几十年。总之,这些以色列人即使真的对自己的国土有所企图,亚拉得的武士也有十足把握打败对方。
  其次,即使战端一起,亚拉得人坚信自己还有坚强的外援。亚拉得这个国家虽然不大,但却是诸多亚摩利刃建立起的国家之一。就在他们的东北面,一个强大的亚摩利人国家——希实本就在约旦河的东岸与他们呼应。这希实本实力不弱,他们先王与摩押人发生了一场大战,结果摩押人被打得丢盔弃甲,狼狈地退出约旦河东岸的大片富饶土地、龟缩到南面的山地中去。有这样强大的盟友南北呼应,以色列人不能不考虑后果。
  第三,以色列人有大群的牛羊和数不清的金银财宝。这对于那些垂涎欲滴的周边小国的君王们来说,简直是一个流动的自动提款机。如果此时出动一支精锐的队伍,呼啸而过去袭击一下,应当有不错的收获。天与不取的事情傻瓜才会去干。
  于是,亚拉得王带领一支强大的骑兵突然袭击地出现在间那跋涉的以色列人面前。这一次,疲惫的以色列人实在是没有任何防备。被对方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奔腾呼啸的亚拉得人马队穿营而出,不但抢走了一些金银财物,更抓走了几个以色列人做了俘虏!
  依照亚拉得王的打算,以色列人在此次袭击中所受损失虽然不大,但是他们毕竟锋芒受挫而且有人被抓,亚拉得王的目的也就是要通过这次挫折敲打一下以色列人,放弃扩张和发展的年头,老老实实回到亚拉巴洼地的沙漠边缘去放羊做生意,安安稳稳地过平安小日子。因此,亚拉得王预期事态最可能的发展是这样的:摩西派人来见亚拉得王,除了用金钱来交换战俘之外,还会在亚拉得人的强大武装面前被迫地头,签订充满屈辱的条约,保证彻底离开亚拉得人的势力范围。
  但是,这种协定的签署,也就等同于在自己的脖子上套上了一根绳子并且毫无防备地等待敌人来拉紧。一个屈辱条约换来的将会是所有周边邻邦的蔑视,自然以色列民族将会在很短的时间里,被一个又一个民族袭击、抢劫,然后再去谈判、付钱、签订条约……恐怕没到走迦南边界,他们就被肢解、打击得奄奄一息了。事实上,此刻以色列人就是再想回到以东边界都不可能。以东王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友好邻邦的国王了,他已经对以色列人充满戒心,即使回到哪里以色列人也会永无宁日地生活。
  亚拉得王也许没有真正设身处地地站在以色列人的角度上对此次事件进行沙盘推演。事实上,此次袭击已经把以摩西为首的领袖集团推上了绝路。摩西对自己的同胞再熟悉不过——面对胜利,他们会有百倍的热情、万丈的雄心,可一旦遇见失败和挫折,他们的信心将会大打折扣。一个失去信心的民族、以致失去信心的队伍,如何面对一个又一个强大的敌人呢?更可怕的事情是:面对袭击和强盗行径的抢劫与绑架,以色列人所受到的心理打击是难以言表的。忍气吞声和逆来顺受自然会导致他们信心的彻底崩溃。这一次已经不是单纯的什么战与和的问题,对于以色列人来说,简直可以上升到存在或是被灭亡的高度。
  进入迦南的过程注定不会是一帆风顺的,即使没有亚拉得王的此次袭击,摩西也很急于寻找坚定以色列人信心、加强其民族凝聚力和战斗力的契机。那么,这个契机从何而来?亚拉得王自愿送上门来了。
  种种迹象表明,对于此战的胜负摩西是有充分推演的:首先,他在以色列人中迅速进行动员,培养起以色列人满腔愤怒、激发起他们同仇敌忾的斗志;另外,以色列人即使战败,充其量也就是再次退回旷野、继续韬光养晦。虽然由此带来的周边格局和国际关系的变化将会更加复杂,但他们毕竟战斗过并且不屈不挠,这至少不会被其他国家轻视。
  以色列人实在太需要有一场真正的大胜仗来加强民族的凝聚力,以面对更多更强大的敌人了。于是,以色列人完全出乎亚拉得王的心思,出了一个狠招——他们准备倾其所有兵力,孤注一掷地向亚拉得发起一场彻底的歼灭战!
  在以色列人积极备战的时候,亚拉得人还在优哉游哉地盘点着抢来的财物、调笑着抓来的俘虏取乐、等待着以色列人派来讲和的使者呢。然而,当亚拉得人登上并不高大的城墙向南眺望的时候,他们彻底惊呆了:几十万以色列战士如同天边的蝗虫一样,迅速向亚拉得城聚集!一时间,空气似乎凝固了!
  球又踢到了亚拉得人一边:是战是和?亚拉得王的使者被派出去向希实本王求助了,可现在却迟迟没有回音。有时候,单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同盟就像吝啬鬼手中借出来的雨伞一样:晴天的时候可以塞到你的手上,只要天上多飘着几朵云彩,他们就会凶巴巴地把伞要回去。现在的亚拉得王没法再犹豫——唇亡齿寒都不懂得的希实本王把他出卖了!
  我们不知道亚拉得王是否向以色列人卑辞厚礼地讲过和。事实上,即使他真的动过这个念头也已经来不及了:以色列人就像一股沙漠深处呼啸而来的狂飙,把蓄积了几十年的怨气一股脑地倾泻在亚拉得人的身上。在如同潮水般一波又一波攻坚的队伍面前,城墙被冲出了多处缺口,有的地方甚至整体崩塌,以色列的士兵冲入城中与亚拉得人展开血肉互搏;在山呼海啸一般的冲锋呐喊中,亚拉得勇士颤抖的双手几乎攥不住冰冷的刀枪!
  战斗以极其富有戏剧性的原因开始,却以极其残酷的方式进行和结束。此战,亚拉得人全军覆没、国家灭亡,城市被以色列人彻底摧毁。不但如此,在亚拉得版图范围内的城池尽遭以色列人攻破和毁灭。亚拉得从此彻底荒凉没落,这个地方也获得了一个新的命名——何珥玛 (就是“毁灭”的意思)。
  可见一个领导人的决策有时候是多么的需要推敲和琢磨。他们实在不必在自身力量不够强大的时候来过分低估旁人的力量和能力。一旦盲动行事,很可能换来的是国破家亡、身败名裂!
  事实证明,当初亚拉得王的决策是完全错误的。以色列人原先根本没有对这里的领土需求。因为此战之后,以色列人又转折向南,按照原计划回转方向,继续沿着以东的边界向北推移,他们的目标是迦南——流着奶与蜜的故乡。

战胜敌手之后的以色列人可谓是士气高昂、锐不可当!一时间,他们似乎马上就可以荡平所有敌垒、消灭所有敌手。是啊,2、3百万人、5、6十万战士,再加上严密的管理结构——这样规模的战斗力量,不管在任何一个时代、任何一个地区都是令人生畏的。
  现在,以色列人要绕道继续向北,沿着旧有路线——以东和摩押的边境行走。然而,这条原本毫无异议的既定的路线却开始引发起激烈的争议。
  这争议原来根本不是争议。原先的以色列人,几十年都处于和平之中,没有跟邻邦发生过什么冲突与矛盾。因此,当以色列人决定向迦南迁移的时候,他们为了避免流血冲突而选择绕道行走,这也成为以色列人共同接受的路线。可是,此次亚拉得一战,以色列人的自信心迅速膨胀,甚至有胆色和勇气去做撕毁国际条约、恃强凌弱的勾当。这就像当年明治维新以后的日本,刚刚摆脱被西方列前瓜分和欺凌的命运,就开始把侵略的矛头指向中国,从故纸堆中捡起了那份早就连想都不敢想的,丰臣秀吉和佐藤信渊提出的“大陆政策”。可见,一旦地位、状况发生改变,在很多事情上人们都会发生突变,这一点,古今中外大都相似吧。如今的以色列人就有点这个意思。他们的怨言是:为什么还要绕行边界?为什么不直接进入这些国家境内穿越!
  这种观点的确很诱惑人。跋涉在贫瘠的旷野中,以色列人虽然避免的了作战。但却比行走“王道”要多付出几倍的体力和巨大的物资消耗。虽然原先由于怯懦,他们接受了绕行的安排,选择了宁可流汗也不流血的方案。可是如今他们通过一场彻底的胜利坚定了自己战胜任何敌人的决心。换句话说,他们甚至认为:几乎不用流什么血,自己的脚步就可以顺利地踏上迦南的土地。这就跟当初日本人狂妄地叫嚣“三个月灭亡中国”的得意与盲目如出一辙吧——他们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
  以色列人刚刚歼灭了一个亚摩利人的国家,周边各国甚至迦南诸国不可能对此无动于衷。如果此时以色列人麾师进入以东或者摩押人的土地,这些原本就已经对以色列人有所疑心的民族更会坚定自己的怀疑,甚至突破芥蒂、组成多个民族的联军发起保卫战。
  就像当年以色列人在迦南南疆面对迦南各部和亚玛力人的联合作战大败而归一样,如今的以色列人依然不具备双线作甚至多线作战的能力。况且,在面临几个边境民族的联合对抗中,即使以色列人经过苦战、用鲜血铺成了通向王道的路途,可这种伤亡惨重的胜利也只是在迦南的边界获得,他们还有能力继续向迦南腹地进发么?这种如败的惨胜只能是将以色列人的力量削弱得如同强弩之末,然后在周边民族如同接力赛一样无休无止的进攻和蚕食中逐步被肢解并且最终走向消亡。
  对于百姓的要求,摩西不能满足,虽然他也知道这条路途艰难,但是他更知道:决不能为了某些人的极度自我膨胀而把整个民族引向死亡与不必要的挫折!因为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是另一个亚摩利人的国家,强大的希实本国。这希实本国与摩押人世代为仇,并且占领了大量摩押人的领土。如今,以色列人如果对摩押人稍有动作,就可能激发起亚摩利人与摩押人屏弃前嫌、同仇敌忾对付以色列人的斗志——这样就无异于给以色列人在面前安插了一座铜墙铁壁,如果此时以东人再发起进攻,腹背受敌的以色列人必然会彻底溃败。况且,即使以色列人侥幸穿插通过摩押、占领希实本并进一步进逼迦南,他们的背后将会从此不再平静,他们进军的道路将会变得充满荆棘,而背后则是暗处射来的冷箭和投枪。
  摩西的解释毫无意义,甚至很多绝密的作战计划摩西现在也不能向百姓解说。领导层的沉默助长了推波助澜者的信心,大群的百姓开始围攻——几十年前他们父辈所作的事情,在他们这里继续上演了。
  “神迹”对于这一代以色列人来说,已经十分遥远了。这就如同一个摆脱逆境的人,多年以后往往会忘掉大部分在逆境中帮助过自己的人一样。此时的背叛者们,并没有想到一个可怕的神迹出现了——无数条毒蛇进入以色列人的营地(或者从科学上牵强地解释:以色列人误入了毒蛇的领地),很多人被毒蛇啮咬,这种毒蛇咬过之后,被咬部位感到极其疼痛、红肿,甚至于死亡。这个过程极其痛苦,伤处如同火在烧烤,因此他们叫这种毒蛇作“火蛇”。我们知道,毒蛇从毒液类型上分两类:神经毒性和血液毒性(或称为血循毒性)。前者的代表种类有眼镜蛇科蛇(包括眼镜蛇、金环蛇、银环蛇等),被咬处局部初起有灼痛,后来感觉麻木,以后出现上眼皮下垂、走路不稳、四肢无力、头重下垂、流涎、恶心、呕吐、吞咽困难、言语不清;继之出现四肢瘫痪、呼吸微弱、自觉窒息,最后可因呼吸中枢麻痹和心力衰竭死亡。从咬伤到死亡相隔半小时到30小时不等;后者的代表种类有蝮蛇科蛇(包括蝮蛇、五步蛇、烙铁头、竹叶青等),被咬处剧痛、红肿,并自伤口不断流出血水。最后发生循外衰竭而死亡。咬伤到死亡相隔2~7天不等。
  从疼痛难忍来看,这有点像血液毒性蛇类咬伤。生活在沙漠地区的这类蛇很可能是蝮蛇或者蝰蛇一类的毒蛇。被这种毒蛇咬过之后,患者会十分痛苦。其治疗手段往往是首先进行抗血清注射,然后进行蛇药治疗。但这类抗血清在摩西时代显然是没有的,而蛇毒治疗药品也一样很匮乏。因此,这些被咬伤的患者只能在那里等死!如此多的以色列人被咬伤,一瞬间营地变成了人间地狱!
  百姓们恐惧了,他们连忙跑到摩西这里认错。同样痛苦的摩西急切地向上帝祈求治疗自己同胞的办法,终于上帝答应了他的请求——摩西只能依靠于神迹了:他铸造了一条铜蛇,用杖挑着,行进在营地里。凡是被蛇咬的人,只要看一眼这铜蛇就都能活过来。从此,摩西在旷野中举蛇的事情在以色列人中广泛传扬。这旷野中的铜蛇不但在以色列人中被纪念,在其他国家和民族中一样广为传唱。如今,世界卫生组织的标志就是一个手杖上面盘绕着两条蛇。摩西在旷野中举起的铜蛇,已经成为救死扶伤、援助孤苦、拯救患难的标志。世界卫生组织——作为一个广泛性的国际组织,正在通过越来越努力的工作,把这摩西在旷野高举铜蛇的精神传播于世界各个极度贫瘠、疾病流行的地方,用爱心来帮助那些濒于死亡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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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14 15:11 | 显示全部楼层
以色列人又出发了。
  这一次,他们没有改变既定路线,沿着以东的边界,首先到达了以东人和摩押人的边界——撒烈溪,由此继续沿着摩押人的边界到达亚嫩河谷驻扎下来。
  亚嫩河的意思是“急流”或者“喧哗之河”。这条河流穿越在摩押高原的陡峭峡谷中。深的地方大约有500多米,谷口宽的地方达到3公里,但底部的宽度却只有30多米!这就造成河水以极其湍急的速度流过,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大喧嚣。亚嫩河终年流淌,滋润着两岸的草场与山川。这是一个富庶的兵家必争之地。跨过亚嫩河,就是亚摩利人的领地,这里属于高原地区,林木繁茂,古时与黎巴嫩共同因为森林而著称于世。以亚摩利人就是为着争夺这块土地与摩押人兵戎相见,最后将摩押人驱赶到亚嫩河以南的贫瘠山地中去。
  从路线上看,以色列人必须要从约旦河东岸渡河进入迦南而不是像几十年前那样从迦南南部的高原山地仰攻。亚拉得一仗,希伯伦方向的亚摩利人已经全面做好了迎战准备,使得以色列人如果想要从这里进入迦南绝难实现。因此,可供选择的唯一合理路线就是从以东、摩押和亚扪边界取道希实本,再取道巴珊,然后才能到达与耶利歌城隔河相望的约旦和东岸。那么从地理环境上讲,以色列人跨过亚嫩河谷之后,也不得不借道西实本的土地。因为在他们的西侧是平均海拔1000米左右的亚巴琳山系,他们的人员辎重根本无法通行。如果再向西,跨越亚巴琳山系,就是死海——以色列人此时再也没有迂回前进的可能性。于是,只好再次去找西实本王——西宏协商借道行走的事宜。而且以色列人也承诺会为路上的一切消耗付钱。以色列人的最终目标是迦南,只要能够达到那里,卑辞厚礼的请求又有何妨?况且还是在人家的地盘上。
  作为亚摩利人建立的各城邦国之一,希实本的力量虽然不是最强大的,但也是具有相当战斗力的。他们北邻巨人——利乏音人建立的国家——巴珊;南面紧邻着与自己关系一直不怎么样的摩押人。因此,希实本一直处于练兵备战的状态。多年的征战造就西宏手下希实本军队的勇猛剽悍,也在一次次边境冲突与对外用兵中无数次地坚定着他的信心。当然,如今的亚摩利人已经不再有当年古巴比伦的荣耀与辉煌,西宏也必须要承认自己不得不审时度势地对待国际局势。因此,当以色列人全线进攻、以最快的速度摧毁了亚拉得王的防线的时候,面对一次又一次求援,他也只能保持沉默。
  可是此时,几百万以色列人屯兵境上。虽说是要从自己的国土上穿行而过,但如果他们一旦有了领土要求,引狼入室的希实本人根本没有任何能力在自己的家园里控制局面。亚摩利人在巴勒斯坦地区建立了多个政权,其中最著名的除了希实本之外还包括:耶路撒冷、希伯伦、耶末、拉吉和伊矶伦,这五个城邦国家的国王又被称为亚摩利五王。从理论上说,一旦一国出了事情,因为同宗同族的缘故,其他国家也会出手相帮,但这只是理论上的。如果没有直接涉及自身危机,即使是同宗同族各国之间也不会轻易出手的,除非真的由此会获得什么利益。比如说希实本王不就是对亚拉得的灭亡保持沉默么?西宏可以对别人如此,何以见得别人不是对他一样的做法呢?西宏生长于道义沦丧、弱肉强食的迦南,他根本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承诺是不可以打破的,更不相信真的有什么公平与公正可言。因此,即使以色列人再诚恳,他也不相信对方仅仅只是穿越自己领土这么简单。
  西宏的主意已定:必须拒以色列人于国门之外。西宏也知道,以色列人除了借道本国已经无路可走,如果不从希实本穿过,他们只能困死在荒漠里。但这并不是他要考虑的问题。任何一个迦南民族都不会把这种妇人之仁放在心上,他们关心的自己的国土有没有扩张、自己的牛羊有没有增加、自己的战士有没有出发去战斗和抢掠。但是,如果单凭希实本一家之力恐怕难以战胜以色列人。因此,希实本人就必须联合其他的城邦一齐出动。话虽如此说,以色列人一战而灭亚拉得的战绩所有国家都是看到的,况且是为了保卫希实本,估计没有谁愿意为西宏出这个头。这就像吸引投资:仅凭着一个空洞的idea却没有一点点实际的行动,你也永远不要指望有人会给你投入什么真正的资金!经营国家就像经营生意,没有现实利益的事情谁也不会去干。西宏观察到:以色列人虽然兵强马壮,但是也同样牛羊成群、财物众多。各国对于他们随身携带的财产一直垂涎已久。如果以夺取以色列人财富牛羊为号召,估计还是会有所响应的。可是这就像是一个带刺的玫瑰,虽然好看却会让人因为害怕茎刺而不敢出手。想吃又怕烫——再强大的联盟在这种心理作用下也只能是一盘散沙。
  既然拒绝和攻击以色列人是不二的选择,那么希实本人就必须首先出手。只要能够给与以色列人一定程度的首轮打击,再大肆炫耀一下自己的战利品,贪婪的各位亚摩利国王们就会迅速地派出军队来分享以色列人这头肥羊!那时候,面对亚摩利人的强大联军,以色列人根本就不会有胜算!这样,一切都明朗化了:希实本人必须战斗,而且必须倾注全力进行第一波冲击!
  此时的以色列人刚刚渡过亚嫩河,驻扎在亚嫩河边的雅杂,等待希实本王的回音。虽然严阵以待,但以色列人还是幻想能够通过和平手段穿越希实本的。他们没有等来西宏的回信,却迎来战车奔驰和士兵行军卷起的铺天盖地而来的滚滚烟尘!
  对于西宏来说,要么放以色列人过去,要么把他们击溃歼灭,没有第三条路可选。而对于西宏来说,放以色列人过去的方案是根本不可行。那么,就只有歼灭以色列人这一条路了。对于以色列人来说,他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和平地走过去,要么奋力拚杀出一条血路,也没有第三条路。就在亚嫩河边,无论是以色列人还是希实本人,他们都已经没有退路。如今,双方至少达成了一个共识:一场生死对决就要展开了。
希实本的军队进攻了。
  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武装。他们能够在亚扪人、巴珊巨人和摩押人国土之间,通过战争手段硬生生扩张出一块地方,实在说明他们绝不是鱼腩之辈。
  与西宏带领的骁勇战将相比,摩西的所率领的以色列人,无论从战斗经验还是单兵能力都有一定差距。毕竟,以色列人此时并没有专业化的武装部队,而在公元前22世纪已经建立的古巴比伦早已经拥有的专业化的常备军队,只有在需要打大仗、恶仗,人员兵员不足的时候才会动员农民和平民参战。此传统和组织形式,在古巴比伦灭亡、亚摩利人分裂之后应当继续存在。因此,当亚摩利人从两河流域将生活重心向迦南以及约旦河东岸偏移时,其强大的军事力量能够给本地固有民族以强大的军事压力,并迅速各自打拼出一片天地、划定出各自的势力范围。
  从战术思想和战斗的专业化方面来说,亚摩利人是以色列人在整个进入迦南过程中最难对付的敌人之一。另一个可怕的敌人,就是来自于爱琴海的非利士人。
  此战,希实本人志在必得,出动的是本国精锐,肩负保家卫国的重任;以色列人则是动用了全部所有的可战资源,属于背水一战的性质。
  事实上,如果此一战失败,希实本人似乎还有回旋的余地——丛雅博河到亚嫩河之间相对宽广的土地可以成为他们整顿再战的后方。而以色列人则必然灭亡——如果在亚嫩河北岸战败,狂飙一样的亚摩利人绝对不会给三百万以色列人从容渡河南逃的机会,心胆俱裂、丁壮折损的残败之师必然成为西宏案板上的鱼肉。即使是一部分人侥幸渡过亚嫩河南撤,那么在背后摩押人和以东人的边界也不可能再享受到原先的和平待遇,很可能要不断遭受攻击。总之,墙倒众人推的命运难以避免。
  如此看来,希实本人只要取得一战的胜利就会彻底胜利,而以色列人只要一战失败就会彻底灭亡——从心理上来说,以色列人处于下风。
  人有时候是不能有太多退路的,退路多了往往会丧失进取的动力,尤其是在狭路相逢的战场上。这也就能从侧面说明:为什么我们总是在社会上看到一些资历、素质、文化程度远远低于正常水平的人却会取得某个领域的巨大成功;而那些高素质、高水平的人却往往会成为碌碌无为之辈。看来问题还是在一个“是否有退路”上。
  强手比武,心理上的一点点破绽都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以色列人和希实本人之间的战斗也是如此。
  战争以异常紧张的方式在异常紧张的气氛中开始,但从一接触展开,一切悬念都消失了。当山呼海啸一般的以色列人冲锋的时候,亚摩利人训练有素的队伍被冲击得站脚不稳并迅速崩溃。天崩地裂一般的溃败使得对此战倾尽全力的西宏愤怒而又绝望。面对展开逃跑比赛一样的军队,西宏决定继续战斗的任何行为只能是螳臂挡车一样的无奈之举。
  西宏是亚摩利人勇士中的勇士,因此他才能够在弱肉强食的草原上拚杀出一个国家。也正是因此,战斗必须成为他人生的主要部分。作为一个勇士,他生命的终结不是衰老昏聩的时候,而是失败的那一刻。如今,西宏的军队崩溃了、国土沦丧了,一个亡国之君的结局决不会比乞丐强多少。于是,西宏必须选择以一个勇士一样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战斗到最后一息。西宏倒在乱军之中,死在以色列勇士的刀下。他的倒下也意味着希实本的灭亡。
  希实本人争相溃逃。国王战死,使得全国上下陷入瘫痪。来不及组织任何反击的亚摩利人只能逃跑、逃跑。间或有难以成规模的反抗和攻坚,也会迅速土崩瓦解。
  一场两个民族的全民皆兵大攻杀,以以色列人全面胜利和希实本人的国破家亡而告终。
  夕阳如血,在从容流淌的约旦河边、多少妇孺的哭嚎与鲜血,被大漠的狂风所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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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14 15:13 | 显示全部楼层
以色列人站在巴珊的边界了。
  事实上,当他们的锋芒达到雅博河渡口——那个当年雅各获得以色列知名的地方——的时候,整个约旦河东岸都震动了。亚扪人躲在密密麻麻的堡垒后面严阵以待,巴珊人则早早地进行了全民动员。
  我们在前面说过,巴珊人是疑似亚衲族人的利乏音人。当然,也有观点认为他们是利乏音人和迦南其他民族的混血人。这个民族的特点是身材极其高大。他们的国王——噩,被称为最后一个利乏音人。从他4米长、1.8米宽的铁床可以判断:这位国王的身高当在3米左右!加之此人是一个传说中的伟大勇士,其力量、体力的可怕程度可想而知。
  如此身材、体格,要是现在去了美国打NBA,恐怕一下子会成为改写世界篮球历史的伟大明星。届时,姚明只能被称之为“小个子”,而奥尼尔恐怕会在他的面前显得羸弱不堪。
  可惜的是,命运往往不会让事情总是那么完美地发展——利乏音人和噩的舞台不是NBA的光荣赛场,而是约旦河边的巴珊高原。在这里,他们放牧、耕耘,播种着希望收获着快乐,虽然常有自相残杀,但终究是关起门来的弱肉强食,属于内部事务。如今,以色列人占领了与他们素不相能的希实本人的地盘,短暂的欣喜之后,兔死狐悲的气氛迅速地占了上风。因为,以色列人并没有从向东进入亚扪人地盘的意思,而是还想一路向北,在整个约旦河边寻找合适的渡河西去的渡口。
  这一次,巨人们连通报探讨的机会都没给以色列人,他们的队伍已经在雅博河边严阵以待了。
  记得几十年前以色列人由于恐惧亚衲族人而不敢进入迦南,以至于又流浪了三十八年,如今,与亚衲族人差不多的利乏音人大部队站在自己面前,不知道以色列人是怎样的心情。
  笔者身材不算太矮,有1.81米,尚不处于三级残废行列。一次和几个体工队退役的运动员外出吃饭,这几个练标枪铅球什么的运动员,身高都在2米以上,走在他们身边,自卑与压迫之感自心底油然而生。如此推想起来,假设利乏音人普遍身高在2米以上,而希伯来人怎么样也不会太高大吧,也许也就是1.7左右的样子,那么当他们面对面站定挑战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局面呢?冷兵器时代,对于战争双方的武器战术有一定要求,但是对双方战士的体能与体力的要求更是十分重要。你有再玄妙的战阵战法,如果驱动羸弱不堪之师去与力大无穷的对手交战,你的一切战法战术均无法展开,因为无论是强攻还是佯动,都会被绞肉机一样的敌军砸成齑粉!
  看来,此战心惊胆战的以色列人必败无疑了。
  但是别忙,先看一条消息。
  这次事件的地点在NBA常规赛的赛场上;人物是两个:身高2.26米的姚明和身高1.75的内特罗宾逊;事件呢,是姚明在比赛中上篮的时候,居然硬生生地被1.75米的小个子盖了帽!这绝对是罕见的小概率事件。小巨人可能在上篮的一瞬间从来没想过从自己腋下飞来的小个子会在自己头顶上来一个惊人的表演。这就是骄傲与大意惹的祸。
  当然,NBA赛场高人林立,姚明们一次被盖帽,估计从此再不可能被小个子摧残了,因为他们还有很多机会去吸取经验教训。可战场就不同了,一次的闪失不会留给你任何从新站起来的机会。小个子以色列人与利乏音巨人的战斗就说明了这一点。
  几十年来,亚衲人、利乏音人这样的大个子,一直成为以色列人的头号假想敌人。在他们心目中,这些巨人从来都是他们进入迦南的最大障碍。在口口相传中,这些巨人简直成了口能喷火、目能放电的怪兽!因此,当活生生的利乏音人站在他们面前,以色列人反倒释然了——除了极其高大以外,倒是看不出他们还有什么超自然的力量。那么好吧,拼死一斗,或许可以战胜这些巨人。
  就像卢梭告诉过我们的一个经验:大小并不见得是够是否可以战胜对手的关键。人也是如此。
  巴珊的巨人们到死也不明白,为什么与自己从未谋面的以色列人会突然间象吃了兴奋剂一样猛扑过来,这些与自己没有深仇大恨的敌手简直如同山洪暴发一样势不可挡!几十万人的队伍铺天盖地地冲上来,如同凶猛的蚂蚁吞噬了一切。利乏音人毁灭了!最后一个利乏音人——国王噩,战死。连他的铁床都成了以色列人的战利品。
  从此,以色列人牢牢地控制了约旦河东岸的一切 渡口,为进入西岸的迦南作了充足的准备。
  对希实本和巴珊的两仗虽也属恶仗,但是还有更多的大战在等着他们——战争的序幕才刚刚展开。
以色列人战胜巴珊巨人的事情传遍了约旦河两岸的巴勒斯坦。如今,他们占领了北到黑门山,南到亚嫩河谷的土地。当然,这土地面积并不大,大约也就是不足2万平方公里。但这对于以色列人来说可是破天荒的大事情——他们终于第一次拥有了自己的国土!
  以色列人在牢牢控制约旦河东岸的土地之后,在寻找最佳的渡河地点。他们缺乏山地作战和仰攻高原的能力,但是可以在平原上展开队伍与最强大的敌人较量。因此,以色列人选择进入迦南的地点必须具备以下几个特征:1、在平原上或者洼地上,以便于军队展开攻击;2、必须是一座大城,攻占之后能够迅速扩大战果,也能够起到震慑周边的作用;3、城市距离约旦河要有一定距离,但不要过远,这样既可以避免被半渡而击,又可以达到过河之后迅速包围对手的目的。
  那么就只有把迦南中部地区作为契入点,在此建立进攻支点并且进一步扩大战果。遍寻约旦河西岸的城镇地点,唯一符合此作战意图的只有一个地方——耶利哥城。耶利哥城在约旦河西岸的约旦河谷南部,距离死海北端8公里,耶路撒冷以东28公里,海拔高度为-250米,地势低洼。这座城市地处战略要冲,占据在三条重要通路的交汇点上:西北一条进入中巴勒斯坦;西南一条通往耶路撒冷;南部一条通往犹太高原——占领这座城市就意味着获得了打开中部迦南大门的钥匙。
  耶利哥城又被称之为“棕树城”,其周边是异常富庶和丰茂的土地,因此自古也就是兵家必争之地。这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城市之一,大约8000年前即有人类居住。在大约7000年前,这里有了围墙环绕的居住区域,代表此地已经成为相对固定的居住点。大约在公元前6000年,耶利哥已经建立起城墙,形成了真正的城市。此后的耶利哥城几经残破又几经修复,当然其修复工程很可能不是在原基址上。如今的耶利哥城只剩下神秘的残垣断壁,在经历将近一万年的兴衰之后,静静地躺卧在同样神秘的约旦河谷。
  以色列人要进入迦南,第一仗就是要针对耶利哥用兵。而且毫无疑问,从历史的高度上来看,这个战略决策显然是正确的。虽然在耶利哥附近还有一些小城镇星罗棋布,但作为迦南重镇的耶利哥城如果不被拿下,以色列人时刻都有可能被强大的迦南各族联军挤压在狭小的约旦河谷地而遭遇灭顶之灾。同时,在约旦河东岸,摩押人也会毫不客气地在他们的软肋上插上一刀。因为相当一批摩押人认为:以色列人亚摩利人和巴珊人手中夺得的土地,应当是属于他们的。换句话说,他们认为以色列人是窃取他们国土的强盗。
  不要以为几十年的和平相处就一定拥有时刻忠诚的友邦。在国际关系上,恐怕也的确没有永久的敌人和朋友。以色列人在约旦河东岸的一系列摧城拔寨的胜利,使得与其直接接壤的摩押人万分恐惧。虽然以色列人的兵锋直指西岸,但是身为近邻,摩押人实在不愿在自己的身边突然崛起一个强大的国家。于是,一场意外的麻烦出现了。
  这场麻烦的发生地点正是以色列人进攻迦南前的聚集和驻扎地点——什亭。在这里,以色列人进行了为期数月的整编和动员,为此后的一系列恶仗做好物质和心理上的准备。而就在此时,南部的摩押人开始酝酿着一场针对以色列人的阴谋。
对摩西五经来源的不同观点,实际上是一次世界大战之后广为流行的“自然主义神学”的基础,实际上就是“底本假说”。
  “底本假设”发源自一个德国的神学教授威尔豪森(Wellhausen)与他的一个研究生的一封通信。它迅速发展为神学界的流行假设。初看它似乎是无害的观点,主要是把旧约书卷的成书年代向后大大推迟。原因是从“文学批评”的结果中发现摩西五经中有些地方用后来的地名来标志先前的地方;比如创世记说亚伯拉罕追击美所不达米亚的四王到“但”,可是这个名字是用他的重孙命名的。雅各的12个儿子之一是但,他的后裔没有能占据以色列攻克迦南之后分给他们部族的地,而是北上去了拉伊施(Laish),改名为但;这事发生在公元前1300年左右,不光是在亚伯拉罕(公元前2000年)之后,甚至是在摩西(公元前1500年)之后。还有在描写以前发生的事件中使用后来才知道的神的名字;比如“耶和华”(“自有永有”的意思)这个神的名字是摩西的时候神才启示给人类(出埃及记三章14节),但是从创世记二章开始五经就用了这个名字,说明那不应是摩西之前的历史记载。最主要的是,申命记预言的被掳与后来实际发生的事件太象,以致于它被认为是被掳后(公元500年左右)写的。因此,“底本假设”假设摩西五经不是由摩西一个人写的,而是由JEDP(耶伊申祭)四种人分别写作和编辑而成。它认为五经里不是历史记载,乃是以色列人为了给自己的存在立根据而编造出来的神学文献;尤其是创世记,被认为与科学矛盾,所以里面的记载的是神话,没有科学和历史价值。因为那的时候的人,不知道宇宙大爆炸理论,也不掌握很多现代人才掌握的科学考察手段,只能在有限的空间里分析现象,结果往往得出很局限的理论。
  需要给没有神学基础的读者加一些解释:“底本假设”中一些词汇的意思是:
    J(耶)=Jehovahist=耶和华派=圣经里用“耶和华”(自有永有)作神的名字的那些段落的作者(较早)
    E(伊)=Elohim=伊罗欣派=圣经里用“伊罗欣”(神,大能者)作神的名字的那些段落的作者(最早)
    D(申)=Deuteronomist=申命记派=申命记的作者(稍后)
    P(祭)=Priestly=祭司派=被掳回归后的祭司(以斯拉等人),主要是编辑,也有创作。(最后)
  按照这种研究方法,学者把五经分得支离破碎,常常一句话被分成不止一个作者。当然也没有什么上下文和意义可言了。圣经成了一锅杂碎汤。当然,后来还演绎出不同派系斗争之类的,其对于作者的出发点评估就更加下作。从信仰的角度上说,这种评价他人信仰的行为实在令人不以为然。
  “底本假设”后来发展为对旧约圣经的“高等批评”(HigherCriticism),集中于对以赛亚书和但以理书的研究。以赛亚书被分为两个不同作者的作品,称前39章为“前以赛亚”,后27章为“后以赛亚”(deutero-Isaiah);(三个以赛亚的说法只有极少的跟随者);但以理书被认为一定成书在公元前200年之后。原因都是因为不相信有神迹,所以预言书中凡是应验了的地方都被认为是由不同作者写于事件成就之后。
  最后,形成了自由派神学对圣经的观点:圣经被认为是“神话”。今天科学时代的基督徒必须除去圣经中的神话(Demythologize),但要保留里面的道德教训。自由派神学高举神的道德属性,但是贬低神的能力属性,甚至神的存在。所以,这个派别又被称为“不信派”。
  看起来,以上观点确实迎合现今无神论政府的统治理念,而且几十年来的教育灌输也的确如此,所以,中国教会中的多数上层人物实际上都是此观点——很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中国的天主教与基督教的最高领导阶层是不信派,而大量信徒是与其相对的“信仰派”——这也是政治力量直接掌控信仰领域的一种现实表现吧。
  当然,还有更具有讽刺意味的:最新的研究成果对自由派的神学假设几乎都不利。包括自由派学者的研究成果在内。
  1860年由德国神学教授威尔豪森提出的“文本假设”,是自由派神学的“老大哥”。它提出以下的假设:(1)从“文学分析”的角度推出五经不是摩西所写,乃是JEDP分别写作、综合而成。(2)把神称为“伊罗欣(神)”的E最早;把神称为“耶和华”的J乃是摩西或以后的人,因为这时以色列才知道神的名字叫耶和华。(3)摩西和出埃及的时代被定于公元前1200年左右,而不是从圣经推算出来的1500年左右,因为埃及法老兰赛二世(RamesesII)在那时。(4)D和P是被掳后的,因为申命记预言了被掳,而P是最终的编者。(5)创世记前11章都是神话,不是历史。
  那么研究的结果是什么呢:
  (1)摩西是在埃及受过教育的王子,他在写五经时可能使用了以前的多种文件,但他仍是五经的主要作者,因为主耶稣这样说。有摩西以后的作者写了摩西之死等处;也有编辑者把过去的地名改为他们当时的地名;但是这不改变圣经的默示性和摩西的主要作者身份。
  (2)的确是从摩西之后人才知道神的名字是耶和华(自有永有),但是摩西在强调神的伟大本质时就用“伊罗欣”(神,大能者),在强调神的立约本质时就用“耶和华”;所以对神的不同称呼可能意味着文章的不同侧重,而不是不同作者。
  (3)属于历史考证的内容,与信仰无关。圣经上也没人说过到底是哪一个确切的法老,既然没写,争来争去的可以,但是没必要上升到信仰层面。
  (4)说申命记因为预言了被掳,所以说D一定是写在被掳后,完全是出于自然主义的信仰。P被说成是被掳后的编篡者的一些语言学上的理由如今已经被反转,比如原来认为希伯来文相当于英文that的esher有一个晚期的简化she,但今天通过研究其它中东古代语言,发现有很早的she形式,所以原来认为是证明P很晚的根据现在变成了证明P很早的根据。
   (5)创世记一章与天文学(尤其是大爆炸理论)的对应,以及大洪水与地质学的对应,现在都有了很强的提倡者和研究进展。大量有专业博士学位的科学家都从侧面证明了创世记的记载。
  这样,直接引发了一个结论:“五经四底本说”不仅是一个没有必要的假设,而且它得不到事实根据的支持,是一个完全不必接受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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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6-14 15:1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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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14 15:13 | 显示全部楼层
以色列人驻扎在约旦河东岸的什亭。在此处,他们休整队伍、进行思想动员,并且摩西在有计划地向以色列人未来的新领袖——约书亚转移权利、协助其树立起必需的威信。因为摩西知道自己将不会渡过约旦河——这是上帝给他的命令。他至多只能在高山上眺望一下迦南的形貌而已。虽然不知道这将是在哪一天发生,但是摩西明白这是必须遵守的命令,因此他也在加紧准备。他更知道,当以色列人准备停当、吹响进军的号角的时候,也就是他该默默离开的时候了。
  然而,不知道算是幸运还是悲哀,摩西注定还要在此时经历两件与以色列人相关的事件——他不得不继续扶持着新的领袖再走一程,直到约旦河边。
  以色列人驻扎在摩押高原上。他们战胜强敌、开疆拓土的消息,给一个人带来了莫大的压力与恐慌,这人就是摩押王——巴勒。这摩押族人是米甸人这个大概念中的一部分,这就如同法国人之于“欧洲人”的大概念一般。其他的米甸人还包括以实马利人、亚玛力人等。巴勒看到与自己比邻而居的新来民族实在是多得可怕,而且刚刚打了两个大胜仗,兵锋正盛。虽然他早早就听说对方的目标不是自己,可是贪欲这东西谁说得清?反正如果巴勒带领着这样的武装力量,他是难以保证遵守任何所谓的和平宣言的。大凡统治者担心的事情:政权啊、国土啊什么的,不见得真的能在百姓中获得认同与共鸣。对于民族观念和君权观念都不太根深蒂固的百姓来说,不论什么人来,自己都必须纳粮、缴税,除此之外就是当兵流血——既然如此,谁来还不是都一样?虽然最后他们往往会发现真的不太一样,但那往往是已经很晚了。那么,做君主的如果想要动员百姓为自己的利益去作战,就必须找上那么一点说得上是理由的凭据来。巴勒把百姓的领袖们找来开会,告诉他们:这以色列人是在人数太多了,当他们消耗干净自己土地上的物产,恐怕会渡过亚嫩河来吃光我们的一切!如果说江山易主还属于百姓可承受的范围之内,这家产丧尽可就实在要涉及自身利益了。尽管过去以色列人总是花钱买东西的,不过那是在从前——谁知道他们这次会不会跨过亚嫩河来,顺便把自己地里的庄稼统统扫荡殆尽呢?这个时候还指望他们付钱么?在拿刀动枪的大部队面前,就是给你钱你可有胆量接么?
  既然以色列人的威胁确实存在了,那么摩押人决定作出点什么事情把对方赶走。不过,鉴于以色列人的战斗力的确是十分强大,连当年杀得自己丢盔弃甲的希实本人都被他们消灭掉——看来。必须采取点非常之法。经过彻夜探讨,巴勒与群众领袖们想出的办法实在是相当的荒唐——动用巫师来诅咒以色列人。一旦诅咒成功,再派军队驱逐他们!这里先不说这么大能力的巫师从哪里去找,单只是从这个决策本身就可以看出巴勒是多么缺乏信心。他居然要把自己的整个民族沦为装神弄鬼的小丑!


    
  从上古时代开始,各个民族之中都有那么一些身担特殊使命的人——巫师。这些巫师属于最早从繁重的劳动中独立出来的知识阶层。他们不但拥有某种通灵的能力,并且还往往充当本地的医生和天文历法师。这些巫师也就是以后的天文学家、草药学家和医生的前身,当然还有一些人也自称是他们的传人——那些活跃于乡野之间的巫婆神汉们。与前三者相比,这最后一群从业人员队伍是最庞大也是最驳杂的。因为前三者都有职称、许可证之类的评定标准,虽说常有作弊者,可也好歹算是有一些门槛。而后者则不然,任何人在某一天都可能突然疯疯癫癫地自称可以给人算古算今了。还有的,则是念叨着一些连他们自己都不信的东西追着给人算命的人。这些人,实实在在地侮辱了“巫师”这个上古时代神圣而古老的职业。其性质简直比向鸭蛋里搞苏丹红好不了多少。
  上古的巫师们往往能够帮人们做很多事情。其中包括禳灾除祸、祝福诅咒什么的。到底其灵验程度如何就说不清了。总之,几千年来 ,认同和贬斥这些工作成果的人们都同样声嘶力竭地在宣传。可是不管怎么说,虽然其中多有猥琐行骗之辈,古今中外有一些君王还是认可他们的。当然从迷信长生秘诀的秦始皇,到受到巫蛊惑乱的汉武帝,再到大吃水银丸子的嘉靖皇帝,这些帝王们的结局可都是不怎么美妙。这令我们怀疑,他们或许都碰上了骗子。其实,“巫”的范围何其广大,岂止是一两个宵小之辈可以参透呢?
  在上古时代,也确实有记载在册的成功巫师,但这些人的数量实在太少了。这真巫师与假巫师的良莠掺杂,就如同现今突然冒出许多“文化学者”——真正能够被历史承认的文化学者,恐怕就像乌鸦身上的白毛一样罕见。巫师们也是一样,我们不知道谁是最后一个真正的巫师,反正当这“最后一根白毛”消失之后,乌鸦终于变得纯粹了。
  当然,巫师不论真假都是凡人。既然是凡人就要面临生活问题。或是蝇营狗苟或是风风光光,他们总得想办法赚些钱才好生存。这跟灵魂的工程师们从自己的学生补习班弄点钱补贴家用;白衣天使们偷偷搞点回扣改善生活;寺庙里的方丈每晚上放下木鱼,点视功德箱中钱财然后再给手下各级大小僧众论功犒赏差不多——总之,人要想生活,总得有些办法。因此,巫师不论真假,都会在被邀请之前与之后得到钱财物品的报答。虽然是打着神圣的旗号,但这钱物可是实实在在的,有的时候其丰厚程度还颇为诱人。在这里,无论是真巫师还是假巫师,终于有了一个共识:交到他们手里的钱财必须是真的!原因也很简单:假钞花不出去,除非是在月黑风高的晚上偷偷潜入小卖部,用百元大钞买一块口香糖找零——但是这种过分无聊的事情,巫师们无论真假恐怕都不屑为之。别看就这么一点点小小的共同点,也至少暴露出我们所有人的共同心声:打假维真。如果功能未受影响,假冒似乎尚可容忍,那么伪劣则实难接受。这一点,消费者对从巫师到DVD光盘的需求中没有多少区别。

   
  就像各种评审、选拔,组织者总是要邀请有相当声望和名气的嘉宾到场,比如说歌手大赛请余秋雨。这聘请巫师的事情也是如此。既然很多东西说不清楚,那就只好找那么一个名气最大的。上古时代民风相对纯朴,人们不懂炒作,芙蓉姐姐和超女的成功案例在他们那个时代尚没有蓝本。因此,名气最大的巫师也往往的确是最有实力和超能力的。
  这一次,巴勒去请的,是居住在距离此地相当远的、幼发拉底河畔小镇毗夺的巫师巴兰。这个巴兰可是大大的了不起,他在整个米索不达米亚地区闻名遐迩。什么祝福、诅咒、观星、解梦、预测…..等等诸如此类的东西,都是他的强项。巴兰很有名气,因此就很有钱,这也不难理解:连出了名的芙蓉姐姐也是很有钱的了,更何况靠技术吃饭的巫师巴兰。此次,巴勒的使者来了,携带者金印,请巴兰去为摩押人诅咒以色列人。巴兰是一个有职业操守的巫师,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总是被人看好的原因。在那个无法无天的时代,让任何一个胡说八道的巫师血流五步简直比拈死一只臭虫困难不了多少。所以巴兰在接受订单之前,总要祈祷一番——当然,那时候巴兰这样的巫师是多神崇拜和偶像崇拜的,换句话说,连他自己都未必知晓自己在求问谁。但是这求问的结果是确定的——这诅咒以色列人的事情不要去做。第二天早上巴兰告诉使者:我不能去。不过说真的,看到得而复失的金银,巴兰多少有些心痛。
  巴勒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他承认在战场上自己打不过以色列人,但他不相信自己连一个巫师都请不动。于是,更加尊贵的使者,带着更丰盛的礼物出发了。做巫师的最忌讳的是干逆天而行的事情,巴兰太明白这个道理了。可是,金银财宝的诱惑力是巨大的,没人可以轻易抵御。于是他让使者住下,再来一次祈祷。祈祷的结果居然是允许他成行!这岂不是皆大欢喜的事情!第二天,他早早跟着使者出发了。这一路对于使者来说是交差之后的欢喜之旅,而对于巴兰来说则是警告不断的旅程。最后,惊恐的巴兰居然听到自己的驴开口对自己讲话——不知道此后这个老先生是否还敢于殴打自己的驴或者骑在驴背上自言自语?多亏此次他的坐骑是开口给他不要对以色列人胡乱诅咒的警告,虽然惊恐但是巴兰接受起来没有心理障碍。如果这长耳朵畜牲的大嗓门喊出的是巴兰老先生自言自语的那些秘密以及其经历过的阴暗,那他可是真会相当尴尬了。
  这是一个小插曲,但是很重要。总之,远来和尚好念经的概念驱使着巴勒千方百计请来了巴兰。依照巴兰的要求,巴勒建筑了做法用的坛,杀牛宰羊地献祭,然后要巴兰登坛做法。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很遗憾地告诉巴勒:不是我不想帮你,但是上帝告诉我这事情不能做。而且不但不能诅咒以色列人,我还不得不祝福他们。花了钱、费了力,请来大师给敌人祝福的巴勒简直快气疯了。但是他依然没有放弃最后的指望:我本来准备给你极大的荣华富贵,可是你的那个什么上帝居然阻止你这么干!估计此时的巴兰心里也是万分煎熬——钱是拿不到了,说不定连差旅费都得自理。他也知道,凭着自己胡说一通之后,即使得不到上帝的许可,自己从摩押人那里赚钱总是没问题的。反正对方战败了也不能怪自己。一个国家总不能指望着巫师去打仗吧。摩押人胜了,巴兰有名声;摩押人败了,谁来追讨卦金?就这样一件双赢互利的事情巴兰居然不做,而且竟然又作了一件令巴勒啼笑皆非的事情:巴兰作了一首诗。原谅我不懂得希伯来文,因此也就没法评判这首诗的优美与否,但这是一首类似于《推背图》、《烧饼歌》一类的预言诗歌。在诗歌中,巴兰预言以色列人将会取得胜利,不但打败摩押还会占领迦南。
  几千年后,在我们的生活里也常有这类考验。有的事情,明明我们很清楚是非标准,而且我们也知道不应该打破,可破坏标准之后获得的利益与好处却是那么有吸引力,甚至如果我们不去破坏规则还要为此付出代价。换句话说:只要把原则和利益之间的关系稍加变通与调整,那一切似乎就可以做得很圆满了。真的会圆满了么?恐怕不见得,只是我们往往不知道后面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罢了。所谓“善恶有报”,“因果轮回”之类的经验性总结虽说纯朴但终究是有一定依据的。巴兰和我们不一样,虽然他没有开过汽车、也不会上网冲浪,但是他能够用心灵感受世界,能够倾听一个被别人斥之为“伪科学”的声音,并出于恐惧而遵守,尽管为此要放弃金银财宝——想一想,如同捡来的大笔财富得而复失,大多数人都会为这个傻老头扼腕长叹。当然,巴兰这么做不见得是出于多么高的姿态,大概恐惧占了主要方面——无知使得人们无所畏惧。当明白一些东西的时候,人们反倒会有很多忌讳。这也就是为什么许多情况下,工农大众往往容易勇往直前而知识分子却瞻前顾后的原因。
  出离了愤怒的巴勒恨不得杀掉巴兰,但是从内心深处,他是惧怕巴兰的道行的。其实,除去每次祈祷获得的能力,巴兰不过是个普通的小老头——这一点,巴勒到死也不理解。当然,也多亏他不理解,否则巴兰性命休矣。
  巴勒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是一个果断的人——既然通过法师术士不能完成的事情,只有通过自身的努力来完成。强攻不行,那就只好智取吧。他已经想好一条妙计,正准备急着去实施——事态可不容缓,巴勒不能再停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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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14 15:15 | 显示全部楼层
自古征战疆场往往都是男人的事情,虽然其中也不乏威风八面的巾帼英雄,但是男性从来都是战争的主导力量。而富有讽刺意味的是:这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征战,却往往要女人出面来解决关键问。有时候女人的作用还十分了得。从勾践敬献给夫差的美女西施,到王允派去故意挑拨董卓与吕布父子关系的貂蝉——美丽的女子之于赳赳武夫、慷慨英雄来说几乎是百战百胜的绝杀武器。当然,如果不排除昏君、独夫咎由自取、决策失误的主要因素,而一股脑地把国破家亡的责任推到女人身上似乎也太不公正,也难怪南唐后主李昱的花蕊夫人面对一些人说她是“红颜祸水”的诟病之时,悲愤地写下的那首诗:“大王城上树降旗,妾在深宫哪得知。四十万人齐解甲,宁无一个是男儿”。
  平心而论,绝大多数女人应该是希望自己的丈夫或者情人幸福成功、事业卓著的,因此说红颜祸水往往属于牵强附会、推脱责任。但这是需要前提的:这女人是男人的妻子或者恋人,最起码是红颜知己,至少不能是怀有敌对之心者。而如果是敌人派来的美女间谍,那么迷恋这个女子的男人则十有八九要倒大霉。我所知道的男人中,只有两个人曾经成功地将敌方派来的美女杀手变成自己的恋人:一个是007,另一个是卡扎菲。前者是虚构的万能超级无敌魅力大特工,后者是利比亚的独裁者。除此之外,甚至连纵横天下罕有对手的匈奴王阿提拉据说都是命丧美女刺客手下。
  当然,美女一般来说都不是雄壮的武士,因此依靠她们的体力恐怕难以取胜。那么,既然女人的柔弱与美丽是自身的特点也是吸引男人之处,这实际上就可以成为其杀伤力最大的武器。
  在中意的美丽女人面前,最聪明男人的智商也几乎可以降为零。有时候,为了女人,男人甚至可以作出最荒唐的事情。比如说为了博得美人一笑就“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不要江山要美人的英王爱德华。当然,他们虽然丢了江山,但至少他们的爱人没有引诱他们做出什么败德的事情——这至少说明,他们的女人还是爱他们的。可如果女人故意来引诱男人们陷入淫乱与罪错之中,恐怕没有几个男人可以有效地抵御。就连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的事迹据说都是虚构出来的。上帝创造的男女是奇妙的,与刻意追求感官刺激的男人比起来,女人还是相对矜持很多的,这样至少可以对人们汹涌而来的种种欲望起到一个缓冲与阻碍作用,不至于把人类变成一种四处喷溅荷尔蒙的欲望怪兽。
  《管子.牧民》之中有“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乃灭亡。”的说法。在维系社会基本道德层面上,女人的积极作用是大于男人的。反过来,一旦女人放弃了矜持与廉耻,那么这个社会就将会无可挽回地走向没落与崩溃。当一个女人为了眼前的利益彻底想开的时候,她已经为自己也为别人打开了地狱之门。

  某一天早上,当以色列人在熹微的晨光中匆忙筹备一天的事务时,他们远远看到一支摩押人的队伍出现了。久经战阵的以色列人并不怕敌人的攻击。因此,他们开始准备摆阵对敌——他们有些吃惊于保持传统友谊的摩押人也会来攻击自己。队伍渐渐走近,此刻的以色列人更加惊讶:从沙漠旷野中缓缓走来的,是一支芳香四溢的美丽军团——一大群盛装美貌的摩押女子来到他们的营门之外。几十年跋涉转战的以色列人,一直以来都在接受以十诫为核心的道德观念约束。尤其是女人,以贞操为人生标准。根据以色列人的律法:虽然不必强迫,但是大多数女子成年之后都要向父母、出嫁之后向丈夫宣誓自己将会保持贞节,并坚决遵守。与此相对应的,是以色列男子对家庭的忠诚。中国有句俗话:“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还有人说“老婆总是别人的好”——由此,似乎为婚外关系找到了一个看上去符合人性的理由。可这要是在以色列人那里,婚外通奸的男女双方都会被活活用石头打死。突然在单调的军旅生涯中,冒出一大批美丽的外族女子,以色列的青年们一时间变得手足无措。
  然而,更令他们手足无措的事情还在后面呢。这些美丽的女人开始进行一些宗教祭祀活动了。
  当时的巴勒斯坦,除了以色列人之外,全部都是信仰多神教,而且起敬拜形式异常火爆。其狂热程度简直可以用“热辣”来形容。一方面,他们往往会采用把男女儿童活活烧死这样残忍的方式来献祭;另一方面,在敬拜过程中,男女之间的滥交被作为一种宗教仪式来执行——这被称之为“淫祀”。不仅在宗教活动中如此,这种淫风恶习在民间百姓中也作为一种普遍风俗而存在。男女之间的随性行为已经发展到见怪不怪的程度。我们知道:在一个性行为十分随便的社会中性传播疾病会十分猖獗。加之当时的卫生条件落后,摩西时代的巴勒斯坦地区不但社会风气堕落而且性病泛滥,几乎所有的育龄妇女都带有性病。在十诫中,对以色列人的一个重要规定是不能敬拜别的神。其实,本着纯洁社会风气和生理卫生的原则,这个规定也是十分人性化的——在以色列人可以触及的所有迦南内外宗教活动中,全部都有儿女献祭和淫祀之风。这在今人看为“礼义廉耻”丧尽的行为,在彼时彼地反而成为广泛为人所接受的社会现象。
  摩押王巴勒不是个傻子,也不是无神论者,他至少能够看出,以色列人的胜利与他们的信仰体系有直接关系。既然如此,如果想要把以色列人从胜利中分化瓦解,当务之急是尽快使其信仰体系彻底崩溃掉。这需要有两个因素:1、引诱他们违反诫命,从而远离自己的神和信仰;2、引诱他们来敬拜摩押的神,从根本上改变他们的精神世界。也就是我们熟悉的、帝国主义对中国运用的方式——和平演变。
  在这场和平演变的进攻中,对年轻一代以色列男子的争夺,成为重中之重。而这一大批美女正是这条没有硝烟阵线的特种部队。
  那么,我们来看看以色列人是如何做的吧。
以色列战士被眼前大胆热辣的美女部队彻底迷惑了。手中的钢刀慢慢低垂,警惕与敌意彻底消失。在一双双温柔玉手的牵引下,这些驰骋沙场的青年加入到了摩押女子淫乱祭祀的行列。
  犯罪往往都是很释放与很爽的事情,如果不加阻止,越来越多的人会陷入罪恶的深渊。如果犯罪是痛苦,也就没有必要动用那么多的法律和道德约束来进行强制规范了。当然,对于崇尚自己的身体自己说了算的一些现代人来说,淫乱也好、放荡也罢,都不能算是什么问题。有的人甚至荒唐地认为获得了身体的满足就是一种行善的表现。记得不久前有一位为淫乱行径大肆鼓呼的李教授,就对这种彻底释放大大赞赏。
  当然,这么说的人不见得在内心深处真得这么认同。否则他们为什么没有像当年不知廉耻为何物的摩押男女一样,公然地在大庭广众之下宣淫狂欢呢?或者,李教授们是否很愿意自己的女儿成为一个继承并发扬光大自己理论思想的人呢?一个更直接的问题是:对于那些放浪形骸的人们,他们是愿意与一个同样放浪的人生活呢,还是愿意娶一个或者嫁一个端庄正经的人?是愿意将来自己的女儿与一个花花公子还是正人君子交往呢?答案恐怕不用说了,这些人的心中早有是非。当嘲笑那些端正己身的人为虚伪和假正经的时候,其实他们自己就是最虚伪的——因为他们为了给自己的软弱与放荡找借口和推托的理由,正在故意编造并不存在的理论。无数血的教训和经验告诉人们——如此行为的性质就是罪恶,为此人们必须付出代价。比如说:与摩押女子连日狂欢的以色列人们。
  一场奇怪的大瘟疫再次袭击了以色列人。淫乱自然会带来淫乱的问题,比如说:性病的传播。我们几乎可以肯定地说:这次疾病大流行,是与淫乱行为相关的。这次瘟疫来势汹汹,素来缺乏相关免疫的以色列人很多迅速病倒,死了两万四千人。
  更可怕的还不仅与此。放荡的生活可以彻底消磨一个人的意志。很多以色列丁壮男子已经在放弃进攻迦南的斗志。对于他们来说,无论明天如何,醉心于今天的狂欢才是生活的全部。
  情况越来越严重。风气在迅速堕落。与摩押人的神相比,年轻人开始对自己的上帝不满——我们何必要这么克制自己,像别的民族那么享受生活不也是很好么?很多支派宗族加入到异教淫乱的行列中,而这些宗族的领袖却不能禁止。
  摩西找来各级审判官,开始执行洁净社会的工作了。一般来说,百姓出现普遍的问题,首先问责的应当是他们的领导而不是百姓本身。只有这样才能够很好地解决问题。由此,我们可以看到当前大规模上访越压越多、越打越多的根本原因——没有一个封疆大吏,因为治下发生了大规模上访而受到制裁。摩西是个聪明人,因此他不对百姓下手,而是毫不客气地把各个发生大规模淫乱拜祭行为宗族支派的领袖吊死了!
  虽然处死了这些领袖,但包括摩西在内的以色列人的内心是何等悲伤。毕竟,他们没有直接参与这种罪错行为,却不得不承担起百姓由此造成的恶果。没办法,作领袖的必须承担起领袖必须承担的责任来。那种有成绩就揽在自己身上,有问题就推倒百姓那里的人,也不配做什么领袖。
  就在以色列人哭泣悼念的时候,一件事情成了导火索:在悲伤哭泣的人群面前,一位以色列人领袖的儿子带着一个摩押领袖的女儿,于大庭广众之下再次招呼年轻人来狂欢取乐!毫无疑问,这次他们的行为没有招来什么追随者,而遭到灭顶之灾。
  看来,摩押人的行径不是民间自发的,而是一种有计划的破坏行为——以色列人突然醒悟了:他们的部队必须彻底扫荡摩押,否则一旦他们的渡河战役打响,背后的摩押人是不会善意相待的。
  对摩押的战斗打响了。
  战斗毫无悬念可言。自取其辱的巴勒根本没有机会组织起有效的反击,整个国家就灭亡了。看来,善于运用阴谋诡计的人在面对面比拼实力的时候,往往是最孱弱不堪的。

值得一提的是,此次以色列人对摩押人之战,又被认为是针对米甸人的战争。之所以这么说,是由于此次对阵的除了很快即被消灭得摩押人之外,还有来自于好几个民族的五位国王组成的联军。这五位国王中除了女儿被杀掉的苏珥之外,还有以未、利金、户珥和利巴——这些君王所统治的虽然不是强大的国家,但是眼看着约旦河东岸的一个个国家被吞并,不免兔死狐悲。因此联合反击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一仗,五位国王再一次联合聘请了巫师巴兰。我们不知道巴兰是否终于没有抵挡住诱惑,违背自己感知的声音而做出了违心的诅咒。因为我们看到了一条特别的记载:巴兰被以色列人杀死了。而远在两河流域的巴兰本来没道理会卷入这场约旦河东岸的冲突中。因此,我们不得不判断:这一次五位国王送给巴兰的礼物金银之多,终于令他做出了违心的让步。
  很遗憾,这一仗五位国王全部战死,巴兰也一同死于乱军之中。有时候,即使是一个一贯正确的人,在通向毁灭的道路上,只要走过那么一小步也就足够了。
  当然,鉴于除了摩押人之外,来勾引以色列男子的女子先后来自于好几个部族,因此摩西认为这些来自不同部族的米甸女子是在巴兰向君王献计献策之后派来的,也不能说没有道理。毕竟,即使巴勒是始作俑者,没有更高层次的巫师从理论上肯定,其他几位国王也不一定会认同这种做法。
  虽然依然有层层谜团,但是有一件事情是肯定的:以色列人彻底荡平了约旦和东岸的广大土地。他们可以义无反顾地大踏步跨过约旦河,无后顾之忧地向西岸的迦南美地进发了。
  当进军的号角即将吹响的时候,摩西比所有的人都要忙碌很多。他主要在做三件事情:1、申明上帝的律法,时刻告诫人民要保持纯正的信仰——这信仰也是以色列民族存在的根本。虽然历经苦难和杀戮与痛苦,正是由于这信仰的保证,才使得这个民族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亡,而是顽强地生存下来;2、确认各个支派协助分地的领袖。鉴于以色列人已经获得了相当规模的土地,同时鉴于他们将会进入并且有信心占领迦南的土地。以后难免会遇到分割土地按支派居住的情况。因此,摩西要预先指定各个支派的领袖协助进入迦南之后的整个民族的领袖进行工作;3、是摩西要亲手向约书亚移交权力。
  完成了如上的几项工作之后,120岁的摩西独自登上耶利歌城河对岸的毗斯加山顶。在这里,他充满向往与渴望地眺望着河对岸广袤富庶的迦南平原。摩西知道自己不能够跨过约旦河,去亲自踏上那片自己魂牵梦绕的土地。
  
  摩西的一生是极富传奇的。如今,他老了、累了。摩西跟从上帝的声音,为自己的同胞奋斗了一辈子。如今,他要安安静静地享受几天生活,做一点完全属于自己的事情。比如说——回忆。
  人是有感情的,人老了就总容易回忆,尤其是对出生的故乡、旧时的故人,即使一生战斗的领袖如同摩西也不例外。
  摩西用了四十年感受纷繁复杂的世界,他没有太多时间回忆,因为那时候他还年轻,他还在向往以后的岁月;他又用了四十年面对挫折和困苦,他没有太多心情回忆,因为旷野中放牧的艰辛令他一天天衰老,他正试图忘记过去的荣华富贵;随后的四十年,他每天都在殚精竭虑中度过,要管理这么巨大的人口、解决千头万绪的复杂问题、战胜一个又一个困难、绕过数不清的险滩与陷阱,他没有时间回忆,他的眼睛必须穿过面前的阴霾与艰险,为自己同胞的未来去奋斗。一百多年的风风雨雨过后,摩西终于有时间去回忆了,安安静静地回忆自己的一生,就像所有老人坐在窗前悠闲地享受生活的时候那样。
  不知他是否会回忆起在尼罗河两岸的芬芳里、他奔跑的小小身影后、那面带善良笑容的埃及公主?是否会回忆起那个对他呵护有佳胜过自己生命的小姐姐米利暗?那些与自己一同在埃及皇宫中追逐打闹、习文演武的埃及王子?那风沙中赶着羊群走来、美丽的大眼睛中闪动着羞怯的小姑娘——他后来的妻子西坡拉?还有那个正直善良但却总是会犯点错误的哥哥亚伦。一百多年过去了,那些在他生命中经过的人们,都先后离开了这个世界。在走完他们艰辛的旅程之后,停止了疲惫的人生跋涉。或是在旷野,或是在平原,在大地宽阔深沉的怀抱与星瀚点缀的无边苍穹覆盖下,平静地安息。最后,只剩下摩西一个人,在温馨甜蜜的回忆中凭吊者逝去的故人与远去的岁月。
  摩西死去的时候没有疾病、身体健康。也许他正是在回忆的睡梦中离开了这个世界。
  摩西死在山上,没有人知道他的坟墓在什么地方。
  以色列人在山下为摩西哀哭流泪并守丧30天。在这一年里,他们先后丧失了3位领袖。然而,他们却由此完成了最后的凤凰涅磐。整整一代人虽然死去,但他们在几十年的战斗与自我反省中为以色列的新一代人铺就了一条通向迦南的道路。从这里,以色列勇士将会渡过约旦河、踏上迦南的土地,并着手实现许多代人的渴望与梦想。
  还有许多许多的困难在前面的道路上等着他们。但无论是当年在埃及、围坐在炉边从老爷爷抖动的白胡子上抖落的故事里;还是从旷野倒毙同胞口中听来的渴望中,以色列人对于这片流着奶与蜜的家乡的认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具体和明确。
  当号角吹响的时候,他们就要出发了。
以色列人过河进攻迦南以前,对河东已经获得的土地进行了先期的分配。这样从南面的亚嫩河谷到北面的黑门山整片区域都分配给了流便支派、迦得支派和玛拿西半个支派的人。之所以进行这种分配,从后方支援的角度考虑也是很科学的:以色列人的主力部队进攻迦南,而在河东岸停留相当部分的老弱妇孺是必然的,而这些人需要强有力的保护;此外以色列人渡河西去作战,东岸如果不做巩固,很难保证不被敌人占领、面临腹背受敌的尴尬局面。从最近的一次人口核定普查来看,流便支派丁壮数量为43730人;迦得支派为40500人;玛拿西支派52700人,如果按照半个支派计算,大约是26000人左右。好的,这样我们简单累加一下,就可以看出,流便支派、迦得支派和玛拿西半个支派的丁壮总数为大约在13万人,而随大部队渡河作战的为4万人左右——这也符合我们前面推测的巩固后方、保护妇孺老幼的设想。看来,不论是先前的摩西还是后来的约束亚都是支持这个计划的。
  人都是有贪欲的,而且往往对于小利的贪图会令他们失去进取的动力。此时的以色列人也不例外。一个小插曲就很说明问题:当以色列人占领约旦河东岸的土地并且分配给如上两个半支派之后,流便支派、迦得支派和玛拿西半个支派的代表来找摩西,表示他们既然已经分得土地,就不想渡河作战了。此时的摩西十分气愤,他要求以上两个半支派的人必须要以大局为重,参加战斗。经过说服,这两个半支派表示:他们不但要派兵参战而且保证会作为先头作战的前锋进攻迦南,直到整个战斗告一段落、其他各个支派也能够分配到土地才会回来。
  由此可见,假设没有预先分派土地给一部分支派,就没有以色列人会在河东如同爱惜自己生命一样拼死固守已经获得的土地,从而巩固后方、保护老幼;但是如果给每个支派都分的一块地,那么一方面大多数支派都可能像前面的情况一样、放弃进攻迦南的想法、在约旦河东岸小富求安;另一方面,狭小的土地、有限的资源,分派起来可是不容易,很快会发生分配不均造成的矛盾纷争甚至兵戎相见——分配的结果是:还没渡河作战,以色列人首先发生内讧和内耗。其进攻迦南的战斗力不但会大打折扣,而且由于顾念河东产业,各怀心思,稍遇困难就退缩逃跑,整个民族前景会大大堪忧。而现在进行的分配就可以很好地避免这一点:一方面给整个以色列民族做出了榜样——以上两个支派获得的土地告诉他们,他们也将会在河西获得土地的分配,从而增强其战斗意志和决心;另一方面把已经分配到土地的战士安排在战斗前锋,断绝其逃跑退缩路线,在后面奋勇征战的全族人的推进下,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必须尽力冲锋。即使遇到困难,出于保护胜利果实的考虑也必须拼死一战。前锋用命冲击,后续部队必然军心大振——这种高明的统驭之法,即使在今天的企业管理中也是值得大大借鉴的。

  我们前面说过,耶利哥城是进入迦南中部的门户,也是打开胜利之门的钥匙。因此,渡河作战的第一仗,以色列人必须极其重视——势在必得。
  出于知己知彼的考虑,约书亚派出两名密探进入耶利哥对民情舆论等等进行实地探查。
  耶利哥城是一座迦南的重镇。这座城市按照现在的尺寸来说,城墙高达9米,实属易首难攻。此外城还分为内外两层,如果外层被攻破了,内围的城墙也要耗费同样的力气去攻打——由此可见,耶利哥成在当时的时代被称为铜墙铁壁也不为过。
  但有意思的是:在近现代的考古中人们发现——这古耶利哥城面积只有大约3公顷!如果认为那实际上是内城的面积,那么整个城市的面积也不会多于10公顷!也就是耶利哥城的面积在3万到10万平方米之间。由此可见:作为城市来说,耶利哥的城市化功能却并不能和现在的城市相提并论。迦南地区城邦林立,每座城市最大的功能实际上是军事要塞和政治统治中心。更多的居民是生活在原野上散在分布的村镇和旷野中。这一点上,耶利哥城也不例外。可以肯定地说:此时在耶利哥这样的城邦中,真正属于市民阶层的人数恐怕很少。城市的存在意义一方面是城邦国王驻扎的神庙、宫殿所在地,另一方面是屯兵驻守的基地,还有就是进行贸易交易的市场。而长期在此居住的和平居民则不多,无非是为耶利哥国王工作的人和为这些权贵阶层服务的人。换句话说:耶利哥城市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有自己的“岗位”分配,每个人都在充当着显而易见的社会角色。这也就是为什么以色列人的密探刚刚进入耶利哥就被发现的原因。
  一般来说,凡要进行民意调查,往往要在访问量、阅读量最大的媒体或是人口流动量最大的区域进行问卷或者探听。比如说在互联网上作调查、在报纸上作问卷,或是直接到人口流动频繁的公共场合去探查。当时的迦南各国,还没有媒体信息,因此上网、看报,对于密探来说不现实;那里也没有大型的商场、剧院之类的公共场所,因此也不能在这类地点探听。怎么办呢?总不能在街上随便抓过一个人来录口供。
  密探们终于找到了一个地方——喇合的家。据说这个喇合是个职业妓女,她的家是妓院。他们到达那里,并且在其中居住,探听各色人等的舆论风声。但是,很不幸,他们刚刚到那里就被耶利哥人发现了。
  在这个面积不大的城市之中,居然还有一座妓院?也许人们会发问:这迦南地区民风豪放,宣淫不避,随性所为,何必还要花钱到妓院去呢?事实上,妓院的产生,从很大程度上是普世价值观与个人欲望互相矛盾、抵触与妥协的结果——一方面承认正统的社会生活规范,一方面也不得不为一些人的欲望宣泄提供场所——于是妓院应运而生。不排除此前即使是在缺乏道德约束的社会中依然有性交易存在的可能性,但这应当是属于个别人之间的交易而不是体制上的存在。由此可见,这妓院与职业妓女在耶利哥城存在的意义恐怕不大。
  那么,喇合提供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所呢?为什么这里能够在以色列密探刚刚到达就被人发现呢?经过对迦南人风俗习惯的考察,我们发现:酒与性在这些民族的日常生活中扮演着重要角色。作为一个以卫戍为主要职能的城市,长期居民绝大多数为男性战士。酒类的生产需要有一定的场地、技能和时间——这都是军旅之中的人所不能办到的。此时的喇合在此所开的所谓“妓院”,实际上更应该是一个可以提供酒精饮料并且尽情狂欢的场所,喇合的身份似乎更应当是一所夜总会的老板娘。
  那么,为什么以色列人的密探被很快发现了呢?我们必须从以色列人的信仰出发去看。我们知道,38年前的迦南窥探给以色列人带来的什么样的艰难旅程。因此,此次约书亚派出的密探势必是在信仰上极其坚定的人。根据以色列人的信仰传统,白天的时候是不能饮酒的,甚至最纯正的信仰要求都不要因酒;另外,即使饮酒也是小酌即可,不但不会醉酒更不会寻欢——如此行为,不但在火爆的“喇合夜总会”(我们姑且这样叫)中会被人当成怪物,就是在当今遍布城市各个角落的KTV中也会被看作另类——可见,我们当今所处社会中的一些问题与几千年前何其相似!也就是说那种放荡与随性而为的生活,更像是一种返祖而不是所谓的前卫时尚。
  对于有传统的游牧习俗民族来说,对于客人的保护是主人必须尽的义务。一般来说,旷野中行走的人无非是三种:商人,那个时代行商不多,因此商人不多见;逃犯;苦行修行者——按照游牧民族的习俗,旅行者无论到什么地方,只要手摸到了主人家的帐篷,主人就一定要款待。一般来说款待时间以三天为限,超过这个时间,客人也是自己主动要走的。在做客期间,主人要尽自己一切所能保护客人的安全,甚至于为此做出重大牺牲也在所不惜。如果放弃了这个义务,这个主人会被所有人耻笑和疏远,并不屑于与其为伍。
  喇合家里面来了以色列人的消息很快传到耶利哥国王的耳朵里,他马上派人来查问。鉴于如前所述的传统和风俗,喇合矢口否认留宿了客人,而说他们已经离开了。来人没有搜查喇合的家,而是相信并且离开。可见,喇合还是有相当社会地位和权势的,这可不是一个普通妓女所能办到。
  喇合偷偷来到两个以色列人的住处,告诉他们现在耶利哥城守卫人心惶惶,以色列人在东岸的战果轰动了整个西岸。在喇合看来,以色列人破城占领耶利哥也只是个时间问题。出于非常现实的考虑,她救助以色列人不但必须而且必要。喇合让以色列人在自己面前发誓:如果喇合救助了他们,要保证喇合一家将来在破城之日的安全。双方发誓认可之后,喇合把两个探子偷偷从城头上缒出城外,在深山里躲藏三天之后,顺利地把各种情报带回给了约书亚。
  后来,以色列人果真遵守约定,保护了喇合以及她的整个家族,并且把她们接来与本民族共同居住。不要小看这个几千年前的交际花,她就是此后出现的一位最伟大的以色列君王——大卫王的太祖母。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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