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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享受人生

《中短篇小说集》--作者:阿加莎·克里斯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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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5 14:26 | 显示全部楼层
“很难说,我无法说清阿诺德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喜欢安静,不爱说话,很孤僻,很少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当然他很聪明……人人说他才智过人……当然是指工作上……他不……怎么说呢……他从不与人交流思想……”“他爱你吗?”

“哦,是的,一定是的。否则他不会这么介意……”她突然打住了。

“介意别的男人?这是你要说的吗?他嫉妒了?”

她又说道。

“他一定是的。”接着似乎因没解释清楚又补充道:“有时几天他都不说一句话……”波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类暴行……走进你生活中的这类事,是你所知道的第一次吗?”

“暴行?”她皱了皱眉头,接着脸又红了,“你是说……那,那个拿枪自杀的可怜的男孩子吗?”

“是的。”波洛说,“我想我是这个意思。”

“我不知道他那么难过……对此我感到很遗憾……记得他很害羞……也很孤独,我想他一定是神经过敏,曾经还有两人进行决斗……很荒唐!不过还好,感谢上帝没有出现流血事件……而且老实说,我并没在想他们两人!甚至从未装作在意。”

“不,你就是你!但正是因为你才发生了这些事!我见过这类事情。正是因为你不在意,那两人才做出这疯狂的事。但你在乎里奇上校,因此……我们必须尽可能……”他沉默了片刻。

而她静静地坐在那儿看着他。

“我们从现场的目击者开始吧。这对澄清事实非常重要。我所知道的只是些从报纸上得来的。根据报上的陈述,看来只有两个人有机会杀死你的丈夫,里奇上校和他的男仆。”

她固执他说。

“我知道查尔斯没杀他。”

“那么就是男仆了,你同意吗?”

她疑惑他说:

“我明白,你是说……”

“但你对此表示怀疑?”

“听起来很荒唐。”

“但是有这种可能的。你的丈夫毫无疑问地来过公寓,因为他的尸体是在那儿被发现的。如果仆人的讲述是确切的,那么就是里奇上校杀了他,但如果仆人所讲述的纯属谎言?那么就是仆人杀了他井在主人回来之前把尸体藏到箱子里,这是不让主人看到尸体的最好办法。他只要第二天早晨发现血迹然后再发现尸体,就可以为自己开脱罪行了。这样嫌疑马上集中到了里奇上校头上。”

“但他为什么要杀阿诺德呢?”

“啊,为什么?动机并不很明显——否则警察会调查出来的。很可能你的丈夫发现了仆人的什么秘密,想告诉里奇上校。你的丈夫和你谈起过这个叫做伯吉斯的仆人吗?”

她摇摇头。

“你认为他会告诉你吗?如果事实确实如此的话?”

她皱了皱眉头。

“很难说,可能不会,阿诺德从不爱谈论人。我说过他很孤僻。他不是……他绝不是……爱闲聊的人。”

“他是个很有主意的人……是的,你对伯吉斯的印象如何呢?”

“他不是那种引人注目的男人,但却是非常好的仆人很称职但不精明。”

“多大年纪?”

“大约三十七八岁,我想。他在战争中当过勤务兵,但他不是常备兵。”

“他跟里奇上校多久了?”

“时间不长,我想大约一年半吧。”

“你从未注意到他对你丈夫有什么奇怪的举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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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5 14:2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不常去那儿,没有,我什么也没注意到。”

“把那晚的情况给我讲一下。晚宴几点开始的?”

“八点四十五分。”

“那是个什么样的宴会?”

“嗯,有酒的自助晚餐……很丰盛。有肥美的肝,热乎乎的土司,熏蛙鱼,还有热气腾腾的米饭……查尔斯在近东学了一套独特的食谱,在冬天这却算很本盛了。接着我们听音乐……查尔斯买了一台双声道留声机。我丈夫和麦克拉伦都非常喜爱古典音乐。我们还放些舞曲……斯彭斯夫妇喜欢跳舞。总之就是这样一个晚宴——一个安静随便的自助晚宴。查尔斯是个相当不错的主人。”

“那天你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现象——不对劲的地“不对劲的地方?”她皱了皱眉头想了想。”你……说起我倒……不,忘了。好像有件事……”她又摇了摇头。”下,那晚根本没什么可疑的事儿,我们玩得很高兴,大家似乎都很轻松愉快。”她哆嗦了一下,“自始至终都是……”波洛马上换了话题。

“不要多想。你对你丈夫去苏格兰处理业务的事儿知道多少?”

“不很多,好像我丈夫要卖的那块地意外地出了些问题,在协议上有些争议。”

“你丈人告诉你一些什么?请你详细讲讲。”

“他手里拿着电报走进屋。大概是这样的,他说:‘这太令人气愤了,我得乘夜车去爱丁堡见约翰斯顿……糟糕透了。本来事情进展得很顺利,可到了紧要关头却……’然后他又说,‘我用不用给约克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我当时说,‘胡说!我自己坐出租车去。’接着他说他让约克或斯彭斯夫妇送我回家。我问他要不要打点一下东西。他说他把几样东西塞进包里就行了,然后再去俱乐部吃点儿东西就上午。说完就走了。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

这时她的声音略带些哭腔。

波洛严肃地看着她。

“他给你看了那封电报吗?”

“没有。”

“很遗憾。”

“为什么这么说?”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轻快他说:

“现在我们谈谈当前的事。谁是里奇上校的辩护律师?”

她告诉了他,他把地址记了下来。

“你能给他们写个便条让我带过去吗?我想见见里奇上校。”

“他……已经被关押了一星期了。”

“这是很自然的事,是一般的程序。你能给麦克拉伦将军,还有你的朋友斯彭斯夫妇写张便条吗?我想他们三个人看到便条会请我进屋谈的。”

当她从写字台边站起身时,他说:

“还有一件事,我对麦克拉伦和斯彭斯夫妇初步有点印象,但还想听您谈谈您对他们的印象。”

“约克是我们的老朋友。在我还是个小孩子时就认识他,他看起来很严厉,其实很和蔼可亲……他一直是这样的,一直是可以信赖的人。他并不开朗、幽默,但却像力大无比的铁培……我和阿诺德都很尊重他的意见。”

“而他,也毫无疑问地爱上了你?”波洛的眼睛轻轻地眨了眨。

“哦,是的。”玛格丽塔笑了,说道,”他一直爱我……但现在只成了一种习惯。”

“那斯彭斯夫妇呢?”

“他们很风趣……和他们在一起让人觉得很快乐,琳达·斯彭斯是个相当聪明的女人,阿诺德很喜欢和她交谈。

她也很有魅力。”

“你们是朋友吗?”

“她和我?从某种程度上说是。我并不知道我是否很喜欢她,她大工于心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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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5 14:27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么她的丈夫呢?”

“哦,杰里米是个乐天派,精通音乐,对油画也很有研究。我和他经常去看画展……”“啊,好吧,我再仔细想一想。”他握了握她的手,“夫人,我希望你不会后悔找我帮忙的。”

“我为什么后悔呢?”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你永远也不会明白的。”波洛眨眨眼。

当他走下楼时自言自语道:“我……我也不明白。”鸡尾酒会还在热热闹闹地进行着。他悄悄避开了人群以免被人围住,然后来到街上。

“不。”他重复道,“我不明白。”

他在想着玛格丽塔·克莱顿。

那孩子般的天真、坦率——就这些吗?或者这些隐藏了别的什么?在中世纪确实有过这样的女人……他想起玛丽,斯图亚特——苏格兰女王。他知道那晚在柯克·奥菲尔兹要发生的事吗?或者她完完全全地很天真?同谋者没向她透露什么?她是那种像孩子一样单纯,用一句“我不知道,,就可以欺骗自己的人吗?他感到了玛格丽塔·克莱顿的魔力,但他却不能完完全全地断定……这样的女人,尽管很单纯,但却会是罪恶的起因。

这样的女人,可以计划安排犯罪过程,但不会亲自采取行动的。

他们决不是那种会手执匕首杀人的人……就玛格丽塔·克莱顿来说……不……他不明白!

赫尔克里·波洛发现里奇上校的几个律师并没多大用处,这是他始料不及的。

他们试图暗示,尽管没有这么说,如果克莱顿太太为了他不介人此案中会对他们的当事人大有好处。

他拜访他们是想推翻原案。他和内政部还有CID(英国伦敦警察厅刑事调查部。一译注。)“进行了多次联系力图安排他和在押嫌疑犯见面。

掌管克莱顿案件的米勒警督不是波洛喜欢的那种人。

但他也井非充满敌意,只是有点傲慢。

“别在那老头那儿浪费大多的时间。”在波洛被引进之前他对他的助理检察官说道,“但我们还是要礼貌些。”

“波洛先生,如果你要插手管这个案件的话,你会把几只野兔赶出窝的。”他哈哈大笑道,“只有里奇有可能杀死那家伙。”

“除了那个仆人?”

“哦,我也同意!是有这种可能性,但你井没有证据。也查不出任何动机。”

“您不能完全否定这一点,动机是个很有趣的东西。”

“好吧,他和克莱顿根本就不熟,他的历史很清白,而且他精神正常。我不明白你还想干什么?”

“我想证明里奇并没有犯罪。”

“想讨那位夫人的欢心,啊?”米勒警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我想她一定找过你了。她不同寻常,不是吗?带着一颗复仇的心找到了你,如果她有机会的话,你知道,她自己会干掉她丈大的,”“绝不会是这样!”

“你受不了了。我记得有这样的一个女人,先后把几个丈夫干掉。她那天真无邪的眼睛眨都不眨。每一次都伤心欲绝。如果陪审团有决定权的活,他们会宣布无罪释放她的……但他们却不能,因为铁证如山,谁也赖不掉。”

“好吧,我的朋友,我们不要争执了,让我斗胆质疑的是事件发生中的几个可靠的细节。报纸报道的是新闻而并不总是事实!”

“他们也要自娱呀。你想要怎样?”

“死亡时间下长?”

“不可能很短,因为第三天早晨验的尸体。据估计死亡时间是在差十三分十点之前。就是说在前一天晚上的七点到十点之间……颈前脉被刺穿……当场死亡。”

“那么凶器呢?”

“一种意大利短剑……很小的……但像剃须刀一样锋利。没人曾见到过这柄短剑,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弄来的,但最终我们会调查出来的……这只是时间和耐心的问题。”

“总不可能是在争吵中随意抓起来的。”

“不是的。仆人说在公寓里没见过这样的东西。”

“我对那封电报很感兴趣。”波洛说,“那封让阿诺德·克莱顿去苏格兰的电报……像是一张传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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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5 14:27 | 显示全部楼层
“不,这一点没什么疑问,地球在运转,万事万物都在发展变化,出现这种意外也是情理中的事。”

“那么是谁发的电报呢?我怀疑是否真有什么电报?”

“一定是有的……我们下一定要相信克莱顿太太的话,但克莱顿先生的话总要相信。他曾告诉仆人他被电召去苏格兰,而且他也对麦克拉伦将军说起过此事。”

“他是什么时候与麦克拉伦见面的?”

“他们在俱乐部一同吃的饭,那是七点过一刻。然后克莱顿乘出租车在八点之前到了里奇公寓,那之后……”他摊开双手,耸了耸肩。

“那晚上有人注意到里奇的举止有些异常吗?”

“哦,你也知道那些人。一旦有什么事发生就认为他们注意到许多事情。我敢打赌他们根本什么也没看到。斯彭斯夫人说他整个晚上心不在焉,指东道西,似乎在想什么事情。我打赌他是心里有鬼,想想看他在箱子里臧了具尸体!

一直在想他该怎么摆脱它!”

“他为什么没把它弄走呢?”

“这倒难住了我,也许他失去了理智,但留到第二天就是精神不正常了,那晚他有绝好的机会的,晚间没有仆人。

他可以把车开过来把尸体放到行李箱里……那种很大的行李箱……开出城外停在某地。可能会有人看到他把尸体装进车里,但公寓是在一条偏僻的街上,而且还有一个可行驶轿车的庭院,这又排除了这种可能性。大约在凌晨三点,他一下醒来,做什么呢?睡觉,接着睡到日头高照,醒来时发现警察己拿着手铐站在他面前!”

“他睡得和无辜的人一样安稳。”

“如果你喜欢就这样想吧,但你自己相信吗?”

“我想见到那个人再回答这个问题。”

“你认为你从……个人的外观上能看出他犯罪与否吗?这不是很容易的。”

“我知道不容易,我也不敢说有这般才能。我只是想看看这人是否像我们猜测的那么愚蠢。”

波洛打定主意在见过其他人之后再见里奇上校。

他首先见到了麦克拉伦将军。

麦克拉伦身材高大,皮肤黝黑,面容粗旷但很和蔼,不善言辞。他人很羞怯不容易接近,但波洛却要试一试。

看到玛格丽塔的条子,麦克拉伦几乎不情愿他说:“好吧。如果玛格丽塔希望我尽力给您提供线索的话。

我当然愿意效劳。但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这件事你一定也听说了。但只要是玛格丽塔希望的……我总是会满足她的……早在她十六岁起就一直是这样,她很有办法,你知道。”

“这我明白。”波洛说。接着问道:“首先我希望您坦率地回答我几个问题。你认为里奇上校有罪吗?”

“是的,我是这样认为的。如果玛格丽塔认为他是无辜的,我就不会这么说了,但事实如此,我也没有其它的办法,管它呢,那个家伙罪有应得。”

“他和克莱顿先生有什么仇恨吗?”

“没有。阿诺德和查尔斯是最好的朋友,所以出了这样的事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也许里奇上校与克莱顿太太的友谊……”他的话马上被打断了。

“呸!一派胡言。所有的报纸都闪烁其词地暗示……含沙射影!克莱顿大大和里奇是好朋友,就这些!玛格丽塔有很多朋友,我也是她的朋友,多年的老朋友了,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查尔斯和玛格丽塔也是这样的。”

“那么你认为他们彼此并不是情有独钟吗?”

“当然不是!”麦克拉伦愤慨他说,”不要去听那该死的女人斯彭斯的话,她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

“但也许克莱顿先生怀疑他妻子和里奇上校之间有暧昧关系。”

“你可以相信我,他不会那样想的!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会告诉我的,阿诺德和我无话不谈。”

“他是什么样的人呢?如果你知道的话,别人对他的评价也可以谈谈。”

“嗯,阿诺德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但我相信他很聪明……才智过人。他们都叫他一流的金融脑瓜,要知道,他在上议院德高望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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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5 14:2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也听说了。”

“他博览群书,也爱集邮,而且极其喜爱音乐,但他不爱跳舞,也不爱出门。”

“你认为他们的婚姻幸福吗?”

麦克拉伦将军没有马上回答,他迟疑了片刻说道:“这付事是很难说……是的,我想他们是幸福的。他以他那种平静的方式深深地爱着玛格丽塔,我也确信她爱他。

他们也不可能离婚,如果你这样想的话。但也许他们的其同之处少一些。”

波洛点点头,这是他得到的最多的信息。他说:“现在您谈谈那天晚宴的前后经过。克莱顿先生和你在俱乐部吃了饭,他当时说了什么?”

“他告诉我他要去苏格兰,他看起来很恼人。顺便说一下,我们井没有吃晚餐,时间很紧,他只吃了三明治,喝了点儿酒。我只喝了点儿酒,因为我还记得要上参加自助餐晚宴。”

“克莱顿先生提到过一封电报,对吗?”

“是的。”

“但没有给您看那封电报,对吗?”

“没有。”

“他说过他要去看里奇、’

“绝对没有。他说他担心没时间了。他说:‘玛格丽塔可以替我解释,你也可以。’接着他又说:‘把她安全送回家,好吗?’然后他就走了。这很自然。”

“他一点也没有怀疑那封电报的真实性吗?”

“难逍那封电报不是真的?”麦克拉伦将军目瞪口呆。

“当然,当然不是。”

“很奇怪……”麦克拉伦将军迷惑地想着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突然说道。

“但那确实很奇怪,我是说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有人让他去苏格兰呢?”

“这当然是有待于进一步调查才能弄清的。”

赫尔克里·波洛起身走了,而将军显然还在呆呆地冥思苦想着。

斯彭斯夫妇住在切尔西一座小巧玲珑的房子里。

琳达·斯彭斯兴高采烈地接待了波洛。

“快告诉我,”她说,“告诉我玛格丽塔的一切,她现在在哪儿?”

“夫人,我没有权力回答这样的问题。”

“她藏起来了,谁也找不到她。玛格丽塔善于此道。但我想她终究要在法庭上露面的,这她是逃脱不掉的。”

波洛审视着她,他不得了承认她很吸引人,浑身上下洋溢着现代气息(倒有点像未喂饱的孤儿〕。他喜欢这种类型的女人。只见她一头蓬松的经修剪的参差不齐的头发高高悬于头上,那张因鲜红小巧的嘴唇缺少补妆而略给人留下不干净印象,脸上闪烁着一对狡黠的眼睛在上下打量着他。

她穿了件又肥又大长到膝盖的浅黄色的毛衣,一条紧身黑裤。

“你是来干什么的?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斯彭斯太大好奇地问道,“想为男朋友洗清罪行,是吗?真是痴心妄想!”

“那么你认为他是有罪的吗?”

“当然了,如果不是他,会是谁呢?”

波洛想的确是这样,他避开了这个话题,问道:“那个晚上你感觉里奇上校和往常一样呢,还是表现得异常?”

琳达·斯彭斯煞有介事地眯缝着眼睛。

“不,他举止极为反常。他是与平常不同。”

“怎么不同呢,能说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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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5 14:28 | 显示全部楼层
“嗯,好吧,如果你刚刚把一个人杀死在血泊中……”“但当时你还不知道他刚刚把一个人杀死在血泊中,不是吗?”

“是的,当然不知道。”

“那么你看到他在哪些方面显得反常呢?”

“嗯……心不在焉。哦,我也不知道。但事后想一想,我感到一定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

波洛叹了口气。

“那晚谁先到的?”

“我们,杰里米和我。然后是约克,最后是玛格丽塔。”

“克莱顿先生动身去苏格兰是什么时候被提起的?”

“当玛格丽塔到那儿后就对查尔斯说:‘阿诺德非常抱歉,他不得不赶夜车去爱丁堡。’接着查尔斯说,‘哦,这太糟糕了。’接着约克说:‘对不起,我以为你早知道了。’然后我们就喝酒了。”

“里奇上校那晚没提起见过克莱顿先生的事吗?他一点也没提克莱顿在去车站的路上来过吗?”

“我没听到。”

“很奇怪,不是吗?”波洛说,“那封电报。”

“奇怪什么?”

“那是封假电报。爱丁堡那儿没人发过这样的电报。”

“噢,是这样的,当时我也曾想过。”

“原来你也想过那封电报吗?”

“只是心里闪了一下这个念头。”

“您究竟想什么呢?”

“亲爱的,”琳达说,“不要捉弄无辜的人,不知是哪个骗子把丈夫除掉了。事实明摆着。”

“你是说里奇上校和克莱顿大太计划共度良宵。”

“你听说过这事,是吗?”琳达揶榆地看了看他。

“你是说这封电报是他们其中一人发的?”

“这不足为怪。”

“你认为里奇和克莱顿大方有暖昧之举吗?”

“要我说如果他们确有其事,我不会感到意外。但我并不知道是否确有其事。”

“克莱顿先生怀疑过吗?”

“阿诺德是个超凡脱俗的人。他强压怒气,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的话,我想他知道。但他不是那种快言快语的人,大家都认为他是个没有感情的干木棍,但我相信他内心深处并非如此。如果是阿诺德刺死查尔斯我倒不会那么吃惊。

事实却截然相反。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我知道阿诺德是个有强烈嫉妒心的人。”

“很有意思。”

“尽管他有可能对玛格丽塔这样做,奥赛罗……那样的事。要知道,玛格丽塔对男人非常有诱惑力。”

“她很漂亮。”波洛轻描淡写他说应。

“不只是这些,她很有一套,她能使男人疯狂地围着她转……然后一转身却天真、惊奇、不解地看着他们,这使他们都痴傻异常。”

“Une femme fatale(法语:致命的女人。……译注)”“在法语里可能这么说吧。”

“你很了解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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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5 14:28 | 显示全部楼层
“天哪,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但我对她根本就不信任!”

“埃”波洛说着把话题转到了麦克拉伦将军。

“约克?老实忠诚的朋友?他很讨人喜欢,天生就是这家的朋友。他和阿诺德是无所不谈的密友。当然他也是玛格丽塔驯化的一只猫。多年来他一直痴心不改爱着她。”

“而克莱顿先生也嫉妒他吗?”

“嫉妒约克?根本没这回事!玛格丽塔表面上喜欢约束,但她只把他当成好朋友。我认为没人会……我不知道为什么……很可怜,他是个好人。”

波洛想再谈谈男仆,但当他含糊地提到他时,琳达似乎对伯吉斯没什么印象,而且根本就没注意过他。

但她反应很快。

“我猜你是说,有可能是他杀了阿诺德?这对他来说轻而易举?但我认为根本就没有这种可能性。”

“这使我很失望,夫人,但我认为,尽管你可能不同意?

倒不是说里奇上权杀死阿诺德·克莱顿是决不可能的……而是说他那种作案方式是决不可能的。”

“短剑派?是的,就他的性格而言他是不会这么做。但从凶器上却能判断出是他所为,他可能是掐死阿诺德的?”

波洛叹了口气。

“我们又回到奥赛罗剧中了,是的,奥赛罗……你启发了我……”“是吗?什么?”这时传来一阵开锁的声响,随之门开了。

“哦,这是杰里米,你不想和他谈谈吗?”

杰里米·斯彭斯三十多岁,外貌悦人,打扮得整洁得体,过于谨慎,让人觉得他是在炫耀他的这一品质。斯彭斯太大说她还是去看看厨房里的蒸锅,便走开了,房间里只剩下两个男人。

杰里米丝毫也没有他妻子那种可爱的坦率、很明显地看出他非常不喜欢卷进这个案件里。他谨慎地提供了一些信息,却毫无用处。他们结识克莱顿夫妇己有一段时间了。

和里奇却不是那么熟。在他的记忆中里奇是个讨人喜欢的家伙。根据他所能记得的,里奇那天晚上和平常绝对一样……绝对没有什么异样,克莱顿和里奇似乎关系一直都很好,整件事情让人不可思议。

在谈话中,杰里米·斯彭斯始终明显地表现出希望波洛尽快离去,但很客气,仅此而已。

“恐怕,”波洛说,“你并不喜欢这些问题?”

“嗯,警察已和我们打过几次交道了,我想这就够了。我们提供了我们知道的和看到的一切。现在……我只想忘掉这件事。”

“我很同情你,卷到这样的事里是很令人不愉快,而且被三番五次地盘问不但是你们知道的,而且看到的,甚至是你们头脑里想的。”

“最好不去想。”

“但有谁能回避呢?你认为克莱顿太太也参与了此事?

和里奇一起密谋暗害了她的丈夫?”

“上帝啊,当然不。”斯彭斯惊愕他说,”我不知道还会有这样的问题!”

“你的妻子也没透露出一点这样的可能性吗?”

“哦,这个琳达!你是知道女人的……总是互相残杀。玛格丽塔从不利用自己的魁力招惹是非——只怪她自身散发的魁力令人无怯招架,但里奇和玛格丽塔共谋杀夫的说法当然是异想天开了!”

“但有人这样认为。凶器是女人可以佩带的饰物,而不是男人。”

“你是说警察已怀疑到她了吗?……他们不可能!我是说……”“我对此一无所知。”波洛实事求是地说,然后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从斯彭斯惊愕的脸上,他判断出自己走后这位先生不得不又要冥思苦想一番。

“请您原谅,波洛先生。我相信您不可能帮我洗脱罪名的。”

波洛没作回答。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个被指控谋杀朋友阿诺德·克莱顿的人。

他长着倔强的下颌,窄窄的额头,修长身材,棕色的皮肤,运动员的体格,看起来精力充沛,像只灵猿。他表情淡然,态度也很冷淡。

“我非常理解克莱顿大大好心好意地让你来看我,但但率他说,我想她并不很明智,这种做法对她对我都不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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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5 14:29 | 显示全部楼层
里奇紧张地回头看看,狱吏按规定站在远处,里奇便压低声音说:“他们在为这荒唐的指控寻找动机,他们想证明克莱顿夫人和我之间有不清白的关系。我知道克莱顿夫人可能已跟您说清了,这不是事实,我们只是朋友关系,就这些。她为了我能不采取任何行动方是明智之举。”

赫尔克里·波洛略过这一情节,他抓住了其中的一个“你说这是‘荒唐的指控’。但这并不是,你要知道。”

“我没杀阿诺德·克莱顿。”

“那就叫它错误的指控。这指控与事实不符,但这不是荒唐的,相反,这是极有可能的,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

“我只能告诉你它太荒唐了。”

“如果这么说对你是没有什么帮助的。我们必须想个比较有效的办法。”

“我请律师代理这一案件,他们已聘请了著名的辩护律师为我辩护。我不能接受您用‘我们’这个字眼。”

出乎意料的是波洛笑了。

“啊,”他无动干衷他说,“你说的话就像我耳朵里的跳蚤。很好,我可以走了。我如愿以偿见到了你。我已查阅了你的履历。你上了大学,然后一步步进入上层社会,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今天我对你也有了我个人的判断,你并不蠢。”

“这又证明了什么呢?”

“证明了一切!像您这样一个有才干的人不可能以这种方式作案。很好,你是无辜的。现在给我讲讲你的那个男仆伯吉斯吧。”

“伯吉斯?”

“是的。如果你没杀克莱顿,那一定是伯吉斯干的。结论是不容置疑的。但为什么?必须证明为什么。只有你最了解伯古斯,也能做出些猜测。为什么?里奇上校,为什么?”

“令人难以置信。我只是不明白。哦,依照您的推导,是的,伯吉斯有机会……除了我只有他,问题是我不相信他会做出谋杀之类的事。他不是那种人。”

“津师怎么认为?”

他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我不承认对我的指控,他们就一再追问我是不是我曾经丧失过记忆以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波洛说,“嗯,也许我们也会发现伯吉斯也丧失了记忆。这是个办法。凶器呢,他们给你看的凶器是你的吗?”

“不是我的,我从未见过那东西。”

“它不是你的,不是。但你就这么确信从未见过吗?”

“没有。”他带着令人难以察觉的迟疑。

“那是一种装饰品——是这样的——那种摆在房间里的装饰物!也许是放在女人的卧室里的,也许在克莱顿太太的卧室里?”

“绝不是!”

里奇吼了起来,看守员抬头往这边看了看。

“很好。绝不是……那就不值得喊叫了,但也许你曾在哪儿见过这样的东西。我说的对吗?”

“不……也许……在什么古玩店里见过。”

“啊,很有可能。”波洛站起身,“我要走了。”

“那么现在,”波洛说,“找伯吉斯,是的,终于到了见伯吉斯的时候了。”

他从这些人中及对彼此的评价中已了解了当时案发现场的所有人,但没人对伯吉斯有更多的评述,因此波洛对他难以构想出一个哪怕是笼统的印象。

当地见到伯吉斯时才知道原因。

仆人正在里奇上校的公寓里等待着他,麦克拉伦将军电话通知他波洛要来见他。

“我是赫尔克里·波洛。”

“是的,先生,我在等您。”

伯吉斯恭恭敬敬地把门拉开让波洛走了进去。眼前是一个方方正正的门厅,左边有扇门开着,通向起居室,伯吉斯帮波洛把大衣、礼帽挂好,就把他领进了起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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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5 14:29 | 显示全部楼层
“啊,”波洛四周看了看,“就是在这儿发生了那事?”

“是的,先生。”

伯吉斯是个文静的家伙,白皙的脸略显瘦弱,难看的肩和时,语调平淡,带有某种波洛下知道的口音,也许是东海岸的,举止小心谨慎……除此之外看下出什么其它的特点。

很难和他作直面交谈,有谁忍心断定这样一个俯首贴耳的人是个杀人犯呢?

他的灰蓝色的眼睛躲躲闪闪,以至于不了解他的人往往把这与不诚实等同起来。其实说慌者倒会用勇敢的、信心百倍的双眼直视你。

“公寓收拾得这么干净?”波洛问道。

“我还在料理,先生。里奇上校付了我工钱让我保持它干净整洁直到……直到……”那双眼睛不安地躲闪着。

“直到……”波洛明白地点点头。

他一本正经地补充道:“我想里奇上校会被送上法庭的,大概一个月内就会结案。”

伯吉斯摇摇头,不是否认,只是困惑了解。

“这似乎是绝不可能的事。”他说。

“里奇上校不可能是杀人犯?”

“整件事情,那个箱子……”

他的眼睛向房间的另一边看去。

“啊,那就是那个出了名的箱子?”

箱子是用黑木做的,刨了光,点缀着铜搭扣和古式的锁。

“很漂亮。”波洛走到近前看了看。

箱子倚墙而立,离窗很近,旁边是放唱片的柜子,另一边是一扇门,微开着。上面挂着一张油画几乎把门遮住了。

“这扇门通向里奇上校的卧室。”伯吉斯解释道。

波洛点点头。他的目光转向室内的另一边,那儿有两部立体声唱机,分别放在两张低矮的桌子上,旁边是几张安乐椅和一张大桌子,墙上是一组日本画。室内装饰讲究、舒适。

但并不奢侈。

他又看看威廉·伯吉斯。

“那天的发现,”他温和他说,“一定把你吓坏了。”

“哦,是的,先生。我永远也下会忘记。”仆人顿时话如泉涌,也许他感到只有反反复复他讲述那一幕,才会彻底把它从记忆中抹掉。

“我在房间里清扫,先生,擦拭玻璃杯之类的活儿,当我弯腰去拾掉在地板上的几个橄榄时,我看到了,在垫布上,一团暗黑的斑渍,现在看不到了,垫布已拿出去让人情洗了,警察已检验过。那到底是什么呢?当时我想。我仔细地又看了看,开玩笑地想道,‘那一定是血!但是从哪儿流出来的呢?什么东西碎了呢?,然后我看到是从箱子里流出来的……‘这条裂缝’,我还是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什么东西呢?’接着我像这样把盖子打开!”他比划了一下。“我立即看到一个男人的尸体蜷曲着躺在里面……好像在睡觉似的,还有那把可怕的外国刀或短剑之类的东西插在他脖子上。我永远也忘下掉这一幕……永远不能!直到死!这是出人意料的惊吓,您明白……”他深吸了口气。

“我失手把盖子掉在地上,跑出公寓到街上去叫警察……幸运的是在街的拐角处遇到了一个警察。”

波洛沉吟地看着他。这表演,如果是表演的话,非常精彩。他开始怀疑这不是表演……而是事实。

“你没有想到应该先去叫醒里奇上校吗?”他问道。

“我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先生。太让人震惊了。我,我只是想逃出去……”他呼吸急促起来,“然后,然后求救。”

波洛点了点头。

“当时你意识到那具尸体是克莱顿先生了吗?”他问道。

“我应该,先生,但你知道,我一定没认出来。当然,当我和警官回来时,我说:’天哪,是克莱顿先生!他问:‘克莱顿先生是谁?’我说:‘他昨晚在这儿。’”“啊,”波洛说,“昨晚……你还确切记得克莱顿先生在这儿的时候吗?”

“不是很精确。但肯定是在七点四十五分之前……”“你很熟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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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5 14:3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在这儿帮忙的一年半里,他和太太经常上这儿来。”

“那天他看起来与往常没什么不同吗?”

“我想是的,当时有点气喘……但我想是由于着急的缘故。他还说要赶火车什么的。”

“他手里拿个包,我想,去苏格兰?”

“没有,先生,我想他让出租车在下面等他。”

“他发现里奇上校不在感到很失望吗?”

“不太清楚。他只说要写个条,我就把他请到客厅,转身回厨房了。否则鳏鱼子要糊了。厨房在走廊的那一头,从那儿你听不清这儿的动静。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去的,也不知道主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然后呢?”

“里奇上校叫我。他站在这儿的门口,说他忘了买斯彭斯太太喜欢的土耳其香烟,我急忙出去买。之后,我把买回来的香烟放在这儿的桌子上时发现克莱顿先生不在房间里。我以为他已经走了。”

“在里奇上校出去而你在厨房时再没别人进来吗?”

“是的,先生。没有。”

“你能肯定吗?”

“怎么会有人呢,先生?要是有人来,会按门铃的。”

波洛摇了摇头。怎么会有人进来呢?斯彭斯夫妇、麦克拉伦,还有克莱顿夫人会的。他是知道的,也能把他们活动的时间说得很精确,麦克拉伦在俱乐部与朋友在一起;斯彭斯夫人在动身前曾接待了几位朋友;而恰好在那时玛格丽塔给一个朋友打电话;这些就排除了他们犯罪的可能性,应该有人跟踪克莱顿先生来到公寓,但仆人在家中,主人随时会返回。应该有比这更好的机会的。不,他想是不是有个“神秘的陌生人”!可能是克莱顿以前认识的,在街上遇见了他,跟到这儿未,用短剑杀了他并把尸体扔到箱子里逃跑了。完全是情节剧,没有任何根据和可能性!像一部浪漫历史小说——和西班牙箱子同出一辙。

他走到箱子旁,毫不费力地掀开了盖子,而且悄无声息地。

伯吉斯嗫懦他说:“那已经彻底擦洗过了,先生,我请人做的。”

波洛探下身,轻轻地惊叹了一声,用手指摸了摸箱子的内壁。

“那些洞……后面的和这边的,看起来,好像是新近弄的。”

“洞,先生?”仆人也弯下腰去看,”我也不知道,我从来留意过。”

“它们不是很明显就能看出来的,但确实存在。你说那是干什么用的呢?”

“我也不知道,先生,也许什么动物……我是说甲壳虫之类的东西啃的?”

“某种动物?”波洛说,“我倒想知道是什么动物。……他起身走到门边问道:“当你拿着买来的香烟回来时发现房间里有什么异样吗?什么都行?比如椅子桌子被移动过什么的?”

“会有什么呢?先生……哦,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那边那个遮挡卧室里的干燥空气的屏风,好像被人往左边移动了一点。”

“像这样?”彼洛飞快地行动起来。

“再偏左一点……对对。”

屏风本已遮挡了半个箱子,如果是现在这样,会把整个箱子遮住的。

“你为什么认定它被移动过呢?”

“我没想过,先生。”

(另一个雷蒙小姐!)

伯吉斯迟疑地说:

“我想它恰好给通向卧室提供了方便……如果夫人们想放披肩、外衣的话。”

“也许是的。但可能还有另一个原因。”伯吉斯不解地看了看他。“现在屏风把箱子挡住了,也挡住了下面的垫子。如果里奇上校杀了克莱顿先生,血会马上从箱子底部的裂缝流出来的。这样就会有人发现……就像你第二天早晨发现的那样。于是……屏风被移动了。”

“我从未想过这个,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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