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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享受人生

《心理医师Dr.D系例》--作者:地狱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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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3 09:45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世界……

    到底有多少事,

    是真正的存在在阳光下?

    我想最多的,是隐藏在阳光下的残忍吧?

    「耶和华──我们的神啊,求你拯救我们,

    从外邦中招聚我们,

    我们好称赞你的圣名,

    以赞美你为夸胜。」

    ──《圣经》.诗篇卷四。

    当一个神对你降下了惩罚,

    而你唯一可以求救的对象又是他时,

    那麽,

    我想,

    一开始激怒他的行为就是错的──

    ──如果,你想平静的生存下去的话……

    事实上……我十分佩服女性在「购物」与「逛街」这两项非生产行为上超出正常的强大天赋──虽然我也是挺喜欢东逛西逛然後买点什麽,但我相信,我那点小小的随意的动作与我母亲所展示在我们面前的,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小巫(虽然我也挺怀疑这个词的准确性会不会偏多了一些,应该用小苍蝇来形容会更好些)见大巫……

    四个小时的商场之旅让我的体力和脑力降到了最低程度──如果现在要我思考什麽的话还不如直接一刀杀了我来得要比较直接。

    「下面再去逛一下百花吧,我先前看上了一双鞋子还没买。」但我那位亲爱的母亲大人明显的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体力极限,而十分兴高采烈的向我们提议著下一项活动。

    看一眼旁边的维深,他大少爷倒还是春光满面──这也不奇怪,在巴黎的时候他也是个有名的逛街狂魔……看来这次是找到同好了……

    反观清……也一样,没办法,谁让人家是长年进行体力活动的私家侦探呢?……

    但我想,最最重要的问题……会不会是因为他们把买的东西都往我手上挂?……

    算了……

    谁让我要做孝子?……

    一天内不知道第几次的深深叹气,我开始陷入某程度上的自我厌恶中。然後醒起自己似乎还没有跟维深说我们刚刚喝茶时见到的那位就是刘玫。

    「维深。」

    听到我叫他,维深转过头来看著我。

    「我刚刚……看到刘玫了。」

    「什麽?!」维深大吼。「你怎麽不早说?!在哪?!她看到你了?她认出你啦?她是不是故意来找你的?!」

    「你……急什麽?……我都不急……」真是……这家夥有病吗?我头疼得半死,被他这麽一吼更是疼得利害,再说,因为我们用的是法文,虽然不会有几个人会听,但这样看起来我们就像是奇怪的外国人跟归国侨胞一样愚蠢(虽然说这是事实没错)。

    「你?!你当然不急!你就是她拿了把枪对准你的眉心你都不急!──别给我扯了!快告诉我,你刚刚在哪见到的那女人?你怎麽这麽确定她是?你上次看见她的时候她不是戴著面具吗?你怎麽认得她?」

    我绝对相信,如果这里不是公众场合的话,维深一定已经扯著我的领子用力的只求把我摇昏,但该感到庆贺的(还是说我该感到不幸?居然在商场里跟一个明显非国人的帅哥在那大吵大闹。),我是在商场里告诉他……

    「要我现在说也行,但有个条件。」要再不让他那尖叫停止的话,很快,我的脑子就要向我题出罢工以示抗议了。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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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3 09:45 | 显示全部楼层
「不准再吼……」

    维深点头。

    舒口气,我小声的,极慢的开口。

    「刚刚喝茶的时候,不是有个穿一身黑色的女孩吗?那个就是刘玫,陈叔的女儿是这麽叫她的,而她长得跟她小时候一样的漂亮──我一开始就认出来了。」

    「什麽?!靛!寒!世!!你白痴吗你?!你见到她就早说啊!!」天……我就知道不该信这只猪……我的头……头啊……

    「我知道,你先别吼行不行?……」我白了维深一眼。「她没认出我来,而且……她应该不是有计划的出现在我们面前的。」

    说著,我看了眼前面正在陪我老妈试鞋的清和我母亲。「她也不能说没有认出我,但我可以告诉你,她还不知道我就是她要找的那个‘靛寒世’,但她认出我跟你就是救了‘枫’的那两个多管闲事的白痴,而我发现了一个更有趣的东西──刘玫还是个生手,她应该是第一次去设定这种害人的计划,而在本质上而言,她还是会害怕和感到罪恶感,以她刚才对我的态度来看,她还不能说是一个有病态的杀人者,不过……」

    「不过什麽?」维深似乎有点不耐烦我说话的声音和速度──还是说,他不满的是我那副悠闲而事不关己的态度?

    呵呵……不过无论如何,除去那让我脑部产生反射性剧痛的吼叫外,维深那抓狂而紧张的样子就像一只被斗红了眼的公牛一样可爱──所以我也没办法去阻止自己整他。

    「不过……」我故意拉长音的卖关子。

    「到底是什麽?!」又一次的吼出声,我发现自己还真是自讨苦吃──我的头!……

    「不过也有可能她已经被自己逼得有分裂症了……要不……我看最少也有一点强迫症,以我所认识的‘刘玫’的个性而言,要逼自己去做这些在她本身的理念里就是‘罪恶’的东西,相信应该会让她自己本身也感到十分的难受……」

    这让我想起了──「神」……可怜的神……在被背叛的同时,他感到了愤怒,因此而向人类降罪,但在看到了人类被惩罚的惨状後,又会感到心疼而原谅和拯救他们……

    不过……或许这……就是神的目的呢?……

    我不是神,所以,我不能猜想得到「神」的思考方式,我没有那种精神,也没有那种需要──因为我是个连「神」的存在都不相信的「人」。

    我会下地狱的……

    如果神存在的话……

    但地狱,是否就真的如此不堪呢?……不一定吧?……

    如果可以选择,

    我会想要在地狱的深渊里,

    看著世间的百态,

    然後,

    祝福那些罪人们,

    可以找到那可以洗清罪孽的天堂之水,

    然後……

    得到「幸福」……

    「那些坐在黑暗中、死荫里的人被困苦和铁链捆锁,

    是因为他们违背神的话语,

    藐视至高者的旨意。

    所以,他用劳苦治服他们的心;

    他们扑倒,无人扶助。

    於是,他们在苦难中哀求耶和华;

    他从他们的祸患中拯救他们。」

    ──《圣经》.诗篇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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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3 09:46 | 显示全部楼层
原来……

    神也跟地上的众王一样用同样的方法使他的人民服从。

    那……

    他该是神……

    还是人?

    「然後呢?」维深看著我,等待我的答案。

    「你说呢?」我让他自己想,要不然全都是我说的话也未免太无聊了。

    维深皱眉认真的开始思考──但我不知道他想的会是什麽,因为在维深的理念中,从一开始就把刘玫定位在了「敌对」这一状态上。

    而人一但有了潜意识的「对抗」观念,那麽再怎麽努力,对那人的看法也只能达到某一程度的客观──不完整,但也不能说他完全无法做到。

    毕竟,他是「莱芬斯特教授」不是吗?

    「阿世,你刚刚在跟小维说什麽?小维怎麽叫得那麽恐怖?你不是在欺负人家吧?」这边还没说完,我亲爱的母亲大人已经心满意足的又提了一只袋子递到我面前──「妈……你看我还能拿吗?……」我基本上是在发出最後的悲鸣了……

    我抬起那双挂满了大袋小袋的手给她老人家看。

    「年轻人嘛,难道你想让人家清仔和小维帮你拿?人家是客人!你这小子,是不是妈妈把你养这麽大连帮妈拿点东西都在那说七道八的?」

    老人家是不可违抗的……我在心底再一次叹气,然後认命的用左手那根唯一剩下没有挂著什麽的尾指勾住母亲那最新拿来的袋子……

    唉……母亲……

    晚上9:30,华侨酒店814号房。

    我终於从母亲的魔掌下走脱了!──真想向全世界大喊几声万岁!

    终於在30分锺前以「男人的聚会」为由把我那位亲爱的母亲大人给打发回家,我终於从那个提包包地狱里解脱。

    毫不客气的占领了清的床位,我躺在上面闭目养神,而维深则在旁边为清解释著从开年到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当然,也包括了我想要委托他去做的「事」。

    而趁这段空闲,我理所当然的是努力补眠。

    但可笑的是,明明脑部已呈一片朦胧,但意识却反方向的清醒──不断的出现著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

    我现在是睡著了吗?……

    不,我还听得见清和维深说话的声音……这感觉还真是该死的怪……

    刘……玫……

    她在紧张吗?……可一个紧张的人是无法完成一个完美的计划的……更不用说,那个游戏还是一个杀人游戏……

    真可怕……恨这种东西果然是世上最可怕的感情……

    它能将天使化作最可怕的恶魔……

    可怜,我想,我可以感受到刘玫的感觉。

    那种深陷於矛盾的,却无法让自己停止的疯狂……矛盾的疯狂吗?……我曾经遇到过这样的人,而他最後的结局──不,应该说,他最後选择的结局……

    老师……

    想起了去年中的那件关於「窗帘」所引发的事件,那可怜的人的脸在脑海中浮现,并不自觉的开始与刘玫的面容重叠……

    他们的精神状态是相似的……他们的思考方式也是一样。

    都是相信「正确」,强迫的,虽然也怀疑它的「真实」,但仍然无发抑制的继续那些攻击性的行为……

    那……如果真的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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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3 09:46 | 显示全部楼层
如果真的一样的话……

    那刘玫的最终下场,是不是会跟老师一样?

    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跳,我猛然的睁开了双眼,然後发现自己的背部微微的发凉……

    那是我最不愿意看见的结局──如果可以,我会尽一切能力来阻止这个结局……

    但……

    可能吗?

    命运,在向前进。

    而我正在一旁推动那巨大的轮盘……

    未来……

    是否已被注定?

    我所设下的局,又是否能拯救那已深陷炼狱的灵魂?

    一切可知的,

    未可知的,

    都将在不久的将来,

    在我们的面前呈现……

    「他从黑暗中和死荫里领他们出来,

    折断他们的绳索。

    但愿人因耶和华的慈爱和他向人所行的奇事都称赞他;

    因为他打破了铜门,

    砍断了铁闩。」

    ──《圣经》.诗篇五卷。

    多可笑……只因打破了既定的规律,

    人们就把「神」称为「神」……

    那为什麽……

    人们又是如此的惧怕那些打破规条的人呢?

    不……

    人类,

    就是靠著规条生存到今天的……

    对「神」,

    人们有的不只是尊敬,

    那还是一种对强者的服从……

    那是──

    惧怕……

    阳光下,一名身穿紧身黑色内衫、长皮裤,外套一件豹纹长风衣且身材惹火的美女,用一脸不耐烦的表情叼了根烟的靠在路边一棵树杆上,很迷人的景象不是?我可以了解那些路人们纷纷回首的动作起因,但此刻,看到这样情景的我,只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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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3 09:46 | 显示全部楼层
「靛……寒……世!!!」无奈,在我安全的溜走之前,我被那位惹火的美人发现了,而且,她正用完全能把她在过去十五分锺内建立的冷酷形象瞬间摧毁的声量在大街上喊出我的名字……

    「嗨。」我以最慢动作转过身,然後用最僵硬的笑容朝她微笑。

    「你还是不是男人啊?!啊?!你知道我等了几分锺吗?!」火暴的语气,气吞山河的吼声……真想不明白,这种暴力的女人是怎麽嫁出去的?她老公是不是脑子不好?……还是说……他有被虐倾向?……

    「呵呵……小雅,你就原谅他吧,他刚刚是被淼姨扯著出不来啦。」还好,还算清是个有良心的,还是在我被尤诗雅这怀了小孩的女人用狮子吼杀死之前出来为我解围,接著,不意外的,我看到了维深那张笑到扭曲了的脸──真想往那张脸上一拳打下去。

    「那你们几个大男人也不能扔我一个弱女子在这大街上光等啊!要我被人欺负了怎麽办?」雅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是这样的──无表情的一手搭著清的肩,嘴里还叼了根烟,而另一只手则在拨弄著她那头跟我不相上下的长发──我想说……这样的一个女人,会弱吗?……

    还是我几年没回来,国内对「女性温柔指数感观度」的评级又降低了?

    反正,我无言……

    「喂,死寒,你又说有好玩的要介绍给我,现在呢?真让我这绝世大美女就这麽的晾在这大日头下面啊?」雅开始整个人趴在清身上──我想……这是我比她高大的好处之一吧……最少不用变成这变态女人的抱枕……

    轻咳了一下,我清了清喉咙,顺便把脑子里那些不在级数的未到位的思维扫出脑海,然後换上一张比较正经的脸(虽然我从头到尾也就那麽号表情),舒口气,再次对雅微笑。

    「找个地方坐下吧。」我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间茶室。

    雅用一种雍懒的表情点点头,然後用一根留了极长指甲而且画了花在上面的食指指著维深。

    「在这之前,先告诉我这个外国帅哥是谁。」

    这一系列应该极诱人的动作不意外的让把一切从头看到尾的维深毫无形象的大笑出声──最後,用一把颤抖的声音用十分标准的国语说:「你好,小姐,希望你曾经听过我的名字,我是维深.奥本.莱芬斯特。」

    「啊……是你……」

    这一刻……我只希望等会能快一些进入到讨论阶段,而非另一个没完没了的「三八批斗大会」……

    时间倒回昨天晚上,在清的房间里。

    「你是说……想让我混进去?……而且要不露痕迹?……」

    清的声音打断了我对刘玫的所有猜想和对老师的一切回忆,我清楚的听到他困惑的声音。

    「起来,该你啦,这玩意是你想出来的,经过你也最清楚,而且你还有东西没告诉我,别想就这麽去会周公让我今晚睡不著。」接著,又是我那只亲爱的、可作闹锺用途的维深教授亲切的慰问声。

    我睁开眼,看到的是他近在只尺的脸──但被吓到的人是维深。

    「哇!」他吓得往後退了一步以上。「这次怎麽这麽快……」

    快也有意见吗?……没力气和他瞎闹,我直接的坐起身,看向清──而那时,清也正在看我。

    「你不能被发现……」

    「为什麽要这麽麻烦?寒。」清问,他是个很好的合作对象,因为他总是很少问他的客人原因是什麽,这也是清会这麽受各国客户欢迎的原因之一──只是在面对他朋友的时候,他似乎也是个需要理由的人。

    「因为,我要把她的病根根除。」我用手罩住自己的脸,从指缝间我看著清。「只是阻止她,她是不会让自己放弃的,只有让她知道这麽做的结果她会後悔,那样她才会完全的死心……而且……最好是让她感受过那种行为的可怕之後……」

    清的身体似乎颤栗了一下,而脸色也开始变的苍白。

    空间在那一瞬间被冻结起来……

    过了大约五秒,清叹著气的摇摇头。

    「我从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寒……真的,有时你会是个一无所求而且只是个感情比较淡薄的聪明人,可有时候……你会让人觉得可怕……」

    可怕?……这个词用在我身上适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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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3 09:4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看著他,我需要一个答案。

    「不是吗?」清笑了。「你很聪明,而你的想法……我相信也是正确的,但你有没有衡量过轻重呢?寒。」

    我皱眉。

    在我要提出反驳的前一刻,一直习惯性的沈默的维深却出声了。

    「他只是不会衡量对错……」维深在笑,而且是非常开心的笑──我也越来越搞不懂这白痴的德国猪了……

    「人命老早就不在他大少的脑子里存在过了,他由始至终就一点救那群人的意思都没有,他一开始的重点就只有一个──让那个女孩脱离仇恨,获得新生。」

    我点头──这的确是我从知道刘玫想要进行什麽的时候就想的东西。

    清却在我愣神间跟著维深一块大笑起来──很好笑吗?……

    我苦笑──不会是因为太累所以我的脑子变钝了而不知道这两个家夥到底在笑什麽吧?

    「有什麽不对吗?」我问。

    但那两个人……呃……还是我该说是一只猪和一个人,却越笑越大声,以至连我想跟他们谈谈刘玫的精神状态都没办法了──很好笑吗?

    怎麽我不觉得?……

    真麻烦,但无可否认的却是──

    游戏,

    已经从我的手上开始了……

    就像一场相互撕杀的棋局。

    只是,

    我猜到了对方底蕴,

    而对方……

    却依然沈醉在自己的梦里……

    我们从这一步起,

    已经开始步向了那最後的结局……

    「愚昧人因自己的过犯和自己的罪孽便受苦楚。

    他们心里厌恶著各样的食物,

    就临近死门。

    於是,他们在苦难中哀求耶和华;

    他从他们的祸患中拯救他们。」

    ──《圣经》.诗篇五卷。

    开始觉得,

    神大概也是个双重性格的疯子,

    要不然……

    那就是──

    有两个「神」……

    在那家我找到的茶室坐下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以前的事了──我算是彻底的拜服於跟我同桌的另外三位仁兄了──不累吗?……

    我想问。

    但似乎不会有人会在意我的想法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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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3 09:4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抬眼扫了一遍面前这几个应该已经彻底忘了什麽才是这次约会的主要目的的人,我死心的继续喝了一口手中的咖啡──很涩,但香味不足,而苦味却在整个口腔里流窜──货色不好啊……

    我侧了侧头部,然後放下了那杯有点破坏我味觉的东西,却惊讶的发现,本来环绕在四周的噪音都没有了。

    我把手里托著的那套杯碟放回那张白色蕾丝铺盖著的桌面,对那几个一起把目光投放在我身上的人挑了挑眉。

    「干嘛?有事吗?还是想我这个遭批斗的对象给你们更多八挂的题材?」我笑笑。

    「寒……你还真没幽默感哎……人家都有两年多没能见你了,陪人家聊聊天就不行吗?」雅对我做了个很能挑起男人保护欲的表情,然後再搭上一把绝对小鸟依人的娇滴滴声音,可惜──知道这个做为全国武术比赛女子组冠军兼有教练、裁决资格的暴力女人的真面目的我对她这样的表现只能有一种反应──起鸡皮……

    背脊被一阵恶寒攀爬漫延,我开始觉得,认识这女人简直就比认识维深更加糟糕……

    「如果题材不是我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某分某秒被你的铁拳打趴在地上的话,可能我会考虑一下。」我微笑。

    「不是啦,人家是这种人吗?人家说的是我寄给你的那些书你看了没?」她对我回一个更为甜美的笑容,但声音里的暧昧却让我有大难临头的错觉。

    我点头。「干嘛?」──我有一个习惯,可能会被人说变态或者奇怪,但是──我喜欢看漫画,而且是除了三流爱情剧之外的都能接受,当然,那些肌肉爆棚的外国暴力漫画本人是敬谢不敏的。

    所以,这些年来,为我提供这些可爱的书刊们的人,就是眼前这位尤诗雅小姐──顺便说一句,她还是我那位开武馆的干爹的独生女儿。

    「你说我寄给你的书好看不?……」她说话又柔了几分──今天她鬼上身吗?……

    我有点僵硬的又点了点头──这时,我注意到了两边的清和维深那两张截然不同,但同样扭曲的脸……

    到底怎麽了?……

    就当我莫名其妙的看著清和维深的时候,坐在我正对面的雅却朝清伸出了手──「给钱吧,心服口服了吧?谁说的我们家寒寒他不看那些‘小孩的玩意’啊?」

    原来这几个白痴在拿我打赌……

    真无聊。

    「我不信!」清大吼──我突然想起了去年在伦敦某饭馆跟某人吃饭的情形──一样的丢脸。

    「寒!」清几乎用拍桌子的动作转过身来瞪著我。而另外那两位做好了隔岸观火的准备的仁兄则开始很没形象的大笑不止。

    「干嘛?……」我无奈的望著他──真想起身走开装作跟这几个人不认识啊……

    「你有怎麽都不打电话告诉我!我也要看啊!」当清用无比认真的表情对我说出这句另人喷饭的话时……

    我彻底的感到了──无力……

    上帝……求你落一道雷把我劈死吧!

    要不然我总有一天会被这群人弄死的……

    在我脑部受到了精神上的毁灭性重击後大约过了10分锺,我的脑子终於成功的消化了方才那些让人想昏到的东西。

    我喝了口那杯变得微凉的品质不太好的咖啡。轻咳几声。

    「雅,你知道我要你做什麽了没?」相信他们那场「三八批斗会」还是有点实质内容的吧?我看著她。

    「知道了,但那个女的真的会那样做吗?那不是很无聊吗?」雅用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皱眉看著我。「她那样做最後痛苦的还是自己吧?以她那样的能力,好好的活著不好吗?干嘛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啊?」

    我舒口气,放下手中的杯子,整个人靠在了那张舒适的藤椅上,把头靠在右手上,看著她。

    「你是无法理解的……雅……」我对她笑笑,然後把视线落在地板的深哑红色瓷砖上,我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你并没有经历过她所经历的东西,所以你无法领会她的感觉。我也不能百分百的猜想出她的想法,但我能了解那种模式──一种恨意和自责还有就是……恐惧的结合吧……是那种混合的感情让她变成这样的。」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周围也很静,只能听到一些瓷器轻微相碰的声音。

    我依然看著那块映了我的倒影的瓷面,那颜色像一潭半枯的血水,暗哑的照著世间一切的残酷与现实,像是破灭的梦,让人想要沈迷其中……但最终的结局,却是被那潭血水溺死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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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3 09:48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可笑的自寻死路的方法不是吗?……真像……

    玫,这是我曾经选过的路,你在今天,真的要重复吗?虽然方式不一样,但的确的,我在她身上看到了那个自以为是的自己……

    一个把自己的想法和潜意识中的愧疚都用一个借口加诸在那个最无辜而不能反抗的人身上。

    「你是说……她恐惧?……我不明白,寒。」几秒後,维深打破了僵局,也让我从一个短暂的幻影中苏醒。

    「嗯?……嗯……」我坐直了一些,抬起头看他。「对恐惧。对失去生活重心的恐惧。」

    「她弟弟吗?」

    「是的,在刘栋自杀前,我经常会有机会跟他们两姐弟接触,她从小柳栋从小就是她照顾的,因为她父母都不喜欢在那个‘家’里住。」我说。

    「为什麽?怎麽会有人不喜欢自己的‘家’的?」清看著我。

    我微笑──其实我也不喜欢我其中……不,应该说最早的那个‘家’……

    「因为他们感情不和,而会不离婚的原因大概就是因为政治和钱的问题,刘玫跟我说过的,对她母亲来说,父亲是个钱包,而对父亲而言,母亲是个靠山。因为当时她外公是市里的高官,所以,就造成了那样的一个局面吧。」

    「好蠢……所以我就搞不懂你们这些所谓的高干子弟的脑部构造是什麽……」雅边喝著她的奶茶边发出感叹。

    被她的话弄得苦笑出声。「雅,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们那样的好吗?别一竹篙打翻一船人。」

    「我哪有?」雅不满的白了我一眼。

    而我也只能耸耸肩对她笑笑,为自己再倒一杯咖啡──虽然难喝,但总比没有的强。

    「对了……」我突然想起刚刚漏说了些什麽。「其实……刘栋不是刘玫的亲弟弟。」

    「什麽?!」维深、清和雅在听到这句话後同时叫了出来。

    一扇门,

    我站在门外,

    而我的天使站在里面,

    我偷了她的钥匙……

    而她……

    依然一无所觉……

    「耶和华──我的神啊,

    如今你使仆人接续我父亲大卫作王;

    但我是幼童,

    不知道应当怎样出入。

    仆人住在你所拣选的民中,

    这民多得不可胜数。

    所以求你赐我智慧,

    可以判断你的民,

    能辨别是非。

    不然,

    谁能判断这众多的民呢?」

    ──《圣经》,列王纪上.所罗门祈祷求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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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3 09:5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说,刘玫不是柳栋的亲姐姐。」扫了一眼那三位在我面前上演瞪眼神功的同志,我喝了口咖啡──不过这家店的货色也真的该换换了,我在心底里为这玩意的品质感叹。

    「我知道,但那是什麽意思?」再一次的三重合弦大合奏。

    托著那只杯子,借它的形体来遮住自己的脸──就算被知道这是肯定,但也不能就这麽光明正大的在他们面前笑出来吧?

    呵呵……也算是我为刚刚那「批斗会」小小的报复一下吧……

    「嗯……」故意的拉长了字音,我闭了闭眼,慢动作的把手上的杯子放在另一只手那著的瓷碟上。

    「寒!你说不说啊?!」这次首先抓狂的人居然不是维深,而是雅──我扫了维深一眼,他在对我挑眉,那副样子的含义似乎是我如果再不说他就准备烦死我……

    呵……真可爱的一群人……他们越是这样我就越想整他们,只是,快要到点的时间不太允许了……

    23日,而今天已经是17号……再不快点把全部准备工作做完,那到时候就会发生一些更难以掌握的事……

    所以,我很明智而且适时务的在那个绝对有暴力倾向的女人完全发疯前开口。

    「刘栋是刘玫她爸爸的第……大概是三任吧?情妇生的小孩。」

    「啊?她妈妈不吵吗?」雅和清都是一愣,然後异口同声的看著我问。

    维深则以手肘放在桌面,撑著头的方式看著我。

    「你们忘了吗?我国的优生优育计划生育政策。」我喝了口咖啡。「刘玫的妈妈是干部,又是共产党员,怎麽可能会生两个小孩?但她爸爸却是个传统的乡下男人,又是独子,当然想要一个男孩来继後香灯嘛。」

    说完,我用眼尾余光扫了维深一眼──这程度的方言你听懂了没?我微笑。

    维深反应不大,只挑了挑眉──你管我。

    「但也没理由刘玫她妈妈会任由自己老公在外面乱来还弄出个小孩啊……」雅说得很小声,明显她还无法完全接受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

    我笑笑。「雅,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的幸福,他们都有他们的生活,和他们生活的方式……而有时候,这些都是很残酷的……」说完,我顿了一下,又看了眼那块暗红的瓷面地砖,然後在有人出声催我说什麽前,继续说下去。「玫曾经说过,她妈妈在一开始嫁给她爸爸的时候是喜欢他的,但当她出生了之後,两个人就经常吵架──大概是为了‘男丁’这个愿始的问题吧……直到刘玫懂事了,情况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刘玫不是只比那个自杀的家夥大两岁吗?怎麽会到了她懂事还在吵?」雅皱眉,手指握著小银匙,不断的搅拌著她的那杯奶茶──这是她表现焦虑的方式,她有点无法接受刘玫的过去吧?

    「那是因为他爸那时候还没有把刘栋带回家,而她妈妈知道他爸在外面有女人,而且经常不回家──那时候刘玫大概是五岁吧?我也忘了她具体说的是什麽时候,反正不是五就是六,因为就是那时候刘玫被幼儿园拉去做了IQ测定,结果被知道了是个天才。完了,她爸的第三任女友说要去嫁人了,要不就让他跟刘玫的母亲离婚然後娶她。」我又喝了一口咖啡──那是因为习惯,而它的味道却让我有种醒过来的皱了皱眉,把手上的杯碟放回桌面上,因为我实在是无法再忍受著玩意的味道了──等下我要去找那经理谈谈,问问看是不是能有什麽精神赔偿!

    「刘玫他老爹是绝对不肯的,因为就算再怎麽样,他跟他的那位老婆也知道,他们是在对方身上互取所需,所以,无论真实的关系再怎麽恶劣,表面上还是完美夫妻,而且……绝对的不能离婚。」

    「真恶劣的两个人。」清下了句评语。

    我点头──他们是很恶劣没错,但最少他们没有在身体上虐待过他们的小孩……

    但这个没必要说这麽清楚就对了。

    「就因为这个双重原因,玫的父亲一是想要多接近自己那个被誉为‘神童’的女儿,二是想把那个想要沾上自己不放的女人彻底的甩掉,所以,他把刘栋带了回刘玫家里,然後跟她母亲保证以後不再有长期的爱人,也不会再弄出小孩──因为他本来为的就是一个‘香炉等’(广东方言,意思是男性继承人),而刘栋已经三、四岁了,也很健康,所以,她爸爸很坚定的跟她妈妈做了这个约定。也是从那时开始,刘玫才开始了有弟弟的生活。」说完,我的手自然的伸向了放在桌上的那只装著咖啡的杯子,但在我碰到那只杯子的杯身时,我才想起了杯子里的液体的难喝──所以说,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东西……

    那种慢慢的在生活中形成的潜意识,会在你不知道,甚至无感觉的情况下,慢慢的成为你的一部分──动作、语言、神态……

    这一切一切都受著「习惯」的影响……

    而人的习惯……老实说,不难因一些因素而改变……

    就像刘玫,我现在想,她事实上会不会也在恨她的父母……或者,是她的那位「弟弟」呢?她一直以为她爱著的,生命支柱般的弟弟──那会不会也是一种习惯?

    就像我刚刚的动作,明明已经知道那杯咖啡难喝,而原先把杯子放下的也是自己,但最後,在无意识下,还是把手伸向了它──直到碰到了杯子才醒起──「这杯玩意极度难喝。」

    那刘玫会不会也是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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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3 09:54 | 显示全部楼层
她原先可能也有些「恨」刘栋,只是她的父母没有给她完全认识到她的感情的机会,小孩子,无论她的智商有多高,情商在某一层面还是不发达的,她还没经历过这些,她也还不知道这感觉意味这什麽,但在这之前,一切,都已经被抹杀……

    类似於「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只是,刘玫依赖上的,不是一个威胁她的人,而是一个她应该恨的对象……在寂寞和无人的恐惧中,自我保护的本能让她把「感觉」表面性的改了过来──「这是她唯一拥有的东西」玫大概曾不断的对自己这麽暗示吧?──就像那个「谎言说了一千次也会成真。」的传说一样,她成功的令自己「习惯」了「弟弟是唯一」这个理念。

    嗯……可怜的孩子……

    「寒,後面的怎麽样了?」听到雅的声音,我回过神,看到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都在用期待的眼神盯著我看──我无奈啊……人家的陈年老帐有这麽好玩吗?……我自认我说的方式并不动听啊……

    那怎麽这几个家夥还一脸标准的好奇宝宝脸看著我?

    轻轻摇了摇头,我苦笑著换了个更舒服一些的姿势,继续那个未完的话题。

    「之後嘛……刘玫的爸爸就继续努力的工作,但老是加班,回加也是很晚的时间,刘玫和刘栋根本一个月都没法见上他一面以上,而同时呢,刘玫她妈妈似乎也很受不了刘栋的存在,但她是个干部也出生在上流家庭,所以一直都没有怎麽虐待刘栋,只是发展到後来,她妈妈也开始天天晚上到外面吃饭,要不然就是到朋友和同事家里去打麻将或者打牌,反正就是找借口不回家,久了,她父亲在公司里弄了个房间索性不回家,而母亲也在单位里要了个小间也不太回家──到最後,两人还各自在外面有了另一个‘家’。」我说完,用手拨了一下落在额前挡住了视线的头发,抬头看那三个有些愣掉的人。「呵呵……怎麽样?这对夫妻经典吧?」

    维深第一个回过神来,自动的帮我把那杯咖啡倒回壶里,并把他的那壶花茶倒了杯给我。「精彩……这事能写本书了……」

    「对,起名叫……」雅附和。「嗯……就叫‘一对高干夫妻的生活’怎麽样?」她似乎有些兴奋。

    我苦笑。「我说雅……你哪想出来这麽个稀奇古怪的名字?再说,那是极各别的,你怎麽老拿有色眼镜看高干子弟呢?还有,刘玫她爸不是高干子弟……」我摇了摇头,拿起那杯茶喝了一口──嗯,这个味道倒是挺不错的,最少,它那浓浓的糖味把那些涩味全遮掉了。

    「那女孩的童年还真惨……最後连唯一一直陪著自己的弟弟也被你们那帮子坏心眼的小孩给弄死了……」清在呆了很久之後开口,说到这里,他呆呆的停了数秒。

    然後突然看向我。「我该说──那帮人要被杀了就是活该!」

    嗯……看来是开始同情刘玫了……虽然这并不会对我的计划造成多大的影响……但我还是希望参与了我设定的游戏的人能客观和中立一些……

    毕竟对一个你要下手的对象产生了同情……那总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只要那个下手是指你想对某人做一件可能会伤害到他的事时。

    「清,冷静点,要是太激动就玩不下去了。」我对他微笑,拍了拍他的肩。

    接著看向雅──她正面无表情的在喝她的奶茶。

    「孕妇同志。」我对她露出一个自信非常完美的甜笑。「你要不要也来参一脚呢?要的话,我们就来说说细节吧?还是为了你的小贝比著想一些,不要加入?」虽然我现在只是客串性的在帮维深做学校的客席心理医生,但我总算是尽到我「医者父母心」的本份了。

    雅的眼皮一挑,死盯著我看了一会,差点没让我的脸笑僵掉,才对我回以一个跟我绝对不相上下的,能令我全身鸡皮乱舞的笑容──「当然要玩,亲爱的寒,你可别想把我落下哦。」

    嗯……

    那这样……

    主角和配角都差不多到齐了。

    我那可怜的独坐在皇位上想要为她的最爱报仇的皇後……

    你现在在做什麽?

    你知道我想救你离开那孤高的城堡吗?

    我亲爱的,皇後……

    “神赐给所罗门极大的智慧聪明和广大的心,如同海沙不可测量。

    所罗门的智慧超过东方人和埃及人的一切智慧。

    他的智慧胜过万人……

    他作箴言三千句,诗歌一千零五首。

    他讲论草木,自黎巴嫩的香柏树直到墙上长的牛膝草,又讲论飞禽走兽、昆虫水族。

    天下列王听见所罗门的智慧,就都差人来听他的智慧话。”

    ──《圣经》,列王传上.所罗门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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